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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挺传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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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所以马上避开新四军的话题,来个另辟蹊径。 谁知,叶挺对他的所谓升迁闭而不答,立刻连珠炮似的向陈诚发出了质问:“辞修,我认为不把新四军的事情说清楚,其他问题都无从谈起。不是么?委员长又说新四军是‘叛变’,又要对我这个‘匪首’革职论处,还要‘交军法审判’,如果没有一个是非曲直,让我蒙受不白之冤,我还怎么面对世人?我还怎么工作?你说,新四军创建三年余,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敢于对日寇展开英勇斗争,打了无数胜仗,扩大了抗日根据地,怎么会落个‘叛变’的罪名?它又‘叛’了哪家的‘变’?这次皖南事变,尽管新四军根据委员长的北移命令是稍迟了一些,但并没有不走。况且,新四军从来没有主动向国民党部队开过一枪一炮,为什么委员长大兴问罪之师?派七个师的总兵力对皖南新四军围而歼之,之后又把被俘的新四军指战员镣铐加身,统统投入监狱?委员长这样做,只能是帮日本侵略者的忙,使亲者痛、仇者快!你说,你们这样干到底为什么?!”“希夷,皖南之事是你的老同学顾祝同具体办理的,详情我不甚了解。所以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谈谈你到第六战区去的事,好吧!?”一贯恣肆骄横的陈诚面对叶挺义正词严的质问,张口结舌地不知怎么回答,只得耐着性子把叶挺的话题引过来。 “辞修,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请你禀告委员长,除了让我继续担任新四军军长以外,其他任何安排都休要再提。” “看来,你去第六战区的事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陈诚脸上露出了不悦。 “谢谢老同学的提携,我看就不必了。”叶挺抢先站起身来。 “希夷,你要下逐客令?”陈诚掩饰尴尬地一笑。 “岂敢,我是怕影响你军机大事!”叶挺也一笑对之。 “那就告辞了!”陈诚伸手给叶挺握别。 “重罪在身,恕不远送!”叶挺也伸出手去。 倘若讲叶挺敢于面对面地与顾祝同和陈诚作针锋相对的斗争是感到他们还奈何不了他什么的话,那么叶挺在被蒋介石“赐见”时又竟然天不怕地不怕地敢于触犯“龙颜”,则委实是一种大无畏了。 为着原汁原味地披露这次特殊的场面,现将叶挺本人事后追记的一份文字材料,抄录如下。不过,需要诠释的是,文中的“甲”即蒋介石,“乙”即叶挺自己,文中的“△△△”即新四军,“△△△党”即共产党,文中的“三人”即蒋介石、叶挺和陪同会见的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参谋长郭忏。 卅一年五月十二日晚上八时半 甲步入客厅频点首。口哼哼不止。三人三角对坐毕。 甲:身体还好? 乙:还好。 甲:一年来休养怎样?有什么反省觉悟的地方?这几年没有很好让尔做点事。 乙:屡经挫折失败,自觉能力薄弱,无法应付环境。 甲:尔这个人太老实,上了人家的当还不觉悟。人家叫尔回去,尔就回去;叫尔打就打,人家利用尔完了还会杀了尔。去年(实为前年)为什么不来见我就跑回去,人家要尔回去,尔就回去。 乙:因为辞职没批准,只好回去。对△△△案子我已尽了自己的能力。第一次给我们移动的命令,是我到上饶去商议决定的。大意是,因皖南敌情和地形关系无法渡江,必须走苏南渡江过苏北;在移动期间,苏南皖南各军部署不变动。假如调几师迫在我们周围,则我是不能负责的,我预先已说过了。又过江必须经过重重封锁线,必然会对敌作战,所以弹药须酌量发给。但到后来这个命令完全变更了,第二次命令要我们依期限由皖南渡江,又新调来了三个师,连原有的共七个师,在我们一百里路以内的周围,弹药又不发给。这个时候我打电报去辞职,又没有批准,我只好带着部下去逃命。《孝经》上这样说:“小杖则受,大杖则逃。”我们不善逃命,而至遭受灭亡,则是我对部下不起。现在上饶还监禁几百干部,我对他们应该负责。我处置失当,我愿受军法裁判。 甲(大声):尔的部下就是△△党!他们破坏抗战,搅乱后方,尔上了当还不觉悟,还对他们负责!这样我关起一百多人,是我错了么? 乙:如果这样说,△△△开始就不应该成立了。 甲:话就说到这里止!再说就不好听!尔是不是△△ 党。 乙:到现在止,我没有任何党籍。 甲:尔觉得△△党对,尔就到那里去;尔觉得国民党对,尔就到国民党来,没有中立的地方。我指示尔一条正路,尔能绝对服从我,跟我走,尔一定可以得到成功,不然尔就算完了。 乙:我早已决定我已经完了! 甲:也不是那样的意思。我叫尔到第六战区好好休养,尔的前途是光明的。 乙:如果照这样做,大家一定说我自私,怕法律处置,我不能这样做。 甲:回去好好想一想,同郭忏商量好了答复我。 乙:(起立鞠躬)谢谢委员长。 乙回来还同郭忏谈话约一小时。最后结语:我不能这样做,请枪毙我吧。 钢筋铁骨锻造的硬汉子叶挺,不怕“犯上作乱”,面对蒋介石杀人不眨眼的淫威,以驳斥的口吻为新四军讨公道,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蒋介石的拉拢、软化和劝降,以一不怕枪毙、二不惧坐牢的英雄气概,宣告了蒋介石“赐见”阴谋的破产。 这是叶挺直面讨伐蒋介石的一篇战斗檄文! 这是一篇放射着叶挺无私无畏的革命精神的光彩夺目的华章!

  第二十五章 '本章字数:4322 最新更新时间:2015…04…09 17:26:26。0'

  痛斥叛徒与“千古绝唱”。 长期监禁的岁月是孤独的。 孤独对意志脆弱者比杀戮还残酷。 叶挺虽然较之其他锒铛入狱者活动自由得多,可以在圈定的范围内放羊、养鸡、种菜和读书,但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对亲人和对身陷囹圈的新四军指战员的惦念、牵挂和忧虑。 无时不令叶挺内疚和痛心疾首的是在上饶还关押着许多曾与他并肩战斗和朝夕相处的新四军指战员。仅高级干部就有军部组织部长李子芳、敌工部长林植夫、三纵队司令员张正坤、二纵队副司令员冯达飞以及军部秘书处长黄诚和秘书陈子谷等等。 呵,陈子谷!叶挺一想起陈子谷,心里就愈发不安。 陈子谷这个满怀一腔报国热血毅然从泰国归来参加抗战的爱国青年,慕名追随叶挺加入新四军,当他听说蒋介石蓄意克扣新四军军费,致使新四军健儿连御寒的衣服都难以解决,经征得党组织的同意,千里迢迢到泰国变卖祖父留下来的遗产,将属于他的二十万元带回来全部捐献给新四军,这个数目相当于国民党当局起初实际拨给新四军近两年的军费。叶挺曾在军部《抗战报》上对陈子谷通报嘉奖,并准备打一枚金牌赠给他。 然而,像陈子谷这样优秀的爱国青年归侨,也被国民党残酷地带上手铐脚镣,投入监牢,并且经受严刑拷打和百般**,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 叶挺是寝食难安呵! 故而,叶挺无论是在见到顾祝同和陈诚还是在见到蒋介石的时候他都带着万分内疚的心情,再三恳切地要求把他自己处死,把关押的其他新四军指战员无条件地全部释放。以了却他的自责之情。这天,看守人员向叶挺通报,有个叫赵凌波的新四军人员要见他。 “赵凌波!”叶挺听到这个名字,两道剑眉耸起,直插鬓角,两眼随之瞪起:“他来干什么?!”声音如踩响了地雷。 “我、我哪里知道!”看守见叶挺勃然大怒,吓得两条腿直往后退。 这赵凌波原是军部参谋处长,过去在叶挺与项英之间的关系上就表现得像“墙头草”,左右摇摆,见风使舵。叶挺讨厌这种“变色龙”式的货色。如果按照叶挺的用人原则,早就把赵凌波调出参谋处这个至关重要的部门,可是,由于干部调配人权在项英手里,叶挺有想法也是枉然。这次,皖南新四军北移时,项英将赵凌波调到一纵队任副司令员,被俘后,经不起敌人的威逼利诱,叛变了革命,成了一个无耻的叛徒,当上了关押新四军指战员和其他政治犯的集中营的政治教官。 叶挺在读小学时,老师给他讲民族英雄岳飞被秦桧陷害的故事时,还给他讲,有一个姓秦的读书人,到杭州西湖畔游览了岳王庙和岳王坟,在秦桧的跪像前愤然写了一副对联:“人从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道出了对奸佞的不齿,从而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刻下了对卖国贼、奸官、叛徒一类民族败类的切齿痛恨。今天,想不到在他的属下居然也出了一个叛徒,他怎能不怒火中烧?!“叫他进来!”叶挺一声大喝。 刻意穿了一身新四军制服的赵凌波疾步走进了叶挺的房间,脸上一副急煎煎的样子:“军长,您、您好吧?”那神态,好像十分惦念叶挺的样子。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叶挺虽然压抑着满腹的火气,但是依然会使人感到喉咙里冲出来的气流固体样富有撞击力。 “我、我是被押在隔壁的房间,我再三哀求看守人员,他们才允许我看望您。”赵凌波虽然编造的谎言还算可以说得过去,但是做贼者必定是心虚,他不敢直视叶挺的目光,怕叶挺看出他眼神中含有的怯懦,脑门上也冒出一层冷汗珠。 “你被关押在我的隔壁,我怎么进进出出没有发现,嗯?”叶挺心里说是你赵凌波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怎么不想想我叶挺是可以到院子里散步的,你要是关押在我隔壁,我就是发现不了你,你也早发现我,想办法给我联络了,还至于反复哀求看守?你这狗东西,编瞎话也不事先想想能不能自圆其说? “我、我……”赵凌波一看露出了马脚,嘴里立刻像被割了半截舌头,呜呜噜噜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变得煞白,哭丧着脸,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你我、我、我的我什么?你实话告诉我,谁派你来当说客的?”叶挺勃然大怒,脑门上的青筋“呼呼”直跳。 “我、我……”赵凌波不禁上下嘴唇开始打颤,两条腿也开始发抖,似乎一条棍子马上要劈头盖脑砸了下来一样可怕。 “赵凌波,我早知道你已经因贪生怕死,背叛革命,成了一个无耻的叛徒,不仅要被世人唾弃,而且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你给我滚!我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你!滚——!”由于叶挺过于愤怒,抢步上前,抡起手掌“叭叭”给了赵凌波几个响亮的耳光。 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的赵凌波一面往外逃一面捂着火燎燎疼痛的腮帮子,哭丧着脸说:“军长,我知道我没骨气,给你丢了脸,也给新四军丢了脸,可是,我若有半点对不住军长的地方,就天诛地灭……” 叶挺又一声怒吼,声音像炸雷般响:“你给我住口!你什么叫没有半点对不住我的地方?你要不把皖南事变的罪孽颠倒是非地扣在共产党头上,扣在蒙受不白之冤的新四军身上,敌人会惟独对你网开一面,还给你个政治教官当当?你背叛革命,背叛新四军,就是背叛我叶挺!我要是身上有枪,立刻枪决你这个满身污臭的败类!滚,你马上给我滚!”叶挺说着,抄起身边的茶壶,“嗖”地向赵凌波砸去,那极度愤恨的神态似乎要把赵凌波撕个粉碎。 赵凌波吓得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由于惶遽中忘了抬脚,立刻被门槛绊了一个大马趴,像被推倒的土墙一样头朝下摔在了地上,嘴角鲜血直流,脑门上鼓起一个松花蛋大的青包。 “无耻!无耻!无耻!”叶挺将赵凌波用茶壶砸出去后,一连无比愤懑地冲着门口大骂了三个无耻。明眼人立刻会看得出来,第一个无耻是骂赵凌波的,第二个无耻是骂陈诚和顾祝同的,第三个无耻是骂蒋介石的。蒋介石和陈诚居然黔驴技穷到这种地步,自己都不能把叶挺劝降,却叫赵凌波这样的小丑又来劝降,岂不是无耻到家了又是什么? 不久,叶挺又被关押在罪恶昭著的“中美合作所”。 “中美合作所”位于重庆沙坪坝歌乐山麓。这是美国帝国主义和国民党蒋介石镇压中国人民革命运动的联合特务机关,又是一个屠杀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的集中营。集中营内辟有二十余所阴暗恐怖的监狱,“白云馆”和“渣滓洞”就是其中两个最大的魔窟。这座集中营两侧有大山作屏障,四周有高墙壁立,高墙四周又电网密布,墙外每个制高点都设有岗楼和碉堡,岗楼和碉堡内有国民党部队的士兵荷枪实弹地一天二十四小时严密警戒,俨然如铁桶一般,被关进这里的人便“与世隔绝”,要想出去插翅也难。 叶挺被关押在“白公馆”。“白公馆”原为四川军阀白驹的香山别墅,故而得名。“白公馆”被改造成监狱后,内有男女监牢二十间,其中一间终年不见阳光的地牢是刑讯室。特务机关整日用各种惨无人道的刑法折磨被关押的革命者,阴风阵阵,一片恐怖。 叶挺知道,这是蒋介石折磨他的又一次升级。 “看来,老蒋要对我执行无期徒刑了!”叶挺这样断定,并抱定“长隐于牢狱”、“保其真情”而“终其残年”,真的“要将牢底坐穿”了! 这天,叶挺早晨起来做完操,又冲了个冷水浴,吃罢早饭,刚拿起报纸,忽见几个特务带进两个人来。他定眼一瞧,竟然是妻子李秀文和八岁的爱女眉眉。 “希夷!”“爸爸!”李秀文和眉眉同时呼喊着扑到叶挺怀里。 “秀文!眉眉!”叶挺惊喜地将爱妻和爱女紧紧揽在怀里,激动的大潮猛地冲到嗓子眼儿。他觉得鼻子一酸,饱含辛酸的泪水要夺眶而出。但是,当他警觉地发现几个特务人员在门外贼眉鼠眼地盯着他的表情,立刻抑制住激动不已的感情,硬是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李秀文看到昔日英姿勃勃的叶挺今日面色憔悴,长须垂胸,好像一个老叟,不禁悲从心来,心如刀绞,失声痛哭。 叶挺立刻觉得其中有诈,连忙劝说妻子和扬眉不要哭,急切问道:“秀文,你们是怎么来到重庆,又是怎么来到这绝禁探视的地方的,嗯?” 李秀文见叶挺一脸的惊诧,连忙忍住悲伤,擦了擦眼泪,告诉叶挺:“听说你被关押在重庆,我就带上眉眉从澳门出发,经香港、桂林、独山、贵阳,辗转一个多月,才来到重庆。在桂林时,李济深对我们母女俩照顾得很好,还亲笔写了一封信,叫我交给戴笠。又过了几天,戴笠陪着我们来到了这里。” “任潮(李济深)身体可好?”叶挺知道抗日战争后响应中国共产党一致抗日号召的李济深,已经与蒋介石彻底决裂,在广西成立抗战动员宣传工作委员会,因此遭到蒋介石的不满,故而关切地问。 “还好。”李秀文一点下颏儿。 “你在重庆见到周恩来和郭沫若了么?”叶挺问得更急切。 “没有。”李秀文答。 “为什么?”叶挺一怔。 “我几次带眉眉去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和曾家岩50号‘周公馆’,都被戴笠的特务阻止住,不让进去!”李秀文愤愤地说。 “戴笠同意你来看我,他说了些什么?”叶挺警觉地问。 “他说让我好好劝劝你。”李秀文说。 “他让你劝我什么?”叶挺两眼瞪起。 “还不是他们惯用的那一套,让我劝你不要一条胡同走到黑,识时务者为俊杰,人生苦短,眨眼就是百年,何必闹得妻离子散,自己孤守铁窗呢?这不是在当共产党的殉葬品么?他说只要你给蒋介石写份悔罪书,立刻会飞黄腾达。” “无耻!”叶挺咬牙骂了一声。 “我告诉他们,你本无罪,写什么悔罪书,要写的应该是加害你的人!”李秀文的声音掷地有声。 “秀文,我的好妻子!”叶挺见李秀文这样深明大义,爱憎分明,感激地把妻子又一次揽在怀里。 “我知道,这是他们企图用夫妻之情、父女之情来磨灭你的意志。”李秀文坚强地挣开叶挺,自豪地告诉丈夫。 “你说得对。”叶挺看着分别两年的爱妻,觉得这两年李秀文一个人在澳门抚养孩子,又要日夜牵挂着他的安危,两颊明显消瘦了,心里又一阵发酸。他本来想再说说难为她了一类感激的话,又觉得在志同道合、患难与共的妻子面前说得再动情也是多余的,他只有把对贤妻的爱化作对蒋介石和戴笠之流的恨,以更坚定的对敌斗争的信念来报答对妻子的理解与支持。 这一夜,星明月朗,清风徐徐,小虫浅唱,草木发香。叶挺与李秀文整整谈了一个通宵,其中有叶挺对儿女的期冀,有对妻子的嘱托,有对时局的评判,也不失对未来美好的企盼。李秀文多以“嗯嗯”相答,而让丈夫把整整两年憋闷在胸中的话淋漓酣畅地倾吐出来。 过了两天,戴笠根据特务人员的报告,见李秀文的到来没有什么收获,便通知李秀文和眉眉离开。 临别,叶挺怀着对敌人的憎恶和对革命的期冀,挥笔写下了一首诗: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呵,给你自由! 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知道,人的躯体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 我只能期待着,那一天地下的火冲腾,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 六面碰壁居士 叶挺这首显示铮铮铁骨和彪炳气节的诗,是20世纪40年代的《正气歌》! 这是一首崇高的革命者壮怀的《满江红》! 郭沫若看着叶挺请妻子李秀文从监狱中带出来交给他的这首诗,激动地说:“……这里燃烧着无限的激情,但也辐射着明澈的光辉,这才是真正的诗。……他的诗是用生命和血写成的,他的诗就是他自己。” 叶挺一首“千古绝唱”,在五千年的华夏文化的历史长廊中矗立起一个亘古不朽的革命丰碑。

  第二十六章 '本章字数:6458 最新更新时间:2015…04…09 17:26:26。0'

  “四·八”,一个天人同悲的日子。 1946年4月8日。 清晨。 山城重庆。 天气阴。虽然今日不像往常弥漫着柳絮般的大雾,能见度尚好,但半空中似铸着一层厚厚的铅,无形中给人以沉重感。 在由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至白市驿机场的砂石公路上,疾驰着几辆美式吉普和轿车,其中一辆车内坐着身穿灰色毛呢中山装上衣和黑色的哔叽西装裤的叶挺,紧挨他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妻子李秀文和女儿眉眉,保姆高琼抱着叶挺最小的儿子阿九,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一家人喜气洋洋,人人脸上都滴着甜蜜的笑,那喜悦的神色中还蕴含着一种急切,一种渴望。 几辆汽车在停机坪前戛然停下,从车内下来的有党中央的高级干部王若飞、秦邦宪、邓发,贵州教育界的前辈、王若飞的舅父黄齐生老先生和他的孙子黄晓庄,在最后一辆车上有作为陪同人员的十八集团军参谋李绍华、副官魏万吉和赵登俊等,加上叶挺一家几个人,总共十三人。 在停机坪上,一架美国空军C47型运输机已经整装待发,“轰隆隆”的引擎声如嘹亮的歌曲,在为眼前谈笑风生的场面伴奏。 “祝你们一路平安!” “秀文哪,到延安可以见到儿子正明和华明了,一定很高兴吧?” “很高兴,很高兴。” “盼着你们也早日回延安!” 前来送行的邓颖超、廖承志等与王若飞、叶挺和李秀文喜庆地握手致意。 不多时,由美国飞行员兰奇上尉驾驶的C47型运输机腾空而起,机翼上的螺旋桨剪碎团团云雾,一路欢歌,在机场上空兜了一个圈,加入航线,向延安方向飞去。参与操纵和修理这架飞机的,还有美国空军的瓦伊斯上士和机械人员迈欧以及马尔丁。 坐在前排座位上的叶挺与王若飞和秦邦宪不住地交谈,脸上洋溢着抑止不住的喜悦和期待。 昔日国民党的阶下囚,今日到延安参加党中央召开的全军整军会议的叶挺,马上要见到阔别九年的毛泽东主席,将与中央军委领导同志和各个部队的指挥员一起研究制定整军方案,说不定整军会议后极有可能重披战袍,实现自己为国为民效命疆场的夙愿,他怎能不兴奋呢? 叶挺深知,如果没有共产党审时度势地向国民党进行不懈的谈判和斗争,蒋介石是不会释放叶挺的。那么,叶挺是难以获得新生的。 在他出狱的那天,曾家岩50号的中国共产党谈判代表团驻地门前,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几幅醒目的“欢迎叶挺军长”、“叶挺将军出狱是人民的胜利”等大字标语横亘在门楣,所有在重庆的中共中央领导人和高级干部,都聚集在门前,迎接叶挺。当身穿袖口和下摆处绽露着棉絮的灰黄色狱服的叶挺走出汽车,热烈的拥抱,激情的握手,使“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钢铁汉子叶挺激动得不禁热泪纵横。 当晚,久久难以平静的叶挺辗转反侧。他索性爬起来,披上衣服,来到与他一起出狱的廖承志房间,两个人一边喝酒,用他们惠阳老家的客家话,谈起心腹事。 “承志,我想重新加入共产党,”叶挺说得很坚决,从语气看丝毫没有征求意见的成分。 “应该越快越好。”廖承志也说得毫不含糊。 “那我马上写一份入党申请书。”叶挺说着站起身来。 “天快亮了,早饭前就可以交给邓大姐。”廖承志委婉地催促。 叶挺激情满怀地回到寝室,展开案头的印着“第十八集团军驻重庆办事处用笺”的信笺,提笔在手,饱蘸墨汁,誓言般的字迹在笔端铸成: 毛泽东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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