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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村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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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居殿里,皇帝陛下褚久悠悠转醒,他望着金灿灿的帐幔,大梦一场般,心思有些沉闷。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指,苏苕妃子惊喜的声音传来,“陛下,你醒过来了?”
  他转眸看她,好像已经有多年未见,苏苕的脸庞上犹带着泪痕,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苕,孤睡了多久?”
  苏苕抓着他手指的手紧了紧,“陛下沉睡了快七天了。”
  褚久闭目不言。苍白的脸庞安然不动。苏苕不敢打扰他,默坐在一旁。
  屏风后传来宫娥的低声传报,“娘娘,太后娘娘来了。”苏苕妃子站起来就要出去迎接,褚久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出殿外。“你先到内室去。”
  “可是……”苏苕妃子左右为难,不出去迎接太后可是大罪,褚久用了力,“你到内室,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苏苕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
  “好,我到内室去。”
  太后身后还跟一个垂着头的侍从,打发走辰居殿里的宫女后,她走到皇帝榻前,坐下。褚久慢慢坐起来,靠在床边,“母后,你怎么来了?这几日辛苦母后了。”
  他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太后反而觉得心里难受,藤久就从来不会叫她“母后”这样君臣有别的称呼。“陛下,你这几日感觉如何?”
  她竟然不知道他已经昏迷多日,朝廷大事多繁忙,也不至于此。褚久越发冷淡,“儿臣这几日感觉尚好。”
  “哥哥……”太后身后忽然冒出个脑袋来,然后身穿侍从衣装的藤久就站出来了,“我来看你了。”他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让皇帝陡生羡慕。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一个满腹心思心机深沉,一个懵懵懂懂无忧无虑。
  太后很少带藤久过来看他,这次带过来不知要做什么……
  抢在太后开口说话之前,皇帝拉住弟弟的手,“母后,你先让儿臣和王弟说一些话。”
  太后迟疑地看了一眼他们,兄弟俩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吗?这样的机会不多,太后站起来,拍拍藤久的肩头,“藤久,你跟哥哥多说几句话,母亲先去院里赏赏月。”
  藤久坐在哥哥身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们是孪生兄弟。按照王室规矩,双生子乃是不祥之兆,若是出生,都要当成祭品祭祀天神,以消国祸。李太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便将一个偷偷养在殿内,等他稍大的时候,便说是已故郡王的孩子寄养在自己这里,沿袭父亲爵位,称为郡王。又在他稍稍懂事的时候,让他装疯卖傻,糊弄外面虎视眈眈的亲王。
  皇帝往内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开口,“藤久,母亲的意思她不说,我也知道了。今夜,没有皇帝,没有郡王,只有我们兄弟俩,哥哥与你说真心话,你也不可用假言骗哥哥。”
  藤久脸色肃然,看着他因为重病变得苍白无比的脸,“哥哥要说什么,尽管说吧。”
  皇帝拍拍他的手背,“我久病不治,宫内又无子嗣,亲王在宫外早已虎视眈眈,母后若是再定不下储君,恐怕他们会逼宫,到时母后非旦保护不了自己,连你也要被赶出宫廷。因此,母后的意思是……”他抓紧藤久的手,切切叮嘱,“我们准备来个偷梁换柱,到时你就不再是藤久,而是褚久!”
  藤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办法了?”
  “没有了。”褚久低低咳嗽一声,“你若是成了我,后宫妃嫔任你处置,唯独苕,你不可为难她。弟弟,哥哥没有什么好嘱托的,唯有她,她要出宫,你不可阻拦她,她要留在宫里,你也不可为难她。倘若将来她不小心惹了大罪,你也不可杀她斩她,保全她家族一世。你可答应?”
  内室的苏苕妃子听了他这番话,肝肠寸断。他将她留在这里,原来是为了当着她的面将她托付给他的弟弟。他如此深情一片,倒教她更加伤心,她苏苕何德何能竟然能受到他这般对待,他若是真走了,她恐怕也活不成了!
  不想,褚久似乎知道了她的心思,又拉住弟弟的手,百般叮嘱,“若是苕不肯活下去,执意要陪我殉葬,你便斩她全家!”
  藤久愣在原地,“哥哥,你……”想不到,他的哥哥原来是如此深情之人,当年因为苏苕只是出身药材商家,母亲执意不肯立她为后,褚久只好立她为妃,却也不肯立她人为后。
  苏苕死扣着帘子流苏,他竟然思虑如此周到,出了这样的狠招也不肯让她赴死!
  “哥哥,我答应你。”藤久冰冷的表情终于崩裂,他单膝跪在榻前,朝他郑重地行了个大礼,一行眼泪从眼角缓缓滑下。“哥哥的心意,我都知道。”
  褚久好久未说过这么多的话,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弟弟,我与母亲的隔阂已深。她要偷梁换柱,我毫无怨言。但是她若是为难了苕,你务必维护她一番。他日你要立后,也请记住为兄今夜叮嘱你的话。”
  “哥哥……”藤久反手扣紧他的手,“我都听你的!”
  歇了一会儿,褚久盯着弟弟的脸庞,果然是像啊,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弟弟,你常年深居宫殿,不懂人心难测。以后做事要三思再后行,不可简单了事,也不可随心而做。有人对你好,未必是真心,有人貌似处处刁难你,实则督促爱护你,朝中大臣新晋之人,你考量再三,不可轻易加信,老臣大多忠言逆耳,倘若说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你退回问母后再做决定。日后你也切不可宠信貌美妃嫔,女子虽美,心肠未必可知,大事不可与女子商量,小事也要衡量再三……”这般千叮咛,万嘱咐,褚久拉着他的手,低低诉说,将这些年身为君王得来的经验一一传授给他。
  大到国家大事谋算,小到后宫妃嫔处理,事无巨细。
  殿内灯火几欲燃尽,兄弟两个一个半躺榻上,一个半跪榻前,谈话直到二更天。
  “母亲恐已是回宵衣殿,弟弟你今夜便留在这里,到了明日再回去。”皇帝拉住藤久的手,然后向室内说道,“苕,你出来吧。”
  苏苕妃子垂着头缓缓走出来,方才那番谈话她都听了。藤久见哥哥如此信任这苏苕妃子,心里也是诧异万分。母亲平日里教他的都是不可近女色,更不可留女子旁听君臣商议,连哥哥方才也教他不准让宫妃横加干涉朝政大事……正困惑着,皇帝示意苏苕与藤久行礼。
  苏苕妃子微微侧身,行了个礼,“见过王弟。”
  藤久连忙回礼,“皇嫂多礼了。”他不曾细看她一眼,倒是苏苕妃子猛然见到与皇帝一模一样的郡王,惊诧之余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弟弟,她与其他妃嫔不同,是哥哥的妻子,因此无须对她隐瞒。”皇帝解释道。并且苏苕熟知他的脾气与为人,换成藤久之后,就算不说,苏苕也会很快发现,不如现在早早告诉她,以显示他们对她的信任有加。
  褚久这样曲曲折折的心思,藤久又怎能了解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陷害

  日子慢悠悠地过着,冬天第一场大雪降临的时候,太医院厢房里来了个贵客。
  自从那个月夜回来,程涟衣便整日躺在床上,药香盈满室内,人一天比一天瘦弱。苏长久蹲在雪地上给她熬药,寒风凛凛,有人踩着雪走过来。苏长久抬头,看到崔判官正笼着袖子,站在炉子前怔怔地看着上面的药罐子。
  一来二去,即使是粗心的苏长久也发现了崔判官和程涟衣之间的情意。随着程涟衣病重,崔判官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苏长久将手中扇火的蒲扇递给他,“崔判官,你端药进去吧。跟她说说话也好。”
  两个人正谈着话,外面忽然有侍从跑进来,满脸急色,“判官大人,苏苕妃子来了。您还不快去接驾!”
  “什么?!”崔判官一惊,苏苕妃子会来到这里,莫非是陛下出了大事……他将蒲扇递给苏长久,“我去去就回。”转身疾步离去。
  原本站在廊下的姜柔走过来,“长久姐姐,我们去看看怎么样?”是宫妃呢,比上次来的修媛娘娘来头还要大。苏长久望着厢房里那一垂下的帐幔,摇摇头,“你去看吧。我不去。”她蹲下来,开始专心致志地煎药。
  满院子都是冷雪和药香,姜柔踏着积雪朝门外走去。
  屋檐上积着白雪,有透明的冰棱垂下。苏苕妃子走下轿撵,身上披着火红的狐貂皮云肩,整个人清丽端庄。立在白雪上,犹如一株红梅。“娘娘万福。”太医院的医官们跪了一地,用上了对皇后的大礼。
  苏苕妃子表情淡淡地踏入议事堂,坐在首位。
  “今日祭司占卜,提出药引之事有些荒唐,不知诸位大人如何做想?”苏苕妃子翻开医官们呈上的医簿,上面写的东西她却也看不懂,随手丢在桌上,准备听他们的发言。
  “当初提出药引之事,祭司大人也是赞同的,如今为何又提出异议了?”王提点面上有愤懑之色,现在祭司那边将所有罪责都怪到他们身上,难道他们太医院是软柿子好捏的吗?!
  苏苕妃子淡淡一笑,“依本宫之见,日后休要再提药引之事。陛下的病情正在好转,也不需天天来诊断。祭司送了几张安心符,殿内的环境确实也需要安静。你们商量商量,准备换个药方。”
  众医官不敢提出异议,纷纷弯腰齐声道:“是。”
  苏苕妃子站起来,忽然想到什么,“不知如今那些药引是如何处置的?可否带本宫前去一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后院厢房。苏苕妃子环顾左右,这里的环境倒也清幽。长廊婉转,宫灯垂下。深红色窗户下隔着几只废弃不用的陶罐。上面种着几株冬花。院子里有个蓝裙女子正在煎药。
  “是谁病了?”她问身后的王提点,王大人碰了碰身后的崔判官。
  崔判官连忙出列,恭敬地说道:“有两位姑娘刚来不久,尚未采血。只有一位在这里两年的姑娘,自从上次采血回来,便一病不起了。”
  “哦,这位姑娘可是江修媛同来的姐妹”
  崔判官额头生汗,“正是。”
  “你们留步,本宫进去看看。”苏苕妃子独自绕过长廊,来到厢房门前。一个穿着淡绿棉袍的女孩低眉顺眼地帮她开了门。苏苕妃子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温顺的样子特别顺眼,随口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姜柔。”声音也婉转好听。苏苕妃子脸上露出笑意,“你留在外面,本宫一人进去。”
  “是。”
  厢房内,只有一张床垂下重重叠叠的帐幔。苏苕妃子缓缓移步,撩起淡紫色帷幔。只见被子下躺着个满面苍白的女子,瘦骨嶙峋,眼睛显得尤其大。她何曾见过病得如此严重的人,心里先是吓了一跳。
  “是谁?”低低的声音里含着警惕。
  苏苕妃子慢慢坐下,坐在她身边,“你可是当年那位穿着淡紫裙衫的姑娘,程涟衣?”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程涟衣睁开眼,朦朦胧胧中只见一个宫妃模样的女人正温柔而怜悯地看着自己。她想起来了,她是苏苕妃子,被皇帝宠爱得无以复加的女人。
  “您这样的贵人,怎么也会来见我这样贫贱的女人?”程涟衣即使在重病之中,也忘不了讽刺对方几句。现在就是皇帝站在她面前,她也要出言讥讽。
  “当年你那两位好姐妹枉死,不是陛下狠心,他完全不知情。在其中作梗的乃是你们那位江修媛和许昭容联手所为。”苏苕妃子坐在她身边,弯下腰附在她耳畔轻轻说道。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将死之人,又能怎样?”程涟衣的手紧紧抓紧被褥,她早知道当年肯定有人在她们饮食里做了手脚,万万没想到除了江修媛,还有一个许昭容。
  “本宫这是想让你走得安心,说起来,你也是陛下的救命恩人,没有你,陛下撑不了这么久。”她轻启红唇,软言软语,程涟衣默然听着,“如今你也没用了,这厢房里还留着两个药引,不知你想不想报两年前的仇?”
  程涟衣的眼睛猛然睁大,“你,你要做什么?”
  “陛下病情好转,江修媛便又有机会得到宠幸,她活得风生水起,你却在这里受苦受难,你难道不想也让她尝尝被姐妹背叛的滋味?还有那许昭容,当年的毒药就是来自她殿内,你只能默默死去,她们却健健康康活着,你心里没有怨恨吗?”苏苕妃子的话让程涟衣原本沉寂的仇恨又死灰复燃了。是啊,凭什么她和华秀她们就只能这样卑贱地死去,而为非作歹心肠歹毒的人却继续活着,享受着荣华富贵。
  程涟衣又听到她说皇帝病情好转,心中仇恨再加几分,天道不公啊,不公啊,她原本健健康康,现在病入膏肓,而那狗皇帝却日渐痊愈,饮着她的血活下去!
  她也是人,她的命也是贵如珍宝,因为地位低下,她的命跟皇帝的命比起来,成了尘埃,成了无知虫子般不重要。谁要拿她的命,她除了死还是死。倘若有来世,她要么成为人上人,要么宁愿是路旁的一株植物,水里一条鱼,也不要当这卑贱之人!
  “你是高高在上的妃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程涟衣吃力地坐起来,目光清亮地看着她,“只要你让江修媛她们付出代价!”
  “姑娘果然爽快。”苏苕妃子靠近她,轻声低语道,“我只要你悄悄地死去。”
  “悄悄地死去……”程涟衣转过脸,冷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在拿我消遣吗?”
  “为了保住太医院名誉,姑娘只能悄悄地死去。最好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苏苕妃子看着她笑。程涟衣忽然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沉默许久,直到苏苕都快失去耐心,她才点头,“我死后,顺便你处置!我只要你给我一夜的时间。”
  纱幔重新垂下,苏苕妃子恢复脸上淡淡的表情,走出厢房。那位淡绿衣裳的女孩又走上前,为她引路。苏苕妃子斜眼看来她一眼,这个女孩倒是机灵。“姜柔,你是最近刚入宫的女官吗?”
  她竟然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姜柔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是,娘娘。”
  苏苕妃子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苏长久才从小火炉边上站起来。不知道那个宫妃进去跟程涟衣讲了什么,讲了这么久。她端起药,走入厢房。姜柔坐在圆桌边,托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涟衣,来。”苏长久撩起床帘,端来圆凳,将药碗放在上面。却看到程涟衣已经自己坐起来了,她脸上难得有几分血色,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我不喝药,长久,你帮我把崔判官叫过来。”
  圆桌边的姜柔站起来,“我帮你去叫。”她心情愉悦地出门了,留下房里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平日里姜柔都是不肯动手做事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助人为乐了?
  “不管她了。长久,我有话跟你说。这些话,你不准跟别人说。出我的口,入你的心。你要谨记。”程涟衣满脸正色,难得没有讽刺她几句。苏长久讶然,不知道她这样正经干什么。
  “长久,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们入宫来是做什么的吗?我今天都告诉你,你知道了,也不准告诉姜柔去。她那个人心思重。”程涟衣垂下头,缓了缓语气。
  苏长久心里一动,“你快说。”
  “当年我们姐妹四个入宫,都是九月九生的,想必你们也是。”苏长久点点头,“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宫廷祭司占卜出来,这样的姑娘适合当药引。”
  “药引?!”
  “你也知道皇帝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只好出了要药引这法子,便和祭司大人联手,从民间骗来无家可归的女孩,骗到宫里采血给皇帝治病用!”
  “岂有此理!”苏长久站起来,就要跑出去找医官大人们算账!程涟衣连忙叫住她,“你别心急,听我说完。”
  苏长久站定,转过头看她。她的病,也是这样来的吧……一时之间,悲愤交加,对这个宫廷厌恶十分,又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皇帝有了厌恶。有权有势,便可以这样将她们的命不当命看吗?!
  什么药引!什么祭司!一派胡言,封建迷信,实在可恶!!!她握起拳头,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贵人们”一番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多感叹号,也不足以表达苏姑娘愤怒之情!!!

  ☆、隐情

  窗外白雪皑皑一片,屋内火炉暖暖,一时之间只有女子低言软语。
  “到如今,我恐怕命不久矣。两年前,同我入宫的华秀和胡蝶因为不肯被采血,想要逃走,却被江修媛设计喝下毒药,神志不清中被送到辰居偏殿采血。血中有毒,被医女发现。医官大人一怒之下就以谋逆罪斩了她们。那次事件之后,她便被封为修媛,搬出了厢房。后来,她又要来找我,要帮我逃出去。我心里有疑,又顾及宫外的哥哥,不肯听她的,因此一留就两年。”
  “我早就怀疑江修媛,苦于没有能力查明。如今我离黄泉路已不远,苏苕妃子愿意帮我报姐妹之仇,我决定姑且相信她一回。只是这后宫人心难测,我唯恐又被人耍了一道,成了一枚棋子。长久,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苏长久呆呆地听着,见程涟衣问自己,猛然回神,看着面前满目凄楚的女子。
  “长久啊,你心思太简单,以为天下善恶分明,好人便是好人,坏人便是坏人。殊不知,好人变坏起来,也做得出心肠歹毒之事。你以后行事记住留心眼,不要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要你做的事,就是看看等我死后,苏苕妃子要怎样帮我。她若食言,你去拜托崔判官,让他将药引之事宣扬出去,让满京都的人都知道。她若真做到了,你便到我坟前告诉我一声,我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先不管她迷信的想法,苏长久问她:“崔判官如何会听我的话?”
  “这个你无须担心。”程涟衣摘下挂在颈间的玉环,塞到苏长久手心,“到时你拿着这个给他看,便说是程涟衣拜托他的。他会帮你的。”
  “涟衣,你……”苏长久蹲在她床边,不能再说什么。
  “我们不过是小小的民女,一无权势二无靠山,想要与权贵之人斗,不过是枉费一条命。长久你心里有恨,也不许贸然行事。你若真想为我平冤,不如先仪仗苏苕妃子,借她之手来对付她们。”程涟衣握住她的手,“虽说我们是一介民女,倘若把我们惹急了,我们也要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
  苏长久听了她的话,点头答应。“我明白,我会好好活着,让你出一口气。”
  正说着话,门被推开了。姜柔领着崔判官走进来,“判官大人来了。”
  崔判官站在门槛边上,望着那一帘淡紫色帐幔下的女子。程涟衣松开手,让苏长久带姜柔出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他。
  “程姑娘……”崔判官眼睛里没有其他人了,也不顾苏长久和姜柔还没走出去,快步走到床榻边,不顾礼仪风度,伸出手便要抚摸她瘦削的脸颊。程涟衣轻轻推开他的手,一脸严肃地说道:“判官大人,请您自重。”
  崔判官默然无语,担忧地看着她。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判官大人,以前涟衣对你出言不逊,是我的不对。我先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程涟衣双膝跪在床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披散的长发越过肩头,垂到了前面。
  崔判官看着她的头顶,苦涩难言,只能上前扶住她,让她抬起脸来。
  “判官大人,你不用说话。你的心意涟衣都懂。涟衣的心思,您却未必明白。你只道我满腔怨恨无处发,一门心思要挖苦你,却不知我心中苦衷难言。如今我即将离恨归天,有几件事拜托大人,不知大人肯不肯帮帮涟衣?”
  “程姑娘何必这样说,是我崔达对不起姑娘!”他低下头,悔恨难言。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死去,他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心情,程涟衣她能够理解吗?
  “自入宫来,承蒙大人照顾,我那宫外的哥哥无依无靠,我死后,还希望大人能够多照拂他。”
  “姑娘不说,我也会照顾你兄长。”
  “我死后,希望大人能向王提点求情,将我尸首运出宫外,交到我哥哥手里。如果不能,便一把火烧成骨灰再送出宫。大人可答应?”
  “姑娘……”他泣不成声。
  程涟衣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顾往下说,“我是平民女,没有那么金贵,大人不必惋惜。这最后一桩事,便是我那长久妹子,以后大人不可将她作为药引。如果苏苕妃子来要人,大人便让她跟着苏苕妃子去吧。”
  “后宫更为险恶,姑娘怎好将苏姑娘推入深宫……”
  程涟衣冷淡地看着他,“那行,你帮她逃出这宫廷。”
  崔判官不说话了,他还没有这个能力帮女官私逃出宫……
  见他沉默不语,程涟衣的表情和缓下来,温柔地说道:“我也不怪你,你能坐到判官这个位置不容易,只是我那长久妹子心肠太直,我恐怕她会受了别人暗算还不知。希望你能多帮帮她,权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程涟衣痴痴地看着他,往日的讽刺笑容都没有了。崔判官靠近她,喃喃道:“你还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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