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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画江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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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楚太祖,在军人心中地位极其尊崇,下来的人除了石嘉全是军人,当下都是大惊失色,一个个跪将下去,均道:“臣等无状,惊动陛下,请陛下恕罪。”

    过了半响,除了各人的沉重呼吸声外,再无别的异状。有胆大的将军抬起眼来,只见石嘉与张守仁早已经站起身来,张守仁脸色如常,石嘉却是脸色灰败,难看之极。

    “枢相?”

    几个兵马使身家性寄于石嘉一身,哪里敢让他出半点意外。各人见他如此,大急之下,也顾不得太祖如何,急忙原地跳起,几步赶到石嘉身边,向他探看。

    石嘉却并不理会他们,只是手持一张明黄绸书,双眼死死凝视,并不稍转目光。直过了半响,方才悠然长叹,双手无力垂下,那绸书再也拿捏不住,飘然垂落。

    此时,各人早已经看清,太祖发光的眼,不过是镶嵌在铜像里的祖母绿宝石,心中安定之余,也对石嘉的表情大是好奇。那绸书一落地,立刻有几人不顾忌讳,抢着捡起展开阅读。

    看完之后,各人均是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这绸书上书的,却是太祖的遗诏,全是斥责之辞。太祖言道,当日留下这人传言,不过是因为北伐途中突然重病,担心身后有人造乱,将不利于国家。无奈之下,留下这个传言以稳定人心。种种举措都是为了当时的安稳,如果是后世子孙打开,显然是当政无能,朝局腐败,军人无用。举朝上下,不思以仁德爱民,以军纪整军,以武勇来打败敌人,以仁德来感化百姓,却想着虚无飘渺的遗物,当真是可笑荒唐。

    诏书上语气极其严峻,那些将军看完之后,都是脸色难看之极。若是旁人斥责,倒也罢了,偏生斥责的是大楚军人视为军神的太祖皇帝,各将不管如何的丧失了身为军人的自豪,心里也是颇感难过。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脸色最难看的石嘉。他身为大臣,这诏书中除了斥骂后世的皇帝外,骂的最凶,责任最大的自然是他这个枢密院掌印使大臣了。只是石嘉历练数十年,心里早就波澜不惊,太祖骂的再凶,他不过是个死人,并无所谓。只是费尽心机,想尽办法,最终得到的是一通痛骂,心中酸甜苦辣,种种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了,既然没有遗物,咱们再向太祖行礼,退出洞外吧。”

    呆了半响后,石嘉终于醒悟。来到此地终就是很犯禁的事,得了东西也还值得,这会子屁都没有捞到半个,若是还在这里逗留,被人发现后,那可真是冤枉。

    当下由他领头,数十人又向那铜像行了大礼,这才由石嘉领头,垂头丧气的出洞。

    张守仁仍然紧跟石嘉左右,见他面色难看,张守仁却是笑吟吟向他道:“枢相,今晚末将可是尽了全力,枢相诺言,还请不要忘记。”

    石嘉心头一阵光火,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口中却是淡淡答道:“这是自然,老夫说话,还没有不算过。”

    张守仁点头一笑,向他道:“枢相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末将很是佩服。”

    两个相顾无话,出得洞来,一切如常,张守仁却好似突然想起一般,又向石嘉问道:“枢相,怎么杨易安不见踪影?”

    石嘉很是不耐,气冲冲答道:“这人晚饭后就告辞走了,老夫还能强拉他来不成?”

    张守仁点头一笑,再无别话。

    当下各人顺着原本上山的道路,缓缓向下行去。与上山时各人筹措满志相比,现下的神情和气氛,委实低迷了许多。

    张守仁看着众人,只见连同石嘉在内,一个个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华丽的衣饰和将军的身份,这些平时好比时孔雀的毛饰,将这些大人物装点的神气非常,好象举手投足,都腹有韬略。若是普天下的大楚百姓,见到这些大人物如此举止行为,只怕会深深的绝望吧。

    有时候,执常国家大政的,并不一定都是聪明人啊。不然,如何解释前朝北宋末年,朝廷竟然将数十万援助东京的义军谴散,不准他们与金兵做战,最终落得个亡国亡家的下场呢。

    想想北国冰雪中,数千名身着长袍大袖,衣着华美贵重,双手纤白如玉,风神儒雅的南朝士大夫们,还有两个皇帝,在风雪与蛮人的皮鞭下,艰难行走时,他们心中是否后悔,自己以前太过高视自己,以画家的身份当皇帝,以乡村教师的身份当丞相,以屠夫走卒的本事做将军呢。

    可惜,悔之晚矣。

    张守仁微微冷笑,看向眼前这群达官贵人。若说他守襄城成功后,被吕奂召见时,看到朝廷命官、指挥使、兵马使这样的大人物时,还心存敬畏,那么到得此时,心中留存的,只是深深的鄙视。

    数百人自山下迤逦而下,各人手中都是持有火把,将各人的模样照的分明,各人在接近山脚时,已经觉得事有不对,虽然山脚山仍然是黑乎乎一片,可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与适才上山时决然不同。

    几支火把在山脚对面点起。石嘉等人立刻睁圆双眼,大惊失色。

    “来者何人,竟然敢在御山上持火行走,不怕王法么!”

    各人明明被火光照的分明,那火把下的将军却是故意视而不见,仍然大声斥问。

    石嘉神情上露出一丝难堪。他不好理会那个问话的将军,只是低头转身,向身边的张守仁斥问道:“你是怎么当的将军?怎么御林军的人会突然出现在你的营盘里?”

    张守仁亦是显的愕然,只沉声答道:“枢相,末将并不知道。”

    “还不快问!”

    石嘉不由跺足。今晚此事,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如果不慎出了什么漏子,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我是禁军第三军的兵马使,带同下属上山巡查,你是何人,怎么敢擅入禁军军营?”

    那个御林将军一声大笑,并不回答张守仁的质问,只是向后将手一挥,大声叫:“点火!”

    他一声令下,先是从他身边,然后从他身后,两侧,甚至这凤凰山的背后,一时间火光大声,五六千支火把次弟点燃,将这小小石山的四周,围的水泄不通。

    石嘉扫视四周,只见持火的士兵和军军,都是御林军的打扮。他就是手眼通天,这皇家卫队却是油盐不进,无法打入其中。此时被他们围拢,显然是今晚之事走漏了消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

    “奉太师命,传闻有人擅入禁军军营,不经陛下允准,入禁营御山,此进一查,果真属实。枢相大人,请不要为难末将,这便请随同末将一起回到大内营内,等明儿早朝时,枢相自己和陛下解说清楚。”

    石嘉满脸愠色,恼怒之极。他为枢使毫以多年,统天下的大楚军人多半听他的调遣,在他面前,如同小儿一般恭顺,哪有人曾经敢如此同他说话。

    只是此时被人捉住了把柄,皇帝虽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他如何,自己却也再没有脸呆在枢相的位子上了。敌人这一手,显然很是歹毒,而且摸准了自己每一步的行动,谋定而后动,终于在自己犯错的这一夜,将他牢牢按住,使得他不能翻身。

    他目视身后的诸人,见各人都是满脸的茫然和震惊之色,显然是毫不知情。他轻轻点头,知道若是自己倒了,他们也必定讨不了好。这些人位高权重,跟着他多年,彼此知跟知底,想要改换门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唯一可疑的,自然就是这年纪轻轻,依附自己时间甚短,在朝中全无根基的张守仁了。

    他嘿嘿冷笑,面露杀气,向张守仁笑道:“好,你很好。老夫一辈子打雁,没想到教你这小子啄了双眼。”

    张守仁知他所想,也不与他多说,只努嘴道:“大人,你看这些御林将军的神情,好象立了天大的功劳,全然不将末将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何曾能看的起寻常的禁军将领,更别提我这样的贫家小子出身的人了。我纵然是想使唤他们,又岂能是我能办到的?”

    晚上再补一章,意大利万岁!!!

第三卷 帝都风云(十八)

    御林将军和士兵,加起来不过万人。比之多半是世家子弟的禁军,御林军人则全部是由当年的武郧之家的后人组成,一个平民百姓也见不到。中层以上的军军,有一半是宗室子弟。别说是张守仁这样背景的将军,就是石嘉本人,在他们面前也摆不了枢相的架子。除了皇帝和太师,这些人只怕是谁的帐也不买。太师余波,当年曾任御林转运,有此经历,方能在御林中稍有人脉,说话比普通官员管用些。

    今日御林出动,如果不是皇帝下令,唯一的背后指使人,自然只能是余波了。石嘉与余波相斗多年,不曾想,还是折在了这个老狐狸的手中。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余波是如何知道消息,又拿捏的如此准确,一击就击在了他的七寸上。这个张守仁从不与余波多打交道,石嘉多次派人监视,张守仁绝没有与余波勾通的可能。

    他到底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想到适才张守仁的表现,心中已经明白。

    忍不住转身回头,恶狠狠盯住张守仁,向他问道:“你好!你既然知道杨易安是余波的人,为什么不肯早些告诉我?”

    张守仁无所谓一笑,答道:“枢相,为你背黑锅,或是为太师大人背黑锅,对我来说,还不是一样?况且,眼看太师比枢相更阴,更有手腕,不动声色间,就在你我身边布了厚厚的一层网,就等着收线的那一天。枢相大人,你和太师比,可要笨上许多了。”

    “这于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也投靠他了?”

    “嘿嘿,枢相,刚刚还说你笨!枢相,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倒么?就是因为你在枢使的位子上太久,手中掌握的武将太多,尾大不掉了!统天下,皇亲宗室,统兵大将有多少,不是你的人还有多少?大家对你能放心么?你太跋扈,你野心太大。你想拖着五千万大楚百姓,为了你一已私利,踏上北伐的死路。人家打来,咱们不抵抗说不过去,可是实力不如人,为了一个人的私欲,把千百万人的命不当命,石枢相,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这一番话,憋在心里很久,此时被石嘉一引,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劈里啪啦将石嘉好一通数落。

    石嘉原本还是气冲斗牛,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此时被张守仁指着鼻子一通痛骂,他原以为自己必定会怒发冲冠,不知怎地,待听到最后,只觉得越发虚弱,难以辩驳。

    他低下头去,向张守仁苦笑道:“罢了,老夫经此一事,在朝中难以立足,以后的事,看你们这些少年的了。”

    张守仁微笑道:“不敢当。”

    石嘉白发苍茫,双目含泪,向张守仁道:“你投靠了余波,将来必定还会大用。不过,我要提醒将军,蒙兀人灭我大楚之心甚坚,求和只能保一时的平安,将来必定还有大患。做军人的,还要时刻想着打仗才行啊。”

    张守仁看他如此,只觉得心中一软对这个老人再也恨不起来。他苦笑道:“大人,你还没有明白么?太师,他从不肯拉拢在朝的武将。禁军将领,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你收在麾下,是太师手腕不如你,还是实力不如你?是太师知道避讳,不肯掌握军权罢了。象我这样的将军,没有根基,没有实力,还惹的一大帮人恨我,太师怎么会要我这样的人?我虽然早就知道杨易安暗中投靠了太师,却当真与我不相干的。”

    石嘉瞪大双眼,向他道:“这杨易安我知道,他不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他既然投靠余波,想必很是信重,难道就没有引荐你,或是暗中与你说明?”

    张守仁低下头去,轻声道:“没有。”

    石嘉恍然大悟,不禁仰头大笑道:“好!很好,老夫将死之人,见到张将军这样的好将军,也见到余波和杨易安这样的好手段,好谋略。很好,死也不亏!”

    他正在仰天长笑,下面的禁军队列,却如潮水般分开,队伍正中,身着紫色官服杨易安昂首直趋,在众人的簇拥下,上得前来。

    “石嘉,你多行不法,骄纵生事,今日在这御山上被御林将士当场拿住,你还有什么话说?”

    石嘉斜眼笑道:“黄口小儿,也敢用这样的语气口吻,和老夫说话!”

    他一生中除了最后这点不光彩事外,早点曾经带兵做战,颇获战功,中年之后,执掌枢院,大权在握,其气度修养,又岂是杨易安这样的后辈能比拟的。在他的气势压制下,杨易安只觉得心虚气短,难以如适才那般直言质问,大声反驳。

    杨易安到底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一征之下,已经变了口吻,脸上露出笑意,向石嘉笑道:“枢相大人有何罪,自然有皇帝陛下来论断。这会子,还是请大人好生合作,不要使小辈们为难才是。”

    “你是用何身份,和老夫说话?傍晚时,在我府中趋奉如狗,现下就咆哮如狮,杨易安,你变脸变的何其快也!”

    石嘉词锋严峻快捷,其利如刀,转瞬之间,将杨易安又斥问的不能再发一言。张守仁在身边看了,虽然他斥责的是自己好友,却不知道怎地,自己却觉得痛快非常。

    杨易安被石嘉斥责的难堪之极,呆了半响,只得苦笑道:“枢相,你是聪明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又何苦在言语上讨这点便宜?无谓让晚生为难,请随御林将士回大内吧?”

    他又转过头来,向张守仁道:“守仁,你劝劝枢相大人。”

    张守仁气极而笑,向他道:“易安,你这么将我卖了,现下还要我帮你?”

    杨易安微微露出一丝窘色,却是转瞬消逝,他向张守仁慨然道:“守仁,我知道你必定怪我。其实,这官场上与战场一样,比的是心机智略。眼下,不过我略胜你一筹罢了。你放心,我就是富贵了,也不会忘了你。你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你。你我的兄弟情谊,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生份了。”

    他如此无耻,张守仁气极而笑,当下也懒得同他多说,只是笑问道:“你青袍换了紫袍,升官了?也不忹辛苦一遭。不知道,太师大人私下计较,要如何处置我?”

    杨易安面露得意之色,向他笑道:“守仁,太师很是大方,今晨就行文吏部,将我调入御史台为正四品下的监军御史。不然,我现下也没有身份立于此地啊。守仁,你听我说,你断然没有性命之忧,解下佩服,下来听凭发落,我一定保你无事。最多,削你军籍,回乡为民。咱们有的是钱财,你回家买些田地,做个富家翁,一样的舒服。守仁,官场如战场,你的阅历太浅,你的心肠太软,你的脑子太直,你不适合当官,做将军,听我的劝,回家吧。”

    张守仁懒得理他,只是目视石嘉,向他道:“大人,他说的话到也有些道理。反正没有性命之忧,本朝与前朝一样,绝不杀士大夫,大人还是下去,听凭他们处置就是了。”

    他听石嘉适才的话,隐隐然有死志,是以如此相劝。

    石嘉惨笑道:“一辈子的老脸丢光了,活在世上不过是任人取笑的行尸走肉,张将军,老夫也曾是武人,大丈夫败了就死,有什么好说的。”

    他面色不对,张守仁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掀开他的外袍,只见心口之上,紧紧插着一柄小刀,刀声半截已经插入石嘉心口,鲜血从闪着寒光的刀身沽沽流下,不一会功夫,已经将石嘉的外袍染的血红。

    “张将军,我死之后,难逃骂名。不过,北伐虽然暂不可行,但是对蒙兀人不可掉以轻心。你是聪明人,我想你早有安排,不会在这件事上倒霉。依我看,你不要呆在京师了,请旨到江北去,大楚的将来,就靠你们这些军人了……”

    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石嘉毕竟是执掌军权的大臣,眼光远较平常人高明。此时抛下私利,为张守仁出谋划策,竟与张守仁自己私下里的谋算,不约而同。

    张守仁只觉两眼一酸,一股热气再也收束不住,两行眼泪自眼眶中流将下来。石嘉环顾左右,原本的心腹大将见他自尽,不但无人上前,一个个还面露惧色,躲的老远,心中一阵感念,忍不住吟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张将军,我今天总算明白,为什么人同情项王,原来一死甚难,世间多堪不破生死这一关,可悲,可叹。”

    在他越来越低沉的话语声中,一个个禁军大将垂首束手,步下山去,任着御林军士将自己牢牢捆起,如待猪狗。

    张守仁抱着石嘉,只觉他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呼吸原本是急促低沉,待到后来,渐渐变的响亮,不过也就瞬息时间,便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他将石嘉轻轻放下,只觉心头一阵茫然。在战场上见的死人多了,象石嘉这样的大楚高官,死于内斗,这样的残酷和尖锐,直刺入他的内心,使得他原本以为波澜不惊的心中,鲜血淋漓。

    “来人,将这个叛将缚上!”

    他正在发呆,旁人却是忘不了他。一个御林将军伸手一指,几个士兵立刻扑上,意欲将他绑起。

第三卷 帝都风云(十九)

    张守仁冷冷一笑,抽出长剑,略加挥舞,横劈斜砍,几个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三五回合,便一个个被他刺死在当场。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手刃陛下的亲卫!”

    “是他们先对我无礼。大楚军令,士兵对主帅无礼,主帅可以当场格杀,不需审判。”

    “你是叛将,犯了军法,士兵可以拿捕。”

    “谁是叛将,叛了何人?”

    “你违反军令,私放石嘉上山,就是犯令。”

    “若是我事先请旨而行呢?”

    张守仁与那个御林将军一问一答,其速甚快,旁人听的耳瞪口呆,待听到张守仁言道,此事是请旨而行,原本对他不闻不问的杨易安眼皮一跳,急忙发问道:“守仁,你请的什么旨,不要胡说。现下被绑了,你没有死罪。要是敢捏造圣旨,本朝不杀士大截人,可没说不杀将军,你小心了。”

    “易安,你不必担心。正如你说,官场如战场,自从我进了这个军营,早就将这里视为战场。你,太小视我了。”

    杨易安皱眉道:“你说的什么疯话。”

    正欲命人将张守仁拿下,却听得钱湖门外隐隐传来战马奔腾之声,稍过片刻,各人均觉得地皮震动,马蹄声声,奔驰若雷。

    御林将士只是护卫皇帝,哪里经过什么战阵。此时见了如此声势,数百骑明火执仗,由钱湖门外的营门外直趋而入,直奔到凤凰山下,隐隐然将自己一围在场中,各人都是脸上变色,不知所已。

    “王西平,你造反了不成?竟然敢带兵冲撞御林将士!”

    “杨大人,我不过带了几百亲兵,前来传敕,何言造反?”

    杨易安听的一愣,惊问道:“什么敕令,我怎么不知道?”

    王西平冷笑道:“这话真奇,朝廷的敕令要经你手么!”

    说罢,不再理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张浅黄敕书,宣读道:“太子殿下敕:石嘉并诸兵马使、宣慰使、指挥使,擅造御山,罪不可赦,着令禁军第五军兵马使带兵捕拿;御林将军石某,不得御命,擅出大内,亦一并捕拿,违者,做造反论,当场格杀。敕。”

    他板着脸读完,向杨易安一招手,笑道:“监军御史大人,请看看,这敕书是真是假?”

    杨易安如堕云雾之中,懵懵懂懂接过,看了半响,方咬着牙道:“是真。”

    “那就好。儿郎们,拿人。”

    他带的全是自己手训的精兵,听他一声令下,立刻暴诺一声,跳下马去,将一众禁这将领并御林军的首领当场拿下,捆在马上。

    王西平见杨易安兀自发呆,便向他笑道:“今晚的事,张将军早就派人秘密通传了本将,本将又上奏了太子,太子殿下断然处置,杨大人,你有何不满么?”

    杨易安缓缓摇头,笑道:“没有,太子殿下圣明,王将军,张将军辛苦。早知如此,下官也不必跑这一趟了。”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气急败坏,现下已经平静下来,脸上尽是诚挚亲近的笑容。王西平盯视他半响,只觉得此人好似一条毒蛇,微笑的面容下是唁唁吐露的蛇信。他看的心中一寒,扭过脸去,向着手下吩咐道:“将这些人犯带回营中,明早请陛下发落。”

    此间事了,王西平与张守仁相视一笑,当下由王西平带着所有人等离开,御林将士首领被拿,也各自退出大营。

    这件事,张守仁自发觉不对时起,就暗中与王西平联络,定下计策,终于成功摆脱了自身的一大危机。任是余波或是石嘉,甚至他的知交好友杨易安,都没有发现这个高且瘦,黑且精神的的大个子青年,貌似憨厚的表情之下,深藏着这么多的心智计略。

    人,只有在危险的状态下,才能激发出最根本的潜能。张守仁的这些功底,一来是自身阅历,他身处极其危险的襄城,每天都有人死于战阵,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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