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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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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讲这些,是因为我怀疑你今后是否还能找到比她更适合你、更爱你的女人。
  哦,对了,你在路上可别忘了下车买些花。至少你知道花的作用;我记得有一次你曾给我送过花哩!”
  几分钟后,研究所的几个职员吃了一惊,因为他们的主任飞跑过走廊,冲过外门厅,跳上他的汽车后呼地开走了。
  安德鲁夫妇送给马丁和伊冯的结婚礼物是个雕花银盘。西莉亚让人在盘里刻了几行《献给新娘》中的诗句,那是生于埃塞克斯郡的十七世纪诗人弗朗西斯·夸尔斯写的:
  愿你的全部欢乐犹如五月,
  愿你的一生犹如新婚之日;
  愿悲伤、疾病、痛苦、烦恼统统与你无缘。
  接下来是己菌素W了。
  它预定在一年后上市。

十八
  在己菌素W的临床试验中,当该药同其他选定的药物一起用时,它对患者产生了一些副作用——这样一起用药是要通过消灭游离基而获得高效药物。从零星送来的报告看,有人恶心和呕吐,另一些人腹泻、头晕或血压上升。这种种现象不算异常,不值得惊慌。这类症状不严重,在用药的病人中占的百分比也很小。任何药物免不了有点副作用。七号缩氨酸是明显的例外。
  己菌素W的试验已进行了两年半,由文森特·洛德亲自监督执行。为此,他把其他事务交给下属,自己腾出手来干这个需要全力以赴的工作。在这成败攸关、接近完成的阶段,他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结晶出现任何差错,不容许因别人工作上的疏忽和无能,影响他在科学上的光辉成就。
  眼看七号缩氨酸经久不衰的巨大成功,洛德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有点妒忌皮特·史密斯;另一方面因为有了七号缩氨酸,费尔丁·罗思如今实力更加雄厚,从而为研制另一种药提供了更好的条件,而这种药看来可与七号缩氨酸一样成功,甚至更为成功。
  己菌素W的试验结果使洛德非常高兴,因为没有出现任何严重的有害副作用。与该药积极而优越的效用相比,那些轻微的副作用有的可加控制,有的无关紧要。
  在试验的第三阶段,用药的都是病人,其用药条件与预想中今后的用药条件相似。试验结果也始终良好。有六千多人在相当长时间内用这药,许多病人是在医院有控制的条件下用的——这是达到试验目的的一种理想的安排。
  比之大多数的第三阶段的试验,六千人这个数字颇大,不过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必须对己菌素W与其他各种药物一起用时的效果进行研究,而那些药物以往单独服用都是不安全的。
  跟事先所希望的一样,关节炎的患者用药后效果特别好。他们不仅可以单独用己菌索W,还可以和其他强效消炎药一起用,而强效消炎药以前是不能单独用的。
  在几个相隔很远的地区,协同进行药物试验是非常庞杂的任务,为此要在公司内外召用额外的帮手。不过这事现已办妥。大量的试验资料汇集到费尔丁·罗思总公司,在以新药申请的形式送交食品药物局之前,这些资料由洛德尽量作些复核工作。
  因为事关他个人利益,洛德在复核过程中大多心情愉快。不过,当他看到一组病例报告时,愉快的心情顿时消失。
  洛德把刚才看的东西再仔细地看一遍,开始只是不安,继而困惑不解,最后勃然大怒起来。
  这组报告由亚利桑那州的一位耶米纳大夫送来,他在该州首府菲尼克斯市行医。洛德不认识此人,但对这名字还熟悉,对这大夫的背景也略知一二。
  耶米纳是内科医生。他有自己业务繁忙的诊所,还在两家医院兼职。和其他许多参加己菌素W试验任务的医生一样,他也受雇于费尔丁·罗思,研究一组病人服用该药的疗效——由他负责的病人共一百名。在研究开始前,需要先征得病人的同意,不过一般说来这并不难。
  这样安排很正常。凡要对新药进行实用试验的公司,常是这样安排的。
  耶米纳大夫过去就为费尔丁·罗思等公司干过。
  为干这类事而签约的医生们喜欢这安排,原因不外乎下面两点:确实对研究有兴趣;有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是所有医生都喜欢的。
  一个大夫只需在几个月时间里额外花点工夫,就可按每个病人收取五百至一千元的试验费,具体金额则因制药公司及所试药物的重要性而异。以这次己菌素W的试验而论,耶米纳可收入八万五千元。而医生为这工作所花的开支却不多,因此,这笔钱大部分是纯收入。
  但是这样安排有一个弱点。
  由于干这工作收入大,少数医生易于不顾其实际可能而多揽试验任务。
  这就导致浮皮潦草和报假资料的做法,令人吃惊的是,这后一种情况还很经常。
  一言以蔽之:欺骗。
  洛德肯定,耶米纳大夫在送来的己菌素W效果试验报告中犯了欺骗罪。
  至于他怎样欺骗,有下面两种可能:他没有对他列入名单的病人作理应作的调查研究;他所列出的一百名病人中,有一部分人或大部分人并不存在,只是医生虚构出来的。他编造出他们的姓名、病情以及试验“结果”。
  根据经验来推断,洛德认为,第二种猜测是对的。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原因之一是,耶米纳在搞假报告时匆匆忙忙,很不细心。最先引起洛德注意的,是不同日期的病人报告表上,填写的笔迹极为相似。一般说来,填写这些项目不仅笔迹不同,而且用的笔也不同。即使医生每天使用同一支圆珠笔,这支笔写出来的字也难得完全一样。
  光凭这一点还不能得出定论。耶米纳有可能先作了记录,然后又耐心地把它们一一重抄成比较整洁完善的报告。但是一个繁忙的医生不大可能这样做。这促使洛德进一步地仔细查找证据。
  他找到了。
  对用试验药的病人所作的检验中,有一项是检验尿的pH值——酸度或碱度指数。一般人的化验结果是在5—8这个范围内。但化验的日期不同,其结果往往各有不同,而通常是有变化的,也即:倘一个人在星期二测得的结果为4,那么在星期三就不一定是4。换句话说,在连续的五天中,pH值完全相同的只可能有一次。可能性极小。
  然而从耶米纳大夫的报告上看,病人的pH值记录天天一样。即使是同一个病人,这也是极不可能的。而洛德从耶米纳的报告中查的是十五个病人,这就简直不可能了。
  为了做到绝对有把握,洛德又另选了十五个病人的验血报告作了同样的审查。这里也有数字相同的情况,且这种情况出现的频率高得异常。
  没有必要作更多的复查了。根据已查出的情况,任何医药检查人员都可断定这是弄虚作假的证明——而这里的弄虚作假是犯了欺骗罪。
  洛德怒火中烧,默默地诅咒着耶米纳大夫。
  耶米纳交来的总报告倒是把己菌素W说得完美无缺。不过,那是不必要的。因为从洛德审查过的所有其他报告中,都已证明己菌素W这药反正是不错的。
  洛德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应立即向食品药物局报告,把一切情况向他们和盘托出。这以后,耶米纳大夫将受到官方的调查,而且可以肯定会对他起诉。过去也有些医生干这种事,有的就被关进了监狱。如果耶米纳被查明有罪,他也会蹲监狱的,或许还吊销他的行医执照。
  但是另外一点洛德也清楚。
  如果把耶米纳的欺骗行为捅了出去,食品药物局将干预此事,这样的话,这部分试验就必须全部重做,就必须重作安排。这估计要花一年时间,也即己菌素W的上市也将相应地推迟一年。
  对于耶米纳的愚蠢和由此造成的进退两难的局面,洛德不禁又诅咒起他来。
  怎么办呢?
  如果这件事关系到某一尚有疑问的药品,洛德自忖道,他才不会犹豫哩。
  他会把耶米纳抛给食品药物局的那帮无情家伙,并愿意在审讯耶米纳时前去作证。
  但是对己菌素W是没有疑问的。不管有没有这份假报告,它都将是一种有疗效的好药。
  因此,为什么不把这假报告和那些真报告混到一起去呢?这小小风险可以冒一下,食品药物局不会有人注意的;光是那浩繁的新药申请材料就使人难以注意到此点。如果该局的审查人员忽略了耶米纳的报告,就没有理由去设想这欺骗行为会被查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文森特·洛德那样善于发现问题的。
  洛德本想把耶米纳的试验报告剔出不要,但他知道这办不到。因为在上报该局的其他材料里,已列有耶米纳的姓名。
  他也不甘心让耶米纳做了坏事就这样溜过去。可是,似乎别无他法。
  那么……就这样,放过去吧!洛德就在耶米纳的试验报告上签了字,把它放在已审查过的一堆报告上。
  但是,洛德发誓,绝对不能再让这杂种给费尔丁·罗思干活了。他这里有耶米纳的档案。洛德找出档案袋,往袋里塞进他自己写的几张草稿纸——就是他用来断定有伪造行为的那几页纸。这样,一旦他需要这些材料时,就可以确切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了。
  事后证明,洛德对情况的估计是正确的。
  新药申请材料送上去之后,在令人满意的不长时间内就获得了批准。
  只有一件事使洛德紧张了一阵子。在华盛顿特区食品药物局的全国药物和生物制剂中心——即原先的药物署——吉地昂·麦司博士这时已当上了副主任。和当初相比,麦司变好了,既严格做到了滴酒不沾,也有了美满的婚姻;工作上也受到尊重。看来,他在参议院听证会上的那次不幸经历没给他带来灾难。实际上,听证会后不久他倒获得了晋升。
  洛德风闻麦司对己菌素W颇感兴趣,尽管他与己菌素W的申请并无直接关系。看来,凡是由费尔丁·罗思送到该单位的材料他都关心。几乎可以肯定,麦司对这公司仍然耿耿于怀,总希望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不过麦司的兴趣并没有引出下文。食品药物局批准了己菌素W投放市场之后,洛德的紧张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己菌素W与七号缩氨酸的情况相似,决定也用研制阶段的称呼作为其正式名称。
  “这名称念起来顺口,而且印在包装上也好看。”西莉亚在最后需决定名称的时候表态说。
  比尔·英格拉姆表示同意,还说,“但愿它也会给我们带来和上次一样的好运气。”
  不管是不是运气,反正己菌素W一上市就大为成功。医生们,包括在享有盛名的医学院附属医院里的医生,都交口称赞它是医药史上的一大进步。
  为治疗重病患者开创了新疗法。各种医药报刊对该药和文森特·洛德都极力称道。
  许多私人诊所的大夫已在给病人开己菌素W的处方,其中也有安德鲁;他对西莉亚说,“看来你们公司有了一种顶用的药。我认为这跟当年的罗特洛霉素一样,也是个突破。”
  由于越来越多的医生互相谈论己菌素W,由于病人对该药为他们解除了痛苦深表感谢,己菌素W的使用范围不断扩大,销售量直线上升。
  其他制药公司,其中有些起初是抱谨慎态度的,也开始根据许可证使用该药,并将该药与他们自己的产品配在一起用,以增加其产品的安全性。有几种药多年前就研制出来了,却因毒性过大未能上市,如今也从架上搬下,加进了己菌素W再进行试验。
  其中之一是治疗关节炎的关节消炎灵。它的专利者是克利夫兰的埃克塞特·斯托制药公司,该公司总经理是西莉亚比较熟悉的亚历山大·斯托。斯托原来是搞研究的化学家,十年前他和一位伙伴办起这家公司。该公司规模虽然一直不大,却在生产处方药品上以质量优良而享有美誉。
  在许可证问题的谈判达成协议后,斯托亲自来到费尔丁·罗思总公司。
  他五十多岁,为人和蔼可亲,一身皱巴巴衣服,一头乱蓬蓬头发,看样子有点心不在焉,其实却并不如此。他在会晤西莉亚和洛德时说,“我们公司已获食品药物局批准,将把关节消炎灵和己菌素W合成复方药进行试验,由于这两种药都有抗关节炎的性质,我们对复方药的结果寄予很大的希望。当然,我们会随时把试验结果通知你们的。”
  这件事发生在己菌素W上市六个月之后。
  又过了几个星期,西莉亚和安德鲁为向文森特·洛德表示祝贺,在莫里斯城的宅邸举行星期六晚宴,莉萨和布鲁斯也回家参加了这盛会。
  西莉亚认为,现在该是她个人向洛德有所表示的时候了。只要能清楚表明她重视洛德为公司作出的杰出贡献,表明他们两人间的敌对情绪已不复存在或应该不复存在。只要晚宴有这效果就行。
  晚宴非常成功。西莉亚从未见过洛德如此轻松自在,喜气洋洋。他那瘦削而颇有学者风度的面庞,在一片赞扬声中显得容光焕发。他始终挂着微笑,自在地与客人们周旋。这其中有费尔丁·罗思的行政领导,莫里斯城的各界名流,也有特意从纽约赶来的客人,而马丁则是西莉亚请他专程从英国飞来赴宴的。
  宴会上最后的一种表示使洛德格外高兴。那是应西莉亚之请,马丁致的祝酒词。
  “一个从事研究的科学家,”马丁等人们静下来时大声说,“他的生活中充满了挑战和激奋之情,但是也有失败时的苦恼岁月,绝望时的难熬日子,还有不时出现的孤独之感。只有尝过这些辛酸滋味的人,才能理解洛德在索求己菌素W过程中所忍受的磨难。然而他的天才和献身精神高出于这一切,才迎来了我能荣幸参加的这个庆祝会,我——还有你们大家——向我们时代的重大科学成就举杯致敬。”
  “讲得动人极了。”莉萨在客人们都已离去,只剩下乔丹一家人的时候议论说,“如果把今晚关于公司成就的全部谈论披露出去,一定会使费尔丁·罗思的股票价格再上涨一二点。”
  莉萨即将过二十六岁的生日。她已经从斯坦福毕业四年了,目前在华尔街的投资银行公司里搞金融分析。不过今年秋天她要离开金融界,去沃顿商学院攻读企业管理的硕士学位。
  布鲁斯劝他姐姐,“你应该做的是,下星期一建议你的顾客卖费尔丁·罗思的股票,到星期二再向通讯社透露,说七号缩氨酸的发明者皮特·史密斯博士对己菌素W非常乐观。”
  她反驳说,“这么干可不道德。难道出版家也对这种事操起心来啦?”
  布鲁斯从威廉斯学院毕业后,两年来一直在纽约一家教科书出版社工作,在那里的历史部担任编辑。他也有自己未来的计划,打算去巴黎大学深造。
  “我们一直关心道德问题,”他说。“所以出版家才没有搞投资的银行家挣的钱多。”
  “你们两人能回家来真叫人高兴,”西莉亚说,“也高兴看到你们两人都没有怎么变。”
  西莉亚发现,尽管是一个成绩斐然、资本雄厚的公司的总经理,她还是排除不了高层管理上的困难。和早先公司穷困的时期相比,如今的困难同样不少,有时还更多些,只是两者的性质不同。此外,公司现今是人人欢欣鼓舞,兴奋得有些飘飘然。这局面却是以前没有的,而西莉亚却是在那种时光里升迁上来的。
  紧接着那次为祝贺洛德而举办的宴会之后,西莉亚为公司财政和组织方面的问题不得不东奔西走,忙得要命。因而过了快三个月才有机会见到洛德,跟他谈起和埃克塞特·斯托公司在己菌素W上的合同问题。洛德本是为别的事去她的办公室,她顺便问起此事:“关于己菌素W和关节消炎灵的试验,亚历山大·斯托讲过什么吗?”
  洛德回答,“他们的临床试验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一切看来没问题。”
  “总的说来,有没有对己菌素W不利的报告呢?我在办公桌上一份也没有见到过。”
  “我一份也没有给你送过。”洛德说,“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事,说‘没什么’是指没有和己菌素W直接有关的。”
  西莉亚如今变得非常习惯于听好消息,这时她的思想已很快转到了别的事情上,因而没有注意到洛德最后那句话有个含混其词的附加语。后来她每想起这点就后悔,责备自己竟会忽略过去。
  而洛德呢,早在西莉亚认识他之前,多年来一向如此,这次也照样不把事实和盘托出。

十九
  坏消息刚透露时,静悄悄地,让人误以为事出偶然,甚至当时还拿不准是不是坏消息。西莉亚事后觉得,灾难似乎是蹑手蹑脚走来的,开始没受到注意,因为它藏在一把平凡的剑鞘中,但以后一抽出来却是把寒光闪闪的剑。
  先是有电话找西莉亚,可她刚好不在办公室。她回来后看到有几张条子,其中之一说的是埃克塞特·斯托公司的亚历山大·斯托先生来过电话,并请她回个电话。但没有迹象表明这是件急事,她就先处理其他几件事情。
  大约一小时之后,西莉亚让秘书接斯托先生。不一会儿,秘书通知她已接通。
  她摁了下电话机的按钮,对着话筒说,“你好,亚历山大。今天上午我正在念叨,不知道你们那关节消炎灵和己菌素W的试验计划进行得怎样?”
  片刻沉默之后,传来了对方吃惊的声音。“四天前我们已取消了和你们的合同关系,西莉亚,难道你不知道?”
  现在轮到她吃惊了。“什么?我一点不知道。如果你告诉你们的人要取消合同,你肯定他们办了吗?”
  “是我亲自办的,”斯托答道,显然仍旧迷惑不解。“我直接和文森特·洛德谈的。今天我才想到还没跟你说一声。出于礼貌我想我该跟你讲,这才给你挂了电话。”
  一些本该早让她知道的事却现在才知道,这使西莉亚非常生气。她回答说,“这事我要问文森特的。”她停了一下。“你们取消合同的原因是什么?”
  “这……坦白讲,我们对那些死于感染的情况不放心。我们观察的用药病人中已经死了两个,虽说看不出关节消炎灵或己菌素W是直接的死因,可有些问题还没找到答案。对此我们感到不安,所以决定不再试验了,特别是鉴于其他地方也死了人。”
  西莉亚吓了一跳。从通话到现在,她第一次周身颤栗起来,顿时预感到将有更多她不愿听到的事会接踵而至。
  “其他还死了什么人?”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你的意思是,那些情况你也一无所知?”
  她不耐烦地说,“亚历山大,要是我知道,何必问你呢?”
  “我们确实知道的是这里已有四人死亡。虽然具体情况不详,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所有死者都在用己菌素W,并死于不同类型的感染。”斯托停了停再往下讲时,显得字斟句酌,严肃认真。“西莉亚,我想提个建议。请不要因为这是你们自己公司的事,怪我放肆。不过,我认为你需要和洛德博士谈谈。”
  “对,”西莉亚同意。“我也这么认为。”
  “洛德对这死了人的事完全了解,包括我们这里的和别处的,因为我们讨论过这些事。另外,他一定有详细报告以便上报食品药物局。”又一次迟疑。“我真诚希望,为了你们公司大家的利益,该局已经收到了报告。”
  “亚历山大,”西莉亚说,“看来我了解的情况有一些漏洞,我想马上去把这些漏洞补一补。感谢你对我说的一切。另外,似乎这场谈话再继续下去没什么意义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斯托说。“不过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或其他方面用得着我时,请随时给我来电话。对了,我打电话的真正用意是想向你表示,对我们迫不得已取消合同,我深感抱歉。希望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度合作。”
  西莉亚的心思早已转到下一步必须做的事情上去了,只是机械地答了一句,“谢谢,亚历山大,我也有此愿望。”
  她摁下按钮挂断了电话,接着正想摁另一个按钮以便和洛德通话,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她要去和他面谈。这就去。
  早在己菌素W上市的两个月后,就有一份死亡报告送到费尔丁·罗思总公司。死者是一位用该药的病人。和往常一样,报告送到洛德博士那里。他读完后,决定完全不予考虑。
  这报告是佛罗里达州坦帕市的一位内科医生寄来的。报告表明:死者同时用己菌素W和另一种药,致死的原因是发烧和感染。洛德认为这一死亡与己菌素W无关,就把报告丢到一旁。然而那天晚些时候,他并没有将那份报告按常规归档,而是放进文件夹,锁到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两星期后来了第二份报告。这是由费尔丁·罗思的一个新药推销员寄来的,付邮前他还与密执安州绍斯菲尔德市的医生交谈过。这推销员相当认真细致,把所了解到的全部情况都写进报告里。
  各种药物的副作用报告,包括对有害副作用的报告,从不同渠道汇总到各制药公司。有时候医生直接写出报告,有时医院作为例行公事写来报告,认真负责的药剂师把他们所了解的情况寄来,偶尔也有病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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