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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上-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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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收了笑容道:不过,这一战不会旷日持久的,本来就妻打完了。
  杨浩说的兴起,已然忘了眼前的唐大姑娘是位商”而非他的军机参髅,他的终极行动就在今日,也不怕泄雳了风声,便走回桌奸坐下,说道:来,你看。,
  候唐焰焰在对面坐下,杨浩侠点了点唐焰焰一侧的那个帅,成竹在胸地道:如今是我们在攻,敌人在守,有堡寒家业成为累赘的是他们。他们只能守不能逃,我如今得木老的族人相助,加上本府能抽调得出的人马,可组三千精骑,但我一直以来都是只出动一个千人队向横山羌人的部落发起攻击,哪怕对手是枚百帐的大部x。每攻占一处,用其堡寨粮草补给后,捣殁其堡寨掘点,继续攻击下一处堡寒。
  但我军一直以来都只做横向攻击,做出兵微将寡不敢深入之态,每次攻击最远处与我芦岭州相距不过百里,十多天来一直如此,每次都是浅攻辙止,从不深入。相信他们如今已,摸渚,了我的兵力x也,熟悉,了我的攻击手段和距离。
  与我芦岭州为敌的横山羌人诸部中奉大的一部叫东阳氏,族帐七百余,拥有一座方圆近十里的堡寨,距此两百里。如今堡寒被拙毁的羌人正纷纷向那里逃窜聚集,东阳氏亦野心勃勃,欲纠集诸部,再度来侵。
  杨浩越说越兴奋,拾起自已的军,来,凌空飞过界河,往唐焰焰的“帅”上啪”地一压,得意忘形地道:”羌人中了我的九浅一深之计,被我只有一千兵力的表象和浅攻辙止的手段所麻痹,此时我出其不惠,三千精骑尽出,直捣虎穴,擒其首脑,你说能牛全功与一役否?”
  杨浩得意洋洋抬起头来,一看唐焰焰脸色,不由唬了一跳,这么一会儿功夫,唐大姑娘的脸蛋就像一块大红布似的,不但是脸,连那颈子都是红透了的。
  杨浩握着“大军”压在唐焰焰老帅一上的胳膊哆嗦了一下,忽地醒悟过来,他暗暗咽口唾沫,心惊胆战地想:“那……那啥……九……九浅一深……在古代……应该是一句成语吧?”
  唐焰焰脸染桃花丨,心如擂鼓,一时眼饬耳热,心中只想: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蜓行,进若殛步……原来……原来这个臭家伙也看过《素女经》的。他是一时口误,还是……还是变着法儿的在调戏我?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196章 醇酒来了,美人何在
  一言有误,顿生旖旎。眼前素来娇蛮的唐大小姐难得地露出羞怯的模样,贝齿清咬红唇,杏眼朦胧如烟,杨浩也不免有点心猿意马。两个人隔着楚河汉界的捉对儿厮杀,似乎也带上了些抵死缠绵的味道。
  这样的暧昧福气不好享用啊,眼见着唐大小姐扛着大“军”走起日来,杨浩也不敢指其错误,正觉尴尬万分的时候,“及时雨”壁宿一溜烟跑进来,大声叫道:“府台大人,木恩兵困东阳寨,贼酋即将授首啦。”
  “甚么?〃杨浩大喜,一跃而起道:“好,哈哈,马上就能比全功于一役了。快,带上我准备的几件礼物,我们马上上路,去东阳寨。”
  杨浩如释重负的对唐焰焰道:“唐姑娘,杨某马上赶赴军情收拾残局,这盘棋……”
  唐焰焰刚把大象飞过了楚河汉界去,一听这话竟也松了口气,忙道:“公事要紧,大人请。”
  杨浩拱拱手,连忙随着壁宿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唐焰焰正似笑非笑的瞟着他的背影,不由心头一跳,再也不敢回头。
  候他离开了,唐焰焰返身走到榻边,自被褥中摸出一口瓶儿,抱在怀中思忖:“这一仗要打完了?好!等他回来,我反瓶儿一砸,折子渝……哼哼!”
  刚刚开心一笑,忽想起那夜惊见的‘一大砣’来,男女之别实在奇妙,害得她不知翻了几本《素女经》一类的书来了解男女之情,明白倒是明白了,但那可恶的‘一大砣’自此便常如春梦,此时想起,便似好事临近,一时意乱情迷,那颗芳心便如小鹿一般乱撞起来,禁不住的嫩脸升起红霞,一双脚就像踩在棉絮里似的,软软的使不上出力,虚虚的踏不着地,左思右想,忽然有点害怕起来……
  ※※※※※※※※※※※※※※※※※※※※※※※※※※※※※※
  东阳寨是横山羌东阳氏的驻地,方圆十里,族帐八百,在横山诸羌部落中并不算最大的,但是实力亦不容小觑。在诸部之间的争战之中,东阳氏还很少吃亏,更没有人敢提大军直取东阳寨,要消灭一个拥有千名以上青壮勇士队部落,大大小小数百个横山羌部落中,也只有野离氏才禁得起这样的消耗。
  东阳寨除了自己的八百族帐,此时还汇聚了各处逃来的大小部落落难民,这些人中亦不乏勇士,要凑出千名勇士也不为难。对这样的局面,东阳寨大头人日麦丹增非常欢喜。那些逃难来的族人,他们原本的部落和村寨都被彻底夷平了,从此以后,他们只能依附于东阳氏。东阳氏将因此济身于一流的大堡寨,他的地位也将水涨船高。这种财富,比他的族人自芦岭州掠来的财富还要庞大百倍。
  但是,他的欢喜只持续了几天,这天一早,他刚刚起床,就接到一个消息:东阳寨被包围了。满怀疑惑的日麦丹增登上堡寨箭楼,才发现包围丹阳寨的竟然是汉人,来自芦岭州的汉人军队。大头人日麦丹增勃然大怒,立即命人吹响号角,召集武士,出城与来敌决战,他绝不容许别人侵上门来挑战他的权威,区区一千汉人骑兵,就敢侵上门来,向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而且两倍于他的羌人勇士们挑战?
  但是一战之下,他才惊愕地发现,来自芦岭州的这一千名骑士,远比他们更精于骑射,他们生活在蕃汉混杂地区,半牧半耕,骑射本领虽未撂下,比起逐水草而居的草原大部落,弓马娴熟的程度却有不如,然而这一千名骑士却比草原上最善战的部落还要骁勇。
  要知道李光岑这些年是流落在吐蕃草原上,带着几十名贴身侍从,一步步从无到有发展起来。夏州草原上的诸羌部落之间虽也时有战争,但是大致的地盘是比较稳定的,彼此之间很少会发生你死我活的殊死战争,要与吐蕃人争夺草场和水源,他们不是一辈子生长在马背上,而是一辈子战斗在马背上,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他们不但没有被消灭、吞并,反而渐渐壮大,那些族人该何等骁勇?
  但是也正因为这种生活太过艰苦,族人整日都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下(原文是“整日整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下”俺大刀认为这个应该是关大笔误了吧),而且随着他们的壮大,渐渐引起了吐蕃大部落的觉醒,所以李光岑自知来日无多,而族中又缺乏一个智勇双全的领袖时,才千方百计,一定要为这些族人们寻找一条出路,安排一个稳定的生活。
  这些骑士的战斗力,比起东阳氏引以为傲的骑士自然更加高明。但是尽管如此,东阳寨占据着地利,且战士一倍于来敌,日麦丹增乃无所惧骂他倾巢而出,欲一战之下便将这股来敌全部击溃。不料,两千精骑掩杀出来,将来犯之汉人军队迫退,正欲趁胜追击之时,竟然又有两只骁勇不下于正面之敌的骑兵从天而降一般从左右两翼掩杀过来。
  若非日麦丹增的族人见机得快,立即护着大头人后撤,连他这个大头人都要葬命在这突如其来的两只精骑箭雨之下。两千对三千,单兵战斗力又远胜于他们,而且是以有备算无备,这场仗还怎么打?活着退回东阳寨的骑士竟不足七百人。
  这样残酷的绞杀,只一战就把东阳寨迎战的勇气彻底打没了,失去了儿子、丈夫、父亲的族人放声大哭,整个堡寨中到处都是呜咽的哭声,狂妄的日麦丹增透一次开始正视起这些对手来,而且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恐惧。
  他派了近百名亲信的族人,由自己的长子扎西亲自率领,趁夜突围出去,向附近两个大部落乞援,代价是让出两块本属东阳氏所有的丰沃草场。这些丰美的草场是东阳氏的根本,他是真的不舍得啊,可是这些煞神似的汉人,已不是他能抵抗的了,如果求不到援兵,东阳氏也许就会被人从横山抹掉,二十年后,再也无人记得这里曾有一座东阳寨,曾有一群东阳氏人。
  扎西回来了,近百名勇士,一出一进,活着回来的只剩下五人。他的儿子,骁勇的东阳氏战士扎西,断了一臂,瞎了一眼,血人一般杀回寨子,带给他的却是一个令他更为绝望的消息:那两大部落竟然是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甚至在扎西擅自作主,让出了四块,已是近乎整个东阳氏全部草场的条件时,他们仍然不为所动。
  日麦丹增傻了,他呆呆坐回虎皮的椅子,听着堡寨外的厮杀声,已经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汉人军队正在制造草原部落所不擅长的那些攻城武器,东阳寨没有汉人那样的深垒高墙,不需要太巨大的攻城车和云梯就能攻得进来,今夜,他还守得住,明天呢?现在可是连老弱妇孺都派上了用场。
  “阿爹,我在齐封氏部落中,看到了野离氏的信使,会不会是野离氏从中捣鬼?也只有野离氏才能胁迫他们两大部落拒绝对我们伸出援手。”一身是血的扎西看着就叫人怵目惊心,可他也不包裹,就带着一脸一身的血大声咆哮道。
  日麦丹增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儿子,低沉地道:“野离氏?我们的族人与野离氏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帮汉人?如果野离氏要对我们动手,又何必要假手他人?”扎西无言以对了。
  沉思半晌,日麦丹增抬起头来,用痛苦的声调说道:“我们……献寨乞降……”
  〃甚么?”扎西勃然大怒:“阿爹,我们不能投降,一旦降了,从此我们还能昂起头来称好汉吗?横山诸部落都要看轻了我们,我们不能降,誓死不降!”
  日麦丹增却不像他的儿子那么没头脑,他苦涩地答道:“如果不降,也许正合他们的意。他们现在摆明了是要把我东阳氏斩草除根。儿啊,情势所迫¨¨¨一旁,前来投靠他的苔摩氏头人扎可特尔眼珠一转,上前说道;”丹增大人,我倒是有主意¨¨¨”
  “嗯?”脸色灰白的日麦丹增转头向他看来,扎可特尔的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闪烁着缕缕杀机:“咱们¨¨¨诈降!”
  壁宿嬉皮笑脸地道:“这科特尔大人,我们杨浩大人其实也不愿意与横山诸羌兵戎相见的。不瞒你说,现在已经有一些羌人部落投靠了我们大人,我们大人对他们可是优容礼遇,一视同仁的。你既引人来降,又要帮我们诈开堡寨,这是大功一件,一旦事成,我们大人必定向朝廷保荐,朝廷对你们是一向恩抚的,怎么着也会委你一个都指挥使的官儿啊,到时候,在下见到你,也得毕恭毕敬称一声大人啦。”
  “不敢不敢,壁大人客气了。”扎可特尔陪笑道:“天兵天威之下,扎可特尔只求能保全自己的族人,这官可是不敢想了。”
  他不放心地回头看看,疑惑道:“壁大人,天色已经晚了,我这时带你们去诈寨门,借夜色掩护,你们不是正好埋伏左近以便攻进寨去么?我选的那个地方,距西门很近,左近又全是树林,非常易于埋伏,怎么。。。。。。反而要我把人都带到这儿来啊。”
  壁宿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其实我也不懂,我们大人说,凌晨时分,才是一个人最困倦的时候,等天快亮的时候再去诈门,咱们取这东阳寨就更容易了。你们先在这谷中歇着,我们木大人准备了许多酒肉,供你们吃个饱,歇息到天将微明时,咱们在行动。”
  “好好好,木将军真是高明,真是高明哇。。。。。。。”扎可特尔回头看看自己那两百多人,心中暗暗焦急,在西门外密林中,早已秘密埋伏了许多箭手,就等着他引这些汉人去诈寨,到时猝然下手,以他们的箭术,绝对可以以少胜多,把还未入寨的汉人杀死大半。到时再把寨门一关,寨中密集的箭网足以把进寨的汉人也杀个精光,那时敌我之势必然逆转,谁想那个愚蠢的木将军居然自作聪明,要搞什么凌晨攻击,看来一会儿得找个机会,派人回去送个信儿。
  扎可特尔正转着心思,壁宿突然捂着肚子道:“呀哟,有些内急,你们等会儿,我到旁边方便一下。”
  “好,壁大人请便。”扎可特尔大喜,连忙答应一声,等壁宿钻进了草丛,他立即招收唤过一人,急急嘱咐道:“你快潜进草丛中藏起来,一会儿我们继续前行,你摸回去,告诉丹增大人,汉人将于凌晨才去炸城,叫他小心戒备着。”
  “是。”那人抚胸一礼,一猫腰便向另一侧草丛中钻去,扎克特尔微笑着转回首,看着蹲在草丛中的壁宿,许久许久,他忽然心潮汹涌,油然升起警兆。他不安地叫道:“壁大人,壁大人?”
  壁宿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扎可特尔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到了近前一看,不由勃然色变,那里只有一件衣衫,挂在半人高的篙草上,那个入女子般俊俏的壁大人早就连人影儿都不见了。
  “不好,快快散开,伏倒,准备撤退”
  扎可特尔一连串下了几个命令,听的那些族人一脸茫然,就在这时,左方二十余仗外的草坡树后忽的闪出数十人来,一个个弯弓搭箭,一双双大眼凶狠的盯视这他们,作势发箭。
  紧接着,右侧,前方,后方,无数的汉人士兵持弓搭箭,在草丛中、密林中、排着密集的队形向他们四面围拢过来。
  一个虎目怒张、虬须满腮的大汉挂着一柄砍马刀出现在谷口,舌绽春雷般大吼道:“尔等鼠荤,竞敢诈降,杀无赦”
  扎可特尔认得此人是那位木团练使身边偏将木魁,急叫道:“将军且慢,我等真心实意要投效杨浩大人,将军不能诛杀我们啊。”
  木魁仰天大笑:“扎可特尔,你以为我们都是汉人,穿了这身衣服只是为了一路上遮人耳目易于行动吗?哈哈哈……,你的伎俩,瞒得过旁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他把刀往前一指,大喝道:“我羌人但有缔约结盟的重大事宜,莫不对白石大神盟誓明志,你既来降,为何提都不敢提起白石大神?我羌人部落,家中没有刀的大有人在,却无一家没有弓箭,何以你们人人佩了近战的弯刀,弓箭却寥寥无几?你既来降,夜晚杀进城去,谁也无法顾得旁人周全,为何你带来的人个个都是精壮的大汉,全无一个家人,而且一个个毫无为家人担忧之色?”
  “我。。。。。。”扎可特尔还待狡辩,木魁已大喝道:“杀!”
  一名士兵指扣一松,一枝狼牙箭应弦而出,箭发似流星,一二十丈距离,弦响即至,“噗”地一声贯入了扎可特尔的左胸,扎可特尔仰面摔倒,一阵天昏地暗,耳边只听箭啸不绝,惨叫四起,那些佩刀的死士根本没有机会冲到私下何为的箭手们面前,纷纷栽倒于地。
  片刻的功夫,谷中地面上已再无一个囫囵站着的人,四下的箭手们一言不发,摸摸地把弓背回肩上,令人听着牙酸的呛啷声中,自腰间慢慢拔出刀来,一步步向前去,见到还有喘气的,便想杀鸡似的补上一道,或割喉,或胸穿,俐落非常,那种冷血,冷静,冷酷的神情,看得蹲在一颗大松树上的壁宿也不免为之变色。
  木魁声震屋瓦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留下一队人打扫战场,其他的人随我向东阳寨西门去,东阳氏的埋伏人马,必已是在寨门外面了。。。。。。”
  数百里内最强大的东阳氏部落被消灭了,杨浩赶来的时候,寨中高过车轮的男子已被木恩尽皆斩首,血腥涂地,尸横遍野,看来真是怵目惊心。
  木恩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是一个慈父,在自己的族人面前是一个宽厚的长辈,在李光岑和杨浩面前是一个忠心的仆人,但是在敌人面前,却如一个杀神,那心肠仿佛就是铁做的。在草原上的亡命生涯,锤炼出了他这种特殊的性格,部落中每一个战士,似乎都与他一样,就像一匹狼,对伴侣和伙伴至情至性,对敌人,无所不用其极。
  到时他们俯首听命,甘愿效忠的那头“狼王”杨浩,目中露出了一丝不忍之色。杨浩能在运筹帷幄时冷静地做出正确的判断,也能在唐焰焰面前把大是大非、大仁小仁分析单头头是道,但是他毕竟还是缺乏足够大战场锤炼,当那血淋淋的场面被他亲眼目睹时,情绪不可能不受到影响。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木恩所做的,才是适合草原生存原则的:弱肉强食,你既然要树立一个敌人,就必然要应对一旦失败所要受到的惩罚,如果杨浩是失败者,他的下场不会比对手好上半分,所以,他只能遵循这原则,适应这原则,而不会愚蠢的跟狼讲仁义,把自己人送进火坑。
  日麦丹增的大屋中一切器具、财富,全都已经被搬空了,屋中丢着一些引火之物,这里将被夷为平地,挣个东阳寨,都要变成一片废墟,他要让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记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到要记着一旦冒犯芦岭州就可能遭受的惩罚。
  杨浩从日麦丹增的大屋中出来,对走在他半步之后的木恩说道:“让木魁压着女人和孩童先回去,你和壁宿留下,陪我往齐封氏、摩狐氏部落走一遭,这次攻打东阳部落,他们按兵不动,没有给予援助,虽说是野离氏出面胁迫,也算是我芦岭州承了他们一份情。恩威并用,恩威并用啊,这威已经用了,现在该是恩的时候了,不过我这恩抚不是用在败在我们的对手身上,是用在那些还不曾与我们为敌的部落身上。这两个部落不算小了,我带些礼物去拜访一下,请他们与横山诸羌各部的大头人们往野离氏部落聚会,效仿与党项七氏结盟的故事,和他们攀攀关系。”
  看见木恩诧异的神色,杨浩笑道:“呵呵,当然,和这些大大小小,星罗棋布,延绵于横山山脉的远近部落,是不可能建立什么同盟推荐什么共主的,我是要以交易羁廖住他们,利益一体,他们的戾气自消,至少也要站在我们一边。日前,只要是能让他们不给我们惹麻烦,就达到我们的目的了。”
  说到这儿,他忽地站住脚步,看向旁边长长的木廊下的被士兵们看守着的一些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比起他刚才前寨见到的那些东阳氏族人,这些人看起来衣衫褴褛,面有菜色,就像一群难民似的。杨浩奇怪的是,整个东阳寨处处伏尸,高过大车车轮的东阳男子尽数伏诛,可是这廊下的人却有许多成年男子。
  见他向那些人注目,木恩忙解释道:“大人,这些人不是东阳氏族人,他们是其他部落与东阳氏作战时被掳回来的俘虏,沦为了东阳人的奴隶,在寨中做苦工的。”
  “哦?”杨浩目光微微一动,扬声吩咐道:“叫人退开,不要把他们当成奴隶看待,东阳氏族人,既是被你们所俘获,尽可按你们的规矩分配各帐为奴,但是他们不同,这些人也要迁往芦岭州去,但是却须做为平民,州府会安置他们的生活。”
  木恩目中露出不解之色,却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他的命令,摆手令那些持刀荷弓的士卒们退了开去,大声向他们宣告了杨浩的命令,那些神色木讷的奴隶们听了又惊又喜,片刻的骚乱之后,便向杨浩跪了下去,顶礼膜拜着,嘴里念念有词,杨浩与羌人交往多了,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也知道是赞美祝福的意思。
  在他脚前跪着的是一个身量奇高、骨骼巨大的男子,比别人凭空高出近两头,自然特别引人注意,杨浩不免多看了他两眼,见此人至少也有四十五六,身材还算结实魁梧,两鬓却又了丝丝斑白,黝黑的脸上坑坑洼洼,似乎有些麻点。
  这人也同别人一样跪倒叩谢,眼睛却偷偷向杨浩瞟来,两人的目光一碰,那人不由吃了一惊,顿时惊慌起来,伏在那儿再也不敢抬头。杨浩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用谢我。这天下是大宋的天下,你们不管是汉人羌人,都是大宋的子民,像东阳氏这样刁顽不法、明为民暗为匪的,本官才会严厉制裁。只要你们循规蹈矩,遵守王法,本官就绝不会为难了你们。都起来吧。”
  说罢,杨浩满脸微笑,俯身将那魁梧大汉扶了起来。这大汉身材虽魁梧,却没有木恩木魁那样一身的霸气,看起来非常的憨厚老实,杨浩亲自去扶他,令他大为意外,站起身后,他嗫嚅了半晌,似乎想表示一番恭敬之意,结果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杨浩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你们不必拘束,这东阳寨马上就要不复存在了,本官要把你们带去芦岭州,到了那里,你们将不再是奴隶,不管是放牧、狩猎、放牧、打渔,亦或是做些甚么其他营生,本官一定会妥善安置你们的。”
  这人的手满是厚厚的老茧,虎口和指根的硬茧堆起老高,掌心和指肚都是肉垫似的厚皮,不知平时是做些什么活计的,听了杨浩的话,他只会把脑袋使劲地点着,以表示自己的恭驯,杨浩向他和气地笑笑,便转身走开了。
  “大人,俘虏的俘虏,充为奴隶亦是理所当然,大人不需对他们这般客气的。”真(等?)到离开了那马廊似的地方,木恩才对杨浩道。
  “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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