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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鬼的海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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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玄女脸颊泛热。“哑大娘没法儿说话,你要她怎么出声?”原来适才同哑大娘的比手画脚全教他偷窥了。她心一促,想起哑大娘最后对她翘起的两根拇指……他一样瞧见了吗?
  他英眉一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是了,所以她就由着你下手了。”
  这男人又在逗她了吗?
  有时,她实在不太分辨得出他话里认真的程度,即使……与他已有着男女间最亲昵的关系,他对她而言,仍是一道错综复杂的谜。
  然而,她想解开这最后的谜底吗?
  美好唇角悄悄浅勾,她的心不再躁乱、迷惑了,因她明白了自己,说到底,就是为着这样的一个男人悸动罢了。
  心里有他,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心里有他,那是她自个儿的事,与任何人无干。
  她的长发又被男人卷进手指里把玩,让她小脸不由自主倾向他,冰额一下子撞上他的热唇。
  “你、你……不要一天到晚玩我的头发啦。”老天!怎么嗓音听起来像在撒娇?!她抿住唇,扬眸瞪人。
  “我有否说过,我不爱这个颜色?”他依然故我地握住她的发,眯起眼,仿佛那染作墨黑的发丝犯了十大天条,罪不可赦。
  男人抱怨的言语和指责的眼神,这短短五日,霍玄女遭遇的次数十根指儿也数不清。他甚至要她“补过”,不容拒绝地要求她,重新将他背上那九天玄女的黑发纹作雪丝。
  如今,按着他的意思再次黥纹,细心走描,再将刺出的点点血珠从宽背上拭去,将发染白,白发澄容,那模样……分明是她。
  原来,在那一年的那一刻,她已将他放在心中,才在不经意间把自己化作守护他的神只,伴在他身边吗?
  腰间一紧,她忍不住轻呼,整个人被他带上了榻,躺在他身下。
  “你不爱也没办法,我我……我说过好几遍了,洗色的药剂留、留在连环岛,没带在身上。”她又结巴了。唉唉……
  粗犷的男性气味充斥鼻腔,他一脚挤进她腿间,一掌拂开她的发,让那张绽开晕红的雪脸完全呈现。
  尽管霍玄女心意既定,并不表示在这男人亲昵的举动下,也能矜持得住,反倒是明白了对他的情愫,他的碰触和亲吻,甚至仅是一个深邃注视或似有若无的笑,她的心便轻易被盈满,如迎风鼓胀的大帆。
  凤善棠深刻地对住她的眸,却不言语,看不出是否完全相信她的说词。
  她心底悄叹。“你背上刚黥纹完,还重新染彩,伤口仍在吃色,会痛的,你、你不要乱动。”
  “你担心?”他嗓音好低。
  这会儿,换她咬唇不语,沉吟着,那微凉的小手抚上他的峻颊,以指尖缓缓描绘起他的轮廓。
  十指连心,她的意念由指尖流泻而出,她并不渴望他明白,因为,那也是她自个儿的事。
  凤善棠双目刷过异芒,猛地俯首吮住她的唇。
  他吻得极重,纠缠了一阵,直到底下的姑娘喘息不已,雪容涨红,而那对雾眸中教他莫名不安的飘忽终被他击散,他才放开了那张柔唇。
  “我猜,最能教你担心的,还是许许多多遭拐骗、掳劫,然后流落海外,被人给出价叫卖的姑娘吧?”
  霍玄女神志一凛,眸光定定,不知是否错听,竟觉他的言语微有酸味。
  气息仍乱,她费力调适着,声略哑——
  “她们……不该是那样的运命。那不公平。”也极度的残忍。
  “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搭救,莽撞地不顾自身安危?”他鹰目锐利,持平的语调更显严厉。
  三年前,她跟着一群浑没相干的小姑娘蹲在倭船的木牢底;三年后,她又跟着一群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小姑娘窝在贼车中,谁晓得这三年内,她还干过多少类似的蠢事!难道她的义爹、义弟真由着她去,也不管上一管吗?!
  这前后两回,若非恰好教他遇上,后果根本难以设想……那日在东云寺山道上截住马车,当他瞥见车里那大汉裤子已大剌剌褪下,虽昏迷了,腿间玩意儿还擎得半天高,想像着那该死的家伙可能对她干出什么来,他胸口像被狠掐一把似的,既怒又痛,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剁成肉末子喂鱼。
  霍玄女咬咬唇,不服气地道——
  “我不莽撞。我、我从连环岛带着人过来的,知道那东云寺有问题,又想查出与他们接头、替他们销货的人到底是谁,所以才混入,等他们把姑娘们一个个送上船,我自会发出暗号,届时,连环岛的船只便能在海上发动狙击,待事成,再回来解决东云寺这个大贼窟,要不是你、你你……”胸脯高低起伏,她颊微鼓,露出难得的气恼模样。
  “还好是我。”他忽地低吼,粗声粗气,“别以为有那个该死的宁神香,就能肆无忌惮,男人真要发起狠来,你手无缚鸡之力、风吹就倒一般,能奈何得了谁?”
  她倒抽了口气,嚷着:“我才不像你说的那么不中用!”
  凤善棠明白,却是故意这般说。
  四目相视,都颇有火气,半晌过去,他却无端端地问——
  “你见过自己噘着嘴、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吗?”
  霍玄女一怔。
  下一刻,他竟伸出大手,陡地掐住她的双颊。
  她嘴嘟高,“噗”地轻响,竟吐出一小口气来。
  “很有趣。”他淡淡评道,瞳底闪烁兴味。
  这……什么跟什么嘛?!“你——”霍玄女不知该笑、该怒。
  他露出了一个“你奈我何”的诡笑,拇指滑过她的唇,在她嘴角留连。
  “算一算,你芳龄也二十三了。”
  她又是怔然。“你胡说什么?”
  “三年前,我二十有五,你刚满双十;现下,咱们各长了三岁,我说得不对吗?”见她抿唇不语,他略沉吟又问:“要不,你究竟几岁?”
  见他眼底黑幽幽,高深莫测,犹如明白些什么。她心一促,僵硬地道:“姑娘的年纪是秘密,不能说。”
  “不是不能,是你根本推算不出来。”
  下一瞬,她瞪着他。
  仅仅是沉默地瞪着他,略重的气息和颤动的清瞳,已透露出她心海正翻涌着波浪。
  玩过她的嘴角,凤善棠曲着指节来回在她颊边磨蹭,似乎无法克制不去碰触她。终于,他启唇打破静谧——
  “我知道你娘亲的事。”
  她呼吸一紧。“……我娘亲……她、她……”冰嗓莫名干涩。
  她那美丽的、美丽的娘亲啊,在姑娘家最美丽的青春年岁,被一群扰边的海贼掳劫而去。
  美丽的女人一旦落进一群恶狼般的贼寇手中,顿时成为众所争夺之物,想保住女儿家的清白,根本不可能,而那般的摧残夜以继日……她不晓得娘亲是否寻死过,或者,在寻求死亡的解脱前,心神已先疯狂。
  略顿,她深吸了口气,清清喉咙,“你怎地知晓?”
  他微微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撒银子,没有查不到的内幕。你该懂的。”
  “我——”有些话极难启齿,但在此时分,她却有种吐露的冲动,想说与他听,想瞧他听过后的模样。再次深呼吸,她脸色近乎透明,轻哑道,“你说得对,我算不出自个儿真正的年岁,娘疯了,她没法儿告诉我,她不记得的,她疯了……”她努力回溯过,可在记忆的最初,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印象中,娘亲和我一直被关在一处昏暗的天然石牢里,那石牢好大,中间较低的地方在涨潮时会涌出海水,牢中还关着许多姑娘,四周好冷,都是哭声,层层叠叠的,然后,是好臭的气味……”她唇一白,眉心皱折,仿佛再次嗅到那腐尸般的可怕味道,不自觉地反胃。
  “阿女?!”见她这模样,凤善棠一惊,连忙翻身坐起,抱小娃娃般将她拥在胸前,背上还在吃色的纹伤陡地一阵刺痛,可他胸口绷得难受,哪里还理会得了。
  他有些笨拙地拍抚她的背,凑嘴轻吻她渗出细汗的额,语气前所未有的低柔:“没事了……阿女,没事了……”这三年里,他所查知关于她的一切,全是表面的叙述,远远难及她幼时那些经历。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血液里奔流,往脑门冲腾,在此刻,他的心被无形地牵绊,而教他愕然的是,他竟不觉惶恐,还有种随波漫漫的自在。
  窝在男人结实的胸怀里,霍玄女的颊贴触着他的裸肤,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音,那臭味被驱散了,她闻到他肤上温暖的味道。
  雪颜轻扬,恰对上他低垂的脸,那玄瞳神俊有情,让她不禁叹息——
  “是的,没事了……后来,义爹来了,打跑了那些恶人,把那块地方也纳进连环岛的版图里,被关在一块儿的姑娘们全都放了出来。”
  “然后,你义爹飞天霸喜爱上你娘亲,爱屋及乌,不仅收你做义女,还将你疼若亲生。”他淡道。角度正好,让他自然而然地在姑娘小脸上啄了好几个吻。
  “你、你……你连义爹的事也查出了?”双颊轻红,她眨了眨泛出薄雾的眼,接着道——
  “……义爹是豪气大汉,可就对娘亲的事动不动便红了脸皮,娘刚病死的那几年,他心里很不好受,我很感激他,他待娘好,待我也好……他其实偏心偏得厉害,连环瞧起来该是比我大,还较我更早认了这个义爹,义爹却硬生生把连环挤到第二,要他喊我姐姐,连环抵死不从,仍是阿女、阿女地叫。”微微笑着,她眸中却凝出泪水,顺着雪腮滑下——
  “我不仅算不出自个儿的年岁,就连生父是谁也无从知晓,而这天生的一头雪发究竟何因?是否与那男人一般?也全然不知。但无所谓的,真的,我根本不想知道,那些与我无干的人,我何必花心思在上头兜转?我就是我,有义爹和连环对我好,有连环岛上许多人在乎我,很足够了。”
  除胸口非比寻常的闷痛外,凤善棠喉头突然发酸。
  拭掉那挂在她颊上、教他眉峰打了好几个结的泪珠,指上的湿润仿佛会烫人似的,他微乎其微地震颤,跟着低问——
  “有他们就足够?你难道终此一生都要窝在连环岛上?”
  她吸了吸鼻子,冰嗓略有童音:“义爹给了我完全自主的权利,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想随船出海就出海,我又不是被关在岛上。还有……连环十二岛,各岛有各岛的美,就算终此一生都在那儿留连,也没什么不好……”
  闻言,他下颚紧抽,脑中乱烘烘,突地冲口问出:“你一辈子不嫁人吗?”
  “嗄?!”她芳心一震,瞠眸定住,结结实实被他问倒了。
  嫁人……
  她能嫁谁?为什么这么问?
  身为女子,就非得嫁人不可吗?
  遇上这样的他,任情又任性地放纵了一回,她的力气已尽,心已满溢,这就足够了,她谁都不想嫁呀……
  凤善棠所受的震撼绝不较她少。
  他自身责任未了,债孽未偿,横在眼前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完成。
  不该受牵系的,然而,在对她问出那样的话时,他已察觉深藏的意念——
  想要她。
  要她满心满眼净是他。
  即便已得到她的身躯,她时而流露出来的飘忽仍教他紧绷不已。
  霍玄女又是浅淡一笑,不知为何,视线竟雾掉了,泪便流个不停。
  她摇了摇头,不想惆怅,也不想猜他心意,小手下意识去摸索着他的脸,只笑着、哭着、说着——
  “这样就足够了,真的。”
  七  心系哪得分明语
  凤善棠神色阴沉,按住她的肩,将她推开一小段距离,玄目底处生成两团风暴,如夏季水龙卷,直勾勾对住她来。
  双肩被他抓得好紧,霍玄女吸吸鼻子,用手背擦掉流至颚下的泪,有些儿局促不安地牵动唇瓣——
  “……好奇怪,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掉泪……”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
  “看着我。”凤善棠陡地命令。
  她轻轻一震,挣扎了会儿,终是抬起眼睫。
  “所以,对你而言,这根本不具任何意义?”他问得咬牙切齿,眉眼间显得野蛮。
  霍玄女迷惑地凝着。
  他额上青筋淡现,猛地晃了下她的双肩。“为什么甘心把身子给我?”
  他承认,刚开始确实诱惑了她,但,倘若她心中对他无丝毫感觉,怎可能安驯地待下?她那对时而冰清、时而蒙美的眼,在在透出外柔内刚的性情——非她所愿,抵死不从。
  “为什么?”心脏剧跳,他压抑着,抓着她的肩又晃。
  闻言,雪容晕染两朵红,迅速扩散开来。
  为什么……霍玄女亦自问,答案已显而易见了,只因为他是他。
  受他吸引,为他倾倒,让他悄驻心中,即便如此,那也是她独自一个的事,又与谁何干?她朱唇掀启,蠕了蠕,试了几回才挤出声来——
  “……或者是时候到了,所以就想找个人试试……那样的事。”冰嗓平板,却无法克制持续漫开的红潮。
  说的什么鬼话?!
  “找个人试试?!你、你你——”凤善棠炯目凌厉,结实胸膛高低剧动着,连臂膀上也浮出血筋。猛地,他暴吼,“找个人试试?!”
  耳鼓差些被震破,霍玄女心一颤,仍鼓勇地道:“你抓痛我了,你、你放开。”
  凤善棠末理会她的要求,反将她拉近,瞬也不瞬地望进她的眼,粗声问道:“孩子呢?你想找个人试试,要是试出孩子来,你想过吗?”
  霍玄女不禁轻喘。“会、会吗……”
  “为何不会?”见她惊愕模样,他竟感到微微报复的快感,目光陡沉。“这几日,你试过可不只一次,哪一回不是尽兴尽欢?机会很大,不是吗?”
  她周身发烫,血液在体内沸腾着。不否认在他怀抱中,与他共享的那些合欢销魂,这男人既是她所选,结果如何,也无悔无怨。
  咬了咬唇,她吐气如兰地道——
  “那当真好……我喜欢孩子。女子年岁若大,就不好孕育胎儿,我已是个老姑娘了,很是时候替自个儿生个孩子,不管是女娃儿或是男孩子,我都会好好疼他、教他,等他再大些,也让他跟着连环岛上那些经验丰富的好手出海,开开眼界。”
  “我凤善棠的骨血用不着连环岛的众家好手来教!”他克制不住地咆哮,被恼得气血翻腾,眼前一片红雾,几要瞧不清她。
  霍玄女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瞅着他铁青的峻容,忽地低语:“原来你姓凤吗?”
  是了,她连他姓啥名啥也全然不知,对他的底细和行事亦不曾过问,她当真毫不在意?如同她所说,仅仅是时候到了,想找个人试试,而他好巧不巧地送上门来,她便顺势要了他这个人?
  头晕。凤善棠越思越呕。
  现下张口若吐出一摊血来,他半点也不觉惊异,这比霜雪还清冷的姑娘偏有这般本事,随手两下,整得他险些血脉逆冲、走火入魔。
  磨磨牙,他怒吐:“我不姓凤,难道还姓狼、姓鬼吗?!”
  对他的坏脾气感到莫可奈何,霍玄女摇了摇头,哑喃——
  “……你、你一直没提。”
  “你不也一直没问?!”他眉峰皱得厉害,见她眉心也轻拧起来,似在忍痛,心陡然狠扯,忙松弛了两掌的力道。
  真个放了她不甘心,掐碎她又舍不得。
  想想,他这些年在海上来去纵横,声名大噪却也恶名昭彰,果然变得如狼似鬼,以为心练得够狠、够硬,偏遇上这姑娘,比他还狠、还绝,要命的是,她一脚踩在他罩门上,让他发疯似的,怎么也潇洒不起来。
  “我要你听好。”他又晃动她的巧肩,望人她的眼,“我姓凤,凤善棠,善恶的善,海棠的棠。记住了吗?”
  一时间,霍玄女教男人的认真和严肃所眩惑,下意识颔首。
  “喊我名字。”他半命令着,夹进一丝急躁。
  他深邃玄目迷惑了她,仿佛中了迷魂大法,霍玄女朱唇跟着轻蠕,“……善、善棠……”
  “再唤。”阴沉的神态终是稍稍见晴。
  “善棠……”
  他点点头,视线仍紧盯着,问:“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霍玄女雪颜微偏,好半晌不说话。
  刚散去的阴郁又无声地回游,纠结在凤善棠眉间。“你肯定有想弄明白的事,只要问出,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己不在乎是否有恳求她垂怜的意味。
  终于,见她润泽双唇,轻掀——
  “那日,马车里那几个昏迷的小姑娘,还有被囚在东云寺密室里的那些个,你全做了安排,把她们送回亲人身边了吗?”
  火一把烧了上来,瞬时,把他五脏六腑全给炙得熟透。
  又是那些小姑娘?!她心心念念的,永远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在她心里,连块小小角落也不肯给吗?!
  他胸口窒得难受,每下的呼吸吐纳都撩起一缕火气,极不甘心。陡然间,他脑门剧痛,忽地烁光闪过——
  原来,他才是她所谓的“不相干的人”吗?!
  正因无干,便也懒得费心思兜转了,是吗?!
  “那些小姑娘好得很、好得不得了、好得不能再好。”蓦地,他放开她,峻脸微侧,竟低低哑笑,边笑边道。
  霍玄女因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扯紧心脏,那笑声再次似有若无地混进自厌的情绪,是沮丧而气恼的,牵动着她最细微的感情。
  肩头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热麻热麻的,瞅着他阴郁的侧脸,她悄声一叹,忍不住伸出柔荑覆在他的大掌上。
  “你怎么——”话尚未问尽,便见他双目锐利一抬,霍玄女陡地噤声。
  他那两道凌目迅速扫向门外,又掠向屋顶,大掌立时将她反握,推进床榻最边角。“躲好。”他沉声命令。
  “善棠?”她小脸自然地流露出忧色。
  她唤着他的嗓音着实好听,凤善棠心一动,凑唇亲吻了她,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撇开,深刻地望了她一眼。
  “别出来。”他再次命令,随即拉下两边床帏,将她挡在里头。
  霍玄女一颗心提到嗓眼,感受到周遭气流的紧绷,她七手八脚地爬向榻边,却听见凤善棠朗声道——
  “是哪一条道上的好朋友?既已到来,何不现身相见?”
  他话刚落,只听得顶上轰隆一响,屋瓦碎裂了一地,紧接着是两、三道脚步飞坠的落地声。
  来人话也不回,喝声立起,听那疾速交移的步伐和兵器相交的激烈声响,应是几人联手攻他一个。
  霍玄女怎可能捺着性子窝在原处,她从来就不是个会按着旁人指示乖乖动作的姑娘。深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将床帏扯开一道缝望去——
  三道身影忽高忽低地抡刀围攻,将凤善棠密密困在榻前,封住他前方与左右两侧。对方的轻身功夫练得相当不错,却还挤不进绝世高手之列,狠的是他们分成上中下三路齐发,默契精极,配合得天衣无缝,瞬间威力暴升。
  凤善棠徒手应战,身形一沉,以不变应万变,任由三抹伏低窜高的相似身影在他面前交攻腾跃。
  只要专攻一个,去掉三方里的其中一方,余下两个势力大减,要全数生擒易如反掌。他心中已有计较,虎掌在刀刀间试探几回,想诱出最弱的那一环。
  便在此际,他往前大踏,故意卖出后背空虚。
  一人乖乖上勾,却在贴近他背部时步形莫名一乱,那人惊喘,扬声大喊——
  “他背上生了眼睛,是大姑娘的眼睛啦!”
  “嗄?!”
  “什么?!”
  竟是姑娘家的声音?!凤善棠亦是一怔,但临场对敌,招式皆凭瞬间反应,他身躯已然凌起,避开底下左右两边同时而来的扫堂腿,在足尖落地前,他铁臂陡伸,格开当头砍来的刀锋。
  他上身一侧,右腿顺势突袭,正中右方那人的肚腹,将那道身影飞踢至墙角。
  随即,他虎掌陡变鹰爪,暴喝一声,猛地擒抓位在左侧那人的腕部,拉住对方持刀的手,发狠地砍向中间那人的肩头。
  “住手!”清脆嚷声震得房中杀气腾腾的四人陡然一定。
  “别伤害她们!”此时,床帏大大扬起,纤细身影冲将出来,硬生生挤入四人之间。
  霍玄女半跪在地,藕臂平举地挡在中间那人面前,那把刀离她肩颈仅差毫厘,若非及时收手,她整条臂膀说不准已连肩卸下。
  凤善棠吓出满额、满背的冷汗,怒焰暴窜地死瞪住她,张口狂吼——
  “你该死的发什么疯?!”他直接夺刀,一手甩开对方手腕,一臂狂掷,“咚”地震响,刀锋已深深嵌进墙里。
  “我、我——”霍玄女胸口起伏,小脸清白得透明,她颈肤甚至能感受到那刀锋之锐利,虽未见血,却隐约泛开疼意。
  “大姑娘!”身上分别挂彩的三人异口同声地喊着,见男人怒不可遏的黑脸,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才甘心似的,三人咬着牙,又纷纷要挤到前头维护她。
  “你们都别动。”霍玄女微颤的冰音一出,三抹身影顿了顿。
  三人身形虽凝,但那六道眸光心不甘、情不愿地相互望了望,最后毫不掩饰敌意,充满戒备地投向那发怒的男人。
  这一方,凤善棠定眼瞥去,才发觉围攻他的三人容貌与身长竟是一模一样,年岁约在十五、六岁,生得浓眉大眼,虽是小姑娘家,却束发劲装,作男子打扮。
  见情势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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