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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野玫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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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将军──」杜小姐惊喘出声,以手按唇。「我──我的意思是中校,当然。我真傻。」她走向马车,一身蕾丝缎带抖个不停。

  罗牧师夫妇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她认为我是李将军乔装打扮,住在『日升之光』。」肯恩突兀地道。

  罗牧师激动地绞着双手。「我很抱歉,白中校,凯琳。当我的妻子推荐杜小姐担任伴护时,我们并不知道──噢,老天,这样绝对不行。」

  罗玛丽的眼里满盛着悔恨。「这都是我的错。我们听说她身无分文,但我不知道她还心智耗弱。」

  凯琳张嘴要抗议,但肯恩打断了她。「妳毋须担心杜小姐,她适应得很好。」

  「但在这种情况下,凯琳不可能和你同住在『日升之光』,」牧师抗议道。「杜小姐无法胜任伴护一职。噢,今天她和许多人都谈过话,到了下午,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的事。这绝对不行,传言将会可怕至极,白先生。你正值盛年──」

  「凯琳是我的被监护人。」他道。

  「然而,你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罗玛丽紧握着祈祷书。「凯琳,妳太纯真了,妳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妳绝不能待在『日升之光』。」

  「谢谢妳的关心,」凯琳回答。「但我已离开家园三年,无意再度如此快离开。」

  玛丽无助地望向她的丈夫。

  「我向你保证,杜小姐是极端重视礼仪的,」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肯恩开口了。「妳该看看她今早叨念凯琳的样子。」

  「但是……」

  肯恩微俯头。「恕我们失陪,罗牧师。不用送了。」他挽着凯琳的手臂,走向马车和杜小姐。

  罗牧师和他的妻子望着马车开走。「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一定会有麻烦的……」


  △  浪 漫 一 生    KW  Leigh扫校


  凯琳听见马蹄声,知道布莱登已经到了。她冲到镜前,确定镜里映出的是一位穿著无懈可击的高雅淑女。今天没有男孩的衣服,或是「诱惑」。她认命地穿上一向讨厌的骑马装,选择了「淑女」和侧鞍。

  清晨她曾骑上「诱惑」,快意奔驰在原野上。那份刺激、奔放绝对和今天下午大不相同……

  但她必须承认这身红色的骑马装很适合她,织锦缎面覆着她坚挺的双峰,贴身的剪裁和繁复的裙浪将腰身衬托得更加纤细,深具女人味。凯琳再度审视镜中的自己,确定所有的钮扣和缎带都系好无误,绾起的发髻也没有不听话的发丝溜出。满意于自己已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凯琳拿起马鞭下楼,却忘了搁在纸盒里的手套。

  她在走道上就听见隐隐的谈话声。出乎她意料外的,她瞧见肯恩站在车道上和莱登交谈。

  她再度震慑于两人的差异。肯恩比较高大,但那还不是真正的差异所在。莱登戴着帽子,穿著正式的骑马外套和背心。布料有些旧了,也不是最新的流行,却熨烫得笔挺,而且穿在他身上格外英挺帅气。

  至于肯恩,他金发飞扬,白衬衫的领口敞开,袖子挽起,长裤上沾着泥巴。他慵懒地站立,一手插着裤袋,脏污的马靴一脚踩在阶梯上。莱登的一切都显示着文化和教养,相较之下,肯恩就像个十足的野蛮人。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好一晌,蓦地握紧马鞭,走向前去。「淑女」耐心地候在台阶旁边,马背上套着凯琳自阁楼里翻找出来的侧鞍。

  凯琳冷淡地对肯恩点头,对莱登微笑致意。后者眼里的仰慕显示她刻意的打扮并没有白费,但肯恩的眼神却是嘲弄的,而且她很快就明白了他是在笑她。

  「骑马时千万要小心,凯琳。『淑女』可不好驾驭。」

  她咬牙切齿地道:「我相信我们会相处愉快。」

  莱登意欲协助她上马,但肯恩动作更快。「让我来。」

  莱登不高兴地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匹。凯琳将手交在肯恩坚实的大掌里。她坐上侧鞍,瞧见他一直盯着她累赘的裙子看。

  「瞧谁最虚伪了?」他柔声道。

  她望向莱登,朝他绽开个最甜美的笑容。「噢,布先生,千万别骑太快。我在北方待太久,骑马的工夫已颇为生疏。」

  肯恩嗤了一声,转身走开。凯琳对自己终究占了上风得意不已。

  莱登建议他们骑到「长青园」。凯琳注意到他在路上偷偷打量着两旁的棉花田,衷心希望他是在心里订立计划。

  「长青园」被北佬军队一把火烧掉了。内战结束后,莱登回到杂草丛生的断壁残垣。由于无力付出税金,庄园和土地都被充公,一直闲置至今。

  他们在以前的烟熏小屋旁下马。莱登系好马匹,挽着凯琳的手臂,走向火烧过后的遗迹。一路上他们一直聊得很愉快,现在莱登却陷入沉默。凯琳的心里充满了同情。

  「一切都没有了,」他最后道。「南方所相信的一切──我们为之奋战的一切。」

  她望着周遭的断壁残垣。如果韦萝丝没有带北佬军官上床,「日升之光」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妳知道的,北佬嘲笑我们,」他继续道。「他嘲笑我们相信骑士风范和荣誉感,但看看没有了这些,现在又变得怎样?他们夺走我们的土地,用苛捐重税压迫得南方民不聊生。所谓的『重建』根本是对我们的诅咒,」他摇摇头。「我们究竟做了什么,竟要遭到这样的惩罚?」

  凯琳仰望着依旧屹立的烟囱。「是奴隶制度,」她听到自己道。「我们因为把人当成奴隶被惩罚。」

  「一派胡言!妳和北佬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奴隶制度是上帝的旨意,妳知道圣经里怎么说的。」

  她确实知道。她曾在教堂里,听着白人牧师谆谆告诫黑人,奴隶制度是上帝的旨意。上帝甚至明定了奴隶对主人的义务。凯琳记得莎妮苍白着脸,僵硬地坐在她的身边,听着牧师讲道,无法将牧师口中的上帝,和她所知道的慈爱的耶稣连结在一起。

  莱登挽着她的手臂,沿着杂草丛生的小径,带着她走回系马的地方。凯琳停在树下。

  「我不该带妳来这里的。」莱登道,来到她身边。

  「为什么?」

  他望着远处的断壁残垣。「这使得我们之间的差异更加明显了。」

  「是吗?我们都同样失去了家园。别忘了,『日升之光』并不属于我──尚未。」

  他审视着她良久。她随手摘了片树叶。「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肯恩就要逼我回纽约。」

  「我无法忍受妳和那个男人同住在一个屋子里,」他道。「今天到银行的人都在谈论,他们说杜小姐并不适合当伴护。妳最好多留意白肯恩,听到了吗?他不是绅士。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莱登的关心令她倍觉温暖。「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她故意微侧着头,双唇微分,暗示等着他的吻。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这将有助于抹去肯恩的吻带给她的感触。她会证明莱登的吻同样可以令她全身着火。

  他的眼眸半隐在树木的阴影和帽檐下,但她可以感觉到他在注视着她的唇。她等着他凑近脸庞,然而他动也不动。

  「我要你吻我。」她最后道。

  她的直率似乎吓着了他。她瞧见他皱起眉头,心下着恼──尽管她应该高兴他是个守礼的绅士。

  她抬手摘掉他的帽子。「莱登,」她柔声道。「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浪费在假装娇羞上。」

  就算再守礼的绅士也无法忽视这样大胆的邀请。他低下头,他的唇印上她的。

  凯琳首先注意到他的唇比肯恩的多肉,而且始终礼貌地紧闭着。这是个温柔的吻,截然不同于肯恩的。这也是个愉悦的吻,他的嘴唇干燥,尽管胡须有些扎人。

  她的心思开始漫游。她强迫唤回自己的注意力,伸臂热情地圈住他的颈项。

  他的肩膀似乎比较窄小一些?这一定是她的想象,因为它们是很坚实的。他沿着她的面颊、下颚往下亲吻,髭须刺戳着她敏感的肌肤,令她畏缩了一下。

  他立刻后退。「抱歉,我吓着妳了吗?」

  「当然没有。」她强咽下心里的失望。这个吻根本没有证明任何事,为什么他不能拋开顾忌做对它?

  但她随即在心中斥责自己。布莱登是个绅士,不是野蛮的北佬。

  他垂下了头。「凯琳,妳应该知道,我绝不愿意伤害妳。我很抱歉失去克制力。像妳这样的女子应该要被珍惜呵护,远离生命中所有不好的一面。」

  她心里十分着恼。「我不是玻璃做的。」

  「我知道,但我也希望妳知道如果……如果我们之间有结果,我绝对会尊重妳。我会尽量不以自己的需要打扰妳。」

  这她就听得懂了。谭夫人在提到夏娃的耻辱时,也说过有些丈夫会体贴他们的妻子,而且她们应该庆幸嫁给这样的丈夫。

  突然间,她很高兴莱登温柔的吻没有唤起她体内的火焰。稍早她对肯恩的反应只是因为重返家园,一时调适不过来而已。

  现在她更加肯定要嫁给莱登──他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

  他为她戴回帽子,轻责她竟然忘了手套。她微笑地听着他的数落,完美地扮演着南方淑女的角色。

  她提醒自己他习惯的是另一种类型的女人;安静、含蓄,就像他的母亲和妹妹,她努力克制自己冲动的舌头。然而,她对黑人所受的苦难、以及第十五修正案的看法仍令他震惊不已。瞧见他深锁的眉头,她知道必须要让他明白。

  「莱登,我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拥有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而且我已习惯了独立自主,我无法假装成另一个人。」

  他笑了,但眉头并未全然松开来。「我一直很敬佩妳的独立,但恐怕我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够习惯。妳不像其它我所认识的女人。」

  「你认识许多女人吗?」她揶揄道。

  他笑了。「韦凯琳,妳真是个鬼灵精!」

  回到「日升之光」的路上,他们愉快地谈着邻人的近况和追忆往日。她答应和他去野餐,以及在星期日由他护送她上教堂。她在门廊上和他挥手道别,心想这一天还算不赖。

  不幸地,晚上却非如此。

  杜小姐在晚餐前拦住她。「我需要借妳的视力,替我翻找钮扣盒。我有颗漂亮的珍珠混在里面,我一定要找到它。」

  凯琳只想独处,仍勉为其难地帮忙。她没有找到珍珠,却整整听杜小姐喋喋不休了半个小时。晚餐后,柔拉又坚持要关上所有的窗子,因为她听说查理斯敦爆发了痢病。肯恩巧妙地说服柔拉开窗,但他故意忽视凯琳,直到上点心时。

  「希望今天『淑女』还算规矩,」他道。「当妳穿著那片裙浪走向牠时,可怜的牠吓坏了。我猜她害怕会被那些布料闷死。」

  「你的笑话不好笑,我的骑马装可是最流行的。」

  「但妳痛恨穿它。我不怪妳──那种东西应该被立法禁止。」

  她也有同感。「一派胡言!它们舒适极了,而且女士应该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这是我的想象,还是每当妳有意激怒我时,妳的腔调就会变重许多?」

  「我希望不是,中校,那会太不礼貌呢。此外,你是在南卡罗莱纳,有腔调的人是你才对。」

  他笑了。「了解。今天的骑马还愉快吧?」

  「我们有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布先生真是个好相处的绅士。」

  他的笑容逸去。「妳和布先生骑到哪里去了?」

  「他带我回他的旧家『长青园』。我们回忆共同往事,有段愉快的时光。」

  「就只是这样?」他尖锐地问。

  「就只是这样。」她反驳。「并不是每个人对年轻女性的兴趣都像你的一样狭隘。」

  杜小姐听到凯琳尖锐的语气,皱起眉头。「妳迟迟没有享用妳的点心,韦凯琳。用完点心后,我们到起居室去,让将军抽他的雪茄。」

  凯琳沉溺于激怒肯恩的快感,还舍不得离去。「我还没吃完点心,杜小姐。妳先过去吧,我一点也不介意雪茄的味道。」

  「好吧,如果妳不介意……」杜小姐放下餐巾,站起来,一会儿后她鼓足了勇气道。「妳应该多注意些自己的态度,亲爱的。我知道妳是无意的,但有时候妳对将军说话的语气似乎尖锐了点。不管怎样,妳都不应该对将军不敬。」说完话后,她立刻逃离了房间。

  肯恩好笑地看着凯琳。「说真的,我开始要喜欢杜小姐了。」

  「你真的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我承认我不是布莱登。」

  「你绝对不是,布莱登是个绅士。」

  他往后靠着椅背,审视着她。「今天和妳在一起时,他表现出绅士的风度吗?」

  「当然。」

  「那么妳呢?妳是个淑女吗?」

  刚刚在逗嘴时所得到的乐趣霎时消失。他仍没有忘记伍律师写给他的那封可怕的信。她不喜欢他质疑她的贞操时,自己竟觉得不好受。「我当然不是淑女。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我脱光自己的衣服,主动献身给他。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肯恩推开餐盘。「妳已经长成一位美丽的女子,但妳却胆大妄为。这是项危险的结合。」

  「布先生和我谈论『政治』。我们讨论联邦政府加诸南卡罗莱纳的不公。」

  「我可以想象你们的谈话──一齐为可怜的南方受到的压榨唉声叹气,气愤种种的不公,痛骂该死的北佬──当然,一切都不是南方的错。我相信你们是同仇敌忾。」

  「你怎能如此无情?你一定看到假『重建』之名,这一带的人们所遭到的压迫。他们的家园被夺走、积蓄被榨光。南方就像在北佬的靴跟下被踩碎的玻璃。」

  「容我提醒妳一些妳似乎遗忘的事实,」他拿起白兰地,原想注入杯子里,最后干脆改以瓶就口。「开打这场战争的并不是北方,南军在桑特堡射出第一枪。你们输掉这场战争,代价是六十万的人命。现在你们又预期一切都像战前一样?」他厌恶地看着她。「妳大言不惭地提到『重建』计划只是在压榨南方。依我看来,南方应该为了联邦政府的宽大感激涕零才对。」

  「宽大?」凯琳站了起来。「你说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宽大?」

  「妳读过历史,由妳来告诉我,」肯恩也站了起来。「举例看看有哪个征服者曾经如此宽大地对待被征服者。如果不是在美国,至少会有数千人以叛国罪被处刑,更多人被关在狱中腐烂,但联邦选择了大赦,而且现在南方各州已经可以重返联邦政府。老天,在南方对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之后,『重建』只是拍拍它的手腕而已!」

  凯琳握着桌缘的指关节用力得泛白。「很遗憾南方人流的血太少,不够满足你的嗜血欲。你究竟希望南方不幸到什么地步,才会心满意足?」

  「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不幸,我甚至同意联邦的宽容政策,但妳必须原谅我无法因为南方人失去家园感到气愤填膺,或痛责世上毫无公道可言。」

  「你只想要报复。」

  「我曾看过太多的弟兄死去,」他平静地道。「他们可不是穿著蓝制服。」

  她用力地推开椅子,离开餐室,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在梳妆台前坐下。

  他根本不了解!他只会站在北方的观点来看。但即使在心里列出种种反驳他的理由,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像过去那样理直气壮的驳斥他。肯恩的神情几乎是哀伤的。

  她的头开始疼痛起来,但在上床之前,她必须先做好某件拖延已久的事。

  这夜,当每个人熟睡后,她悄悄溜到楼下的图书室,翻找纪录肯恩农场收支的帐簿。


  第十二章


  接下来几个星期,「日升之光」的访客络绎不绝。过去女士会穿上她们最漂亮的礼服,搭乘最好的马车来到「日升之光」,现在她们坐着牦田的马拉的车,或是破旧的无篷马车。

  她们的衣裳和帽子也都旧了,但她们的傲气仍如同往昔。

  一开始,凯琳尽量穿著最朴素的衣服配合她们,但她很快发现这反倒令她们失望。她们不断询问她在上教堂那天穿的漂亮礼服,她们听说韦小姐拥有一整柜昂贵的美丽衣服,并迫切想要满足她们对美的渴求。

  一旦了解了她们的来意,凯琳自然不能让她们失望。她尽责地在每次的会面换上不同的衣服,甚至邀请一些年轻女郎去参观她的衣柜。坦白说,那些漂亮的蕾丝和丝缎对她只是累赘。她很乐意将它们转送出去,只不过她也很清楚那会伤了南方女士的骄傲,而且她们绝不会接受。

  她的访客并不局限女性。许多年轻男子也争相来访,邀请她骑马兜风、野餐或护送她上教堂,他们甚至差点大打出手,最后凯琳只好说她早已答应布先生,委婉地拒绝了他们。

  布莱登也展开热情的追求攻势,他选择忽视凯琳的言行。他可以说是她形影不离的护花使者,她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向自己求婚。一个月已经过去一半,她猜想他不会再拖太久。

  自从那番有关重建的谈话后,她就很少见到肯恩,甚至是用餐时间。纺棉厂的机器已经运抵,所有人都忙着安置的作业。但只要有他在旁边,她总是不安地察觉到他的存在。当她感觉到他的视线时,她就会放肆地和仰慕者调情。有时他似乎只觉得好笑,但有时某种黑暗的情绪会掠过他的面容,令她感觉不安。

  绯闻一向传得很快。不多久,凯琳就知道肯恩和美丽的甘薇丽经常出双入对。当地的女士一直认为甘薇丽神秘莫测。虽然她出生在南卡罗莱纳,婚后却一直持在国外,过着性感的生活。传闻她的丈夫还画了一幅她的裸体画,大胆地挂在卧室墙上。

  某天晚上,凯琳回家用晚餐,却发现肯恩坐在起居室里看报纸。他已将近一个星期不曾出现在餐桌上了,她很惊讶看到他,更惊讶他穿著正式的黑色礼服和白衬衫。通常他在家里一向穿得很轻便。

  「你要出门吗?」

  「抱歉让妳失望了,但我今晚要在家里用餐,」他放下报纸。「今晚我们有客人。」

  「客人?」凯琳低头看着她沾满泥土和墨渍的家居服。「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有想到。」

  今天对凯琳可说是诸事不遂。莎妮一直阴阳怪气,她们还吵了架。罗牧师夫妇来访,转述大家都在谈论她没有合适的伴护,住在「日升之光」并不恰当,要她暂时先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凯琳极力保证杜小姐能够胜任伴护的工作时,柔拉正好出现,坚持大家帮忙卷绷带,包扎南军的伤兵。他们离开后,凯琳协助莎妮清理餐室的墙壁,搞得一身脏,之后她在写信给伊莎时,又翻倒了墨水。

  她刚出去散步回来,还没有时间换衣服。她原想家里只有杜小姐在,不必打理自己也没关系,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必须换件衣服。」她道,但露西已走进来宣布。

  「甘太太到了。」

  甘薇丽飘进起居室。「嗨,肯恩。」

  他展开笑容。「薇丽,见到妳真好。」

  她穿著件时髦、高雅的翠绿色晚礼服,红发绾成法国髻,更显得明媚动人。相形之下,一身家居服的凯琳就像只丑小鸭。她不由自主理了理裙子,但似乎没有多少帮助。

  她发现肯恩正在看她,神色间有着抹奇异的得意,彷佛很喜欢拿她邋遢的外表和完美的薇丽相比较。

  杜小姐走进房里。「噢,我不知道有访客。」

  肯恩为大家作介绍,薇丽优雅地响应,但那一点也无法纾解凯琳心中的怨恨。甘薇丽不只高雅成熟,还散发着一股凯琳没有的自信。和她比起来,凯琳觉得自己格外青嫩、笨拙、毫无吸引力。

  薇丽和肯恩讨论着报上的文章。「……我故世的丈夫和我一向是贺格林的支持者。」

  「那名废奴主义者?」杜小姐的身躯轻颤。

  「废奴主义者及报社主编。」薇丽回答道。「在欧洲,贺先生支持北方的社论广受推许。」

  「但,亲爱的甘太太……」杜小姐惊喘道。「妳不可能是意味着──就我所知,妳出生在查理斯敦。」

  「的确,杜小姐,但我早已跨越狭窄的地域观。」

  「老天……」杜小姐以指按住额头。「我的头开始痛起来,恐怕我是无法用晚餐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凯琳沮丧地看着杜小姐逃离了房间,留下她和这两人独处。为什么莎妮没有告诉她甘太太要来,如果她说了,凯琳就会留在房间里用餐。肯恩太过分了,竟然要她和他的情妇一起用晚餐。

  她的胸口疼痛,但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肯恩的行为踰越了礼仪的分际。

  薇丽坐在沙发上,肯恩则是在一旁的织锦座椅上。薇丽谈到某次汽球意外的轶事,他仰头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们沉浸在两人的世界里,似乎根本忘了凯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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