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人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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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种时候，女孩还是傻傻地信任着父母。
最后把这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希望之光夺去的，也是她父母。
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偷听到了她父母和那些人的谈话。
“按照约定，这是剩下的酬金，你们的女儿很不错，是非常棒的素材。”
“啊，谢谢谢谢……”
“话又说回来，你们，不心疼吗？”
“什么话？能帮上父母的忙，那是当孩子的荣幸吧！哈哈……”
就这么几句话，女孩彻底绝望了。
极端的绝望中，衍生出来的，毫无疑问就是极端的仇恨。
女孩开始好好配合试验的进展，她细心观察那些对她动刀子的人的一举一动，努力地去模仿。
终于有一天，她模仿出了所有人的一切，然后她偷袭了一个工作人员，杀了他！
紧跟着女孩伪装成这个人的样子，不成熟的大脑中，一个个恶毒残忍的计划掠过，最后她将整个实验室里，所有人都杀了。
依靠她的异能，和异能者的体质，她完全有能力对付这群普通人。
直到最后一个人流干最后一滴血，女孩才意识到，原来，曾经她畏惧的这帮人，是如此脆弱，居然连看上去最壮的男性，也撑不住自己的一拳。
女孩离开了那里，一把火全部烧掉了，烧掉了那个地狱。
然后，她继续依靠她的伪装异能，杀掉了她的父母，包括她父母再次生下的，用来替代她的小男孩，仅仅三岁，就死在自己的屠刀下面。
父母最后一刻，不是求饶，竟是不断恳求女孩，让她放过小男孩。
“既然这么关心你们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把我卖掉呢？”
女孩当时，是这么说的。
“因为你们，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女孩变回了自己本来的样貌，那被实验迫害得惨不忍睹的样子让双亲也止住了声音。
“哭吧，求吧，或许我高兴了，就放过你们了呢。”
于是，她的父母不断求饶，表情扭曲，磕头不断，头都磕出了血，几乎嗑烂了，还在磕。
女孩最后还是杀了他们，包括那个初次见面的弟弟。
离开那个房子的时候，她又是一把火，烧掉了那里。
第一把火，烧掉迷惘和懦弱。
第二把火，烧掉过去和牵绊。
从离开那里的那一刻起，女孩就彻底觉悟了。
她从父母的求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那几乎要将她的灵魂抽取出来的快感，令她无法自拔。
她还想看更多的绝望，看更多的扭曲。
在貂云门下忍耐了这么多年，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她对着普通人出手了。
此一时彼一时，从貂云门下出来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女孩了，她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她丢弃以前的名字，换了一个新名字——无。
这就是无，这个人的过去。
……
许无尘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这整个故事。
无可怜吗？
或许吧，这样的遭遇，世人都会说可怜的。
就算是许无尘，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女孩，小小年纪经受这样的苦难，性格不扭曲还真对不起早年的际遇。
正是因为幼年时期被非法机构送上了手术台，才导致了她现在这扭曲的性格和嗜好，而整个故事中，给她会心一击的，无疑是她父母的表现。
假使许无尘的哥哥，许无殇也和无的父母是一样的，那么许无尘自己很有可能也会变成无这个样子。
从某种意义上，两人是何其相似啊。
再如何喜欢模仿，一个人被关在房子里，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对一个小孩子而言，不出现埋怨是不可能的。
但是故事中，无并没有埋怨。
真是因为模仿很好玩吗？真的不寂寞吗？
不……肯定不是。
之所以不埋怨，是因为无和许无尘是一样的，他们都对亲人有着无限的爱和信任，正是如此，无才无条件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也正是如此，无才在得知父母把她出卖了以后，性情大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无尘抛开所有杂念，他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改变。
不论无有多么可怜……难道自己以前抓捕的犯人，就真的都是罪大恶极，一个都没有可怜的地方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只要你走错了路，不论你有什么借口和理由，等待你的，都只会是审判。
要做的事情，其实没变不是吗？
我要，杀了无！
许无尘坚定信念，并决心不会改变。
貂云临走前，最后说道。
“对了，无还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呢，名字和你很像。”
“记得是……许无哀。”




第八十一章：木桐瑛的推理
貂云走了，许无尘还在床上思考。
许无哀。
这个名字因为和自己的太过相像，许无尘这才依旧记得这个名字的主人。
那天夜里顺手救下来的女孩。
只是单纯的巧合么？抑或是就是本人？
许无尘仔细回忆那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但是他如何也想不出来许无哀这个女孩有什么破绽。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啊，步伐也好，呼吸也好，走路姿势也好，虽然没有刻意观察，但就自己的观察力而言，如果她有什么隐瞒的话，许无尘一定会发现的才对。
然而没有这样的印象，许无尘觉得许无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太过正常也不是件好事呢。”
忽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说话产生的气流瘙痒着许无尘的耳朵。
木桐瑛贴在许无尘耳边轻声说道。
“噢……”
许无尘愣愣地回答，然后一个激灵，猛地翻身坐起，跳下床，和木桐瑛保持安全距离。
“你这样子很无情耶……”
木桐瑛一脸委屈地看着许无尘。
许无尘则绷紧脸，僵硬地说道。
“什么时候？”
“貂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太吵了。”
许无尘抚额。
“话又说回来，你还真有心了，你是为了不吵醒我，才任由我抱着的对吧？周围的气温在我感觉来看，远没有室内温度那么低，也就是说，是你在维持我周围的温度对么？谢谢。”
“不用……这算是报答了。”
“报答？这怎么算得上是报答呢？我差点丢了一条命，才救了你一条命，你这么点事情就想当作报答也想得太美了点唷。”
“我会继续报答的……”
“这才像话嘛。言归正传。”
木桐瑛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住，这也是她怕冷的表现吧。
“许无哀这个人的确可疑，我这么说，除了刚才说到的，她表现得太过完美了，就像一个完美的普通人，这一点很可疑。”
“但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许无尘虽然表情很僵硬，但是还是冷静地指出木桐瑛推理的不足。
“不错，如你所言，但是现阶段你除了去调查她以外，还有第二条线索可以找到无吗？”
“……没有。”
许无尘心中涌起淡淡的懊恼。
“再说了，我可不是无中生有，揪着名字不放的无理取闹的人噢。我觉得许无哀这个人的确有问题。她的某个行径和那天你被一群普通人折磨时，那群人中的某一个很吻合。”
“哪个？”
“第一百个，那个拿着画上去的胖子，你还记得他的画是什么内容吗？”
“记不清，那就是抽象画。”
木桐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那才是完整的。”
“……什么完整？”
木桐瑛抓了抓杯子，朝许无尘勾勾手指。
“我很冷。”
许无尘纠结了十秒钟，终于决定绝不屈服，当即更多火元素聚集在木桐瑛周遭。
“这下不冷了吧？”
木桐瑛皱皱眉毛，“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在你昏睡的这几天，我可不是只照顾你，没做别的事情噢。比如说我直觉那个胖子的古怪，于是特地找了沙漏的人，要到那天拍摄下来的录像。我也看到了那幅画。”
“所以？”
“我吓得哭了。”
“什么？！”
许无尘看着木桐瑛一脸笃定的样子，傻傻地问了一句。
“真的，没骗你，我吓得哭了。那幅画很古怪，仿佛可以牵动人的恐惧心和悲伤一般，其他人看过后都是一脸铁青，有的哭的稀里哗啦。而我忍着痛苦，把那幅画做了切割，发现当中有一角，跟许无哀那天拿着的素描本里画的，是一样的。”
木桐瑛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下来。
“你不会以为这是巧合吧？死火？许无尘。”
许无尘反问。
“你的意思是，那个胖子，和许无哀，其实都是无伪装的？”
“没错，而我猜想，许无哀也好，那个胖子也好，他们的作用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测试你啊。无尘。”
木桐瑛指着许无尘的鼻子，轻声说道。
“测试我？”
许无尘指了指自己。
“想测试我的意志力么？”
“不错。试想一下，最开始是许无哀，她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就在决赛那天拿衣服还我呢？她表现出来的对比赛的兴趣，以及巧妙的暗示，让我不知不觉中就带着她来到我们的工作室里，之后爆炸突发，一般人早该慌不择路地逃跑了，但是许无哀除了很‘害怕’以外，居然一点动作也没有，噢，不排除腿吓软了这样的选项。但也不排除，她其实是假装的，她一直在观察你，观察你在这样的突发事件中，会如何应对，尤其是在身中未知毒素的情况下。”
木桐瑛顿了顿，继续说道。
“想必你的表现让她很满意吧？再说那个胖子。”
“他全程观看了活动，并且作为压轴，最后一个登上去了。那幅画的诡异之处我就不说了，那幅画也正是对你的新一轮测试，而你居然还是一脸面瘫，这让他肯定了，你就是他下一个猎物。并且是，最棒的猎物。”
“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这个倒是不重要啦。”
木桐瑛眼波流转。
“什么时候盯上你都不重要，因为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泰山崩于前而不乱，要锁定你太简单了。”
说着，眼中透出些许无奈。
能怪谁啊，谁让你成天一张面瘫脸啊，放眼望去，谁都没你这么夸张好吗？
许无尘深吸一口气。
“许无哀……”
“哎哎，你等等哈，以上都只是推理，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呀，可别上去就把人揍进墙壁里唷。”
“……我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这个我可以给你，那天我和他去警局的时候，听到她家的地址，就是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暂且按下，不论如何，我先去看看。”
许无尘说着，走近木桐瑛。
“地点是哪里？”
“容我先保密。”
“木桐瑛！”
木桐瑛毫不在意，她也站了起来，下床走到许无尘面前，轻抚他的脸。
“你的眼睛，还需要一副隐形眼镜。你想就这么上大街吗？虽然我知道你很急，但是除了无的事情以外，你还有其他的，不得不去处理的事情，不是么？”
木桐瑛温声细语，循循善诱。
“你父母姐妹我都接到这边来住了，也让副部长派了几个人专门保护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他们很想……很想见你。尤其是你母亲，她对异能者的厌恶简直爆表了，完全不顾虑其他人，对着那些来保护她的人一通臭骂，要不是李木心顶了这份工作，现在都没人乐意保护你的父母了噢。”
“你是不是该先处理这边的事情呢？”
“……是。”
许无尘无奈，他的确不能只顾着无，父母这边还没解决呐。
“谢谢你，木桐瑛。”
这声道谢，既是为了木桐瑛对他家人的保护，也是为了木桐瑛的救命之恩。
“不客气，真的要谢我的话，就快点收拾一下，把事情全部解决吧。无尘。”
木桐瑛嘻嘻一笑，许无尘无意间，嘴角也有了似有若无的弧度。




第八十二章：谎言延续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这种人！快出去！！！”
女人的咆哮声尖锐刺耳，在场的异能者统统捂住耳朵，表示完全支撑不住呀。
“哗啦”一声，餐盘被打翻，碗筷掉落一地，支离破碎。
“艾玛，老子真受不了了，李木心，你上！”
说完，这个异能者，连带着其他人一起逃走。
李木心揉揉眉心，心说你们这些家伙真出息哈，让你们和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火拼不怕，居然怕一个中年妇女？真服了你们了。
然后他整整脸，尽可能地露出微笑，推门而入。
“啪！”
一个碟子突然飞了过来，李木心反应神速，猛地伸出手接住碟子。
然后是几个茶杯也一起飞了过来，李木心飞速伸手，全部接下。
来我想想，这是今天第几副家具来着？
李木心想了想，随后就不想了。
哼，反正钱也不是我出，东方岳副部长掏的腰包，我在乎这个干吗？
然后他涎着脸，搓着手一步步靠近那个砸东西的女人旁边。
她旁边，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正在安抚她，还有两个女孩也是，一起安慰这位情绪激动的妇女。
“别生气啦，妈……”
“是啊，气坏身体怎么办啊妈？”
“孩子他妈，你就歇歇吧。”
“歇？我歇什么歇？你告诉我我歇什么？阿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说我的孩子咋就这么命苦啊，怎么都是这天杀的异能者啊……呜呜呜……”
得，啥也没说，就直接挨了一枪。
李木心耸耸肩，继续靠近。
“那个，阿姨，你还好吗？”
女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木心，一腔怒火又要起，但又想起这个少年可是号称她孩子的好友啊，女人也是识大体的人，于是压住了怒火，只是看着李木心不说话。
“李大哥，我小哥怎么样了啊？”
许茜一脸担忧地问道。
李木心擦擦汗，字字斟酌后，才说道。
“情况完全稳定，就是那天太累了，还在睡觉呐，我保证他很快就会醒的，无尘他总是这样哈。”
“……小李啊，真抱歉，又砸坏你们的东西了。”
李木心耸耸肩。
“没事，爱砸砸，反正有什么事我们副部长扛着。说完，大门被推开，几个工作人员低着头，迅速清理了房间的杂乱，然后搬上新的家具。”
李木心继续耸肩。
“没错，就这样。阿姨，有气别憋着，想砸就砸吧，我这张脸也比较厚，您要骂就骂我哈……”
李木心尽可能地转移许无尘的母亲的注意力，他知道要是让这个妇女憋久了，估计要出抑郁症。
“我不想骂人，也不想砸东西，我就想看看阿尘，小李，你告诉我阿尘在哪里啊？他们怎么不让我见呐？”
李木心满头大汗：要见不见还真由不得您啊，关键还得看无尘他怎么想的呀，他要是一句“我不想见”，等到事情结束的时候，你们就直接被洗脑，送回家去啦。
到时候在你们心目中，无尘大概还是那个闷骚的普通人儿子，什么都不会记得的呀。
看着李木心困窘的样子，善解人意的许馨只好在一旁伸出援手。
“妈，他们不让我们见阿尘，肯定是有道理的呀，你想想，大哥他……那之后，他们对我们家不是照顾有加吗？”
“别跟我提这个！”
无尘妈怒骂一声。
“我看啊，就是阿尘被他们看上了，他们才对咱家补贴这个补贴那个的，要不是阿尘，恐怕你大哥就白死了……”
说到许无殇，无尘妈的眼泪又“唰唰”地流了下来。
“那个，阿姨啊，您也别急，您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顿饭了，觉也没睡多少对不？你现在啊，就应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样啊，无尘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您健健康康的样子，才会开心啊。”
一旁，许馨连连点头。
“是啊，妈，妈也知道阿尘他有多么的孝顺，妈这个样子，阿尘他看了会难受的啊。”
李木心和许馨打出“许无尘”这张牌，立刻打中无尘妈的软肋，她颓然坐下，捂着脸，又是一阵呜咽。
李木心趁着比赛暂停的时候赶紧擦汗，然后继续打腹稿。
艾玛，安慰这位阿姨还真累哈，容我先休息休息……
同时心中不断祈祷。
无尘啊，你妈太难伺候啦，你快回来吧~~~~~
“小李……”
无尘妈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木心，看得人家年轻小伙浑身一颤，就差腿一软跪倒在地了。
哎，又啥事啊？阿姨，求您手下留情啊……
“你告诉阿姨，阿尘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走上他大哥的老路了？”
李木心说不出话来了。
他来这里以前，早就听木桐瑛说了，无尘妈因为许无殇的事情，极度排斥异能者，看她砸了这么多家具就能知道，这极度排斥用词之准确，前所未有。
如果李木心在这个时候告诉人家说：你家小儿子跟你大儿子一样，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他已经变成了可以徒手拆战车的超一流的异能者了。
李木心恐怕这位阿姨会直接晕死过去。
艾玛，这可真不好回答啊。
无尘啊，你快回来吧，你让我怎么扛啊？
……
许无尘离开了房间，循着木桐瑛的指示，先去了一趟东方岳的房间。
直到这时候，许无尘才知道这栋房子到底是哪里。
这里，正是东方家的大宅。
许无尘也曾在这里住过一阵子，他对这里的构造还有印象，他拐过几个弯，路上几个女仆打扮的女人朝他行礼，许无尘也没说话，一路跑向东方岳的房间。
许无尘轻敲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了东方岳的声音。
“进来吧。”
许无尘转动古铜色的门把，走进房间里。
东方岳的房间里，不止房间主人在里面，还有另一个人也在。
“大师父，二师父……”
许无尘一一打招呼。
东方影笑眯眯地挥挥手，而东方岳则是深沉地“嗯”了一声。
“你身体状况如何？”
东方岳问道。
“已经恢复了。”
许无尘感受着身体残留的沉重感，觉得这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于是淡淡地说道。
“噢？”
东方岳带着审视目光注视着许无尘，但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呼，既然恢复了，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大师父这阵子烦我烦得要死，你来了，帮我拉开他吧。”
许无尘摇头，无声地拒绝。
“喂喂喂，怎么？拿我当包袱，一个个都要甩掉我是不？”
东方影叫嚣起来，但是两师徒没人理他。
“听大哥说，五年前他也问过你，如今，我还要再问一次你同一个问题。你要怎么办呢？许无尘。”
五年前，东方影曾问过许无尘，你要怎么对自己父母说明自己的事情。
许无尘当时回答了——永无止尽的欺瞒。
他选择了欺骗。
而今，美丽的谎言被戳穿，许无尘再次面临选择。
虽然许无尘的家人，除了许馨以外，还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他是异能者的这个事实，然而他们也不是笨蛋，许多年不曾有过交集的异能者组织忽然又找上门，拿着“保护”为理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而且不让见许无尘，任谁都会怀疑许无尘的真实身份。
东方岳直视许无尘的眼睛，他此时此刻，已经戴上了木桐瑛老早就准备好的隐形眼镜，乌黑的眸子微微发亮。
“你要怎么做呢？许无尘？”
他再问了一句。
许无尘看着东方岳，心中思绪万千。
他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
“……继续吧，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同时在心中轻轻一叹。
对不起了，木桐瑛，难为你这么劝我，但我还是无法让他们卷入我的世界，这对我的家人而言，太残酷了。
他们和我不一样，我到现在，也没因为许无殇的事情而感到多么大的痛苦，因为我是提线人偶啊，所以，一切不幸和痛苦，让我来扛吧。反正我也感受不到痛苦。
“决定了吗？”
“嗯……我要继续欺骗下去，不论如何……”




第八十三章：立场的对峙
“继续欺瞒……吗？”
东方岳深深呼气，眼神中充斥着无奈和少许痛心。
你果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吗？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人生生扛下就可以了吗？
东方影目光灼灼地看着许无尘，但他什么也不说。
他深知许无尘是死脑筋，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说到底也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
“那就这样吧。二位师父，再见。”
许无尘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东方岳再次叹气，许无尘不在，他也不需要顾虑，这一声叹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这声叹息中的无奈和疲倦。
“别想啦，老弟，我们没办法阻止他的。”
“无力感，好久没有过了，我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但是这是建立在我的价值观上的，在许无尘心中，他不认可的事情就绝不会入他眼睛，真是麻烦死了。”
东方影耸耸肩。
“不说这个了吧，说点正事。”
“检查结果如何？无尘的身体究竟有什么变化？”
“毫无变化。”
“毫无变化？你在开玩笑，根据李木心的报告书，无尘可是吐了一地的血，异能暴走，差点把整台直升机炸了耶？”
“毫无变化，你以为我会开自己弟子的玩笑吗？而且还拿这么严肃的事情？”
东方影挠挠头。
“那就怪了，那无尘究竟是……”
“他的身体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我们的仪器检查不出来，又或是检查得不够深入，现阶段也只能以观察为主了。”
东方岳忽然竖起一根手指，朝东方影使了个眼色。
东方影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东方岳走到窗户前，关上窗，拉上窗帘，又回到门口那里，锁死大门，然后才直视东方影。
东方影急忙护住自己的胸口，活像要被非礼的女人。
“你、你要干嘛？”
“我真想抽死你！”
东方岳受不了这个成天耍宝的大哥，这种时候了还耍宝啊？
“别、别激动哈，你是有什么不能传出去的话要跟我说吧？咱们说正事哈。”
东方影感受到东方岳的滔天怒气，于是急忙认怂。
“……你，还记得五年前的死火事件吗？”
“废话，当时可就咱俩最早去的现场啊，还捡回了一只野生无尘，记忆深刻着呢。”
“那个时候，为了不让许无尘卷入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