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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牙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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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保持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苏夏歪着小脑袋一脸纯洁无邪地望着走在前面，连脚步都有些乐颠乐颠的库姆。
“去个好地方啊！”说完，回头就是一脸的高深莫测，朝着苏夏和六哲道“保准让你们大大的惊讶一下。”
“能让我们惊讶的地方已经够多的了。”六哲淡漠地看了看四周道“槐树，看这树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
目光望着女孩奔向的那所房子，那是这个村庄的中心点。也就是阴气的集中点。漫天的灰黑色气体已经结成了实体状悬浮在了房屋的顶上，类似于一片厚重的棉絮。
好浓厚的暗能量！走在库姆身后的两人皱着眉头一脸慎重地盯着面前那一派子古典味十足的房子。红衣的小女孩乖巧地停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若不是刚才见她蹦跳着的样子的话，还真是会以为眼前的她就是一座僵硬的雕像。
六哲颇感兴趣地蹲在女孩面前，眼对眼地看着那双灰色的眸子“这，到底是什么啊！人类么？”说着更是用手在女孩的面前晃了晃。
已经走了一段路的库姆顿了一下，眼瞅着六哲伸手想要触摸女孩，立刻道：“你最好不要碰她。”
“怎么，她还会吃人不成。”
“界守是不吃人的，它们专吃灵。”
“界守？那是什么？”
“那是存在于冥界中的一种低级生物，用来看守冥界最底层的入口，它们通常拥有着能够让人瞬间沉睡的能力，然后在梦中吞噬其灵魂，是一种很低等的生物。”听着库姆娓娓道来的叙述，六哲猛然地想要收回手，却是在同一时间，女孩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一手拍向六哲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有什么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那只人类小女孩模样的界守却是尖叫一声，生生止步地睁着一双灰色的大眼睛一脸惊恐地望着六哲，颤抖着缩回了手，更是后退了几步，后一刻就从打开着的门缝之间钻入，不见了身影。
“那是什么？”库姆一脸探究地钻上来，仔细地盯着六哲看了半天。“奇了怪了，界守居然怕你。你是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什么叫什么东西。劳资当然是人了。”切了一下，直接略过库姆，推开半敞开的大门，六哲甩了甩那头利落的黑色短发。碎发遮住了一大片侧脸，那些影暱在了黑暗中的东西，除了他自己大概谁也不会知晓了吧。
“六哲！”苏夏轻喃一声，无言地跟在了库姆的身后，一起踏入了这个黑暗的空间内。
纯黑色的幕布一般的东西层层叠叠地荡在了自己的面前，扰动着已经脆弱了的神经。这样暗沉的空间加上这种压抑的气氛，这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苏夏兀自地想着，没有更加加快自己的步伐，眼前库姆的人影已经是越离越远了。另外，六哲也是丝毫不见任何踪影。若说在这样阴森的环境中没有任何一点的恐惧感，苏夏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样的忍耐力。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冷风从少女的耳后一直拂到脸颊的另一侧，似乎有女子咯吱咯吱的笑声随着这样一股冷风围绕在了苏夏的身侧。少女不安地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想要喊出声却是又不敢地收回了那股趋势。
“咯咯咯咯咯咯……”
“下塔罗，塔，防护！”红色的纸牌晃晃悠悠地飘忽在了少女的四周，无力地像个懒散大汉。
看着眼前的塔牌，少女才稍稍定心地吐出一口浊气道：“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在那里。”事实是，自从踏进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开始，苏夏就憋着一股邪火，要是按照她以往一贯的作风，非得是一辆战车放出来，拉风至极地横扫村庄一遍，愣是你三头六臂牛鬼蛇神什么的也特么轰死你。
可是，毕竟是委托人的地盘呀，况且人家还没有达成契约，也不好轰了人家的地盘不是，望着眼前一片黑漆漆阴森森的幕布，你丫纯粹找抽呀！找这么多东西遮着遮丑呀，是3P还是NP啊！魂淡。
就在苏夏的思维飘到N久远的地方的时候，某位一直藏身在幕布后的人影终于完全地呈现在了苏夏正前方的一块幕布后。那是一个少女，一身飘飘的裙子，看上去的确是某种不用脚走路的生物呀。这样说的话，就好办了。摸着怀里的灵符，苏夏横眉冷对千夫指地瞪着幕布，恶狠狠地一把掀开，吼道“妖怪！纳命来！”
“咦？”
这……这家伙的气息怎么那么像那天跟我回到二月牙堂的东西呢？那丫当时还是那种像被偷了五百万的样子呢。看着脸色正在慢慢变得凶神恶煞的女鬼，苏夏一脸扭曲地退后几步，左看右看地想找出些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啊啊啊～谁能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六哲呀，用到你这个宝贵盾牌的时候倒了呀，你怎么都不好好出来表现一下的呢？”
“助手！”一声冷哼声过后，狰狞的女鬼愣是停住了脚步，再一次在苏夏眼前变成了第一次见到时候的那种乖顺样子。
第二十一章 祭奠之灵
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人气了啊！苏夏真是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盯着眼前人那一身万年不变的破烂造型，嘴角都咧开了一个有爱的弧度。仔细看来，这位大叔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反感嘛。
深棕色的发凌乱至极地散在肩头，头上一顶破旧的麻布帽子。一身松垮的墨色大衣裹着中年人特有的硬挺身板，大叔什么的确实看上去很可靠啊，想着想着，苏夏继续观察起库姆的长相来。嗯，面相偏向于西方人，棱角分明，立体感十足。高挺的鼻梁上，一双异色的紫金双瞳为那张本就不凡的俊脸增添了那么一点的神秘感。哟……大叔，还可以嘛！一边感慨着，一边微笑着。少女的手上却丝毫不停地抽出战车牌。警惕着对面安静的灵体，一边又不着痕迹地盯着库姆的一举一动。你丫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轰死你，绝对轰死你！苏夏的内心猛烈地咆哮着。表面上却是极其镇定地撸了撸自己及腰的长发。冲着对方就是一记少女的微笑。
“阿拉，大叔，这些都是你的情人吗？那天果然是你安排这种东西跟着我的吧！”这样看来，那些在学校运到的女孩子以及李婷婷等人肯定和这个大叔有关了。
苏夏眨了眨眼睛，一脸微笑地望着库姆，再看了眼旁边的安静却不失清纯的灵体。手上摸着战车笑的好不得瑟，姐就等着你和我翻脸，待会轰死你。
“哦呵呵呵，这肯定是个误会！”摸着鼻子，库姆似笑非笑地望着苏夏道“我想作为二月牙堂的主人之一的苏夏小姐应该不会和我们这些凡人计较这些的吧！”
“鬼才信你是误会。”抽着右手差点按下去的苏夏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生生止住，望着对方一脸堆笑的表情，揶揄道：“你若是让我占到什么便宜，我就放过你。不然！”扬起手中的战车牌，一股疯狂的能量以她为中心旋转起来，爆炸性的冲击在一瞬间散发而出，对面那个安静伫立着的灵体也在一刹那崩溃瓦解，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时间。奇怪的是，在灵体崩溃的那一瞬，苏夏分明看见了那少女眼中隐隐含着的泪花，那不是悲哀的眼泪，相反，却是解脱似得的泪水。沉默地低头，苏夏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室内被这么一股风暴洗礼了一下，竟然变得明亮了许多，幕布也被撕扯去了不少。这样显眼的看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一片片一动不动的灵体。苏夏瞪着双眼看了看，青一色都是女性，并且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娇俏年纪，她们被拥挤地塞进了这间实在不算小的房间里面，好像是一群堆砌着的商品。
先不去想为什么进来的时候被这么多阴气十足的东西包围，甚至是挤到身上都没有任何感觉。单是看到这样一批如花一般年纪的少女灵体呆若木鸡地飘在自己的眼前，苏夏就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凉意，这些身前可都是如花一般的少女啊！
“这些都是什么？”苏夏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努力地保持着清醒，看着一旁勾起嘴角的库姆，不禁眉头微皱。就算我昏迷，有塔罗的塔牌在，她还真不信眼前这家伙可以攻破这个传说中的绝对防御。
库姆微笑着的嘴角缓慢至极地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道“这些都是我忠臣的仆人啊！她们为我带来无尽的灵魂，助我打开冥界之门。”看着一旁的苏夏，库姆的眼里，此刻有着掩不住的疯狂流溢而出：“而你。”他伸出那只手指着苏夏说道，“你是这次旅行最必要的祭品。你是暗能量的携带体。”
“你想对我做什么？”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尖叫一下下，带着这样的疑惑，苏夏感觉自己的头愈发地疼痛起来，眯着双眼打量了一下满屋子的灵体，抬头的瞬间，才看到那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阵法。阵法呈妖异的紫黑色，不断地从那些灵体上吸收着能量，这样循环一圈下来，灵体就愈发的透明，几乎摇摇欲坠地即将消散而去。相对比的是那阵法却是越来越耀眼。
“她们都是无识灵，几百年间在这个村庄里面不断地培育，养成。现在终于等到了使用她们的一天了，她们应该很高兴吧。哈哈哈……！”
“A中学校发生的那些灵异事件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什么？我的无识灵分布在全国各地，要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被侵害了，我也早就忘记了。只是，这些东西通常都是只知道吃的，今天居然有了意识，是你的能力吗？”那双充满着欲望的异色瞳孔望着苏夏显露出一片□□裸的贪婪。
苏夏极度不爽地撇开对接的视线，望着一旁的灵体都感觉比被这样的一种如同看肥肉一般的眼神看着好一点。“我才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有意识，大概……”笑看着库姆道，“大概就是你的无能导致的吧。”苏夏微笑着看着一切，那眼中已是一片清澈，什么感情都没有留下。
“你还是太弱了！”她说，“不过，既然是委托人，我们必须要把这项委托进行到最后一步才可以吧！”慢慢走向库姆，看着对方拿出的金色匕首，少女的脚步丝毫不减，闲适自如地如同一只等死的待宰羔羊。
“你怎么不害怕？”他吊着眉毛，一脸狰狞的看着苏夏道，“你不应该尖叫一下吗？啊？”他吼了一声，似乎极为不满苏夏的表现似地强调道，“我要杀了你啊！”
“我知道。”依旧缓慢地前进着，苏夏灿烂一笑，露出六颗白牙，认真道，“我知道啊！大叔。”
匕首陡然间被举起，库姆颤抖着右手，银色的刀锋在渐暗的内室里面划出一道轨迹。手起刀落。少女直直地倒在地上，沾满一地的鲜血好似妖艳的血色花朵般令人望而生畏。
“这刀不取性命，只取其魂。”库姆愣愣地看着地上毫无动静的少女躯体，淡漠道，“我还不想和二月牙堂有什么过节，毕竟……毕竟，还欠白辰一个人情。”嘛……这样的话，就算扯平了吧，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白辰想知道的，也马上会有答案了吧！
说完这些，库姆的整个人身也渐渐变淡，随后合着少女的魂魄一起传入了那个紫红色的大阵之中。
而在紫红色的大阵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是当机立断地拾起刀往自己的身上挥去。
第二十二章 冥界
奢靡的幽香猛烈地扑向自己的鼻尖，刺激着早就平静下来的神经系统，少女显然对于目前的情况有些略微的惊诧，目测了一下附近的环境，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界么？
大片大片的火红色花朵拖着中间长长的花蕊摇曳着立在了风中，映着水渍的花瓣在微红的天光中显得妖艳异常，朦朦胧胧的雾霭浮现出少女般曼妙的身姿，调笑着从你的身边走过。苏夏踩在一条由黑色细砂铺就的小道上，路边有着赤红色的曼珠沙华做点缀。小路的尽头是一颗树。苏夏见过很多大树，在二月牙堂待了这么多年，多大的树她都见过。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一棵树，它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只是凭着那巨大的绿色树冠就给人以一种直接性的视觉冲击，一望之下都看不见顶！
苏夏抬头做望天状，有风吹起她及膝的红色裙摆，少女愣了一下，拂过耳边那些被吹乱了的缎带，似乎在回忆一般伫立在了原地。
靠！靠！靠！这衣服？谁帮我换的啊啊啊！
某人表示她很凌乱！
树的底下是一片颜色鲜艳的庄园，有希腊式的喷泉，艳丽的花朵，纷飞的蝴蝶，更远处，模模糊糊地可以看见，一座华丽的白色宫殿矗立在这一切的最后面，它像一条蛰伏在地上的白龙，盘踞在了树冠底部好像随时准备一飞冲天，这一切太过美好或者说太过震撼，如同仙境一般，和苏夏心中所知道的大相径庭。总是听白辰说冥界不过就是分为八寒地狱，八大地狱，游增地狱，孤独地狱，总共十八层，层层有酷刑的阴森恐怖之所，却是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碰到了这样一处唯美的存在。
于是，接下去的解释就是，一是这里根本就不是冥界，库姆那丫三观不正人品爆烂搞错了。二是这冥界已经被各种改造再生了，俗话说的，时势造就宫殿就是这个样子了。
红色的花瓣纷飞间，她抬起右手压住乱飞的头发，有些呆愣地朝着那棵树上看。脚步则不自觉地朝前走去，华丽的黑色高跟鞋拖拽着长长的缎带沿着黑色的细砂小路游走。
一只纤细的小手抚摸过宫殿外围的栏杆，纯银色的栏杆被金色的花纹雕刻盘绕，少女感受着金属的那层冰凉触感，头部却是在这一瞬间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被人用一根木棒使劲地在脑子里面胡乱捣鼓一般，叫人无法忍耐地想要一头直接撞上去。
“嘶……”苏夏受不了地沿着围栏滑落，捂着疼的昏头转向的头想要勉力站起，却是徒劳地又一次栽倒在地，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等到疼痛稍微减缓了一些后，她才撑起身子，揉了揉因撞击而泛青的肩膀，她苦笑地摇了摇头。
怎么人家倒地就有英雄救美，我怎么就只有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命啊！
“你是谁！”清脆如同冰雪一般的声音从苏夏的正上方传来。
少女震愣地看着对面的人，一身黑色劲装，风衣下摆掠过脚尖。再向上，那是一个仅凭外表就可以看得出是非常冷厉的人，雪白色的长发飞扬在风中，他的侧脸恍若神祗一般，俊逸出尘之气让苏夏不由得一瞬间忘记了头部钻心的疼痛。俊美的黑衣男子由下而上地打量着倒在地上扶着栏杆的少女，冰冷地话语脱口而出：“滚。”
“你是谁？”苏夏皱着小眉头，望着这位一开始就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你妈妈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看见这么一个少女孤苦无助地倒在地上，你不知道应该扶一把吗？”
“不知道。”男子很干脆的回答道。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苏夏，到也没有一开始语气的那般强硬了，仿佛看出来对方行动不便以后，更是有了一种放松了的表情。“擅闯冥界禁地都是要杀无赦的，趁冥王还未察觉，你还是快走吧！”
“杀无赦？你说什么？”感情这落后的冥界依旧遵循着君主□□制度？这群土包子绝对不知道地上的人已经发明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这两样相当前卫的东西，这群原始社会的人！我为你们的民主和自由感到悲哀！
苏夏抹着眼泪扭曲地弯着嘴角道：“你看我能站起来吗？”
“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他潇洒的一个转身，飞速消逝的身影甚至没有任何一丝的停顿。“快点出去，一直往右走。”
男子冰冷的声线带着一股凉凉的薄荷味道远远地传散开来。苏夏皱眉揉着额头，才发觉不知是什么时候头疼已经减轻了不少。试着站起身，虽然还是眼前发黑，不过至少是好多了啊！刚才那个帅哥！到底是谁啊？
“嘛……冥界！”话说回来，真的是冥界呀，真是太意外了。嬉笑一声，少女沿着男子所指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奔去。却是在她刚好消失的瞬间，宫殿内那扇常年紧闭的房门被一只苍白无血的手推开了，那个男子拥有着世间一切生物都无法逼视的容貌，他低垂下头，银色的发丝垂至脚踝，一双暗红的瞳孔朝着少女消失的方向撇了一眼，嘴角不笑也翘地上弯：“黑泽！你放人类进来了！”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在这个寂静了恒久的空间中想起。
“你，是想死一次吗？”
“我主，您想惩罚她吗？”
“黑泽，是谁让你拥有了感情的？”眯起那双勾人的红眸，男子懒懒地斜靠在门边“你果然不适合这个工作了，也许在七百年前就不适合了。”
“我主，请宽恕我。”男子单膝跪地，虔诚地望着面前那个一头银发的帝王气质的男人。眼里隐约闪动着叫做忠诚的东西。
“带她来见我。”银发的男子微笑着说道，看着眼前的被叫做黑泽的男人，语气中透出一种上位者的霸道，“能够溜进冥界的蝼蚁，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势力所为！”
“是。”黑泽屈膝恭敬地对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
刚踏出这片冥界的右脚还没有踩稳，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吊着高高的嗓音在一边得瑟地怪嗲道：“哟哟，这不是二月牙堂的苏夏大小姐吗？怎么？看到了些什么一副见鬼的表情啊？”
少女眯了眯眼睛，略微适应了一下这层更加暗红的光线，才看到那个依旧一身麻布衣服的男子靠着铁质的栏杆，风吹过他的身侧，带来的是一片无言的萧瑟。
第二十三章 消散的灵魂
“库姆大叔啊！”少□□美的侧脸缓缓仰起，黑色的长发滑过肩头，黑眸里面透露出一种无言的镇定自若。她娇小的身躯站在风中巍然不动，淡然而冷漠。朱红色的唇再次不紧不慢地开口，“哟！你这是在等我吗？”侧过脸，她把玩着头发，微笑。果然，这家伙是万年萝莉控的事实真是确凿万分了！话说回来，六哲自从踏进库姆大叔的村子以来就没有出声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大叔金屋藏娇了呢！不过，果然是有着这种嫌疑的吧。
一脸暧昧的表情瞄向对面的男人，苏夏咧开嘴角阴测测地笑着：“你要是脚踏两条船，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话说的。”库姆抹了把脸，郁闷地看向对面的娇俏少女道，“你难道认为我会对……”男子上下齐眼的视线扫着苏夏的全身，末了有些惊讶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在冥界顺了身衣服，话说，你们二月牙堂是穷到什么地步了啊！”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呢！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少女不慢地跺脚。
对面的男子斜倚着树干，他站起身子，弹了弹身上些微的尘土，才放眼向着不远处飘着的一堆魂体嘀咕起来。时间仿佛自建了一层模糊的阴影在他的身上亦或是在苏夏的双眼前。
少女眯起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影半晌，才回过头，看向远处那些瑟缩着的魂体群。那些幽魂虚无飘渺的样子仿佛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他们排着队任一些管理者差使着走向远处，这黑黝黝的一幕，看得叫人心慌。对了，这是冥界耶！而反观自己和大叔，那种闲庭漫步般的样子，是正常的魂体应该表现出来的反应吗？苏夏在内心暗暗咆哮着。果然，我们是开了作弊器了吧！
不过，大叔进来的时候似乎是没有丢弃掉原来的躯体呢！那么，这就是非人类的异能吗？“呐～大叔早就不是人类了吧！”
“啊啦，我应该赞扬一下你的想象力吗？”人类啊！心里缓缓滑过某个熟悉却又陌生了的名词，库姆微垂下头，一脸怀念地咀嚼着人类这两个字。是因为时间久到了连自己都忘记了的地步吗？死后的几年当中，因为要保留着原来的记忆，所以根本就没有再去过冥界往生，只是不停地寻找着合适的身体，到最后是已经是麻木到了一定的程度，夺舍，腐烂，再夺舍，再腐烂，这样循环往复，这样的卑贱如蛆虫一般的想要存活下去，只是因为，因为自己要彻底摆脱这样的命运，让自己的后代也跟着摆脱这样的命运。所以，力量啊！终归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小了。
想到这里，库姆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望向不远处的魂体群，既而也略带疑惑地望着苏夏“冥界这种地方，你认为生灵都可以随意闯入吗？与其琢磨我是不是人类。”他的声线慢慢放低，转瞬间，人影已经贴至苏夏的耳际，缓缓说道“那么，你自己是什么？”在最后两个字上，库姆狠狠地咬上了两口，带着明显着重号的两个字，在苏夏的耳朵里听着格外刺耳又生疼。
“我……是什么？”少女淡淡地重复了一遍，方才微笑着望着库姆，灿烂而天真，“我是苏夏啊，二月牙堂的苏夏！”不管是什么，人也好，非人类也好，总归是有着这个地方不会抛弃她，不会离开她。只是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自己到底是什么，她不介意，是的，只要能够有这样一个家，自己到底是什么，都不介意，除非……惨然一笑，若是他们介意，那大概就是自己最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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