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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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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在天宫偶遇远古上神梼杌,他那时呵斥我离开是也是这副腔调。
  月老说,这是因为他经历过太多苦痛的缘故。
  那君卿是否也经历了太多?
  其实我并无兴趣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作为他的三生红鸾,我总觉得我有责任去了解他。
  那琉璃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君卿面色阴沉,颇为不悦,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临走前,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极不舒服。不过她额间的花钿倒还是挺悦目的,金色的火焰与凤凰也衬得出她的媚与美。
  王母好像也有这般模样的花钿,不过后来给一个仙婢弄丢了。
  那时候,整个天宫的人都丢下手头的事听王母的吩咐去找那枚花钿,结果还是没寻着。
  那个仙婢不及我来的幸运,无人为她求情开脱。
  听说她最终是被送上斩仙台后灰飞烟灭了。那仙婢善歌舞,通音律,多才多艺,如此这般便没了,可真是可惜。
  “皇兄,随云姐姐从画儿里跑出来后正好给我遇着了,你说巧不巧?”
  君卿怀疑的看了我一眼:“连烈也退下吧。”
  待阿烈,他的态度便柔和多了。
  其实我觉得我与那琉璃一般皆是他们孟家的外人,总有种疏离之感。
  阿烈原本兴致冲冲的预备着瞧热闹,方才君卿对琉璃的态度让她很是痛快,出了一口恶气。
  可君卿这句话却给她泼了凉水,扫了她的兴。
  阿烈颇为不悦的走开:“我照顾驸马去了。”
  君卿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我还未封寒秋做驸马。姑娘家要自持些。”
  看来,若我不能牵得这红线,阿烈与玄元便不能成亲了。
  原是如此,前些日子我都把这茬给忘了,还奇怪着月老何为要多管闲事,他二人的亲事既都已板上钉钉了。
  阿烈装着未听见,大摇大摆的踹开门走了出去。
  君卿平日里也是定纵容娇宠自己的皇妹的,阿烈不仅单纯,而且任性,像个无赖小儿。
  阿烈走后,这房间便显得空旷寂寞。我与君卿之间,便仿佛隔着一道万丈鸿沟,相对无言。

  ☆、第 9 章

  
  “待我批完折子,便来陪你。”君卿未看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话说完他便又埋首于桌案之上那摞厚厚的奏折里。 
  我百无聊赖的在书房里瞎转悠,不停的踩着脚下的碎瓷片儿,每踩一下便会发出“喀啦”的响声,连我自己都会担心我的脚被戳个血窟窿。
  此时君卿也会抬起头来看看我这个方向,真是不专心。
  晃悠的够了我便寻思着再找旁物来耍耍。
  我见君卿面前的笔架子上挂了几支笔,便抽了一支出来,又从他身旁的玉筒子里拿了一卷空白的画轴,伏在案上画画儿。
  “你倒也不客气。”
  我惊愕的抬头,似乎瞧见了君卿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但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他又低下头去不再睬我,仿佛一瞬间结了冰霜一般。
  我记着初见时他还不是这模样,那少年并未给我这般冷冽之感。
  也不知,这短短几年来他到底发生过什么。
  有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只是随性的画着,信笔涂鸦也不知到底画的些什么,神游天外了。
  “你画的什么?”君卿难得放下手中的笔杆子,凑到我这边来瞧着我笔下的一团墨渍。
  我把自己手里的画儿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总算看出了点端倪。
  “画的王八。”
  “王八?”君卿又蹙眉,把我的画拿了过去仔细的瞧,“王八怎会有獠牙和犄角?”
  他又把那卷轴还给了我:“是玄武吧。”
  玄武,玄武神君,玄元。
  想必此时玄元身侧必有阿烈这个美人相伴,红烛罗帐,香粉腻离。
  指不定此时阿烈正亲自与玄元喂药,纤腕藕臂半露,薄汗轻衣透,玄元倚在雕花的床栏上,搔首弄姿,满眼迷离的望着灯下阿烈姣好的面容与诱人的身姿,语气里不由得带着娇嗔:“药太苦了,我喝不下。”
  这时候阿烈便会捂着羞红了的脸蛋儿答道:“那吃我唇上的胭脂可好?”
  然后玄元就笑的无比猥琐奸滑,拉下了帐子。
  “玄武就是王八。”我愤愤的说道,把手里的画轴啪的一声合了起来。
  君卿被我这义愤填膺的举止给骇到了,抬起头来,略有些迷茫的望着我,原本的冰冷与拒人于千里之外改头换面而成了木讷可亲。
  虽不知我此番拍案是何为,君卿还是把手里的折子给合上了:“你也累了,今日先歇在我的景流殿吧。”
  他站起,把椅背上的大氅披到了我的身上。随手将桌边的一盏灯笼笼起,也给了我让我提着。
  夜已深,霜露繁重。
  我虽不畏寒,但随着君卿急匆匆的步子跨出书房门时,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君卿只穿了一层单薄的长衫,修长挺拔的身姿略显削瘦。
  门口守着的婢子想跟从着,却被君卿拦下呵斥了回去。幽曲回转的长廊上仅有我二人一前一后疾步行着。
  “你叫什么?”冷不防君卿开口,吓了我一跳。
  “陆随云。”
  君卿没有答话,沉沉黑夜中只有纸笼的一点火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低下头,继续踩着他的步子。沉寂一片,仿佛刚刚君卿不曾开口过。
  又埋头走了一段脚程,无聊的我几乎都想就地睡下。
  “你该改名叫孟随云了。”
  我愣了愣:“为何?”
  君卿停了下来,往手心呵了口气,搓了搓手,可并未回头看我。
  “妇随夫姓。”
  当夜我便歇在了君卿的景流殿。
  或许是太累了,君卿不就便沉沉睡去。
  我们同枕而眠,可一整夜他都未曾碰到我。
  君卿的睡相比玄元要踏实,似乎连睡梦中他都小心翼翼的。
  第二日君卿上朝后我又在龙床之上赖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待日头从镂空的窗棂里透了进来我才慢悠悠的爬起,预备着想去瞧一瞧玄元的伤势。
  毕竟玄元与阿烈的红线本就是我此番下凡的目的更何况玄元是因我而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探一探他。
  好在昨日我也留神了阿烈与那个侍卫的对话,知晓了玄元便是镇远将军,问起路来倒也方便。
  便就如在天宫一般,我每每在路上遇见一个人,也不管他的身份地位,便总要与他交谈个熟络。
  后来的事实证明此举十分明智,我在宫中落得个平易近人的好名声,深受宫女太监们的拥戴,混的也算是如鱼得水。
  找到了玄元所在的碧华宫,恰逢阿烈去御药房给他煎药去了。
  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能放下身段为他区区一个将军一介武夫去做这种下人该做的事,可见阿烈对玄元用情至深。
  到了门口,我还做贼心虚的往四周瞧了瞧,看周围无人注意才悄悄推门进去。
  “你怎的来了?”玄元已经醒了,慵懒的倚在了床边,同我昨日里想的是一般模样,可惜阿烈不在此处,否则我便能捉奸在床了。
  捉奸在床?
  我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奇怪——玄元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会是昨夜弄得狠了,方才又跟阿烈耳厮鬓磨了一番吧。
  我莫名其妙的略有些不快,没好气的答道:“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他笑了笑,对我不可理喻的气愤不予理会,处之泰然。
  “听说你昨日歇在景流殿了?”
  “嗯。”
  我们之间突然气氛便冷了下来,我趁机想了想方才的回答,觉得有些不妥,便又补上了一句:“我了什么都没做。”
  玄元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似是有和煦的暖阳铺满了他弯弯的的桃花眼,暖洋洋的如同熏薰的春风一般醉人,苍白的病色也因此添了一分锦上添花的生机:“你与我讲这个作甚?”
  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是啊,我昨日确实与君卿歇在了一处,这是事实,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就在此时,阿烈推门进来了,身后君卿带着几个服侍的宫女和太医,也一道儿来了。
  奇怪,日前阿烈曾对我说,她皇兄对政事上心的很,每每早朝都要拖上几个时辰。今儿个怎生这般的早?
  君卿似是未曾意料到我会在这儿,愣了一下,倒是阿烈欢呼了一声,扑上来挽着我的手臂,笑靥如花。
  “随云姐姐,方才皇兄到景流殿去找你没见着你的影儿。听守门的太监说你来探望凌将军了,便试着来这儿找一番,未曾想还真给找着了。”
  “你不是煎药去了吗?”我万分尴尬,找了个话茬儿引开了阿烈的注意。
  阿烈方才想起正事,慌慌张张的从宫女手里的托盘上端来一碗浓汁药,小心翼翼的捧到了玄元面前。或许是有些烫了,我瞧见她的指尖发白,指面儿却是红艳艳的。
  “凌、凌将军,这是我亲手煎的药,”阿烈垂着头,鼻尖儿都快碰着下巴了,“我、我怕你嫌苦,还放了冰糖。”
  “冰糖?”玄元正准备把药仰头喝下,听了这话却放下了手中的药盅。
  阿烈茫然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倒是君卿通晓药理,明白这个中缘由。可他好似不愿开口说话,转身示意太医去瞧瞧。
  “秉皇上,凌将军服的乃是益气通筋之药,冰糖主凉,易坏了药性。”
  阿烈恍然才明白犯了什么错,愈发羞赧起来:“我再去煎一碗来。”说完便急急的夺门而逃。
  眼见着阿烈跑远了,宫女掩好了门,君卿才走上前来,牵着我的手,行至玄元床前。
  “凌爱卿不妨现在宫中住下,待伤养好了再回将军府也不迟。”
  皇帝如此这般恩宠,对一个臣子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看来玄元挺受器重。
  “谢皇上,臣是小伤,不足为患。”
  “凌爱卿此番救了皇后性命,若是想要何赏赐,不妨直说。”
  我惊愕的望向了君卿。他这皇后,是说我,还是说阿烈?
  若是阿烈的话,这天道次第、伦理纲常,他竟是不放在眼里,真是有趣!
  君卿不动声色的将我揽入了怀中,玄元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比方才更要惨白些。
  他垂眸,眼睫扑闪着在眼下投下一道明暗不定的阴影,让人猜不透他的心境。
  “臣不求什么赏赐,今日便启程回将军府了。”
  “不可,”君卿正色,“你那将军府也太朴漏陋了届时我命人修缮一番,大婚之时也看的过去。”
  玄元沉默不语。就在君卿准备起身离开时,他忽的开了口。
  “臣已心有所属,不会再娶旁人。”
  “连烈也不可?”
  “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高攀,臣只求……”说到此处,玄元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春水一般绚烂的眸子此刻却死气沉沉,可似乎是为了让我安心,他的嘴角还是笑着的。“臣只求……咳咳……”
  玄元咳的天昏地暗,仿佛要把心肝肺都给咳了出来。
  我心下里着急得很,可君卿拽着我的手使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元的嘴角渗出血来,红艳艳的刺目惊心。
  在君卿的示意下,婢子太医们纷纷上前去替玄元舒气把脉。
  君卿听着这碧华宫内人声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皱了皱眉头——他总是皱眉头,仿佛有数不尽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ㄒoㄒ)/~~虽然阿沉酱的点击很惨淡哇,但是,从每天一定会多出来的几个点击来看,沉沉知道是有亲亲们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我的吼吼??ε??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要坚持日更呀= =虽然有的写手一天两三更,但是沉沉有课上也要兼职来赚钱,不能向他们那样,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亲亲们【点手指】一直很愧疚啊
  便这样,众人挡住了我张望玄元的视线,我被君卿带回了景流殿。
  景流殿里早已备下丰盛的午膳,君卿也许觉得我是个饿死鬼。
  好赖我体态丰腴,不如饿死鬼来的骨瘦如柴,再说我吃相斯文有条不紊,哪里有半分狼吞虎咽的粗鲁之举。
  大概君卿同我上一世的母亲一般,总认为也许让我多吃点,多长点肉,我便不会被风给刮走,甚至乎连无常的铁钩子也钩不动我。
  可我终究还是死了,不是无常来接我的,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的跑过去求死的。
  白无常那个长舌头似乎嫌弃我吃的多,所以我想留在地府的时候他死活不肯,非要把我赶回阳间来,也不问我能不能还阳。
  可如今已过了两百年,山珍海味于我而言皆是味同嚼蜡,但君卿的一番美意我辜负不了,只得安安分分的坐在桌前,吞咽那一块块肉腻腻的蜡。
  君卿挑起筷子拨了几口菜便放下了,正襟危坐的看着我。
  被他如此盯着我总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吃相把他给吓到了,于是我吃的分外小心,那蹄髈也只是一口吞下一只而已。
  “昨儿个夜里五更的时候,我怕你又突然消失,便一时未能自控,抱着你了。”
  我被他这话里的歉意给骇到了,蹄髈皮子黏在了喉咙口,咳之不出,又咽不下去,难受的很。
  君卿这人可真是奇怪,我马上便要是他的人了,怎的这般畏首畏尾,亏得还是九五至尊。
  转头去看君卿,他仍是一脸冷漠,不过比我昨日见着他的时候要柔和些。
  “禀皇上。”门口来了个小太监,尖声尖气的,就站在了门边儿,连瞧也不敢往里瞧。
  “启。”君卿又夹了几只鲍菇放到了我的碗里,又小心翼翼的把混在鲍菇里的芫荽给剔出去。
  “京城外有人上奏,说宫里李婕妤的兄长,仗势欺人,霸占了良田七亩。”
  “李婕妤?”君卿一脸的茫然不自知。
  自己的妃子,怎的连自己也记不住。
  既然被封做了婕妤,的确是有些身份的,恃宠而娇也是理所当然。
  “便是翠微宫里那位瞎了眼的娘娘。”
  瞎了眼也能受宠?还是说因着犯了事儿被弄瞎了眼?可为何不直接打入冷宫呢?我万分的好奇。
  “李婕妤……该是个美人儿吧,我想去瞧瞧。”
  “不行!”君卿拒绝的斩钉截铁,毋庸置疑,我颇为不悦。
  我俩是要相守三生的,他怎么能不迁就我一下呢。
  君卿把那小太监给召了进来,耳语了一番,便又打发他走了。
  “什么叫连坐五户?”君卿以为隔着那么远我本听不见,可我在天宫偷听牛郎织女私房密语时练出来的耳力可不容小觑。
  “便是,一人犯罪,连累其闾巷五户人家。”
  “那为何还要诛九族?”我略微有些不解,“不过是霸占了几亩良田,何必连累无辜百姓。你此举会落得个暴君的名声。”
  “因为他们该死!”
  我愣了愣。君卿移开了眼,不再看我,面色阴沉的像黑龙的鳞。
  我识趣的闭口不言。后来还是月老告诉我的。
  月老经历的事儿比我要多的多,对凡人,他更了解。他说那时四国纷争,烽火不断,玄武梁国人心惶惶不安。
  在这般乱世之中,非暴君无以立足,非残忍无以苟活。
  而我那日的无心之语,也许便伤害了原本就受尽坎坷的君卿,可我还茫然不自知。
  待我吃尽了一桌的珍馐佳肴,君卿便要带我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他的步子也很快,我都有些跟不上了。不像玄元,会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君卿匆匆的在我前头行着,等我们落下一段距离后,便站定停下来等我赶上去。
  他领我行至一处宫殿,檐牙高啄富丽堂皇。我闻见宫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似乎是藏在整面墙里,真稀罕。
  “禀娘娘,昨夜皇上命宫人在含章殿内砌了一层椒兰。”宫女倒是会察言观色,见我不停的忝着鼻尖嗅着,便上前来与我解释。
  我赞赏君卿的奇思妙想,别出心裁,却不曾想过这其中另有深意。
  也是后来月老告诉我,凡人在与发妻大婚之日皆会在新房内粉砌一层椒兰。
  也许君卿那时便是想予我一个承诺,许我三生三世的恩爱不离。可惜那时我不懂,也许懂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况且这宫殿砌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场,每日我皆是待在君卿的景流殿,那含章殿也因而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废殿了。
  日子一久,君卿便没有那么拘谨。
  之所以说是拘谨,而不是淡漠,是因为我与他待的这段时日也会偶尔见着他僵硬不自如的笑,那时候我方才忆起当日玄武城门下那个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少年。
  不过君卿一不拘谨,苦了的可便是我了。
  夜里他也爱揽着我入睡,不似玄元的霸道,略有些小心翼翼。
  可在他身边我却是睡不着,他不动我也不敢动,有时候僵了一夜手臂都麻了。
  无聊之时我便在床上细数过去的点点滴滴,当然,想起玄元的日子居多。
  话说,玄元的眸子灿烂明净如春水,使人一眼朝望到底,可就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而君卿的眸子深沉稳重如夜色,叫人看不清他的言行,可就算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我也能将他的想法猜个大概。
  玄元不擅言辞,一颦一笑皆简简单单的代表了他的喜怒哀乐,偶尔也有出人意料的举动,总归能叫人轻易的喜欢上;而君卿也许只是不愿开口,他的爱恨情仇皆深深埋在心底,予我的从来只是一份恩宠。
  君卿的胸膛坚硬如铁,胸怀里满是厮杀与角斗的腥风血雨;而玄元的怀抱温暖同炉,躲进他的臂弯便有心远地自偏的快适。
  但其实,玄元才是那个在刀光剑影中出生入死,满载鲜血的人。
  奇怪,为何我一直要拿玄元同君卿做比?我也略有迷茫,可心神飘忽,由不得我怎样想。
  每日君卿上朝之后,我便会趁着这个当儿悄悄溜去玄元那里。
  这时候天色正早着,阿烈还未从公主府里出来。这一路上婢子太监们都是知道的,不过皆很识趣的秘而不宣。
  第一次如此偷偷摸摸,不免有些紧张,生怕半路君卿杀出来指着我叉腰大喊“啊哈,陆随云!”。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君卿不大可能会做叉腰狂笑这种狂狷妩媚的动作。
  似乎纵观整个皇宫,也只有我能做的出来。
  溜进碧华宫的时候,玄元正枕臂而眠,因着沉疴难治,呼吸也总是乱了韵脚,我蹑手蹑脚走上前,躲在床榻之上,就这般凝视着玄元的面容。
  病中的玄元就似是那王母的琉璃盏,一碰就碎,惹得我连眼睛也不敢眨,生怕那眼睫扑出来的风把他给吹垮了。
  他的病已经拖了有好些时日了,我一直担忧着。
  也就是他睡得浅,我只消蹲了片刻,他便有了察觉,睁开了眼。
  见了我,并未露出我意料之中的讶异的神情,只是淡然,眉间还罥着缕缕倦怠。
  “你怎的来的这么早,吓我一跳。”
  他从床上坐起身,把身后的玉枕拿开,自己往里侧挪了挪,给我腾出个位子,“这些天怪冷,尤其是这五更天。快到被褥里来焐一焐。”
  我脱了鞋爬上了玄元的床,把他的衾被向上提了提,防着他的心窝塘儿受了寒。
  一方罗被总不够两个人盖,玄元揽着我的肩膀,我二人紧挨着,缩了又缩。
  “还是冻的。”玄元一把抓住我的手蹙眉,“你在景流殿那些时日,皇上便没给你喝些益气补血的药吗?”
  “没甚用途的,你也知,我这身子不同那些肉体凡胎。”我怕冻着他,便想把手给抽出来。可他抓的紧紧的,不允我放手,我也只好作罢。
  “我也是那肉体凡胎啊。”
  “你与旁人不一样。”
  “怎的不一样?”玄元的眸子愉悦的闪闪烁烁,嘴角满是惬意。
  我一时语塞。哪里不一样呢?我总不能说旁人皆是人而他是王八吧。
  这王八是滋补的好东西,可拿来说人就不那么对头。
  不是哪个乌龟王八都可以像玄元这般身份尊贵位列仙班的。
  当然这话可是大不敬,若是被归位后的玄元听着了要恼的。
  见我不搭话,玄元也便一笑置之。
  “你成日里往我这里跑,皇上不会怪罪吗?”
  “君卿他不知晓的。”
  这回轮到玄元沉默了,不知我这话又如何触了他的逆鳞,总之他的脸色难看得很。
  “挑好封后大典的黄道吉日了吗?”
  “封后?”我不解,我还未齐备去做君卿的发妻,更何况是这母仪天下的帝后。
  回回都答不上他的话,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气,反诘他道:“那你何时与阿烈成亲哪?”
  “我不成亲的。”
  “那你总得娶房媳妇儿,”我顿了顿,“总不至于孤身一世吧。”
  玄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是正经又似是玩笑的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便就是命犯孤鸾了。”
  “陆随云,你便是那孤鸾。”
  我一时回不过神来,这话应该是我说才是,他七世情劫世世都有天道命格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姻缘,怎么也不像那命犯孤鸾的样儿。
  还有,他犯了我什么?
  “那为何你既不是驸马,可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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