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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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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第八十八章 摊牌 。。。 
 
 
  有悲伤。”
  齐姝琴的泪水几乎要涌出来。
  曾经有过,如此明亮,如此芬芳。
  以前,她说这句话给他听。心里偷偷地希望,有一天如果自己不在了,他还能继续往前走。她不求他悲伤永久,只希望当自己魂归地府后,他心中还能给自己留一小块光明的栖息地,铭记她曾存在于这个世上,即便如此伤悲,但也曾经有过阳光下的美丽和快乐。那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症。她和他正式的缘起,就在她领到病情通知单的那天。那天是她的生日,没有家人记得,因为那天也是她妈妈的忌日。是齐念佛刻骨铭心的日子,是每年都要找借口痛揍她一顿的日子。
  现在,却是他讲这句话给她听。她回来了,他不在了。但是当年她说的话,他却悟透了。
  “他都记起来了。他都记起来了!”齐姝琴擦不住泪水,“是不是?他是不是都记起来了?什么时候记起来的?我走了之后?”
  湛掌门的目光微微带着怜悯,“回去准备迎接你妈妈吧。清洗灵魂,绝非容易之事。恐怕你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站起来,“坚强点,好人会有好报的。”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再三,不得不致以最诚恳的歉意。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最近压力过大,班上事务繁忙,有时已濒临崩溃。特请假停更一周,调整情绪。若有变故,另行通知,请及时关注。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不弃,千里尽欢颜。
若有疑问,QQ与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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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八十九章 暗局 。。。 
 
 
  齐姝琴离开湛家前又一次探听裴清浅的近况,湛掌门只是淡淡告诉她,裴清浅的事自有主张,裴清浅自己也有分寸,齐姝琴明白自己处于劣势,也了解裴清浅不会为自己所左右的情况,莫可奈何下只得离开,再做打算。临走的时候湛掌门让她带走一样贵重至极的礼物——净灵炉,通体为凝玉所铸,炉面符咒护体,可以辨识清浊,有助于分解纠缠不清的灵体,吸纳腐朽的浊气,护佑魂魄,防止灵体损伤过大,黑暗中凝玉的神光温润平和,令人心安。不足之处是凝玉质地脆弱,使用时需要催活,而这一步骤的用符及其讲究,不可错了顺序。一旦乱序,将导致凝玉碎裂,能否修复还是个未知。此炉湛家代代祖传,今日为了救楚轻烟,特意从密室中取出,湛掌门吩咐了宗湛清跟着一起回齐家,又修书一封让带去给齐掌门看,里头仔细叮嘱了净灵炉催活符咒的顺序用法。
  齐念佛已是感激涕零,拉住宗湛清的手反复摩挲感激,一旁的齐姝琴看了,心里五味陈杂,又是瞧不起齐念佛的奴颜婢膝样,又觉得以齐念佛的身家地位,正值壮年丧妻,玄黄界内再择一门好婚事不是问题,但过了这么多年,别说续弦,就是外头的野花都没看过一次,鳏夫门前没出过半个字的绯闻是非,为了妻子的灵魂都可不顾一切,丢弃尊严,如此夫妻情谊,在当下社会真是难得。齐念佛对母亲情深意重,说来他的一切质变都是根植在过于爱母亲的土壤里,这让她这个做女儿的真不知是喜是悲,该笑该骂。
  净灵炉被安置在火炉房处,因为那里是楚轻烟当年遇险之地,尽管过去十几年,但灵力和破碎魂片的残留依然是有些微的,一切的细节都不能疏漏。齐念佛连孩子们都不管了,亲自上阵督导施法现场的所有布置,齐姝琴过来找他要档案禁室的钥匙,说自己身上已经没了符咒,要去领些。齐念佛这才醒过神来,掏出一串钥匙塞给女儿,要她自己去办。
  齐姝琴在档案库门前看到了齐柳笛,俩人擦身之际,齐柳笛轻轻扯住齐姝琴的衣角,“你以为你能赢吗?”
  “我从来没参加战争。”她转动门把手,齐柳笛小声道:“你只要存在,就处在战场。”
  齐姝琴进了档案库,头也没回。其实她差点问齐柳笛“你来这里做什么?”正如她刚才拿钥匙的时候本来想问齐念佛“为什么档案库绑在一起的两把钥匙少了一把?”一样。但是她不想和这两个人多说一句话,哪怕多说一个字都会被认为是软弱的妥协,让她破坏原则,感到恶心。或许是齐柳笛拿走的,那又如何?让齐念佛看看他疼爱十几年的宝贝女儿是如何背叛他好了。
  她从每个符咒盒子的上层取走足够的咒文纸。关上后,她看到秘密档案室的门,心中微微一动。
  那是只有掌门能进的,有傀儡在里面看守。
  但这是解开谜底的关键。
  齐姝琴推开了门,冻住了傀儡。她按照格子上的时间,抽出她中考那一年七月以后的所有记录,一一翻看……
  
  第二天,齐姝琴去了医院。
  齐入画被安排住在单间,本来是有两名护工照顾,但因为齐家一直没人探望,齐入画又是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两个拿钱却不办事的护工趁隙跑开,也不知去了哪里。正好方便了齐姝琴。
  她坐在齐入画的床边,默默注视着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亲堂妹——缠满纱布的脸,失去的四肢……
  齐入画看见齐姝琴,眼中充满痛恨,杀气浓浓。纱布下,似乎可以想象出她翻开的嘴唇在蠕动着,发出沙哑的、含糊的声。
  齐姝琴说:“齐入画,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她拿出一份复印件,“齐柳笛说的没错,你还有眼睛和脑子,自己看吧。”
  齐入画冷冷地注视着齐姝琴举到她眼前的文件,许久,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目光,她再次看向齐姝琴,多了戒备和惧怕。
  “我不杀你。我不是你们,我不会做这种事,无论那个人有多么可恶。我不会为了一个可恨可耻的人破坏自己的道德良心。我不会让一个可恨可耻的人有第二次、第三次伤害我、毁掉我的机会。”齐姝琴在她耳畔轻声道,“你很惊讶为什么我会拿到吧?你很惊讶为什么这份文件居然写的那么清楚吧?你一定更惊讶为何这份将你当年的罪恶记载的清清楚楚的文件上会有你大伯父的符篆签名以及齐家掌门的印章吧?你看到了吗?最上面是齐家档案的编号,这是一份档案,一份随时都会被当作罪证呈堂的档案。这个东西没有被毁掉,而是被你的大伯父保留下来了。这只是案情叙述,还有大量物证,每一条都是在指向你。和你的大伯父没关系。他随时随刻都可以用这个捏死你。你真的以为他帮你处理了当年那件事后,就会将它抹掉吗?齐入画,你就是把刀子,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个人。”
  齐入画张大嘴,嘶哑的声音更加阴森。
  齐姝琴缓了缓,慢慢叠好复印件,任齐入画徒劳发泄。直到对方累得喊不动了,她才再次开口,“还记得阮芳姿吗?”
  齐入画抖了抖。
  “我是缉灵部大陆司首都组的组长,这个案子是归我们管的。你也该有印象,记忆不至于这么差吧?”齐姝琴闲闲道,“阮芳姿、尹千娇、陈杰还有柳亭……”
  齐入画恐惧地闭上眼。
  “还有一个孕妇,一个普普通通的务工人员。”齐姝琴淡淡着,“神秘的短信,那个房子……”
  齐入画再次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喊叫。
  齐姝琴说:“你怕吧?当初你就怕得不行。所以你让你的好姐姐齐柳笛去打头阵。回来后她对你讲,没事的,那是一场游戏。是阮芳姿串通那几个人装神弄鬼吓唬你的游戏!于是你抱着戳破面具的愉快心情去赴约。等待你的是什么呢?你还记得吗?那是第一次,你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疼痛吧?脱衣、断发、剥皮的酷刑……”
  齐入画缩动着身子,泪水浸入纱布,痛。
  “如果不是齐柳笛……”齐姝琴贴近齐入画,“如果不是齐柳笛谎报军情,或者她不是谎报,而是没看仔细——但是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问题,是她害得你没了一条条的皮,让你本该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却留下了一道道不可泯灭的伤痕。让你的头发被一把把地拔掉,连根拔掉……”
  齐入画猛地睁大眼。
  “齐柳笛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看走眼了呢?”齐姝琴喃喃自语,“你知道吗?”
  齐入画看了她好 久:fsktxt。com,艰难地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结果就是齐柳笛把你的大事给办砸了。”齐姝琴微微一笑,“对了,一定是齐柳笛告诉你,是裴清浅伤害的你吧?你在垃圾堆里一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少人从旁路过都看不到你,找不到你。怎么齐柳笛就找到了?真不容易,爱干净的齐柳笛找到了垃圾堆,扒出了你,然后告诉你说是裴清浅做的,是我让裴清浅做的?她是怎么知道的裴清浅?你说呢?你天天都跟着她,围着她,将她当公主一样捧着,你说她是怎么知道的裴清浅?说啊?!”
  齐入画再度发出沙哑的嚎叫。
  “那么巧,不早也不晚,她扒出了你,她要是早一步多好,或许你不会这么惨,或许你的脸,你的嗓音都还有救,四肢可以装义肢,对吧?或者残忍的,让她晚一步,你逝世了,去冥府享受玄黄世家魂魄的尊严和待遇,不再有留在现世的痛苦……可是她不早不晚,赶在最会让你痛苦的时刻,把你直接带到齐家的大厅,审理齐宇乾的现场。连救护车都来不及喊,就那么急吗?对她而言,我的命要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啊。”
  齐入画似乎平静了一点,胸脯慢慢起伏,她在思索什么。
  齐姝琴轻轻拍拍她的肩,“现在,你躺在这里,悲惨无比,一生尽毁,活活受罪。曾经如此美好,曾经如此尊贵。比我都要尊贵而得宠你齐入画小姐,却沦落到如此下场。而齐柳笛,她完好无损。没认出阮芳姿是厉鬼又如何?害得你被剥皮又如何?忘记叫救护车救你又如何?她可以做错一百件事,也不会如何。你以前有多好,她现在就有多好,甚至更好。为什么?齐入画,你知道为什么吗?!”齐姝琴猛地拿出那份复印件,几乎贴到齐入画的脸上,“因为她是齐念佛的女儿!而你不是。所以你的恶劣事迹会被齐念佛记录在案,随时算帐。而她的,没有,全都没有。”
  复印件盖在齐入画的脸上,很快湿润,混着血色的湿润。
  “知道有多痛了吗?这样的痛苦,我承受了十七年。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家指指点点的羞辱,我承受了十七年。”齐姝琴凄凉道,“齐入画,我和你一样倒霉的。唯一不倒霉的就是齐柳笛,从始至终都是齐柳笛。”
  她站起来,用法术的火焰烧了复印件。
  “原件也在我手里。”齐姝琴轻轻说,“我还会来看你。好好养身子。活着,一定会有救你的办法。活着,一定有办法找到害你的真凶。只要你活着,齐入画,你就可以看到你真正的敌人比你更惨,而这需要你的力量。”
  齐入画看着她,目光中再无仇恨。
  
  齐姝琴离开病房,怔住了。
  她面前跪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姑娘,不顾路过人的指点,坚定地跪在那里。
  “你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我一直跪在这里等你出来。嘲笑我,说我有病的,我都不在乎。”她飞快地说,“我也知道跪在这里对于我给大家带来的伤害而言算不得什么,这不足以忏悔,不足以赎罪。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但我至少要让组长你知道,我明白是非黑白,我知道正误明暗。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我从来不会引以为傲,这是我一辈子的羞辱,一辈子的罪恶。”她慢慢地伏□子,额头接近地面,“磕一千个头、丢弃所有尊严也挽不回大家遭受的惨痛损失。我只想让组长明白,我知道自己犯下的一切都是错误。如果组长认为我不配生活在阳光下……”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您……您可以……可以的……我回去后,绝对不会说您半个字的坏话……”
  她紧张的等待,也没有等太久。
  “晏爷爷会有救的。董大哥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会勉强个人意愿。清浅和乐乐我会想办法。苏吉很好。云朵和简薇,我知道目前她们都安好,她们的事,我也会想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你走你的路,我们有我们的桥。不见了。”
  齐姝琴迈开一只脚,岑曼丽抓住,“小顾的事……”
  她猛地甩开岑曼丽的手,一言不发地离去。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她就知道自己原来还是那个软弱无用的齐姝琴,尽管当过组长,尽管处理过案子,尽管能理直气壮地指责齐念佛,能在众目睽睽下步步进逼齐柳笛,能与湛掌门当面谈判摊牌,能对齐入画挂起虚伪的脸孔软硬兼施。
  可她终究不是一个强大的人。她只是齐姝琴,心心念着顾维庭的齐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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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章 开局 。。。 
 
 
  齐入画的死讯传来时,齐姝琴正在房里看着那只装饼干的铁皮盒子,上面铺满蓝色勿忘我。
  当顾维庭还是顾维轩的那一年,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他送给她的。之后的岁月里,这只铁皮饼干盒子就成了齐姝琴黯淡生活中唯一的馨香和阳光。
  但是谁曾想到,自己抱着盒子缩在床上,在疼痛中一次次缅怀美好往昔,呆呆想着小顾在高中快乐生活时——他竟然一点都不快乐,他竟然已惨遭毒手,差点死掉。而始作俑者——
  一言不发地盖上盒盖。
  那天岑曼丽不过吐出“小顾”这么两个字,就勾起自己无数回忆。这般心软,怪不得成不了大器。
  但是——她放好盒子,目光微微坚毅。但是今后的路崎岖坎坷,而自己面对的敌人没有一个是会心软的。齐念佛现在小心翼翼地扮演慈父的角色,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事便是慈父,有事就成恶魔;再说齐宇乾,之前为裴清浅操纵,服服帖帖。可裴清浅又能欺瞒他、操纵他到何时?上次差点露馅,还好有宗湛清的紧急救援,这几日也不知裴清浅又是何种状态,而她手里已没有第二张万能开门符了。一旦齐宇乾彻底醒过神,恐怕是要强烈反弹;齐宇成木讷胆怯,也好也不好——助纣为虐、袖手旁观自然不好。最头疼的就是齐柳笛,这个妹妹——齐姝琴抿抿唇,以前小看她太多。只觉得这个妹妹口蜜腹剑,十分令人反感。偶尔也会觉得或许是自己心眼太小。但是当那天在湛家听了杨泠一席话后,她心中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就愈发肯定了起来:齐柳笛偷听了自己和裴清浅的对话。否则她不可能知道裴清浅在齐宇乾身上。因为齐柳笛根本就没听过、没见过裴清浅!
  但这也说明一个残酷的事实:齐柳笛知道妈妈的事了。
  她知道妈妈的生死存亡,却选择不救不理,一心一意要借着齐宇乾的事也把自己推入绝境。
  想到这个,齐姝琴都不由自主地握起拳头,她可以接受齐柳笛对自己的漠视和杀机,但不能接受齐柳笛对妈妈也……见死不救。
  同时,齐姝琴还有另一个怀疑,这个怀疑让她心惊胆战,那就是齐柳笛的身后,隐藏着另一股势力。
  齐柳笛知道裴清浅,是因为她偷听了自己和裴清浅的话;齐柳笛知道缉尚书叫裴康辉这样的冥府三级机密,知道裴清浅和裴康辉关系这样的冥府二级机密,甚至了解冥府最近的动态,这就太不正常了。除非有人告诉她。
  会是谁呢?齐姝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湛掌门,操纵各路诸侯互相攻伐以从中渔利是她惯常的手段。但很快,宗湛清和杨泠的表现让她否决了这个看法,湛掌门手里的牌够多了,能操纵的力量也够大,不至再画蛇添足。排除了湛掌门,齐柳笛身后的那股势力的面目就清晰起来,这让齐姝琴倒抽一口凉气:
  齐柳笛,你不仅卖母害手足,现在还要背家叛族了吗?
  齐姝琴对齐念佛这一家子是极度恶心,但她理智尚存,恩怨分明,不至肆意迁怒。对整个齐家还是存了族人的一点体贴之心,她不愿理会齐家的事,早就抱定尘埃落定后远走高飞的心,但并不想看着它走向分崩瓦解。经历了晏祥化聻的事件后,她内心深处一直有着深深愧疚,对叛徒的愤怒也是陡然剧增。如果齐柳笛当真如此——齐姝琴想,自己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任她逍遥快活。何况齐柳笛也必然不会放过自己。怀璧其罪,这道理齐姝琴已琢磨得透透的了。
  她拉开抽屉打算将用来催活净灵炉的符咒再收拾一下。明天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净灵炉催活工作了。正常情况下,净灵炉运作一周后会达到状态的巅峰,持续一个月才会衰弱。恰好一周后又是个阴阳交融比例最恰当的好时候,无疑是救母的吉日。
  手指尖刚碰触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符咒,卧室的门被粗鲁撞开——齐柳笛立在门口,绞着手绢,一双眼睛通红冒火。
  “有事?”齐姝琴冷淡道。
  齐柳笛后面还跟着齐宇成和另外两个齐家近系的族人——他们眼中带着警惕,手插在兜里——齐姝琴清楚,这是在掩饰捏诀的手指,她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齐柳笛微微松下绞帕子的手指,“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姐姐’,因为你太歹毒了,你的行为太卑鄙,太恶劣了。我实在羞于和你为伍,甚至羞于和你分享共同的血缘。”她声音在平稳中带着颤抖,眼眶一圈圈红润,泪水很快积蓄起来,“爸爸让你到书房去一趟。”
  “有什么事?”齐姝琴再度问道。
  齐柳笛冷笑,两行泪水滑落,“别再掩饰了。”
  齐姝琴看齐宇成,后者说:“齐入画昨晚在医院自杀了。”停了停,“她死之前,用膝盖、下巴、额头和牙齿配合着在电脑键盘上按出一份遗书——”
  
  “齐姝琴挟仇而归,串通他家,挑拨离间,伪造档案,攀诬掌门等无辜族人,挑起内讧,分裂家族。齐宇乾一事属实,入画当年一念之差,见死不救;一时胆怯,知情不报。掌门伯父慈爱,柳笛堂姐情深,却皆因此事而遭小人惦念,恐有大祸上身。入画羞惭难当,无颜存世。今日一身残废,无力与小人搏斗,只求一死,以避免来日为小人齐姝琴利用。伯父养育之恩,堂亲手足怜惜之情,齐氏族人礼遇之德,入画难忘。来世为牛为马,受苦受累,定当偿还。齐姝琴用心歹毒,盼伯父慧眼戳穿,大义灭亲,及早为齐家斩除祸患。齐入画绝笔。”
  遗书被宣读后,现场又播放了一段录音,内容是齐姝琴昨天探望齐入画的时候所说的每一个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负责念遗书以及播放录音的都是齐宇成,此刻他道:“今天早上,查房的护士发现齐入画打碎玻璃杯,用碎片扎透太阳穴,已经凉透了。”
  齐念佛的书房内坐了几位近系的长辈,齐音然也在场。听了后皆唏嘘不已。齐柳笛继续拭泪,齐念佛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正前方,齐姝琴就站在那里。
  “她没了手,是如何自杀的?”齐姝琴问。
  齐柳笛冷道:“法医验过了。入画妹妹用腿将杯子打在地上,然后瞅准了最尖锐的一片,她自己……她自己对准了就……就猛地将头撞过去……”齐柳笛的脸上一片片浊泪。
  齐宇成说:“法医的证明已经出来了,长辈们也都认可了。”
  “录音是谁录的?”齐姝琴再问。
  齐柳笛道:“入画妹妹入院时就害怕会遭你的毒手,又担心爸爸被你蒙蔽,于是私下对我提出安置录音笔的要求。没想到还真的……齐姝琴,家里是对不起你,但父亲和我们每个人都诚心诚意力求挽回,你为何非要致人于死地呢?何况入画又不是害你的凶手!”
  “我没杀她。”
  “是你刺激了她,是你为了陷害我和爸爸对她威逼利诱最终生生逼死了她!你听听那录音,没想到啊,齐姝琴,你竟然这般好口才,恶毒的用词和语气,你有没有想过入画妹妹是个被毁掉的废人啊!她禁得住这么歹毒的刺激吗?!” 
  齐姝琴沉默,她的确说过那些话,之后走了,再之后,齐入画自杀了。虽然在这么敏感的时刻,死了这样一个重要的证人实在可疑,但从表面上看,很难为自己洗脱。她看到包括齐音然在内的几个长辈都板起了脸。他们没有发言,只是用目光表达不满。
  向自己,也向有决定权的齐念佛。
  书房内静默片刻,大家都在等齐念佛的发言。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表达一丝半点的情绪,只是看着站在书桌前的两个女儿,齐姝琴和齐柳笛。终于有长辈咳嗽几声,齐念佛轻缓而有力道:“齐入画纵使因琴儿言语失当而自尽,但她毕竟不是琴儿所杀。”
  “可齐姝琴本来就是害了入画的人。”齐柳笛道,“或许就是杀人灭口。不过是借了齐入画自己的手。”
  齐念佛道:“空口无凭。”
  齐柳笛说:“入画妹妹生前就用眼睛指认过裴清浅。”
  “但是我们都没看见。而且琴儿对那次指控提出了关键的质疑,这个质疑因为你放肆的行为,没有被解决。”齐念佛冷冷地注视齐柳笛,“此案扑朔迷离,若要审清,得费些时日。可是明天就要催活净灵炉,一周后还要救你们的妈妈——这件事容不得有半分差池!”陡然严厉,吓了齐柳笛一跳,齐念佛站起来道:“所以,一切容后再议。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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