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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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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氏吓了一跳,想要把荷包递回去,可是眼前的盖头挡着,头上的簪环又不容她乱动,一时间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嫂子,我这儿还有呢,不用跟我客气!”
  这时元元看见了温华手里的糕点,就伸着手也要吃,温华把糕点晃了晃,又放到自己嘴边,做了个“嫂嫂”的口型,元元立即张口喊了一声“嫂——!”于是嘴里就被塞了一小块豆沙糕,吧嗒着嘴,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张开口还要吃。
  梁氏头低了一下,把手里的荷包递给温华,说道,“妹妹,把这个给小妹妹吃吧,我不饿。”
  温华没有去接,只道,“嫂子先留着吧,现在不饿,到了下午肯定要饿的。”
  梁氏略一迟疑便把荷包塞到了袖子里,“多谢妹妹了。”
  因有了这番缘故,二人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梁氏问些宋氏和邓知仁的喜好和忌讳,温华也跟她讨论一番平日里是怎样打发日子的,时间便过得快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午。
  温华觉得有些累了,又见元元困得直眯眼睛,道,“嫂子累不累?我把炕桌搬过来,你扶着靠一会儿吧?”
  梁氏连忙说道,“不用了,那样就太不恭敬了,妹妹累了就歇一会儿吧,我没事的。”
  温华也不跟她客气,道,“元元困了,我抱她歇会儿,嫂嫂你不用拘束。”说罢,搂着元元在炕边上靠着,元元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样的一个下午在偶尔的低语和屋外传来的喧闹声中过去了,天黑了下来,第二批客人也酒足饭饱渐渐散去,宴席班子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好,和裴氏与宋氏结了账,满意而去。宋氏送走了帮忙的亲友,关了院门,疲惫的回了东屋。
  邓知仁却没有在新房,他有些醉了,今天是小登科的日子,他除了兴奋欣喜之外,还有一丝茫然,来到东屋,看到宋氏正在洗脸,叫了一声“娘”就不再说话了,宋氏见儿子进来,很是意外,“怎么了?”
  邓知仁挠挠头,“没啥,那……我睡去了,娘你也早些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宋氏面上露出满足的神色,走到邓知仁面前,叹道“我儿子也成亲了——”伸手却推他出去,“快去看看你媳妇吧,她今天也辛苦一天了。”
  “哦。”邓知仁听话的出去了,转眼间又回来了,“娘,我……先伺候你睡下吧?”
  宋氏看着邓知仁紧张的神色,心下感叹,儿子还是这个儿子,“不用了,我没那么早睡,你今天喝的不少,去睡吧。”
  邓知仁磨磨蹭蹭的来到了西屋门前,顿了顿,一掀帘子,进去了。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说话声,只是低低的,不甚分明。
  东屋这边,宋氏洗好脸顺便给元元也擦了擦,温华自己打了水清洗了,便歇下了,今天真是累了,刚粘上枕头就陷入了黑甜乡。
  第二天鸡叫的时候,温华习惯性的睁开眼睛,起身轻手轻脚的穿衣洗脸,不一会儿,宋氏也起来了,只是显得很疲惫,温华道,“娘,要不你再睡会儿?昨天太累了吧。”
  然而宋氏还是起来了,来到厨房,看见梁氏已经在厨房烧水了,心里很是满意,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当初新婚的第二天也是这般早早的起床烧水煮茶,唯恐公公婆婆不满意,心里一软,说道,“这么早就起来了?一会儿吃了饭你再歇会儿吧。”
  梁氏自从她一进厨房就恭谨的站在一旁,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些惶恐,道,“不碍事的,多谢婆婆。”
  宋氏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还是随知仁叫我娘吧,以后你也如同我的女儿一般。”
  “是,娘。”
  早餐之前梁氏给宋氏敬了媳妇茶,奉上了一身衣裳和一双鞋,宋氏收下了,给了梁氏一只银镯子,“这是一副镯子里面的其中一只,另一只在你大嫂那里。以后要勤恳恭顺,与人和睦,嚼舌根的事不许做,闲事也不要多管。”
  宋氏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梁氏都一一恭顺着应下了。
  吃了饭,宋氏见梁氏不施脂粉,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知她疲惫,便打发她去歇息,自己回到东屋也躺下了。
  温华虽然疲惫,却睡不着,便来到平羽住的厢房看书写字,他一大早就去学堂了。
  写着写着,她就想起今天早晨梁氏那恭谨的模样,突然意识到如果她要在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普通人平静的生活下去,必然会遇到梁氏今天这样的情况。
  嫁人——如今的她九岁了,一般女子及笄之后就会成亲,甚至有的还没到及笄的时候就嫁人了,比如梁氏。她离十五岁还有六年的时间,照自己目前的心意是谁也不想招惹的,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然而如果她真的不嫁人,反而会成为这个社会眼中的异类。
  该怎么选择呢?
  想了一会儿,对前途感到很渺茫,她只觉得更加疲惫了。
  不由提笔写道,“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
  这是从前她背下来的一首听起来就很安宁的宋诗,然而如今的她心绪不宁,便改了断句,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倒也表明了她的心声。
  把这张纸折了塞进怀里,决定中午烧饭的时候把它烧掉,她可不打算让别人知道这首诗,要不然她可没安静日子过了。
  中午烧饭的时候,梁氏每做一道菜都要问她口味怎么样,娘和夫君会不会喜欢等等,温华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了,其实从梁氏做饭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心思细腻又有些中规中矩的人,每道菜都做得很实在,口味醇厚又不至于太过。
  因这一点,温华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些。
  再添桩喜事
  温华给羊圈里又加了把草,白白胖胖的羊儿立即就围了上来啃咬着,间或咩咩叫上两声。
  梁氏嫁进来已经两三个月了,彼此之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原本宋氏和温华一起帮着做豆腐,自从她来到邓家,每天除了做饭洗衣以外,将做豆腐这项活计也从宋氏的手中接了过去——不得不说她是个心思灵巧之人,只是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温华的活计被分去了大半,便闲了下来,拿起绣绷,突然发现梁氏的绣活也是一等一的好,便难免让她心里有了感叹,一个人长得漂亮身材好,干活勤快,做事聪明,性格柔顺,还有什么缺点么?呃,好像她不识字,可是在周围不识字的妇人一抓一大把,多数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读过书的可谓凤毛麟角,所以,这并不算是一项缺点,甚至在有的人眼里,这样的妇人才是宜室宜家的典范。
  这不由让她一时之间有了“读书无用”的想法,就像曾经听别人说过的那样:女子读的书多了,心就野了,如何宜室宜家?
  然而每当想到书上那些优美的文字和情感带给自己的快乐和满足,她又觉得能识字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于是梁氏带给她的沮丧一扫而光。
  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努力去学去做!她握了握拳鼓励自己,这些事情始终对她很有吸引力,如今有了目标,就更有动力了!
  梁氏从屋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她喊了一声“妹妹”,用手遮着额头走了过来。
  “嫂子,什么事呀?”温华留意到她有些精神不济,就先问了一句。
  “妹妹,”梁氏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请个大夫?”
  “大夫?嫂嫂你哪里不舒服么?”温华悄悄地打量了一番梁氏,说道,“学堂李先生的医术最好,等二哥回来让他带你去看看?”
  梁氏苍白的面容浮上一层红晕,有些局促,“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难受。”
  温华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呀,嫂嫂你不是热着了吧?”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三伏天了,可白天仍然很热。
  宋氏在屋里喊了一声,两人立刻就进了屋。
  “这大热天的你们在院子里说话也不嫌热,”宋氏把跟前的几块瓜果往前推了推,“吃吧。”
  温华取了一块吃了,梁氏却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宋氏有些奇怪,小儿媳一向爱吃水果,今天这是怎么了?
  梁氏抚着肚腹轻声解释道,“娘,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吃不下。”
  宋氏还指望她给自己抱孙子,自然重视她的健康,闻言立即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梁氏就将自己的状况说与了宋氏,宋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她还是强自压住了激动的心情,关切道,“既然是不舒服,回头就去找大夫看看,等一会儿知仁回来就让他带你去。”
  温华和宋氏想到一起去了,本想说学堂的李先生医术最好,转而想到梁氏是个新媳妇,可能会不好意思,不如让专门的大夫看看,便不再插话了。
  下午邓知仁带着梁氏去镇上看了大夫,果然是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邓知仁喜不自禁,宋氏也高兴的不得了,上了三炷香告慰亡夫,梁氏恍恍惚惚的又是高兴又是茫然,温华看着她彷徨的样子,便对宋氏说道,“娘,嫂子有宝宝了,大家知道了一定都很高兴。”
  宋氏这才想起来应该给梁氏的娘家报喜,在京城的大儿子一家也该知道这个好消息,便嘱咐邓知仁道,“明天去割十斤肉,再带一坛酒,报到郑集梁家去,等等!先写封信给你大哥吧,你嫂子也快生了。”
  又嘱咐梁氏道,“以后你烧烧午饭晚饭就行了,头几个月得仔细着,养好了身子是正经的。”
  梁氏脸一红,低声应了。
  消息送过去的第二天,梁家就来人了,来的是梁氏的二婶黄氏和三婶周氏,她们一高一矮,一性格外向,一气质婉柔,大相径庭。来者是客,又是梁氏的娘家人,宋氏没有让梁氏立在她身边,而是让她坐在了下首的一张椅子上,也不让她端茶倒水了——温华再度沦为端茶小妹。
  上了茶水点心,温华便在东屋隔着帘子听她们叙话,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一声轻咳,她挨着门帘从缝隙里看见周氏拿帕子掩唇一笑,说道:“亲家,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身旁的黄氏看了梁氏一眼,眼里有些不忍,转而笑问周氏,“咦?什么事呀?竟是连我也不知道?”
  周氏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快意,端庄的坐在椅子上,耳垂上的金耳环闪过光芒,“紫芝这是头一回怀胎,没有经验,正好我身边有个丫鬟聪明伶俐,想派过来伺候她,您看如何?”
  宋氏一愣,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眼角余光瞧见梁氏突然变得不太自然的神色,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便含糊道,“您这是?”
  周氏笑道,“我们这也是好意,亲家不要多想。”
  宋氏瞧见梁氏的脸都白了,便开口道,“按说‘长者赐,不敢辞’,你是她婶子,送的丫鬟自然是好的,但咱们既是亲家,我也就直说了,小丫鬟哪里懂得妇人生产的事?紫芝是我的亲儿媳,我还能不好好照顾她?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周氏见她不上套,有些恼火,然面上仍是笑得和乐,压低了声音,“其实是这样的,紫芝既然有了身孕,想必要和姑爷分开睡,这个丫鬟原本也是伺候紫芝的,如今让她过来服侍紫芝和姑爷,省的小年轻们不知分寸伤了身子……”
  宋氏心中暗暗吃惊,料不到周氏竟是这样的人,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多谢亲家想得周到,可是我们家向来是不许立妾的……”
  周氏一笑,“小丫鬟而已,哪里算得上妾?不喜欢了卖掉就是了。”
  宋氏暗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存心给我们家找不自在呢?于是也不再客气,只道,“家中房子小,住不下这许多人,再说我也是养过两个儿子的人了,还能不知道如何照顾孕妇?亲家不必担心。”因知道这周氏只生了一个女儿,没有亲生的儿子,宋氏还特意强调了“两个儿子”这几个字,存心要气气她,让她收敛些,别把人都当成是傻的。
  果然周氏脸上一僵,随即沉下了面色,黄氏见周氏吃瘪,暗道一句活该,堆出笑容打圆场道,“亲家是有福气的,儿女双全,我看你家的大姑娘行事周正又懂规矩,将来一定找个好婆家!”
  宋氏也笑了,“她才多大?当得起你这样夸她?可不能被她听见,不然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黄氏也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周氏自作聪明讨了个没趣,又没人给她个台阶让她下,自然不愿意多待,匆匆吃了午饭拽着黄氏回去了。
  梁氏看着远去的骡车,眼里是难掩的惆怅,本来她想打听打听祖母最近的情形,可是两位婶婶只顾着打机锋,竟是谁也顾不上搭理她,虽然这样的情形原本在家里就常见,可是自从嫁到邓家以来,日子过的平顺,婆婆虽然少言寡语,却是个极易相处的,丈夫也对她疼爱有加,小姑和小叔也都十分敬重她,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竟然有些不适应从前那不得不谨小慎微的日子。
  邓知仁在一旁等了她一会儿,见到她眼中的惆怅,心疼她的苦楚,四下看了看,拉住她的手把她领回到屋子里,“今天招待了她们一上午,一定累了吧?你先歇会儿,有什么事我去找温华。”
  梁氏摇摇头,又坐了起来,“我没事,不就是烧饭么,哪里能让妹妹事事操心。”
  邓知仁怀疑的看着她,软语道,“真的没事?”
  温华端着托盘进来了,道,“嫂嫂你快别折腾了,娘让我给你送果子过来,说让你好好歇着,晚饭不用管了,我们来做。”
  梁氏赶紧起身接过,“娘那里有么?”见温华点头,才拿起一个递给邓知仁,第二个给了温华,温华接过来,“我去那边,嫂子你歇着吧。”嘻嘻一笑,掀帘子出去了。
  回到东屋,宋氏见温华笑嘻嘻的进来,笑嘻嘻的爬上炕,笑嘻嘻的拿起绣花绷子,笑嘻嘻的绣花,便问她,“你这是怎么了?高兴成这样?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温华放下手里的东西,笑嘻嘻的挨到宋氏的身边,将刚才在西屋看到的细细讲述了一边,“娘,你说像二哥那样软硬不吃的人,在嫂子面前就跟个……嗯……就性情大变了!”
  宋氏失笑,点点她的额头,“你看得好戏!小丫头不许说这些怪话,让人听去了还以为咱家怎么样了呢。”
  温华一吐舌头,偎在宋氏怀里,“知道啦——我也就跟您说说而已——”又道,“娘,明天又是货郎来的日子,不知道上回让他帮着留意的那几个颜色有了没有。”
  宋氏道,“给你嫂子也捎带点东西。”
  温华点头,问道,“带什么呢?也带素帕子?”
  宋氏从炕桌上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串钱来,“捡好看的带一方就行,不过是个心意,再称些芝麻糖来,省的想吃的时候没有。”
  温华拍拍自己腰上的小荷包,“我这儿还有些钱呢。”
  宋氏道,“你那钱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别总想着花出去。”
  温华把钱接过去,放进自己的小荷包里,“娘,我今天早上看见学堂门口有个新学生给李先生行礼,还骑了高头大马呢,不知道是哪儿的。”
  晴天一霹雳
  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个书童两个随从,嘚嘚小跑着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很快他就进了白庄的地界,在一所大宅前停了下来,借着下马石下了马,随手将马鞭甩给了跟从他的人,昂首阔步向内走去。
  “少爷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
  一路上见到的仆佣无不向他躬身施礼,他略点点头,步伐却没放慢,直走到一座坐北朝南青砖瓦房的院落前时,才停下来整一整衣冠,摆摆手让门口向他施礼的婆子入内通报。
  转眼的工夫婆子就又满面笑容出来了,“少爷快请进,太爷和太太都在呢。”
  少年朝她笑了笑,点点头,走进院子。
  守门的婆子艳羡地朝里张望了两眼,躲回了廊下阴凉处。
  少年来到院子正房的堂屋,中间主座上坐着两位老人,屋中伺候的丫鬟在地上放了个蒲团,他一撩袍就跪下了,“孙儿回来了,给祖父、祖母请安!”
  左边的这位就是有名的白庄的白老太爷,他身旁的是他的发妻白老太太,地上跪着的正是他们的长房长孙白润。
  白老太爷点点头,“起来吧。”待白润站定了,又问道,“今日学堂里都讲了什么?”
  “今日学堂里先生重讲了一遍孝经,孙儿很受启发。”
  白老太爷满意的捋了捋胡子,“明年二月县里童生的考试,李先生怎么说?”
  白润想了想,道,“其实从上个月起,先生就已经开始让几个得意的学生练笔写文了,孙儿去的晚,为此先生还特意给孙儿多讲了些。”
  “嗯……先生看重你,你也要上进才行!好好的学,考童生是第一步,你将来的指望都在进学上,不可荒废于嬉戏玩闹!”
  白润一躬身,恭谨道,“祖父的教诲孙儿记住了。”
  白老太爷端起茶碗,饮了一口,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学堂里有没有被先生特别看重的学生?”
  白润迅速的看了一眼祖父,有些拿捏不准这话里的意思,但他也没有拖延,略一思索,道,“有几个学的好的,明年二月的考试有可能考中童生,因此先生格外重视他们,时常督促他们的学业,不过在孙儿看来,他们学的一般,尚不能与孙儿相提并论。”
  白老太爷“啪”的一声就把茶碗放回桌上,“谁教你的这般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样轻率,难保童生的第一不被别人抢去!”
  白润暗自翻了个白眼儿,祖父真当他不知道呢?明年童生前十的名次这会儿就差不多定下来了,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有什么好争的?虽然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这时候白家老太太发话了,她蹬了白老太爷一眼,道“雪官儿已是学了一天了,回来还要听你的念叨,好啦好啦,快让人上饭菜吧!”
  白老太爷想说些什么,然而孙子就在眼前,他倒不好说得太多了,便止住了话语,板着脸吩咐开饭。
  待用完了饭,白老太爷便示意白润可以离开了。白润走了以后,白老太爷脸一板,训斥自己的妻子道,“你那说的都是什么话!难不成家里还能娇养他一辈子不成?不许再惯着他!他是白家的长房长孙,以后是要光宗耀祖的!你当我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李辅春那里?还不是他管得严?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就休了你!”
  白老太太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今日又是货郎来村里的日子,温华小声的哼着歌,甩着手腕上系着的一根如意络子,轻快的走向学堂的方向,这会儿货郎准保是在学堂门口候着呢,不知道上次跟他要的那几个颜色的帕子这回带来了没有,一会儿学堂就要放学了,她得赶紧买完回家帮忙。
  挑好了用来打络子的丝线,她又翻瞧了一沓五颜六色的不同质地的素帕子,挑出十来样看得上眼的颜色,又留下了几块质地一般的,将那挑好的装进自己带的小包,付了钱,转身就要回去,不提防身后一侧有人站着,她不由自主的朝货摊的方向一倒,平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你怎么回事啊?我都在你后面站了半天了,你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她瞪着他,“一声不吭的站在后面吓唬人,你还有理了?”
  “我……”这话细说起来倒真是平羽做的不周到,他不好辩驳,便住了口。
  “还有,学堂还没放学吧,你这就出来了?”温华叉着腰,虎着脸看着他。
  “我把文章都做完了,先生才同意我提前出来的,我想着今天你准是要来买东西,就出来看看,你果然在这里!”平羽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温华看看他身后学堂的大门,料想他也不至于快放学了再逃课,于是摆摆手,“不说了,回家!”
  刚要迈步,就听到有人轻轻一笑,“平羽,你妹妹可真是厉害——”
  温华皱眉看向身后,见一个少年坐在一匹大青马上,手里握着缰绳,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眯着,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
  “期知!你也出来了?写得怎么样?”平羽见是新入学堂不久的白润,便打了个招呼。
  白润笑笑,“既然写完就能出来,何不尽早?我比不得你才思敏捷,不过比起别人还是强上不少的。”
  “写文章又不是只要写得快就好的……”温华站在平羽身后轻轻嘟囔了半句,白润看了她一眼,也不与她多计较,朝平羽拱了拱手,驾马离去了。
  “平羽……哥!”被平羽瞪了一眼,她立即就改了口,硬是把“平羽”扭成了“平羽哥”,“他是谁啊?哪个村的?笑起来真讨厌……”
  平羽接过她手里的小包,拉着她回家,“他是白庄白家的少爷,他原本的先生因故离开了,白老太爷担心他的学业荒废掉,因此四处打听寻找好师傅,知道李先生教得好,就把人送到这儿来了,”顿了顿,又道,“听说白老太爷想重金请先生去他家讲课,可先生因为我们这些学生而拒绝了,所以白老太爷就干脆把孙子安排到学堂上课。”
  “白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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