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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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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管戎沉痛的点点头,动作僵硬。“一家七口,只留我一人独活。父母,兄妹五人,都被带入包围圈里活活等死!”

她惊得瞪大眼睛。原来,他身上也有如此悲痛的过往。以前她只觉得自己苦,失去阿玛额娘,她背着允承,和奶娘从草原一路走到北京,一路餐风露宿。她便认为那是人间最苦的一路了,没想到,原来她还算幸运,起码她还有允承陪同,还有叶儿,奶娘不离不弃的随行。

“格格知道为何独独剩我一人不死吗?”他目光深沉的看着敏梅。

敏梅摇了摇头,当年他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吧,失去父母,在草原上,一人,如何能独活长大?

“因为晋王爷。”

“阿玛?”她惊得站起来,却因为起身太快,又是一阵晕眩。

管戎急忙走过去,伸手扶住她,让她坐下。脸色微变,心中责怪自己不该和她说这些。若有个闪失,不说那恭亲王会要了自己的命,就是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啊。

她攀住他的手臂,目光恳切的看着他,想要知道这事如何跟阿玛扯上了关系。父母的记忆已经渐渐遥远,能捉住那记忆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件事情,她都无法不紧张珍惜。

管戎淡淡一笑,似要安抚她的躁动的心。半晌,她平复下来,身子本就不宜激动,再加上肚中又有了孩子,若不小心,随时会有个万一。深深吸了几口气,她抿下半口茶,才对管戎说:“你说,我不激动。”

得到她的保证,再又开口:“官兵来捉人的那日,我正好出门放牧,羊群里有几只羊跑远了,进了山穴之中,我爬上去追回。待到转头回家,家中已无一人,牲口马匹不见半只,蒙古包也被人毁了。当时只当是遇到了贼匪,一路追去,孩童的两条腿哪及官兵马匹快,不吃不喝两天,便已经倒下。是晋王爷的队列路过,救了我。”

“当时我已经瘫倒在地,若是他人见了,必然以为是疫病发作,决不可能会有人上前盘看救治。只会躲得越远越好。晋王爷和福晋却上前查看我,见我只是因为疲累饥饿而昏倒,便把我救回了营地。”

她并不知这一段,她忍不住想知道那时的自己在哪。敏梅指尖微微发颤,对,这就是阿玛会做的事情,他一直是个刚正不阿,顶天立地的伟岸男子。一直是她引以为自傲的父亲。

“待到我养好身子拜别王爷再去寻自己的父母兄弟时,便只看到被贪官兵甲一把火烧得寸草不生的那片荒野。”他面色如槁,目露沉痛。“再不见父母亲人,都化为黄土一把。”

火!她眼前也闪动着熊熊的火光。阿玛额娘殉亡的那晚,也是滔天的火光。额娘的浓稠的血仿佛还粘在她的手上,那决绝奔往阿玛同死的面容妖娆美丽。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每想一次,便觉得肌肤被火烧灼一样的疼。紧紧掐住自己的手臂,疼痛也无法抑制颤抖。

“那便是你不愿意在朝为官的原因?”她终于明白为何管戎拥有如此一身高强武艺却不愿混迹官场。

管戎点点头,深深看她“亲人尸骨无从寻找,父母教我受人点滴之恩,要涌泉相报,所以我一路寻去想追上晋王爷的队列,却不想还在半路就听闻他已经遭遇不测。”他顿了顿,眼中隐隐还有晦涩的光泽,似乎隐瞒了些什么不能明言。“听闻王爷还有子女,我便又追到京城。”

她微微讶异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你。。。”

“对。”他点头肯定。“我是为了格格和允承贝勒才留在京城的。待到太皇太后选人护卫格格,我便冒出头来,来到格格身边。”

她到这一日才知这段缘故,她只道管戎对自己好,只道他万般相护是仆佣的愚忠。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缘故。阿玛当年种下的因,倒让自己如今得了这果。想必关于这一段,皇奶奶早已经知道了吧,所以当日她回来,才会有那么一说,管戎不归她所管所派。原来世间万物真是都讲究一个因果循环啊。今生遇见个个对自己好的人,怕都是前生种下的种子。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她何其糊涂啊,竟不知身边的原是故人。

“格格如今可明白管戎对格格是不可能抛下放下的了?若是有危【小说下载网站www。fsktxt。cōm】险,管戎自己的命可以不要,格格的命却定然要保。”他的语气又恢复一贯的平静无波。

心中暗暗感叹,原来他的冷漠表情下藏着这样一身深仇大恨,原来他看自己的神情总是复杂,是因为阿玛与他那段旧缘使然。突然,她想起一事。“那些贪官污吏。。。。。。”

他撇了撇唇,笑了,却是那样冷冽冰寒的笑。“活不长了。格格认为我这些时日呆在宫里,呆在贵妃身边真就是安分的无事可做?”从前他是没有能力,这次回来却不一样了。原本想要回来暗暗杀了那些贪官污吏,姻缘巧合他到了贵妃身边,最是亲近皇帝,好说话的地方。倒让那些复仇变得光明正大了起来。借助皇帝的力量,那些人挫骨扬灰的日子不久了。

她轻轻点头,确实,通过常宁那几日的碎言片语,她也知道皇帝哥哥有心整顿那些八旗亲贵。入关以来,他们杖持先辈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唉,不去想这些,她只要知道管戎回来了就好,从前就将他当亲人看待,如今知道他无父无母,自然又多了一份同为孤儿的惺惺相惜。想来他孤身在京城的这些年也一定也很苦吧。有他在,她的心就莫名的安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只要她在乎的这些人都平平安安就好。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总是觉得身子特别的沉,也就更加不愿往屋外走了。常宁要她呆在东苑别到处走动,她便一次二次的托管戎给她从外买了许多的书籍回来。皇奶奶虽为女子却博古通今,不信儒家那套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鬼话,深知女子读书的重要性,身边的几个格格便都被安排于皇子们同在文华殿里学习,她静不下来,不爱看书,就她最是让教书的太傅头疼,总是摇头对她说“孺子不可教也”。若是让那作古的太傅看见如今她恋书成痴的模样,定要惊讶得从坟地里跳出来。

常宁不归,她也睡不着,几次佯装,都被他识破,于是便干脆点了灯等他。

一本三字经,她喃喃念着。早已经背熟,如今再念,却是要念给肚中的孩儿听的。额娘怀允承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她那时的幸福她还历历在目。说每次念到三字经,肚中的允承便会有节奏的踢碰她的肚子。

自己肚中的孩儿还小,自然不会有回应,可是每每这样的瞬间,她却也会觉得幸福。管戎反对她怀这个孩子,他却不知道这孩子的到来,无形中给她带来了多少快乐。

常宁推门进来,摇曳的烛光笼罩在自己的妻子身上,昏黄的晕光包围着她,特有一股柔和的美感。听她软言软语的念着三字经,时而还抿唇对着腹中孩儿低语,他不觉微微笑了起来。这就是他要的幸福,一妻一子便能把他的心房填得满满的,再不空乏。由宫里的宫娥太监养大的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亲情温暖,即使后来寻到自己的生母,却也因为年月空间的隔阂而变得生疏了。他一直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一恍神,洗耳再听,她已经念到“香九龄,能温席。”

他忍不住笑出声,想起她小时候的糗事。

她被他的笑声打断,抬头看他,盈盈笑着。那笑容已从刚刚读三字经的生动灵性变为娴静平和。他的心又微微刺痛了起来,她可以对叶儿真心,可以对管戎真心,甚至对这府里见过没见过的每一个人真心,唯独对他,总感觉隔了一层薄薄的膜。看得见,摸不着。

走过去,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手还是习惯性的摆在她的腹部。

“梅九龄,亦温席,孝祖母,多糗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俏鼻,多有宠溺。

“怎么还记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言语间不经意流露的娇嗔那般动人,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个娇憨动人的小格格。常宁Dong情,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菱唇。心中微叹,曾经她在他面前展露的真性情,如今只能在这些不经意间捕捉到了。

“怎么能忘,你的糗事啊,只差没让人编册记录了。”当年太傅教到三字经的时候正好那年敏梅九岁,她问了书中典故,便也学那东汉人黄香替皇奶奶暖被子,埋在被子里暖着暖着就睡着了。结果皇奶奶回宫就寝,一旁的莫尔姑姑见被褥有异,只道是进了刺客,御林军出动了好几百,被窝里捉出的却是这只贪睡的小花猫。

想起从前,她笑了起来,做过的糗事还真是数也数不完。皇奶奶常说她是她的开心果,总有千百种方子让人措手不及。

“江南那些年,我也做了不少没头没脑的事情呢。”她突然很想和他说起那些他并没与参与的过去。

常宁微微惊讶,他没想过她会自动和他提从前。

她微微靠后,贴在他的胸怀,有时候她也想诚实的面对自己,四年过去,他的怀抱依然温暖,依然能令她呼吸紊乱,心跳加速。

“你说,我听。”他鼓励,怕她又改变主意,不肯稍稍松懈心房。

“我们落脚住下的那座庄园后有一片竹海,叶儿喜欢吃笋,每年到了出笋的季节,我便会和她一起上山采笋,那时我们并不知当地对于那片土地多有顾忌,原来派驻那里的官吏仗着自己满人八旗子弟的身份强占了那土地。有一回采笋遇上,蛮霸贝子便要调Xi我与叶儿。管戎气急,打伤那野蛮公子。官府知州一鼻子出气,强行入户,说要捉拿管戎治罪,要抢我入府。”

听到这里,常宁的手紧了紧。谁敢!谁敢连他的女人也抢!明日回朝,他定要到吏部把那混账东西查出,剥皮抽筋才能泄愤。转念一想,却连自己也恨上,当时怎么就不在她的身边呢,所幸没事。沉着眉眼“后来呢?”她的故事他愿意听上一辈子。

敏梅微微笑着,他怎么还为过去的事情真生了气。“后来?后来我便坐在家中等着他们来人八抬大轿把我接过府呗。”

他撇了撇唇,这像是她会干的事,从小她就胆大妄为,把她赐婚给自己时,皇奶奶还特地召他入宫,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话,无非是要他多多担待她的顽皮。说她虽然顽劣,却因为这样的真性情更加让人觉得可爱。只可惜当时的他反叛心正强,半句也没听见去。嫁他为妻那几年她收敛顽皮,一心表现贤淑,却让他弄得伤了心。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叹气。

低头看见怀中的她说得正精彩,眉飞色舞。这样的敏梅他已经多少年不曾拥有了啊。他不忍打断,只希望时光停住,这样的夜晚再不要迎来黎明。

“那混蛋贝子掀了帘子,看见端坐在里面穿着多罗格格朝服的我才知惹错了人。当下磕头赔礼道歉。我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就拿出了皇奶奶给的令牌,让他开了家中钱粮仓库,捐给当地百姓。”

她又顽皮了,不知人间恶疾。这些年在朝为官,在疆护国,他见过的穷凶极恶之徒太多。“他肯?”他不信,人心恶,利欲熏心。强抢民女都敢做了,还能真听一个没实权的格格的话。

“不肯啊,那混账东西起了歹心,要夺我令牌,想杀我灭口。”

他一惊,脑中想着当时的危【小说下载网站www。fsktxt。cōm】险场面。明知时过境迁,心却还是揪了起来。环住她腰身的手又紧了紧,直到怀中的她不适扭动,他才察觉。“怎么化解的?”口气中隐含了薄怒,气她如此不会保护自己,身临险境尤不自知。

“有管戎在,还怕谁能伤了我吗?”她没说,那时还有白驿丞,管戎再强,双拳难敌众手,是白驿丞的追魂毒药起了最后的作用。风一吹,一散,那贝子府里顿时鬼哭狼嚎一片。原本还自命不凡的翩翩贝子,顷刻间就变得满目疮痍,自然只得乖乖从命。想起那一战,她骄傲的撇了撇唇,这故事以后还要留待说给她腹中的孩子听。

可是一会眉眼又低了下来,她也不知能不能活到孩儿长大的时候。

他又嫉妒了,为她谈起管戎时眼里透着的信任,她在说到他的时候却不会有这样的神情。不怎么耐烦的冷冷哼了一声,如果有他在,他根本不会让她有发生这种意外的机会。早早一剑要了那无赖贝子的命。

从开仓济民,到做上梁君子打劫不良官吏商贾,她说了许多许多。他静静听着,才知他未参与的她的那部分人生也能过得如此精彩。皇奶奶没有说错,她真是傲雪开放,越是困境,越是灿烂的那束铮铮寒梅。

一夜未眠,第二日天还未亮他就急匆匆的往紫禁城赶去,她说的那无赖贝子,贪官污吏,无良商贾,他定要一一查出来,给他们个了结。

春天的北京城最是多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此刻却已经细雨蒙蒙。她心中还在担心管戎出门给自己买书时未带伞,这场春雨只怕又要打湿他的衣裳。让叶儿下去给他准备换洗衣服,只待他回来就可以换上。

软榻上合衣而躺,手中的书页正好翻到那厥词。

“书博山道中壁烟迷露麦荒池柳,洗雨烘晴。洗雨烘晴,一样春风几样青。”

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一片翠绿新枝,她微微笑着,何处不迎春。江南,京城,地界换了,春风却依然合着细雨洗过秋日的萧瑟,冬日的颓靡,如期而至,从不拖沓。又是一年春日到,前路茫茫,她却不知道自己下一个春天将在何处。

夜晚因为等常宁,已经许多日不得安眠,眼皮渐渐沉重,正欲睡下,管家却在这时突然来报,说是门口有贵客来访,她颇为惊讶,会是谁?

“找我的?”她问,来府里探望的,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允承他们都知道直接来这东苑。京城里的管家福晋格格,早已经鲜少与她来往,更加不可能登门拜访。那会是谁?

“管家,让客人来东苑可好?”常宁不让她出去,她便也顺意不出这宅子的门。

管家听了,转身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格格,客人让我将这个转交给您,说他在前厅等着。”说完,递过来一只绣着并蒂莲的蓝色香囊。

敏梅一看,就怔住了。她接过那只香囊,细细看了又看。莲花旁的那两行绣上的娟秀字体让她心跳少了一拍。素手细细抚过。“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她忽而变了脸色,沉声问道:“那人在哪?”

管家连忙低头说道:“在前院。”

她快速起身,朝前院走去。一路上,脚步都已经凌乱,管家跟在她身后,面色渐渐变得沉重。一时也拿捏不住到底让这敏梅格格去见那人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使了眼色让身边的小厮快快赶去紫禁城给王爷报信。

抬脚跨入到大厅门槛,她只看见一人穿着蓝色常服负手而立厅中。听见声响,那人转身,她看清面容,大吃了一惊。

“泰必图大人?”怎么会是他?她和他只见过一面,就是那日在灯集的游舫上。她向来对人过目不忘,见过一次的,就能在记忆力留下印象。

“敏梅格格。”那泰必图微微躬身行礼。

她面色沉凝。“你为什么会有我额娘的香囊?”她也不赘言客套,直接发问。不知这人怎会有她额娘珍藏之物,也不明白他此刻拿出来找她是何用意。她不会认错,那并蒂莲,是额娘第一次教她女红时绣的花色,那枝蔓延伸,绣工手法栩栩如生,掺进了浓重的感情的绣品就如同一个人的字迹,无法被人模仿。额娘每次在给阿玛缝制衣裳的时候都会在衣裳一角绣上并蒂莲,寓意两人同生同死。小小的动作,却让她深深感动,所以她嫁常宁那些年,也有模有样学着绣。可惜常宁却从不肯收下那份心意。

正文 第五十四节 陈年旧案

泰必图神色平淡,上下打量过一番敏梅,方才开口说道:“果然和嫣然很像。”

敏梅听了心头一惊,他为何如此状似亲昵的直呼自己额娘的闺名?只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人前来,明显透露着几分目的。她心中没有把握,只能以静制动。

泰必图见她并不说话,只得又道:“敏儿不问我与你额娘如何熟识?”

敏梅冷冷一笑。“泰必图大人请还注意身份。我如今好歹也是多罗格格,而额娘更是一品诰命夫人。”她提醒他不要妄自尊大。一个二品官员,如何能这般不知尊卑的称呼她和额娘。而且他看着自己的神情目光也让她颇为抵触。

泰必图听了一愣,皱了皱眉,忽而又转换了脸色,毕恭毕敬的双拳抱揖。“还望敏梅格格恕罪,老臣因为遇着故人之女,一时激动,逾越了。”

“故人?”她挑了挑眉,神情更加冷漠。“泰必图大人,我额娘从未提起过大臣,何来故人一说。”

那泰必图这会沉了面目,似有怒意,低声说到:“格格不知嫣然原是要嫁于我为妻的吗?”

她一听,心中一惊。这才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他四十多岁模样,青发墨须,面容也算骏逸,只是那双眼眸里中闪动着诡谲的流光,给人时时算计的感觉。

敏梅在堂上主位坐了下来。“大人可知妄言诰命夫人是何罪过?”宫里呆久了,作威作福那套她不是不懂,高高在上的身份,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足够压死一城人,何况是一个二品官员。这世上,她把亲人看得最重,若有人恣意诋毁,她定然不会随意放过。

那泰必图白了脸色,隐约看见他因为隐忍,身子微微颤抖着。

“大人还是直接了当的说说看,今日过府找上敏梅究竟是所为何事吧。”她也不愿意和他迂回。

他双眸微眯,目露精光。“格格可知当年晋王爷夫妇为何会突然惨死?”

敏梅且惊且诧,抬头向他望去,却见那泰必图眼中闪动几分得意的神色,她明知道他有所图,怎么可以因为他一句话而乱了心绪,她早不是无知娇憨的小格格。只是提及父母她始终难以做到真的无动于衷,袖中的素手死死掐紧,指甲深入肉里,她才能控制住情绪。

“泰必图大人这是话中有话啊。”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却是食之无味。“阿玛额娘当年为抵外敌双双殉国,我虽然小,却是知道的,不知大人为何有这一说。”

泰必图见她谈及父母身亡仍能反应平淡,心里也想,原来这敏梅格格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原本只想着自己这一趟来就能马到成功,看来是低估了这女子。毕竟是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的,即使没学到全像,也还是把太皇太后的心思缜密学了有个半分吧。

他敛了眉目,低声说到:“真是如此?格格不觉得其中多有蹊跷?晋王爷本该驻守后方城内,为何会有密函到,要他出城十里等候召见?”

她心跳已经失了频率,身上隐约起了冷汗,只是手指一直掐着掌心虎口,不让自己慌乱现行。过去岁月已经在记忆中斑驳,当年年幼,确实不曾深想阿玛额娘之亡还有其他可能,可是此刻这泰必图说的却仿佛他身临其境一般,点点滴滴又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密函之事,阿玛只与额娘说了,就是随行将士也并不知道。这泰必图若不是真的深知内情,自然不可能说得如此巨细靡遗。

“出城十里,不得带上随行部队,只带贴身将领。扎营地点其实隐蔽,格格应该记得那里并不是无垠草地,而是林荫丛间。关外一战,敌人退疆何止百里,当夜如何刚好寻来?”他循循善诱,等着猎物掉进陷阱。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他说得对,这些年她从未仔细回想当时,总是害怕回忆那场面。如今想来,当时确实有太多的不合理。

阿玛接到了谁的密函?为何明知出城不安全还会连夜前往?出城十里,选了隐蔽地却为何仍然会遭遇敌袭?还有额娘最后的那几句话。为什么说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她和允承的安全?为什么说有人苦苦相逼?逼额娘去死的究竟是何人?和奶娘连夜潜回城中,奶娘到死都说要她谨记人前人后绝不可说自己曾和阿玛额娘出城过,不论何人相问都要说是那夜呆在城中府衙和弟弟允承在一起。她遵守了,这么些年也从没有说漏嘴过,泰必图是如何得知那晚阵营之中有她的存在?

想起额娘最后诀别的无畏毅然,当时年幼的她只以为那是额娘要与阿玛殉情最后赴死的决绝,可是这一刻经由这泰必图提醒,她却害怕了起来。莫非。。。。当年自己的阿玛额娘死得并不简单?

“格格如今身在恭亲王府,有一句话我本不该说,但是却不得不说。”他神色间颇有惋惜的意味。“晋王爷贵为王爷,密函出自何人之手才能让王爷那样失了分寸,不顾安危出城而去?还望格格细细想清楚。”

敏梅身形晃了晃,他这句话是何意思?提及常宁,又说到写密函之人?常宁当年还小,写密函之人断然不会是他。会让阿玛如此不加顾虑贸然行事的必然是那权势熏天的爱新觉罗家族之人。会是谁?究竟是谁?她脸色煞白,复又看了看那泰必图,那人眼中的分明写着肯定。不!胸口传来剧痛,不可能是!她无法相信。

“晋福晋当年可有给格格什么特别之物?”他也不再唤敏梅额娘闺名,却突然有此一问。

“什么意思?”她神情已经有些恍惚。

“没什么。”那泰必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怪自己太过躁进。“格格的额娘与臣下青梅竹马,臣下曾经送过一个玲珑(炫)翡翠玉牌给她。那是家中(书)祖传之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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