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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梅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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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身戎装,铠甲在夏日的照耀下有些夺目,一群皇子,王爷们也是个个神情肃穆,军容端正的安置于马上。随行的将士虽然手里拿的是练习用的木剑,却丝毫不影响威武之气,活像是亟待出笼的猛虎一般,校场里散发的是一股子淡不去的暴戾之气。

敏梅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吃惊,这哪里像是来狩猎的,倒像是大军备战。大概这趟到木兰围场只是名为狩猎,实为军事演习吧。占据南面的开国功臣南藩王,这几年一直蠢蠢欲动,民间早有传言,皇上有废藩的心思,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这是从揽权自大的辅政大臣下台后,敏梅第一次看见皇帝眼里那灼灼的嗜血目光。

为了一个人的大业,却要让生灵涂炭,她轻轻叹息着。

“常宁,带着你的正白旗与朕对练一番。”

她听见场下传来皇帝的声音,不由得转回头看向校场的方向,不期然迎向常宁一双深邃得犹如幽潭的眼眸,那一瞬间,似乎掠过一抹复杂的神情。她也不避,冷冷的看着他,手臂却不由自主的轻轻环抱自己的身体,昨晚空旷围场的冷寒还没有从身上褪去。

常宁收回目光跪地领命。

“不可与朕虚伪应对,朕要来真的。”皇帝锐利的眼神扫过地上的常宁。

“常宁若是赢了皇上呢?”他抬头无惧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可否向皇上要些奖赏?”

一句话,让旁观者议论纷纷,真是一个嚣张的亲王。

突然朗声一笑又说了一句“若是赢过朕,朕可以准你一个心愿。”

“遵旨。”皇帝给了他一个天大的赏赐,他知道,若是这一场获得胜利,伐藩的将军非他莫属,揣测君心,他敢说皇帝只是借着这场比试让他能更加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只是这一刻他心里似乎还有了比那将军之位更想要的。稍稍抬首,他看着看台上那群如花女眷里一袭淡黄色简装的她,没有刻意的装扮,立在那里却是那样的醒目。淡淡的,冷漠的。正像百花争容的御花园里,那一枝不艳也娇的寒梅。

敏梅看见他带领与他随行的正白旗的将领往那另一方阵营走去。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手里紧持着木剑,银制的铠甲倒映着白杨树梢间洒下来的点点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他总是那样摄人心魄,英挺不凡,瞬间就能深入人的心坎里。即使站在贵为天子的皇帝身边那身昂藏贵气也丝毫的不逊色。他不是个容易让人忘记的男人,她还记得自己新婚夜里颤抖着抚摸他的面颊的感觉。他饱满的额头,飞扬霸道的剑眉,犀利冰冷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微微抿起的薄唇在那一夜被她一一抚过,深深镌刻在心底。心口猛然一缩,剧痛袭上心头,她紧紧握住看台上的栏杆,隐忍着等待这疼痛的消失。

其其格走过来,发现了敏梅的不适,她的脸苍白得吓人。“梅姐姐不舒服吗?”那张娇俏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担忧。

“没事。”她淡淡笑过,不愿意太惹人注目。这痛纠缠了她四年,白大夫说即使找到良方保住性命,估计这痛楚也不会消失,终究会纠缠她一生。她苦笑着,这不就是常宁留在她生命里的印记,活着的一天,她恐怕都挣不开这枷锁。

校场上一刹那尘烟滚滚,铁蹄阵阵。她倚栏观看,心里明白常宁对这场较量势在必得,富贵权势,宏图大业,他向来放在心中第一位。

皇帝的亲卫军个个武功高强,若是单打独斗的话都是个中翘楚,可是真碰到了这些年跟随着常宁远征作战的正白旗将士,团队合作上就差了一大截,不一会儿就乱了阵脚。

再看那正白旗,这些年来的刀枪实战让他们的铠甲上铸就了一番凛凛杀气,近身成畏。因为心里还有小小的顾忌,毕竟对打的是皇家的亲卫兵,若是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皇帝的脸上也不好看,于是都多多少少留了些情面在对阵里。只是不知道这样让外人看来更是难看。

只听得本来坐镇后方的皇帝突然大喝一声“不得手下留情!”两方的将士都为之一愣,瞬间明白君王是不能被糊弄的。

常宁看着场上愈演愈烈的战况,脸上的冷凝之色并没有半分变化。他轻轻的伸手安抚着胯下有些躁动的坐骑,常年的军戎生活让马儿只要一嗅到厮杀的气息就隐忍不住兽性,他知道它是急于冲进战场表现自己。

只是现在还不能,时机并不是最好的点。耐性的猎人才能有最大的收获,这条道理在战场上同样适用,尤其是在这场战斗后他将获得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更加小心翼翼,举步为营。

敏梅看着他,突然觉得记忆中的那个男子已经不在了,他是个成熟的男子里,看他不动如山立于马上轻轻拨弄手指上的玉扳指,犀利的眼里闪动着睿智,沉稳。

即使有皇帝坐镇,亲卫军也长不了气候只有招架的份了,节节败退,甚至把皇帝也陷入滚滚黄尘的一片混战中。猛然间,她看见常宁拉动缰绳,那战马高高的踢起前腿,在一片尘土中快如疾风的冲向敌方阵营。

他的动作太快了,等到大家反应过来,他已经迅捷如闪电般的把皇帝挑下了马。

原本沸腾燃烧的校场在一霎那仿佛被浇了一盆子冰水,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从王公贵族到虾兵蟹将都张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这等把皇上挑下马的事情是何等的大不敬,只怕皇帝一个不高兴,连观者也有被斩头的可能。

“哈哈哈。”明快的笑声划过宁静,跌坐在地上的皇帝在这种情况下突兀的笑着。

常宁翻身下马,叩首跪在帝王面前。“常宁该死。”嘴里说着该死的话,语调里却没有半分卑微惧意。他低头冷冷的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或属上层,不过一个文治武功世人称道,能在木兰围场里一天猎杀三百只野兔的皇帝怎会如此轻易被他打败,这其中的猫腻他心知肚明。他的皇兄要的就是他常宁能在一帮子皇亲国戚,朝廷重臣显得出类拔萃,让人心悦诚服。皇帝的用心啊……

“常宁,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连朕你都敢挑下马,想那南藩王也要惧你三分。削藩的大将军除你不做第二人选。”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个个变了脸色。一则是因为皇帝果然有削藩的心,能这一刻的宣告等于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誓如拔剑,刻不容缓了。另一则却是皇帝对于常宁的信任,大家都知道皇帝对于这个弟弟向来是不亲不热的,因为他一直都是个深沉难懂的人,对于帝王来说,一个不能掌握的人就是大患。而此刻皇帝却当着众人的面把军权交到了常宁的手里,给了最高的信任和荣耀。

“朕能相信你吧?”皇帝犀利的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弟弟。先皇的皇子活到成年的并不多,即使他曾经防着这个弟弟,但是遇到外患,还真的是“打虎不忘亲兄弟”。要把南藩王那老贼拿下,重兵不能只集中在自己手中,可是朝廷伊始,终是难明谁是自己的亲信,这个时候就不能不倚靠这戎马多年,骁勇善战的亲弟弟了,好歹是同一个爱新觉罗祖宗。

“臣弟定当不负皇兄所托。”他垂首臣服,言辞的重音已经从“臣”字转移到“弟”字。

正文 第十四节 情根早植

她将身子泡在清清的潭水里,轻捧着水洒下,洗净身上粘腻的汗水。低头清可见底的潭下遍布大大小小的卵石,山无石不灵,水无石不清。

这里很幽静,小潭依峦成形,深处于密林之中。从营地往这半个时辰的马程,傍晚她便和叶儿策马而来。叶儿不肯和她一起下水,坚持在不远处守着。其实这里她已经很熟悉了,木兰围场来过多次,好几次还是坚持跟着常宁他们一群男人来的,女人不比男人可以随处提一桶凉水浇头沐浴,她自然得找一个幽闭的净身之处。这里便是常宁为她寻的属于她的秘密基地,记得当时她还为常宁那难得一见的贴心而激动莫名。下午在校场里看见其其格一脸娇俏的跟着允承身后追着跑的样子竟然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所幸那陶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儿喜欢的是她的弟弟,即使允承现在总是表现得不冷不热,可是她知道,那依然是她那热情洋溢的弟弟,血液里流动着阿玛热烈的血。她暗暗为那个小女娃高兴,这世间毕竟还是有人获得幸福的,那些诗词歌赋里的美好生活并不完全是虚幻的。

掬起潭水洒向天空,银白的月色下,一片流光溢彩。她突然笑了,想起当年的那些妄念,都不禁要佩服起自己来。到底是哪来的那样无畏的勇气和自信啊,面对常宁那样冷峻的男人,居然以为自己的一腔热忱能捂热了他那颗寒冰一般的心。

额娘临终时的那番话她遗憾自己终究没有听进去,一个平凡,疼惜她的男子,也许茅屋几间,依水而建。那就是额娘说的平顺幸福,她这一生怕是再也无法拥有了吧。她头枕着岸边的青石,身子还沉浸在水里,仰头看着头顶那片浩瀚的星空,带着树木特有清香的徐徐晚风吹来,让她陶陶然的沉入了梦乡。

一身青色的长衫让他融入夜色中,他就站在那小山峦上,低头看着水中的她。她似乎已经无法与久远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叠了。月光如银,垂落在她的纤细身体上,让眼前的她浑身笼罩在一种朦胧飘渺的氛围里,如墨的长发披洒在她的肩膀上,羽婕沾露。这样的她,他是第一次见,如火的热情已经随着岁月淡去,现在的她安宁祥和,宛若偷偷坠入人间的瑶池仙女。

他飞身而下,看见她眼下的那抹青色,不自觉的心中闪过一抹酸涩。昨夜她那挑衅的话语几乎把他逼疯,他不明白他是听闻她或者心中已经有了他人,害怕失去她成分多,还是不肯接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居多。所以他又一次把她丢下了。策马驰骋过她身边时,他多么渴望她能喊住他,可是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越来越远。

那年皇上祭祖,他不堪她一路的痴缠,假借监修农坛丢下她。她却只身一人追回京城,听说她身下的马儿都换了好几匹,半个月马背上的兼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不是件容易事。到了农坛,她飞身下马奔向他,一路的尘垢还没来得及擦洗,梨花带泪的哭喊着:“常宁,我再也不要被你丢下!你再也不可把我一个人丢下!”当时他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可是他却依然冰冷的将她推开,冷冷斥责她为了自己一人的私欲,耗费马匹,劳动驿站。

想起记忆中的那张泪颜,那一瞬间,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拉住了坐骑,马儿识途,他放开缰绳,自己回头寻找那抹倔强纤细的身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夜色的草地上,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或者是她的决绝让那些他曾经不以为意的事情,在这么多年后清晰起来,他甚至记得每个细节,他对她怎能是全无感情的。这些年他极少想起她,可是重逢才让他将自己看清楚,分离后的放逐边关,投身战场,为的就是不再忆起生命中曾经唾手可得却被他轻易放弃的那抹梅香。

奈何他将她推得太远太远,要寻回,已是山一重水一重。昨夜他一路护送她回到营地,看见叶儿拉她入帐,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即使一早已经知晓第二日校场上会有一番不容他输的较量等着他,他却依然一夜无眠。清晨起来,看见她一身素衣站在黎明的薄雾,那背影的孤绝与忧郁让他阵阵心涩,仿佛她即将飘扬起来,绝尘而去。他暗暗自嘲着,那一刻高高在上,浴血战场不曾有过一丝胆怯的常宁竟然会害怕起来。

白日里的校场,他以为她不会来,可是校场看台上那抹意外出现的青色却轻易安抚了他的心。皇帝赐予他的一个心愿更是让他对于那个胜利志在必得,虽然过程中有皇帝的放水,但是大家都知道战场不是单打独斗,即使皇帝身手在好,在大军落败时,他双拳难敌众手,胜利其实早在一开局就落入运筹帷幄的常宁手中。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锁住那抹梅香的契机。所以他冒犯天威,求一个心愿。

深深看了还在水中的女子一眼,她的身子微微蜷缩起来。即使是夏夜,水中的温度依然可以让个人受寒。他轻轻扯下自己的披麾,动作轻柔的捧起水中的她,纳入自己的怀抱。

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她不自觉的紧紧倚靠住她,轻轻掀开眼帘,看见眼前灵魂深处紧紧锁起的那张俊容,经不住幽幽叹了口气,轻轻唤到:“常宁。”迷蒙的月色让她分不清是现实或者梦境。

他的身形微微僵住,那一声嗟叹里饱含的遗憾和怨怼深深撞击着他的心。

“敏梅,这一次,我不能放你走!”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坚定。“皇上既然赐予我权利,那么我们的命运,总要有一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胸口传来阵阵疼痛,她咬牙忍下了。转而幽幽的笑了,笑容里有惊讶,有嘲讽,还有淡然。他说了“我们”这两个字,原来他还是不懂,那年她命人砍倒恭王府东苑的那株梅树,便已经把自己和他的名字从三生石上抹去。他们已成陌路,再受用不起“我们”这两个字。

闭上眼睛,沉入更深的梦境。就这一次吧,最后的一次,她不愿意和心底最深处的自己作对,安安静静的依附在他的怀抱里,嗅闻着熟悉又陌生的他的气息。醒过来,这一切都只会归于遥不可及的梦境。

会营帐的路上,谁都不愿意再开口破坏这好不容易的融洽。

常宁送敏梅回到营帐的时候,在帐外遇见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管戎。他那件淡色的长袍甚至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被一层薄灰紧紧包裹着。

“格格。”他不亢不卑的喊着,并没有行礼,看见敏梅身上那属于男人的披麾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很快,但是常宁依然捕捉到了。常宁袖袍下的手紧紧的握了握。

“格格,白大夫希望您尽快回江南。”看着敏梅的神情有些急切。“否则……”

“管戎。”敏梅的声音不重,但语气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喝止。

常宁冷冷的看着两人眼波流转间的互动,胸口烧起一把火。这个白大夫是谁?一个神色暧昧的管戎不够,江南还有个白大夫等着她?“格格不会再回江南了。”他冷冷嗤笑着。紧紧抓住敏梅身侧的柔荑,动作有些粗鲁大力,让敏梅生生犯疼。

管戎看着敏梅无声的询问着她,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天,格格和这恭亲王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挣扎不开他的钳制,抬头看见月色下他脖上的青筋爆跳着,一开始燃烧起来的怒气意外的被平复了。“亲王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她冷淡的问着,是存心要他难堪。他们早已经没有任何牵系,她倒是好奇他这样自信的介入她如今的生活到底杖持的是什么?

“敏梅,别逼我!”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欺近她的耳垂。“你知道白日里皇上赐予了我什么。”

敏梅怔住,愣愣看着他,想要从那阴沉的脸上分辨他话里的虚实。“你……不会……”他怎么可能为她放弃那张到手的兵符?可是从他手掌传来的力度却告诉他,这一刻他有多认真。

“不信?要不要赌赌看?你可以拭目以待。”他残忍的笑着,他不怕告诉她,兵符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皇帝对于把兵权交到他手上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而他现在迫切想要的就是折断她的羽翼,让她从此无法飞离他的身边。

说完他甩袖离开。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她恐惧的颤抖着,摇摇欲坠。直到管戎发现她的异样,走过来扶住她的身体。她突然恼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那样愚蠢的与他对峙呢?为何她总是学不乖呢?这样的互相伤害,到最后伤重的只会是自己而已。

正文 第十五节 谁是唯一

敲过三更,她依然无法成眠。营地中央的篝火舞蹈着长长的火苗,散发出熊熊的热力,红光刺眼的映红了一方幽暗的夜色苍穹。一堆圈绕的石头,几许枯枝在跌宕的火舞中焕发着夺目的光芒。她无意识的撩拨着火堆,看见新添进去的枯枝投身火海燃烧放释自己最后一抹灿烂,然后归于灰烬。这是完全不同于新芽,嫩绿,繁花的轮回。它躲得了四季更替的凋零,却在不甘心归于尘土间消亡得更为惨烈。

错过一次花期,她怎可以再迎接这样的惨烈?

常宁说对了,她是在赌,赌他并没有那么的偏执疯狂,冒险拿着皇帝的口诏要一个下堂妻。

“敏梅格格。”暗夜里一个宫人朝她走来,轻轻唤回她凌乱的思绪。她认得这个宫人,是仙蕊姐姐身边的宫女。

她缓缓站了起来,微微点头示意。

“太皇太后在皇贵妃的营帐里等您。”

她微微一愣,不明白皇奶奶为何在这个时候召见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拉扯着那坐在草地上弄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忐忑的跟在宫人后面朝仙蕊的营帐走去。

门帘掀起来,她看见坐在里面面色沉重的太皇太后,皇帝,仙蕊贵妃三个人,心陡然失了节拍。她只能任由自己机械的上前行礼叩头,思绪如麻。

正襟危坐的皇帝面色沉郁的看着跪地上的她没有喊平身。营帐里弥漫着危【小说下载网站www。fsktxt。cōm】险的气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

皇帝低沉的遣散了下人,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主子。

“敏梅,你知道皇奶奶和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皇帝终于开口打破诡异的气氛。

“敏梅不知。”

“敏儿,早先常宁来找过皇上和我。”太皇太后一脸凝重的说着。

敏梅的身子一软,几乎撑不住自己。看她那样子,座上的三人脸色更加难看,看来这一切混乱敏梅是事先知道的。

跪在地上的人,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他真的做了!真的把事情闹到如此疯狂的地步!

“你怎么说?”皇帝不耐的问着,即使跪在脚下的是曾经他极为疼爱的妹妹,可是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千秋大业来得重要,从八岁登基,他强忍着他人的欺凌,由一个傀儡般的儿皇帝成长到今天,每一步都精心策划过,绝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带来的破坏。暴戾残忍在眼中一闪而过。

“万岁知道敏梅和恭亲王早已经无任何瓜葛。”她不再称他为皇帝哥哥,这一刻的他看起来那样陌生,权势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把魔性灌入被它掌控的大脑,让人面目全非。

“敏儿,恭亲王跟皇上说要用那个皇上赐予的心愿要回你。”太皇太后精锐的眼光盯着她。

敏梅不说话,又深深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碰触到地面的粗糙,擦破了细嫩的表皮,鲜血顺着光洁的额头滑下,晕红了她的眼眸,再一路坠落。代替了她的眼泪。“敏梅这些年虽然挂着格格的名讳,皇奶奶却是清楚的。从走出紫禁城的那一刻起我早已经不属于皇家,江南有我一方宅邸,那里才是敏梅最后的归宿,敏梅是要回那里去的。”

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三个人终于收敛起沉色,她暗暗嘲讽起自己来。曾经是多么亲近的亲人啊,这一刻却是那样的陌生。这皇城里真有温情可言?

“皇上,敏梅的心,我们已经知道了。我看先让臣妾帮敏梅包扎一下伤口吧。”仙蕊的温言软语适时的传入耳中,敏梅有些感激的看着她。

“好了,我看这也不过是常宁个人的意思,那孩子从下就顽劣不让人省心。皇帝就不要为难敏梅了,她也够遭罪的了。”太皇太后终于也缓和下来,看着敏梅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毕竟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啊,她不过是命苦,遇上了常宁才会没完没了的遭难。

皇帝冷哼一声,他没想过自己的弟弟会用他的临危受命将自己一军,国家重事,却不抵他的儿女私情。“你和常宁倒是默契,一个在六年前要朕赐婚,一个在六年后逼朕赐婚。”

敏梅默不作声,两手紧紧扭绞着身侧的衣襟。

皇帝突然站了起来,阴恻的说着:“大清国多他一个王爷不多,少他一个王爷不少。”一个君主的威严岂容挑战。

敏梅倒抽一口气,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着皇帝眼里的那抹残忍暗暗心颤。即使常宁真的冒犯天威,可是毕竟是手足啊。她呆呆的想着,或者这帝王家本就没有手足这一说,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连父母兄弟都可以一起出卖。

仙蕊拉住怒气腾腾的皇帝,“皇上别生气,让我来和敏梅谈谈吧。”

等到太皇太后和皇帝离开,敏梅才惊觉自己的内衫竟然都被汗湿了,她紧绷的肩膀一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仙蕊细心的帮她清洗干净伤口,然后用白布包裹住。“敏梅,你别怨你皇帝哥哥,还有皇奶奶。他们商议了很久要如何将削藩的重责交到常宁手上,毕竟朝中还有其他不服的老将。可是他却为了你要让皇上的努力和布局付之东流,皇上才会难免迁怒于你。”仙蕊拍拍她的手,劝慰到。“如果你们是真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告诉常宁他不必操之过急,拿下了藩王,要什么没有呢?”

敏梅瑟缩了一下,心又冷了几分。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与她交心的女子,这一刻也不过是帮着自己的夫君一凶一和的唱着白脸罢了。否则她怎么会如此怀疑她和常宁勾撺着。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已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于常宁她避之惟恐不及。他们的这一出戏演得何其多余啊。

她挣开仙蕊的手,冷冷的看着她说“仙蕊姐姐,我前年曾经在杭州遇见纳兰容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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