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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时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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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丽眼含泪光,慢慢说着:“……人都死了,考虑钱还有什么意义!永军舍命救人,他肯定想让别人好好活着。这90000块这么用,我心安,他心安,两家人都心安。我说不出别的话,那些漂亮话。我也不想让报纸、电视把我和永军搞成一对恩爱的典型,也没想借这个机会捞什么好处。90000块,毕竟能为我和永军他们家办不少事。我确实没想很多,我觉得这钱应该这样用,就这么决定了。我和他相爱着,这是事实,不然我就不会考虑结婚了。我不想张扬这件事,就是不想永远背孟永军未婚妻的名分。我现在只想考虑如何处理好永军的后事。我没法谈今后生活如何如何。你要让我说,我只会这么说。我一直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想平平常常活下去。”
  画面里出现了梅丰的脸,人有些晃动,显然是偷拍的。梅丰道:“王小丽同志,我不想用小姐这个词称呼你,谢谢你说了这么多真心话。你不反对我在片子里原汁原味引用吧?”
  王小丽凄苦地一笑,“我说的,就是我做的,你可以引用。”
  史天雄突然走进了画面,一晃就成了画面中心。陆承伟和齐怀仲都吃了一惊。梅红雨也入了画,递给史天雄一听饮料。梅丰的画外音响着:“货都买齐了,史总?”
  史天雄摇摇头道:“你这个无孔不入的梅丰!是谁走漏了风声?”
  梅红雨的声音进来了:“本人判断出来的。小姨悬了赏,我只好带她回咱们这个院找找了!一顿石人辣螃蟹,可以分给你半只吧。”
  史天雄道:“出了叛徒,有什么办法?小丽,收拾收拾,咱们去舟桥团。衣服和被子都拉过去了。明天团里为你和孟永军的母亲送行。”
  画面换成了西平电视台新闻节目的直播间。梅丰说道:“各位观众……”
  陆承伟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叹口气道:“老齐呀老齐,你这个疏忽也太大了!怪不得我们的拜访没一点回音。亏得我没有亲自去,否则……”
  齐怀仲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谁能想到天雄会住在贫民窟里!以天雄的人品,他总不会添油加醋说你什么。”
  陆承伟一脸无奈,叹道:“他删繁就简挑几件我偷针偷线的真事说说,梅红雨还敢跳槽吗?”
  陆承伟带着史天雄走进白江县一家刀削面馆的时候,钱林跟着顾双凤,走进了皇冠大酒店顶楼顾双凤的房间。
  “出去!”顾双凤冷冷地说:“谁给你的这种权力?”
  钱林央求着:“戏这几天就封镜了,你又不同意演那个戏的女三号,这一分别,不知什么时候还能相见。难道我没给你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吗?”顾双凤看着钱林,掏出一支紫罗兰女士烟,叼到嘴上。钱林像个训练有素的男侍应生,凑过去,掏出打火机帮顾双凤点上了。
  顾双凤吐出一根烟柱,说道:“做这些,说这些都没有用。你看见史天雄时的反常表现,已经说明你和陆小艺有过什么关系。我只想听你说几句实话。你要是说了实话,今晚我就陪你玩个够。你要是还说谎糊弄我……”突然间看着钱林冷笑几声:“我就告你准备强奸我。我们两个人的戏,已经拍完了,闹翻了,也影响不了剧组什么。明天我们上上报纸,也没有什么。反正我已经完了,已经完了。都是下地狱,九层和十八层,没有什么区别。我实在不甘心,我怎么遇上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混蛋呢!你们把我顾双凤当成什么了?!”两手抓住领口,用力一撕,上衣的扣子无声地蹦落在红地毯上,顾双凤把一张狂放的脸凑近不知所措的钱林,突然一巴掌重重打在自己的鼻子上,流着眼泪笑道:“你害怕了?你怕什么?说吧,说完了,吹拉弹唱,都随你。”然后一把鼻血抹在钱林的脸上。
  钱林没想到顾双凤会这样,瘫坐在床边上,盯着顾双凤看了一会儿,心一横,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我是爱你的……你,你越这样,我,我……我是跟那个老女人……上过床。我说,我什么都给你说。我一直想出大名、挣大钱,自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是,命运总是捉弄我。说起来,我现在也算个名人了,可我知道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我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无足轻重。我不想靠脸活一辈子。我想当导演、当制片人。你看看现在这个圈子,只要有背景,只要能弄来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导演,当制片人!我一直在寻找机会……陆小艺在我眼里,也是一个机会……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双凤,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我是不想回忆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信不信,都在你。你怎么恨我我都认了。你告我要强奸你,我也认了。”说着,伸手擦擦眼泪,“我说过,我比你完得更早……我和你都是被欺凌被侮辱的可怜人……”
  顾双凤把湿毛巾递给钱林,打开皮箱换了一件衣服,“你总算说了点实话。走吧,找个酒吧坐坐。日子他妈的还得过呀。”
  两个人相跟着出去了。
  陆承伟和史天雄已经吃了刀削面上了奔驰车。
  陆承伟把车发动起来,“天雄,知道我为什么只请你吃一碗刀削面吗?最近一段,我常常回忆起少年时代。那是我们共同的根呢!想来想去,我不认为我和你现在是两棵不同的树。我不是从欧洲大陆从美洲大陆移植过来的另类植物。我们肯定还拥有共同的未来。我的一番好意,引得你的女房东母女俩发生了战争,过错并不在我。谁让梅红雨和袁慧有血缘关系呢?她们俩的确长得太像了。你应该清楚袁慧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性。我可是为了她动过杀人念头的,那一天,我和你吃的也是刀削面。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山西女人,笑起来很慈祥。梅红雨的事,先告一段落吧。该谈谈你和我姐的事了。”
  兄弟俩坐在鸳鸯夜总会的豪华包间里,谈的都是些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梅红雨的存在,被他们有意忽略了。两人分喝了一瓶五粮液,陆承伟牢牢地控制着谈话的主动权,把谈话引入了核心问题。
  陆承伟道:“我姐确确实实变成了一个政治女人。但你不能否认,她对你的设计,并不是在坑害你。当然,也许她忽略了你的个人感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满足一下她那可怜又可敬的自尊心,给她一个下台的台阶。给她一个台阶,她又会变成一颗围着你这颗太阳团团转的小星星了。像真正的政治家那样想,你和我姐维持一种纯政治的婚姻,不也是一种选择?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她来西平三次,你都没和她一起过夜。”
  史天雄道:“我提醒你注意,是她要解除这层关系的。”
  陆承伟冷笑一声:“你在回避问题的关键!我姐不是80岁的老太婆,你带她去你那间小屋过夜,丢你的人吗?只能是你的潜意识早已经不想和快要步入可怜的更年期的妻子做爱了。你希望她无法承受这种冷落,你希望她再一次犯同样的错误,然后你堂而皇之获得作为原告的起诉权,好义正辞严地指责她: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了我,你应该受到惩罚。这么做,这么想,人道吗?”
  “奇谈怪论!”史天雄回了一句。
  陆承伟继续说:“我只是讲了一些你一直不愿正视的现实。你在本质上,是一个很传统、很守旧的男人。这种男人,一般不会真正原谅自己妻子红杏出墙的事情。我姐怀疑你早跟金月兰有染,这种怀疑恰恰证明她对你这个旧式男人的性观念一无所知。我敢肯定,你和这个金月兰没拥抱过、没接吻过。你们这种人,其实活得挺苦的。”
  史天雄抬起头认真看看陆承伟,说道:“真精彩呀!说下去,说下去。”
  陆承伟笑道:“我相信我是懂得你的。因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一样在毛泽东时代成长起来的中国人,中国男人。我在美国寻找袁慧的头几年,我也守身如玉。但我并不认为这样做就算对她痴情不变了。我和好几个留美的中国女学生保持过柏拉图式的爱情关系,当时也觉得挺美好。时隔多年,我们似乎都有虚度了时光的感觉。几乎所有的宗教都认为,男人只要在意念里想了某个女人的精神和肉体,他就算和这个女人犯淫了。如果你真的和金月兰上了床,你就知道该怎么处理和我姐的关系了。在这方面,我们还应该向美国人学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天雄,你那太中国化的肉体观念,也该变一变了。”
  史天雄感叹道:“到底在美国呆了多年,这番话可真让我开眼界。想不到你是准备给我洗脑子的。我真想看看你准备用什么洗我这颗顽固不化的旧脑袋。”
  陆承伟站起来,伸手按了一下墙上一个绿色的开关,“补课是最好的方法。心里亏空什么,就补什么。我知道这些年,你对自己要求太严了……”一扇暗门打开了,四个身着羽纱的姑娘伴着丝竹之声鱼贯而入。四个女人除了披着羽纱,身上再没有一丝布!
  史天雄腾地站起来,一个勾拳打在陆承伟的面颊上。陆承伟的身体滚过茶几,一头撞在墙上,跌倒在地毯上。女人们惊叫起来。史天雄骂道:“你这个混蛋!真无耻!无耻透顶!”怒气冲冲地冲出包间。
  两个姑娘过去扶陆承伟,陆承伟恼怒地喊着:“滚开!都给我滚开!”
  总经理小童从小门跑进来,把陆承伟扶到沙发上坐下,“陆总,是不是小姐没有侍候好?要不要再换几个?”
  陆承伟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小童和剩下的两个女人都从暗门出去了。陆承伟看见挂在衣帽架上的两件西服,走过去把自己的穿上,拎着史天雄的西服走了出去。
  夜深了,白江大街上已无车辆喧闹,大街两旁只有美容美发店、盲人按摩店、酒吧和茶坊开着门。
  一直走到城外,史天雄才发现外套没有穿,身上没有一分零用钱。走到307国道和白江环城路的交叉口,史天雄看见西平21公里的指示牌,一咬牙,迈开大步上了307国道,朝西平方向走去。他实在不想再见到陆承伟。南北夹击的大洪水还没有完全消退,娱乐场所已经人满为患了。史天雄感到可怕和无奈。
  陆承伟开着车在白江县城转了几圈,没找到史天雄。他估计史天雄会徒步走回西平,开车上了307国道。远远地看见史天雄的背影,陆承伟感到一股热血在周身蹿动着。史天雄身上那种不可夺志的精神,又一次让陆承伟感动了。陆承伟打开右边的前车窗,慢慢跟了史天雄一段,禁不住喊了一声:“天雄——我没有任何恶意。”
  史天雄看也没看陆承伟,吼一声:“恶心!你他妈的真恶心!”
  陆承伟道:“骂吧,让你一次骂个够。上车吧,上车骂吧。还有20来公里,没有别的车……”
  史天雄扭头叫着:“脏!我嫌脏!你太脏了!”
  陆承伟继续解释说:“请你不要误解我的用意。可能我采取的方式,不合适,不太适合我做小舅子的身份。我确实不想看到你和我姐分手……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把你当成一个亲兄长。你别把我当小舅子看,把我当成兄弟来看……”
  史天雄猛地站住了,“兄弟?你不配再说这个词了。我没有你这种兄弟!今天,那个曾经是我兄弟的陆承伟已经死了。他死了!你是谁?你是一个毫无廉耻、毫无人味的怪物!”
  陆承伟从车窗里探出头,语气也硬冷起来,“天雄,你这么说也太绝情了。我在你眼里,真的只是个怪物?”
  史天雄带着手势激动地说:“难道这么说你不合适吗?今晚你做的事,像人做的事吗?像个正常人做的事吗?我看你是全面异化了!正在朝着非人的怪物进化。对社会而言,你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投机客,所有的心思和小聪明,都被你用来锈蚀这个社会的肌体了。你看到这个社会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你就像蛆虫一样附在那个地方,让那里很快烂得不成样子!你这次在陆川玩的魔术,目的也只是填你那个大钱包。自私透了!作为一个自然人,一个男人,你的表现还叫正常吗?你说你不愿受正常家庭生活的束缚,你经常把你自己标榜成一个痴情的男人,都是你不断编演始乱终弃的目的借口。一个40多岁的男人,对玩弄年轻女人感情这种事不以为耻,反而乐此不疲,正常吗?整个一个变态狂。我警告你,你早晚要为此付出代价!”说罢,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你站住!”陆承伟一踩油门儿,超过史天雄,跳下来把史天雄拦住,“天雄,我希望你能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史天雄冷冷地哼一声:“没有一句夸大其辞,用在你身上严丝合缝,我为什么要收回它们?”
  陆承伟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谢谢你说了真心话。史天雄,别以为你搞了半年商业零售,你就变成了万能的通才了。你对中国的现实到底了解了多少?你是正义的代言人?你是良知的化身?你是历史和现实的评判官?你是中国的救世主?你什么都不是。都到了什么时代了,把酸腐的教义仍当圣经来念,你不觉得很可笑?你暂时解决了几个下岗工人的吃饭问题,就真以为自己已成了民族大英雄了?你救不了谁,你也别想享受拯救国家、民族于危难中的那种殊荣。这是一个人人都在学会而且必须学会自救的时代。你可以继续你圣徒式的苦修,可你阻挡不了千千万万的陈白露样吟唱太阳:太阳出来了,太阳不属于我们,我们该睡觉了。谁是真英雄,谁是这个时代的主角,先别忙下结论。”说罢,开着飞车走了。
  史天雄呆立一会儿,继续赶路。
 ·13·

 

 
 柳建伟作品


第十四章
  一路飞车,一路风吹,进了西平,陆承伟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这时候,他才感觉到额头上的大血包随着脉搏跳动带来的一波一浪式的热辣辣的扎疼。锦绣中华园在西平的西南角,回家消毒,还需要从城东北穿过整个西市。陆承伟决定先到近一些的皇冠大酒店办公室,用红药水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这个随机的决定,竟彻底改变了顾双凤在陆承伟眼里的形象。
  钱林假寐了很久,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踏实。看见身边的顾双凤还在酣睡,钱林摸索着穿了裤子和衬衣,拎着外套悄悄出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把门锁上,钱林便看见从电梯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忙不迭低头朝应急楼梯口走去。
  陆承伟发现钱林鬼鬼祟祟从顾双凤房里出来,脑袋嗡地一声大了一圈。上次看了顾双凤的精彩表演,陆承伟并不认为顾双凤真的就变得无可救药。对于女人在非常态情况下的怪异表现,陆承伟并不陌生。在他看来,顾双凤在他面前刻意表现自暴自弃的一面,和乔妮打时间差来西平和他幽会,异曲同工,说明这两个女人心里还有他。男人和女人交往时的成就感,也就产生在这些细节里。猛然看见有个男人,又是钱林这个混蛋从顾双凤房间里走出来,陆承伟心里完全失去了平静。他像一个发现自己钟爱的情人红杏出墙的男人一样,彻底地愤怒了。他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陆承伟把房间的大灯打开了,喷着火的眼睛直逼顾双凤,一字一顿说:“你看看我是谁!”
  顾双凤惊坐起来,瞪眼张嘴看着陆承伟,眼睛里闪过几丝错愕和悲痛,在羞愧之心的驱使下,下意识地扯了一条浴巾,遮住裸着的前胸。陆承伟咬着牙,伸出一根指头点点顾双凤:“想不到你真的变成了这种女人!贱!真贱!”
  顾双凤的眼神和表情在这一瞬间发生了语言难以描述的变化,最终转化成无所谓和暧昧的笑。她像一个正在步入刑场的死囚一样,变得无所畏惧了。她把浴巾朝地板上一扔,赤条条地下了床,笑着看看陆承伟头上的包,点了一支紫罗兰香烟,“陆大老板,这不是你教我做的吗?是你让我知道了女人的身体可以换成钱。上帝给我这么好的身材,只换你付给的200万,实在太少了点。你看看你,又去招惹良家妇女了吧?拿钱没买来,还挨了打,看着真让人心疼。你这个时候想起我,很正确。念起我们多年的情分,我很愿意抚慰抚慰你那颗冷酷和受伤的心。你要是不急,先坐一会儿,我去打扫打扫卫生。”
  陆承伟抬手就是一耳光,把顾双凤打倒在凌乱的床上,骂了一句:“你真下贱!简直无可救药!我真瞎了眼!”
  顾双凤爬起来,在鼻子、嘴巴间抹一把血看看,神经兮兮地笑起来,“什么时候变成个性虐待狂了?你要是这么做,需要另外付费呀……”猛地把头一甩,换一张脸,换一种声音说:“陆承伟,你和我还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当圣女当婊子,关你什么事?用不着假惺惺地演戏给我看。你没有资格当我的教父!你不配!我再堕落十辈子,也比你干净!你出去,你出去——”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了。
  陆承伟悲叹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无可救药!贱!贱,真贱!”转身走出房间。
  顾双凤跟过去把门用力锁上,背靠着门,张着嘴站了好一会儿,泪水混着血水,流过脸颊和脖子,在两个美人谷处左右拐个弯儿,汇在一起,沿着深深的乳沟,流向平坦的腹部。又过了片刻,她冲进卫生间,把水开到最大,哭喊着冲洗起来。
  陆承伟拿着史天雄的外套进了客厅,齐怀仲在沙发上醒了。齐怀仲看见陆承伟的样子,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找酒精和红药水,“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出车祸了?”
  陆承伟坐下来道:“史天雄打的。左边这脸,现在还是木的。”
  齐怀仲朝血包上涂着酒精,咂着嘴说:“下手也太狠了。言语不合,也不该动手呀。你手机也没开,12点半,小艺还打来电话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他就是不当你的姐夫了,也还是你的兄长,怎么能打人呢!”
  陆承伟冷笑一声:“他已经跟我割袍断义了。我姐和他的事,就这么着了。他骂我发国难财,骂我是腐蚀国家机器的蛆!他永远都是主角,我永远都是跑龙套的,是溜边的黄花鱼!上市的事,应该没什么阻力了。你跟陆川方面联系一下,修路的事,应该提前。我爸一天老一天了,应该让他在有生之年,看见这条路。也该让史天雄看看,我不但会挣钱,而且会花钱。只会埋头挣钱的人,在中国是没有出路的。我们也该打打政治这张牌了。捐1000到1500万,要让陆家川到陆川县城有一条能用100年的二级公路。再不做点面子上的事,人们会怎么看我?就连双凤……”恨恨地叹了一口气。
  齐怀仲道:“上次给双凤片酬,她不接,硬要等到剧组解散了再说……双凤心里……”
  陆承伟摆摆手,“不要再提这个双凤了!她现在已经变成一间收费的公共厕所了!那笔钱尽快划给她,我不想听见她再为这件事嚼舌头了。另外,你再设法把梅红雨男朋友的详细情况了解一下。”
  齐怀仲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转到了梅红雨身上,不解地问一句:“了解这些做什么?”
  陆承伟站起来冷笑着,“史天雄要做梅红雨的监护人,我不得不做些准备。我要让他知道,戏已经换了,主角也该易人了。我必须改变梅红雨的命运。我要让史天雄真正意识到我的存在。我要让他把今天吐出来的话,一个一个舔回去。我去睡觉了。”说着,朝楼上走去。上了两个台阶,扭头吩咐道:“那是天雄的外套,天一亮,你给他送过去,里面有他的证件。”顿了一下又说:“再把松山送的皮鞋给他带去。”
  齐怀仲抬头问道:“送到店里,还是送到梅家他的住处?”
  陆承伟道:“送到宴园新村,五幢二单元八号金月兰家。他现在还在路上进行20公里越野训练。估计5点钟,他能走到五桂立交桥。那里离金月兰家最近。他现在身无分文,连公共汽车都没法坐。6点钟,他应该能走到宴园公寓。他有一肚子话要对红颜知己说。6点半你赶到那里,他肯定在。你就说皮鞋是我赔他的。”径直上楼睡觉去了。
  齐怀仲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也睡觉去了。
  金月兰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史天雄一直没来电话,让她感到不安起来。后半夜,她几次冲动地爬起来想打110报警。5点40分,金月兰干脆起床了。从卫生间出来,金晶晶穿着睡衣,站在客厅探究地看着她。
  金月兰下意识地躲避着女儿的目光,说道:“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觉睡不够,上课要打瞌睡。”
  金晶晶追着看金月兰的眼睛,说道:“我妈一夜没睡,肯定是出了大事。你女儿智商不低,又很爱自己的妈,这时候睡觉,可真不合适。说说吧,妈。我都快有公民权了,应该有资格做你的朋友了。一个痛苦劈成两半,分给两个人,一人只剩半个了。你说呢,董事长?”
  金月兰笑笑,拍拍女儿的头,“你真是长大了。”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我知道,你对妈妈聘史天雄当总经理一直有看法。史天雄的妻子,也许还有他的家人,都认为是我这个可耻的第三者把他勾引到西平来了。他妻子还找过我,说了很多难听话……我同意他来‘都得利’,原因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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