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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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欧肇轩一点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用手帮端端把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

　　　　“是……是啦！”端端心一横，想把欧肇轩推离自己，可终因力量悬殊，欧肇轩仍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靠这么近干嘛，热死啦！”

　　　　“热吗？空调坏了吗？”

　　　　说完，欧肇轩故意朝四周看了看，转回头来时，却突然欺身过来，吻住了端端的唇。

　　　　端端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便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欧肇轩轻柔地吻着她的嘴唇，小心翼翼的，仿佛怕吓到了她。

　　　　他的舌头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再慢慢深入，吮吸着她轻颤的舌头，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承受着，像水一样软在了他的怀中。

　　　　欧肇轩把端端圈在怀里，慢慢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个人都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他才喘着气慢慢放开端端，把她的头揽向自己的肩膀处，一只手是有若无地轻抚着端端的头发，渐渐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端端一开始真是被他吓到了，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随着他的节奏慢慢耽溺其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她只是顺着情势一步步走了过去。

　　　　好半天，欧肇轩才放开端端，一双眼睛笑笑地看着自己怀里像小猫般的端端，让她无所遁形，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默不作声。脸颊上的红晕也更加殷红，连同她的额头、耳根和脖子也都变成的粉红色，好像房间里真的太热了。

　　　　“先上楼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带你出去吃饭！”欧肇轩知道，自己要是一直呆在这里，端端就会一直都不说话，他只好先行起身离开了。

　　　　端端刚“啊”了一声，抬起头时，看到欧肇轩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她才觉得松了口气，用手使劲搓了搓脸颊，这才站起身。

　　　　其实刚才欧肇轩说要带她出去吃饭时，她是想和他说不用了，因为此时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先离开了，弄得端端心里一个劲地懊恼，也只好先上楼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双颊通红的自己，端端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她居然没有像上次那样拒绝他，她居然不讨厌刚才那个吻，甚至是有点享受的。端端觉得自己的反应真是太奇怪了，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也完全脱离了之前正常的轨道。

　　　　也许，正常的轨道早就已经偏离了，只是端端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磨蹭了好一会儿，端端才极不情愿地下了楼，看到欧肇轩并没有在客厅里，端端不由得松了口气，左顾右盼地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欧肇轩真的没在，端端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在找什么？”刚才端端一下楼，欧肇轩便看到了她，她只是看了左右，却忘了看后面，所以，他跟在她身后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啊！”端端吓了一大跳，迅速转头，看到欧肇轩就在自己的身后，一脸的笑意。“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出发吧！”欧肇轩走到端端身边，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准备往外走。

　　　　“唉，那个……今天就在家里吃饭吧，冯妈做了好几个菜呢！”端端一边挣脱着，一边对欧肇轩说。

　　　　“很早就订好了位置！”欧肇轩仍住攥紧了端端的手，拉着她一直走到车旁才放开。

　　　　“哦，那好吧！”端端低头看了眼被他攥红的手腕，闷闷地说。

　　　　“上车！”欧肇轩坐在车里，身子俯向端端这边，示意她赶快上来。

　　　　“张小姐呢？”端端回头看了看，问欧肇轩，“她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曼妮今天才回来，下次再带她一起去！”欧肇轩说完，再次示意端端上车。

　　　　“哦！”端端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端端希望张曼妮也能在这里。其实是谁都好，只要不让她和欧肇轩单独在一起就好。

　　　　端端被欧肇轩带到了一家日本料理店，从外部装修到内部装饰，都是日式的风格。他们被穿着和服的女服务生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包间里，和纸的推拉门，上面绘有松鹤山水，低矮的长桌，一副简单的水墨挂在墙上，几只干枝梅随意地插在一只长瓶中，角落里有一只组合的小柜，上面摆满了茶道的用具，这些让端端仿佛有了身在日本的感觉。

　　　　老板跟在欧肇轩的身后，一直等他们在长桌前坐好，也坐在一旁和欧肇轩说话，看来两人应该是极熟的。

　　　　过了一会儿，便有服务生先端了茶进来，茶杯和我们平时用的不太一样，是一种瘦长的杯子，外形古朴，茶杯上画着写意的花草虫鸟，很适合捧在手里。

　　　　端端拿起茶杯，一股浓郁的茶香便扑面而来。轻啄了一小口，只觉得茶在入口时有些苦涩，咽下之后，便渐渐会有清香味在嘴中萦绕，再加上茶水的温度适宜，喝到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欧肇轩告诉端端说，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很是难得的好茶。端端不懂这些，也喝不惯这样浓郁的茶，喝了两口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倒觉得茶杯很是有趣，捏着杯子在桌子上慢慢地转着，也不去理会欧肇轩和老板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

　　　　上完茶，服务生又端来了酒。这次用的酒杯更加独特，不是像平常惯用的酒盅或者喝红酒时用的高脚杯，而是类似小碟子的浅口杯盏，清酒倒在里面，倒像是我们吃饭时用的蘸料。端端正准备伸手去拿，却被欧肇轩笑着轻轻拍开了她的手，“这个太烈了，你喝这个！”说着，递给了端端一只小酒杯。

　　　　端端拿起酒杯，看到里面装的是一种金黄色的液体，绞碎的小冰块浮在表面，喝到嘴里时透着一股清香，同时又有一股浓浓的甜味，温润清冽，沁人心脾。

　　　　“那个是梅子酒。”欧肇轩看到端端一直拿着酒杯在看，便笑着对她说。“我这个是菖蒲酒，要烈一些。”

　　　　虽然梅子酒的味道清甜可口，可端端向来不爱喝酒，倒又是酒杯引起了她的兴趣，便握在手里一直把玩着，直到杯中的碎冰尽数融化，这才放回了桌上。

　　　　接下来，终于上了第一道菜，圆形的盘子里，放着一块方形的小糕点，上面浇着浅棕色的调料汁，并点缀有红白相间的萝卜丝和青色芥末，色彩丰富，极富画面感。

　　　　端端心想，把菜做得这样美，哪舍得往肚子里塞？真是造孽啊！可是，既然是做来吃的，哪有不吃的道理？端端夹起盘中那极美的一小块糕点，放到了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前奏做得时间太长了，还是因为还不习惯日式料理的味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觉得很爽口。

　　　　后来端端才知道，这道叫做“先付”的菜本来就是开胃菜，觉得爽口，也算是达到了它的功效。

　　　　先付之后是“八寸”，也叫前菜，是由好几道小菜组成的，端端只挑了里面的莲藕和用鸡蛋做的一道菜尝了尝，味道也是极清淡的，至于里面的生海鲜和用章鱼做的菜，直接就被端端忽略了，那个太生猛了，她不喜欢。

　　　　欧肇轩看到端端用很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吃下海胆冻虾和香炖章鱼，便觉得好笑，只是知道她不喜欢这些怪东西，便也没有勉强她。

　　　　接着被服务生端上来的就是日本料理里有名的“刺身”。

　　　　这道菜上来时，端端就觉得头疼。如果不吃，好像对主厨不尊重；可是如果吃的话，她又不敢放到嘴里。这可真真是难死她了。

　　　　想了半天，端端还是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便只好在心里对主厨不停地说对不起了。

　　　　欧肇轩知道端端不喜欢这些生食，就自己先夹了一块尝了尝。抬头看到端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便忍不住笑着对她说：“你真的不尝一下，一点腥味也没有！”

　　　　端端虽然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可看到那橘红色的鱼肉，还是有些心动的。

　　　　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受不了美食的诱/惑，还是因为欧肇轩总是劝她尝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夹起了一块金枪鱼放到嘴里。可能是因为金枪鱼的脂肪含量很高，所以肉质极为细腻鲜美，入口即化，而且一点也没有腥味，这倒真是出乎端端的意料。不过，欧肇轩再劝她尝海带浸条石鲷和牡丹虾的时候，还是断然被她拒绝了。好吧，在这方面她还是异乎寻常的孬啊！

　　　　接下来端上来的是一道汤品，碗中的鱼肉被切成牡丹的形状，且刚才吃的是三道冷菜，这让端端不由得食指大动。汤的味道很清淡，也不油腻，热乎乎地喝进胃里，果然很是舒服。端端到这会儿才觉得这日本料理有些合了自己的口味。

　　　　汤品之后是“烧物”，也就是日式铁板烧之类的东东。这次端端也吃得很是尽兴，对于熟的不奇怪的东西，端端还是不挑剔的。而且三种调味料，风味各不相同，每吃到一种都会有不同的味觉感受，这样好玩又享受的事情，端端当然不会错过。

　　　　难得看到有端端喜欢的菜，欧肇轩便每样只尝了一下就停下了筷子。

　　　　第六道又是一道红红绿绿色彩鲜艳的菜，而且没有奇怪的东西和生食，一拿上桌，端端便舀了一小勺放到了嘴里，味道酸甜，还有细细的冰粒，好像是用西红柿做的沙冰之类的东西，沙冰下面的蔬菜有点像中餐里的凉拌小菜，造型也是极美。

　　　　然后，服务生又端来了一道汤品，不过跟之前的汤比起来，这是一道浓汤。一只硕大无比的龙虾放于盘中，让端端又有了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那个东西真的很吓人！

　　　　“这是伊势龙虾，虽然个头很大，不过肉质很鲜美，你尝尝看！”说着，欧肇轩夹起一块龙虾放到端端面前的小碟里。

　　　　端端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筷子夹起放到了嘴里。虾肉紧实甘甜，鲜美多汁，只要忽略掉它的样子，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吃到这会儿，服务生终于端上了饭来。一碗鳗鱼饭，再配上可口的酱菜，端端这才终于有了吃饭的感觉，好像前面吃的那些都只是配菜而已。

　　　　最后一道菜是“水物”，里面有甜品，也有点心和抹茶，其中的姜糖和羊羹冻端端最爱，尤其是姜糖，那种甜甜微辣的感觉倒有几分像姜饼。

　　　　吃完甜品，端端也学着欧肇轩的样子拿起装有抹茶的碗，用三口半喝光了碗中的茶。等她放下碗时，才发现欧肇轩和餐厅老板都笑着看自己，弄得她很是不好意思。

　　　　*****

　　　　禅与茶怀石料理之源

　　　　日本12、13世纪的禅院清规很严，要求禅僧“过午不食”。可是年轻的僧侣耐不住饥饿和寒冷，将加热的石头包在碎布中，揣在怀里，以抗饥寒。后来，戒律渐渐松懈，允许以点心等简单食物充饥，这类朴素的食物被称为“怀石”。

　　　　到16世纪下半叶，千利休开创了具有禅意的茶道，以茶待客时会奉上简单的饮食，即“茶会料理”。后来，他的传人立花实山将这样的料理命名为“茶怀石”。此后，由于幕府将军、大名、上层武士等上流社会推崇茶道，以举办茶会为时尚，在茶会的互相酬酢中，越来越讲究食物的精美。茶会规模渐趋宏大，而且以料理为中心，形成了相对固定的程式和礼仪。这样，就发展出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怀石料理”。

　　　　我为这章设计的怀石料理菜单：

　　　　开胃酒：菖蒲酒，梅子酒

　　　　先付：山药羹

　　　　八寸：晶水菜侵咸鲱鱼子海带，味噌渍蛋黄，芥末莲藕，海胆冻虾，香炖章鱼

　　　　向付：特级金枪鱼腩，海带浸条石鲷，牡丹虾

　　　　盖物：玫瑰酱海鳗汤

　　　　烧物：盐烤鲑鱼（三种调料：柚子胡椒，酒酿味噌，以酱油为基础的混合调味料）

　　　　酢肴：西红柿冰霜配蔬菜冻

　　　　强肴：煮伊势龙虾

　　　　御饭：陶烧鳗鱼饭配自制酱菜

　　　　水物：樱桃冰淇淋，姜糖，羊羹冻，抹茶
41。…第41章
　　　　这顿饭一共吃了三个多小时，从太阳当空照一直吃到了明月松间照，让端端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真的是超会享受啊！而且，餐厅老板全程陪同，这也就意味着欧总的身份极为尊贵，不然怎么会走到哪里都有这样的特级服务呢？

　　　　端端以前也有想过，就算是给她几千万，估计她也不会花。现在想来，自己的小家子气果然很严重。单就今天这一餐看来，估计就得上万了，所以要想把几千万花出去绝对算不上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前提是你得是有钱人，你得有花钱的主观能动性。简单点说就是，你得会花钱！不然就得像端端同学一样，拿着巨大限额的信用卡去逛商场，也只是干逛，却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想到这里，端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不是想学就能学来的，她这个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小丫头片子，还是恪守本分，老实呆着吧！等完成了欧总的交代的任务，她就会立刻滚回自己的世界的。

　　　　看到端端在自己身边唉声叹气的样子，欧肇轩有些纳闷起来，“叹什么气啊，刚才的菜不合口吗？”

　　　　欧肇轩忍住想伸手摸端端头发的冲动，转头看了她一眼。

　　　　“没有！”端端回头看着欧肇轩，笑着说。“就是太好吃了，才忍不住感叹一下啊！”

　　　　真是个怪丫头！欧肇轩不由得笑起来，继续说：“要是喜欢，下次再来！”

　　　　听到欧肇轩这样说，端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还来？造孽啊！这样奢侈的经历，有一次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再来一次，只会让她觉得惊吓和不适应，并不会再次感到幸福。在端端的世界里，幸福这件事绝对是奢侈品里的限量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意外得之，觉得是幸运，得到太多，反而会觉得很困扰。

　　　　端端笑了笑，不再说话。有些事情，她知道她和他的立场不同，他是不太可能理解她的想法的，所以，多说也无益。他们现在的关系虽然有些奇怪，可也算得上是和睦，只要不打破目前这样的平静，继续下去直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那也算得上是一种好的经历。想到这些，端端忽然觉得轻松起来，这些日子的困扰好像也都一扫而光。

　　　　欧肇轩见端端不说话，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什么却不知从何下口，便只好作罢，也只是静静地开着车，车厢里的气氛就忽然沉闷起来。端端望着车窗外，倒是没太觉得，欧肇轩却觉得心里烦躁起来，不知道好好的一顿饭怎么也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他发现，他越是想了解端端心里想什么，便越是觉得没有方向。这和他在商场上的决断大相径庭，他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小丫头，也会让他无可奈何起来。

　　　　到家的时候，欧肇轩让端端先上了楼，他自己则去了楼下的书房。

　　　　最近“昱仁”做了很多动作，虽然从来也没想过“昱仁”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会这样快，再加上凯文的事情，欧肇轩觉得自己现在真有点焦头烂额，而且端端……想到端端，欧肇轩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对她有一种很复杂的情感，越想亲近，越害怕亲近。理智告诉他要和她保持距离，可心却忍不住想往她那里去。

　　　　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明天的工作日程，思索着要不要现在就上楼去，可想到端端刚才就一副怏怏的样子，心好像也冷了下来，他本以为她应该会高兴的。

　　　　门外有人敲了两下，欧肇轩抬起头，正好看见冯妈一脸焦虑地走了进来，“先生，张小姐请你到楼上去！”说完，冯妈很是紧张地又看了一眼欧肇轩。

　　　　“什么事情？”欧肇轩觉得冯妈很是古怪，出声问她。

　　　　“因为一些事情，小姐和张小姐吵了起来！”冯妈继续对欧肇轩说。

　　　　“好，我马上就去！”说着，欧肇轩起身，往门外走去。

　　　　“小姐不是故意的！”看到欧肇轩快要走到门外，冯妈连忙又说了一句。

　　　　欧肇轩忍不住扭头看了冯妈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楼梯走去。

　　　　上了楼，欧肇轩发现张曼妮正站在端端的房间前，身旁站着欧凯文，低着头，揉着眼睛，没有看到端端。

　　　　欧肇轩走过去，才发现端端站在门口，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只手紧握着另一只手，因为太用力关节都已经泛白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张曼妮也瞪着端端，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只有她身旁的欧凯文在嘤嘤地哭着。

　　　　“怎么了？”欧肇轩皱着眉看了端端一眼，转回头问张曼妮。

　　　　“你还是去问秦小姐吧！”张曼妮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Papa！”欧凯文一看到欧肇轩，便哭着扑了过去，满脸都是眼泪，看着格外可怜。

　　　　“怎么了，凯文？”欧肇轩伸手把凯文抱起来，问他。

　　　　“她打我！”欧凯文一听到欧肇轩这样问自己，便更觉得委屈，一边哭着，一边指着端端说。

　　　　“小孩子可不许乱说！”欧肇轩摸了摸欧凯文的头，笑了一下，才说。

　　　　“你去问问秦小姐，就知道凯文有没有乱说！”听到欧肇轩这样说，张曼妮提高了声音对他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端端？”欧肇轩扭头看着端端，发现她仍是刚才的样子，紧紧地抿着嘴唇。听到他这样问她，他看到她脸上有惊讶一闪而过，快得让他以为刚才可能只是自己眼花了。欧肇轩忍不住皱起了眉，又问了端端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他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我没有打他，只是推了他一下！”这次端端很快就回答了他，语调很平静，听不出她的情绪。

　　　　“那还不是一样吗？那么小的孩子，你一把就把他推到了地上，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听到端端那样说，张曼妮立刻就尖着嗓子叫起来，跟着人也开始往前扑，如果不是欧肇轩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一定已经冲上去要抓端端的脸了。

　　　　好容易拽住了张曼妮，欧肇轩把怀里的欧凯文抱给了一旁的冯妈，让她先带他回房间，这才又扭头看着端端，“你推凯文了？”

　　　　刚说完，欧肇轩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望着端端，以为她会冲上来和自己理论，可端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张曼妮这时也在他身旁哭了起来，欧肇轩觉得心烦，却也不好发作，只能先转过去安慰她。谁知她却越哭越凶，一边哭着，还一边跟他说要离开这里，说是怕凯文会在这里受委屈。

　　　　欧肇轩知道张曼妮向来是极宠凯文的，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这会儿被端端推了一下，虽然也并没有受伤，可也是要闹上一阵子的。想到这些，欧肇轩不由得头疼起来，却也只能竭力安慰她，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端端还是站在那里，欧肇轩转头看她时，发现她也看着他，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是冷冷的。欧肇轩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便对她说：“你先回房间吧，一会儿再说！”

　　　　端端转身走进房间，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欧肇轩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心里隐隐觉得，她关上的不仅是一扇门，她把她自己也关起来了。只是张曼妮还在自己身旁哭，他也不能上去问她，只好先扶着张曼妮，把她送回了房间。

　　　　好容易才把张曼妮那边安抚了，下楼找到冯妈问了一下凯文的情况，等她说完，便看到她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几次张口，最后却还是没有说话。欧肇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叹了口气，对冯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就赶快跟我说吧！”

　　　　“是凯文小少爷先把小姐父亲的相架摔坏了，小姐一着急才推了他一把。可能用了些力，小少爷就坐到了地上，然后，就听到小少爷哭了起来。”冯妈说完，看了欧肇轩一眼，看到他没有说话，又继续说：“后来张小姐过来，就和小姐吵了起来。当时小姐也什么都没说，要不是我去叫您，估计张小姐还要继续和小姐吵呢！”

　　　　“冯妈，说到底也是端端做错了，你怎么还这样偏袒她？”虽然知道冯妈并没有说假话，可看到她一边倒地偏向端端，还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端端给他们都灌了什么迷魂药了，沈爷也是，冯妈更是，就没听他们说过她的不好。

　　　　“听说小姐的父亲病得很重，她这样也是情急之下……才失了手！”冯妈还是一味地向着端端，欧肇轩也没法，只好让她先回了房间。

　　　　只是一想到端端刚才冷冷地望着自己，欧肇轩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他知道端端从来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就算她真的推了凯文，如果他好好地问她，她也不会不说的。张曼妮和她吵的时候，她应该也是觉得自己错了，才一句话也没说。可是，他却只问她推了凯文没有，却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推凯文，所以，她才那样冷冷地看着自己吧？只是当时的情况，她什么都不说，能不让他心里着急吗？

　　　　想到自己的话伤了端端，欧肇轩觉得心里一紧，闷疼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