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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是怎样炼成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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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根据曹操将济南权贵送来天真纯洁未开包、喝趵突泉水长大的四个女孩秘密送回各家一事,认为他在作秀,有违人性本能。

即使在陈宫的建议下,派人围追堵截那些执意到洛阳告状的权贵们,也有漏网之鱼张谦。状纸晚曹操的奏免文书和毁庙奏折到洛阳。

张让及诸位常侍们非常震惊,曹操竟然敢毁人宗庙,断人香火?这简直惨绝人寰,他在济南都干了些什么!虽然他有请奏在先,但也不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有一人看完奏折后很清醒,那就是皇帝刘宏。他大发雷霆,指着奏折对张让和赵忠骂出一句极其符合个性的话:济南国简直反了,竟敢私改大钱铸小钱!

赵忠和张让猛然对视,真是千虑一失,怎么把这茬给疏忽了?他们的对视还有一层意思:怪不得济南国送来的五铢钱越来越小,原来通国都找不到大钱。

刘宏继续大骂:要改小也只能寡人改,他济南国凭什么!难道不怕寡人将他们夷族灭嗣不成!

张让和赵忠本来想要狠狠参奏曹操,可却忽略了刘宏爱财是那么地强过爱江山社稷。曹操这回算是对了刘宏的心思。

看来动他不得?

张让摇头:不会,这世上没有我张子敬铲不平的高山。明儿就把曹巨高叫来!

当曹操的父亲,真是倒霉透顶,为儿子胆战心惊的老官僚能否逃过这劫?

三受嘉奖又怎样

曹嵩的位置被张让的同姓张温取代,如今已是半退休状态。没有养老金、秘书、医疗保险等福利,只有一辆用了十多年的代步马车。

曹操在外做官,京城有些老关系还可以替他走动,曹德和曹昂如今都在太学上学。曹嵩本想回到谯郡收地租过活,可暂时还离不开。

使张让和赵忠等人气愤不过的,并不光是济南贵戚煽动,曹操自己也有原因:不让立活人祠庙,张让等人不是在洛阳铸造铜人,形式不同,意思一样。抨击贪腐,十常侍哪个廉洁?打击私铸小钱,这其中就有跟他们十常侍分账的利益共同体。整治官盐私营、官铁私办,每年从济南源源不断运来京城的贿赂从哪儿来?给国家统管,百姓得到实惠,跟他们诸常侍何干?不搬掉你这个不知道事体本质的障碍,财路怎么能畅通?

张让本来想乘明天早朝过后,派人把曹嵩叫到私宅惩办。没想到上朝时,皇帝竟然当众夸奖济南国相曹操的功绩,还要朝臣向他学习。只好先吞下这口气,寻机再办。

济南国权贵们活到半辈子,算是遇到了曹操这样的王八蛋官员,既贪又酷且暴。既然他那么干,咱就要回当初送给他的财物。

济南国相府,刘泰没来,众豪强派了三个胆大的前来索要曹操收受的礼物。曹操打开后院。所有礼物都没有动一文钱,四个姑娘也当时画押,承认被遣返回乡。

曹操跟他们耍“无赖”,这些财物既然是当初送给我的礼物,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以随便处置。如今已经拿不走了,早已登记造册,不日送往灾区赈灾。反正这些金银钱财都要换成基本生活所需,你们想要也不难,拿粮食和布匹、油麻等生活资料来换。

豪强们被气得恨不得吐血而亡,有人指着曹操大骂:满朝文武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曹操冷笑:承蒙理解,我曹某人能明辨谁犯法谁贪赃,就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权贵们奈功而返,被免的张流等人咽不下这口气,又搬出刘泰来讨要。并约好,只要刘泰能要到,全部归刘泰所有。

刘泰当然愿意跑这一趟,立刻头也不疼,风湿也好了,打马驾车直驱国相府。

曹操顶住:既然是礼物,就代众送礼者发放给老百姓。赡养鳏寡孤独,算是为民众做了些真正的好事。

刘泰说出一堆理由,其中就有他本不想来,害怕送礼者不服。告状到朝廷,事情闹大了,于他于曹操都不利。

曹操灵机一动,要刘泰让各位送礼者写来认捐文书,方便为他们造册,以便济南民众永远记得他们的功绩。他可以上报朝廷,要求嘉奖送礼者。

刘泰被堵住,还不是最后的失望。

曹操继续提出,还有被暂扣的准备外逃的财物,如果说不清财产来源,一律充缴水利,用于今秋黄河两岸加高资费。

刘泰这才知道什么叫彻底绝望,没要来财物,还被当作带信的。告诉济南国外逃失败的权贵们,没收他们的非法所得。

曹操的奏折传到京都,刘宏十分赏识,连连夸赞,甚至上厕所时都在念叨,说曹操在济南国干得有多好。他如今能当得了济南国君刘泰的管家,日后就能当好寡人的辅弼,栋梁之才啊,诸位。

刘宏最近几次三番都提及曹操,眼看这颗专门跟豪门权贵、宦门贪腐等富豪阶层作斗争的政治新星就要冉冉升起。皇帝如此喜爱他,随着他职位升迁,直接受到威胁的就是诸常侍们。

有皇帝刘宏罩着曹操,十常侍不敢正面搬动。面上还忍恨发放国家公文盛赞曹操在济南执政得力,深得民心。

暗地里,张让还是将“曹巨高”叫到他的私宅。

曹嵩自诩为曹操操碎了半辈子心,当曹操的父亲比当三个儿子的父亲还累。没想到是他最终引爆了他耗时长达十几年,亲手为曹操仕途埋下的一颗重磅炸弹。

原本的济南国相收受贿赂,和当地权贵勾结,前任国相自己贪饱私囊后主动请辞。如今曹操一来,大奸小恶都害怕遭到惩罚,这前任顿丘令“酷暴吏”之名,真不是吹出来的。很多带不走财物和房产的权贵还是偷偷举家迁到外国存身,济南国内政教大行,十县清平,可国民经济一下子滑了下来。这一点,曹操可没在他的“本志令”中有所记载。

初夏的夜晚,曹操和陈宫等士子喝酒扇着蒲扇纳凉,陈宫说:皇帝陛下竟然十天之内连发三回嘉奖诏,可见大人没白在济南国辛苦。

曹操自顾扇风,敞着前襟,有些醉意:当官的害怕乱,我不怕,越乱,我才越要去。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厄!曹操说着打了个饱嗝。

当差禀告:国相大人,老太爷到!

曹操和陈宫等人都坐在席子上没动,只相互望了望,老太爷?哪个老太爷?

贪腐账怎能轻易偿

就是曹操的亲父亲,当了三届十五年大司农,如今处于干挂状态的曹嵩。

曹嵩是如何一路不息奔波到济南?

曹节撒手人寰,永别世界,曹嵩失去贴心知己和朝中内援,根本没法把握如今的皇帝和众太监的脉象。如同从来都是靠作弊通关的学生一样,突然失去作弊的路径,全靠自己的能力,显然乱了方寸。

曹嵩感觉压力很大,自从曹操到济南上任后,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好不容易熬到皇帝夸赞曹操,原本以为可以安心养老。

张让派人来找他去问话,曹嵩还以为又是曹节当初拉拢他那样的好事,没想到张让将上百封状告曹操的竹简一起堆到曹嵩面前。

曹嵩颤颤地拿几封奏折起来看,问张让:侯爷……

曹嵩的语气很明显,是问张让:侯爷说该怎么办?

张让也开门见山,口气不容分辩:去济南,让你儿子辞职。

曹嵩面露难色,皇帝前几天下的嘉奖公文。曹操肯定没在济南干什么坏事,要不然皇帝能亲自嘉奖?

曹嵩撞撞胆子对张让诉苦:侯爷您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儿子,自大从小就管不住,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你们直接要皇帝下旨免去他的职务,不是很简单吗?

曹嵩耍滑头,张让嘴角一翘冷笑:看来曹大司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张子敬要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服得了皇帝陛下办妥这件事,还要劳动你吗?

张让阴阳怪气,令曹嵩背后生凉。知子莫如父,曹嵩当然知道曹操是多么地珍惜这次从仕机会。如今他已经被张温取代,还没安排新职位,尴尬地挂着。曹节时代也已经过去,如果曹操就这么被赶下台,日后想要当官,希望非常渺茫。

不容曹嵩多想,出于父亲的本能,是该保卫儿子的时候。过去总是一味顺着曹节,出卖儿子的前途。今天,他不会了,决不!

曹嵩摇头,坚决地摇头:我办不到。

张让冷笑出声,从席子上站起来,在身后的书架子的某个秘密抽屉里拿出一卷竹简,扔给曹嵩:哼,办不到?看看这个吧,也许对你下决心有用。

曹嵩拿起一大卷竹简来看,上面记录着他何时何地差遣何人,送那些他和曹节贪赃的财物,到曹节儿女家的详细账目。

曹嵩顿时如五雷轰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脑子一片空白。一口气半天才缓过来,全身禁不住一阵战栗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已经来不及揣摩张让是怎么将这些账目搞到手的,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他曹家什么时候灭门?大概有多少人会因此遭受牵连?

张让收起账目放进绣花布包内,盯着曹嵩刷白的脸,想要问我怎么弄到这个的对吧?这宫里朝外上上下下,有几件事能瞒得了我?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事?

夏天炎热,曹嵩体胖,加上紧张,此刻已是汗落如沐。

张让语气缓和却冰寒:当然,曹大长秋是我们的前辈,他的后人我们也不能不照顾。只要你能说服你儿子辞职,我张子敬不会因为这事儿去告发你。要不然就奏请皇帝将你“肃贪”,不但你曹家满门保不住,就连拿到曹大长秋儿女家的财物也要吐出来。曹亭侯,我想你是聪明之人,掂量掂量吧。

曹嵩顿时如坠深渊,周身寒彻。不但没能保护曹操,反而为他带来毁灭性灾难。自己平时总是教育他要这样要那样,责怪他这不懂那不懂。可如今,究竟谁才真正不懂?

看来,总是一心教育别人的人,并不比被教育者高明多少。

曹嵩责怪自己一辈子只学会了“等”和“忍”,没学会父亲的廉洁和儿子的磊落。上对不起在天的父亲之灵,下不配做儿子的榜样!

曹嵩答应让他想想,恍恍惚惚回到家,有种濒死的绝望深深纠缠着他。同时还充满着十几种悔恨,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没赶在危险到来之前就急流勇退,如今落得怂狗挨打的境地。神经性胃疼再次如约前来,痛得如同灌满辣椒水般难以忍受。他的胃第三次为自己犯错而痛。没什么指望了,干脆提前处理后事吧,将数十年间跟所有人来往的书信找出来,要送去厨房烧掉。忽然一封熟悉的书简掉在地上,曹嵩弯腰捡起来看,当年种暠留给他的信笺,打开布包细看,种暠司徒的话犹在耳边:‘不要感谢我,我是在为国家举荐人才。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为皇帝分忧,为国家效力’。

曹嵩跟当年一样,泪水扑簌簌落下,为什么不早点看到这句话?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忘记了这句话?这是父亲对所有为官者的教诲,为什么偏偏自己将之忘记那么久?是什么时候从记忆中溜走的?

曹嵩一声长叹倒在床上。连日不吃不喝,加上胃痛,只想速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张让不依不饶,一遍遍要心腹带来口信和书信,催促他启程去济南,要不然就启动肃贪程序。

张让为曹嵩准备一艘快船,曹嵩不得已带病上路,全程由张让的亲信田常侍陪同。

曹嵩临上船前,张让给他一个命令:我在京城等着你和你儿子一起回来。还有,那个包裹,我已经要田常侍带着了。

曹嵩知道“那个布包”就是他给曹节儿女家送国库物资的清单。有了这道紧箍咒跟随,曹嵩几乎崩溃。被田常侍从车里架上船,一路唉声叹气,泪水涟涟,病着睡到济南。

黄河波涛旖旎如带,朝阳在河面上洒下点点金光,像跃动的火星。曹嵩却无心观看,凭舱听日夜浪涛不休,情殇人只怕船儿早早靠岸。

不义之财莫伸手,伸手必致祸。

曹嵩这一路不怎么吃喝,却想了很多。他从来都害怕儿子受到伤害,没想到伤害儿子最深的人却是自己!

他已决定,如果说不服曹操,就跳黄河自尽!

如果说得服曹操,他还打算跳黄河自尽!

他要让曹操找不到他的尸首,他实在有辱曹腾教诲,没脸葬在曹腾坟墓旁边。

当他跌跌撞撞地来到济南国相府门前,卫兵拦住他,进去通报。

门卫禀告曹操:国相大人,老太爷到!

曹嵩知道,他们曹家已经被他带上一条绝路,张让等人举着屠刀站在前方。可曹操一心想要当官做事,想要劝说他辞职,容易吗?

父子同讴训千秋

曹操还以为门卫瞎报告,或者哪个长得年老的老人为了讨口饭吃,自称是老太爷,想都没想到曹嵩会从千里之外的洛阳赶来。所以并未起身,继续和陈宫等人闲话:等今年秋天收了水稻以后,组织民工加高黄河堤坝……

曹操正在说着,诸位的目光一起看向门口。昏黄摇曳的油灯照射处,一位年迈老人在一个五官位置放置得不太准确的田常侍扶持下,迈进后院门槛。此刻的曹嵩完全没有人们印象中的大司农那样气宇轩昂,衣着光鲜。面色憔悴,目光忧郁,像是一个病了太久的病人被扶出病房。

虽然曹嵩病形枯槁,但做儿子的还是能一眼认出。他头一回看见长得“不倒翁”似的父亲,瘦得如同被刀斧砍成一段朽木。

曹操端着酒杯突然身体发直,赶紧放下杯子和蒲扇连滚带爬地从席子上爬过去一把抱住曹嵩:父亲,您怎么来啦?怎么病成这样?

陈宫等慌忙安顿曹嵩,拿来软垫子给曹嵩靠墙倚着,众人安排曹嵩和两位太监吃些晚饭。曹嵩只喝了点汤,摇头说吃不下。

两位小太监不肯在国相府过宿,执意要回到船上。陈宫等看到曹嵩状态不好,以为是曹家京城出了什么事,担心地退去,好让他们父子说私家话。

曹操将曹嵩扶进内室,让曹嵩在席子上躺下,父子在初夏夜晚的油灯里进行第一次关于辞职问题的对话。

曹操看着曹嵩瘦削的脸庞,原先肥胖的大屁股如今只剩空空的袍子。虽然已是初夏时节,曹嵩好像感觉冷。

曹操很难想象,曹嵩这些日子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是怎么过来的,关切地问:父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跑到济南来?

曹嵩未语泪先流:我来,是要你辞职跟我回去。

曹操奇怪:为什么?我在济南不是干得好好的吗?顿丘令干到一半……这回不能再半途而废,再说,前天皇帝的嘉奖令又到……

曹操深吸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圣旨到达济南清平盛况,老百姓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庆祝皇帝给曹操的嘉奖令。

可曹嵩听完打断曹操:还是辞职吧。

曹操更加意外:父亲?您这回别想劝我,连皇帝都觉得我干得好,我凭什么要走?再说济南的事情刚有起色,怎么能走?济北赈灾、河道疏浚、加高黄河堤坝……

曹嵩摇头打断曹操:阿瞒,你跟我回洛阳没错。要没有特别情况,我不会这么大老远赶来。

曹操拒绝:不行,我接印绶时,儿子对皇帝说的话,您也听到了。

曹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说出自己贪赃枉法被张让要挟的实情。最后他显得不耐烦:反正你跟我走就是,回京后再给你找个官做,这又乱又危险的济南国有什么好?

曹操不明白曹嵩话里的意思:危险?经过您儿子我治理,若还危险,那就白努力了!

曹嵩还想说,被曹操打断:您太累,还是先休息,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曹操已出门,曹嵩醒来,只有陈宫在侧。曹嵩非要找到曹操,陈宫陪着他去找曹操,他正在学堂给新招募来的士子们讲话。曹嵩走得大汗淋漓,坐在树下的石墩上纳凉。

曹操在轩窗里正在给新招募来的人员培训:俗话说,十步之间,必有茂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希望各位能深切体察济南国民情,这样才能将济南国治理好,让民众有饭吃,有衣服穿,有房子住。学生有学上,老弱有赡养,孤寡有怜恤。治理水患,打击盗贼,夜不闭户,吏不呼门。

曹嵩不屑地笑笑,这么直白的话,离成熟的官员还早着呢。只不过刚刚有能力说服别人跟他一起实现报国理想而已。

曹嵩听里面曹操继续讲:各位没有去过洛阳,太学独木桥头那八个石刻大字,你们知道吗?

听讲的人小声议论八个字的内容,说什么的都有。

曹嵩在外面轻声说,曹操在里面课堂也告诉诸位,父子俩一个屋内一个屋外,一个大声放言,一个小声自语:帝之辅弼,国之栋梁。

既然曹嵩也记得作为太学生和为君之臣的训词,面对想要大干一番的儿子,使他陷入继是否投靠曹节后,又一次巨大的两难境地。他究竟想要怎么处理使他动弹不得的困境?

赤诚一片谁能见

曹操继续在里面讲课,曹嵩缓慢地站起来,蹒跚走出院子,陈宫扶着曹嵩回国相府。曹嵩终于能明白,曹操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做官做事。他决定能拖就拖,给曹操更多的时间为济南国多做点实事。

凭曹嵩直觉,张让和赵忠等人不会再启用曹操。只要曹操一离开济南,就很难再重返仕途。纵有冲天壮志,也难酬今生所愿!能为他挡一天是一天,能延迟一天,多给他一天做辅弼的快乐。

曹嵩在济南踌躇不动拖延时间,京城卖官恶行加剧,甚至逼出人命。

天禄蛤蟆继续吐水,水如财,水不断,财常有。刘宏和众常侍卖官,卖出一件意外。诸常侍们算算朝中有钱人的家底都被挖得差不多,便把手伸向看似没钱的。业务从“劝买”升级到“逼买”。

皇帝任命司马直为巨鹿太守,并跟他要五百万钱。司马直一向为官清廉,根本拿不出五百万。只得在当夜写下绝命书,服毒自杀。

司马直自杀的消息很快在全国传播开来。

备受买官煎熬的士大夫们纷纷上书,要刘宏取消卖官聚财计划,可尝到甜头的爱财如命胜江山的刘宏哪里还刹得住车?

财这东西,比石阶上最毒的东西还要罪恶,因为没有人能离得开它的支配。至少有一半的罪恶因它而起。

司马直被太监逼死的消息传到济南,曹操苦闷,怎么皇帝仍旧不能罢手错误的行为?明知道逼死了人,却还要继续上演?

皇帝究竟要多少钱才算够?

曹操决定连夜给皇帝上书谏言。把国家比作一棵大树,民众是埋在地下的根系,要是树根被扳动,树就会死。而皇帝您现在采摘完了树叶,树也会死。至于卖官敛财,连江山都是皇帝你的,为什么你还要在乎钱财是留在民间,还是放在你的国库里?

曹操还在奏折里建议皇帝出来走走,看看他的大好山河,看看路边插着草标沦为自卖人的无辜百姓,看看田地荒芜无人耕种的凋敝惨景,看看豪门巨贾像骑在民众羸弱肩膀上的肥象。

民众都快被贵族和租税压垮,树根就要断裂,皇帝您还加紧搜刮财税,简直是要将树根挖出来暴晒!树根死了,树冠一定会干枯。恳请皇帝陛下赶紧停止卖官,还财于民,放水养鱼。培土扶根,民众兴旺,国家才能兴盛!

曹嵩也知道了司马直被逼死的事情,他看曹操房间的灯光一直未灭。凭他对曹操的了解,恐怕又在写什么奏折。

曹操还差几个字没写,曹嵩就推门进来,曹操想把竹简收起,被曹嵩按住。

曹嵩拿起来看,越看眉头拧得越紧。本来还想要为曹操争取几天时间,处理济南的官务。可现在这封奏折已经不能让他再等下去,只要奏折一到刘宏手上。不需要张让等动手,刘宏自己也要灭了曹家。

曹嵩拧着眉头,透过油灯,恐惧地看曹操:你想干什么?

曹操很坦然地撅嘴:您不都看见了吗?

曹嵩叹气:万一我看不见,你的奏折到皇帝手边时,就是我曹家灭门日。

曹操看着曹嵩,觉得他不可思议:有那么严重吗?

曹嵩盯着曹操:可能比我说的还要严重。

曹操指着竹简:怎么会?我说的都是为皇帝为江山社稷的好话!

曹嵩摇头:普天之下,对民众、民生的牵挂不比你少,智慧不比你差。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凭你能解决吗?

曹操气愤地说:不能解决,那我为什么还要做官?

曹嵩顺势:不做官更好,现在就跟我回家。

曹操摇头:这是两码事。我真是看不懂皇帝,也看不懂官场。

曹嵩冷笑:你看得懂是这样,看不懂也是这样。

曹操痛心地问曹嵩:他难道连自己的江山和百姓也不要了么?

曹嵩摇头:江山是田,百姓是粮食和钱。

曹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曹操错愕地看着他。

曹嵩顾不得曹操的目光投射出的诘难,非要跟曹操要走奏折,否则不睡觉。

曹操执意不给,曹嵩跪在席子上低喝:祖宗,为父求你了!

曹操拗不过曹嵩,既然你要就给你,再写一封不就完了嘛。本想跟曹操说要他辞职的事,夜已深沉,不忍曹操受累。不是还有几天时限吗?

话到嘴边口难开

曹嵩来济南已经十天,两个小太监催得曹嵩不耐烦。

曹嵩白天刚阻挡了前来催促他的太监,他们威胁曹嵩,要把包裹交给曹操。

曹嵩求饶,再宽限几天,借口害怕惹毛了曹操,事情难以收拾。

太监们走后,曹嵩凝眉苦思,怎么办呢?怎么跟曹操摊牌?不行。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说服他跟自己回去?

无论如何不能把他受到张让威胁的那件事说给曹操,不能失去做父亲的脸面,和在儿子面前苦修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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