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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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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官庄战场沉寂多天之后的猛烈炮击;令杜聿明猝不及防。
“士无斗志;一击即垮;东西两面许多阵地被解放军突破。”
第七十军军长高吉人身负重伤;副军长邓军林即刻升任军长。
在杜聿明的请求下;国民党军空军派来飞机向华东野战军各个方向的攻击部队进行了猛烈轰炸和扫射。
但是;华东野战军的攻击强度未见减弱;邱清泉兵团“南北阵地各部队纷纷告急”。
陈官庄临时机场上空飞来一架小型教练机;飞机给杜聿明送来了蒋介石迅速突围的命令;同时要接走负伤的第七十军军长高吉人。飞行员彭拔臣送完命令;看着高吉人被抬进机舱后;正要准备起飞;却发现他的驾驶座位被另一位军官占据了。彭拔臣说:“教练机不能多带人;你占了我的位子;谁来开飞机?”那位军官说:“老弟;将就一点;快起飞吧!”彭拔臣说:“这无法将就;请你让开!”于是那位军官自报家门;说他是徐州“剿总”办公室主任、陆军中将郭一予。“中将还不配坐飞机吗?还不够资格吗?反正我有坐飞机的资格;谁能把我怎么样?要不;大家都不走好了!”这时;飞机外面的一些高级军官和家属们开始大吵大闹;有的说要坐大家都可以坐;有的说管他是什么中将把他拉下来。正争吵不休的时候;解放军的炮弹已经打到机场来了——“我急得满头大汗;心想再飞不走交不了差;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中将的腿上;推动引擎起飞。谁知有个倒霉的‘剿总’总务处上校科长黄绍宽;挤在飞机的推进器旁边偏没有走开。推进器一转动;得;他的手臂断了;腰上裹的金条和银元也被打得满天飞舞;推进器也发生故障不动了。解放军的大炮又打过来;一颗炮弹恰好命中飞机左翼;机尾机脚都受了伤;再也飞不动了。那些瞎起哄的人一哄而散;机场上连警戒兵也跑光了。那位瞎耍赖的中将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有高吉人因为跑不动在飞机上干喊救命。哎;太乱了!太不像话了!”最终被滞留在战场上并被俘虏的飞行员彭拔臣;事后一想起那个情景便怒不可遏。
总攻发起当日;华东野战军各突击集团先后攻占夏庄、何庄、窦凹、李楼、魏小窑、郭营、李明庄等十三个村落据点;歼敌近万;其中俘虏国民党军第七十军九十六师副师长田瑞生、第五十九军一八〇师参谋长何觉哉以下约七千余人。
七日;华东野战军各攻击集团继续向陈官庄纵深阵地突击前进。
这是杜聿明集团崩溃的前夕。
在包围圈的各个方向上;攻防双方的战斗进入最艰苦的阶段;随着华东野战军攻击部队的迅猛突进插入;国民党军的整个防线开始支离破碎。
在没有任何隐蔽物的原野上;陈官庄守军据守的每一个小村庄都已被炮火夷成平地;在燃烧的树干和飞散着烟灰的瓦砾中;国民党军官兵不知所措。老兵们把军官逼在战壕的角落里;商量着是投降还是继续打下去;新兵们紧张地听着老兵们与军官的对话。此时;老乡关系成为将他们维系在一起的唯一因素;安徽籍士兵跑了很多;湖南籍士兵和湖北籍士兵们正在选一个领头的;以便逃跑的时候有人带着;或投降的时候有人交涉。最后;如果老兵们和军官一致认为投降是最好的出路;就立即让军官去和当面的解放军联络;而如果老兵们和军官决定打下去;他们就朝着家乡的方向磕几个头;然后壮着胆子说:“撂倒一个够本;撂倒两个赚老子一个!”
随着攻击向陈官庄核心防御阵地压缩;攻击村落据点的战斗呈现出两种极端的状态。有的村落据点;解放军的攻击刚一开始;国民党守军就举起了白旗;成群的国民党兵排成队从战壕或地堡中走出来;然后就开始要吃的要香烟。解放军官兵对不听招呼的国民党兵大声呵斥着;让他们在规定的地方坐下来;指挥员们忙着请示上级;因为前面村落里的情况连国民党军官兵都说不清楚;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攻击。而另一些村落据点;华东野战军攻击部队从上午打到下午;就是打不下来;不知道被围已久的国民党军哪来的那么多炮弹;前沿的冲击道路被猛烈的火力严密封锁;排上去的爆破组伤亡严重;发起冲击的连队也伤亡严重。当一种淡黄色的烟幕升起来的时候;冲击中的官兵们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毒气弹是什么;就看见烟幕下官兵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地滚动着。这一瞬间;战场一片死寂。
解放战争(Ⅱ)字数:3083 字号:大 中 小 七日黄昏;李弥兵团部所在地青龙集被突破。
入夜之后;战斗进入僵持状态。
一纵攻击到距陈官庄不远的河堤附近时;三师多次强攻;仍然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而河堤拿不下来;就无法进一步割裂邱清泉和李弥两兵团间的联系。三师调整了部署;投入了预备队;经过与守军的反复争夺;终于有一个营突上河堤;占领了一段长约两百米的堤埂。但是;立足未稳;国民党守军便发动了反击;双方在河堤上开始了残酷的白刃战。肉搏之中;国民党军的飞机狂轰乱炸;然后;淡黄色烟幕又升起来了。坚持在河堤上的解放军官兵用湿手巾掩着口鼻;战至最后全营只剩下十几名官兵;但这两百米的堤埂依旧在手。
十一纵的谭连长奉命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摸上去;在当面敌人的后腰部占领一块阵地;以便在主力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切断国民党守军的退路。谭连长在夜色中找了很久;才发现当面敌人的两个据点之间;有一条“抗日沟”——抗战期间当地军民挖的交通壕——他决定从这里摸上去。谭连长刚进了“抗日沟”;就被国民党守军发现了;大约有一个排的兵力扑了上来。一排副排长王斌带领二班顶上去;几支汤姆枪猛烈射击;把守军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谭连长命令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开始挖交通壕;冻土很硬;铁锨铮铮作响;官兵们大汗淋漓。谭连长在阻击的二班和挖交通壕的官兵之间来回跑;一边跑一边喊:“既然上来了;咱们就不退了!死也死在这里!”
在谭连长的南面;一支突击队已经打到敌人的阵地前;官兵们占据着交通壕的两端;一面阻击守军的反击;一面清扫交通壕里的残敌。在交通壕的两端;两个带头的副班长都对身后的战士们表了决心:“负伤了也要完成任务!”但是;向交通壕里摸索的时候险象环生。副班长黄发礼突然被两个敌人抱住;黄发礼喊:“是自己人!”趁敌人犹豫的一瞬间他开了枪。前面;交通壕里挤着几十个敌人;一个戴着皮帽子的军官冲过来把黄发礼的枪抓住了。黄发礼说:“误会!我是一营三连的!”皮帽子问:“刚才谁打的枪?”黄发礼说:“不知道;可能是后面!”手电筒照了过来;皮帽子看见黄发礼一身国民党军军装;放心了——黄发礼;一个小个子战士;一个多月前他还是黄维兵团里的士兵;在运河附近被俘虏后没几天;他就参加解放军加入了包围杜聿明集团的战斗;虽然身上的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但是他说“自己的立场早就换了”。趁敌人松懈下来;黄发礼突然一个信号;后面的战友一起冲了过来;数支冲锋枪猛烈扫射;交通壕里顿时乱成一片;然后就是寂静;敌人的尸体把交通壕塞满了。“去向连长报告;”黄发礼说;“我们占领了这段交通壕;等天亮了;就让主力从这里冲进去!”
李弥跑进了邱清泉兵团的防地;第九军也放弃阵地向陈官庄防线跑了过来。邱清泉和李弥的部队拥挤在一起;引起了巨大的矛盾。杜聿明规定;突围的时候;两个兵团轮流当前锋;先由邱清泉兵团发动攻击;李弥的部队担任掩护;然后;李弥兵团越过邱清泉的部队继续攻击——“更替跃进;突出重围”。
邱清泉在指挥部里把第十二军一一二师师长于一凡骂了一顿;说他的三三六团在郭营被歼灭;三三五团在左砦投降;而这两个团的损失影响了整个战局。于一凡抗辩说:“我是一个师;却担负着一个军的防御正面;在冰天雪地弹尽粮绝的情况;谁能维持下去?”邱清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向于师长下达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你坐飞机回南京去暂时休息一下;我给总统打电报!”于一凡顿时愣住了——谁不想赶快脱离战场?但是;此时此刻;这一奢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于是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邱清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怎么真实:是不是邱司令官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邱清泉已经没有了平日不可一世的狂妄;他被眼前国民党军的这种“一泻千里的崩溃”弄得惊恐万状;“终日呆坐在敌我态势图前垂头丧气”;不断地自言自语道:“真正崩溃了!真正崩溃了!”七日晚上;参谋长李汉萍发现邱清泉喝得酩酊大醉;蒙着头睡在床上什么也不闻不问——“我恐怕当晚崩溃;向他请示办法。他怒气冲天地说:‘让他崩溃好了!’”
八日;美国记者西默·托平还没有完全走出战场。身后的炮声似乎减弱了;他问身边的护送他的解放军战士:“炮火已经停止;徐州守军是否已经完蛋?”
“是的;”解放军战士肯定地回答;“杜聿明就快完蛋了。”
西默·托平在一个村庄里与解放军官兵一起享用了一顿猪肉和米饭——“寂静的黑夜似乎都变得鲜活起来;到处都能听到士兵情绪高昂的歌声。每一位共产党战士看来都粗略地了解淮海战役的总战略以及来年夏季将在长江上展开的下一步行动……我凝视着夜色;豁然觉得明智起来。我明白我们错过了作出重大抉择的岔路口;毛泽东走的是他的革命道路;而我的国人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我现在意识到;美国人与共产党人自由交往的时刻已不复存在。在延安;不再会有友好的宴会和气氛和谐的意识形态方面的争辩。毛泽东正致力于他的革命事业;任何外国人——无论是美国人还是俄国人;都无法左右他的方向。”
西默·托平走到另外一个村庄;他遇到了一个“自一九三六年以来一直在解放军的队伍中任职;这期间只见过他妻子和家人一面”的干部。这位干部在西默·托平的笔记本上写道:“为了民主;为了自由;为了幸福;我们愿和我们的美国朋友一起战斗到底。”签名是“田武昌”——因为没有写明职务;因此;无论是西默·托平还是今天的我们都无从查明这是否是个真实姓名;一个猜测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给部队起代号时;通常喜欢借用中国大城市的名字。
心绪复杂的美国记者西默·托平已经喜欢上了纪律严明的解放军官兵。他很愿意让充满好奇心的他们摆弄他随身携带的照相机;并按照官兵们的请求现场操作了他的那台英文打字机;然后不厌其烦地回答解放军官们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一位年轻的步兵战士问及有关自助餐厅的问题”让西默·托平着实吃惊。无法得知提出这个问题的士兵;他是从哪里得知世界上还有“自助餐厅”这种代表着悠闲富裕生活的东西的;也无法得知这个士兵如何在身处战火之时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的。最终;这位年轻的解放军战士的自信令西默·托平感到震惊:“等全国解放了;再过二十年;我们也将有自助餐厅!”
八日夜;陈官庄战场上;已经被压缩得非常小的包围圈的四周到处都是挖战壕的声音;数百只铁锨镐头在月光下闪着光亮。华东野战军官兵决心把战壕一直挖到国民党军残存部队的眼皮底下。
四连一班副班长杨金堂二十二岁;他身材高大;平时身上总是两支枪。这几天他害了眼病;两眼肿得像两只铃铛。班长让他下去休养;他说不要紧。晚上的时候;任务来了:四连以一个班的兵力;用迅猛的战斗动作抢占距敌二十多米远的一座大坟包;并且坚守住;掩护全营挖战壕。一班争取到了这个任务;杨金堂带着三名战士上去了。刚往前爬出不远;敌人就发觉了;机枪子弹打过来;杨金堂的手被子弹打穿了;脖子上也被子弹擦着直流血。连长爬上来问他行不行;他让连长赶快去指挥挖战壕;不用管这里。敌人很快发起反击;在爆炸的火光中;杨金堂脖子上的血冒着热气。击退敌人的反击后;身边的三名战士都因负伤被抬了下去;阵地上只有他一个人了。月亮渐渐向西倾斜下去;杨金堂的半个身子已经麻木;脖子上的血结成了冰块。在意识逐渐丧失的时候;他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坚持住;他的汤姆枪依旧在“咯咯”地响着;当面的敌人始终抬不起头来。战壕已经挖到距当面守军仅三十米的地方;那边杨金堂的汤姆枪突然不响了。连长派人上来一看;昏迷了的杨金堂右手扣在扳机上;左手握着一颗烈性手榴弹。
解放战争(Ⅱ)字数:3569 字号:大 中 小 淮海大平原又一个寒冷的黎明来临了。
以陈官庄为中心;在杜聿明集团最后龟缩的几座村落的四周;华东野战军官兵决心要把他们脚下的土地挖个底朝天;无数条战壕向着国民党守军最后的阵地前沿一寸寸地接近。在凛冽的寒风中挖掘了整整一夜的官兵知道;战壕距离敌人的前沿越近越好;那样等冲锋号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从战壕里一跃而起;端着汤姆枪瞬间冲到敌人面前——那个敌人最好就是杜聿明!
勇敢地向前进
淮海大战的最后时刻到来了。
从徐州南撤的国民党军杜聿明集团;被华东野战军包围在陈官庄附近地域;至今已经一个月有余。
一九四九年一月六日;当炮声再次从陈官庄战场轰然而起时;攻守双方的官兵都知道;这是这块已经尸横遍野的大平原上的最后的一搏。
在狭窄的包围圈四周;华东野战军各突击集团火炮狂吼。东面;李弥兵团已经崩溃;各军官兵疯狂西逃;潮水般涌进邱清泉兵团的防御阵地;然后越过这些已经残破的阵地继续向西溃败。邱清泉兵团各部队已经混乱;各个村落据点之间被华东野战军穿插分割;兵团部的指挥系统已经失灵。
九日上午;国民党军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亲自飞到陈官庄上空指挥轰炸;企图为西逃的杜聿明的部队炸开一条通道;但是轰炸似乎没有起到作用——“车辆部队大白天向陈庄、刘集地区运动;解放军从而发现了国民党军突围的方向;对于东、南、北各方的攻击更加猛烈。”
杜聿明意识到陈官庄危在旦夕;决定离开这个被困了一个多月的村庄。
与他同行的是邱清泉;两人准备去第五军军部。
第五军军部所在地陈庄;虽距陈官庄不足两里地;但是;需要穿过两个村庄之间的临时飞机场。走出陈官庄后;暴露在旷野中的杜聿明立即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到处是尸体和伤员;临时机场上;用降落伞搭建的各色帐篷大多已经破碎;在寒风和爆炸的热浪中疯狂地舞动着;大地由此显出神经质般的动荡不安。炮弹不停地向临时机场倾泻;尸体的残肢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飞溅。没有听见那些伤兵、溃兵和从徐州撤出来的非军事人员的呼喊;只是当杜聿明跌跌撞撞地踩上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之后;脚下才发出一片呻吟声——旷野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缩在土坑里;身上盖着枯草和泥土。
华东野战军十纵二十八团占领青龙集之后;该纵二十九师越过青龙集直插陆菜园;八十七团在八十五团一营的配合下;将国民党军第七十二军包围。十纵与这支国民党军有过多次交手的经历:一九四七年四月泰安战役中;十纵会同三纵一部全歼整编七十二师师部和两个旅;俘虏中将师长杨文瑔以下官兵共一万五千多人。泰安战役后;国民党军重新组建整编七十二师;整编第十师副师长余锦源出任师长。一九四八年六月睢杞战役中;整编七十二师再次被华东野战军包围;最后时刻余锦源曾准备投降;因包围他的华野主力转移才免遭被歼。同年八月;整编七十二师被扩编为第七十二军;余锦源升任军长。此时;余锦源指挥部队利用一片老坟地起伏的地形作最后顽抗。在政治喊话无效的情况下;十纵发起了猛烈攻击。地堡相继炸毁;前沿阵地守军立即溃退;余锦源率领军部逃到距陈官庄不远的胡庄。十纵二十九师八十七团紧追不舍;与兄弟部队一起又将胡庄包围。数十门大炮被推上来;炮兵做好了轰击准备;八十七团官兵再次喊话:“你们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就开炮了!”
第七十二军的副军长谭心急忙召集三十四师师长陈渔浦和二三三师师长徐华商量如何是好。商量的结果是:派二三三师特务连长杨法治带领两名通信兵打着白旗、拉着电话线到当面解放军的阵地上要求谈判。解放军认为一名连长不够资格;谭心改派二三三师参谋长余勋闳出面。于是;十纵二十九师八十七团政治委员宫愚公、副团长雷英夫和余勋闳在双方警戒线上开始了谈判。
第七十二军一二二师师长熊顺义被余锦源叫到军部。熊顺义发现军部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头;便拉住副军长谭心问个究竟;谭心说:“这个仗打不下去了。杜、邱、李三人现在拿不出主张;他们准备各自逃命;不管部队了。我们不能作无谓的牺牲;与共军联系;大家不打了;都是中国人;自己拼什么?共军已经答应;只要我们不打;保证我官兵生命安全。”谭心问熊顺义是否同意;熊顺义立即表示:“事已到此;大势所趋;当然大家跟着走。”
在两军警戒线上;余勋闳再三表示第七十二军在胡庄还有两个团的兵力;意思是他们还是有相当战斗力的。宫愚公政委说;解放军在胡庄四周集中了两个师五个团、三个炮群共六十多门大炮;如果不想投降就打打看。余勋闳赶紧提出了两个条件:一、对外宣传不要说第七十二军是投诚的;而要说被歼;二、投诚之后;如果有官兵愿意回家希望准予离开。双方最终达成协议。
十纵八十七团派出一名营教导员跟随余勋闳进入胡庄;走进了第七十二军军长余锦源的指挥部。余锦源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八十七团的那位营教导员说:“时间不多了;我们的炮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余锦源和谭心又提出了四个条件:一、双方必须再假打一个小时;二、武器弹药不好点交;三、先发给余锦源一张通行证;让其离开部队;不跟随士兵一起走;不与解放军高级首长见面;四、将谭心的家眷从镇江接到徐州。四个条件十纵都同意了。余源锦写下了“全军放下武器”的命令。
九日晚至十日拂晓;国民党军第七十二军残部一万五千名官兵放下武器;全军进入当面解放军的阵地。解放军信守承诺;愿意留下来的欢迎;愿意走的很快被释放;释放证明上注明的是“参加战场起义”。
一二二师师长熊顺义还是趁乱逃跑了。他经徐州、郑州跑到武汉;又参加了孙元良重新组建的第十六兵团;还当他的一二二师师长。一九四九年年底;当他再次被解放军追得走投无路时;在四川又一次率部起义。
第七十二军投诚之后;十纵立即进入胡庄阵地;陈官庄已在眼前。
在胡庄的西南方向;第七十四军军部已经乱成一团;军长邱维达给侧翼的第七十二军打电话;发现电话线断了;派作战科长前去联络;这才知道第七十二军正在与解放军商谈缴枪的条件。邱维达顿时有些惊慌;命令特务连向胡庄方向警戒。接着;邱清泉打来电话说:“李弥兵团又垮了;共军已经突到投掷场附近;请你注意;我以后不能统一指挥了;请你自行决定。”——这是邱维达与邱清泉的最后一次通话。情况肯定是万分不妙了;邱维达立即召集军官会议;决定销毁一切文件和笨重的行李器材;五十七师坚守阵地;掩护五十一、五十八师转移。同时规定;如果突围出去的话;部队一律到安徽阜阳集合。命令下达之后;参谋长江崇林跟随五十八师、军长邱维达跟随五十一师开始向西突围。没走多远;他们便受到猛烈的阻击;五十一师虽一度突破阻击线;但接着两侧同时受到夹击;师长王梦庚死于乱枪之中。跟进的五十八师因被分割而陷入困境。邱维达在卫兵的保护下开始在混乱的战场上盲目奔逃。
李弥给第八军军长周开成的命令是:“各军军长带一个最好团;到西面的张庙堂附近准备突围;其余的部队指定一个师长负责指挥。”周开成立即带领部队向西运动;但刚一动就受到炮火拦截。侧翼的一一五军军长司元恺说他支持不住了;二三七师师长孙进贤说他的阵地已被突破;因为南面第七十二军那边已经敞开了口子;第八军现在等于腹背受敌。不一会儿;四十二师师长伍子敬在电话里报告说;他们那边情况危险。周开成当即表示派运输团前去增援;但是伍师长竟然说“不要来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周开成不知道;四十二师已经投降。
接受国民党军第八军四十二师投降的;是华东野战军第四纵队三十四团。这个团插入敌人纵深阵地后;正准备向当面之敌发动进攻;发现前面的阵地上有人晃动白旗。一个名叫杜德政的副官径直走进三十四团二营营部;呈上了一份由四十二师师长伍子敬、参谋长盛钟泰、政工处长刘智亭和几名团长集体签名的请降书。四纵三十四团团长秦镜答复:令参谋长盛钟泰二十分钟内前来投降。盛钟泰原是李弥兵团司令部的作战处长。杜聿明集团被包围后;四十二师师长石建中被炮弹炸伤;他被调到这个师任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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