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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撩人-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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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说完,她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掀了掀好看的唇角,邢爷缓缓拉近她的身体,将她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怜惜的样子像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窗外,夜色正浓。
  而房间内,光线柔和的壁灯,如一层薄纱拢着他俩。
  满室,温馨。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六年。
  按连翘的说话,他都是奔腾四的男人了,按理儿说也过了年轻时那股子劲儿了。彼此的身体更是熟悉得跟自己的一要,可是对于他这个小媳妇儿,不管要过多少次,似乎他都从来没有够过。
  伸手熄灭了壁灯,他阖上了眼睛,微微勾起线条冷硬的嘴角。
  希望以后,他们的日子,一切都能和和顺顺。
  指尖,轻轻抚上她纤细的眉梢。
  黑夜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笑。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干得最英明的事儿,就是当初果断地将她从那个十字路口将她掳了回来。
  当然,更英明的就是二话不说和她结了婚,将她拴牢。
  只不过,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向来杀伐决断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自己,也会有沉迷温柔乡的一天吧?
  ——★——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雨。
  雨,雨,雨!
  而火锅同志每天都是来去匆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一旦部队有事儿特别忙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顾不上跟她交待什么,整个人像上了根儿发条似的连轴转。
  连翘自个儿也是军人,这些事儿他自然是相当清楚的,最近没事儿的时候,她也看看新闻,电视里天天滚动播出的都是抗洪一线的情况。
  同样儿,为这事儿,她也揪着心。
  她想问问关于红刺的情况,问问他红刺有没有派兵出去抗洪,有没有什么危险……但每次火哥回来,她看到他那么累,就不舍得再问他什么了,只想让他好好休息。
  然而,她的日子,似乎更寂寞了。
  以前还能没事儿就聊聊天儿的小久也不在了,那天回家来拿了一些她自己的东西,就搬到谢铭诚宿舍去住了。
  要说这丫头胆儿也挺大的,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的她,为了谢铭诚真算是什么都放下去了。
  现在让她担心的,反而是爽妞儿。
  原本以为那天之后,她和卫燎应该会有些好的进展,哪儿知道,两个人还是不阴不阳的处着,还是老样子。
  今夜,又是雨。
  现在,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声,让她心里像掉了根儿弦似的。
  不着地。
  如果红刺要去抗洪,火哥会不会也去第一线?
  心里紧张着,也担心着。
  听着狂嚣着拍打窗玻璃的暴雨声,躺在床上她慢慢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好像依稀之间,她又回到了部队,耳朵里听见了战士们在雨声中山呼海啸一般的口号声。
  新闻上的片段像梦境一般又闪入了脑海。
  铺天盖地的雨,战友们扛着沙石袋,手牵着手站在大堤上,用人墙堵住洪水,用人墙搭成了浮桥让老百姓从他们的肩膀上踏过去。
  决堤的河水里,到处是迷彩绿的身影……
  雨雾里,她好像看到了火哥的脸。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的,他高大的身上穿着一件同样宽大的军用雨衣,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喇叭,手臂用劲儿的在暴雨中边喊边挥舞着,说着什么……
  但是,她听不清楚。
  然后,画面越来越迷糊,慢慢地……
  他的影子不见了……
  消失了……
  啊!
  不不不……
  “火哥——”
  喉咙像被人给紧紧扼住了似的,她几乎觉得自个儿不会呼吸了,手脚冰凉,浑身直冒着冷汗。
  她喊了,却喊不出来。
  “火哥——”
  “劈啪——”
  一道极速般的闪电劈过窗户,她尖叫着坐了起来,在闪电中,可是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儿上满是惊惶。
  做恶梦了!
  吁……
  硕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床是空的,火哥没有回来。
  很早之前,她就听老妈说过,做女人难,做军嫂更难。
  以前她自己也是军人的时候,他俩天天同进同出,她完全没有这种意识。而现在,尤其在她怀孕又加上抗洪这段时间火哥特别忙,让她深切的感受到这句话的真理。
  做军嫂,真的很难。
  像她这样男人还能天天回来的,已经算好了。那些常年连面儿都见不上的女人,如何能够受得住寂寞,忍得了孤独?
  窗外,震声欲聋的雷声,噼啪作响的闪电……
  拥着被子坐了好一会儿,她想了又想还是慢慢地撑起身体,爬过去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来。
  按键……
  嘟……嘟……嘟……



☆、130米 以后一定乖乖的——

  嘟……嘟……嘟……
  电话拨了好半天,始终没有人接听。
  想到那个恶梦,连翘心里突突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产生,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的拨了红刺总部值班室的电话。
  好在,这次电话嘟声之后不过两秒,就有战士接了起来。
  “喂,你好!”
  深呼了一口气,连翘尽量压抑着自己狂乱的情绪,将出口的话问得平静而婉转。
  “麻烦你,我找一下邢烈火。”
  能够直呼邢烈火名讳的女人实在少得可怜,甚至可以说就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下一秒,电话那头的战士公式化的声音立马就轻缓了下来。
  “哦,是嫂子吧?首长昨晚上去机场了,现在不在总部。你可以打他的手机。”
  去机场了?!
  他去机场还能干嘛,难不成是真的要走?
  脑子里一阵激灵,她不期然的就与那个梦挂上了勾,心里更是纠结万分,悻悻然说了句‘谢谢’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好半晌儿回不过神来。
  按理说,火哥昨晚上去机场,如果是要走不可能不和她说一声儿啊?!
  如果他不走,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啊?!
  丫的,真是奇怪了。
  扭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六点了。
  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的心情下,她再没有半点儿睡意了。慢腾腾地踱到窗户跟前儿,拉开了窗帘,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气和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暴雨噼啪作响地扫荡着景里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沉重,还是沉重,沉下去就没法儿提起来的重量。
  大自然,多大的威力,人力在它的面前,渺小得简直不值一提。
  她无奈又无助地杵在那儿好一会儿,又起身找了本儿孕儿书籍来看,瞪着书页儿老半天,一个字都没往脑子子装。
  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似乎火哥不在,事事都不安。
  男人和女人,一旦爱上了,相处久了,便成了彼此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果哪一天,某一部分没在身边儿,另一部分就会像她现在这样儿,整个儿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飘的,心没着没落的。
  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卧室的坐机电话终于响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哪个时刻有过这样的感受,那单调的铃声,竟然也会是如此的动听。
  不过一瞬间,她就欢快了起来。
  将电话接起来一听,果然是火哥。
  一个人的空间里,很是安静。当听筒里传来他低哑又磁性的嗓音时,连翘觉得今儿尤其的好听又性感,可是,仔细听又似乎带着一丝疲惫。
  “连翘,我听值班室的接线员儿说,你找过我?”
  “嗯,我就是问问,你还好吧?”
  “好。”他沉声答道,不等她再问,接着便解释道:“昨晚上临时有点事儿,怕吵到你睡觉,就没给你打电话。”
  “唔……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略略放下心来,连翘随口又问:“火哥,你不会去抗洪前线吧?”
  “现在不会,接下来得看形势。”
  “哦。”
  说完,那边儿沉默了。
  不知道为啥,这样儿的对话让连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以前火哥忙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可是很少这么闷声闷气的,似乎有什么事儿瞒着她似的。
  女人的心,总是敏感的。
  攥着电话线儿,她撅着嘴便问出了口:“火哥,你昨晚没回家,我想你了,你没想我么?”
  “想。”
  淡淡的一个字,回答得到是蛮快。
  可是连翘心里莫名的抽了抽,觉得有些生硬了,下一秒,又替他找到了答案,大概是他真的太忙太累了吧!毕竟前方数几十万官兵在抢险,这时候他应该也没什么心情谈情说爱。
  于是,她释然。
  轻声笑了笑,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忙完就回来了,你注意身体,不要担心我。”
  “哦,火哥,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总忙总忙,忘记吃饭什么的。”
  “知道了。”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在连翘在猜测他还在不在电话那边儿时候,他似乎微叹了口气,磁性深沉的嗓子里多了一些化不开的情感。
  “连翘,让你担心了,你怀着孩子,再去睡一觉,乖,听话!”
  “睡不着。”连翘实话实说。
  他不在家,又做了一个怪怪的恶梦,听着他别别扭扭的说话,心忐忑不安之下,哪里还能睡得着啊?
  过了好久好久,男人又开口了,“连翘,我也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蛮认真的说想她,连翘竟然觉得脸热了热。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一般很少说想啊念啊的肉麻话,而她一直盼望的爱字更是绝口不提。
  这会儿慎重的说来,她心里还是挺喜欢的。
  然而,凭着对他的了解,连翘知道,这家伙心里藏了事情。
  于是,在这个静谧的清晨,在空中电波的隐形传递中,两个人各怀着心事,呼吸间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
  又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那边儿似乎是忙碌起来,互道再见便挂了电话。
  而这时候,天儿还没亮透,黑幕里的暴夜清晨,反常得像一只呲牙裂嘴的怪兽,刺挠得连翘心里五味陈杂,翻来覆去琢磨不透。
  暴雨,持续的下着。
  天亮不久,当景里的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时,连翘着实兴奋得不行了。
  火哥,回来了!
  极快地披上一件衣服,他直接往睡衣外面一套就不顾形象的下了楼,随手捞了一把雨伞蹦跶了出去,完全顾不得自己还怀着身孕,换了双鞋便直接推开门撑了伞冲入了雨雾之中。
  等待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她的思念过程。
  在思念的煎熬下,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她的动作特别的急切,因为恶梦带来的强烈心里暗示和不安感让她非得第一时间见到他才安下心来。
  暴雨击打在伞顶,那升腾着的雨雾几乎迷住了她的眼,远远地,当她看到从大门口驶过来的车时,杵在雨地里,竟然半晌儿都不会动弹了。
  不是火哥,不是火哥。
  “连子,连子……”
  从车上撑着雨伞抱着卫舒子下来的舒爽,一连叫了她好多声儿都没有动静儿,不由得有些焦急。
  “干妈——干妈——”
  当卫舒子奶气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连翘才终于有了点儿反应。
  她回过神看着站在雨里的一大一小,唇角牵起了一丝笑容来,赶紧接过舒爽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东西,“爽妞儿,这么大的雨,你们娘俩怎么来了?这都带些什么东西啊?赶紧进屋,一会该把孩子淋坏了。”
  在巨大的雨声冲击下,她的声音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听不出来半点儿焦灼的情绪。
  一边儿抱着儿子往屋里跑,舒爽一边儿打趣她。
  “呵,你还知道下着这么大的雨啊,你没事儿跑出来干嘛?欢迎我也不用这么热情吧?让我心里多过意不去。”
  雨幕之中,两个人相视着笑了笑,彼此都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表情。
  将雨伞收拢放在门边儿,连翘推开大门儿,别扭的牵了牵唇角。
  “当然得热情了,你谁啊,你不是敌敌畏么?”
  “靠,损我呢?!还是赞扬我呢!也,看样子是你家的没回来,丫的,着急了吧?”不得不说,舒爽还真是连翘肚子里的那玩意儿,十来年的感情了,实在太过了解。
  连翘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回过头来望着她笑了,“算你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因为我知道你啊,对我可没有那么稀罕。”
  说完,舒爽笑着拍了拍怀里卫舒子的小屁股。
  “上去找姐姐玩儿去。”
  一听这话,卫舒子立马像条小泥鳅似的从妈妈怀里滑了下来,顺着楼道便往楼上溜了上去,一边儿跑一边儿大声开心地叫‘姐姐,三七姐姐’。
  “你姐姐是个懒鬼,今儿周天,还没起床呢。”连翘笑着说。
  说完,又转过身来望着神色不明的爽妞儿,“你可没有这么早到我家的记录,这是有啥事儿?”
  “嘿,这不是卫舒子要找姐姐玩呗。”
  眼睛微微一闪,爽妞儿似乎有些踌躇,欲言又止地笑着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提着伞柄将雨伞放在连翘放伞的地方。
  说得挺像的,可是连翘知道,这绝对不是主要的原因。
  怎么着都周期性抽风啊?一个二个的神经兮兮的。
  “到底啥事儿啊?”
  “在家里有些不自在,过来找你聊聊天,解解闷儿。”
  瞪了她一眼,连翘没好气,“我又不是三陪。”
  “对,你是我的五陪,陪吃,陪睡,陪玩,陪聊,陪一切可陪之事。”爽妞儿嘴里说得像是在讲笑话,可是她脸上半点儿笑的痕迹都没有,眸底深处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明若暗的难过。
  连翘直翻白眼儿,“老实说,为了卫燎?”
  每每说起卫燎,舒爽的神经多少都是有点儿不自然的,但话里到是没有半丝儿回避的样子。
  “呵,关他啥事儿啊。他今早上飞WH了。”
  卫燎早上飞WH了,机场?!
  那是不是说白,火哥昨晚上去机场是送卫燎的?
  WH是荆江沿岸的省会城市,是抗洪抢险需要优先保障的城市,这么说卫大少爷是抗洪救灾去了。
  想当然的,她直接就认定了爽妞儿过来是因为卫燎走了,又因为知道了火哥的行踪落下块儿石头,心情放松了不少,劝慰道:
  “你啊,也别太担心了,几十万部队开过去了,他肯定没啥事儿。”
  “我干嘛要担心他啊?”
  舒爽喃喃地说着,话没说完,噼啪一声——
  又是一声惊雷响过。
  连翘望着窗外满是雨雾的天际,真心觉昨让人肝儿都在颤。天有不测风云,人生短短,何必太计较那么多呢?这么一想,再望着舒爽时,她的话就更有针对性了。
  “你啊,也别口是心非了,这次等他回来,好好在一起吧,至于他妈的事儿,两个人一起看该怎么解决还怎么解决。”
  说完,起身去倒了两杯温水,一杯递给舒爽,一杯握在手里,晃荡着,也不喝。
  接过她手里的水杯,舒爽轻轻啜饮了一口,望了她好一会儿,才有些难此启齿地踌躇着说。
  “连子,我还有件事儿,要拜托你……”
  连翘轻声一笑,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啥事儿啊?说得这么严肃。”
  “我想让你替我照顾几天卫舒子。”
  “啊,你要干嘛去?”
  这次,连翘真的震惊了。
  她是知道的,打从卫舒子出生到现在,爽妞儿自个儿带着从来离过手,除了坐月子的时候请了个月嫂,后面几乎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她自己包揽的。
  产假结束后开始上班,她虽然接受了卫燎的建议请了个育婴师专门照看孩子,但只要她有时间,凡是涉及到儿子的事儿,她都是亲力亲为,为此卫燎还经常和儿子吃醋闹情绪。
  这么宝贝儿子的一个人,为什么这种时候想到把卫舒子交给她照顾?
  捧着水杯再次喝了一口,舒爽镇定着自己的情绪,勉强地笑着望她。
  “国内的军事媒体在WH那边儿有一个联络站,我们报社要派一个中层干部过去坐镇,我被挑中了……”
  说到这儿,她又顿住了。
  但是不用再说,连翘也都明白了,挑了挑眉瞪她:“丫的,你还想做先锋模范带头人呢?还是因为卫队在那边儿?”
  “嗤……我是迫于无奈,跟他没有关系!社里挑了我,我有啥办法?服从命令呗!”
  瞥了她一眼,连翘问,“怎么会挑中了你?你孩子还这么小呢?”
  “呵呵,这是锻炼,也是机会么。”
  很明显,她的话说得很勉强。
  事实的真相肯定没有她说得这么简单,但她既然没有说,她也不便问,不过,话里话外便有了些许叹息。
  “爽妞儿,今年的抗洪救灾可不是个短线儿任务,现在这情形你也都瞧见了,这洪涝眼看是刹不住车了,部队都投进去几十万人在抢险,哪能是几天能结束的?”
  盯着窗外,舒爽呆了片刻,又失笑不已,“我已经拒绝过一次了,这事儿刚开始提起的时候,社里就准备派我过去的,说是要多历练年轻的中层干部,我没同意,然后才无奈派了别人。现在派过去那个人家里老娘死了,得回来奔丧,我要再不顶上去,就说不过去了……可是,孩子我交给谁都不放心,连子,只有你……”
  望着爽妞儿脸上的无奈和无助,连翘拧紧了眉头揽住她的肩膀。
  “我到是没问题,反正我现在都闲着,专职家庭主妇,就是我干儿子太遭罪了吧?爹妈都不在身边儿,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儿……”
  手心攥起,舒爽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尽量说得云淡风轻,“军人么,这也是正常的,尤其是双军人的子女,就更正常了……”
  心里梗了梗,连翘还想说点儿觉得不公平的话。
  但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老实说,今年这洪涝灾害还真是难得一遇的,电视里每天的滚动新闻都在播这个。哪个城市又危险了,哪个堤坝又决口了,要不然就是哪个村庄又发现了有多少灾民需要转移。
  在无数个镜头儿跟前,几乎都是解放军在矫健救灾的身影,他们啃着饼干,就着矿泉水,扛着沙石包,这累这苦就不说,说不定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谁都是爹娘生养的,谁的家里都有亲人在惦记,谁又该去,谁又不该去呢?
  如果没有怀孕,她觉着自己说不定也会申请去抗洪一线的。
  更何况,事情到了如今这份儿上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让爽妞儿放宽心走。于是,勾着的唇角,她轻松地左右扣着自己的手指,笑着打趣说:
  “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儿子的。不过,要是等你回来,他不要认你这个妈了,只认我当妈,你可别怪我啊,我啊,白捡一儿子。”
  咳!
  一听这话,爽妞儿控制不住咳了一声儿。似乎是被刚入口的水给呛到了,一直咳,咳得泪水都差点儿冒出来。
  连翘替她顺着背,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咳嗽。
  然后,她不期然地抹了抹脸儿,“连子,好姐妹儿,多的咱就不说了,说谢谢太矫情,你的情意姐妹都记住了。”
  “甭扯废话,应该的。”连翘笑着瞪她,有若有所指地说,“你和卫队吧,还真是天生的一家人。你瞧,你去抗洪,他也去抗洪,多有缘分啦?”
  “啥缘分啊,我是被迫的,他是政治觉悟高,自己强烈要求上前线的。我跟他,能一样么?”
  “啊哦,我说,他不是因为你要去,才申请的吧?”
  “他不知道我要去,我没说。”
  回答完她的话,舒爽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又怔怔望向了卫舒子跑上去的那个楼梯口,好一会儿才收回了恋恋不舍的视线,站起身来,将手按在连翘的肩膀上。
  “我得走了,连子。我就不给孩子说了,免得他知道我走要哭闹,剩下的事儿,就麻烦你了,那几包东西,都是他的衣物,我都拿过来了——”
  见到她眼眶泛红,连翘鼻子也有些酸,“傻不傻啊,别说这种话,一路顺风。”
  敛了敛神色,她说话的时候也跟着站起身要送她,却被舒爽给挡了回来,按坐在沙发上。
  “别送,我自己走,咱俩又不是情儿,呵呵。你送我,我会哭的。”
  眼看舒爽的泪水已经忍不住了,连翘挥了挥手,别开脸去。
  “好,不送就不送,丫的,赶紧滚蛋。”
  说得蛮轻松的,但是连翘心里可不轻松。
  望着爽妞儿离去的背影和耸动着的肩膀,她心里的纠结不会比离开儿子的爽妞儿少一丝一毫。
  这一去荆江地区,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才能回来,帮人带儿子可和带自己的儿子不一样,不仅仅是责任,还有朋友的信任和嘱托。
  这事儿,真难办。
  不过,自己过得幸福的女人,一般都希望自己身边的闺蜜姐妹们都得到幸福,连翘现在的想法也就这样儿。
  她甚至暗暗忖度和祈祷着,希望能按照言情小说里的套路发展,希望爽妞儿和卫队在那个洪水滔天的荆江边上,跨过彼此心里的那道坎儿,重新谱写一曲崭新的夏季恋歌!
  ——★——
  这天,整个白天,火哥都没有回来,连翘心里惴惴的。
  还得带着笑脸儿不时的回答卫舒子一遍一遍追问母亲的各种问题,好在有三七陪着,白天的时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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