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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撩人-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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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这么有礼貌,当然不是她转了性子。那年突然被调到X市,她和火哥两人都心知肚明是谁在里面搞鬼,可是既然人家这么有礼貌受得住委屈,她也不能失了分寸惹人笑话。
  所谓‘怂至妙处成萌货,二到极点是牛逼’,偶尔装装怂,做做二,未尝不可?
  听了妈妈的话,三七眨了眨眼,果然微微低下头来,貌似很有礼貌地招呼。
  “卓阿姨好!”
  “乖,真乖~”卓云熙脸色不变,笑容依旧,可是她心里当然清楚这鬼丫头不会是真心和她打招呼。
  不过,那小男孩儿却是真真儿的兴奋了,仰着一张稚嫩又漂亮的小脸蛋,热情的招呼,“三七你下来,我们一块儿去那边玩。”
  “不了,我喜欢在这儿看癞蛤蟆蹦哒,好好玩……”邪恶的丫头啊,她讨厌那个女人看自己老爹的视线,所以自动就将她划成了敌对势力贬损。
  “哪里有癞蛤蟆啊,三七……”小男孩儿睁着小眼睛滴溜儿的四周寻找着。
  “好大一只啊,你看不到么?哦,这个癞蛤蟆和那个皇帝的新装是一样的,要聪明的小孩儿才看得到!”
  “呃……”小男孩儿脸上全是失望,小嘴巴嘟起,“那三七,你会吃我给你的糖吧?”
  “嗯。”
  慎重地点了点头,三七小美妞眼儿贼精的观察着卓云熙,真受得了,她还在笑,还在笑……
  我让你笑!
  小脸儿上,眉开了,眼笑了,小美妞儿笑得嘴都咧了,“卓阿姨,更年期的女人不要经常笑哦,我妈妈说会长皱纹的。”
  卓云熙脸色一变,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搭话。
  小三七笑成了眯眯眼儿,捅了捅老爹,“走了喂~大马儿!”
  邢爷嘴角狠狠一抽,本来他也不乐意呆在这儿,见她娘俩玩够了,扛着她拉了连翘就走。
  意犹未尽的邪恶小三七扭过头来冲卓云熙摆了摆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笑得甜甜的。
  “卓阿姨再见,以后记得找我玩儿哦!”
  直到走得远了,连翘才忍俊不禁地狠狠弹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三七,你这嘴啊,真坏。”
  歪了歪脑袋,小三七望着她,慢腾腾地又说老话,“遗传啊,遗传啊,真微妙。”
  “坏家伙!”
  “老妈,为了不让我自己得儿童抑郁症,为了我的心理不扭曲健康成长,你能不能顺着你这可怜的宝贝女儿啊。”
  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连翘失声大笑。
  对于女儿经常冒出来这些啼笑皆非的话,如此邢爷现在已经非常能适应,不像一开始,经常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到了停车场,他有些好笑又无奈的将女儿塞到副驾上绑好安全带,又将媳妇儿安置好,完全是一副二十四孝老公的样子。
  等汽车开动,他才沉下脸,蛮认真的清了清嗓子,叮嘱三七,“闺女,以后在爸爸和妈妈面前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分寸。”
  他这么说的目的很简单。
  女儿再聪明毕竟才五岁,就怕她不谨慎说了什么不合适宜的话来,更加不放心的就是,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把女儿给欺负了。
  “放心吧,邢烈火先生,你的忧患意识太强了。”
  邢烈火先生?
  哭笑不得地伸出手去捏了捏女儿的脸,邢爷笑得一手抱过媳妇儿,忍不住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连翘,瞧你给我生了个多么招人稀罕的宝贝女儿。”
  话说,三七小美妞儿的臭屁是出了名儿的,被老爹这么一夸奖了,更是不得了,摇头晃脑地学着古人吟诗。
  “人在高处不胜寒,人生寂寞终似雪啊……”
  天呐!连翘鸡皮疙瘩一起来,实在忍不住抽她了,“小丫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呢?”
  翻了翻白眼儿,三七立马回驳,“人家都说,我这性子就像我妈!”
  “哈哈——”
  邢爷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被女儿给逗得乐不可支了,紧紧抱着媳妇儿,手指不由得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开怀地调侃,“听到没有?媳妇儿,我就说这丫头随了谁的性子呢,这么不害臊。”
  “谁不害臊了?……我看还是像你比较多吧?脸皮挂到城墙上,就拼谁比较厚了。”连翘很是纠结。
  俯到她的耳边,邢爷小声又暧昧地说,“忘了么,当年在这车上,你喝了酒是怎么勾引我来的?”
  脸蛋儿‘唰’的一红,连翘伸出手死劲儿的揪他,小声说,“要不要脸,女儿还在那儿。”
  小三七眨了眨眼,插了一句,“喂,老爹老妈,丫俩人儿拌嘴甭扯我啊,没瞅着我是一个多么无辜的小孩儿么!”
  这孩子上幼儿园几天,就学到了京都方言了,动辄丫的丫的,说得还挺麻溜儿。
  邢爷默了。
  怀里抱着自己媳妇儿,瞧着她那脸儿红红,秋波盈盈的小模样儿,心被狠狠地抽动着,目光里狼气森森,奈何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有个女儿,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蓦地……
  前座上的三七小美妞儿小身子一扭,大眼睛一闭,小嘴儿幽叹出声,“为了避免被杀人灭口,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吧。”
  邢爷纠结了。
  ——★——
  邢奶奶的八十六岁大寿,寿宴格调规模自是不必多说。
  大大的镶金‘寿’字匾额,花团锦簇的隆重布置,流光溢彩的寿宴大厅被装扮得奢华而不夸张,贵气而不张扬。
  在轻柔舒缓的音乐流淌间,政商云集,名流穿梭,高朋满座,执友杯觥,人人含糊其词,处处衣香鬓影。
  道不尽的大宅繁华,极尽名门高户之铺陈。
  当连翘挽着火哥的胳膊出现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时,几乎在同一时刻就成为了全场注目的焦点,她的外貌在这六年间便无多大的改变,死人复活的力量,总是无穷的。更何况以邢烈火今时今日的地位,作为他的女人自然会成为竞相猜忌的对象。
  时光轮转,岁月如梭。
  再次参加邢奶奶的寿宴,对于连翘来说,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再’字儿。
  六年的岁月磨砺,洗尽铅华的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歆世事的小姑娘了,内敛与稳重让她本就漂亮的模样儿更添了绝代的风华,轻抿唇角,神情淡定,张驰有度,不疾不徐,正如来之前所说,她让自己保持着一颗平常之心就够了。
  至于其它的事儿,她索性都交给男人去应对,那些繁华,那些烦躁,那些窥视,那些熟悉的面孔一张一张掠过,通通都与她无关。
  然而本来就漂亮灵动的女人,越是沉静如水,越是让人觉得充满了神秘感,认得她的人自然都知道关于她的迭事儿,自然会好奇她的死而复生,不认得的人则会更加好奇的打听,私下里的窃窃私语自是不少。
  “不是说她死了么?”
  “……是啊,真神奇……”
  “神奇的东西多了,埃及金字塔神奇吧,哪里有理由?”
  “……”
  大厅最偏僻的一隅,默默注视着她的易绍天,炙热的视线很久都没有挪开。
  算起来,从那次双双掉落军演的战术陷阱,他已经整整六年没有见过心爱的女人了。
  初闻她过世时候的心痛,现在还记忆犹新,能够再次见到她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心里的兴奋与激动和其它人相比又有了太多的不同。
  曾经的曾经,太多的曾经,逝水流过后,他只希望她过得好罢了!
  感受到他的视线,连翘微微点头示意,长长的光阴过去,对于这个男人,她早就了无仇恨,不管怎么了,他到底是真心实意的帮助过她的,这就够了,无关乎友情与爱情,只在于一种曾经相识过的缘份。
  ……
  穿过人群,再一次站到主席位的邢老爷子面前时,她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眼前这位呼风唤雨的人物,跟六年前相比改变不大,身子骨还是挺拔而硬朗,那副凌厉于人的气势,不怒而威,目光依旧锐利而深刻,任何时候都坐得笔直。
  似乎,这也是邢家男人的标志——直溜儿!
  在他灼人的视线里,连翘除了微笑还是微笑,甚至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优雅而自然,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适当的表现出了晚辈对于长辈的尊敬。
  一如六年前,她还是不卑不亢,不喜不怒。
  可是她旁边的邢爷,却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紧绷。
  更加知道,她现在这点儿笑容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又有多么的不确定和担心。
  因而,他的心,更为怜惜。
  冷冷的沉着脸,他飞快地拉过正瞪着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东张西望的女儿,冷静地说,“三七,叫爷爷。”
  “爷爷!”撇了撇嘴,三七叫得蛮随意。
  到底是血脉亲情,在小女孩软糯的童音里,邢老爷子身体微微一僵,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摸摸自个儿的小孙女,然而那手还没有触上,孩子却被儿子给拉开了,径直走到旁边的邢奶奶那里。
  “闺女,这是祖奶奶……奶奶,这是我闺女,三七。”
  三七小美妞认真的看着眼前这鹤发苍苍,脸上满是皱纹的老人几秒钟,然后特别特别恭敬的鞠了一躬,甜丝丝地唤。
  “祖奶奶好。”
  “诶诶,好丫头,来,祖奶奶瞅瞅。”
  毕竟上了岁数,邢奶奶虽然身子还蛮不错,但那眼神儿还是有些浑浊了,半眯着眼儿将三七瞅了好半晌,还是看不太清楚,但脸上真是笑开了花儿。
  一边摩挲着她的小脸儿,一边儿让人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来。
  那是一个赤金的凤尾璎珞圈,也就是旧时的官家小姐们为了保长寿和平安戴的长命锁,这物件儿一看就是有些年代了,凤尾做工细腻,当中一颗硕大的宝石,真心让人稀罕。
  在场的人有点儿见识的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即使不知道的也看过《红楼梦》,那贾府的女孩子们几乎都有。
  当然,邢家人看到这圈儿,脸上的表情就各有各色了,那可是邢奶奶压箱底儿的东西,做姑娘时的随身物件儿。
  脸上含着宠爱的笑容,邢奶奶颤歪着手将璎珞圈儿戴到三七脖子上,嘴里喃喃自语,“好俊俏的丫头啊,祖奶奶真稀罕,这个长命锁,趋邪避灾,来,祖奶奶给丫头戴上,保佑我的大丫头长命百岁……”
  那话儿里的宠溺和喜欢,意味诏然。
  “妈,你这么宝贵的东西给小孩子,不合适,别太纵容了。”邢老爷子看了母亲一眼。
  瞪了儿子一眼,邢奶奶脸上明显没有太多的波动,搂着正研究璎珞圈儿的小三七,那亲密的稀罕劲儿,看得有些人心理嫉妒。
  “这是我们邢家的大丫头,她不合适,谁合适!?”
  这一桌儿全是邢家人,面面相觑都纷纷闭嘴。
  邢子阳未婚,邢少东的女儿两岁,照实说,这小女娃还真就是邢家的大丫头。
  被邢奶奶那真诚的笑容所感染,连翘心里也颇感慰藉,这不单单是一个长命琐的问题,而是代表邢奶奶对三七的承认。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其实别人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好,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和行为,单单只是心里那份儿感受,就足够清楚地说明事实了。
  于是,感激地投去一瞥,她赶紧弯下腰向三七微笑着眨眼儿,“傻丫头,还不赶紧谢谢祖奶奶。”
  “多谢祖奶奶!”三七摸着脖子上那个颈圈儿,看着上面那繁复的花纹和镶嵌的珠宝,心里别提多喜欢了,估算着这得值多少钱啊。
  “乖丫头。”邢奶奶笑呵呵地搂着孩子在腿边儿,心情十分愉快,补上了一句,“唉,要是再有一个小子就好了!”
  “祖奶奶,你不喜欢女孩子啊?”三七嘟着小嘴儿。
  揉揉她的脸蛋儿,邢奶奶乐不可支,“喜欢,怎么不喜欢?要多一个弟弟就更喜欢了!”
  大家们儿都附合的笑。
  有的真,真的假,真真假假,人生百态。
  而邢老爷子那锐利的目光扫着这一幕,复杂的眼眸里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瞅完了曾孙女儿,邢奶奶回过味儿来,终于想到了孙媳妇儿,牵过连翘的手来,声音里不无喜悦,“孩子,你啊,受苦了,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头带着个姑娘生活,多不容易啊,回来了好,让我家孙儿好好补偿你……”
  “谢谢邢奶奶!”连翘感激的真诚道谢。
  “瞧这孩子,什么邢奶奶,奶奶就是奶奶,哪还有带上姓儿的?以后啊,不许和奶奶生疏,只要有奶奶这把老骨头还在,我看谁敢欺负我的长孙媳妇儿。”
  长孙媳妇儿!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邢奶奶说得相当的利索,最后一句更是用埋怨的语气瞪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儿子,那不满的语气里又带着有点小孩子赌气的心性儿。
  老来还小,果不其然。
  而听到这番意有所指的话,邢老爷子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儿,算是应付了老娘。
  邢老爷子不吱声儿了,其他人更是没话可说。
  而从进大厅就冷着脸的火锅同志,脸色总算是放柔和了不少。
  手被邢奶奶握在手里,那带着岁月沧桑的老人手心里的温暖,让连翘的心里被笼上了一层又一层暖意。
  和蔼可亲的老人最招人喜欢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于是在阔别六年之后,再次轻声唤了句奶奶。
  邢奶奶笑着答应,话说得语重心长,“奶奶年纪大了,也没多少年可活了,就希望咱邢家的子孙啊,都顺顺当当的过日子,能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人的一辈子哪来那么多时间瞎折腾啊,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连翘点头,被她说得心里点有儿揪,这么好的老人,嘴里说到离去,总是特别让人觉得伤感。
  “乖,乖!”拍了拍她的手,邢奶奶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身居高位的儿子和孙子们,“以后啊,这就是我邢家的长孙媳妇儿了,谁都不许再多生事端。”
  转过头来,又对连翘笑,“孩子,以后谁要欺负你,奶奶给你做主。”
  连翘的头皮有点儿发麻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自己独立的生活,还太习惯别人太过的热情,现在除了点头和嗯嗯嗯,她几乎无话可说。
  这边儿闲话家常,同样做为邢奶奶的孙子,邢子阳和邢少东心里都是相当不愉快的。
  虽说都是一家子,可邢奶奶明显偏袒大哥的作法,让这两个堂弟一直心有怨怼,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哪有什么长房长孙的说法儿?可是到了邢奶奶这儿偏就有,邢家诺大的产业是大哥的,他们就得些鸡毛蒜皮儿,心里哪里过意得去?
  这么些年来,邢子阳的远阳集团明里暗里和帝豪集团的明争暗斗更是不计其数,要不是邢烈火屡屡出手,依邢小久那性子肯定不知道得吃多大的亏。好在人总吃亏会懂事儿,如今的邢小久代掌帝豪集团,不用大哥指点也经常把邢子阳给踩了。
  此刻,彼此互望着心知肚明那点儿小久久。
  然而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面儿上的积怨,谁也不会挑开了说。
  但是……
  这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邢少东就属于不太理智的类型。
  在邢家三个男丁里,他年龄最小,按理儿说得到的疼爱应该最多,可他自己打小儿不太争气,纨绔惯了,不怎么讨奶奶和叔伯喜欢,心里的郁结早就堆成团儿了,尤其这会儿看到处处比他优秀和高他一等的大哥,还有大哥身边那个随便站在哪儿都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欲的女人,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按都按不住。
  于是,他嬉皮笑脸的打趣儿,“大哥大嫂,你们这可是因祸得福啊,不仅人活着回来了,还揣了个娃儿回来,太不简单了,不过……我劝你还是验验血什么,这万一要不是自己的种,就闹大笑话了。”
  面色一沉,邢烈火望向似笑非笑的邢少东,冷冷地说,“搞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
  换句话说,今儿是奶奶八十六岁的大寿,他这是提醒堂引不要在这儿搞事儿。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邢少东没脸没皮的继续说,“我这就事儿论事儿罢了,还有啊,这谁都知道大嫂都烈士了,光荣了,这突然间又回来了,怎么说都有些不通啊。还有她那身份,大哥你最明白了,太容易引人遐想,那对咱们邢家的声誉影响可就大了!”
  当年,军事检察院调查连翘那事儿,邢少东是直接参与者,但是此事后来被邢烈火将给按压了下来了,所以知情的人只有军方少数,他虽然不敢在这个场合直接明了的说出来,但挑衅的意味儿明显。
  “少东,你住嘴,你想气死你奶奶啊,这是什么地儿……”
  小声儿喝斥着孙儿,邢奶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那握着拐杖的手因为抖动得太厉害,‘嘣’的一声儿,就将拐杖给掉落在了大厅的地板上,发出一声特别清脆的响声。
  而这个响声,清晰且成功的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包括那些坐得远的,没听得太清楚的,都纷纷张望。
  人么,任何时候都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更何况,邢子阳说的话,也正是别人心里的疑问与猜测。
  于是,各路人马的视线,刹时间犹如X光线似的,从四面八方聚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
  接着,气氛诡异的沉寂了。
  环顾了一周,邢爷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弧度恰好将他浑身的冷冽勾勒了出来,甚为惊人!一双阴沉而森冷的黑眸更是带着尖利的光芒扫向了邢少东,冷冷掀起唇角,样子嚣张到了极点。
  “那又怎么样呢?”
  邢少东其实打小儿就有些怕他的,但他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占理,这儿又这么多人,声音就更为响亮了,“你欠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冷笑,邢爷深睨着他。
  “你很想知道?”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能让大哥在众人面前吃瘪,对邢少东来说,无疑是最为愉快的,那唇角的笑容扬起,很拽的摊了摊手,就等着听他的解释似的。
  站起身来,邢爷冷冷的目光缓缓扫向全场,忽地一只手将三七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拉过连翘,就走向了寿宴大厅的主持台,从那个年轻男主持人的手里接过了麦克风。
  停住,如鹰般慑人的黑眸一一掠过众人的面孔。
  他不急着说话,深谙人心之道的他,非常懂得如何对别人产生威慑力。
  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说什么,连翘站在台上心里猛跳,好在面儿上却能保持冷静和淡定。
  然而,下面被他那森冷的视线掠过的人就不太淡定了,背脊像被一串串凉意给窜过似的,原本看好戏的心思都收敛了,有的更是干脆的垂下了头。
  见到火候差不多了,邢爷才冷清的开口,那冷冽而沉重的声音顿时响彻大厅,让本来就鸦雀无声的厅内更显冷寂。
  “各位亲朋,各位来宾,大家好……”
  心里一窒,连翘被他冷冷的话弄得浑身一阵激灵,突然间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抬头瞥了一眼满脸带笑的女儿。
  这丫头,倒还绷得住。
  冷眸微微一眯,邢爷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充斥在厅内,“借今天这个机会,我要慎重的给大家介绍,我的爱人连翘,红刺特种部队机要参谋,六年前因接受军内特殊任务出国,前几日刚刚回来,至于具体事项因涉及机密不便细说。这位是我的女儿,连三七女士,今年五岁,我想说的是,她不是私生女,更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我邢烈火的女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任何,机密,谁还敢多问?
  然而,邢爷凌厉的眸光扫了一圈儿议论纷纷的众人之后,再次落到了旁边的小女人身上。
  倏地,他手臂伸过就揽紧了她的腰,俯下头慎重地在她平静的面颊印上了一吻。
  连翘心里一悸,男人抱着女儿的大半个身子都俯了过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而他身上那种野性的男人气息充盈了她的鼻端,他的手心,更是干燥而温暖,烙在她的肌肤上,让她觉得一片滚烫。
  面红耳赤地任由他吻着,她的心里,如同小鹿儿般乱撞。
  此情,此景,火哥……
  温柔的吻过她,而邢爷再抬起头时,目光却淬炼成了冰,话说得冷冽逼人,“她们是我邢烈火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女儿,谁要是想背着我整什么幺蛾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这番话,他冷硬的唇角轻扬,诡异地笑了笑,可是哪怕是笑着,那股子冷冽逼人的劲儿,还是让人汗毛倒竖。
  谁都知道他不仅仅只是在宣布,而是带着警告和挑衅,那气场强大的眼神儿里的倨傲和不屑,是独属于邢烈火似的威胁。
  这种自信,这种冷漠,这是完美的强者气场,就算给别人机会,也不是谁都能展现得出来的。而此时,坐在主位上的邢老爷子,锐利的眼光始终盯着儿子,复杂里带着欣赏,又带着担忧还有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他始终没有说话。
  而连翘的心里,五味陈杂。
  激动,震惊,感动,幸福,兼而有之。
  几秒种的沉寂后,大厅里突然爆发了一阵阵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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