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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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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鼓鼓地问:“也就是说,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只充当你们的工具?”

“聪明!你是个工具就好了,一旦落入敌人手里,你屁钱不值,兴许还能保住你的命,否则你只能叛变,然后供出所有跟你接触过的同志。”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简晗愤愤不平地说。

“但愿我错了!我倒希望出现一个锄奸女杀手,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而不是一个在大火中抢救两个小女孩的女英雄。”

“喂!刘晓鸥!”简晗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是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啊!你让我视而不见?可能吗?”

“不可能!”

“那你还嘲讽我干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懂不懂?”

“我只是想告诉你,把你的激情与勇敢用在刀刃上,把你的温情变成冷酷,只有这样,你才能成功。瞧瞧你干的事儿,组胺,一滴滴地渗进他的身体……不说这个了,来吧!”刘晓鸥举起黑布,“简晗小姐,别这么看着我!戒躁!一定要戒躁!”

半小时后,车子停了,简晗侧耳听了听,周围特别安静,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马达声。简晗的眼睛在黑布里什么也看不见,她感觉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远离街道的里弄。刘晓鸥牵着她——像牵着一个盲人——慢慢朝前走,时不时提醒她前面有阶梯,有门槛,有转弯。到了二楼,推开房门,刘晓鸥说:“简小姐,我现在给你解开蒙布,你先闭上眼睛,慢慢适应一下,别马上睁开。”

不知怎么回事,简晗感觉屋里不止她和刘晓鸥,有其它人的味道。果然,等她慢慢睁开眼睛后,看到一个硕大的写字台后坐着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他浓眉大眼,目光深邃,鼻梁高挺,正歪着脑袋打量着她。

她想,这个恐怕就是刘晓鸥的头儿。

“简晗?”男人问,不等简晗回答,他就马上接着说,“暂时这么叫你吧!真真假假,叫什么都无所谓。”

他们什么都知道。瞒不过他们。叔叔到底怎么样了?

“坐吧!”男人说,同时用眼神示意刘晓鸥,给简晗泡杯茶水喝。“你是想问你叔叔吧?”

简晗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完全是个透明的物体,没有任何遮拦。

“请你放一百个心!你叔叔很好,没事的,以后你叔叔会亲自告诉你的。我现在不能多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跟刘晓鸥一个腔调,“谈谈你的想法!”

简晗坐下来,拘谨地看着这个男人,说:“我考虑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说说吧!”男人向后一靠。

“把吴瘦镛留给我!”简晗说道。

“留给你?”

“是的,我有我的理由。”

“我听着呢!”

“首先,我可以利用吴瘦镛的关系认识其它汉奸,随时掌握他们的动态,搞情报,或者锄杀,只要一个命令,马上可以执行。而且,我所学到的化装术可以帮我很多忙。”

男人欠起身,眼里放着光,饶有兴趣地说:“你是说,你可以取得吴瘦镛的信任一直潜伏在他身边?”

“他对我的身份曾经怀疑过,自从救了他两个女儿后,他对我基本没有戒心了。所以,我对自己能安全潜伏在他身边很有把握。如果按照你们的想法立即锄杀他,我们将失去很多接触其它汉奸的机会,从长远的目标来看,这样没什么好处。”

“在不耽误你慢慢暗杀他的情况下,替我们做事?”

“对,于公于私,都合情合理。”

男人点点头,说:“你的想法不错,可以考虑同意。还有吗?”

“在适当的时候,我愿意加入你们,因为我也是一个中国人,愿意为抗日战争做出应有的贡献。我可以随时接受命令,对汉奸进行毫不留情的锄杀!”

男人饶有兴趣地问:“你的动力来源于哪里?是一个中国人的良心?还是一时热血沸腾?还是害怕你的暗杀计划得不到实施而想出来的权宜之计?”

“昨晚,吴瘦镛回来,喝得烂醉,说了一些话,对我触动很大。”

“他说什么?”

“大概他参与了一个什么审讯,其中一个女的……”

“女的?”男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简晗走来,她发现他的腿有点瘸,“什么时候抓的?是不是前天?”

“是说前几天抓的,重庆分子,说那个女的指甲都拔光了,胫骨被打断,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汉奸……”

“是危雅云!肯定是危雅云!”

“危雅云?谁是危雅云?”

男人一瘸一拐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焦急地说:“是我们的人,一个非常勇敢的女性。妈的,自从吴宅爆炸案发生后,那帮爪牙一直像狗一样到处寻觅,一刻都没闲着。前天我们一个工作站被捣毁,抓了4个,危雅云也在里面。”

这时,刘晓鸥从外面打开水回来,听到说危雅云三个字,立即放下暖瓶,问道:“危雅云他们有消息了?”

“我估计是他们,”瘸腿男人说,“据简晗刚才描述,危雅云估计在吴瘦镛手里……”

“赶快组织营救!再犹豫就来不及了。”

说到营救,简晗猛然想起昨晚吴瘦镛和薛妈说的“执行”二字,她对瘸腿男人和刘晓鸥说:“我听吴瘦镛说,星期四执行,一共8个。”

两个男人差不多同时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叫道:“还有4个?”

“我的听力没错。”

瘸腿男人问:“你确定听见他说是星期四?”

“对!”

“这么说,还有三天的回旋余地。”

简晗点点头。

刘晓鸥说:“另外4个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

瘸腿男人一把抓住简晗的胳膊,问:“你能不能设法搞到执行地点与时间?”

“我怎么能搞到?”简晗感到他的手指像鹰爪似的,抓得她生疼。

“想方设法努力吧!碰碰运气,说不定歪打正着,如果连运气都不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牺牲……”

简晗突然感到一个很重的担子压在自己肩上,她的心怦怦剧烈跳动着,迫不及待地问道:“如果能搞到,怎么通知你们?还是打那个4632的电话吗?”简晗也有点着急,为不曾谋面的危雅云,以及其它三个不知名的同志。

“对!”瘸腿男人说:“就打那个电话,4632,注意一下说话内容。你就说,表哥买的黄芽菜运到了。然后就把电话挂掉,其它什么也别提!”

接头暗语让简晗兴奋起来,她问:“然后呢?”

“离吴宅不远处一个路口,有个读之味书店,你知道吗?”

简晗点点头。

“接到你的电话,我们派人在那里等你。我姓沈,叫我老沈吧!希望你能成功!危雅云和另外三位同志全靠你了!”

简晗激动地表白道:“放心吧,我会尽力!”

刘晓鸥又拿出那块黑布,这次轮到老沈说话。他略带歉意地对简晗说:“规矩,没办法,你委屈一下,对你有好处。”

简晗现在对那块黑布一点也不反感,她心里洋溢着喜悦,为继续留下来的吴瘦镛,为自己将要担负的重任,一切的一切,让她顿升“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之感。

她坐在返程的车里,下颌点着,嘴里开始哼起龚秋霞的歌:

望穿秋水

不见伊人的倩影

更残漏尽

孤雁两三声……

第四章 印在第二张纸上的字痕

大多数情况下,吴瘦镛不可能把什么重要信息放在书房,他性格狡黠,疑心重重,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到简晗时反复试探。他的某些做法很考验一个人的耐心,甚至令人厌恶,比如故意说船山泽人欣赏安格尔而不是戈雅,故意说跟一个叫濑惠的女人结婚,甚至还编造出跟船山泽人通了电话。这样一个谨慎小心的人能把什么重要情报放在自己家里吗?不能!不过他有深夜回来继续工作的习惯,再加上每晚必喝点红酒,晕晕乎乎中说不定会在书房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妏秋和妏夕的课程已经按部就班展开,简晗发现妏夕对吉他的悟性比姐姐对油画的悟性好很多。在教授吉他方面,简晗采用的教材是马特奥·卡尔卡西的教本,这个意大利人安排的进阶模式练习很受初学者欢迎。当初小坂茂也是采用这个教材,他告诉简晗,这是卡尔卡西平生对人类最重要的贡献——作品59号:《卡尔卡西古典吉他教程》,除此之外,他把兴趣都放在怎样教育儿童上了。

妏夕很快就突破第一把位中的音节,然后是六度音,这两天她已经在自我摸索分解和弦。她的手指对琴弦异常敏感,弹出的音色柔滑细腻,清爽干净。这对初学者来说,是个非常难办的事情,因为手指不小心碰触其它弦而发出的杂音,常常让听者胸闷。妏夕很少出现这种现象,她纤细的手指放在六根弦中间,闪躲腾挪,互不干扰,实在让人欣悦。业余时间妏夕也没闲着,除了吃饭,她一直抱着吉他不知疲倦地练习,整个吴宅都回荡着她的琴声,似乎永不停歇。而妏秋则跟妏夕正好相反,上课认真,但下课后则把主要精力放在阅读电影杂志上,她对油画似乎没有妹妹对吉他那么痴迷。当然,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不能这样类比,再说人与人也不一样,别看她们是姊妹,在简晗看来,性格不但不一样,反而经常引起冲突呢!

下午给妏夕上完吉他课,就是简晗自由活动时间,按照吴瘦镛的要求,她可以进入书房,给盆栽樱花施肥浇水什么的。这给了她获取情报的机会。

我喜欢那个造型奇异的梅道克葡萄酒酒瓶。

可是两天过去了,简晗在书房里到处翻,就是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除了梅道克酒见少以外,书房里没任何其它变化,陷入魔窟的人的生命攥在她手里,而她却一筹莫展,强烈的焦灼感涌上她的心头,尤其想起不曾谋面的危雅云,那秃秃的手指,断裂的胫骨,这恐怖的镜头无时无刻不在研磨着她。

也许今晚执行。或者凌晨。或者明天上午。时间越来越紧迫,她没有理由再磨磨蹭蹭了,她必须找到点什么,哪怕一字半句的纸条也行。

这天傍晚,简晗再次进入吴瘦镛的书房。此时妏秋在卧室看杂志,妏夕在客厅沙发上弹琴,薛妈在厨房忙活,还有一个新聘请的五十多岁的园丁——替代被炸死的那位姓叶的老头——在花园里锄草,全吴宅都在忙着,没人注意她。

她先给放在窗台上的几盆樱花灌了点水,然后打开酒柜门,拿出做过手脚的梅道克酒瓶,对着窗户查看了一下剩下的红酒,发现里面的葡萄酒又比昨天少了一些,说明昨晚吴瘦镛回来后是喝了点酒才回卧室睡觉的,跟往常一样。简晗像个医生,开出药方,而吴瘦镛则是个病人,并且按时按量服用。这种感觉让简晗异常兴奋。

等你喝完这瓶重新开一瓶新的时候,我再给你滴点。

写字台干干净净,整齐地摆放着笔筒、墨水瓶,还有一只玉石雕琢的龙头龟,静静地卧在那里,栩栩如生的眼睛沉默地盯着她,好像在监视她。拉出抽屉,里面无非是些没用过的白纸,毛笔,指甲刀,小剪刀等零零碎碎的玩意儿,跟前两天她看到的一模一样。看来想在这间书房找到有点价值的情报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声音之大,震耳欲聋。她刚想接电话,外面楼梯却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向书房疾步走来,好像那人专门在等这个电话。她想躲起来,看个究竟。

书房里没有太多的家具,除了书架酒柜,无处藏身,唯一可以躲藏的地点是角落里的落地衣架,那儿挂着一件吴瘦镛的风衣。如果躲藏在那里,脚仍然会露在外面,但不躲在那里又没有其它地方供她选择。

只能这样!

她快速向风衣后面躲去。

风衣是中长型的,米黄色,由于上海已进入初夏,吴瘦镛很久没穿这件风衣了,但它仍然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和酒味。

这是母亲熟悉的味道吗?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脚步声直奔电话机。简晗拨开风衣,向外一看,心里一惊,是满脸伤疤的薛妈。

“喂?嗯,嗯。好的,我记一下!”薛妈拿着话筒答应着,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和笔,边念边记:“P——M——E——H——C——N——W——I——K——H——A——”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含糊不清。薛妈写完后,就放下电话,撕下信纸,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PMEHCNWIKHA,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什么意思?!谁打来的电话?不知道。

简晗一头雾水。

本来薛妈的死而复生,就让简晗感觉这个女人不同寻常,现在又来一串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更让简晗感觉蹊跷。她认定,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尚未揭开,而薛妈则是这个秘密的重要一环。按说一个女仆接家里的电话并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不一定非要妏秋妏夕担当这个任务,但是心急火燎专门等一个电话,内容还是诡异的字母,而不是什么油盐酱醋,这有点违反常规。

薛妈到底是什么人?

带着疑问,简晗回到一楼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苦思冥想,总也想不出个头绪。忽然,外面传来妏秋的声音:“薛妈,你要出门吗?”

薛妈答道:“是啊!我想晚饭做一个红烧狮子头,我去买点青江菜和荸荠,另外米酒也没了。”

“别那么麻烦了吧!你总做那么好吃的,我和妹妹越来越胖了,都怨你。”妏秋嗔怪道。

“你爸爸经常嘱咐我,要给你们做好吃的,只有吃好了,身体才好。再说,你爸爸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他晚上回来吃夜宵的时候正好可以吃。”

“我爸爸今晚不回来了,他要出差。”

“是吗?我一点不知道,没关系的妏秋,今天吃不成,明天还可以吃嘛!我走了哈!”

“薛妈,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知道,再说那些拆白党也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啊!我没把他们吓着就阿弥陀佛了。哈哈……”

随着薛妈爽朗的笑声逐渐消失,一个巨大的问号开始在简晗眼前晃悠:吴瘦镛今晚不回家,他要出差,是不是今晚要到外地执行?如果是,这倒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还有,薛妈固执地要去做吴瘦镛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也很可疑,明明知道他今晚不回来还要出去买菜买佐料,似乎谁都不能阻拦。由此可见,“买”不是薛妈出去的目的。再说,中午的时候,薛妈已经买过一回菜,鱼啊肉的,大大小小的三个篮子都装满了,根本吃不完。联想到薛妈接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接到电话就马上出去买菜,这几件事儿凑在一堆,实在令人费解。

突然,简晗的心被雷击了似的,砰的一下,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她被这个念头吓坏了,腾地坐了起来。对呀!怎么不可能是?连母亲的死都跟她有牵连,她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仆,难道她是一个隐藏很深的情报员?如果这个推理是正确的,那么那一串英文字母就是情报,她想利用买菜的机会把这份情报送出去。至于谁打来的电话,她背后是谁,简晗此时还没办法知道。

她拿出一张白纸,一支铅笔,把那一串英文字母凭记忆写了下来:

PMEHCNWIKHA……

简晗反复念着,细心琢磨,始终不得其解。这不是全部,后面还有几个没听清的字母,如果这串英文字母是情报,那么情报内容一定隐藏在字母里。她没有学过密码,更没干过什么情报员,所以她对英文字母隐藏的暗码根本无从知晓。

简晗重新来到书房,拿起那摞信纸,上面的字痕依稀可辨。她把信纸撕下,放平,从很斜的角度看去更清晰。PMEHCNWIKHA……后面还有K、G,剩下的几个字母就实在看不清了。她相信军统凭着他们的技术完全可以复原这些字母。

天很快黑了下来,老沈和刘晓鸥那边一定心急如焚。不能再迟疑,如果自己断定这串字母是情报,那么就应该毫不犹豫地送出去,除非这串字母与今晚的“执行”风马牛不相及。

豁出去,赌它一把!赌注就是这串字母。今晚是最后期限,谁会赢?谁会输?不得而知。她把那张信纸小心翼翼折叠起来,像捏着那8个人的命,现在她要干的是,给老沈打电话。

“表哥买的黄芽菜运到了!”电话通了以后,简晗战战兢兢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马上来接货!”出乎意料的是,老沈竟然答话了,这是事先没有说好的。他的语气非常焦急,同时还透着兴奋,他知道简晗已经搞到情报,不然也不会拨打这个电话。这更让简晗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做对没有,万一这串字母跟他们要营救的行动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办?一个天大的笑话倒也罢了,但这“笑话”牵扯着8条人命呢!

简晗犹豫着。

现在的形势是,她必须干点什么。也就是说,不管这串字母是不是情报,都要把它当成赌注押在赌桌上,否则自己连赌的权利都没有。

必须去!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这串英文字母,别再磨蹭了。

她稳了稳情绪,准备走出吴宅大门到约定的读之味书店。

路过花园的时候,新来的园丁迎面走了过来。园丁姓梁,是个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的老头。此时,他正挥舞着一把铁锨,给一棵樱花树松土。

“梁大爷,忙着呢?”为了让自己镇定,她边跟他打招呼边若无其事朝大门走。

“是啊!呵呵!”梁大爷笑呵呵地望着走来的简晗,“简小姐也有闲心到花园来转转吗?”

“不!我要出门一趟。不过,我喜欢樱花。”

“听吴先生说,简小姐对樱花栽培很有一套啊!”

“他这么说过?哪里哪里,都是在日本的时候耳熏目染,潜移默化,不学自会三分。其实只是一些皮毛知识,比不上你们这些专职搞花树栽培的行家里手。”

“吴先生不让我到他的书房,说那些盆栽都是你在管理,”他伸出左脚,有力地踏在铁锨上,用力地踩了下去,“我这人认真,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替人家考虑。我说简小姐啊,管理盆栽樱花一定要仔细,浇水要勤,施肥要足,保证了水分和养分,才能枝繁叶茂,花色艳丽。另外啊!新上盆的樱花枝条要进行短截,以促发更多的新枝,分化出较多的花芽……”

我要出去送情报,我不给樱花上肥。

“……一般每周上一次腐熟的液肥,促进营养生长,还要防止营养生长过旺,影响花芽分化。在开花前和开花后各施一次基肥,为第二年开花打下基础。”

这么啰嗦啊!

“……注意防病!樱花有流胶及根腐病,这两种病症,都要及时治疗改良土壤,加强水肥管理,合理修剪。樱花在一年生长过程中会有蚜虫、红蜘蛛、介壳虫的危害……”

简晗只能没礼貌地快步向大门走去,她实在受不了梁大爷不停地唠叨。但她没想到,刚到大门,就被一个保镖拦住了。

“简小姐,想出去吗?出去干什么?”保镖问。

“怎么?出门还要请假吗?”

“吴先生和黎哥反复嘱咐过我们,晚上不准许你出门,外面危险。”

简晗气不打一处来,说:“谢谢他们的好意!但是我告诉你们,我有我的自由,我想出门就出门,谁也管不了。”

“可是,吴先生……”

“请让开!”

“我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保镖毫不退让。

“你要搞清楚!危险只是针对吴先生和他的家人而言,我一个普通的教师有什么危险?难道谁还用手榴弹炸我?”

“你是吴先生请来的教师,也就是说,你已经是吴先生家里的一员,他们是不长眼睛的,只要是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是他们谋杀的目标。”

“我实在想不出谁要谋杀我。”

“我不能让你出去!”他摇晃着身子,令人生厌。

“薛妈呢?薛妈回来了吗?”

“没有。”

“她为什么可以出去?”

“她是天黑之前出去的,我刚才说的是,天黑之后吴先生不让你出去。简小姐,别不领情,他也是为你着想啊!也请简小姐别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麻烦。”保镖的口气逐渐硬了起来。

必须出去!

简晗压住怒火,大声喝道:“请让开!再不让开我喊了!”

她的声音之大,一下子把保镖镇住了,他软了下来,侧身让开一条通道。

简晗走到街上,确定没人跟踪后,她开始大步流星沿着围墙向书店走去。围墙有点年头了,在路灯的照射下,墙体斑斑驳驳,很不平整。围墙外不当街,没一个行人,简晗听见自己的高跟鞋嗒嗒响着,在昏暗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这段路黑,简晗打开手电,盯着脚下带着棱角的碎石,暗绿色的青苔,废弃的旧烟盒,踩扁的牙膏皮,甚至还有一只朽烂的布鞋。

这里真脏!

简晗不禁掩住鼻子,唯恐更刺激的味道钻入鼻孔……她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叫了出来,她的手电光束照到一双带着泥土的胶鞋。那双半新半旧的胶鞋并在一起,紧紧靠着围墙,并且……上面有腿。

她慢慢抬起手电,顺着那双腿向上照去。

“啊!”她真的叫出来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靠在围墙上的是梁大爷,他的眼睛被手电光射着,显得瞳孔放大了许多。

“简小姐,你到这里寻找腐叶土吗?”梁大爷冷冷地问道。

“我……我……”简晗张口结舌,“你什么时候……出来……来的?”

“我在寻找草炭!嘿嘿!”梁大爷阴阴笑着。

“我……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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