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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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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迢见她蹙着眉,咬着筷尖,又拨出去一通电话,只好端碗来帮她盛汤。
  此时,已经结束了晚餐的石家,厨房里的保姆却正在往碗里盛着米饭。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中年女人模样富贵,穿着绢丝的睡衣,她瞧了一眼手机,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接通电话贴在耳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听着,“严阿姨,小净在家吗?”
  严茹靠向沙发,一边打量自己的指甲,一边说着,“咦,她出去旅游啦,没跟你说嘛?”
  “……没有。”赵嫤疑惑的稍顿一下,又问道,“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也没有告诉我去了哪儿,就说是出去散散心。”
  “可是我打她的手机没人接,我担心她……”
  话没说完,严茹抬着纹得精细的眉毛,打断她,“这就奇怪了,下午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她说一切都好呢。”
  “这样啊……”赵嫤犹豫的说道,“那好吧,我迟点再联系她看看。”
  严茹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的同时,保姆端着有菜有饭的托盘,从沙发后头走过,在一间紧闭房门卧室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单手托着餐盘,另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没有开灯的卧室,因为她开门进来,才有一片光线照亮被摆件衣服书本等等杂物,摔得凌乱不堪的地板,她把这份晚饭放在桌上,也没敢跟抱膝坐在床边的人多说句话,就匆匆离开,不忘重新锁上了门。
  窗帘的缝隙下,摆在桌上的汤升腾着热雾。石净抱紧了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都是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
  当石净在餐桌上听见她爸爸说的话,她蓦地站起身来,“我不答应!”
  愤意和不解就像一下涌上胸腔,她指向桌旁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哥哥石准,委屈的质问道,“凭什么他生意失败,要搭上我的婚姻来补救?!”
  石峰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声音略带呵斥的说道,“石家是你的家,石准是你亲哥哥,你哥出了什么事,你这做妹妹不懂得分担一下吗?”
  “这不公平妈妈,你们不能替我做决定……”石净知道在她的父亲这里俨然没有希望,马上去拉住严茹的手祈求着。
  没料,严茹更是横眉冷对,“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你,又养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不能替你决定?”
  “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我求求你们行不行?!”石净声泪俱下地抓着她的胳膊,直接跪了下去。
  她的膝盖愣生生敲在地上,却眼睁睁看着她的母亲,冷漠的撇开了头。
  “别来这套!”石准抬起胳膊指着她,气焰嚣张的嚷道,“就你会下跪是不是?就你会装可怜?老子他妈好吃好喝供着你,谁知道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不想听见他声音的石净喊着,“你闭嘴!”
  “你敢让我闭嘴?!”石准凶悍地瞪着她,同时收到严茹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冲上来抓住她的头发。
  石净尖叫着挣扎,但是面对与自己力量悬殊的一个大男人,也是无济于事的被拖扯着,往卧室的方向去。最让她感到可怕的是,坐在桌旁的父母选择冷眼旁观。
  他毫不留情地将人往房里一推,她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再爬起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握上门把使劲掰了几下,无果,用力拍打着门板嚷道,“石准你把门打开!开门啊!”
  石净回过头来找她的手机,却发现不止手机,就连笔记本也没了。她扑向窗户,随着夜风灌进来,楼下石准养的狼狗警觉地跳起来,冲着她狂吠不止。
  原来他们是计划好的,让她无处可逃。
  石净无助的捶着门哭喊,“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会报警的!放我出去!”
  正如她所想,严茹早就知道有简衍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似乎跟霍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能想明白,然后听从他们的安排。
  一遍遍回忆完这些画面,石净起身走来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机械般的吃着晚饭,但是没吃几口,她就伏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哭了。
  翌日,在艳阳高照的机场跑道上,驶过一架客机,慢慢飞越过航站楼。
  机舱内温度凉爽舒适,让人犯困,所以进入巡航阶段,赵嫤就解开了安全带,往身边的男人肩膀依偎去,顺便拉起他的手揉捏。
  这只手不但骨节分明而修长,而且在青色的脉络衬托下,肤色白的快赶上她了。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握手的时候,赵嫤就注意到他手背有一颗很小的褐痣,“听说手背有痣的人心思缜密,精于算计。”
  宋迢闻言蹙眉,“谁说的?”
  不记得是在哪儿看到的,她仰起头,“我说的,怎么了有意见?”
  宋迢反扣住她的手,指间从她指间穿过,握紧,他笑的很是哄人,“说得对。”
  如此,赵嫤满意的笑了笑,将头靠回他的胸口,就像枕着他平缓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
  飞行时间很短,落地接近中午。
  走出安检口看见麦当劳显眼的招牌,赵嫤突然很想吃吉士汉堡,再配个甜筒。
  宋迢对那些快餐食品颇有微词,却还是拗不过她,在点单台前排队的时候,不巧有电话打进来,被赵嫤瞧见,主动催促他出去接电话,留下艾德陪她在这儿排着队。
  另一边的安检口,看见度假回来的老董,高辽大步上前接过他的行李车,两人交谈着走向候机楼的出口。
  这时,张诚无意间瞥见站在远处的男人,随即改变方向,朝着那男人走去,高辽虽然困惑,也还是不作停顿的推着行李车跟上。
  当他们靠近,男人正好结束通话。
  “宋总?”
  宋迢转过身来,几乎没有迟疑的时间,就微笑着伸出手,“张董。”
  张诚笑容满面的握住,热切的说道,“真是您啊,好久不见,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寒暄的高辽,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的身上,明明比张诚年轻许多,还要对他用着尊称,陪着笑脸,所以越往上爬越能发现,而今的时代,早已不是年龄可以衡量尊卑了。
  他们公司与禾远集团常有合作,包括今天,他一共见过宋迢三次面,但是没有一次被引荐。高辽深知,自己还不够资格被他认识。
  松开礼貌相握的手,张诚紧接着问道,“您是出差刚回?”
  宋迢保持着微笑,摇了摇头道,“探亲。”
  张诚哦了声,又问他,“那在这儿是?”
  “等我的未婚妻。”宋迢说着,自然的向麦当劳里看了一眼。
  不仅是张诚,就连同高辽也是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捕捉到一抹眼熟的女人身影,只是人影重叠挡住了她。
  不等高辽辨认清楚,放在外套内侧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转向一边低声通话,没有半分钟,他就俯来张诚耳旁说了几句。
  听后,张诚向身前的男人致歉道,“不好意思,赶着回公司开会就不多打扰了,下次有机会再跟您太太打招呼。”
  高辽看着他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即刻荡然无存,才走出几步,张诚就万分疑惑的拧着眉,低声道,“这个未婚妻是什么来头,你听说过吗?”
  高辽如实的摇头,却在不自觉回头的刹那,愣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宋迢搂着的小女人,乌黑微卷的长发,没有遮住那张白皙精致的瓜子脸,一双晶亮的眼眸流露着笑,仿佛眼里除了她身边的男人,容不下别人。
  明晃晃的灯管下,工厂内机械运作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里充斥着机油的味道。
  上午霍瞿接到电话说工厂出了点问题,正巧霍芹在旁得知,反正无事,便来查看一趟。因是感测到电压下滑,半导体设备自动停工,现在已经恢复运转。
  静待第三回测试的时候,霍芹的手机响了,她摘下手套的同时,跟主管说了声,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向无人的地方。
  “我说芹妹,你知道你的女儿干了什么好事吗?欺骗我们母子就算了,跟害死自个亲爹的人都谈婚论嫁了,我想这事儿她没告诉你吧?”
  半小时前,樊丽给她儿子拨去电话,原想明天是周末,撺掇着他主动点约赵嫤出去,却听高辽有几分失意的说起在机场所见,一时气愤上头就打了这通电话。
  有些事情高辽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清楚,当年赵海生的死,与那宋家有着何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很了解霍芹的性子,绝不可能接受自己女儿和宋家的人牵扯在一起。
  果然,隔了一会儿,才传来霍芹有些愣意的声音,“你说什么……”
  酒店的套房中,赵嫤身上带着清香从浴室里出来,揉着自己涂过护肤液的脖子。
  因为有一堆事务还需要宋迢回去处理,下午就剩她一个人呆在酒店,正打算把被子掀开睡一觉,突然接到霍芹的电话,让她现在就回公寓,除此之外,没有说是为什么。
  挂下电话,赵嫤不敢耽搁的起身,找了套衣服换上,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盘旋,引得莫名心慌。
  用钥匙打开公寓的门,临近黄昏,室内的光线沉沉晕落,看见霍芹在厨房倒水,她轻声喊道,“妈妈……”
  赵嫤在来的路上,都以为是要计较她没有搬回公寓的事,所以马上解释着,“那个墙漆的味道有点重,我就没搬……”
  霍芹打断她问道,“你消失的这两天去哪儿了?”
  她抿了抿嘴,“突发状况,出差了两天。”
  咚的一声,霍芹放下水杯,质问道,“你还要继续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那天你问我的问题,是故意试探我?”
  赵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愣着看她,或者还在盼望她说的是另一件事。
  可惜,霍芹直接说破,“你和宋卫的儿子在一起,是吗?”
  再无可隐瞒的机会,她极力争取道,“妈妈,我们认真的,因为我害怕跟你说实话,但是他说过只要我不愿意,我就不会见到宋卫。所以……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
  霍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原谅你?我怎么原谅你?”
  “我原谅你,你爷爷奶奶会原谅我吗?”
  她的声音出现哑意,驳斥道,“我死了以后,你爸爸会原谅我吗?!”
  赵嫤扁扁嘴,不甘的情绪顷刻宣泄出来,“我爸爸,我爸爸……你口口声声说他是我爸爸,可是我根本就不记得他啊!”
  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按着心口争辩道,“对我来说他就像陌生人一样,为什么要把一个陌生人的仇恨,加注在我身上……”
  耳边响起清脆的一声,赵嫤慢慢摸上脸颊,有点火辣辣的疼。垂落的长发遮挡住了脸,她还愣着一动未动,因为在记忆里,霍芹还从来没有打过她。
  “你不记得你爸爸对你的好……”顿了顿,霍芹声音微微发颤,“我记得啊。”
  她记得赵海生曾说过,「我会证明给老丈人看,只要我努力工作,也能让你和甜甜过好的生活。」
  还记得他总是抱着赵嫤逛商城,然后将女儿看上的玩具一件件买下来,被她责备,他却固执的说,「甜甜是我的女儿,我就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霍芹双眼通红的望向她,“我替你记着啊,赵嫤。”
  半响,赵嫤垂下手臂,吸了吸鼻子,“还是……就打断我的腿吧。”
  她听了哭笑不得,“我打断你的腿有什么用?心疼的不还是我?”
  这一句话,瞬间让赵嫤的眼泪淌下来,无论怎样委屈,霍芹始终是她的妈妈,是独自抚养她长大成人的女人。
  “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妈妈……”
  霍芹深吸一口气,冷却情绪对她说道,“和他分手,然后跟我回英国。”
  闻言,赵嫤睁大眼睛,溢满泪水的眸子剔透无比。
  霍芹冷静的看着她,分析道,“爱情的保鲜期能有多长?要怎么证明你们之间不是一时的新鲜感?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对你上心,把你扔在一边,跑去外面花天酒地养别的女人,你敢肯定,你就不会后悔今天的坚持?”
  赵嫤的眼神有所动摇,她接着敲打,“你这么年轻,拥有大好的时光和条件,能够尝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很好吗?而且我有朋友在设计领域认识不少人,完全可以帮助你。”
  “所以,跟我回英国。”
  “可是……”顿了好一会儿,赵嫤哑着声音问,“这公寓怎么办?”
  霍芹稳稳点头道,“我来处理。”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宋迢怎么呢。
  “总得让我跟他……”赵嫤低下头,用力咬了咬唇。
  她艰涩的说出,“好聚好散吧?”
  这一道选择题,赵嫤终于执笔,填上了亲情。
  霍芹握住她的双手,娓娓道,“我知道走出一段恋情或许很痛苦,但是不代表你不会遇上更好的人,到那个时候,你也是更好的你了,对吗?”
  不知不觉间,夜幕铺开,墨黑的天空缓缓划过,飞机闪动的光点。
  收拾完行李的赵嫤倚坐在窗边,静静凝视着外面繁华喧闹的城市,明明是一样的钢筋水泥,霓虹交错,初见的风景,与现在却截然不同。
  没过多久,感觉冷意席卷全身,她从窗台上下来,想去把空调开高点,正好看见有人推门进来。
  男人穿着白衬衣,眉眼略带倦意,陡然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拥抱他,赵嫤吸着气把眼泪逼回去,对他笑道,“你回来啦。”
  宋迢上前想应答,想抱住她,目光先一步落在她身边的行李箱上,霎时蹙起了眉。
  不等他开口问,她抢着说道,“我要去英国了。”
  宋迢眉头蹙的更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赵嫤嘴唇微颤,急忙抿紧,又再说道,“我做不出伤害我妈妈的事,就只能……”
  可是在她内心挣扎过后,仍然说不出那句话,说不出要跟他分手,说不出结束这段感情。
  宋迢沉默稍许,深幽的眼眸直直望着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已经答应她了。”
  他轻笑了声,像自嘲般挑着嘴角,“所以你决定要失去我了?”
  赵嫤压抑着的情绪,被他带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做选择?!”
  “现在作为一个被舍弃的人,我连一句责问都不能有?”
  他的确是心怀不满,因为她顾及自己母亲的感受,就轻易放弃他们的感情,多么草率的结果,简直不可理喻,他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听到他的这句话,赵嫤感觉心里酸涩的难受,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的感情。”数落着自己,她眼前漫上雾蒙蒙的一片。
  宋迢似有若无的叹口气,“你没有强迫我付出,谈不上辜负,别自责了。”
  赵嫤扯了扯嘴角,装作轻松的说,“都到这个时候,还为我说话呢?”
  “可能是,不小心养成的习惯。”
  这样宠溺她的话,恨不能捂上耳朵,半句都听不得。
  宋迢的喉结滚动了下,妥协的问道,“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她摇着头,声音细似蚊吟。
  缄默良久,赵嫤抬眸看着他,迫切的问他,“你会等我吗?”倘若他愿意,她可以慢慢说服霍芹,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就这么耗下去总有人……
  宋迢肯定回答,“不会。”
  见她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又确认一遍,“我不会。”
  赵嫤神情恍惚一下,慌乱的点着头,“你可以这样选择,我懂的,我理解。”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自由的。”
  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赵嫤,还停留在他不愿意等她的回答里,没忍住眼泪坠了下来,她偏执的问着,“你爱我吗?”
  宋迢望着她,同样肯定的说,“我爱你。”
  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三个字,却是带了许多未完的后半句。赵嫤压住自己的哭腔,调整了下呼吸,轻轻说着,“再见。”
  她握住行李箱的杆,即将转身离开,宋迢闭了闭眼,似深叹般说出,“等一下。”
  赵嫤茫然的停下,目光跟随着他走进书房,能够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没一会儿又再出来,站在她面前,拉起她的手。
  当他手心的温度松开,她的手腕上多了只一表。
  赵嫤手臂顿在半空,愣愣的看着那原就属于她的手表,表盘上的秒针稳稳地走着时间,她却哽着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宋迢想替她抹掉眼泪,终究还是垂下了手,嘱咐,“照顾好自己。”
  从前,她以为面对分离的时候,就算不是歇斯底里,至少是痛彻心扉的,但因为这男人一贯温柔待她,最后竟然连离别,也被他变成仿佛只是送她出门远行。
  可是,谁都明白,她不会再回来。
  赵嫤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进电梯间,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难以克制的泣不成声,拼命抹着脸上的眼泪,却好像永远抹不完,胸口一股股钝涩的空气,抽动着心脏。
  原来不是没有痛感,只是它们晚来了点,反而更汹涌。
  她知道爱一个人有很多不同的方式,最残忍是他的,我爱你,却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第45章 最爱

    打开后座的车门坐进来的女人,在白色的吊带外面,穿了件浅蓝的长袖衬衫,戴了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简衍正疑惑着,炎夏的余韵已经消散,今天连阳光都不见踪影。
    接着,车子缓缓往前开去,赵嫤仍然没有摘下墨镜,他忽然明白过来,不再打量她。一路上,前排副驾座的霍芹没有出声,身边赵嫤同样沉默的只看窗外,他屡次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没有注意到简衍的犹豫,赵嫤专注的想把沿途风景记住,觉得或许脑子里的东西塞得越多,越能把他的位置占据。
    抵达机场后,他们排队等待办理登机手续,赵嫤坐在行李箱上,刚掏出自己的手机,霍芹就递来她眼前一部新手机,“以后你用这个。”
    她愣了半晌,急切的保证道,“我不会和他联系了。”
    “那就交给我保管。”霍芹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直接将新手机塞给她,同时说着,“已经帮你存了家里人和石净的电话,还缺谁的你当着我面存。”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并不知道整件始末的简衍,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往伦敦希斯罗机场的航班将要起飞,机舱内的广播响起,循环着安全提示,简衍和赵嫤的座位挨在一起,与霍芹隔着一条宽敞的走道。
    不出他所料,赵嫤摘下墨镜的眼睛印着红,不像是疲惫造成的,像是哭过的痕迹。她瞧了一眼简衍,对上他探究的表情,想了想,干脆就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多么简单的爱恨情仇,三两句话就可以讲完,甚至用不完飞机滑上轨道的时间。
    简衍拧起眉,情急的用英文问道,“你为什么要放弃?”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和谁都没有关系,哪来那么多的阻碍?”他非常不理解的说着就直起腰板来,打算找霍芹理论的架势。
    赵嫤一把拽下他,用中文反问道,“˙知道明哲保身是什么意思吗?”
    他茫然的摇摇头。
    “就是少说话。”
    赵嫤低下眼眸,静静说着,“不要对我的事发表任何意见,毕竟身为当事人的我……都没有说什么。”
    飞机开始先前加速行驶,窗外透亮的光线落到她的发顶,低垂的眼睫,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表,简衍移开视线,深深的叹息,被起飞时低频的震动隐去。
    她突然想起,“对了,你就这么走了,石净怎么办?”
    这两天她自顾不暇,哪还管的上石净的情况。只不过,赵嫤发给她的短信,也确实收到了她的回复,虽然语气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听她这么问,简衍抬起下巴瞄了一眼空乘,然后偷偷开机,点开短信让她看,石净发来的信息:「我们分手吧,下个月我订婚,你愿意就来。」分手还不够,订婚接着凑,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啊。赵嫤眨了眨眼,望向他的目光,是同情和不解掺杂在一起,“你看起来……也挺想得开?”
    他微微一笑,口吻释然的说着,“我听过一句话,你可以为了突然的失去而哭泣,但是别让你的心停留在冬天。”
    赵嫤想想,点头呢喃道,“嗯,有道理。”
    长相厮守求不得,既然已经知道挽留不了,就该省下死缠烂打的力气,努力经营和完善自己,反正未来人山人海。
    不怕忘不掉,因为爱是积累,不爱也是。
    而这一份距离加上时间的配方,迟早,会让他们把彼此戒掉。
    两年后。
    英国伦敦,时装周秀场后台。
    赵嫤这才帮助模特穿上头版,那边同样是设计助理的大卫,就按着耳麦疯狂的挥手,喊道,“快快快!别管它了!”
    一边拆着模特身上的别针,一边匆促的赶来,几乎同时笑着把模特送上t台,接着液晶屏里出现他们配合音乐漫不经心的行走,吸引着观众的视线。
    两年前赵嫤第一次置身后台,开始满满的信心,马上被完全混乱无从下手的状态,打的七零八落,对比起来,曾经的毕业展简直是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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