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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与莱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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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孩子们在后面又笑又跳，魔法师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
“嘿嘿，我的宝贝挑的女人，自然是不同凡响啦~！”听力超凡的弥雅迈着猫步踱（duo）了过来，将手搭在蔷薇的肩膀上说道，“不过我也很看好你呢，但是我家那个小没良心的居然没选你，”弥雅撇撇嘴，“没事，姐姐喜欢你~！”然后冲蔷薇抛了个媚眼。
“呵……呵呵……”蔷薇干笑两声，有点理解莱茵的品味是怎么回事了，有这样的母亲……
“莎莉的精神力竟如此强大……”茉莉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影像，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磷树反馈的信息，令她们六人与莎莉的精神紧密连结在一起，随后的爆发是怎样的奇观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了。
“她是天才，”茉莉旁边的魔法师说道，她那齐耳的褐色短发活泼地摇动着，“不用沮丧，从小她就比我们厉害了。”脸上带着雀斑的短发少女冲茉莉微笑，“我是图因部落的见习祭司麻雀，你好。”
“你好，”茉莉对少女点点头，娇好的脸蛋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从小……你怎么知道的？”
“小的时候在森林里见过她施法，后来有几次交流，”麻雀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而后又愤愤道，“你以为你们的‘魔女’只会替人包扎伤口吗？她的力量，从来没被重视过。”
“魔女……吗？”茉莉沉默了，琉海吾友，愿你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第三十五章 威胁
第三十五章 威胁
“国王陛下，想不想换个方式与我们交流？”莎莉站在高台上，询问压抑着怒火的囚火国王。巫阵被破坏前，他正与莱茵和千枝战得激烈，二对一的战斗却是欧达占了上风，把两个树人拖得筋疲力尽的他正要发出致命一击，却被这个魔法师打断了。
“交流？你想尝尝我的拳头吗？”欧达挥舞双拳吼道，他的呼吸都带着火焰的气息。
“不要冲动，亲爱的陛下，”莎莉摇摇头，抬起左手抚上一旁的藤球，“您看。”
随着莎莉的动作，藤球散开，只留下外面的磷树枝条，露出里面抱在一起的俘虏咚咚和王子欧姆，两人见自己还被磷树包围着，缩了缩脑袋。
“欧姆？！”国王看到自己的爱子被困在磷树里，急切地向前跨了一步，“儿子，你怎么会在这？！”
“父王！”欧姆从磷火的缝隙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亲人，挣扎着想冲过去，然而咚咚胳膊的束缚和对于磷火的恐惧令他僵在原地，“我好想你，父王！”
“陛下，”咚咚回答了国王的问题，“我们是树人的俘虏……”
“嘎？！”欧达噎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从您带着队伍离开深渊地穴以后……”咚咚不敢说是自己带着这两个树人进了自家老窝又掳走王子的，“不过——”
“我要杀了你！！”欧达向前急冲，但在看到欧姆被灵活的磷树枝缠住脖子时一个刹车。那些磷树蛇一般围绕着两个俘虏缓缓扭动，只见莎莉张开手掌向着欧姆，仿佛她轻轻一捏，囚火的王子就会被磷火烧灼而殒命当场——事实也是如此。
“冷静些，国王大人，想不想换个方式与我们交流？”莎莉再次问道。
“怎么换？”欧达恨恨地说道，一边握紧双拳努力压抑挥拳的冲动。
“谈判，”莎莉的声音冷酷而清越，“我想，您应该能看出这样的僵持对您没有好处。此外，我们有办法解决你们王子的问题。”
“哦？什么办法？”欧达感兴趣地问道。
莎莉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了一圈战场，而后看向囚火国王，紫色的眼睛反射着月光，透着威严与坚决。
“退后，集合！”欧达别过头，挥舞手臂招呼他的战士们集合。
再一次的，树人与囚火人在月桂林对峙，以莎莉所在的圆台为中心，囚火人在断崖方向列队，树人则在圆台后100米的地方站成了月牙型。罗博带领之前看守俘虏的战士们围绕圆台继续他们的任务，不仅是为了防范囚火人的偷袭，还要防止激动的树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树人们的看法正在改变。
“地上红色的法阵是她破掉的？”两个树人战士窃窃私语。
“恐怕是，我听见巫祖问她了。”
“那她是树人族的英雄的传言可能是真的了……”
“的确，这可能是第二次了，使用磷火的‘魔女’打败了敌人。”
“你知道吗，孩子们似乎十分尊敬她呢。”
“嗯，听说孩子们上次目睹了她的战斗，就在她清空了月桂林战场以后。”
惊讶和疑惑在树族里蔓延，渐渐地，他们发现莎莉的做为与传言相合，很多人开始怀疑自己对“魔女”看法是否是偏见。
将军和莱茵在两族中央相对而立，他们的身后不远则分别站着囚火国王与祖巫，两部落的族长与祭司。
他们身后不远就是圆台，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正盘坐冥想的莎莉和仍旧困在磷树围栏里的咚咚与王子，两人正睁大眼睛，殷切地望着囚火国王，希望他能尽早救自己脱离苦海。
“好了，说吧，你们有什么筹码？”将军用他的大嗓门吼道。
“呵，”莱茵嗤笑一声，“你们的宝贝王子在我们手里，你这么强硬真的好吗？”
“呃……”将军挠挠杂乱的红发，“那，请说？”
众人一阵无力，将军，你好歹是个将军啊……
经过尴尬的交涉，囚火国王同意了由莎莉先展示一下他们的方法，于是两方在圆台下再次见证了一遍咚咚的角被削断又被接上的过程。
在看到莎莉使用磷火时囚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莎莉的动作太快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咚咚的角就又接好了。莎莉让咚咚去台子边向囚火族展示他的角。
“真的接好了？”欧达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陛下，接好了。”咚咚认命地回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得到确实答案的国王带着巫祖和他的族人们商量去了。
“那个咚咚可信吗，不会是那个女树人逼他说谎，其实他的角根本就没被切断吧？”一名火焰队队员提出疑点。
“不，我认识咚咚，那个胆小鬼说谎时可不会这么镇定，上次他被我们抓住私藏了猎物时试图瞒过去，眼神却飘来飘去，身子也抖得厉害。这次面对国王的问话他都回答的如此清晰，他说的应该有九成是真的。”将军的卫兵分析道，这个卫兵便是醉酒二人组提到过的那位，莎莉二人潜入地穴时得到的消息就是从他口中起源的。看来这几人与咚咚的渊（nie）源（yuan）也不浅。
“嗯，嗯，”国王欧达点点头，看向巫祖，“大师，你觉得呢？”
“可以相信，不过……”巫祖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树人魔法师使用的绿色汁液是什么呢？”
“是大母亲树的树汁哦。”将军去问的时候，蔷薇回答，旁边的莎莉点点头。
“什么？！！”囚火人下巴掉了一地，连忙回去凑成一团商量这种方法的危险性去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跑到圆台上去的蔷薇哈哈大笑。
“你不用下去安抚族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仍旧盘坐着的莎莉抬头瞄了她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记得你是很淑女的。”
“啧啧，我可是在帮你呢，”蔷薇摆摆手，“去吧，族人们需要你的治疗。”
“现在？你确定吗？”莎莉挑挑眉毛，不知为何，对于蔷薇突然的变化，她虽然感到奇怪，却也觉得这样挺不错的，至少她没有感觉到恶意。
“当然，快去吧，这里我替你看着。”蔷薇微笑着向莎莉伸出一只手。
“好吧。”莎莉拉着蔷薇的手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便转身下台。
“对了，谢谢，”走到圆台边缘时莎莉突然说道，“我是说，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嗯？你知道了？”蔷薇望着她的背影，讶异地瞪大眼睛。
“呵呵，我的植物朋友可是很多的呦。”莎莉轻笑一声，跳下了圆台。
实际上，囚火族开始讨论不久，树人们就开始简单地清理战场了，被震惊的囚火人也懒得理会他们，倒是有心急的囚火人从口袋里掏出猎物吃了起来——他们其实更想吃树人的，不过比起嘴上的贪欲，国王的怒火更可怕。
莎莉在人们目光中一路走来，留下一串窃窃私语。
“是魔女……”
“可是她吓住了囚火人。”
“她还杀了那么多敌人。”
“还有俘虏，是囚火的王子呢！”
“切，要是没有莱茵跟着她，她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我看这次囚火人也是她招来的才对。”
“不对吧，囚火人是想要大母亲树核就他们的王子来着，那王子角上有裂缝！”
“所以魔女是想出了治疗那个王子的方法了是吗？”
“治什么治，好不容易抓到他们，直接杀了！”
“嘘！好不容易能够谈判，你想继续打吗？”
“不错，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第三十六章 谈判
第三十六章 谈判
谈判持续了三天，放置在在圆台旁的谈判桌上，族长、祭司、精英小队代表，国王、巫祖、将军和一个卫兵，两方相互喷了三天的唾沫星子，在人们以为这谈判不会有结果了的时候，作为谈判关键的人物——囚火王子欧姆，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局势，原因是：他想出去玩。
这三天时间里，欧姆和咚咚的吃喝拉撒睡都在圆台上解决，尽管随时被磷树包围着，但他们吃好的喝好的，睡觉也有羽绒被，至于拉屎也有专门的小房间——排泄出来的都让莎莉用植物的枝叶直接分解了。欧姆依旧嗜睡，但是随着环境变得熟悉孩子的天性（以及作为王子的任性）开始显露，小小的圆台空间实在狭小，他一醒来就开始叫着想去撒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我不管！父王，赶紧答应他们，我不要天天睡觉了！我不要天天被关在石洞里！我要出去玩儿！我要出去玩儿！”发现磷树围栏完全没有危险的欧姆坐在地上哭闹，欧达站在圆台边满脸无奈地安抚他，但是毫无效果。
“陛下，或许用不侵犯墨绿森林来交换治好小王子的病是一个不错的结果，王子殿下需要正常的生活。”巫祖躬身谏言道，国王的忧虑和王子的期盼她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树人提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抗拒的提案。
“但如果失败……”欧达担忧地说。
“陛下，这几天我认真推算了一下，按照树人魔法师的说法和我对那个小兵的检查，治好王子的成功率几乎可以说是十成十。您不也仔细询问过那个小兵的感受了吗，我认为值得一试，”巫祖慢条斯理地陈述她的推断，嘶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冷，“当然，万一失败，树人族就要任我们处置，这一点要写进条约里。”
“嗯……咚咚，你确定接好后与之前无异吗？”欧达再次问道。
“无异，陛下，我感觉强壮得很。”替停下哭闹的欧姆擦着眼泪鼻涕的咚咚一边向国王低头行礼，一边回答道。
“好吧，姑且答应他们。”欧达重重叹了口气，同意了巫祖的建议。
有了囚火国王的同意，谈判进度迅速推进，虽然两方都在力争最大利益，但是在王子的催命哭声下囚火一方终于做出了妥协。最后，双方约定，如果树人治好囚火王子的角，并且对王子施展王族的天赋能力完全无碍，那么深渊地穴的囚火族便永不侵犯墨绿森林里的树人部落。此外，如果树人治疗失败，条约当即失效，囚火将继续进攻树族部落，附加为王子治疗的树人魔法师的性命。
本来囚火族要求一旦失败，就算树族不能随他们处置，也要交出至少一个树核，但是莎莉站了出来。
“树核仅仅能够为你们的王子续命，你们攻下这里也可以得到。相反，我想我的能力你们也很清楚，若是杀了我，就能大大削弱我族的战斗力，你们要攻下部落也就易如反掌了。”
“更何况，我还可能是你的杀子仇人！”莎莉向国王补充道。
于是，再三权衡下，条约成立了。条约的签订很简单，在法则的见证下，两方代表在树皮纸上签字并留下一滴血液，那么一旦毁约，违约人便会在法则的裁判下化为一摊浓血，灰飞烟灭。因为是在古老的议会亭签订的条约，这个合约也被称为“议会亭条约”。
双方都很满意。
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莎莉！你怎么不与我商量一下就决定牺牲自己？”离图因部落不远的一条隐蔽的小溪边，莱茵咆哮。这里有好几个相连的小水池，还有十分潮湿的泥土和较为干燥的陆地，是作为植物园的好地方。
追云在一旁垂着尾巴耷着耳朵老老实实地站着，主人发怒了，好可怕。
莎莉正在溪水形成的小池边忙碌着，她要将追云收集的植物移栽进来。这些从粼嘉湖畔收集来的植物已经在她的空间袋里放了许久，虽然里面环境较为稳定，却也不利于它们生长，这会儿还算有点时间，莎莉就过来把它们移栽掉。另外的礼物，那些古籍们也已经交给了图因祭司保管，等这阵混乱过去再由两个部落分享。
这个地方是追云找到的，莱茵也是跟着追云过来的——谈判一结束莎莉就跑到这里来了，未尝没有躲着他的意思。
“你怎么过来了？签约仪式结束了吗？”莎莉背对着他蹲着，用溪水洗了洗手。
“莎莉，回答我。”莱茵的声音变成压抑的平静。
“他们在叫我过去？”莎莉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莎莉！”莱茵再次重复。
莎莉叹了口气，面前仿佛能看到白色的雾气凝成实质，她转过身，绿色的裙摆微微飘扬。
她问道，“你相信我吗？”带着浅浅的微笑。
莱茵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
“你相信我吗？”莎莉再次问，她的微笑延续，似乎有阳光在嘴角舞蹈。
莱茵注意到，今天莎莉穿了一条浅绿的麻布裙子，和她的发色十分相配，尽管她还围着米白的围裙，围裙上甚至还沾着些黑色的泥土，却让她看起来更像是树中的精灵，单纯而美好，清澈而灵动，似乎一切纯洁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
莱茵的视线向上游走，略过莎莉弯起的嘴角，扫过她带着晶莹汗珠的小鼻子，最后落在她紫藤花一样的眸子里，那里透着的自信与坚定令莱茵浮躁的心逐渐平定。
“我相信，”莱茵凝视着那双令他沉迷的眸子，紫色的眸子仿佛一片花海，盛开的紫藤花不论风雨，都会傲然绽放。
“我相信你，”他重复道，向前一步将莎莉搂进怀里，死死的抱着，仿佛一旦松手她就会随风而去一般，“但若是你失败了，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将他们全杀光。明白吗，我的紫藤小姐？”
“嗯，明白。”莎莉用拥抱回应莱茵的表白，他们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身体温暖着身体，心跳连结着心跳，“谢谢……”
谢谢你能理解我的心，谢谢你愿与我携手前行，莱茵。
追云则趁着两人没注意时悄悄踩着猫步溜走了——主人和夫人交流心情，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第三十七章 断角
第三十七章 断角
“咚咚，角被切断的时候疼吗？”
“殿下，说实在的，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它会被用什么接回去，就心里发毛。”
“那我的角接好了就真的不用再一直被关着了吗？”
“是的，殿下，您可以出去玩，也可以使用天赋能力了。”
“哇哦！但是，我还是害怕……”
“唔，我也害怕。没事的，殿下，眼睛一闭就结束了，为了能出去玩。”
“嗯！为了能出去玩！”
莫名其妙的，咚咚的话真的让囚火王子欧姆有了信心，也许是相同的境遇吧？
治疗依旧是在圆台上进行的，不过欧姆使用的躺椅上放了了柔软的草垫，而固定用的藤环也用草叶仔细地缠绕过了，这让囚火王子安心不少。
为了防止意外，莎莉在圆台四周都种上了磷树，而原来的围栏则取消了，所有人都能透过磷树的枝条看到平台上的景象。咚咚和欧姆正站在台上，等待莎莉做好准备。
囚火人和树人环绕着圆台，见证这关键的一幕——当然，大家都全副武装。台下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用来计时的沙漏。
今天莎莉穿着与祭司服十分相似的米白色长裙，只是花纹比祭司服简练许多，并且在领口和袖口都有银蓝色的六芒星装饰。嫩绿的长发编成了发辫垂在背后，上面装饰着这个时节已经很少见的紫藤花，花是莱茵从山林里找来的，莎莉本想将它别在耳旁，是蔷薇想到用花朵来做装饰的。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天之骄女都是让侍女帮你打理的。”莎莉坐在那里任由蔷薇折腾自己的头发时，她调侃道。
“再怎么说，我母亲也是前任祭司的侍女，尽管她不幸离开了，也教会我很多东西。”蔷薇微笑着说道。祭司的侍女，也是见习祭司中地位最高的魔法师，她们将是祭司的接班人。“好了，来看看怎么样。”
“很美，”莎莉透过面前的落地镜看着蔷薇手中的镜子，镜中映照出她背后精致而典雅的编发，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交合的花瓣在嫩绿的发丝间羞涩地展示着自己的美好，“不过，这样让我感觉自己要变成一棵花树了。”
“嘘！”蔷薇急忙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别说这样不详的话，我还等着你和我一起研究那些古籍呢！”
想到蔷薇的话让莎莉翘起嘴角，手中的动作却没停顿，要将欧姆的角接好需要沿着裂缝将角切下，整合断面后后一丝不差地接回去，还要尽量减少损失——少一分都会影响它今后的作用，而这一切都要在十分钟以内完成，否则燐角就会失去本来的活性，就算接回去功能也会大打折扣。所以，她要确认接下来将使用的刀具是否锋利而完好。
褐色的小桌上，铺着深绿色绒布的托盘里，从小到大仔细排列着十三把反射着冷光的金属匕首，刀柄上精致的刻痕是树藤的形状，每一把都是树人工匠精工细造，由图因祭司交给莎莉使用的。
托盘旁边照例摆放了盛着大母亲树汁的滴瓶和一碟细小的磷树种子。莎莉检验了一下树汁的活性，尽管过了这么久，它们依旧像刚刚从朵朵女士体内流出时一样，大母亲树果然是生命的源泉。
此外桌上还有几个镊子、空的银盘、放大镜、角尺等等精致的工具，以及旁边的一个褐色的椅子。
“欧姆，过来坐下。”莎莉招呼同样换了白衣的欧姆坐上为他量身定制的椅子，并操纵藤环固定住他的四肢，“别怕，很快就会好的。”莎莉难得的轻声细语地安慰囚火王子，也许是因为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的重要性，欧姆并没有使小性子，十分配合莎莉的工作。
“我需要将你的角切下来，然后仔细修整一下，包括切下来的那面和你头上的那面，明白吗？”莎莉向椅子上的欧姆说明治疗的过程，虽然之前已经让咚咚传达过了，她还是又讲了一遍。
“明白。”头部被固定住的欧姆只能眨眨眼表示确定。
“修整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你确定不用麻药吗，欧姆？”莎莉再次确认道。
“不用，”欧姆努力摇摇头，“我想体验整个过程。”
“好吧。”莎莉挑挑眉，这孩子是被虐出感觉了么，还是真的成熟了？
“既然这样，我们开始吧。”莎莉转过身挥挥手，周围的磷树上燃起蓝色的火焰，将里面的情形遮住，从外面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按照约定，莎莉治疗时将遮挡住人们的视线以免干扰。当然，为了防止意外，咚咚作为见证者在圆台上观看，带着含有国王天赋火焰的护身符。外面的蔷薇收到莎莉的示意，将桌上的沙漏翻转过来，那是十分钟的沙漏，莎莉要在沙子漏光之前完成任务。
咚咚注视着莎莉准确、迅捷而优雅地沿着裂缝将欧姆的角切断，连掉下来的碎渣都用银盘收集好。然后她坐到小桌旁，在高温的蓝白色磷火汽化的大母亲树汁雾气中，细致地修整断面。莎莉的手指稳定而精确，带着镊子或小刀上下翻飞如蝶舞，时不时停下来用尺子量量平整度，或者用放大镜看看细节。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处理好切下的部分后，紧接着就是欧姆头顶的断面了。
用藤椅载着欧姆头部的方向的移到小桌旁，莎莉换了一棵磷树枝，一边用藤蔓控制大母亲树汁的滴管中滴落与汽化，一边在枯藤托着的银盘中挑拣碎片融入欧姆的角，有时也用匕首切下部分燐角然后再换个合适的地方融回去，还时时与另一面的断面对比着。
“嘶……”欧姆偶尔疼得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殿下……呜呜——”咚咚担忧地身手握住欧姆的手试图提供一点勇气，但是手被捏疼的他反而先哭叫起来，引来莎莉的一个眼刀，吓得他立马噤声。
“没事，没有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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