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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永恒的刹那里等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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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乔安打断他的话,声音尖锐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林嘉言这才发觉她神情有异,而那一声又一声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亟待证明心中某种猜想的殷切的自言自语。他走近一步,试图劝她冷静一些。然而刚刚靠近些许,就感觉身子一沉。
    他一愣,尚未反应过来,手里已条件反射地接住对方。
    颜乔安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肩窝中。
    “述谣,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啊……”
    有冰凉的液体滑入他颈间,不用去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颜乔安抱得很紧很紧,身躯微微颤抖,仿佛一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
    林嘉言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拍拍女生的后背,于心不忍地唤道:“乔安……”
    假如他可以的话,就帮她将幻觉维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吧。即便仅仅是如此,也能让他稍稍减轻内心的负罪感。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颜乔安身体一僵,随即一把推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瞪大了眼,死死盯着林嘉言颈间的伤痕。
    “乔安……述谣他不会叫我乔安!他不会这么叫!”
    颜乔安失控地大喊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乔。
    最爱看那少年在日光下仰起头,满脸尽是纯然的笑,张口便是这轻轻柔柔的一声。
    再也听不到了。再也听不到了。
    她颓然跌坐在地。
    没有人能够替代。连梦境也不能。就算长了一模一样的相貌又怎样?就算有着一模一样的嗓音又怎样?没有人能替代!没有人!
    “你走。”
    林嘉言担忧地望着她。
    “不准用这种讨厌的眼神看我!我叫你走!快走啊!”
    不要用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朝我露出悲悯的眼神。
    算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在这个时候看到你。
    就算是多了一道丑陋的伤疤,你与他还是那么像,那么像。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你再待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
    求你快走,快走。
    空无一人的院落中,颜乔安环抱膝盖,痛哭失声。
    唯有葡萄藤与月光静静伴着她。
    '三'
    “述谣,白驹过隙是什么?”
    “白驹过隙啊……就是白马从门缝里一下子跑过去,形容时间过得很快的意思吧。”
    你于我生命如白驹过隙,不过刹那而已。
    '四'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横亘两人之间的无形的屏障,冰冷且坚硬,无法穿透且无法跨越。
    而这道屏障究竟是由谁铸造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错究竟在谁?
    不懂,真的不懂。也许他们都没错,也或许他们都错了。而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么做,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老师宣布放学。秦锦秋快手快脚地整理好桌上的杂物,低头收拾了书包,沉默地站起身。自始至终没有与身旁的路和说一句话。
    往常的这个时候路和该是在毫无顾忌地大打瞌睡的,而她会在下课铃打响的瞬间一脚将他踹醒。可她今天没有这么做。
    路和依旧大喇喇地趴在桌面上。但她知道,他醒着。
    秦锦秋站起身,许久,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路和有所反应,她便闷头小跑出教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自那一天起,事情便如被拦腰截断般没了下文。她找尽借口不与路和独处,捂紧双耳固执地听不进任何解释。她不想听,也不敢听。路和是林述谣生前的挚友——她怀疑林嘉言,怀疑颜乔安,怀疑颜欢,就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一个人,打一开始就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
    令她想来便暗暗心惊。
    进了十一月,天色暗得越来越早。刚过六点,道旁的街灯便渐次亮起,流光溢彩的霓虹令星芒也黯然失色。
    拐过一个路口,秦锦秋顿了顿脚步,神使鬼差地选择了与家相反的方向。
    来新台一年多,她还从未有空好好地逛一逛这座城市。夜风起了,清凉舒爽,正适合让她的头脑冷静冷静。这样的夜里,再适合排解心中的烦闷不过。
    听班上的女生说,城西新开了一家地下商场,里面有不少可爱的小店铺。
    随性地定下了目的地,她拽了拽书包带,慢慢地走着。
    新台市说来繁华,住宅区与商业区之间却有着明显的分野,彻夜喧嚣的也就那么几块区域而已,更多的地方沉眠在安宁而静谧的黑夜中,不言不语。穿过宁静的住宅区,她竟隐隐有种错觉,这儿的一切,与松风镇并没有什么不同。
    却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再走过一条街,五光十色的高楼大厦彻底打破了夜色的宁静。秦锦秋穿行其中,暗叹这里的亮化工程之豪华。相较之下松风镇那么几根沿河的小彩带便显得小家子气了。新开的地下商场入口设在步行街西端,恭贺开业的花篮摆了很长一段,十分惹眼。
    秦锦秋蓦地停下了。
    在商场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十一月的夜里已经很冷了,对方的短裙小马靴看得她情不自禁打起哆嗦。这样夸张的打扮,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
    师绘。
    相距上一次见面已经很久了,她的穿衣风格看来又成熟不少,远远看去睫毛上方还有淡淡的紫色眼影,伴随着眨眼的动作和角度的变换闪着若有若无的亮光。她在商场门口徘徊着,神情有些焦虑。
    时候已经不早了,她在这儿干什么?
    一时好奇,秦锦秋侧身躲进了一旁的电话亭。再探头看时,师绘似乎已下定了决心,转身踏进了商场大门。
    秦锦秋犹豫了一下,悄悄跟上去。
    一下电梯她便后悔了——这并非她以为的明净亮堂的超市卖场,走道两旁的小铺子低矮杂乱,商品看来也相当劣质。人倒是不少,女孩子多半与师绘一般打扮,骄傲地展示自己形状姣好的小腿。秦锦秋觉得自己一身校服在这儿简直不伦不类了。
    “看,那个人,是颐北的……”
    隐隐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前方,师绘已经走得很远了。顾不得身后的指指点点,她忙加紧追上去。越想越觉得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眼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丢下师绘不管了。
    走道的尽头是一家桌球馆,里面光线昏暗,瞧不见真切。一名说不上年龄的酒红色卷发的女生倚在门前抽着烟,时不时眯起眼吐上一两个烟圈,姿势老练而媚惑。秦锦秋皱了皱眉,觉得她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师绘迎上前去,与那女生说了什么,对方笑起来,顺手掐了烟,领她进了馆里。
    秦锦秋这才想起那张脸——妆容精致,神情不驯,与其说是漂亮,倒不如说有种迫人不得不臣服追随的魅力——颐北高中公告栏上的常客,老师心头的噩梦,陆雪野。
    厚重的暗绿色天鹅绒帘幕垂下来,令她无从窥见内部。
    秦锦秋倒退了几步,转身飞奔。
    第一次发现地面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奔进地下商场入口前的电话亭,摸索着拨通了师织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通了,师织似乎还留在图书馆自习。秦锦秋三言两语说明了自己方才见到的情景,“你要来吗?还是我先进去看看?”想到那漆黑的、仿佛会将人吞噬般的洞口,她头皮便不禁一阵发麻,口吻也有些急切。
    出乎她意料的是,师织的反应竟很平静。平静得几乎有些诡异。
    “阿秋……”沉默了很久,师织才开了口,嗓音沙哑,“这件事,就当作没看到吧。”
    秦锦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错愕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不用管她了,我已经……不想再管她了。”
    “为什么?对方可是陆雪野,你隔壁班的那个陆雪野,那个差点杀了人的陆雪野!师绘是你妹妹,现在你说你不管她?!”气急攻心,秦锦秋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抓着话筒大吼。
    师织久久不语。
    就在秦锦秋狐疑通讯是否中断时,耳边传来轻笑。
    像是无奈,也像是自嘲。
    “就算我去了,也只会被说成自作多情多管闲事而已。”
    秦锦秋一愣,听出了蹊跷,正迟疑着该不该问,却见正对电话亭的商场出口处,师绘跟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出来了。
    那男孩子长相颇英俊,但她见惯了林嘉言这一类的温和清俊型,便不禁觉得这人带了几分邪气。霓虹一闪,映得他耳畔有什么东西熠熠生辉。秦锦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枚十字架形的耳钉。
    他俯在师绘耳边说了句什么,师绘扑哧笑出来,朝他伸出手。那男孩子任由她挽住,指指步行街的另一个方向。师绘点点头,嘻嘻笑着跟上去。
    短裙层层叠叠的蕾丝边在夜色中划出俏皮而诱人的弧线。
    秦锦秋慌忙说了句“再打给你”便丢下话筒奔出电话亭。然而她与师绘顶多算有过数面之缘,贸然冲上前去不免显得唐突冒失。而那男孩子不友善不正经也只是她的主观判断,无法作为她带回师绘的理由。
    纵然紧紧盯梢,却也只能在一旁急得跳脚。
    “我说你啊……”忽地肩膀一沉,“正义感过剩也是很让人伤脑筋的。”
    秦锦秋一惊,回过头,路和正搭着她的肩摇头叹息。
    过分的诧异让她一时间忘了他们正在冷战中的事实,愣愣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路和避而不答,朝着师绘和那男孩子的方向啧啧道:“几天不见,那家伙的喜好朝着危险的方向去了啊。那小妹妹初中还没毕业吧?”
    秦锦秋愈加混乱了,“你认识他?”
    路和“呵”地轻笑了一声,“总之,交给我就行啦。”
    望着他的背影,秦锦秋忽然想起——她并没有说清事情的始末,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
    路和还未走进,那少年便已发现了他,熟络地摆手招呼,迎上前来击掌,看来颇有些交情。路和指了指师绘,又指指身后,对方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过来,发现了秦锦秋。视线相交的瞬间,他扬起唇,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锦秋被他笑得脊背生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那少年收回视线,朝路和比了个OK的手势。路和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向怔在一旁的师绘扬扬下巴,示意她跟上来。
    “你是师织的妹妹?”听了秦锦秋的介绍,路和大感吃惊,“看不出来啊。”
    秦锦秋踩了他一脚,警告他别乱说话。路和闷哼了一声,识相地闭嘴。而师绘的目光已经有了些复杂。
    “你姐姐……在担心你,让我带你回家。”秦锦秋试图组织合适的词句来缓和气氛。
    师绘撇过脸,嘀咕了一句什么。她说的是——“多管闲事”。
    那语气是嫌恶的。
    秦锦秋回想起方才电话里师织所说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天色已晚,路和见她要送师绘回家,自然也跟了上来。三人沉默地走着,师绘也不指方向,似乎有心等着看笑话。好在秦锦秋对师家的位置依稀有些印象,多绕了两个圈子,总算找对了地方。
    “等等。”
    秦锦秋冷不丁喊住了默不作声准备上楼的师绘。
    对方回过头来。
    “今年过年的时候,你……是不是回过桑野?”
    师绘有些诧异,但随即她冷下脸来,一字一顿地道:“这与你无关。”
    师绘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夜风变得急了,呼啸着撞击耳膜。秦锦秋回过神来才发现,只剩下她与路和两个人了。
    路和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郁景那家伙,莫名其妙让我背了个大人情啊。”
    “你们……认识?”
    郁景。秦锦秋默念着这个名字。路和虽然平时也吊儿郎当,上课爱打瞌睡,老不及时交作业,但他也只是懒散而已,与郁景是绝对不同的。为什么路和会与这种生活在暗处的少年有所交集?或者应该说,为什么路和也会出现在乌烟瘴气的地下商场?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嗯。”路和简单地应了声,显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秦锦秋也不再追问。空气再次凝滞冻结,沉沉压在心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和慢下脚步,开口唤道:“阿秋……”
    秦锦秋身子一震。
    “不要再躲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满天星辰连结成为浩渺无尽的长河,在看似宁静的夜色背后汹涌向前、奔腾不息。
    走到了两人平日放学时分手的十字路口。到了这儿,秦锦秋向左,路和向右,往后的道路再也没有交集。
    红灯闪了闪,转绿。
    秦锦秋咬了咬唇,垂下头,低声说:“就到这儿吧……再见。”
    说完,她也不敢看路和的表情,转身飞奔而去。
    '五'
    总有一些东西,是该值得相信的。
    而我所该相信的究竟是什么?我所自以为的你,到底是真正的你,或者,也仅仅是我所以为的你?
    我想我也许从来都没能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明白,从开始,到现在。
    '六'
    “换组?”林嘉言有些意外,“为什么?”
    秦锦秋扭过头,鼓了鼓腮帮子,闷声不说话。
    看了看她,再看看不远处同样一脸阴郁的路和,他明白过来,“你们吵架了?”
    用吵架已经无法概括了。
    自那一晚起,冷战再度升级。路和似乎也放弃了努力,任由她钻进沙子里装鸵鸟。发展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小孩子般的赌气,课上同桌搭档的讨论也成了前后座,战争的硝烟蔓延到了整个小组。而眼下的生物实验课,依旧按照座位来分组,两人不可避免地又凑到了一块儿。
    “阿秋,别这样。”林嘉言失笑,劝解道,“只顾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没想到他会拒绝,秦锦秋闷闷不乐地缩回座位上。路和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显微镜,高倍镜低倍镜换得不亦乐乎。前后左右都摆好了实验器材,生物老师敲敲讲桌,宣布上课。
    这一课的实验是观察洋葱表皮。秦锦秋见路和专注于玩弄显微镜,便伸手拿过桌子正中的报告单。
    谁知却感受到了一股意料之外的阻力。
    原来路和也在同时拿起了报告单。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对视半天,谁也不肯开口说话。最后路和率先放了手。
    秦锦秋一怔,气呼呼地扯过报告单,在标题栏张牙舞爪地写下实验标题。
    老师挨桌发洋葱,秦锦秋毫不客气地一把拿过,操刀一切,眼泪顿时飚出来。路和缩在显微镜后闷笑,笑得她心头怒起,手里下刀更狠,眼泪也飚得更凶。路和拨过几瓣碎片,跟她比赛似的,也操起刀片咚咚咚切起来。
    生物老师下讲台来巡查,见状失色尖叫:“路和!秦锦秋!谁让你们把洋葱切成渣的!”
    受了好一通教训,重新拿到了一颗完好的洋葱。这一次洋葱首先落到路和手里。他也不看秦锦秋,从抽屉里掏出火柴,乐呵呵地划了一根,点燃了这次实验里本用不着的酒精灯,然后——用玻璃棒将洋葱一把串起,搁在火焰上慢条斯理地烤了起来。
    秦锦秋目瞪口呆。
    但她也不甘示弱地伸出镊子,企图夺回洋葱所有权。可路和左挡右挡,就是不让她碰到目标物。拉锯之间,也不知谁的衣袖扫到了桌面,酒精灯哐当一声翻倒。
    火势骤起。
    好一阵鸡飞狗跳后,动乱总算渐渐平息。生物老师脸色铁青地瞪着一片狼藉、遍布焦黑的实验桌,颤抖着伸出食指,指着大门怒吼:“你们俩!给我到走廊罚站去!”
    砰——
    阳光明媚,群鸟啁啾。
    两人看着紧紧关合的大门,眨巴眨巴眼睛,再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蹲下身来,哈哈大笑。笑得肩膀颤动,眼泪直流。
    “白、白痴啊——”不知谁先说了句。
    雾霭消弭,似乎本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路和大大咧咧地在走廊上坐下,随后拍拍身边的石阶。秦锦秋瞄了瞄实验室,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便也撞着胆子坐下了。
    “述谣很喜欢你。”
    毫无预警的一句让秦锦秋愣了愣。路和笑笑,仰起头,后脑靠上墙壁,眯眼望着晴碧如洗的天空,慢慢地说:“我从初一刚认识述谣的时候就知道你了。他夸你夸得乔安都快生气了呢,勤奋、用功、善良又努力,那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还能有这种人存在?傻得简直就像第二个林述谣嘛。那时候起,我就很想见你了,在述谣死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直到军训的前一天,我在班级名册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人,路和的诉说因此而愈发清晰明了。
    蓦地,秦锦秋回想起一个场景。
    那一日,在Dream Catcher中,静静讲着故事的颜欢。
    带着旁观并洞悉了一切的平静与悲凉的笑容——当时,她只觉得隐隐有种熟悉感。而现在,她终于想起了。
    她在路和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看到过很多很多次。
    “你来报道的时候,我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那时候我才相信了述谣说的。而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和述谣实在是太像了。我不是指相貌——而是你们给人的感觉。单纯,积极向上,能让人轻易地卸下防备与你们亲近。我过去一直以为,那是只有述谣才有的特质。”
    路和收回视线,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啊,不喜欢想太多复杂的东西。当年与述谣一样,与你也一样。我喜欢你们,说朋友,就是朋友。只是这样罢了。”
    秦锦秋张了张口,脸颊微微发烫,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路和看穿了她的窘迫,笑起来,“那么,ALL PASS?”
    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无法丢弃的包袱太多太多了,何苦再为自己多加负重。
    什么都不要多想,单纯明快地过生活,就好了。
    秦锦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然而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个潜藏事实背面的问题。一个错过一次,往后只怕便再也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
    她,分明从未见过林述谣本人。
    '七'
    直至走出学生会室,秦锦秋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好啊,颜欢和师织的大力推荐呢。”跟在身后的女孩子用不掩羡慕的口吻感慨着,“你这文艺部长当得可威风了。”
    对了,文艺部长。
    以师织为首的一众高三学生会成员以学业繁重为由,自请卸下了职务。与此同时,师织提交了新一届学生会长及各部长的推荐名单,秦锦秋的名字赫然在列。一个来自小镇的土气姑娘来当颐北高中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此事自然引起了一批自视甚高的文艺部干事的强烈反对。但师织早有准备,不仅拿出了文艺部一年来的活动记录,还亮出了极有声望的前任部长颜欢的推荐函,这才让众人心服口服。
    “师织真是好厉害啊,我们学校这种全自治的学生会若是没她顶着,不知会成什么样了。”对方赞叹过后,又不禁遗憾着,“我还以为下一届会长铁定是颜乔安的。”
    本次事件最大的关注焦点莫过于此。
    纵观整个高二年级,无论从学习成绩、办事效率、任职经验还是管理手段来看,颜乔安都是当仁不让的下届会长的头号人选,更难得的是大家一致服气,没有谁提出异议。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持反对意见的是颜乔安本人。
    辅导老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追问理由。被问得不耐烦了,颜乔安才皱皱眉,回以淡漠无情的两个字。
    “麻烦。”
    真难想象啊,比现在还要冷淡自闭的颜乔安,小时候的颜乔安……会是什么样子呢。
    秦锦秋心事重重地推开了二年A班的大门。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她一进门,教室里骤然安静下来,原本团团围在角落里的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察觉到气氛的怪异,她朝林嘉言与路和投去征询的目光。可路和高跷双腿,枕着双臂吹口哨,林嘉言也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在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她纳闷地嘀咕了一句,正要回座位,却见胡烁烁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对方一改从前的张扬跋扈,反倒有些忸怩似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恭喜你了。”胡烁烁别开眼,含糊地说。过了一会儿,又不情不愿地补上了一句:“之前的运动会……对不起。”
    秦锦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还未反应过来,班上便已炸开了锅,口哨声喝彩声四起。还有几人企图抬起秦锦秋上抛,吓得她连连尖叫。无意间对上胡烁烁的目光,两人都沉默了一瞬,然后相视而笑。
    这是个可爱的班级。而新台,或许也是个可爱的地方。
    被抛起的刹那,秦锦秋闭上眼,微笑着这样想。
    '八'
    我将对你的思念封成书简,却不知该如何书写地址,才能将它送达你的世界。
    “把它交给风吧。”
    我听到你这么说。
    '九'
    在接手文艺部的同时,也得一肩扛起广播站的工作。
    掏出刚从师织处接来的钥匙打开广播站门,迎面而来的灰尘气味呛得她好一阵咳嗽。屋内光线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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