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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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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笑,微微扬了扬手,示意沈江蓠坐下:“叫你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说说闲话而已。哀家听说你常去皇后宫里坐坐,你们年纪相仿,自然谈得来。”
“皇后不时召臣女来说话解闷而已。”果然与皇后有关,沈江蓠打点起十二分精神。
“你们谈得来自然是好的。从前文怡郡主也同皇后谈得来,后来不知怎的,就不太进宫了,只是偶尔来我这里坐坐,说跟着我,学些眉高眼低,将来嫁人之后才有用处。”
沈江蓠心里一沉,她当然不会听不懂太后的这几句话。以文怡郡主为例敲打自己,虽然早先投靠了皇后,最终却仍是倒向太后。尤其最后一句,不是明摆着拿婚姻大事相威胁么?
是啊,太后一开口,哪怕对方是头猪,她们这些贵女、臣女不都得嫁么?
沈江蓠一句也不敢多说,只道:“听说郡主嫁得极好。”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听懂。
太后懒得跟她打机锋,直接说:“今日早些时候我去御花园走走,园中菊花开得正好。尤其是那几盆抓破美人脸,真是好看得让人惊心。于是我就叫宫人移两盆在哀家宫里。”
“不想区区两盆花也没移过来。宫人回报说管理御花园的宫人称皇后有旨,各宫都有份例,园中之花不得随意移动。”
“既有宫规,哀家也就算了。没得后宫众人都遵守,独哀家一人破例,让皇后不好做人。”
“不承想,皇后却将那宫人送来哀家这儿,还带着两盆花。”太后朝门边扫了一眼:“就在那儿。”
沈江蓠回头果然看见两盆开得正好的抓破美人脸,莹白的花瓣上几道抓痕,触目惊心般艳丽。
“还请哀家责罚这样不晓事的宫人。”太后笑盈盈地望着沈江蓠:“你说,哀家该罚她还是放了她呢?”
这罚与不罚却哪是沈江蓠可以置喙的?她低了头,说道:“臣女实在不懂宫中规矩,不敢妄加判断。”
“不罚嘛,自然显得哀家宽厚。”太后将眼光从沈江蓠身上收回,慢慢说道:“可她确实也冲撞了哀家。”她再望着沈江蓠时,目光锋利如刀:“而哀家偏偏不是一个宽厚的人。”
“来人!”太后沉声一喝:“拖下去,杖毙!”
门口依稀走过几个身影。
沈江蓠看得明明白白,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宫女像受惊的兔子,凄厉的惨叫尚未发出,已被太监们狠狠堵了嘴。
“如你所说,天家威仪……”太后的笑泛着一缕冷光:“不容有犯。”
“你听哀家啰嗦得也够了,皇后不是召你么?叫她等久了也不好,你赶紧去罢。”
沈江蓠再看去,年届五十,儿孙绕膝的太后也似寻常妇人般,有皱纹,有白发,而那一双眼睛,却深不见底。
她谢恩,告退。用全身力量稳稳当当地转身,行走。
将将走出正殿大门,后背已经全湿了。
而在从慈恩宫到凤藻宫的路上,是不应该出现杖责宫人的场面的。
沈江蓠却偏偏看见了。
就在她七尺之外。刚刚的小宫女像一团抹布一样被扔在地上,铁面的宫人高高举起刑具,对死亡视而不见。
那敲打锤落的声音让人心尖发颤。
沈江蓠发现自己一步也迈不动。
第45章 深宫(下)
沈江蓠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进凤藻宫,怎样向皇后不错分毫地行礼。
直到坐下,她才感到双手仍是冰冷彻骨。
当日她以颂秋扎筏子敲打摇月馆众人,不过令她跪了一上午。
如今太后敲打自己,能当着自己的面杖毙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以为自己与赵夫人之间的争斗已经足够凶残,却不料宅斗在宫斗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温情,甚至不入流。
皇后在说话,凤冠稳稳戴在头上,凤嘴里衔的一串珠链一丝也不见晃动。端的大气端庄。
那些话像水一样从沈江蓠的脑子里滑过。她带着微微笑意,恭敬而认真地听着,不时点个头以示认同与附和。
皇后,她保得住自己吗?关键是,她会不遗余力地保住自己人吗?
若是沈江蓠,她视摇月馆众人为自己人,但凡老太太或者赵夫人敢动自己的人,她一定不罢休,无论如何也要护她们周全。所谓自己人,就是只有自己才能动,能赏、能罚的人,而旁人,不得动分毫。
若皇后也是这般考虑,那她怎会将那宫人送给太后责罚?
沈江蓠不想当被拆掉的桥。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告知太后,不过是顾虑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这个做媳妇的不想她太过操劳而已。你说,这样可好?”皇后笑吟吟地望着沈江蓠,等她的答复。
势成骑虎。
沈江蓠的心里空落落的,一点把握也没有。她没有走过这条路,不知道前面是豺狼还是虎豹,不知道荆棘丛里能不能开出繁花。
她只知道,今生走至这一步,已比前世站得更高,拥有得更多。可也是到这地步才发现,越高真的越寒,越高也越拥挤。
金字塔尖上站得下几人呢?所以这上面的每一个人为了不掉下去,皆全副武装,手握刀兵。在这上面,空气都稀薄了,亲情又怎会浓厚?
她点了点头,话也不敢说满:“承皇后青目,臣女自当尽心竭力地办好。只是臣女年纪小没经过风浪,不熟宫中礼仪,又是第一次做这等大事,万一有了差错,万望皇后海涵。”
“表妹太客气了,我自然信得过你。”皇后的笑容反射出寒光:“放眼整个宗室,也没有表妹这般出挑又明白事理的人物。我知道你来之前被太后请去小坐。娘娘就是操心惯了,我跟陛下都很担心她的身子。你闲来无事,只管多去看看太后,陪她老人家说说话也好。”
这是要自己在慈恩宫探听消息么?
陛下是不是已经偏向皇后这边?
沈江蓠离开的时候,心事比脚步更沉重。
她倒向皇后,看中的是长远。她记得,太后的寿限还有五年。五年之后,这后宫真正就是皇后的天下。
而现在,后宫之中,不得不说仍是太后的天下。
莫说宫中得宠的妃子是太后羽翼,就连朝堂上后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反观之,皇后以及整个家族的势力都显得太过薄弱。
可只有在这时候向皇后投诚,将来待她势成,才记得,也才放心自己。
只是,自己能在这争斗之中太太平平等到五年后的开花结果么?
沈江蓠刚出门。皇后心腹的宫人换去茶汤,在皇后耳边轻轻道:“这景昭县主年纪小不说,奴婢听她方才言语,闪闪烁烁,能否助皇后成事也未可定。”
皇后端起新茶,润了润口:“你太小看她了。此人狡猾而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不是容易相与的。她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连他们家正经太太都叫她给斗倒了,怎么会简单?”
既然要用沈江蓠,皇后必然对她的过往一清二楚。
已经快到丫鬟们等候的宫室,沈江蓠想得出神,不想肩上突然被人一拍。她整个人都跳了一跳,急忙回头,却是萧栖迟。
“嘴里都快能塞下鸭蛋了!”萧栖迟挑眉笑了笑。
“你怎会在此!”沈江蓠惊讶得还是没合上嘴。
“我今天第一日进宫,没想到就撞上了你!”萧栖迟的神色倒是平静许多,只是淡定的五官之下隐隐藏了几分得意。
因为他升官了,而且是在没有沈江蓠的帮助下,升官的。本来还打算当成惊喜,没想到第一日来报道就遇见了。不过,这样也算惊喜了罢。
他回思一想,自己能升官源头靠的还是沈江蓠。若不是她事先透露了祁年的消息,自己怎会在军中有意结交祁年,搭着这趟顺风车,从边境调回了京中。
两人仍在侍卫马军,但是进入了拱卫京师的禁军之中。他们这只骑兵主要职责是巡守皇宫,所以今日萧栖迟是来领衣服外加报到的。
沈江蓠听他所说,笑了一笑,心中自是高兴,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不过她,始终想不明白,既然萧栖迟不是重生,为何命运与前一世改变那么大?
“看你心事重重的模样,想什么呢?”萧栖迟的心情自然大好,他心里又将沈江蓠视为自己人,说话就随便了些。
沈江蓠此刻着实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排解排解,便一股脑将皇后的吩咐说了出来。
“我刚刚去凤藻宫请安。皇后说端仪长公主纵容下人强揽内务工程,从中得利,叫我写个表章揭发。”
萧栖迟皱了皱眉,延揽工程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值得皇后如此嘱咐。再说了,一个已经出宫建府的长公主,跟皇后应该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才对,好端端的为何要故意打击?
除非是借着打击长公主来打击其他人?与皇后有冲突的,那自然是后宫得宠的宫妃了,莫非长公主与宫妃勾结一气?
“这不是拿你当枪使吗?”萧栖迟替沈江蓠有些不值:“他们一家子的事情,干嘛拉扯上你?这事,成不成,对你都没啥好处!”
沈江蓠苦笑一声:“若是成了,我就是皇后面前有功的人了。”
“莫非你的县主之位是皇后赐的?”萧栖迟转得倒也快,接着又说:“就算事成,皇后记着你的功劳,可是你得罪了多少人?长公主不说,她背后的人呢?她们能放过你吗?”
“太后……”沈江蓠喃喃道,脑中不自觉又浮现起那个小宫女绝望而灰败的脸,似乎下一刻那张脸就变成了自己的脸,声音不禁有些飘忽:“太后,确实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什么!长公主背后的人是太后!”萧栖迟恨不能扒开沈江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腐花!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太后,就他一个现代人也明白,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斗法,那铁定是非死即伤。这种火她也敢玩!
而且根据他的脑补,在古代,当权者要你死,还不讲究人道主义,也没有子弹,一枪崩了倒也一了百了。万一搞些什么严酷刑法,像莫言写的那样,来个“檀香刑”,噢……活活折腾死……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急了,语气也不好起来:“我就不明白,你好好一个千金大小姐,瞎操的哪门子心!你投资我就算了,还跑到皇宫来站队!你要干嘛啊?权倾朝野啊?你就不能像古书里写的那样,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公子,然后相夫教子。这样一辈子,既荣华富贵,又平平安安!”
这一串话说得急,沈江蓠好些词都听明白,什么“投资”?还是“头子”?在皇宫又站什么队?
撇去这两句,其他的她还是听明白的。可是见萧栖迟这俨然发怒的模样,她也不乐意了,自己跟他好好说话来着,他生的哪门子气啊?况且,凭他的身份地位,凭什么甩脸子给自己瞧?于是也竖起了眉毛,沉声喝到:“放肆!”
萧栖迟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放肆了”,可是心里的怒气又正蓬勃。而且这样一个小高中生,一副大人样的在自己面前说“放肆”,真的很有穿越的赶脚啊!
他捋了捋胸中怒气,自我安慰到:算了,算了,自己都奔四的人了,跟她一个毛丫头计较什么?她不懂,自己就好好说给她听嘛!
“我的意思是,县主已然享有富贵,将来出嫁也是不必发愁的。这一生的荣华富贵都是有保障的,不必掺和到这等事情之中。这种斗争是很危险的,搞不好有杀生之祸。”
沈江蓠颇有风范地挥了挥袖子:“其中风险,我自然清楚。可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向虎山行。”
萧栖迟是真的不明白了。在他看来,沈江蓠这完全就是放着富贵逍遥的日子不过而整幺蛾子。莫非她真的是有了不得的人生追求?
“你不是我,你不明白我的苦衷。你不知道,身为一个女子,所谓荣宠富贵,皆来自他人赐予。这种感觉,如履薄冰。”沈江蓠说道此处,已然有些凄楚。
萧栖迟记得曾经读过杜甫的诗: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莫非这就是旧社会广大妇女的共同悲哀?看来,还是新社会的妇女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一个个地想穿越!穿过来干嘛啊?为封建王朝事业添砖加瓦啊?
“你不要贸然行事,待我打听得底细再说。”
这一点,沈江蓠倒是和萧栖迟想到一处去了,拿着这样一个不甚严重的名目,如何排除异己?只怕自己一动,便有不得了的后招。
第46章 剩女姐妹花
对于买单这回事,萧栖迟几乎是习惯成自然。不论跟谁出去,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当然有其是跟女人出去的时候,他掏钱包的动作一如既往地行云流水。
小时候,跟他爸妈交好的几个家庭生的都是女孩儿,也就是说在年少懵懂时,他颇有几个软萌软萌的青梅——虽然她们后来跋山涉水闯四方,长成了货真价实的御姐。
那时候,他带着小青梅们出去玩儿,就养成了买单的好习惯。因为出门前,他妈总是额外给些钱,叮嘱他,记得买单。
这不,他叫掌柜的算完了帐,顺理成章地掏出银子。楼上传来喝大了的喧哗声。他就一个人站在尺柜前,银子拿出之后,荷包明显地扁了一圈。
他倒不甚在意。买单的时候,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一个人走出来,默默地结账。要不然一群人挣来抢去的实在麻烦。
不过,当初他交好的那些人,一个赛一个地有钱,都是默默买单——有时候就是签单的主。
他在腐国多年,还养成了给小费的毛病。那年冬天回北京,冰天雪地里当当的小哥来送快递,看着小哥的鼻子尖冻得通红,脸颊又煞白,拿快递盒子的手更是僵红僵的。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心酸,赶紧掏了钱,连忙说:“不用找,不用找了。”
哪知道,那小哥呵呵笑着,仍是一分不少全找给了他。
他当时接钱接得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
其实,原来,在古代,给小费着实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过,古代叫“赏”。在家里叫下人出去买东西总要多给些,让他们有剩余。家里请戏班,请名厨,也是要赏的。去别人家里吃饭,临走前,从大厨到小厮、丫鬟,一个都不能少了打赏。
怎么这源远流长的习惯说没就没了呢?有时候在饭店里遇到堵心,说半天都心不在焉的服务员的时候,萧栖迟发自内心地觉得用小费来激励他们也是一项不错的制度。
正比较着古今差异,萧栖迟已经走回酒席了,只听一群人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宋家那三丫头不行,断断不行,听说是个母老虎。”说话之人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涨红着脸,继续指点京城各家淑女:“你们不知道吗?当年她跟秦顾游才订婚,就带着一群人去抓奸,还闹到了公堂了。这样的女子,哪里敢娶回家?还不闹得鸡飞狗跳!”
“要说,这秦顾游也是跟母老虎有缘。走了一个,最后到底又娶了一个。”
“吓,什么意思?”虽说在场的都是男人,但是男人一旦八卦起来,战斗力比三姑六婆强多了。只见那人双眼冒着小火花,一脸真诚。
“你还不知道呀?秦顾游去年成的亲……”
“我知道,”有人快速抢过话头:“不是宁远侯的闺女么?听说温柔贞静……”
话还未完,就被一阵爆笑打断:“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说的就是这位小姐了。我听说临安伯夫人后悔得什么似的,可自己千方百计求娶来的,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已经急了。
“还能怎么着?是个母老虎呗。成天地闹,把秦顾游的两个通房,各打了一顿,都卖了。婆婆前日赏个丫头,后日她就能上吊!闹得秦顾游根本不愿意在家里呆,可还不敢往外走!一出门,她就闹!”
“宋家的小姐就一直没出嫁?”
“何止她?还有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哪。听说她们俩私交极好,年纪也相仿,该有十八、九了罢,都没说亲,一样的待字闺中。估计都急得不行了罢?”在场众人就笑得有些猥琐。
一听说道了沈江蓠,萧栖迟的耳朵唰得竖了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跟沈江蓠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好像亲厚之极,又好像一无所知。
原来,沈江蓠是古代的剩女。加上她那个闺蜜,岂不是剩女姐妹花?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国公府的大小姐大约跟宋家小姐一样,都是母老虎罢。”那人一杯酒下肚,心有余悸似的:“这样的女子断断娶不得!”
“你想得美!人家轮得到你来娶么!”现场一人一笑,不无尖刻地说道。
这话倒是真的。即便沈江蓠和宋辛夷是剩女姐妹花,也断断轮不得他们染指的。这一拨人是祁年的狐朋狗友,在场诸人,只有祁年家世最为雄厚,其他都是一些中层武将的子弟,虽然说得热闹,不过过过嘴瘾而已。
这么些人,也就萧栖迟见过沈江蓠而已。
他倒并不认为沈江蓠是母老虎。看上去挺温柔娴淑的,就是心机重了点,不知道图谋些什么。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虽然祁年也没见过沈江蓠,但是因为都是京城权贵圈里的,知道的八卦可不少。
只听祁年叹了一声:“你们有所不知,这国公府的大小姐与宋家三小姐,姿色都是不错的。而这沈大小姐,还颇有些红颜薄命的意味。”
“怎么说?”立马有人问到。
萧栖迟心里暗赞了一句:问得好!
“沈家大小姐的生母是长公主,想必诸位都知道罢。”
在场就算不知道的,为了显示自己也是这个圈儿里的,都点点头,道知道。心里却暗呼一声:“还有这事儿!”
“可是长公主在她三岁时就去世了。所以现在的当家夫人并不是她的生母。而夫人自己有一子一女,你们想想,待她能有多好?”
“前不久,发生了一件大事……”祁年故意停顿了一下。
众人就像伸长了脖子的鸭子,齐齐望着他。
脸萧栖迟也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他一笑,才说:“国公府大宴京师命妇女眷,正是衣香鬓影,流光溢彩之时,那沈府夫人突然执了刀要杀大小姐!”
众人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听说夫人前些日子就病了,说是失心疯。你们想想,她失心疯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杀继女,平日里该恨得多牙痒痒!”
萧栖迟的脑海里一瞬间出现沈江蓠跟他说“如履薄冰”时的样子,眼帘微微下垂,表情平淡,那声音不知为何让他想起来逐渐消融的落雪。
冷冷的,无可奈何的,心有不甘的。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也许,她处心积虑,只是想活得自在些,有尊严些。
萧栖迟的心软了一软。
他突然有些反思这个男权社会。每个人都说着男子汉大丈夫,修身齐家,保护女人,保护孩子,可是他们一手建造的这个男权社会,还是将人人都逼成了战士。男人也罢,女人也罢,皆要为自己而战。
他想,以后,若真有能动自己心的女子,定要视为掌上珍宝,免她流离,免她恓惶。他会告诉她,这个世界很险恶,可是你可以放心做一个天真的人。
这样的女人,萧栖迟,不,林念城,曾经遇到过一个。
皇后早已在圣上面前吹过风,说后宫、宗室理当以身作则,节俭行事。
沈江蓠的表章正上于此时。
皇后笑呵呵地圣上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好警醒一番众人。过些时日再寻个由头嘉奖嘉奖皇姐便是,弥补她在这儿受的委屈。”
皇上一挥手:“你去办就是了。”
于是皇后便做做样子叫人去查了。
谁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流言迅速传遍了后宫与宗室,连几个耳目灵通的御史都知道了。
自然有人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了。
宋辛夷一听到风声,赶紧来找沈江蓠。
她几乎脚不点地,一阵风似的刮进沈江蓠的房间。立刻示意所有人退下,又关了门。被憋了一路的路如火山爆发般喷出来:“你惹了大事了你!”
皇后怎么怎么的,端仪长公主怎么怎么的,太后怎么怎么的。
宋辛夷说话不带喘气的:“长公主在太后那里寻死呢!听说白绫都抱了去!我告诉你,她死是死不成了,真要寻死,早死了,也不用演这一出。肯定是合计着要找你报仇呢!你怎么。怎么就管上这闲事了呢!”
她绕着圈,走来走去,急得火烧火燎一般:“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出去躲躲?”
若说沈江蓠不着急,那也是假的。可是看见宋辛夷比自己还急,就有些发笑。
虽然她早已知道自己表章一上,必然会有这一出。
她拉着宋辛夷坐下,递了自己的茶过去——两个人急着说话,连茶都没上。
“我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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