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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江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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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楚良已经听人说萧栖迟立下战功,不日即将升迁。对这个表弟,他是信任的,而且将来同朝为官,就是想瞒只怕也瞒不住,于是说道:“我会亲自同他说。”

    徐楚良本来有心等萧栖迟回来。但是自从回京之后,萧栖迟的应酬骤然多了许多,每日都是三更半夜才回。徐楚良哪里等得?只得先行离去。

    临走时想起沈江蓠所言,又嘱咐她母亲:“我那里人多得是,家里这些下人都打发了罢。要不然给他们知道,也是人多嘴杂不好应付。”

    徐夫人可舍不得。家里下人虽然不多,可是好几个嬷嬷可是几辈的老人,还有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人。哪能一时之间全打发了?便向儿子说道:“能不能留下几个?李嬷嬷可是我出嫁时带来的,还有老苍头,那是你爷爷手里传下来的的人……”

    徐楚良眼中精光一闪,语气也紧了:“儿子的前程性命重要?还是这几个下人重要?”

    徐夫人倏地住口了。

    徐楚良见母亲有口难言的模样,便说道:“太太要是实在过不去,多给些银子就是了。我明日叫人送些银子过来。”

    一说到多给银子,徐夫人又有些不舍得了,只说到:“我看着办罢。”

 第55章 新嫁娘(下)

    萧栖迟送舅母和两个表妹进入内院,沈江蓠和徐楚良正领着一群仆妇在二门边等。虽然他已经听徐楚良说过,虽然已经知道沈江蓠是大嫂,心里还是震动了一把,像有一股四处窜动的气顶在心肺之间。

    沈江蓠屈身福了一福,唤了一声:“姨母”,又略微询问了徐氏姊妹几句话,温婉客气。一边令人带路搀着徐夫人进去,一边趁眼光回转之际给了萧栖迟一个久别重逢而会心的笑容。

    不仅平安回来了,还立下战功。沈江蓠真心替他高兴。

    萧栖迟迅速低下头,才没让众人发觉他那挡都挡不住的笑。

    待进入正屋,众人厮见毕。各各归座。

    徐夫人一脸热切地望着沈江蓠,嘴上不说,却是在等着她给自己下跪敬茶。好歹是婆媳第一次见面,虽然名义上是姨母来做客,但是这个礼节断断不能少。

    然而,坐下之后,丫鬟上了茶。沈江蓠也在一旁坐下,竟然喝起了茶,丝毫没有过来向自己这个婆婆行大礼的意思。

    徐夫人渐渐端不住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而徐楚良正与萧栖迟说着朝堂掌故,也没注意到她母亲的不满。

    徐氏姊妹是第一次来到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见一桌一椅,一瓶一花无不精致雅丽,又偷眼看了沈江蓠几眼。虽然是年纪差不多的女眷,但是沈江蓠侯府千金的做派让她们好奇又不敢随意亲近。

    两个人偷偷咬着耳朵,猜测沈江蓠的衣裳首饰是什么材质,可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又悄悄数了一回跟在沈江蓠身后的丫鬟。

    两个人圆睁着眼睛对视了一眼,互相吐个舌头。

    除了徐氏姊妹,徐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沈江蓠的排场。她本来就担心娶个公府千金做儿媳妇,自己儿子会镇压不住,而且媳妇还不将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眼下越发觉得自己深谋远虑,一语成谶,就寻思着要给沈江蓠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徐家的媳妇儿要怎么做。全然忘了当初儿子叮嘱她的那些话。

    说了几句话,沈江蓠便冲众人一笑,说道:“第一次见面,给表妹、表弟备了一份薄礼,玩意儿而已,略表心意。”

    一溜三个丫鬟端了三个托盘上来。徐氏姊妹接了礼物,欢天喜地道了谢,又不好当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只盼着赶紧各回各屋,好去镜子前臭美一番。

    萧栖迟表现得倒是很恭敬,十足十一副小弟模样。

    沈江蓠给徐夫人的就不是见面礼了。长辈晚辈见面,自然是长辈给晚辈赏一两件东西。沈江蓠于是对徐夫人说:“我因为不知道姨母的身量,也没敢随便做衣裳,倒是叫人准备了好些衣料,改日姨母吩咐她们做了穿罢。”

    徐夫人笑着说:“难为你有心”,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包——她也是做过官夫人的,既是第一次见儿媳妇,总不能毫无表示,便包了两件金饰,作势要递给沈江蓠,可是手刚伸至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先从沈江蓠的脸上扫到膝盖上,再扫向地面,一面说话,目光一面在沈江蓠的腿与地面之间来回地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字没出口,又改成了“外甥,你既然嫁到我们家来,我就拿你当女儿待。”

    她的手抬了半天,见沈江蓠还没有下跪的意思,于是直接说:“按照我们家的规矩,晚辈见长辈,是要跪下请安的。”

    沈江蓠的笑维持不住了。哪有人这样明摆着叫人下跪的!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本来就有前世宿怨,而且又说过了是当姨母请来家里的,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自己一个女主人向她一个客人下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是改名换姓去考试的么?

    徐楚良和萧栖迟听见这话,同时转过头来,看看沈江蓠,又看看徐夫人。徐楚良虽然觉得自己母亲有些太过了,但是到底是自己母亲,江蓠是儿媳,跪一跪也没什么,就没说话。

    徐氏姊妹倒是被这突发的状况镇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江蓠正待反唇相讥,不想萧栖迟说道:“舅母怎的忘了我这个外甥?”他面带笑容,温言向徐夫人说道:“那些个陈规陋矩还提它做什么?大嫂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品级比咱们都高。要是真按照规矩来,以后咱们见了大嫂不都得请安问好?哪里还有一家子亲戚的热络?”

    徐夫人和徐氏姊妹都只道沈江蓠是公府千金,没想到还是有品级的命妇——连徐楚良尚只有个状元头衔,并无官职。

    萧栖迟一个现代人,始终无法接受下跪这个事情。再说,虽然他穿越是穿到了徐家,但平心而论,他却觉得自己与沈江蓠更为亲近。而且,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见不得沈江蓠受委屈。

    听萧栖迟如此说,徐夫人只得讪讪地将锦包塞到沈江蓠手里,说道:“我的心意,你不要嫌简薄。”

    徐楚良也赶紧跳出来圆场。

    沈江蓠致了谢,回身交给挽春收着,才说:“只顾着说话,想来大家都累了,不如先下去歇着。我已经安排了丫鬟,各处人手,要是有不合适的只管来跟我说。”

    ——————

    徐氏姊妹手拉着手去了听风馆,这是分给她二人的院子,与徐夫人的荣恩斋就隔了一条石子甬路。

    至于各处人手安排,沈江蓠有心,早问过徐楚良从前在家里时的情况,给徐氏姊妹依然每人配了一个贴身丫鬟;徐夫人是两个大丫鬟;其余扫洒粗使的另算。

    沈江蓠自己依然有四个大丫鬟,不过她跟徐楚良说挽春和颂秋年纪都大了,要配人,待配人后就不再另添了。

    徐楚良很不好意思,因为他没有收入,成亲时除了凑个人外,一切都是靠岳家帮衬。现在,下人月钱、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使钱?总不能叫老婆养自己一家人罢?当日他向沈江蓠坦明身份时便许诺过,待接了母亲过来,家中银钱收入都从徐夫人转至她手里。

    沈江蓠记得,就靠徐家田庄地租,哪里够公主府的开销?一直都是她贴补的,后来贴补着贴补着整副嫁妆都叫人给算计了去。

    这一次,她可不想再贴补任何人了。徐家有什么样的收入,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反正苦不着自己!于是她从源头上就没给徐夫人和徐氏姊妹添丫头,而且安排姊妹俩住一处轩馆,就是为了省钱省事。

    公主府地方大,不少屋子都空着。空着就空着罢。

    沈江蓠有事情要打点,安顿了徐夫人之后便出来了。徐楚良则留下与母亲说话。

    见沈江蓠已经去的看不见背影了,徐夫人才拿出手帕,擦了一把眼睛,委屈道:“我守寡多年,好不容易把你养大。如今倒好,从亲娘变成姨母了!”徐夫人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

    “再则你媳妇那是什么态度?虽然对外人说我是姨母,但是她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你亲娘!她倒好,就趁机装傻,见了面,连杯茶都不跪下敬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楚良见母亲如此委屈,心下也甚恼沈江蓠,可是萧栖迟说的在理,自家媳妇确实身份高,只得说道:“这个是您多心了。表弟他说的在理,江蓠是县主,按照本朝礼法,确实不用向公婆行礼。再者,儿子跟您强调过多少次了,我的身份不能泄露!当时那么多人在,她向您行大礼才惹人非议。”

    徐夫人仍是不甘心,抹着泪,自怨自艾到:“都只怪我没本事……以后见了她,我自然会恭恭敬敬……”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不用行礼归不用行礼,江蓠她待您,待咱们一家人还是很上心的。您瞧瞧,她准备的衣料,不是叠好了放那儿的?”徐楚良起身端过来,拿给徐夫人瞧。

    徐夫人止了泪,伸手摸了摸——她年轻时候也见过些东西,一摸便知道这确实是上好的衣料,心下又感叹到,自己也就年轻时做过两身真正的好衣裳,后来身材发福了,便都悄悄给了女儿。

    “这个得不少银子罢?”徐夫人又摸了摸,心思回转一番,问儿子到:“虽说她的嫁妆是娘家陪的,是她自己的东西,但是到底嫁给你了,可向你说过她那些嫁妆有些什么?”

    徐楚良一笑:“咱们现在住的这地方,这满屋子的家具,全都是她的陪嫁,而且还是皇上亲自赏的。”

    徐夫人咂舌不已,看来确实背景雄厚!她朝四处看了看,无一不比原先的徐府强,又问到:“那房契地契呢?都在她手里,还是给了你了?”

    “在陛下手里呐。这是公主府,是皇家的私产。”徐楚良端起茶润了润口。

    徐夫人撇了撇嘴:“原来也不是她的啊。那她家里给的陪嫁呢?”

    “东西倒是很多,但是具体有哪些她也没一一跟我说。”徐楚良见说到财产,顺势向她母亲到:“如今她嫁了过来,自然是她管家,母亲就好好享清福罢。”

    徐夫人正要笑,却听儿子说道:“母亲的嫁妆私房除外,家里公中的那本帐就交给江蓠罢。”

    吓?徐夫人眼睛都睁圆了,冲着儿子到:“满屋子都是她的人,房子、地也不是咱们的,还要我们出钱?”

    徐楚良私心里虽然也希望沈江蓠能用嫁妆补贴徐家,但那毕竟是她的私产,她不主动提的话,自己还没厚脸皮到直接朝老婆要钱。

    “母亲这话就见外了。如今她嫁了我,她还有她带来的人都是我们徐家的人了。再说她的嫁妆就算此时不拿出来,将来也是要留给我们的子女的。”

    媳妇管家,交公中的帐也是理所应当,徐夫人点点头答应了。让徐楚良惊讶的是徐夫人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他不知道的是她母亲这些年的家也不是白当的。账本、银子是交了,交多交少却只有她一人知道。在她看来,沈江蓠有那么庞大的嫁妆,何必计较徐府的这三瓜两枣?虽然明面上不好动她的嫁妆,但是自己只要不交出全部,到时候她钱不凑手,不还得拿银子出来么?

    ——————

    上午安顿了徐家一家人,下午沈江蓠与萧栖迟便在钱庄见了个面。

    嫁人以后,沈江蓠的行动更加自由,交代一声就能出门。

    倒是萧栖迟有些惴惴,想着沈江蓠已经嫁了人,二人之间是否需要避些嫌疑?孤男寡女的总私下见面,在古代来说是不是不太妥当?

    待见了沈江蓠,他一高兴,便将这些后顾之忧忘诸脑后。

    沈江蓠叫人拿了两坛上好的羊羔酒给他:“这是遇仙正店出的,你回来以后肯定应酬多,正好拿去喝。”

    羊羔酒这个东西,萧栖迟在现代社会从没有喝过,也从没有听说过。据说是肥美的羊羔肉酿成的,酒汁如同琥珀一般,价格不菲,是达官贵人最爱的。而遇仙正店酿的羊羔酒又是整个京城最好的。

    他乐呵呵地接过来,也将自己的礼物递给她。本来想说祝贺新婚之喜,但是话却不知被什么堵住了。自己对她成亲这个事情好像是没有太多欢喜的,便只说了一句:“给你玩儿的。”

    沈江蓠接过来瞧了瞧,放在一旁,感叹了一句:“没想到我们居然做了亲戚。”其实她真正的感叹是早知机关算尽,还是栽了徐楚良这个跟头,还不如跟你成亲。

    萧栖迟一笑:“我舅母那个人就是小气些,也没甚坏心。你莫同她计较,倒没得给自己添堵。”

    沈江蓠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你表哥身陷科场弊案的事情,说的就是他罢?”

    萧栖迟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点点头。

    “可是他只跟我说冒籍之事,从未提过弊案。”沈江蓠正了正手上的戒指,面上有讥诮之色:“他不知道我与你的私交,也不知道我知晓这事。”

    萧栖迟想这时候按照常理是不是应该劝说些“表哥是不想你担心”这类的话,但是却说不出口。看着沈江蓠质疑不满徐楚良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挺愉悦的。

 第56章 过招(捉虫)

    过了两日,徐夫人叫人请了沈江蓠和徐楚良来说话。

    花厅的几案上摆了一只匣子,只听徐夫人说:“你们成了亲,便是大人了。楚……”,她看了二人一眼,将“良”字咽下去,改成“阆风”,得了这个功名,光耀门楣,日后得了官儿,更要尽心才是。江蓠是大家出身,主持中馈自然不在话下。这是家里的账本……”徐夫人扫了匣子一眼:“今儿就交给你们夫妻了。”

    “姨母以后只管享清福就是了,我和江蓠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徐楚良欢喜无尽。

    沈江蓠也说了两句好话,叫颂秋接过匣子,一行人回了主院。

    当着徐楚良的面,沈江蓠拿出账本,说道:“趁着你也在,咱们一起理清了罢。”

    “难道我还信不过你?既然这个家交给你打理,你安排就是。”徐楚良笑着帮沈江蓠正了正发间的累丝金凤钗。

    沈江蓠微微偏了偏身子,躲开徐楚良的手,正色道:“话不是这样说,往后你主外,我主内,但又不是隔了楚河汉界,非得泾渭分明。家中银钱开销,你怎能丝毫不知?你自己瞧了,也才心里有数。”

    “好,那我们一起看。”徐楚良仍是笑盈盈的,拿起田庄地契,开始清点。

    本来就没多少东西,一时三刻就看完了。

    不看还好,一看倒叫他看得心下惴惴,只把眼睛去偷瞧沈江蓠的神色。家里怎可能只有这点田庄土地?公中银子这样少?那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

    前一世沈江蓠在徐家做了好些年的媳妇,所以徐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她还是略知一二的。这才拿出来一半嘛!

    翻看完了,她并未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只是对着徐楚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往后省俭些日子也能过下去。”

    她说这话,一是显示自己与徐楚良一起安贫乐道的决心。既然安贫,她就不可能贴补银子。所以这话的第二层意思就是显示她丝毫没有贴补徐家的打算。

    按照徐楚良往日的盘算,家中几千银子的过活还是有的,没想到居然只有这点。说实话,他对沈江蓠还是颇为喜欢的——怎么可能不喜欢?要教养有教养,要容貌有容貌,要家世有家世,就是世人眼中标准的贤妻,也是他梦寐以求的贤妻。

    孔雀开屏那不只是动物的本能,还是人的本能。谁不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自己零缺点,各种高大上?他当然也希望在沈江蓠面前展现一二的,可是家中这寒薄的家产让他着实有些抬不起头来——当初还说曾祖官至三品,现在想起来就像个笑话。

    “你不用担心。以为夫的才干,他日必将青云直上。我要拱手锦绣讨你欢,我要你成为这京城中人人艳羡的女人。”

    沈江蓠在徐楚良的脸上看到从未见过的狂热眼神。

    这样看上去,这个男人真的很值得倾心。他有一张好看而温柔的脸,浑身上下是让人舒服的谦和有礼,以及恰到好处的书卷气。他的身量也很高。沈江蓠刚刚到他的肩膀。这样的皮囊下还有一肚子的学识和气度。

    若不是前世那样惨痛的背弃和伤害,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对亲生女儿的残酷,此时的沈江蓠不会如此心如止水,甚至,恶心。

    沈江蓠仔细地听自己的心,已经听不到仇恨的回音。也许,恨是源于不能释怀的爱,得不到的痛苦,以及不忍失去的悲戚。沈江蓠不恨,一点也不恨。她只是觉得恶心,似乎眼前是一团散发着恶臭的沼泽。

    为了平复这种恶心,她恨不能一把火烧尽眼前的这一团。她要知道这个人将永远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永远不可能再出现于下个街口,才会觉得风清日朗。

    ——————

    徐夫人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克扣了公中的钱,本来以为沈江蓠会自己拿钱出来。哪知她这么狠,居然好意思带着一家人节衣缩食!

    这生活水平比他们往日在徐府时都差了许多。

    十天吃一回肉,菜里还几乎看不见油星。远远看着,家里上下众人脸上似乎都泛着绿。沈江蓠因为偶尔回娘家,或者出去看铺子,倒能打打牙祭。

    萧栖迟每日要去衙门,应酬又多,几乎不在家吃饭。那日回来的早些,进去给徐夫人请安,乍一看徐夫人和徐氏姊妹,只当是拍鬼片,吓了一跳。

    针线活也不拿去给外面的裁缝做,而是分派给家中女眷,这就苦了徐氏姊妹。徐楚云是庶女,不好说什么。徐楚飞就不管了,在徐夫人面前一个劲儿地抱怨:“怎么这么多活计要做!不能跟以前一样拿到外面去做么?您看看我这手……”一面说,一面将双手伸到徐夫人面前。

    徐夫人一看,上面好些个破皮,看得心疼,便抽这起道:“等我好好说说她!”

    平日里吃饭,是徐夫人带着徐氏姊妹吃。沈江蓠和徐楚良在主院吃。萧栖迟则在前院。

    那日吃晚饭,徐夫人一见端上来的青菜豆腐,啪嗒一声,一双筷子就掉到了地上。她身子一软,竟然向旁边栽下去。若不是身后的丫鬟和徐楚云眼疾手快,定要磕出个油包来。

    在场诸人无不吓了一跳,七手八脚地将徐夫人抬去卧房的床上。徐氏姊妹早急得哭起来,围坐在徐夫人身边,又催着人去请哥哥嫂嫂。

    徐楚良和沈江蓠闻言扔下碗筷就来了。待他们赶到,徐夫人已经在床上哼哼唧唧,淌眼抹泪地说着:“家里日子艰难,还要养着我这个老废物。不过吃了几顿青菜豆腐,就吃得这样头昏眼花的……”

    “我早些去了,也能省些嚼用,你们负担也小些。”说着,又哭了。

    徐楚良只得劝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不日就要授官,正是大好的日子,天大的福等着姨母。姨母怎么不看开些,好生保养?”

    徐夫人听了又哭道:“如何保养?我尚从未听说过青菜豆腐也能养人么?从前,我当家里,可从未这样待你们呀……”

    话里话外无不是针对沈江蓠,指她苛刻小气,故意刻薄人。

    她赶紧说道:“我当了家,累大家这样吃苦,是我的错。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公中有多少银子夫君也是亲见的,可着这点银子,我只能安排这样的日子。委屈了姨母和表妹,是我们无能。只是,同样的银子,不知姨母怎能让全家人吃香喝辣?也请姨母教教我,这样大家都有肉吃。”

    沈江蓠的话明白无误,也没有谁是傻子,会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于是徐楚良与徐氏姊妹齐刷刷地望着徐夫人。

    徐楚良其实一早就疑心母亲克扣了公中的银子,只是毕竟是自己母亲,他没忍心去说。却没想到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沈江蓠戳破。一来恼母亲太小气,丢自己的脸;二来又恼沈江蓠口快,一点面子也不给老人,不给自己留。他颇有些下不来台。

    徐夫人见众人都这样望着自己,而沈江蓠的话又直戳痛处,顿时哑口无言。只得翻个身:“我头痛,明儿再说罢。”

    ——————

    夜里,徐楚良看了会书,趁空又去看望了一番徐夫人。

    徐夫人正长吁短叹。她呕了一肚子气,晚饭也没吃,本来吩咐厨房做两个小菜送来。谁知道厨房那边说实在没有富余的东西,只送来了一盘蒸饼,一碟咸菜,再有一个鸡蛋。

    她一看,又没了胃口。

    徐楚良一见,扶着徐夫人下床,劝她略吃了两口。待徐夫人吃毕,他才抱怨到:“太太也是,何苦耍这不高明的手段?没得惹人笑。家里本来也不是过不得日子,急等着江蓠的嫁妆用,就拿出公中那些钱来,也能好好过日子。我看,改日寻个由头,您还是把帐全给交了罢。”

    咳咳咳,徐夫人气得连声咳嗽,一巴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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