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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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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
作者:秋茸

激萌叶和呆蠢七的两世坑爹情缘!教主大人重生后由小屁孩到白头翁再到喜当爹的多姿多彩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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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大人的一生是佛陀一般标志性的人物。
教主大人武艺高超,无奈一身力量无处寄托,就这样孤独终生。
但是教主大人重生了。
某个鸟语花香的早晨,教主大人穿着开裆裤,握着小糖饼,舔舔手指决定做个非主流,把上辈子不敢做的事全都做一遍。

本文1v1,第一人称女主秋小七视角,(其实应该是教主夫人回忆录)萌甜文,轻轻小小虐,用来调剂。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秋小七,叶痕 ┃ 配角:血沧澜 ┃ 其它:

  楔子…秋小七遇上叶痕

  (一)
  我11岁的时候,在灵鹫山的大雪峰上遇到一个小孩。
  我爬了三天,绕过苍藤古蔓和险峻奇峰,来到了大雪峰。
  其实我是走错了路,师父来信说,要我去灵鹫山的圆觉洞去找他,但我找不到这个洞,于是我爬啊爬,爬上了大雪峰。
  正当我发现我爬到了顶,望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的时候,我发现我该换个方向往回走了。
  忽然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叫住我:“这个小孩,你为什么独自一人来到大雪峰?”
  我转头去看,雪峰上站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儿,梳个牛角辫子,左手拿着糖饼咬着,右手却背在身后。
  我见过很多将右手背在身后的人,我师父会,圆觉洞的圆觉大师会,天下第一剑道血沧澜也会。
  我记得武林大会上,血沧澜打败最后一个人,将剑倏忽送回背上的剑鞘,随后左手拿出一把黑色的扇子在胸前摇着,右手背在身后。那时台下一阵一阵欢呼如排山倒海,很多比我大两头的女孩儿们在欢呼中晕厥,我对自己说,等我成为天下第一剑道的时候,我也要拿一把黑色的扇子在胸前摇。
  但我要将我的右手伸到背后,去拉着血沧澜的右手。
  我很多次想象过这个画面。
  当那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叫我“小孩”的时候,我生气了。
  我自以为我已经很成熟,因为近来,我感到胸部在隐隐得疼。我疼得没办法,就去问路上所居客栈的老板娘:“老板娘,你的胸部会疼么?”
  老板娘说:“不会。”
  我说:“那为什么我的胸部会疼?”
  老板娘说:“因为你现在开始长熟了。”
  我说:“什么叫长熟?”
  老板娘说:“你会长高,你的胸部会变大,你的下面会流血,这都是开始长熟的表现。”
  我说:“我会长得和你一样高,胸部会和你一样大么?”
  老板娘说:“是的。”
  我说:“那你下面为什么没有流血?”
  老板娘:“……”
  我对那个梳着牛角辫的男孩说:“我已经长熟了,你不可以叫我小孩,而且你比我小。”
  他吃完了左手的糖饼,舔了舔手指和嘴唇,用细嫩的声音说:“我不是小孩,虽然你看到我是六岁,但实际上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我问他:“你没有我高,胸部没有我大,下面也没有流血。”
  他愕然,然后笑了笑,露出好看的牙齿:“我是男人,你说的那些,我都不需要有。”
  我说:“你的牙齿上有面浆。”
  他抬起眼望着天空,然后伸出舌头去牙齿上探面浆,找了半晌后他吞下,红着脸对我说:“本教主以前不会这样。但现在是小孩,没办法一直保持卫生。”
  我听着很奇怪,于是问他:“你是什么教主?”
  他说:“蚩灵教教主。”
  蚩灵教我听说过,师父说,蚩灵教是中原第一魔教,在北方很远的蚩灵山上。他们的教主是个老头,师父说他长得十分好看,他的头发全白如飘雪,他的容貌却如二十岁的英俊少年,终年穿一身紫衫站在天池旁接受万千教众的朝拜。
  师父说的时候,我便想象一个白发英俊的少年,睥睨苍生的模样。我想到的是血沧澜,在脑子里我给他戴上白色的头发,他站在比大雪峰还美的蚩灵山上,左手持着扇子,右手拉着我。
  我对那个小孩说:“你不是蚩灵教的教主,教主是一个老头。”
  他说:“他死了之后,我就会当教主。他会在五年之后死去,我会在五年之后成为蚩灵教的圣灵,再五年后,我会平定蚩灵教的叛乱,被尊为圣教主。”
  我说:“五年后,我会成为秋派掌门,再五年后,我会打败血沧澜,成为天下第一剑道,再五……”
  我还没有说完,他摇着头打断我:“不,他会一直是天下第一剑道,直到十三年后被我杀死。我杀死他时,她的妻子正怀着他的孩子,但她的妻子生下孩子后便不知所踪,所以我将会抚养那个孩子。”
  我听了很不高兴,我很想成为血沧澜的妻子,而且我已经开始长熟了,老板娘说等我来葵水的时候,我就可以嫁人,我想嫁给血沧澜。
  于是我说:“我是血沧澜的妻子,血沧澜不会死。”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秋小七。”
  他忽然朝前走了两步,仔细地抬头瞧我。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面浆也没有风里时常吹来的虫子,于是问他:“你瞧我做什么?“
  他忽然眼角有些湿润,我觉得很奇怪,也瞪大眼睛去看他,在他的眼睛里找到我自己的样子。他长叹一声,闭上眼睛说:“你是血沧澜的妻子,你叫秋小七。”
  当我们分别吹各自的牛时,我不觉得脸热,但当他开始吹我的牛的时候,我觉得有点脸热。
  我说:“我有点累了。我还要下去找我师父。”于是我转身开始找下山的另一条路。
  他用小手拉住我的大手,仰起脸来看我,眼泪汪汪地说:“秋小七,你别走。秋小七,我不想失去你。”
  我拧了拧眉头,回答他:“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他低头想了想,又坚定地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我是叶痕。秋小七,你要记住我,你一定要记住我。”
  ——
  (二)
  我沿着山路往下走,白雪渐渐退去。等到前面路上重新长出绿色的荆棘和藤萝的时候,我从身后剑鞘里拔出了我的剑。
  师父说我个子不高,不能拿太重的剑,那样我的手臂会不好看。我反驳他,一等一的剑客都是要拿重剑的。
  但他不听,仍然给我打造了这把剑,并且告诉我:“为师以为,你最重要的还不是成为一等一的剑客,而是先成为一等一的女子。”
  这把剑比师父所用的轻,比师父所用的色泽黯淡,我问师父为什么,他说:“为师以为,如果你的剑比你的人好看,你就不能成为一等一的女子。”
  我说:“我还是想成为一等一的剑客。”
  师父问我为什么。我说:“我要打败血沧澜。”
  师父说:“为师以为,你成为一等一的剑客,可能打不败血沧澜,但你成为一等一的女子,一定可以打败他。”
  我不太相信师父的话。
  我用手里的剑去砍断前方的荆棘,忽然听到身后有踏过的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是那个叫做叶痕的小孩。
  我问他:“你为什么跟着我?”
  他看到我回头,好像很惊讶,于是用袖子抹掉面上的水泽,镇定地说:“秋小七,你要去哪儿?我是怕以后找不到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但我看到他在抹泪,于是问:“你为什么哭?”
  他抢到前面来,以极快地速度从我手里夺过剑,然后指着心口说:“秋小七,我不喜欢你用剑。你用剑刺中我的时候,这里痛。”
  我以为我的剑已经足够快,没有想到一个六岁的小孩会比我更快,我打算去请教师父这个问题。但现在,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回答:“我没有刺过你。而且被剑刺中,都是会痛的。”
  他忽然冲上来抱住我,但他比我矮,只能抱住我的胸部,将一侧脸颊在我胸前揉搓:“秋小七,你不要到处乱跑,我不想再找不到你。”
  我指了指他的脸:“你的鼻涕擦一擦。”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块巾帕,仔仔细细地将脸和鼻子擦了一遍。我这时候才看清楚,他穿得是很好的白色锦缎,腰间带着圆玉佩,那个玉佩看起来很重,和他的小身子很不相称。
  他擦完后,看到我在看他,脸忽然变得通红:“我现在是小孩,没法控制很多东西。其实我不曾在你面前哭过。”
  我看着他想了半天,思考他说的话,然后做出了判断。
  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我不曾见过他,也不曾刺过他,在我十一岁之前,我没有杀过人,因为没有人对我先动手。
  师父说:“为师以为,杀的目的是吃。青蛙杀虫子,蛇杀青蛙,人杀蛇,这就正常,如果青蛙杀青蛙,蛇杀蛇,人杀人,这就不正常。但现今的天下很不正常,有很多江湖的败类。为师教你剑术,就是要你除掉他们。”
  我很糊涂:“如果我要除掉他们,就会杀害他们,这不是很矛盾?”
  师父说:“为师以为,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不能先动手。”
  我牵着他绕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处开阔。远远地闻到前方有檀香,我想这应该就是圆觉洞。
  我对身后的叶痕说:“小孩,我到了,你不能再跟着我,我师父不喜欢小孩,他说有我一个就头变两个大,如果有两个小孩,他的头就会变成四个大。”
  叶痕朝着远方虚空处望了望,再回头瞧我,说:“我住在这里。”
  我很惊讶,难道他是师父收的小徒弟么?我一边猜想着,一边握紧他的小手将他牵过去。
  绕过一丛藤蔓缠绕的古树,那些树苍苍郁郁,却歪歪斜斜,身上的木头纹路很清晰,清晰得里面嵌了许多木耳。
  我和叶痕从树荫里穿过去,望见一个很深很大的洞,洞口渺渺飘着烟,闻起来让人洗净凡尘,好像走到了仙境。
  叶痕忽然咕噜了一声:“咦?”随后伸出小手指指向山洞上头。
  我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山洞上面的石丘上站了两个人,一个黑发黑衣,一个白发紫衣,两个人都很高很瘦,十分英俊,背手而立,远远地望过去像两个尊神站在烟云中。
  我很高兴地跑过去,对着黑发英俊的人喊:“师父!”
  叶痕也从后面跟上来,撅着小嘴不说话。
  师父回头瞧见我,笑着说:“为师以为,你一定会迷路,不过半个月是到不了了,没想到三天便到了。为师有点难为情。”
  我大声在下面问:“师父为什么难为情?”
  师父说:“我们两个在这里等了三天,圆觉大师都未出来相见,现在让你们两个小孩看见,是有点难为情。”
  师父旁边白发紫衫的英俊男人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却略微有些苍老:“孟翀,这是你的小徒弟?你何时收了个小徒弟,我却不知道?”
  师父的名字就是孟翀。那个白发紫衫的人我没有见过,但以前师父提过最多的人里,除了师父门前卖菊花糕的吴大娘,便只有蚩灵教的鸣光教主。
  有的时候师父会一边提到吴大娘,一边提到鸣光教主,例如在他出门前的一天,要我去买菊花糕的时候便说:“为师以为,少不得也得给鸣光尝一尝这吴大娘的菊花糕,他们蚩灵山是没有的。”
  鸣光教主从石丘上俯视下来,瞧见了叶痕,原本带着微笑的脸转了怒容。他长得很像神仙,怒的时候就很像门上贴的门神,眼睛睁得很圆,眉毛也连起来,变得不好看。
  他说:“叶痕,你这三天跑到哪里去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将我带来的干粮拿去哪里了?这深山老林里,你要我打猎么?”
  叶痕没有答话,我拉起他,一起往石山上面走。上去之后发现原来有两个石头凳子,中间一方桌,桌上摆着空棋局和两盒棋子,我猜想师父和鸣光教主已经下了好多趟棋,是下得累了,才站起来聊天的。
  鸣光教主在石凳上坐下,见到叶痕走过来,才看到他脸上满是泪痕,于是收了怒容露出慈眉善目:“吃了就吃了,我与你孟翀师伯待会打猎去。”说了这话,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于是纠正道:“我与你孟翀师伯待会摘果子去。佛门圣地,阿弥陀佛,不敢造业。”
  叶痕摸到另一处石凳上坐下,呆呆地望着我。我也去瞧他,适才没有仔细去看,现下觉得他长得很白很干净,比他身上的白绸还白,像五月的笋,很鲜很嫩。我凑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他有点疼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傻傻地笑。
  我师父俯下身,勾了勾叶痕的鼻子,笑着说:“原来这就是你们蚩灵教未来的圣灵,长得挺可人。”
  鸣光嗯了一声,不再理我师父,开始拿桌上的旗子摆弄棋局。
  师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拨浪鼓,我瞧见这个是我小时候玩过的东西,不知道师父竟然还保留着。师父笑的像一尊弥勒佛,将小拨浪鼓递到叶痕的小爪子里,然后将他从石凳上抱起来,放在旁边地上,说:“小朋友,一边玩去。”
  我拉过叶痕,看师父一挪屁股坐在石凳上,也开始摆弄棋局,于是对叶痕说:“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下去。”
  叶痕点头说好,然后叫我低下头。
  他趴在我的耳边吹气说话,吹得我的耳朵很痒。他说:“我们偷偷溜进洞里。”
  我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师父都不进去,我就更不能进去。但是叶痕拉着我跑,我想,这不是我自己要进去的,是被胁迫的。
  到了洞口,我抬头去看师父,师父和鸣光教主下棋下得很专注。我大声叫他,他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
  我的手被猛地一拽,身体就滑了出去。我低头去瞧前面跑着的叶痕,想不出他哪里来得那么大劲力。
  洞里黑黢黢的,有滴水的声音,但前方好似有个光亮的小点,我和叶痕跑过去,原来是一点香烛。香烛的左侧有个门,我轻轻地一推,竟然推开了。
  可是一只脚还没有迈进去,就听到一个人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声音打在幽长的洞壁上,发出一遍又一遍的回音。
  “得无所离,即除诸幻。譬如钻火,两木相因,火出木尽,灰飞烟灭;以幻修幻,亦复如是。诸幻虽尽,不入断灭。”
  ——
  (三)
  我听得有点怕,于是将叶痕护在身后,但叶痕却不怕,放开我的手独自进去。我于是硬着头皮跟进去。
  洞窟里没有一丝光,都不若门前点了一星烛火,我想我带着一个小孩,他不胆怯,我更不能先胆怯,于是故意走在前面壮胆。
  叶痕忽然停了脚步,我以为他是害怕了,于是心里一乐,独自向前走。才走出一步,听到身后叶痕幽幽一声:“秋小七别动……”
  他说得着实晚了,因为我迈出了一大步,只是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有点软,不像石头,但也不像老鼠。
  叶痕在后面大力将我拉回来,对着我踩到的物事说:“大师,踩疼你了吧?秋小七,快道歉。”
  我抽了一抽,问:“是圆觉大师么?”
  地下的物事改换了姿势,说:“地上有蒲团,既然进来,便坐下。”
  我红了红脸,好在洞里漆黑看不见,和叶痕一起摸着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圆觉大师,我踩得你脚疼么?”
  圆觉大师淡淡一笑:“无妨,六根客尘都是幻化,现下虽疼,终归不疼。相在尘域,如器中锃,声出于外,只要内心寂静,一切疼痛烦恼都是寂灭,众生寿命皆是浮想。”
  我不明白,于是问他:“大师,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叶痕接口道:“大师是说,你踩得真疼。”
  我继续问:“大师,为什么坐在洞里不点灯?”
  圆觉大师说:“为什么点灯?有我等于无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无相无我,看不看得见其实无甚分别。”
  我还是听不懂他说什么,但好奇却止不住,就接着问:“那大师在黑灯瞎火里做什么呢?”
  圆觉大师答:“修心净觉。”
  我于是说:“大师,您是因为修行所以不让我师父和鸣光教主进来么?”
  叶痕纠正我:“教主他们是怕叨扰大师清修,他们不走,是待大师清修完毕出来相见。”
  我有点生气,对叶痕说:“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拉我进来,现下大师清修不成了。”
  叶痕摇摇头,在黑暗里捏了捏我的手,随后放开,对圆觉大师说:“我原本没有想进门来,这几日,我总是在这洞口坐着,时不时听您传出一些谒语,说什么‘知幻即离,离幻即觉’,我知道您是发觉了我,才说与我听的。而我亦有许多不明。”
  圆觉大师问:“你何处不明?”
  叶痕说:“我被剑刺中时,是在蚩灵山云灵殿的座上睡觉,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将剑刺进我的左胸,我知道我是死了,可是再睁眼却是落在这洞里。”
  “我听得的第一声是您的谒语。待出了这洞,望见早已经死去多年的教主,还有孟翀师伯,我以为是眼花了,于是四处走胡乱走,直到走至水边看到我的脸,我的手,只有这么点小,我才开始回忆,原来六岁时候我是曾经来过这里,进过山洞和枯藤,爬过雪峰,见过那个人,唯独不同的就是当时我只在外面玩,没见过大师。”
  “这几日听大师说知幻即离,我打过自己的脸,用拳头敲过山石,这疼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我越听越糊涂,伸手到叶痕的脑门去探,觉得没有发烧。叶痕回过头来看我,原本我是什么都看不清的,但我却找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我知道里面有水,否则不会那么亮。
  圆觉大师递过来一面镜子给叶痕,叶痕低头,黑暗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叶痕不解抬头。圆觉大师问:“这镜子里有什么?”
  叶痕说:“我在水边试过,如果有光亮,我看得到自己,这不是幻象。”
  圆觉大师说:“这洞里漆黑,镜子里什么也没有,你知道有的是你的念,我适才说了,六根六尘皆是幻化,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变化出来的诸幻,你向我求解,我不得解,众生寿命由心,静觉则无幻,有幻则不净。”
  我实在摸不着头脑,听得头也越发疼,便插话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全不明白,能不能跟我说明白?”
  叶痕答我:“大师是说,我再活一遍是因为心里有欲。这个欲只能靠当和尚来解,我上辈子过得与和尚差不多,反而心里全是欲念,这辈子要是再做和尚,也未必能清净,与其如此,不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算解脱。”
  我头越来越疼时,就越来越困。正要倒在他盘着的小腿上睡,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将我摔得头顶地。
  叶痕也没有安慰我,只是说:“我们出去罢。”
  我向圆觉大师告了别,便牵着他往出走。他一路上无话,我因为生气,也不跟他搭话,我们一路走到透着光亮的洞口,他却停了下来,说:“先不要出去,我有第一件想做的事要做。”
  我本来就不高兴,他还生生拉着我不叫我走,我甩开他说:“你又想做什么?”
  叶痕笑了笑。他忽然笑搞得我很不自然,因为今天从我见到他开始,他就一副没了爹娘的委屈模样。
  我瞧着他,他也瞧着我,我就觉得他眼里越来越那么点奸邪。
  我这么觉得的时候,他将右手背到身后去,斜弯着眼角,嘴咧得很难看。他说:“你低头。”
  我有点怕,我就不低头。
  他指着洞口说:“血沧澜!”
  我转头去看,心砰砰直跳,却听到拨浪鼓的两声响,然后两个膝盖下面各被撞了一撞,腿脚就站不稳地屈下来,身子有点前倾。
  再一看,叶痕这小鬼头已经拿住了我的两个肩膀,我生气地转脸瞧他,他忽然凑上来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他亲了我,我有点羞,但他是个小孩,而且长得又白又嫩挺可爱,于是我伸出两手捏住他的脸,说:“你真是淘气,你要是想亲我就跟我说,我又不是不给你亲。”
  说了之后,再瞧他,反而是他眼里满是错愕,就好像我欺负了他。
  小孩子很粘人,师父门口卖菊花糕的吴大娘家就有个四岁的孩子,天天跟我要抱抱,要亲亲,我也喜欢他,知道小孩子要抱要亲就是喜欢我,现下叶痕这么说,自然就是喜欢我。
  我很高兴,就将叶痕的脸摆正,也给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子,说:“你真是会哄我高兴,我不生气了,走,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你以后不要吃糖饼,会坏牙,我已经掉了好几颗。”说着我张开嘴巴给他指。
  他愣了半晌,然后用喉咙哼了哼,嘴里不知道叽里咕噜了些什么。
  我看他拿着拨浪鼓甩了好几下子,于是说:“师父给你的拨浪鼓是我的,你喜欢你就留着吧,我已经长熟了,我现在不用拨浪鼓,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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