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圣教主回忆录-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是心下两寸之地,还是那柄剑。
  她翩然倒下,落在她兄长的怀中。
  慕容鸣光痛不欲生地抱着她:“是你自己传音给我,要我尽全力杀死他,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替他挡下我一掌?”
  慕容希最后的目光却一如往常的笃定:“兄长,魂灵不洁的我怎么能让你挂念?”
  她目光转向剑圣:“八荒剑将永陈我棺中。我会躺在蚩灵山上你初次见我的地方,我仍旧是守墓的那人。只要我一根头发还在圣山之上,你就永远不许踏足圣山半步,也永远拿不到八荒剑。”
  她的眼中越来越迷糊,漆黑掩盖下来之时,她看见他哭得很是狼狈,好似他才是发疯的野兽,她才是那个驯服他的人。
  “天地浩大,圣火光耀,我以我的身躯殉教,只求圣火不要将我用堕地狱,不要使我魂灵破碎……不过也无妨,有个人会终生记得我,他绝不会忘了我……”
  闭上双眼的那刻,她觉得她赢了。
  ——
  鸣光并不甘心,他不断地为慕容希注入内力,那身前目已如枯的剑圣,忽然跳了过来,用掌心为她传输真气。
  即便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她仍是无声无息,但他明明能够感觉到她胸前的温热,他不能让她死,不会让她死。
  “你竟然污了她的血液,你这畜生,我绝不会饶过你。”鸣光怒目瞪视着剑圣,思索着将来如何将他碎尸万段。
  “你若是不下杀手,她何尝会为我挡下这一掌?”剑圣亦是嘶声厉吼。
  鸣光望着自己的妹妹,她已然面上没了生气,可是只要她仍余一丝热气,他便不会放弃她死去。他在心里默诵着,请求让请求她留在世间,替她堕入地狱,所有冤孽魂索,他不能让她独自承受。
  他听到剑圣在一边喃喃如痴:“我不能让她死,我不能让她死……”
  鸣光冷笑:“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死?”
  两个人相互瞪视着对方,瞪了不知几个时辰,另一山头上的包打听已经回去,想来山下的众人已经知道了决斗的结果。
  “盟主!盟主啊!”
  山下一个不人不鬼的声音响起,剑圣远远望去,竟是药王谷主。
  药王谷主急急慌慌地赶来,见自己手里还提着鸡腿,忙藏到身后去:“我在山下都听说了,慕容妖女死了?”
  两人专注于慕容希,无法□□出来收拾他,但两人的怒目却一致地瞪过去,瞪得药王谷主抽了一抽。
  “还是让我来看看。”药王谷主执起她手查看她的脉搏,随后纠结来去地支吾了半晌,才说:“其实我正在研究一种药物,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只是尚需时日。盟主,之前您让我做出的续命药物,其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她吃过这药,暂时不会腐去,若是将她放置冰中,躯体灵魂可存二十年不腐不死,二十年,我定竭力研究这起死回生之药。”
  药王谷主得意地翘起莲花指。

  陈棺冰洞

  血沧澜像一阵风一样把我刮走,直接把我刮进了慕容希那金屋床底下的密道里。
  他神出鬼没得很,我猜他是一早便藏在了云灵殿上,就等着我们从密道出来的那刻,他就能够知道如何去往陈棺冰洞。
  我被他挟制着肩头,因为身子被捆着,原本就一动也不能动,在密道里拐了数个弯,终于瞧见前方的火光通明。
  血沧澜将我放下,我恶狠狠地说:“你倒是阴险狡诈,知道密道口在云灵殿里。你这样将我抓走是做什么?”
  血沧澜目光注视着前方,我说了良久,他才转头笑了笑:“自然是拿你来做人质。”
  我在心里咒骂他几句,脱口说:“我才不会让你得逞,我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你伤害叶痕。”
  血沧澜叹一声,我听着有些莫测,不知道他这叹里有什么意味。
  他说:“我今日可没空去逗一个小孩,挟制你不过是为了保命。”
  叶痕就站在密道的尽头,陈棺冰洞石门前面的空地上,那里已经是刺骨地寒冷。我瞧见叶痕倚在他圣尊的座椅里,有些困倦地阖着眼,忽然想上去亲一亲他。
  我脑子一定是抽了。
  石门忽然轰地一声响,叶痕警觉起身,身边使者开启了石门机关。
  我师父倒在地上,我隐约瞧见师父嘴巴有血迹,正想大喊着奔过去,却被血沧澜拦了下来,一手捂着我的嘴唇,任凭我如何挣扎,他都用最大的力将我困住。
  师父的眼神浑浊一片,跌仰在地上,惨笑了两声说:“鸣光,你还不将她还给我?”
  我离得洞口还有些远,看不清楚鸣光教主站在哪里,血沧澜将绑着我的绳索割断,递给我一把飞刀。
  他说:“你朝着叶痕扔过去。”
  我撇撇嘴:“干嘛听你的。”
  血沧澜伸掌在我胳膊肘推出去,我手中飞刀掷出,划出好看的弧线,但他这么做,我扔出的方向仍是偏了偏,那飞落的方向是叶痕身旁的使者。
  叶痕早已觉察,瞬间将飞刀弹出,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叶痕说过的话。
  他说在陈棺冰洞前,血沧澜递给我一枚飞刀,我将飞刀射向他的使者,他将我击伤。
  怎么一切都好像是预言。
  只是他没有震伤我。但我望着他的双瞳,有着冰洞里千年不化的寒气。
  血沧澜这时倒是大方地将我拉出来。我就像他手里的傀儡,他可以任意操控我。
  他将我拉到冰洞前,叶痕也并没有阻止,却好似早已经料到他会这么做。
  眼前的情形没有令我多想,我扑过去想抱住师父,但血沧澜并不放开。我大叫着,但师父也没有半点反应。
  我顺着师父的眼神瞧见了里面的冰棺,上头的棺盖已经拿掉,鸣光教主白发紫衣地站在棺前,转头,惊喜的目光定定望向棺内,随后凝神聚气,伸掌推过去。
  棺里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很好奇,好奇地很想垫脚去看,但仍旧被血沧澜拽下来。
  我瞪他一眼,瞧见他眼里的变化,由期待变得复杂,却绝对没有像我一样的好奇。
  我想起叶痕还说过,他会震碎慕容希的冰棺,将她重新至于死地,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如叶痕说他会击伤我,但我先下仍然好端端的。
  我猜叶痕也许学过卜算之术,时准时不准,算命先生也都是这样。
  师父终于瞧见了我,他招了招收唤我过去。血沧澜知道我师父在中原武林里的地位,自然不能不放松我过去,但他的眼神仍像盯着猎物一般盯住我。
  我抱着师父蹲在他身前,师父的眼神浑浊凄然,我记忆里他好似没有这样过。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语重心长地说:“为师以为,往后你不要轻易跟人许诺,若是许了诺,到了临头却不想实现,那场面就有些难看。”
  师父平日里虽然一副颓唐懒惰的模样,但教训我却从不含糊,我从小珍视师父的教训,当做行事的宝鉴。
  我问:“师父许了什么诺?”
  师父瞧了瞧我的面容,笑着说:“这才多久没见,长相好看了不少,女人啊,以色事人,以色杀人,有了美色不会吃亏。”
  我摇了摇头,垂下眼帘:“师父,我是吃了许多亏。血沧澜偷了你给我的扳指,我却拿他没办法。他用扳指号令江湖人都来打蚩灵教,要将这里的人杀光,依我看来,他们比魔教还可恶。”
  师父握住我的肩头:“这不怪你,是为师利用了你。我早知道血沧澜有这种野心,他和我当年一个模样……我当年答应了她不杀魔教之人,但许多年死在魔教手中的中原武林的冤魂,我却不能视而不见,我是可以不杀上圣山,但是我阻不了这些野心勃勃的后辈……哈哈,慕容希……”师父的目光转回冰棺的身上:“慕容希,你若活了,我死,你若活不了,我陪你,这样还不行吗?我死了,就不负你了吧?”
  我吓了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扑在师父身上:“师父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抛下我啊!”
  鸣光教主呼喊了一句:“希儿!”
  冰洞前的众使者齐齐跪下默颂祝祷。
  我师父的眼里忽然又有了生气,他推开我,踉跄地奔过去扶着冰棺。
  我也追了过去,这次血沧澜也赶了上来,但叶痕却奔过去阻止他,两个人在一处打斗起来,叶痕飘逸如蝶,血沧澜剑出凌厉,一时难分胜负。
  “慕容希。”我师父伸手进冰棺去,颤抖地握住她的手。
  我想凑近瞧瞧,又怕叶痕有危险,只是略略地走近。但只是略略地走近,她的容貌仍是让我惊了一惊。
  这样的女子我未曾见过,她仿若是彼岸之花,看一眼而误今生,但回头却已身在彼岸,是永远无法触及的美,我想那是死亡之美。
  我看着师父望向她的眼神里如有万丈光芒,她的面映在师父的眼中,缓缓地睁开眼睛。
  “慕容希。”师父又唤了一遍,“我等了你二十年,每日每夜都在等着这一天,我等着来告诉你……我就是不能让你如愿。”
  慕容希绝美的面容却仍旧没有化开,呆滞如一尊雕像,不曾有任何的生气。若不是她此刻微睁着眼睛,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死人冰封二十年后复活的场面。
  鸣光教主在继续地为她渡气,她的身子只是有了微弱的脉搏,还不能开口说话。
  但她的眼神一直望向师父。
  师父俯身下去,柔声说:“你让我答应你的事,我反悔了,你且起来看看,你还躺在这圣山上,我已经将我的江湖猫狗牵了进来,这你是要生气的,你起来,你起来给我看啊!”
  师父说得如痴如狂,可我在师父的眼神里读出了点什么他瞧着慕容希:好像叶痕瞧着我一样。
  鸣光教主怒发话:“孟翀老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你胆敢再靠近我妹妹,我今日就将你的尸体留在这里,我猜希儿乐得看到你惨死那副模样!”
  师父忽然出掌打断光教主的渡气,鸣光教主乍一受突袭,胸中呕出一口腥热。
  师父想要将她揽身抱起,身后的鸣光教主冲上来拦住师父臂膊:“你要干什么?”
  师父的眼里只有怀中的那人,他痴痴地望着她说:“你滚开,她此生必定要在我身边,我要带走她。”
  鸣光:“你是将她当做阿猫阿狗,她若是知道,定要我立刻杀了你干净!”
  鸣光教主与师父手上互搏,两人功力高深莫测,手上迅如闪电。我瞧得热辣,却听身后叶痕一声惊呼:“小七!”我回头的那刻,血沧澜的剑像嘶声的毒舌一样窜过来,舌尖瞄准着我的心肺。叶痕以身体冲上来拥住我,在我耳边低低一句:“别怕……”
  那剑尖舔上他背脊时,却是晃了出去。
  我愣了愣,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那是叶痕预见过的,他持剑刺向了冰棺内的慕容希。
  血沧澜来得实在太快,但他的劲力又能有多大,我不觉得他有那本事能从师父和教主的手中杀掉慕容希。
  但却是“轰隆”一声,不是他的剑,却是他的另一手伸出的一掌震在冰棺壁上,那冰棺开始徐徐地碎裂。
  鸣光教主和师父这才看到身旁偷袭的血沧澜,硬生生地抽手。
  我和叶痕循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慕容希的嘴角正汩汩地流出鲜红的血液,二十年痴梦轰然而碎。

  我死了

  我师父的眼里已经没有别人,我瞧见师父从冰棺里捞起慕容希的身体,触着她的手徐徐地渡气进去。
  鸣光教主却不会放过血沧澜。血沧澜那一掌竟然震动冰棺里的慕容希,他也有些愕然,但他显然没什么时间去想,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鸣光教主循着他跑的地方追去,叶痕也带了众教使者跟上,在这血沧澜不熟悉的密道里,等他的恐怕只有死。
  而我的眼里却只有我师父。不管慕容希怎么样,我师父可不能想不开啊。我奔过去守着他老人家,师父早已经瞧不见我。他抱着慕容希,顺着我们来时的密道纵身出去。
  出了密道口,正式白雪茫茫的荒原,松柏零星而立,是蚩灵山的脚下。师父望了望偏远处的山崖,那里天光很好,浓雾有散不去的氤氲。他轻功飞起,我也快步跟上。
  我实在是学艺不精,一边飞一边爬,气喘吁吁地上了山头,找寻了许久才找到那处山崖,师父抱着怀中人静静地坐在崖边。其时已开始下雪,纷纷雪落在师父的肩头,我望过去,想起他醉酒倒在神农山下小村落的院子里,那棵一到春时节就会吹落的桃花瓣,也是这样落在师父的肩头,那时候就觉得,师父有许多说不出的心事,但我又怎么能看得出来?
  “慕容希,你敢死吗?你死后会永堕地狱,从前无论我怎么杀你,你不是都不会死吗?你怎么变得如此懦夫?”
  师父手中气息不断,身子轻轻俯下,嘴唇贴在慕容希的额头上,豆大的眼泪滑落她脸上,我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师父哭着,我便也哭,止不住的泪流得心里好痛,一遍一遍默念着:“师父,你不能抛下我,我怕你抛下我。”
  我正想着,师父的眼睛却滞了一滞。
  我猜慕容希是已经不好了,凑近一看,她的肌肤瞬时枯萎干瘪下去,不到半刻,已经露出皮肤下的枯骨形状,她原本绝美的姿态在这一瞬化为恐怖的尸首。
  “慕容希!”我师父吼了一声,这一声震彻天际,辽阔荒原,千里万里,我望见树木随声摆动。
  师父抱着她的身体站了起来,朝着远方虚空望了望,自言自语:“你故意让我恨你,想着你,想杀你,却离不开你,你不在的二十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等你,我一直等你你知道吗?这就是你的愿望?一次次地让我有希望,再亲手撕碎,好折磨我一辈子,是吗!”
  师父的嗓音抽搐着,他抱着手中的枯骨一声声质问,喊到最后人已虚脱,扑通跪在地上。
  师父的目光已经涣散,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守在他身边,我一定要阻止师父做傻事,我冲上去死死地抱着他哭着,我将身子牢牢定在地上,想就此牵住师父:“师父你看我一眼,师父你看我一眼……”
  可他拖着我的身子,仍旧径直地往前,前面万丈深渊,他忽地腿上一震,浩大的内力将我震出丈许,师父抱着怀中的心爱的女子,在山崖边纵身跃下,黑发飘荡一阵化为烟云,我苦苦地呼喊着师父,却根本不会再有人回应。
  ——
  我跪在山崖边三日,不知山中事。
  这三日里我一直哭,将眼睛也哭得肿得厉害。我趴在地上抽抽搭搭的时候,总是觉得身后有人,我猜是叶痕,却并没有回过头,他也没有走上来安慰我,但我只知道有他陪着,心里就很暖和。
  教使送来的饭,我哭累了便吃一些,吃饱了便继续哭,过了三天才止住。
  我觉得哭够了的时候,脱着已经僵硬地双腿站起来,往山下挪了几步,想去收敛师父的遗体,却遇上了血沧澜。
  我惊愕了:“你竟然没死?”
  他闭口不言,只是呆滞地望着我。但我看他一眼都是厌恶,是他害死了慕容希,进而害死了师父,我从今起终生恨他,我要为师父报仇。
  我抽出背后的剑便向他砍过去,三十个回合后,他砍我的手臂,剑从我手中滑落,他趁机环顾过来抱住了我。
  开始抽泣。
  我吓了一跳,继而是恶心,我撑起极大的力气推开他,他却有抱住我的后背。
  他低声在我背上啜泣:“小七,别走,我快死了,喘不过气。你听我说会儿话。”
  我对他才没好脸色:“真是奇怪,鸣光教主竟然没杀了你,不知道你又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他抱紧我:“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你只要给我一会儿就好。”
  我听了他的话,停了挣扎去问他:“这些天,一直在我身后陪着我的是你?”
  他愣了愣,低声说:“是……是我。”
  我心里先是痛了一下,想到竟然不是叶痕,那么这许多天来,他是一眼都没来瞧过我,任凭我在风雪里头跪着哭么?自从密道口发现血沧澜跟着我,他就再也不相信我了吗?
  心里一阵酸楚,本来抑制的泪却又决堤,血沧澜将我抱得更紧。
  远处树木晃了一晃,我余光扫过,好似是一只松鼠从地上钻了过去,没有理会。
  血沧澜将我的肩膀掰着,把我身子转过来,泪眼朦胧地盯着我:“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杀我?”
  我冷笑:“留你的命也是可怜你。”
  血沧澜眼中迷离:“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可怜我,可怜我是慕容希的孩子!”
  我惊愕抬头:“什么?你是慕容希的孩子,那么你也是我师父的……”
  那日在听苏不败讲慕容希的事时便听到,慕容希生下了我师父的孩子,养了几年却不见了,传说是被她自己生吃了,其实却并没有……反而竟是血沧澜?
  真是太可怕了,他竟是师父的儿子!师父死前却不知道他的孩子仍然存活在世上,这是慕容希的惩罚吗?
  可是这个孩子亲手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进而害死了父亲,现在在我面前的其实不是人,是个实实在在的禽兽。
  我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怒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血沧澜:”我怎么知道的?我四岁时已对娘亲有了印象,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娘亲是慕容希,我小时候不知道慕容希是谁,我从小被送到药王谷,长到十几岁,忽然有一天谷主告诉我,我是妖女的孩子,留着我在身边,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取我的一碗血来试药,为了救活她。我小时便有她带着我四处杀人的记忆,我觉得害怕,我不是妖女的孩子,我不是妖女的孩子!”
  他说话的时候,箍在我身上的双臂剧烈地颤抖,我斜眼瞥见他面目痉挛,胃里翻腾起来,痛得我将要昏过去。
  “我于是离开了药王谷,四处去打听,我知道了我那妖女的娘亲,我要知道谁是我生父。而这恐怕只有鸣光教主知道,于是我潜上了蚩灵教,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剑圣孟翀曾经和我娘亲有过一段情,我猜我生父就是他。我在神农山的村子里躲着,那时我只有十六岁,桃花正开的艳,我瞧见剑圣带着一个幼小的女孩在树下练剑,他的身姿卓越,超凡脱俗,这才是我的爹,我的爹是剑圣,那时我发誓要做天下第一剑道,我要成为我爹的一样的人物。”
  他忽然攥紧了我的肩头,猛烈地摇晃:“可是我的妖女娘亲竟然要复活了,那药王谷主做出了使她苏醒的药物,那药里混着我的血,他竟然要用我的血将她救活,若是她醒了,自然知道我是她的孩子,可我已经是天下第一剑道,剑叱阁的阁主,我已经成为了我爹一样的人,只差一样,那就是武林盟主,我不能让那个已经死去的妖女阻我的道路,我不能让她复活,她将我送人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生母,她躺在那冰洞里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活人,那么不是我杀死她,而是她本来就是死人,就是不该存于这个世界的人,我让她安息又有什么不好?”
  我听得可怕,从头顶到背脊无不阵阵发凉:“你是个禽兽,你是个杀父弑母的禽兽……”
  他望着我,目光中那恐怖的凌厉忽然渐渐地柔和:“小七,你知道么?你在我爹身边的时候,我多羡慕你。那时我就决定娶你做我的妻子,因为只有你才配的上我,只有你才是我爹看中的人,我喜欢你,小七……跟我回去,继续做你的血夫人,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眼神中空濛得如孩童,泪水如一汪清泉在他的眼里,若是别的姑娘看了,一定会感动地答应他。但我已经见识了他的可怕,他说得再真挚动人,我都觉得他是个恶心的人,我恨不能立刻甩开他,然后了解他的命为师父报仇。
  我这时候已经明白他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定然是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鸣光教主,教主怎么忍心杀害自己妹妹的遗孤?
  他继续说道:“我差点死在鸣光的掌下,好歹这妖女生母竟然救了我一命,哈哈。”他得意地一笑:“鸣光将我关在冰洞,他以为这样我就逃不走吗?”
  我忽然有了疑问,这疑问已经积压了许久,我一直都想不通,于是问出来:“以你的功力,怎么可能震死慕容希,还是透过数尺来厚的冰棺,你究竟练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武功?”
  血沧澜:“你真的想知道?”
  他见我鄙夷地望着他,于是解释:“有一个人在帮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在那一刻已经感受到,他的内力注入我臂膊,将我推在那冰棺上,这才杀死了里面躺着的人……怪只怪慕容希太不济,这透过冰棺的劲力,又能有多大?她死得着实难看……”
  我看着这个渣滓:“你竟然这么说自己的母亲?罢了,你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畜生,你就说这土里生出来的虫,靠吃腐物活着的恶虫。”
  血沧澜定定地望着我:“秋小七,你跟不跟我走。”
  我咬着舌头:“我死也不跟你走。”
  血沧澜诡异地笑了笑:“好啊,那我送你一程。”
  我的穴道被他封住,他提起我的衣领向山崖走了几步,身旁的万丈深渊是我师父坠落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下面的松柏山石,便这样被他抛了出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