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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不从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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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青有些哑然地张了张最,下意识地差点爆粗。
  从进王府开始,她就一直以为这些如花似玉的美少年个个都是精心选入摄政王府来的面首,现在才知,他们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十三庭?回想之前种种,她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还好自己对他们尚算客气,要不然以这些人雷厉风行的手段,她不知道已经该死上多少次了。
  不过话说回来,顾渊能留这么多“美色”在府中而屹立不品,实在真是——难得啊。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少年郎,不论哪一个从头到尾看下来,都不像是个寻寻常常的良家少男。
  步羡音读出苏青神色间的诧异,了然她想法般地轻轻一笑,道:“其实我们也并不知道来王府之前经历过什么,只是听说当年是王爷将我们一并救出的,若没有王爷出手,我们恐怕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其实只要入了十三庭,我们也无需清楚自己以前的身份,只要知道自己对王爷的忠臣,这便够了。”
  苏青没当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如果连步羡音本身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恐怕要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身世线索就成了不可能的事。
  她悠悠叹了口气,无意中一抬眸,却留意到苏莫闻言后眸里的神色微微一晃。这样的神色让她的思绪不由一荡,想起一件事来,心口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当年她在溪涧之间救下昏迷不醒的苏莫时,好似,他也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记忆。
  鉴于有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对这两人的关系,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而此时将只言片语里的含义连在一起细下想来,却是莫名地有一种契合。
  也许当年,就在苏莫昏迷之前,他们两人本该是在一起的,然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才能让那么多少年郎好端端地都没有了记忆呢?要知道,当年他们应该尚不足十岁才对。
  步羡音似是对他们的沉默很满意,笑眯眯地勾起了唇角,语调悠悠:“这身世虽然说不上苦大仇深,但也绝对有些凄凉,淑姑娘难道就不说些安慰性的话语?”
  苏青被他的话语拉回了思绪,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问道:“你需要吗?”
  步羡音在她的反问中神色微微一滞,唇角缓缓勾起:“不需要。”
  一天的奔波下来,多少都有些劳累,随便弄了些粗粮充饥,各人便在铺好的草垛子上休息。
  前头的话题结束,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盯着无边的星空初审,各有各的思绪。
  步羡音的侧颜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间显得情绪不名,也不知是否被勾起了对自己身世的遐想,难得地没有往日掩饰用的笑颜,一片无波无痕的神色,眸色深邃莫名。
  苏莫侧着身子躺着,视线却依旧是落在步羡音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焦点,却可以感受到微微涣散的目光将他笼罩,虽有万般想问的话,一时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他们的样子,苏青幽幽地叹了口气,翻过身来不再多看一眼。再这么看下去,她实在有些怕自己会忽然冲动地把苏莫的乔装给卸了,引领两人来一场感人至深的认亲戏码。
  然而她现在显然还不能这么做。
  首先她不能确认这场认亲之后会带来什么,如果只是一人没了记忆还情有可原,若是集体失忆,不得不考虑这背后更深一步的事了;其次,现在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步羡音某方面而言也算得上是顾渊贴身的人,不管那个幕后的人是谁,必然也将他看得很紧,在这个时候苏莫可以默不作声地摒除受到格外的关注是非常必要的;最后,她毕竟还需要想着办法再转道回姑射城去,现在的身份不管怎么样,都更加便于行动。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脱身,她,一时间却也还没有想好。
  若回京的途中只有他们三人倒也罢了,放倒步羡音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然而,顾渊偏偏是给他们安排了一大票子的侍卫护送,声势之浩大,俨然要比他留在身边的人还多,这让脱身的事并不是搞定一个步羡音那么简单的了。
  她实在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分明现在最有危险的人是他,偏偏还这样故作大方地一副要将她安全护送回京的样子。难不成,那些人好端端的还会把从他身上动的心思转移出来,反过来开始打她的主意不成?
  苏青躺在垛子上有些困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兴阑珊。
  今夜在野外落脚,所有氛围一览无余,显得有些不好下手,还是等明日着脚一个客栈再从长计议好了……

☆、第48章 真容

  苏青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整装待发,便懒着身子慢悠悠地又爬回了马车上,继续赶路。
  这幅格外顺从的样子,被步羡音看在眼里反倒有几分怀疑,眼见她又要睡去,忍不住开口笑道:“我还当淑姑娘此番回京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今日看来,倒好像很是心满意足。”
  苏青慢悠悠地抬眼瞥他,不怎么有诚意地道:“难道我说不想回京你就能放我回去?”
  步羡音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不行。”
  苏青没好气地瞪他,道:“那你还说什么。”
  话落,便又闭上了眼去继续浅寐,心里却是恻恻地一阵笑意,默默地在心底一阵考究。今晚要好好地赶一票大的,要是现在不养精蓄锐那怎么行?
  又这样没日没夜地赶了一整天的路,这一回终于赶上了一处村镇,让苏青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客栈而没有继续风餐露宿。
  刚上了二楼,她一边拉着散着架的身子骨走进了房间,一边装模作样地大声招呼道:“阿莫你来,帮我沏一壶茶水。”
  若放在摄政王府内,她这样将人呼来喝去自然不合适,但是苏莫对外是姑射城的奴仆身份,加上荀月楼之前对苏青这样言听计从的样子,此时这般使唤苏莫却是丝毫不会叫人怀疑的事。
  步羡音在下面安排侍从,也没将心思留在他们身上。
  苏青在苏莫刚进门时便一把关上了房门,从包裹里摸索出一个药瓶递到他手上,嘱咐道:“这是阿软留下的这个药,据说效果极强,一会你想办法下在步羡音的茶水里,保证他今晚就算天塌下来也绝对醒不过来。”
  苏莫看着手里的药瓶,有些迟疑地蹙了蹙眉。
  苏青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发线,看着他眼里的纠结,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安抚道:“放心,只是让他睡着的药,又不是什么害人性命的剧毒,不会伤到你这位好兄弟的。”
  苏莫眼里这才闪过一丝放心的神色,点了点头,把药瓶藏进了怀里。
  苏青看着他退出房门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伫立半晌,甚感落寞地长长叹了口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真的弟大不中留啊……
  是夜,人定之时,整个客栈都陷入了沉静。
  苏青在床上辗转,直到听到极是轻微的敲门声,才从床上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隙,便看到了苏莫那张许久不见的真容。
  来不及揉捏这张让她心头甚痒的娇颜,苏青的面上略微一喜,问道:“成了?”
  苏莫点了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
  两人蹑手蹑脚地摸索到了步羡音的房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便见床上的人依旧气息徐缓,并没有从睡梦中醒来。虽然他们的动作很轻,但是照步羡音的功夫,也已经足够引起他的警觉,然而此时这样毫无动静,显然要归功于阿软的药效。
  苏青满意地取了一根火舌子,将周围的光线微微照亮了些许。转身递给苏莫,自己则是蹑手蹑脚地找到了搁在柜上的行囊,毫不客气地翻找了起来。
  不少会,便从中找出了一套平日里的便服,又过来递给了苏莫,贼贼地道:“你换上他的衣服行事,万一到时候遇到来抓我们的人,也好用你这张脸应个急。”
  苏莫被她这幅样子弄得有些无语,倒也没有拒绝,脱下外衣,将步羡音的衣服给换了上去。
  苏青随便地打乱了房里的摆设,造成了一种进了飞贼的错觉,这才心满意足地招呼道:“现在没其他问题了,我们该走了,尽快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话落,却没什么动静,一回头却见苏莫站在床前,思绪万千地看着床上的人,仿似有万般话语在心头,却只能任由萦绕而说不出口。
  苏青的眸色微微一晃,开门的动作顿在那里,一时间也静默地没有再开口催促。
  苏莫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吸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姿势却豁然僵住,手臂间豁然涌上的触觉让他久久不敢再回头。
  伴随着他全身的僵硬,苏青的脸色一时间也并不好看,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只不该举起的手握住了苏莫的护腕。
  月色下他关节分明的指尖显得格外好看,却是让所有人有些仓皇至极。
  然而,步羡音却只是握着苏莫的手腕并没有开口,一双视线久久滞留在他的脸上,瞳孔微微收缩,伴随着微急促的呼吸声。唯有不自觉间收拢的纤指,将他的腕握得越来越紧。
  早先他就已经觉察到了异样,便选择将计就计地做出中迷药的假象。本只是想引诱这两人主动暴露行踪而做一番调侃打击,谁料,反而是自己难得地开始有些慌乱。
  苏莫的这张脸?
  步羡音的呼吸微微一滞,唇角缓缓抿了起来,语调没有多少起伏道:“转过身来。”
  手腕上格外紧的禁锢有种清晰分明的痛觉,苏莫全身僵硬下,连姿势也有些木讷。
  闻声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却依旧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话语,默默地转过身去。
  这一刻,四目相对。
  看着这样两个如出一辙的人在浅薄的月色下相顾无言,苏青心头一酸,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真的是,有些太感人了啊……
  “你是……阿……莫?”步羡音的脸色难得地有些泛白,看着眼前这人的面容,即便平日里再宠辱不惊,语调里也隐隐含上了一丝的颤抖。
  苏莫在他的注视下紧紧摇住了唇角,垂下眼眸,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之前是……易容?”步羡音眉心紧拧,眼里没有多少的喜怒,反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苏莫,仿似想要将他彻底看清。
  苏青看着自家阿莫再低就该埋进地里的头,忍不住开口道:“步公子,我觉的你与阿莫的事,有必要找机会好好谈谈。”
  步羡音这才将视线投落到她的身上,神色有几分古怪:“你也知道?”
  “是。”苏青叹了口气,斟酌了一下语句想要解释,却被屋外豁然腾起的漫天火光给吓了一跳,慌忙跑到窗口往外望去,一惊下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妈的,今天搞什么,住个客栈都能走水?”
  其实她本来下意识还想吐槽下药被抓这事,然而挡着步羡音的面,终究还是忍住了。
  外面不远的地方一片滔天的火光,将沉寂的夜色映红了半边的天际。
  起火的地方似是镇口的那处粮仓,对面的半边街道转眼就被汹涌的火势牵连,逃灾而出的人全都聚集在了路当中,一时间人头攒动混乱不堪。
  不少许,连客栈中的其他访客也被纷纷惊动,外面愈发地乱成了一团。
  步羡音转眼已经随手取下了屏风上的外衫披到了身上,疾行几步刚到了门口,豁然驻足转身看来,语调间依旧尚有几分不自然,迟疑了一下依旧说出了口:“阿莫,这场火的起因怪异,你们最好留在屋内不要胡乱走动。淑姑娘就靠你保护了。”
  苏莫几乎在他话落的时候,便已慎重地点头应下。
  苏青看着步羡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眉心微微拧了拧,回头看着尚有些惊魂未定的苏莫,忍不住语重心长道:“阿莫,我觉得,之前太久没有训练你的下药水平,日后有必要找个时间再给你好好温习温习了。”
  苏莫闻言却是无法反驳,只能默默认了这个不轻不重的指责。然而再回想一下下药的整个过程,却依旧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在步羡音面前露了马脚。
  苏青倒是没有再提逃跑的事。
  如今已经被人当面抓脏,要是再这样恬不知耻地趁机溜走,除了让苏莫在自家兄弟面前留个言而无信的印象外,让她日后再见顾渊也愈发没法解释。
  毕竟人赃俱获,即便她想要编造个适当的借口,也没法在全部露底后继续睁眼说瞎话啊……
  外面的浓烟有些过大,嘈杂且混乱。
  苏青走到窗前想将窗户关上,却蓦地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落在一片嚣闹之中仿似一根针直直地扎进心头,尖锐地格外不是滋味:“哟哟哟,我道怎么能让摄政王这么放在心上呢,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咯咯咯,咯咯……”
  这样的笑声,莫名荡漾在火光通天的夜幕之中,诡异地让人不由感到骨头发麻。
  苏青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只觉一团浓烈炽热的红色迎面而来,铺天盖地地覆盖住了她的整片视线。

☆、第49章 口味

  苏青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长相,便有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陡然整个头便仿似轰然炸开般地陷入了一片剧痛之中。
  耳边一阵嗡嗡的轰鸣,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红影朝着苏莫直掠而去,却不待开口出声,就已彻底陷入了一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黑暗。
  再醒来的时候,她睁开眼,面前早已不是客栈那种陈旧破落的布置,也没有任何熟悉的事物,而是一个漆黑幽静的石室。仅有的一扇窗在头顶不远的地方,薄弱的光线自外面落入,稍稍让周围的暗淡消散了一些,至少依稀可以看清周围的景象。
  当看到正对面墙上的那个纹案时,苏青眼里诧异的深色一闪而过,心里渐渐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把她抓来的是,百鸟门?
  她匆匆往附近找去,直到在一侧的角落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苏莫,仔细看过后确定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心里略定了几分。
  石室的旁边有个铺盖着貂绒的躺椅,轻倚在上面的女子似是听到了动静,懒洋洋地睁开眼来,语调似笑非笑:“哟,姑娘可算是醒了。”
  这样的语调很陌生,伴着临昏迷之前嗅到的那股若隐若现的香气,苏青眸色微微凝起,警惕地看着她,并不答话。
  女子对苏青这样的态度并不诧异,反而显得更加的妩媚了,走到跟前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颌,语调悠悠:“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哪里好,居然能让摄政王这么着急得送你走。只不过,他既然那么怕会让你遇到危险的事因而吃了苦头,反倒叫人格外想要如他的愿试试。”
  苏青听地全身发凉,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百鸟门不应该是江湖上的门派吗?无故招惹朝廷中人,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女人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尖锐的周围在石室中不断回响,说不出的刺耳,“我们百鸟门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又有谁人作过规定,非要有什么好处的呢?”
  苏青打量着这个女人绝美却有些扭曲的笑颜,心里已经默默认定了她绝对是一个疯子。然而虽然并没有表露什么重点,但从前头的话语中,她也不难得知,百鸟门此次煞费苦心地抓她,恐怕就是为了要利用她来要挟顾渊。
  那个男人会不会真的因她而接受要挟,她是不知,她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论怎么样,如今落在百鸟门手上的自己,不管配合与否,都注定是要吃足苦头的。
  托着她下颌的指尖格外冰凉,甚至有些不像是个活人。
  联想到先前经历的种种,有个古怪的念头从脑海中涌现了上来,让她忍不住抬眸细细地打量跟前的女子,因探究而一分一毫看得格外仔细。
  女子没有得到预料中慌张的反应,有些感到诧异,此时被莫名其妙地一通打量,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便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不用看了,我可不是什么死人。”
  苏青被识破心思也不惊慌,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打量的视线。这边心下刚刚稍安了先,却又听跟前咫尺悠悠的吐息声,语调似笑非笑地带着几分趣味:“不过,如果这位姑娘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将尝试着将姑娘也做成一个精美的玩偶,保证只要稍稍忍一忍,以后就再也不会疼了……”
  话语太冷,面前仿似冒出那些装满尸块的瓦罐,与那些用线串联起关节的残破浮尸,苏青的脸色终于不由一白,有种悚然的感觉自背脊顿时渗了上来。
  他们之前调查的对象果然没错,这些诡异的东西真的与百鸟门脱不了关系。
  然而也正因为一直以来调查的都是正主,让现在落在这些女人手上的她,显得处境更加不妙。
  她心头顿时一凛,想要说一些迂回的话语,谁知这个时候旁侧一阵轻微的声响,将女子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看着这个时候转醒的苏莫,苏青心头愈发感到不妙,生怕这个女人忽然转移目标,顿时背脊一直,当即脱口而出道:“这位姑娘,说了那么久的话,可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咬着重音的话语成功地让女子回眸往来,一双狭长的眼微微勾起,嘴角弧度依依,吐气如兰:“怎么,跟玉郎在一起待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就没有跟你提起过我颜莺儿的名字吗?”
  “你就是玉绯珏要找的那个女人?”苏青一个没有控制住情绪,经不住地脱口惊呼。
  女子很是满意她这样的反应,笑得愈发妖媚异常:“很好,看来玉郎果然并没有忘记我。”
  苏青豁然住了口,却是更加忍不住地开始打量这个可以被玉绯珏心心念念多年难忘的女人。
  美则美矣,可惜太媚了一些。
  在心里这样默默地评价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内心却又一下子似是跌落了谷底。
  从玉绯珏之前的言语中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对当年的情郎都可以如此痛下狠手,就可见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再加上她在百鸟门中的地位恐怕甚高,只要一个高兴,如今落在她手上岂不是跟砧板上的肥肉无异。
  颜莺儿笑得甚是开心,仿似当年伤了玉绯珏身心的人并不是她一般,勾着唇角回眸在苏莫身上一眼掠过,淡淡调侃道:“步公子既然醒了,为何如此安静?若有什么想问的话就尽管问来,毕竟也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苏莫眸色深幽地看着她,奈何全身酥软地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
  苏青哪里不知道颜莺儿是将苏莫误认作了步羡音,心头顿时一喜。
  这样看来,这一回倒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好歹步羡音还没有被抓进这来。眼下她与苏莫双双失踪,他定会回城去找顾渊他们禀报。如今荀月楼如果遵守了与她的约定,应该尚与顾渊在一起,只要能接到消息,自然也知道她落了难境,到时候定能想方设法地救他们出去。
  所以现在她的当务之急,只需要遵循一个“拖”字决。
  苏青顿时摆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来,语调嫌恶道:“颜姑娘不需要多问了,他可答不了你的话。顾渊一直想将我囚禁在身边,本来我想借回京的途中找机会脱身,谁料这步羡音不识好歹偏偏不放我走。一时被他惹怒,我就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干脆将他毒哑了事。”
  “毒哑了?”颜莺儿对她的话语显然将信将疑,微微蹙眉看了步羡音半晌,道,“你,当真不能说话?”
  苏莫满脸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屑理会地撇开眼去。
  颜莺儿眼底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渐渐化作了唇角的一抹笑意来,看着苏青笑道:“真是有点意思。步羡音可是顾渊十三庭里的得意门客,姑娘这样狠手地把他给毒哑,难道就不怕你家王爷来找你麻烦?”
  苏青满脸讥诮,不满地勾起了唇角,道:“他找我麻烦难道找得还不够多吗?你们别看他面上对我多少宠爱,实则还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东西罢了。要的时候便一把丢到床上为所欲为,真不知道这些掌权的男人凭什么就能把女人当玩物来耍。”
  颜莺儿饶有趣味地听着,顺着她的话往下问道:“这么看来,姑娘对顾王爷倒是颇有怨念。”
  “怨念?呵呵……”苏青面上哀怨的表情更甚,似是思及伤心之事,眼里甚至隐隐有了几分泪水,抬眸一瞬不瞬地视上她的眸子,如有万千倒不完的苦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字字凄凉道,“当初若不是我与父母来京投奔,途中遭了劫匪洗掠,又怎么可能投奔进这个让人恶心的摄政王府?”
  “看那些人都长得人模狗样的,难道就真以为入了王府就是鱼跃龙门了吗?狗屁!要知道这些男人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又是个什么的样子?顾渊想玩我倒还是好事,若不想玩,还不是随便将我丢给其他人玩弄的份!”
  “真不知道女人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疼我?宠我?不过是心血来潮罢了。他倒是慷慨至极愿意主仆同享,但对我而言简直就是噩梦!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直接卖身作坊为伶,也不敌现在的百般羞辱!”
  在她的滔滔不绝中,颜莺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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