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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翅相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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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筠苦笑着,心里酸涩。此时此刻,她再次审视自己的内心,才知道为什么一心要去前世的处所,其实讨回公道已不是目的,她所期盼的,却是再去见那驯马师一面。或许当自己脱离了“思筠”平凡的面容,换成了“蔷婴”惊世的绝艳,他就该会对他另目相向的。归根结底,经(书)历(网)了涤心,经(书)历(网)了还魂,她依旧还是逃不了那个“情”字……
  情之所苦,奈何奈何……
  只是苏儿惊讶的一句话,打破了思筠所有的念想。
  记得前世死去的那一年是洪安十六年,据苏儿说现在已经是昌平五年了,不知昌平五年距洪安十六年有多少年,或许那个驯马师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又或者,她前世的那个杀身仇人早已老死,入了黄土,尸身腐败。她还谈什么仇恨,谈什么情爱?
  忽然觉得荒唐可笑,仿佛是做了一个荒唐的噩梦,梦醒来,她依旧是那个小丫环思筠,依旧过着平凡不惊的侍女生活。
  阵阵困意上涌,思筠的眼皮越来越重,心绪也越加飘渺,也罢,等到明天再去想吧……
  好累……好累……好累……
  
  思筠从黑甜好梦中醒来,睁开眼睛,见到陌生的紫纱床帏,陌生的红绸大被,陌生的黑褐色优雅窗棱……
  好梦醒了,依旧要重新活入现实的。思筠怔怔地盯从窗棱一侧透过的阳光,推测着自己大约睡了多长时间。精神要比昨夜好得多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她一辘碌翻身坐起来,拥着红被,任那种温柔舒适感袭遍全身。思绪开始运转,又回到了昨夜未能完成的那个问题之上。
  如果她的仇人与爱人都成为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又或是早已埋葬于黄土,那么,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去追寻?
  她缓缓叹了口气,慢慢下床,看到了昨夜苏儿放置在床侧台上的衣物,她伸手拿过,一一穿戴在身上,在镜中/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衣物,又仔细地梳理乌黑如绸的长发,将长发盘了一个花云髻,又抹了点胭脂钿粉,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这才拉开门走出房。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可思筠发现自己起来得还是太早了。许多房门还在紧闭,偶尔见到一两个侍女在走廊上穿梭忙碌。她环顾了一番,见一个小丫环站在天井那边用一把铜壶浇着花水,忙过去问:“请问,芸姨的房间在哪里?”
  那小丫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回头指着最底处的那间房道:“芸姨的房在那里,只是……你要找她么?”
  思筠点点头。那小丫环晒道:“她还未起呢,你要黄昏时分去找她。”
  思筠哑然立在原地,那小丫环也不理她,自顾忙着自己的事,思筠只得悻悻走回房,在房里呆了一会儿,忽然便想悄悄的离开这里,可是如果离开了,幽冥使者是不是就能抓到自己?
  这怡情楼都是昼夜颠倒的,白天休身养息,夜里歌舞笙平,通霄达旦,似乎这里才是躲避幽冥使者的最好的地方。在自己没有熟悉这个妖孽体的法力之前,也似乎只有这里才是躲避幽冥使者的最好的地方!
  思筠忽然发了狠心——管她呢,前一次碰到那两个叛军将军想要非礼自己,便激起了自己的妖孽体内的法力,以致于命丧黄泉,或许这妖体不能被自己控制的法力,现在只能在突然的危机中被激起。
  这似乎成为了她唯一的凭恃。
  相较之下,她宁愿再一次碰到人对她的危险,也不要去面对幽冥使者给她的危险。她现已经不应该再去做那个被杀也毫无还手之力的思筠!
  想到这里,思筠忽然想起了芸姨面对着她的时候,在唇角绽起的那抹阴凉,思筠咬咬唇,心里有种与虎谋皮的陷井感,想当然芸姨不会这么好心要帮助她的。也罢,就等到黄昏时分,且再看看这芸姨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黄昏珊珊来临。
  苏儿端来了饭菜到思筠房里,思筠一边端起碗筷,看着那几色菜肴,小心地问:“苏儿,这洪安年到昌平年,时间可是真够长的啊。”
  “是啊。”苏儿答道,偷偷瞄着思筠,试探地道:“姒筠姑娘,你老提洪安年做什么?昨夜……你就问了洪安年……”
  思筠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昨夜我太饿啦,头晕晕的,说的话都颠三倒四的,所以你别介意,我只是不太清楚这年限罢了,我家这一支是从洪安十六年从跃驹镇迁到京城的……”思筠尽管将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反正最后一句话可以理解为从祖上迁到京城,也可以理解为父亲一辈迁到京城。
  苏儿一付【恍【然【网】大悟的表情,接口笑着道:“跃驹镇?好像是佑州那边的镇吧?难怪你一点北方口音都没有,过了这么几代人,口音也会变成我们水乡的粘腻软语了。”
  思筠又是一颤,一手抖,手中的筷子几乎拿捏不稳。原来洪安十六年距现在,都已经是几代人之久了。看着手中白瓷碗里的如玉般润圆的饭粒,思筠却一口也吃不下,只觉得心头酸涩,怔怔的眼前便模糊了,分不清那些个碟子里是爆炒的肉丝,还是腌渍的菜条。
  现在,就算去寻找白发苍苍之人也不可能了。
  杀她的人,她爱的人,都已经转了几世轮回,仿若雨滴落入江河,再也不可寻觅。
  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思筠忽然觉得很可笑。这样拼命的想要逃脱幽冥使者的追捕,只为了那一缕未能在涤心池里泯灭的情,只为了那一个冤枉至极的被杀,可是现在,还要去哪里寻?
  苏儿看她神色异样,不由得关切地问:“姒筠姑娘,你……怎么了?”
  思筠咽了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地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嚼到一粒饭里的砂而已……”说罢,把自己口里的那口饭吐出来,放下碗筷缓缓站起来道:“我……有点不'炫'舒'书'服'网'……不想再吃了……”
  “那我去找郑郎中为你看看吧……芸姨可是吩咐过苏儿要好好招待姑娘……”
  思筠勉强笑了笑,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就先把这些端下去吧……”
  苏儿收拾好,轻轻将门关上,思筠无力地倒在床上——本以为涤心池也没能洗去记忆,借了这蝶精的体还了魂,拥有一张倾国倾城容颜的脸庞,或许,就能弥补前世的遗憾,就能扭转一些结局,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存在了,什么都陌生了。
  错过了几世之后,她要做些什么呢?思筠惘然。
  忽地,听到了清脆的敲门声。
  “谁?”
  “是我,芸姨!”外面一把妖媚软粘的声音。
  思筠忙不迭地拭干了眼角浮起的泪雾,/炫/书/网/整理一下发鬓,正襟危坐,低声道:“进来吧。”
  门缓缓被推开,走近了芸娘和一个中年男子,思筠没见过那中年男子,长得极为俊美,只是鼻尖微微下勾,细长的眼睛里目光闪烁,自有一番阴鸷之色,她不由得多向他打量了几眼,芸姨笑道:“这是苑先生,这怡情楼的总管。”
  思筠只是略略欠身,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芸姨在靠床上那张椅子上坐下,又仔细打量了思筠一番,不由得暗自惊叹。昨天见到她时,狼狈不堪,脸上还染了污泥,现在看来,果然是国色天香,天下无双!她那双大的杏眼顾盼间,有一种异于众女的自然的媚惑之态,恰到好处。她与那叫苑先生的互换了个眼角,彼心照不宣。
  芸姨眼珠一转,关切地道:“姒筠姑娘,你昨夜睡得可好?”
  “嗯。”
  “不知姒筠姑娘是哪里的人氏?又因为什么流落到此地呢?我看姑娘举止言谈,可是大家风范,不知道怎么会孤身一人?”
  思筠一呆,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犹豫了片刻,为了对应昨夜与苏儿的对话,想好了说词:“我……我本是佑州人氏,父亲做生意,有点儿家底,在跃驹镇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去了京师投靠做了尚书的姨父,哪知好景不长,京师被叛军攻破,我的姨父……举家被杀……我与父母又向佑州老家那边逃去,可是在半路遇到了强盗,我只顾逃命,就与父母失散,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说罢,伏身过去靠在床柱之上抽泣。
  这本不该是我的……思筠这样想着,身体去拼命颤动。是因为进入了蝶精之体,受了妖精本性的干扰,让自己也成为骗人高手,还是因为在这兵荒马乱、举目无亲的时代,迫不得已自保而转了本性?记得前世,她只说过两句假话,做了一件错事而已。 
  这不是我,是的,可我只能这样活下去……思筠咬咬牙。她不能再向前世那样活着了,否则不久的将来,她还会被杀。上苍给了她这个借体还魂机会,她就应该好好的利用,好好的活。
  尽管是一个极烂的故事,但在这个纷争四起的时代似乎很平常,很管用,芸姨似乎很满意她的说词。
  正因为自己成了举目无亲的人,她就能恃无忌惮地实施她的阴谋,所以,她才会这么满意自己的说词吧?思筠在心暗暗的疼痛,疼痛这世间为何有这么,她倒是要看看这芸姨接下来要怎么演这出戏。
  




5

5、霓裳之舞 。。。 
 
 
  
  “唉,真可怜,这年代啊,什么人都有……”芸姨同情地道。“只是,你现在孤身一人,要怎么做啊?”
  “我正要向芸姨你辞行,去找跃驹镇找我父母……万分感谢芸姨您救了我,将来我找到父母,一定会让我父亲拿出钱财来谢您的。”
  芸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暗道:什么找到父母,要拿出钱来感谢,我救了你,可倒不是盼着你那点感谢,再说了,遇上了强盗,你能逃出来就已经不错了,说不定你的父母早就被杀了。
  芸姨依旧是那付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是说话的语气开始变了:“姒筠姑娘,你要知道,我们怡情楼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可经不起亏本。”
  思筠装做愕然地看着她。
  “这一天来,你在我这里吃了三餐,睡了一晚,你,总得要付这些钱吧?”
  思筠更是愕然,仿佛半晌才回过神来,嗫嚅着道:“我……没钱……”
  “你没有钱,也总不可能不还吧?”
  “那……芸姨要我做什么?我……我在这里做几天的侍仆,就当抵了这饭钱和房钱……我……我可誓死也不会去作妓!”思筠又是惊怕又是决然地道。
  芸娘笑了,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苑先生,你就算算这三餐饭钱和一晚房钱多少,对了,还有姒筠姑娘身上这套衣物以及沐浴的费用,反正所有的钱都给我算清楚。”
  那苑先生从身后摸出一把只有拳头那么大的珍珠翡翠框的小算盘噼啪算起来,最后报出一个数字:“一共是三百五十二两七钱。”
  芸娘又道:“那你以每个月三百钱的侍仆的薪水来计算,我们的姒筠姑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挣够这些银钱赔我呢?”
  苑先生又开始噼啪计算,又报出一个数:“需要二十五年零九个月。”
  芸娘奸笑着转向思筠道:“姒筠姑娘,你愿意花二十五年零九个月在我这怡情楼里做侍仆吗?你不想早一点与你的父母团圆么?”
  “不!我怎么可以在这里呆二十五年零九个月!不可能!”
  “那么,我们是不是需要寻找一个既有利于你又有利于我的方法呢?”
  思筠只是看着芸姨,心底却暗自冷笑——狐狸的尾巴要露出来了。“什么方法?”
  “不知姒筠姑娘擅长什么?琴?棋?书?画?还是舞?诗?歌?女红?”
  思筠愕然,努力地回想着。她成为蝶精短短几天,唯一所能凭借的,只有前世的记忆了。琴,没有谈过,棋更没有下过,书不值一提,画更是门外汉,诗虽然读过经赋,但要吟诗做对,还是有一定难度,女红也只是一般的水平,唯有舞,或许还能拿得出手。
  思筠苦笑了一下。记得前世,听一起做丫环的姐妹说,那个驯马师极喜欢能跳舞的女子,于是便因了那句话,拼了命的向府里的舞姬学舞,咬牙坚持了两年,小有成就。
  “舞。”思筠简单地道。
  “哦?”芸姨眉毛一挑,慢慢站起身来,围着思筠打量了一番,喜上心头,又与苑先生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道:“姒筠姑娘小巧灵珑,舞姿一定清新灵动,那么,就定为‘舞’吧!下个月,楝州镇州周将军说是要开城门大迎铁血军,会大宴宾客,届时会要怡情楼的角儿们去。”
  “那……那你要我怎么做?我说过了,我死也不会去买身!”
  芸姨哈哈大笑,媚眼瞅着思筠,腻声道:“姒筠姑娘,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那些个达官显贵碰到死也不陪夜的角儿,他们扫兴之余,怕也会迁怒于我,我何苦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苑先生阴笑着,接口道:“芸老板的意思,是要再栽培你一下,让你先去荷华先生那里去再学一下舞,一月后,以舞姬身份去陪宴,只要你表现得好,芸老板就免了这三百五十二两七钱,如何?”
  原来如此。不过思筠并没有相信她们,相信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又会有新的任务出现吧?将来,还会有许许多多要完成的任务,她就一个圈套一个圈套地往下掉,最终沦为烟花女。只是,现在她只能在这怡情楼里做下去,否则,就只有被幽冥使者抓回幽都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抬起头,装做一付楚楚可怜之像:“真的吗?真的只要在一月之后的宴上做一次舞姬,这银钱就能两清了吗?”
  “当然!我芸姨可是说话算话的!”
  “那……那让我考虑考虑……可好?”思筠迟疑地道,她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如果只是这一个任务,那么一个月来,她也就没有太大的“失身”的危险。
  “好,明天,我再来看你。”芸姨示意了苑先生了一眼,两人朝门口走去,芸姨向思筠一笑,妖媚得如同另一个妖孽,她顺手轻轻合上房门。
  思筠冲到门口处,只听得芸姨的腻声越来越远:“这姒筠的眉眼生得这般的好,还隐约有种不做作的媚惑之态,简直就是为全天下的男人而生的!只好好调教,将来一定比暮汶还要红……”
  暮汶?这熟悉的名字,思筠蓦地想起,据说她身上的这套衣物,就是为暮汶预制的。
  唉,自己真是逃离了狼群,又落入了虎口。
  但愿在这平静的一月中,她能努力适应这个妖体,努力地寻找到运用法力的能力,就算离开了怡情楼,也能够逃脱幽冥使者的追捕……
  
  马车颠簸,一路上听到人声鼎沸,车流穿行,思筠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掀开那粉色丝帘,看看外面的街景,苑先生忙伸手挡住了她。道:“不记得芸老板的话了?你一个月之后,可不是抛头露面为宴会而舞,是戴着面纱的,现在你的脸可是最金贵的。”
  思筠无奈地道:“那就连去街上也不行了?”
  “这也是芸老板的一个策略,如果你的舞姿惊人,且不是有许多人想要看看你的真面目?那时你会帮芸老板赚得更多,你还钱的日子也会减得更少。”
  思筠叹了口气,只得悻悻地放下车帘,只是腹中不满。她知道马车两侧跟着的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其实就是怡情楼里的打手,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就是要监视着她,不让她有逃跑的可能。只想着要早一天能够控制住这妖体的法力,能逃脱幽冥使者的追捕,她便再也不受这约束。前世侍候人就已经足够,这一世,她再也不想看人脸色。
  渐渐的马车外面的吵杂之声少了,又渐渐转为静谧,马车似乎折了几道弯,速度慢下来,又再向前行了片刻,外面的车夫勒马喊道:“芙蕖园到了。”
  苑先生压低了声音向思筠叮嘱:“这荷华先生原是大梁国宫里的舞师,只是得罪了那大梁国的王,这才出了宫到这里来,以教师为生,为人高傲得紧,你可别得罪了……”
  思筠叹了口气,道:“你都说了三遍了,我晓得。”
  苑先生看着思筠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才放了心,跳下马车。思筠也跟着下了马车。
  眼前一幢不起眼的园子,低矮的园墙上伸出一两枝绝色的扶桑,虽然是小户园落,但却有一番温润之色,那园门上飞龙舞凤地题了“芙蕖”二字,为了园落平增了几份雅致。
  苑先生上前去扣响了剥落油漆的木门。
  半晌,门开了,一个看门的老者见是苑昇,满脸堆笑:“原来是怡情楼的苑先生……”他看了看跟在苑昇之后的思筠,道:“难不成……又是找荷华先生教舞的?”
  苑昇笑道:“当然了,我们怡情缕擅舞的角儿,哪个不是出自芙蕖园……”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老头打断了,那老头面露难色,道:“半年前荷华先生就下了狠心,说不再收青楼的弟子,所以……”
  苑昇挑起了眉,带着几分轻蔑之色道:“他以前不也下过这狠心么?还不是同样教了暮汶姑娘?所以没什么的,我这就去找他去。”
  那老头忙挡住了他,陪笑道:“荷华先生还要我遇到这种事不要去打扰他,直接回了就行……”
  苑昇在那老头的手里塞了几块碎银,不耐烦地推开那老头,道:“我去跟他说去!”说罢向思筠使了个眼色,急急地向园子内居走,那老头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看了看手里重甸甸的碎银,只得作罢。
  进了园子的内居,隐约听到古雅脱俗的琴声传来,配以居内的青竹瘦石,只觉得这芙蕖居里不染一丝俗世尘埃,清新空灵,尽管她不懂音律,但只觉得那琴声叮咚,宛若流水滑过心头,涤得心波平如镜。
  苑昇循声找去,但遍寻假山瘦石之间也找不到人影,扯着嗓子大叫:“荷华先生!荷华先生!”
  琴声嘎然而止。思筠暗叫了一声可惜。这琴声本来应该如行云流水般倾泻,可经过苑昇这般打扰突然停止,只觉得心头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是花上晒裤、焚琴煮鹤般大煞风景。
  “什么人?”一把温暖如同薰风般美好的男音在绿柳之后响起,脚步细碎,从掩覆着假山葛枝绿藤中走出一人。
  白衣胜雪,发丝胜雪,广袖飞舞,怀中抱着一把焦尾的古琴,一张清瘦的脸庞,有一种超尘脱俗的俊美。
  “哦,荷华先生,苑昇这里有礼,打扰了荷华先生的雅兴,实属无奈之举,但因为苑昇有急事相求,还望先生体谅。”说罢,苑昇向他行了一礼。
  荷华看到是苑昇,眉头紧紧地皱起,一脸不悦之色,只是努力克制着情绪,平静地道:“哦,原来是怡情楼里的苑先生,不知道苑先生来到我这小小的芙蕖园有何贵干?”
  苑昇奸笑着道:“像前一次一样,这位新来的姒筠姑娘,还得劳烦荷华先生多多费心……”
  荷华脸色一变,冷如冰霜,眼神里尽是厌恶,道:“我不是吩咐了看门的老郑头了么,你们怎么进了的?!”说罢,就连看一眼思筠的举动也欠奉,抱起着琴折转身,向着那葛枝绿藤深处走去。
  苑昇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娘的!假装什么清高!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么?”说罢,他急急地跟在荷华身后道:“荷华先生,看来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
  见苑昇跟着荷华去了,思筠一个人站在那里无聊透顶,想想刚才荷华的态度,不由得为自己将来要跟他学习一个月的舞技而头疼不已。看来这荷华是高雅之士,只是因为出了大梁国王宫到这里来,被迫无奈,为了生计,只得这般出买自己的舞技吧?否则,怎么可能会与怡情楼这种烟花之所达成前几桩买卖?
  不一会儿,只见苑昇一个人从那头出来,却不见荷华的踪影。见了思筠,得意洋洋地道:“行了,明天我就送你来这里。”
  思筠忍不住问:“他……答应了么?”
  苑昇冷笑着道:“我给他的价钱……”他得意地说了这么半句,忽然就止住了口,道:“反正他答应了就是了,明天我会送你过来的,接下来的这一月,要么我送你过来,要么我安排人送你过来学习就是。”
  思筠在心头微微叹气。荷华这等高雅之士,却不得不与苑昇这等小人达成协议。果真每个人,都有着许多无奈……
  回到怡情楼,穿过夜间开业的楼阁,走过中间的花廊水榭,便到了姑娘们的居住之所,现在是正午时分,大部分姑娘们都还在休息,昼伏夜出已成为了她们的作息。
  到底要怎样才能控制这蝶精体内的法力呢?从哪里入手呢?
  上次运用了法力杀了两个人,那可是在危机关头才爆发的,总不可能为了学习掌控法力而去制造危机吧?思筠头大如斗,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将门合上,背靠在门上怔怔的出神。
  忽然她觉得有什么异样,视线调转,看向那张与自己共处了四天的床,吓得惊声大叫!
  那床上,竟然斜靠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动了动,睁开了双目。一身暗红色的袍服,颀长的身躯骨肉均称,蜂腰之上围了一条极宽的玄色带子,上半部的黑发高高束起,厚重的留海下,一双细长的凤眼内黑眸如漆,鼻梁高直,鼻头可爱地微微翘起,薄唇之下是个尖巧的下巴,稚气而俊美,带着几份忪惺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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