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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绝杀:当关东军遇上苏联红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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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是件毫不意外的事。
  对于日军的“猪突冲锋”,日后太平洋战场上的美国大兵有一句经典评论:“对一个猝不及防、病弱无力的人来说,野猪狂冲过来的确很危险,但对于一群弯弓搭箭的猎户来说,冲过来的野猪正好是盘中餐。”
  诺门罕战场上,日军就是苏军的“盘中餐”,仅仅在上午,就有了副联队长战死的记录,有的地方日军尸体摞在一起,简直让人无法下脚,而他们得到的,只是前进不到2公里的“战绩”。
  小松原急忙让炮兵进行掩护,到中午时分,酒井联队总算接近了苏军阵地前沿,但因人员伤亡和弹药消耗过大,已失去了前进的力量。
  仅仅半天工夫,朱可夫的论断就得以证实。
  到了下午,攻守双方易位,苏军开始进攻。坦克部队从连绵起伏的沙丘背后钻出来,会喷火的喷火,不会喷火的连撞带压,酒井联队一个小队一个小队地被干掉,某个中队仅有四人生存,还全是重伤员。
  每个日军士兵几乎都带了燃料瓶,可是苏联坦克新换的柴油发动机根本就不惧燃烧瓶,而且每辆坦克车上都装有钢丝铁刺网,让你抓没地方抓,爬没地方爬,连做“肉弹”的机会都捞不到。
  下午2点,小松原的指挥部与整个右翼兵团失去联系,派出去的联络参谋和传令兵全都有去无回。小松原急得没辙,只好又疾呼飞行集团前来救援。
  战前就说好航空兵要配合,飞行集团长嵯峨彻二为之苦恼极了,本来新添了一个第64战队,但在近阶段空战中,该战队的飞行员和飞机已损失了将近一半,就连战队长横山八男少佐本人都被击落负伤,令航空兵们十分胆寒。
  实在无人可用,嵯峨彻二只得把在海拉尔机场休整补充的第24战队调回充数。
  所谓补充,并不是像苏联空军那样能迎来新型飞机,第24战队得到的,还是老旧的九五式战斗机,型号为ki…10,其格斗和爬升性能尚不及九七式战斗机。
  第24战队长收到出击命令,就跟收到死亡通知书一样,新任战队长赶紧与飞行员们一道商量,最后众人都认为,既要交差,又不至于立马就报销掉,唯一的办法是改变战术。
  日本陆军航空队沿用的是一战时单机空战的经验,依靠王牌飞行员的飞行技术打仗,等到王牌和九七式都损失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想到要学习苏联空军,进行有组织有指挥的作战。
  第24战队飞临诺门罕后,战队内部绝对禁止单机空战,通过这种抱团抗衡的战法,才得以减少损失。
  第24战队出战,并不是要与苏联同行较劲,而是为了掩护轰炸机。
  下午4点,12架九七式轻轰炸机终于来了。来了一看,地面有十几辆满载军用物资的卡车,旁边又没有高射炮,不用担心被击落。飞行员们激动起来,这么好的打击目标可不容易逮到,若不赶快下手,岂非很不专业。
  自从丧失制空权后,日军飞行员除了在家里修飞机外,根本就没什么机会出来活动,更不用说炸得这么过瘾了。他们索性把带来的炸弹全扔了下去,咣咣咣,卡车和卡车上的人都被炸了个光。
  炸完了,第一个朝天上吐唾沫的不是苏联人,而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他们来的日军。原来地面部队忙中出错,没有做好地空识别,轰炸机炸中的是师团汽车队,其间,地面的日军士兵又是摇旗,又是挥手,处于高度兴奋中的飞行员没有一个看见。
  傍晚时分,前线终于传来消息。先前无法与前线联系,只是因为右翼兵团的指挥系统已经被苏军摧毁。步兵团长小林右腿被坦克炮打掉,倒地后浑身是泥,已昏迷不醒,差一点被溃退下来的士兵踩死,过了很长时间才被卫生队发现收容。
  酒井联队长左臂被打断,酒井队长的大队长、中队长几乎死伤殆尽。
  眼见情形不对,酒井急忙下令将性命攸关的联队旗后送,以免被苏军缴获,随后他自己就得到了和联队旗一样的待遇。第一大队长西川重伤后被送进野战医院,一睁眼,发现以酒井为首,联队幸存的各级指挥官已经全部到医院报到,不禁脱口而出:“第72联队(酒井联队)完了!”
  确实是完了。酒井联队有2295人投入反击作战,这一战就有2200人死伤,伤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剩下来的人只够勉强编成两个小队。
  森田彻第71联队只有一个大队能参加右翼兵团。在作战中,小队长以上的军官非死即伤,部队不得不靠士官维持指挥。
  右翼兵团还有一个野炮联队,该联队一千多名官兵和相应挽马全部横尸荒野,火炮被摧毁,联队长也成了光杆司令。
  当小松原收到消息时,右翼兵团残部正像雪崩一样往后逃命,出现了小松原所说的“前所未有的肆意退却现象”。
  再不“肆意”,就要成死尸了。
  神经搅乱战术
  右翼兵团虽然溃败,但还是当天反击中攻得最远的部队,起码他们离苏军阵地前沿已经很接近了,森田范正旅团长指挥的左翼兵团连苏军阵地的边都还没摸到哩。
  在苏军密集的火力打击下,日军根本就冲不过开阔地。森田范正看得害怕,还特别天真无邪地向师团指挥部请示,问能不能灵活一些,不要“猪突”。
  师团参谋长冈本听了很是生气。
  瞧瞧人家酒井联队都是怎么干的,你第7师团号称关东军的第一块牌子,名气不小,功夫却这么烂,什么世道!
  冈本大声呵斥:“给我进攻,哪怕是只能前进一寸。”
  森田范正被骂得脸上无光,顿时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反问道:“人都死光了,还进什么攻?!”
  有一个成语,叫南辕北辙,荻洲的所谓全线反击,就是在做着这样一件事。
  日军费尽力气组织反击,企图从南翼包抄苏军,却不知道苏军也在包抄他们——当天,苏军南北集群中的坦克部队在日军防守阵地的后方会合,初步实现了大反攻计划中的战役包围。
  接下来,朱可夫要做的,除了继续收紧包围圈外,就是把这块已在掌握中的蛋糕一块块切开,然后分食。
  对此情形,身为普通医官的松本比利令智昏的高级官佐还要看得更为真切。在他的视野范围内,诺门罕地区已经到处布满苏联兵和蒙古兵,而且苏军还在从西岸涌来,松本的形容是,“像大河流水一样源源不断而来”。
  在宽阔无垠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坦克装甲车卷起漫天尘土,苏蒙军的呐喊声直冲云霄,几有撼山之势。松本说,在那一刻,虽然明知这是敌人在举行大进军,但他还是从心里面感到佩服,甚至幻想那是日军的大部队,自己可以加入进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苏军的进攻下,很多高地都插上了红旗,日军少弹乏粮,败局已定,剩下的只有绝望的挣扎。
  1939年8月25日零点,搜索队撤出了弗依高地,这是一次自发的撤退行动。
  在作出这个决策之前,搜索队已经濒临绝境,战壕炸平了,子弹打光了,刀也砍弯了,整个联队仅剩一百多人,而且全是轻重伤员。高地上横躺着七百多具尸体,“恐怕鬼神看了也会害怕”。
  在与师团指挥部失去联系后,搜索队长井置荣一中佐手里只有一张师团给他的最后命令:“死守到底。”
  井置把军官们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战场紧急会议。军官们都认为,以眼下这种情况,死守已无必要,也守不下去,等于是大家白白送命,倒不如先撤出阵地,补充之后再杀回弗依高地。
  作为指挥官,井置的选择非常有限。高地被苏军包得有如铁桶一般,要想突围成功,变得非常困难,而且就算能突围出去,仅擅自撤退的罪名,就可以置他于死地。
  就战场道义而言,井置是一个不错的军人。因为他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命令:“天黑以后,守备部队全体突围。”
  由于连日水米未进,士兵们疲困至极,撤退时,大部分士兵都是抓着前面人的腰带,才得以蹒跚而行,假如一松手,就只有留在阵地上等死的份儿。
  苏军晚上只围不攻,为了防止夜袭,还会远远避开,这使得搜索队残部能够以夜色为掩护,撤出了弗依高地。在诺门罕战场上,这是日军唯一得以整建制撤出的联队。
  苏军的包围和猛击,终于让日军指挥高层那涨得发昏的头脑有所清醒。荻洲、小松原、辻政信都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不妙。
  正常情况下,这时候他们应该趁插到后方的苏军坦克部队尚未把门锁死,赶紧组织部队向后撤退,起码要边打边撤,可是朱可夫所称的这些“昏庸无能的高级军官”没有人会这么想,也没有人愿意这么想,他们仍然寄希望于通过反击来找出路,将守势转为攻势。
  植田下令调驻牡丹江市以东的第2师团、野战重炮兵联队、速射炮部队到战场,森田范正的左翼兵团因为没有完全“猪突”,还留有实力,被命令继续进行反击。
  那些在高地苦苦支撑的固守部队,全都眼巴巴地指望着左翼兵团能给他们带来好运,荻洲和小松原也一直催促着森田范正赶快动手,但这时候面对苏军的进攻,森田范正忙于招架,哪里腾得出手。
  1939年8月25日早晨,固守部队听到的不是自家左翼兵团发起反击的好消息,而是一个日本女人的声音。
  除了进攻之外,苏军还实施了神经搅乱战术。
  诺门罕战前,日本有一个叫冈田嘉子的电影明星兼歌手,后来随身份为日本共产党员的情人私奔到苏联。战斗打响后,冈田便主动要求进行对日宣传。
  苏军通过大喇叭扩音器,在阵前重复播放冈田“快放下武器回家乡”的日语讲话,同时还伴以日本民谣小调。
  广播一结束,苏军飞机便撒下大量传单和劝降书,传单飘飘而下,就像下大雪一样。
  神经搅乱战术其实就是攻心战,“四面楚歌”平时未必见效,但到“垓下之围”时,却足以搅乱对方的心神和意志。在士兵们眼里,讲话、民谣、传单乃至于劝降书,赫然就是一枚枚精神炸弹。
  没有水的井
  面对苏军的双重攻势,当官的又气又急,荻洲和小松原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揪住森田范正的耳朵,让他赶快出兵。
  1939年8月25日下午3点,左翼兵团总算组织起了攻势,但是很快又被苏军一个巴掌给打了下去,森田范正抵敌不住,只好再将反击转为就地防御。
  左翼兵团行动的失败,令翘首以盼的固守部队再次陷入了悲观沮丧的情绪之中。
  松本已经在想,如果苏军真的攻上2号阵地,杀到眼前,自己和卫生队还得靠红十字旗来避祸。可要是苏军不理这茬怎么办呢,到时要想不做俘虏,便只有拼命一途。
  卫生兵不配备枪支,每人手里只有一把军刀,松本作为医官,除了祖传的军刀外,只多一把老式的捷克手枪。几十把军刀,一支佩枪,面对苏军坦克的冲击,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卫能力,这些武器的真正用途其实是拿来自杀的。
  按照日本陆军的要求,这时候的标准格式应该是举着军刀,一边高喊“天皇陛下万岁”的豪言壮语,一边向坦克冲去,叫做“玉碎”或者是“散花”。
  松本也有头脑发热,难以忍受的时候,那时候恨不得一颗子弹穿过脑袋,立刻完结了自己。可是俗话说得好,慷慨捐身易,从容就义难,真正平静下来,想到要向死亡走去的时候,很少有人会不全身颤抖。
  松本越想越怕,禁不住泪如泉涌,担心别人看见又赶紧掏出手绢擦掉。
  赌注全在红十字旗上了,这是救命的旗,现在什么都可以丢,就是这红十字旗不能丢。
  到了傍晚,苏军的攻势果然又掀起了高潮,连左翼兵团的阵地都一度被攻入,引起大乱。不过松本的红十字旗也没用得上,因为这是当天的最后一次高潮,随着夜色降临,早晨如同涨潮一般涌上来的苏军,如今又像退潮一样退了回去。
  苏军撤退,一方面是避免面对面的夜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补充弹药粮草以及进行必要的休息,以便在第二天做出收缩包围圈的大动作。
  朱可夫磨刀霍霍,他的对手却还在犯傻。
  晚上,日军指挥层进行会商,小松原主张以左翼兵团为主,天亮后再战,荻洲也是这个意思。
  森田范正不干了。
  左翼兵团名义上只用了第14旅团,所以才由旅团长森田范正统领,但实际上第7师团除了师团部和一个留守大队外,人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早在第二次诺门罕战役发起之前,师团长园部和一郎中将曾派一名参谋到前线观战。这名参谋回去告诉园部,说第26联队作为河西兵团的预备队,很可能将渡河作战。当时园部的心就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妙,第26联队不过河便罢,过去了也许就回不来了。
  自个儿的人只有自个儿最心疼,园部赶紧写了封信,让幕僚紧急送去给须见联队长。
  这封信有整整八页纸,在信中,园部叮嘱须见,如果上面要求渡河作战,又推托不掉,必须一步一步地探着往前走,切不可中断与后方的联系,以免被苏军包围。
  除此之外,园部最重视的是联队军旗,希望须见千万不要把军旗带过河去。
  信送达的时间是在7月10日以后,第二次诺门罕战役已经结束,好在须见虽然没看到信,但做法却与园部信中提及的不谋而合,军旗始终被留在军营之中。
  过去第7师团出征,从没有不带联队旗一说,但是自第26联队开了先例之后,师团的其他联队也都纷纷加以效仿,俨然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不带联队旗,是怕联队被消灭后无法重建。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第7师团不但寸功未立,部队还遭到了很大损失,森田范正已经看出来,反击等于是在挖一口没有水的井,挖得再深都没用,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把带来的联队全都白白填进去。
  各联队早已是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要填,也得涂过红药水,贴了膏药再说。森田范正因此坚持:“实在要再次发起进攻,也必须将时间推后到26日晚上,否则没有办法整顿。”
  第7师团如今是荻洲和小松原的唯一依赖,森田范正那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样,虽令他们十分不爽,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应允,同时继续向关东军司令部告急。
  植田头天已经调了第2师团,见情况紧急,他又下令把驻佳木斯的第4师团派来增援诺门罕。
  无论第2师团还是第4师团,其机动化能力都不及第7师团,一两天工夫哪里能够赶到。现在尚指盼这个,而不是赶紧撤身走人,等于是把陷入困境中的日军埋得更深,坑前还竖一碑。
  1939年8月26日上午,苏军的包围圈骤然收紧。朱可夫这时候表现出了特有的急性子,他没有耐心使用团团围困,然后迫使日军投降的战法,他要发动一系列进攻,先吃上一大口再说。
  南部集群担任了主攻任务。本来说好晚上要投入进攻的第26联队当头吃了一记闷棍,第1大队被歼灭,大队长生田准三少佐战死。
  除了第26联队,伤亡最大的要数第71联队。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时,联队长森田彻大佐下令烧毁联队军旗和密码本,他自己头缠白布条,带领残部跳出战壕,挥舞着战刀向苏军坦克冲去。
  还没冲出几步,森田彻就被坦克机枪射倒,随后让坦克履带碾成了一堆烂泥。
  步兵联队后面就是野战重炮联队,失去步兵掩护的炮兵阵地往往只能坐以待毙,所有重炮都被苏军坦克所捣毁,重炮兵联队长染谷义雄中佐自杀身亡。
  内仓藤次是重炮联队的辎重兵,他当时突然听到监视哨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敌军坦克!从距我方10公里处成横队冲来,现在仍在前进!”
  往前看去,无数豆粒大的黑点,正向两侧扩散开来,而且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大。
  这就是可怕的坦克群,连重炮都挡不住它们,辎重兵又能起什么作用,指挥官下令:“全体上车。”
  内仓急忙和其他辎重兵一起跳上汽车逃命。汽车拼着命地开,在越过第三道山脊时,他们傻眼了。
  5辆苏军坦克排得整整齐齐,正等在那里。
  坦克炮一阵猛轰,吓得辎重兵纷纷跳下汽车,向四周狂奔乱窜。随着坦克炮一遍遍扫过,到处都能听到中弹垂死或负伤者的呻吟声。
  内仓埋头躲在一座沙坑里,才侥幸躲过了炮弹。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坦克炮不响了。以为坦克已经开走,悄悄抬头一看,没走,就停在距离他前方一百米处,坦克兵们正从坦克里面伸出脑袋,瞪着眼睛,毫无顾忌地搜索着草原上的漏网之鱼……
  1939年8月26日下午,苏军占领了南北两翼日军的大部分阵地,外部包围圈比原来更加牢固扎实。朱可夫关上门又扭上锁,使陷于包围中的中央阵地成了一座孤岛。
  2号阵地在中央阵地中不属于主阵地,加上松本先前曾挥过一遍红十字旗,所以苏军基本不来围攻,只是偶尔飞来几颗迫击炮弹。可是耳闻目睹周围的景象,士兵们的精神也早就垮掉了大半。
  战斗兵对松本这样的医官向来都很欢迎,但当松本抱着红十字旗跳进士兵战壕时,这些人只是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种冷漠的表情,无疑在说,你的急救知识再高明,我还是难逃一死。
  松本也感到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了,剩下来的唯有等死。想到这里,他心乱如麻,情绪低落,甚至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零散支队
  苏军在8月26日的这次猛烈进攻,犹如锁住日军咽喉的擒拿手。晚上的反击计划自然是鸡飞蛋打,荻洲借以取胜的最后一线幻想也终成南柯一梦,不仅如此,对于余下的兵力能否守住岌岌可危的防线,他心里也没了底。
  这位第6军司令官心灰意冷,经常在将军庙的指挥部里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同样急到六神无主的还有辻政信,当他再次跨进荻洲的指挥部,向对方讨主意时,荻洲却喝醉了,而且浑身散发着臭烘烘的酒味,辻政信问还有什么办法,他只会翻来覆去地说一句:“我希望小松原死。”
  当败局已定,前后方的日军都恨不得借酒浇愁,通过酒精麻醉的作用来逃避可怕的现实,连上战场后基本滴酒不沾的松本都喝上了。
  似乎是不忍看到医官的情绪过于低落,其他卫生兵一大早就把松本叫醒,并且讨好地拿来了一瓶日本清酒。
  松本睁眼一看,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酒的商标叫“忠勇”,产自日本兵库县一个叫滩的地方,属于上等清酒,在当时的日本很有名气。
  战场之上,上等清酒这种东西,也就是荻洲等高级官佐的独享品,普通士兵是做梦都得不到的,但是苏军的炮火可不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一律炸你没商量。原先拥有这些清酒的日军指挥官不知道是死了,还是逃了,总之是留下了一个食品小仓库,乱七八糟堆一块,也没人管,经过的士兵就来了个浑水摸鱼。
  松本原本也是好酒之人,见到好酒,顿时睡意全无,打开盖,倒了满满一盖子后一饮而尽。
  好酒入肚,这个垂死的人又活了。
  松本喝酒时那股享受的劲头,引起了卫生兵们的兴趣。众人围着他,仿佛看戏一样地看着他喝酒。
  这让松本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酒瓶子递过去:“你们也别光看着,大家都喝两口。”
  没有人接,也没有人喝,都失去了享受的那份心情,他们喜欢看松本喝酒,只是觉得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得到了一丝喘息。
  一个卫生兵说:“军医真是好酒量,我看这一瓶都不够你喝的,我再给你拿一瓶来。”
  过了一会儿,这个卫生兵果然提了一瓶酒回来。松本千恩万谢,左一口右一口,很快就干光了一瓶酒。这瓶喝完,他也倒了下去。
  松本再次被叫醒,是得到了支队长的召唤。
  2号阵地及附近几个小阵地上的零散作战部队组成支队,这个支队长是按军衔和授衔时间早晚,由上级从军官中临时指定的。松本从没有见过此人,如今也就仗着酒劲,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什么支队长,有事叫他过来找我!”
  支队长听见了,果真找来了。
  日军上下级等级森严,松本知道不好,他晃晃脑袋,赶紧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朝支队长跑去。
  支队长受到松本的怠慢,脸色铁青,先是大吼一声:“命令!”接着便说,“看起来,这里就数你最健康了,今晚酒井部队要迂回敌后,命你随队参加。2号阵地医务由丸山军医接管,命令完毕。”
  先前松本也多次随战斗部队出击,但那个死去的秦医长从不对他使用命令口气,如今支队长不仅下达严厉命令,而且那句“数你最健康”,摆明是在讽刺和羞辱人。
  松本酒醒了大半,听了之后不由又羞又恼,便故意用吃奶的劲高声做了回复,然后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战壕。
  一回战壕,他就骂开了:“什么支队长,肮脏的家伙!”
  想到自己出生入死,往往都是被派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担当救护,现在还受这种羞辱,松本就难以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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