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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十三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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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陈枫安慰她说,“你只管把车子开快,往前跑就行了。说不定他们火车头的烟囱会烧坏的。”
  “是有可能,更说不定呢,机车的钢板还会颠断,而修理工具却放在家里没带来呢。”
  压道车继续向前开了十五分钟,他们俩再没有说话。此对陈枫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后面火车头的大灯划破夜空,照在距离他们五里左右的地方。火车头顶部的球形大烟囱正不断冒着一串串的火星。
  陈枫自我安慰地想,要是火车头的劈柴这时用完了就好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王静:“我们的汽油不会用完吧?”
  “我想应该没问题,”王静说,“我倒了整整一桶油。这种引擎才跑了一个多钟头,一加仑油怎么也用不完的。不过,这车子没有油量表,谁也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引擎好象有意跟他们开玩笑似的,突然发出了咋咋两声声响,然后又继续运转起来。
  “混蛋,”王静忽然骂了一句,“你听到没有?”
  陈枫没有答话,他觉出手掌心直出冷汗。
  接着,又出现了一阵“啪、啪、啪”的声音。
  王静用力拉下加速器,嘴里象哄孩子一样念叨着:“啊,可爱的小引擎,请你乖一点吧。”
  啪……啪。啪……啪。引擎终于不再发声了,只有拨力带着他们向前继续滑去,二十五里……二十里,十里……五里。王静使劲地扭着加速器,并朝着机壳用力地踢了一脚,但压道车还在减速,终于不声不响地停在轨道上了。
  陈枫也骂了一声。他忍着疼痛离开座位,一瘸一拐走到车尾的油箱处,从裤袋里掏出一块血迹斑斑的手帕。他拧开油箱盖,把手帕拧成一条,轻轻放了下去,一直送到了油箱的底部。他怞出手帕摸了一下,又闻了一闻,手帕上连点油星都没有。
  “完了,”陈枫满是沮丧地说,“现在我们只好想想其他办法了。”他举目四眺。左边是一片平平的土地,离公路至少还有二里,毫无隐蔽之处。右边不到一里远便是群山。他们可以设法到山上去藏起来,但是到底能藏多久呢?但眼下似乎只有走这一条路可走,只有听天由命了。脚下的铁轨路基已开始颤抖。他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逐渐逼近的灯光。大概还有多远?估计有两里吧。李刚有没有发现这辆压道车?他能够及时刹车吗?压道车会不会让火车出轨?他突然想起,那辆火车头前面有一个巨大排障器,能轻而易举地把压道车掀到一边去,就象叉去一堆干草那样容易。
  “王静,来吧,’他大声嚷道,“我们得逃到山上去。”
  她到哪儿去了?他一瘸一拐地围着压道车绕了一圈,还是没见她的影子。原来她到前面勘察路轨去了。这时,她正气喘喘吁吁地跑回来,“前面有一条铁路岔道,”她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们把压道车推过岔道,然后你把道闸扳过去,他们的火车就会走到另一条上去,就找不到我们了。”
  “我的天,”陈枫反应有些迟钝,心里还在怀疑这法子行不行得通,但嘴上仍说,“这倒是个好办法。来,帮我一把。’说着,他弯下身子,忍着疼痛,用力地推着压道车。
  只要压道车开始在轨道上滚动,推起来就比较省劲了,他们只须跟在车后面,不时地推两下就行了。车子路过岔道的交叉点后,陈枫和王静用劲又推一把车子,让它继续向前走了约二十码。
  “快来,”陈枫边说,边跛着腿走到铁轨旁立着的扳道杠杆附近。“我们来一起扳杠杆,把机车引到那条道上去。”
  他们站在杠杆旁边,同心协力地开始干着那费劲的工作。邦德肌肉出力隆起,他感到剧烈的疼痛。
  那根生锈的杠杆在这块荒野中估计已站了五十个寒暑了。陈枫费劲地掀动杯柄,铁轨汇合处上尖形道轨一点一点地离开了原来的轨道。
  他们两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道轨扳了过去。陈枫由于过分用力而感到头晕眼花。
  一道强光扫了过来。王静急忙拉了他一把。他忙爬起身来,连滚带爬地跑回压道车旁。就在这时,那列冒着火星的钢铁巨兽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向他们全速驶来。
  “快趴下,不要动。”陈枫大声地喊道。他用力一推,把王静推到在压道车背后。他自己迅速地跑到铁轨的路基旁,叉开腿,掏出手枪,平伸手臂,好象一个参加决斗的人。他死死地盯着那车头上的大灯。
  上帝,好大的怪物!它会拐弯道吗?会不会照直冲过来把我们压成烂泥?
  列车冲了过来。
  “啪!”什么东西打他旁边的路基上,而司机室的窗口旁也闪烁一道小的火花。
  “啪!啪!啪!”一串火花飞来,子弹击中钢轨,反折向夜空。
  “啪!啪!啪!”耳边听到的不仅是列车震动的声音,还伴随着子弹从风中穿过的说叫。
  陈枫举着枪没有还击。他只有四发子弹。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开枪还击。
  在离他二十码远处,车头隆隆地冲上岔道。剧烈运动中,拖车上的劈柴朝陈枫和王静方向纷纷坠落。
  当那六英尺高的机车车轮碾上岔道的路轨时,车轮发出一阵尖利的金属磨擦声,机车冒出一股蒸气和火焰。陈枫朝驾驶室里看了一眼,他看见李刚正洋洋得意地一手握着栏杆,一手紧紧握着驾驶杠的长柄。
  陈枫对准这个魔鬼一连射出四发子弹。一瞬间,他眼前掠过那张苍白的脸痉挛地朝天扭去。不一会工夫,那辆庞大的机车奔驰而过,驶向黑黝黝的山麓中去了。车头的大灯射向黑沉沉的天空,自动警铃发出了抑郁的哀鸣声。
  陈枫把手枪朝裤袋里一塞,矗立在原地,目送着远去的火车。一缕黑烟飘过他的头顶,遮住了月亮。
  王静跑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两人并肩注视着从那高大的烟囱里冒出的火舌,聆听着山岭中回响着的机车费力前行的声音。蒸汽车头突然向一边扭倒,不久就消失在大岩石的背后了。王静紧张地抓牢他的手臂。只听从山谷深处传来一阵的隆隆声,闪出机车向山崖深处坠落映出的红光。
  突然大火纵起。几秒钟以后,传来钢铁撞碰的声音,好象一艘战舰在乱石堆中触礁搁浅一样,接着又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脚下的地壳也似乎震颤起来。接着是各种各样声响混杂在一起的回声。
  不一会儿,各种声音全都消失了,大地终于恢复了平静。
  陈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象刚睡醒一样。
  “我们趁早离开这儿吧!”王静气吁吁地说。
  精神一旦松弛下来,陈枫开始觉得浑身疼痛。‘好吧,我们走吧。”只要他一想起那个和他心爱的机车一起翻覆的大白脸,陈枫就感到说不出的高兴。他感觉如释重负,但自己有没有本领走完这一段路呢?“我们得走到公路上去。这一段路够受的。”
  他们整整花了一个半钟头才走完两里路。当他们到达公路的水泥路面时,陈枫全身象散了架似的。没有王静同路,他根本不可能走到公路边。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会在那些岩石之间打转跌倒,消耗所有的体力,最后一命呜呼。
  王静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头旁,和他窃窃私语,她解开衬衫的纽扣,用衣角拭去他脸上的汗水。
  她不时地抬头向公路的两面了望,清晨的阳光照在大地上。
  一个钟头后,她匆匆爬了起来,把衬衣的底摆塞进裤子,跑到了公路中间。一辆黑色小车穿过未散去的雾霭从遥远的地方向她疾驶而来。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更新时间2011…1…20 19:11:50  字数:6636

 小车在王静身边停了下来,王静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八罗汉的王刚。原来王刚他们听说陈枫和王静出事了,就赶快组织力量营救,但等他们到达时,陈枫和王静已冲了出来,王刚他们只有尾随而来,看到陈枫受伤了,王刚他们赶紧把陈枫和王静扶上车,向杭州城行去。
  明天清乡大会就要召开了,而军统局本部已下了死命令,要铲除龟田和李士群。摆在十三燕和十八罗汉面前只有一条路,即使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杀了龟田和李士群。
  陈枫、王静以及王刚他们在车上都默默无言。
  回到杭州的联络点,柳姐、冷观音她们已作好了准备。柳姐告诉陈枫,敌人已将会议地点作了改动,李士群因有事不能前来,而龟田已在杭州,军统局命令他们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杀龟田。据内线情报,清乡大会明天上午九时准时召开,届时龟田的车队会经过白堤和断桥去会场。他们只有在这里设伏,才能击杀龟田。
  陈枫和行动组的队员们再次审核了行动方案。陈枫带十八罗汉的兄弟在白堤阻击,柳姐带十三燕的姐妹在断桥设伏,冷观音和王刚带人冲击会场。王静占领西湖边的制高点,用炮轰击龟田。蔡亮爵则带人断后,掩护所有兄弟姐妹们安全撤离。
  第二天上午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西湖边游人如织,尤其是白堤和断桥一带,更有很多游客。
  九时左右,从白堤南面驰来几辆黑色小车,后面跟着一辆架着机关枪的日本军车,这几辆黑色小车上都插着日本的国旗,车的型号和档次都一样,车窗上蒙着黑色的窗帘,路人根本很难从车窗看到车里的乘客。龟田这小鬼子在哪一辆车上呢?
  这几辆车已驰上白堤,将要接近断桥。白堤和断桥有个不算陡的坡度,桥边是一片柳树林,垂柳依依,迎风婆娑,站在桥上看西湖的湖光山色,只觉得远近皆宜,浓妆淡抹都是一幅充满诗意的中国画。离桥不远有几栋青砖墨瓦的房子,最高的是一栋茶楼,楼的檐口飘扬着一面蓝色的旗,上书“碧波茶楼”,桥脚两侧有两座很精致的六角石亭子,上面有很多古老而美丽的题铭和石刻,常有游客坐在亭子里,看着西湖,吟起唐诗宋词。
  有一辆自行车从桥那边驰来。一个留着很时尚的中分头的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载着他心爱的姑娘,嘴里哼着动听的歌曲轻快地骑来。姑娘穿着一身雪白的旗袍,脚上着一双美丽的绣花鞋,手里打着一把花布阳伞,头轻轻地靠在骑车的小伙子背上,样子很甜蜜。小伙子将车蹬得飞快,自行车箭一样从桥上驰下。
  突然桥这边打横拉过来一辆人力车,小伙子刹车不及,自行车的前轮已撞在人力车的车杠上,只听一声脆脆的呼喊,姑娘从车后座跌下,躺在地上直呻吟,小伙子赶紧丢下车,去扶心爱的姑娘,见心爱的姑娘疼得皱起了眉,小伙子责怪人力车夫道:“你没长眼吗?看到自行车从桥上下来,还拉车过来!”不料那人力车夫的嗓门比大还要大,满腔是火焰:“你小子才不长眼呢!看到我的车拉过来,还要从桥上冲下来,人不撞死才怪呢。”
  “你说什么?”小伙子听了人力车夫的话,火气不由大了起来,这时躺在地上的姑娘轻轻呻吟了一声:“哎哟,我的脚。”小伙子回首一看,只见心爱的姑娘脸色苍白,柳眉紧锁,一双玉手轻轻摸着右脚,小伙子大声道:“将人撞落地受伤了你竟然还这么不讲理!”
  “你才不讲理呢。是你的车轮撞我的车,而不是我的车撞你。”
  小伙子见人力车夫这么说,一把扯住了人力车夫的衣领,说:“你这么不讲理,我们去警察局。”
  “去就去,老子还怕你。”那人力车夫也一把扯住了小伙子的衣领。顿时俩人扭打起来,人力车横在白堤上,堵住了想上桥的那几辆黑色的小车。
  那几辆黑色小车停了下来,从为首一辆车里跳下来一个身着日本军衣,挎着指挥刀的军官,上来一脚踢在人力车夫屁股上,有一个巴掌向小伙子抽来,小伙子一低头,赶紧躲过,那日本军官骂道:“八个雅鹿,吵什么吵,赶快给皇军让路。”
  那人力车夫忽然直起身,将眼睛瞪圆,一只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对准那日本军官的胸口,说道:“小鬼子,爷爷让你路!”说着从枪口里射出一串子弹,将那日本军官击毙。刚才和他吵架的那个小伙子像变魔术一样,手里多了两只手枪,迎着那几辆黑色的小车,扬手就打。那躺在地上呻吟的姑娘也轻盈地从地上跃起,双手举枪,向黑色的小车射击。
  一瞬间,为首那辆黑色小车的迎面玻璃便被击得粉碎,驾驶员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
  枪声一起,军车上的日本兵的机关枪便向桥这面扫射过来,人力车夫、小伙子和姑娘就地一滚,顺手扔出两颗手雷。见手雷扔来,后面几辆小车便赶紧向路两旁避去。这时白堤两旁的游客四下逃散,从两边的游客中冲出几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每人手提双枪,左右开弓。一颗一颗黑色的手雷呼啸着扔向军车和那几辆黑色的小车。
  军车上的日本兵纷纷冲下车来,日本兵手抱机关枪狠狠向路两面扫射着。那几辆黑色的小车的车门也打开了,从车上冲出十几个日本鬼子来,每辆车里均有一个鬼子手持轻机枪。鬼子的火力很猛,虽然起初他们被击倒了一些人,但那些黑衣汉子也中弹倒下了几个。
  有一个日本兵躲在车厢的护栏边,用机关枪向黑衣汉子们扫射,杨柳树后的两个人立即被击中,掉到湖里。陈枫咬紧牙关,指挥十八罗汉的兄弟们继续向前冲,子弹带着火辣辣的疾风掠过耳边,但他依然不停地向前冲,手里的枪膛射出了一颗又一颗子弹。他抓住了军车的栏杆,翻身而上,正好与上面的一个人迎头撞上,对方拼命想把他推下车去。陈枫迅疾一拳揍在那人的腹部,一个大掀背,将他摔下车去。他跑向驾驶室,爬上去,占据有利地形,蹲下伏在驾驶室顶上,用手中的手枪,一个接一个地结果日本鬼子的人。
  陈枫端着枪从驾驶室顶上朝那几辆黑色的小车开火,很难判明究竟还剩下多少十八罗汉的兄弟在继续战斗。第一排子弹就撂倒了他们好几个人,至少有四具尸体躺在白堤上,还有两人掉进了湖里。
  这时桥上枪声大作,几个黑衣蒙面女子手持机枪吼叫着向这边冲来,在她们的射击下,日本兵纷纷中弹倒地。
  从一辆黑色的小车里冲出一个人,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断了一只手,装上了钢爪的梅机关的副特务长野岛。
  再说十八罗汉的蔡亮爵,他现在也遇到了麻烦。正与另一个日本军官拼得不可开交。他俩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重,都是徒手搏斗的好手。如果他们的搏斗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那绝对是场顶级水准的东方技击表演。他们出手极快,但反应更快。要不是他俩属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们的每招每式都足以致人死命或残疾。
  野岛嚎叫着向桥头冲来,迎面遇上了十三燕的柳姐。柳姐手持一把长刀。旁边的“小广东”举手就是一枪,将野岛旁边的一个日军击倒,野岛顺势滚到地上,躲过“小广东”的一枪。
  野岛大吼一声,三把飞刀反手甩出,双足一纵,拔身而起。但柳姐身法何等矫捷,野岛一失足之时,她已在如箭射出,手一挥,三根飞针射中了野岛的“愈气”、“环跳”、“伏兔”三个穴道,前两个是麻穴,后一个是“残穴”,可令他筋脉伤残。
  野岛武功当真是非同小可,那三把飞刀从他手中甩出,赛如短箭,柳姐挥动刀打落了两把,另一把刀却射中了在旁边的一个十三燕的姐妹,刀头在他手臂上竟插进了几分。
  柳姐打落了两把飞刀,前扑之势稍为受阻,就在这一瞬之间,野岛已经跳出了窟窿。他内功确是深湛之极,三处穴道被柳姐的独门暗器射中,居然并未摔倒,也未伤残。不过两处麻穴的筋脉也已感到一阵酸麻,急切之间,气血不能畅通,跳跃不灵,武功也受了影响。
  说时迟,那时快,柳姐已是拳刀兼施,左手拳,右手长刀,一齐向野岛攻到,刀光罩着他的身形,长刀霍霍展开,马上便是一招三式,刀尖刺穴,刀柄撞腰,刃口又削向他的膝盖。
  野岛霍地一招“弯弓射雕”,左掌如弓斜劈,右臂如简直挺,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正中柳姐刀脊。
  掌风激荡,登时把柳姐的一招“天罡金刚”破了。可是那中指的一弹之力,却不过把刀尖稍稍弹歪,并未能将柳姐的长刀打落。
  柳姐手腕一翻,剑走轻灵,一招未收,次招续发,刀刀不离他的要害穴道;野岛要使用毒掌的功夫,但柳姐以刀护身,野岛此际的功力,只能勉强将她的刀荡开,却打不到她的身上,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心里一慌,招式更乱。柳姐一招“龙门鼓浪”,唰,唰,唰,连环三刀,野岛双掌封闭不住,意欲跳跃避开,但膝盖的穴道受伤,筋脉还在酸麻,跳跃不灵,避开了两刀,逃不过第三刀,这一刀正好又是刺中他的膝盖,野岛再也支撑不住,“卜通”倒地,这一刀早已穿过了膝盖,令他残废了。
  柳姐不容他还手,一脚踢中他的手肘,一刀砍下了野岛的头。
  有一个日本军官爬上了军车,拖住了陈枫的双脚,把陈枫从驾驶室顶上拖了下来。那日本人一脚踢在陈枫身上,陈枫将枪砸向他,那日本人一低头躲过,一拳击中陈枫腹部。陈枫疼得弯下了腰,一个趔趄倒在车板上。陈枫总算站了起来,他朝这个日本军官扑过去,抓住了日本的脑袋,但那个大家伙只是徐展熊臂,抱住陈枫将他拎起,陈枫抽出手闪击对手的脖子与肩膀,但看来作用不大,日本人使劲地卡住他,陈枫感到肋骨就要被卡断。我的上帝,这家伙徒手就可以把我捏扁!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打断了他俩的格斗,爆炸使军车东摇西晃,日本人不由得松开手,两人都倒在了车板上。
  陈枫跳起来,扑到栏杆上。这时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拖开,他又被摔到车厢壁上。日本人扑在他身上,陈枫使出全力还击,他有几手秘技要施展一番了。陈枫腾空而起,斜刺里朝日本人肚子猛踢两脚,同时双拳闪电般击中对方脖子,随即旋身跳起,又是一脚正中日本人人的脸膛,日本人一个趔趄,往后倒在栏杆上,栏杆断了,他翻身落水。
  陈枫喘了口气,度量情势。黑色小汽车着火了,野岛的几名手下放弃战斗,跑向湖边停着的小船。陈枫看到有三条载着日本军人的橡皮艇朝白堤驶来。他转过脸去看,一辆辆已经着火,他透过浓烟望过去,他看见蔡亮爵正和另一个日本军官在烈火边搏斗,十分危险。陈枫想跑过去,但一阵机枪子弹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一下跳到了路边上躲避。
  蔡亮爵和那个日本军官还在拼搏。日本军官朝蔡亮爵使出扫荡腿,蔡亮爵凌空跳起,抓住一根伸出来的杆子,躲了过去,随即飞起一脚踢中对方的脑袋,日本军官一个趔趄,不由得退进烈火之中。蔡亮爵跳回路面,趁势出击,猛揍他的脸,又击中他的肚子,进一步将他逼进火里,日本军官倒在了着火的汽车上,衣服烧了起来,他厉声尖叫。突然汽车车厢塌了下去,他掉进地狱之门。
  蔡亮爵转身离开烈火,看见了陈枫。陈枫指着他头上方大叫:“当心!”蔡亮爵抬起头,看见一个日本兵站在车厢顶上,手里的机枪正对着他。
  蔡亮爵面对死亡,泰然自若。机关枪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被顶回到烈火中。蔡亮爵在中弹的同时手中的枪也射中了那个日本兵。
  陈枫跑到路口,正好看见龟田跑到路的另一侧。
  他朝龟田追去,随着他顺堤岸向下跑。龟田回头打了一梭子,陈枫一下跳开,躲开扫来的子弹。龟田继续奔跑,陈枫跟着他跑过已经浓烟弥漫的走道,简直喘不过气来。陈枫知道再这样下去极其危险,他可能还没追上龟田就先死于敌人的子弹了。但他依然坚持着,不管龟田想干什么,他都要拼死命阻止他。
  很快事情明朗了。陈枫看到,只见龟田跳到了一艘摩托艇上,那艇足以坐上四个人是。舢板在船的另一侧。龟田正在解开系在上面的缆绳。
  龟田正手忙脚乱地解开艇的缆绳,有那么几秒钟,他没有去注意陈枫。陈枫趁这宝贵的几秒钟跳出,正值缆绳松开,摩托艇坠落下去,陈枫在它上方几米处跟着往下跳。
  摩托艇重重地溅落在水面上,龟田一下子摔在舢板上。不到一秒钟,陈枫也猛然落在船上。摩托艇由于落水过猛而弹起,陈枫正好趁它又一次落下的当口着地,这样,摩托艇起到了缓冲垫的作用,要不,陈枫的双腿必断无疑。即使如此,他的右腿还是伤得很厉害,膝盖钻心疼。
  “你!”龟田喊道。他一下跳到陈枫身上,双方的手缠绕在一起,都卡住对方的喉咙。陈枫乍一落地,一时还没缓过神来,自然处于劣势。龟田往死里卡,一心要弄断陈枫的喉管。陈枫一阵昏眩,但他强挺着蜷起膝盖狠命朝龟田的腰部顶去。那一击直捣龟田的肝区,他痛得一激灵,松开了卡住陈枫的手,滚在地上,捂住腰部。
  陈枫坐起来喘着气,龟田痛苦地蜷着身子。
  龟田扭曲着脸,只有点头的份了。陈枫转过身去发动舷外发动机,突然他的头上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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