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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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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人数画一丛兰草,根部注明钱数,一般为四、五、六角,这样多数人将抽到四、五角,这种方式比较活泼;四、饭馆为中小餐馆,六七元一桌,自然也就不能轮流去品尝上海名餐馆的佳肴了。”参加这个聚餐会的作家有王统照、张天翼、沙汀、艾芜、陈白尘、王任叔、蒋牧良、端木蕻良等。聚会不预设谈话主题,“大家随便海阔天空地聊,从国际国内的政治形势,文坛动向,文艺思潮,个人见闻,以至在座的某位作家的某篇新作,都可以谈。”聚餐会不固定每周一次,但固定在星期一举行,故茅盾命其名为“月曜会”。
    画家陈石遗八十寿辰时,章太炎、李拔可、黄秋岳、冒鹤亭、金松岑、龙榆生、张默君、范烟桥等咸集苏州胭脂桥给陈祝寿。贺客之一的彭鹤濂见状赋诗云:“到此不敢吟,名流皆在座。”
    吴梅在《鸳湖记曲录》中记下他所经历的一场盛会:“丙子七夕,啸社同人约禾中怡情社诸君子,会于南湖之烟雨楼,奏曲竟一日夕,凡四十有二折,四方来会者,达七十余人,盛矣哉,数十年无此豪举也。”
    上世纪30年代,清华教授有的住校内,有的住城里。金岳霖住城内北总布胡同,与梁思成一家是前后院。他回忆说:“一些朋友每个星期六有集会,这些集会都是在我的小院里进行的。因为我是单身汉,我那时吃洋菜,除了请了一个拉车的外,还请了一个西式厨师。‘星六碰头会’吃的咖啡冰激凌和喝的咖啡,都是我的厨师按我要求的浓度做出来的。”“碰头时,我们总要问问张奚若和陶孟和关于南京的情况,那也只是南京方面人事上的安排而已,对那个安排,我们的兴趣也不大。我虽然是搞哲学的,我从来不谈哲学,谈得多的是建筑和字画,特别是山水画。”
    1934年8月,徐悲鸿夫妇游历欧洲、举办巡回美展后回国,接下来在南京“欢宴洗尘,竟无虚夕”。某日戴季陶请客,席上问徐悲鸿:“你有这么理想的一位夫人,为什么要取名悲鸿?”徐悲鸿听了略微一怔,说:“我取这个名字,是在认识碧微之前。”
    蒋碧微在中法友谊会供职期间,因工作关系,参加过由外国太太组织的一种联谊茶会,这个聚会每周一次,轮流做东,以闲谈为主。蒋碧微说:“这些嫁给了中国人、具有双重国籍的洋太太们,常常出语讽刺,批评中国,使我听了十分愤慨。有一次,时任山东教育厅长何思源的法籍太太到南京参加这个茶会的时候,听到了那些无聊的话,便使用国语向我说:‘我真不懂,她们为什么偏要说这些?’”
    1939年1月,方令孺、宗白华、蒋碧微等11人在重庆发起一个聚餐会,每周一次,固定在蒋碧微家。除这11人凑一桌为主人外,再另请一桌客人,客人每周不同,按专业区分。例如请文学界的,就叫“文学专号”,考古界的叫“考古专号”等等。每聚一次称为一期,每12期为一卷,每卷设一主持人,称“主编”,第一卷的主编自然是蒋碧微。张道藩、老舍、蒋梦麟、傅抱石等都曾被请去作客。蒋碧微说:“小集时宾主非常和谐,谈笑风生,轻松愉快,或则讨论学问,或则评论时局,有时也不免月旦人物,古今中外,无所不及。对于个人的学问见识,都有很大的裨益,不仅是吃吃喝喝而已。”
    民国初年,邵飘萍任《申报》驻北京特派记者。某次他在北京饭店宴请全体阁员、府院秘书长等要人。他事先做了精心布置,在隔壁室内预备好电报纸,让两辆自行车守在门外。这些大员们兴致勃勃,无所避忌,酒后吐出很多重要消息。邵飘萍则随得随发,宴会尚未结束,各种消息已电达上海。
    吴湖帆寓居上海拉都路时,每月找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邀三四友人来家里小酌,郑逸梅回忆说:“菜肴几碟,都很精美,且酌且谈,尽半日之欢。”
    1927年6月1日,王国维到清华工字厅参加国学院第二班学生的毕业宴会,后来有人记述了这一场面:“毕业宴席共设有四桌,所有师生欢聚一堂,大厅里始终弥漫着一种喜庆的气氛,而王国维于就座的那一席却寂然无声,人们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所以也没人特别在意。散席时,王国维和平常一样与人一一作别,离开工字厅后随陈寅恪一同散步回家,并顺路到陈寅恪家中进行畅谈。”谁也没有料到,第二天,王国维便自沉于昆明湖。国学院的毕业宴会,也成了王国维最后一次参加的活动。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周作人常在寓所邀友人聚餐,通常是事先发出邀请信,如1935年11月19日,他致信许寿裳:“廿一日下午约士远、兼士、幼渔、玄同四五老朋友来谈闲天,晚上就吃乡下厨子做的便饭,乞兄参加,并不是吃饭,乃只是为谈天计而粗具茶饭耳。如天气尚早拟令家中小孩为照一相,故下午希望早来,但冬天天短,不知大家能来能及否也。”
    《文学季刊》的编者为了拉稿和联络作者,1934年1月6日在北平请了一次客,应邀赴宴的季羡林在当天的日记里写道:“今天文学季刊社请客……北平文艺界知名之士差不多全到了,有的像理发匠,有的像流氓,有的像政客,有的像罪囚,有的东招西呼,认识人,有的仰面朝天,一个也不理,三三两两一小组,热烈地谈着话。”
    民国后期,梁思成夫妇住在清华园的新林院8号。梁家每天下午4点半喝茶,除梁思成夫妇外,常来的茶客有金岳霖、张奚若夫妇、周培源夫妇、陈岱孙等。林洙回忆说:“金岳霖先生风雨无阻总是在三点半到梁家,一到就开始为林先生诵读各种读物,绝大部分是英文书籍,内容有哲学、美学、城市规划、建筑理论及英文版的恩格斯著作等。”
    李准字直绳,宣统年间曾任广东水师提督兼巡防营统领,参与镇压黄花岗起义。晚年他在天津当寓公,一次宴会与扬州名士方尔谦同桌,方有意戏弄李,说:“今日见一西洋女子裸体画册,有人告我女子之美,全在曲线。”李点头甚表赞同,方接着说:“用曲线女子对直绳将军,可谓工巧。”众大笑,李自知被耍,也无可如何。
    14.交游
    张宗昌任北京暂编第一师师长时,认识了财政部次长潘复,两人打得火热。潘复在京津都有大宅子,张宗昌每到两地,必以潘家为寻欢作乐之落脚点。有一次张在潘家与其他显要打牌,输出去万余元,被“打立”了,无法付现,更不能一走了之。尴尬之际,潘将其亲信、边业银行经理王琦找来,代为垫付。张对潘非常感激,视为可共患难的朋友。
    1927年,康有为来天津见溥仪,住在日租界息游别墅。一日,潘复请康吃饭。康有为早年以变法名世,晚年则以书法名世。他在潘家当众挥毫,凡是来赴宴的客人人手一幅,来者不拒。结果从早8点到晚8点,康有为连续写了12个小时,始终兴致勃勃,毫无倦意。
    潘复退出政界后,天津小营门家中仍是一派“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的热闹气氛。商震、于学忠、宋哲元、孙殿英等在朝在野的军阀及金融界闻人陈亦侯、王孟钟等都是他家的常客。偶有家中不宴客时,他便外出消遣。潘本来不抽大烟,由于天天熬夜应酬,体力日益难支,渐渐也染上了烟瘾。
    老牌军阀陈调元喜交际,好热闹,出手阔绰。他任军事参议院院长时,其南京龚家桥的公馆每天车水马龙。南京政府的大员如张群、顾祝同、张厉生、蒋作宾、贺国光、张笃伦、熊斌等等都是他家的常客。其公馆熙熙攘攘,俨若一招待所。一日,一乡下老头找来,从容地朝里走,门卫问他找谁,对方答:这是我的公馆。门卫说:你弄错了,这里是陈调元总指挥的公馆。老头说:陈调元是我儿子,这不就是我的公馆吗?其时陈父已死,陈母尚在。老头确实弄错了。陈调元事后说:“这才倒霉呢,哪里钻出个爸爸来哩。”
    萧乾十几岁时,考进北新书局当练习生,给不少名人送过刊物或稿酬。多年后,他在上海见到鲁迅,问鲁迅还认不认得他。鲁迅定睛看了萧乾好半天后,亲切地笑了起来。
    上海书画名家王一亭(名震)交游甚广。他的作品虽有润格,但常有熟人介绍,不付润资,王也一律应酬,只是在下款“王震”两字的上面,加“白龙山人”四字。“白龙”为“白弄”的谐音。
    上世纪30年代,段祺瑞定居上海,蒋介石曾登门拜访。段祺瑞的小女儿段式巽回忆说:“那次蒋氏来访,管门的不认识,竟未启大门迎车入内,听任蒋车停在路旁、局促车内坐待。我从二楼遥见似有客至,下楼向仆役询问,接过名刺,则赫然蒋氏。急忙迎入,并扶老父出见。蒋氏向老人先致问候之意,坐定后又对老人的起居寒暖、身体现状及医疗情况等,询问甚详。情意殷勤,言词亲切。坐了一个多小时方辞去。”
    曹聚仁从浙江第一师范毕业后,先在上海当了三年家庭教师,后拜章太炎为师。他的交游生活,也就此开始。曹晚年回忆说:“就在《国民日报》那一小圈子中,除了邵力子先生和陈望道、刘大白、夏丏尊诸师,我便认识了诗人叶楚伧、柳亚子、胡朴安诸氏,同时也结识了陈仲甫、戴季陶诸氏和孙中山先生。我还记得亚子先生写了一封信给我,写得非常潦草,他附了一句有趣的话:‘你如不认识的话,我当面念给你听。’孙中山呢,在环龙路接见我们时,因为袁业裕兄多了嘴,他笑语我们:‘你们小孩子,还不懂!’”
    韩亮侯留学日本时,有一次去听西洋音乐会,身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观众,与满堂附庸风雅的阔人们形成鲜明反差。韩不免有些诧异:他的门票是如何得来的呢?散场时,彼此打了个招呼,此人邀请韩到其寓所坐坐,韩为好奇心所驱使,就跟着去了。步行片刻,两人来到一所很讲究的洋房,主人住在二楼,一进门,韩大吃一惊,满壁皆书,书架上摆着许多精巧的玩意儿,屋角有一架钢琴,韩被弄得越发糊涂了。主人随后脱去破衣,换上笔挺的西装,请客人出去吃饭——此人便是李叔同。
    1936年5月,弘一法师到青岛讲律,住了半年。其间,沈鸿烈市长和朱子桥将军曾联名请他吃饭,并事先约好时间。弘一法师当日爽约,托人带去一张纸条,上写一首打油诗:“昨日曾将今日期,短榻危坐静维思。为僧只合居山谷,国士筵中甚不宜。”沈看后表情尴尬,有点下不来台,觉着堂堂市长请一个穷和尚吃饭,对方居然不给面子;朱则大喜:“今天得到一件最珍贵的墨宝,收获不小!”
    比起弘一法师,拈花寺住持全朗则是另一副做派。他与不少皇亲贵冑、达官显宦、实力派人物如那亲王、摄政王、庆亲王、吴佩孚、张镇芳、孙传芳、卢永祥等都有密切来往。吴佩孚甚至一度住在拈花寺。此外北京银行界、商界的富豪们,也不乏全朗的好友。
    法源寺住持梵月也利用寺中开吊、停灵等机会,结交了不少“人物”,每逢这些人光临,梵月必显出无微不至的关照,为他们备好名厨、美酒、鸦片等等,赌博更是这里一种时常消遣的娱乐。
    现明和尚任广济寺住持几十年,九度开坛传戒,有统计说他所收弟子在万人以上。当中包括军阀、官僚、政客、地主、富豪、妓女、地痞、流氓等等,可谓三教九流,无所不收。如阮忠枢之妾、潘复、张学良、靳云鹏、姜桂题、江朝宗、王怀庆、王琦、王揖唐、潘毓桂、殷汝耕夫妇、荣臻、褚民谊、万福麟、石友三夫妇、曹汝霖、吴佩孚的亲属、袁世凯的第六妾、张宗昌的小妾等等,都是他的皈依弟子。
    著名买办雍剑秋曾不惜本钱结交权贵。民国初年,他花7000两银子在德国定购一辆Pvolos卧车,送给了权势人物徐树铮。这是当时北京街头最新款的一辆顶级轿车。1925年,雍在天津英租界旁边的荒地上盖了一个西湖饭店,室内设施极尽欧化,一时鹤立鸡群。张学良到天津时,曾慕名亲临观览,雍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后来,军阀显要频频光顾,雍以招待这些人为乐。商震与雍都是基督徒,过从甚密。他有时来这里一住就是半年,膳宿费在所不计。
    1919年前后,载漪一家客居甘州。其子溥僎结识了中卫县县长高景寰、曾任左宗棠幕僚的龚运。三人初系文友之交,后友情日深,有结为异性兄弟的意思。溥僎将此意禀告载漪,载漪沉吟片刻,说:“结拜兄弟要彼此换帖,写上祖上三代的名字……咱上三代曾祖父是道光皇帝。”载漪认为皇帝的名字不能随意使用,只允许三人结为不具形式的口盟兄弟。
    张宗昌平时好花钱交友。冯国璋任江苏都督时,陈调元是冯的宪兵司令,与张宗昌有交情。两人一起嫖赌,不分你我。张甚至还出资帮陈娶了上海名妓花四宝当姨太太。后来两人分属的两军在苏北对垒,陈下令把大军调开,让张不费一枪一弹而占领徐州,直迫浦口。
    蒋经国善交际,待人豪爽。1945年10月,他和熊式辉、张嘉璈等到长春,与苏联方面谈判接收事项,住在东北外交特派员公署。公署所雇厨师在吴佩孚家做过饭,中西菜通“吃”,拿手的是红烧鱼翅、海参等。蒋经国常在这里设宴,来吃饭的既有张嘉璈、杜聿明、王叔铭、莫德惠等人,也有来采访的记者如中央社刘竹舟、《大公报》吕德润等,还有空军飞行员等工作人员。蒋经国在东北逗留期间,“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酒酣耳热之际,蒋谈笑风生,气氛极为热烈。
    1925年,徐树铮到欧洲游历时忽发奇想:推选张謇当总统。他先把风吹到南通。当年11月,徐树铮回国,即到南京拉着孙传芳同去南通访张謇。张对二人设盛宴招待,酒劲上来后,徐树铮戏瘾大发,正好有上海去的昆曲名票搭配,徐便高唱一曲。唱后徐很得意,向张索诗,说:“能与梅郎一例否?”张謇便口占一绝赠徐:“将军高唱大江东,气与梅郎角两雄。识得刚柔离合意,平章休问老村翁。”徐心领神会,未再游说。
    聂绀弩在《中华日报》编副刊《动向》时,从不约稿,稿件全部从投稿中选取。一天,他收到一份用普通白纸而不是稿纸写成的稿子,毛笔字,通篇没有任何涂改,署的是笔名。聂绀弩读后感到这文章不是一般人能写得出来的,就去找友人叶紫辨认。叶与鲁迅有来往,一看即说:“肯定是老头儿(指鲁迅)的。”聂绀弩因此与鲁迅有了交往,并把鲁迅网罗为一个主要作者。聂还征得报馆老板林柏生的同意,凡是鲁迅的短稿,稿酬一律每篇3元,而一般稿酬是千字1元。鲁迅后来和聂绀弩开玩笑说:“那我以后投给你的稿子要越来越短了。”
    上世纪20年代,北大的一些名教授如钱玄同、胡适等都看不起写通俗小说的张恨水,独刘半农不这样。刘主编《世界日报》副刊时,因登出张恨水的《春明外史》,钱玄同耻于与张为伍,给刘半农写公开信声明从此不再给《世界日报》副刊撰稿。刘半农却不为所动,依然与张恨水保持交往。一次刘应邀去张任校长的学校演说,他对学生们说:“你们张校长是当今的小说大家,他的成就越过了李伯元、吴趼人、曾孟朴这些人。你们在他办的学校上学,是很幸福的事情。”
    方光焘曾介绍许杰到上海立达学园兼课。一次方请许在江湾街上一个小酒馆喝酒,席间方写了一张字条,让跑堂的去请丰子恺、刘薰宇也来,末了并未署名,写了个“致风流(丰、刘)二君子”。许杰就此感到,立达学园一班人“讲友情,讲义气,讲生活趣味”。
    耿济之不到20岁时,曾和三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混在一起。他们是瞿秋白、郑振铎、许地山。后三人的名声后来都超过了耿济之。当年四人都是北京的穷学生,都喜欢文学,每天到耿家读书、讨论。1921年成立文学研究会时,四人都是发起人。
    老舍是个喜欢和各色人等闲聊的人,和尚、琴师、厨子、花匠、剃头匠……都可以成为他的朋友。抗战期间在重庆,老舍常到中苏文化协会的茶座上同茅盾喝茶聊天,或去郭沫若家聚会,也常到剧院看他的剧本排练,同演员闲聊。
    1918年,张元济两到北京,公私兼顾,连办事带出游。一些名家如蔡元培、傅增湘、辜鸿铭、林纾等闻讯后接踵而至,到北京饭店探访他。这种拜访方式是来客在大厅由办公室接待,将名片送到房间,张元济便下楼会客。辜鸿铭来访时身穿接衫,上身白夏布,下身为青灰色熟罗袍。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条盘在头顶的灰白色辫子。
    上世纪20年代,上海的两个围棋名手王子晏和陶审安曾在名流张淡如家相遇并对弈。两人棋力相当,但陶家在浦东,当年不便经常碰面。两人便约定下通讯棋,每次在棋格上填写一子寄给对方,如此往还,这局棋共下了187手,自1922年8月起至1926年1月终局,历时近四年。1926年夏天,两人开始下第二局通讯棋,来往数十子后,陶审安不幸病逝,成了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张中行说:“(胡适)喜爱社交,长于社交,在当时的北京大学,交游之广,朋友之多,他是第一位。”“大家都觉得,他最和易近人,即使是学生,去找他,他也是口称某先生,满面堆笑;如果是到他的私宅,坐在客厅里高谈阔论,过时不走,他也绝不会下逐客令。”“因为他有名,并且好客,所以同他有交往就成为文士必备的资历之一,带有讽刺意味的说法是:‘我的朋友胡适之。’”
    傅斯年回忆说:“记得九一八前半年间,有一天,我请几个朋友在我家吃饭。座上有在君(丁文江),有适之先生等。我议论一个人,适之先生以为不公允,说:‘你这偏见反正是会改变的。你记得在巴黎时,你向我说过三遍,回国后第一件事是杀了丁文江。现在丁文江在你旁边,你干吗不杀他?’后来我怨适之先生恶作剧,他说:‘在君必高兴,他能将你这杀人犯变作朋友,岂不可以自豪?’”
    徐志摩死后,女作家方令孺写了一篇纪念文章,题为《志摩是人人的朋友》。叶公超说:“志摩与人认识就像二十年老友,从跑堂、司机、理发师……”
    谢冰心说:“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
    1933年,萧伯纳到上海,受到隆重接待。随后萧北上平津,被胡适婉拒,胡适说:“欢迎萧伯纳,佛说不迎是迎。”
    段祺瑞一次过生日,齐燮元派人送去价值巨万的寿屏,段未收;冯玉祥派人送去一个大南瓜,段欣然收下。吴佩孚鼎盛时期,在洛阳过50岁生日,贺者云集,有人送去赤金打造的麻将牌。冯玉祥则派人送去一坛子白水,意为“君子之交淡如水”。康有为送去这样一副寿联:“嵩岳龙蟠,百世勋名才过半;洛阳虎踞,八方风雨会中州。”
    章士钊说:“吾弱冠涉世,交友遍天下,认为最难交者有三人:一、陈独秀,二、章太炎,三、李根源;但吾与三人都保持始终,从无诟谇,吾答或问:吾恃以论交之唯一武器,在‘无争’二字。”
    徐懋庸和曹聚仁在上海时是邻居,私交甚密。但彼此交心的程度有所不同,用曹聚仁的话说:“他有一段时期,和某某热恋,什么都对我不隐瞒;倒是我也在热恋中,他并不知道多少的。”
    曹聚仁说:“梁实秋自视甚高,笔者和他同事过几天,但他是属于‘我的朋友胡适之’派,我们则是‘我的朋友不属于胡适之’一派的,因此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点头招呼而已。”梁实秋则说:“我从未说过‘我的朋友胡适之’。”
    旧《大公报》的创办人王郅隆是“大茶壶”(指旧时妓院中的青年男仆)出身,后来自己开妓院。一次,安徽督军倪嗣冲来逛妓院,打牌时三缺一,王老板应邀作陪。倪当夜输了几万块,王把他开的支票当场在烟灯上烧毁,两人从此成为莫逆之交。
    长沙临时大学时期,条件甚苦。吴宓、沈有鼎、闻一多、钱穆四个教授同居一间房。吴宓规定每晚10点熄灯,此前各干各的事情。闻一多读书写作;吴宓备课;沈有鼎说:“如此良夜,尽可闲谈,各自埋头,所为何来?”吴宓说:“汝喜闲谈,不妨去别室去自找谈友。否则早自上床,可勿在此妨碍人。”
    胡适在北平时,几乎天天有人邀饮。徐志摩说:“我最羡慕我们胡大哥的肠胃,天天酬酢,肠胃居然吃得消!”
    蔡元培回忆说:“我记得在北京大学的时候,教育部废去洪宪的国歌,而恢复《卿云歌》时,曾将两份歌谱,付北平的中学生练习后,在教育部礼堂演奏,除本部职员外并邀教育界的代表同往细听,选择一份,先生(指鲁迅)与我均在座。先生对我说:‘我完全不懂音乐。’”
    郁达夫说,鲁迅在北京时,疏于交游,“无论什么人请客,他总不肯出席;他自己哩,除了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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