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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经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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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采购是个肥缺，路明此人却非常实在，业务熟练，也不搞那些虚——由此可见刘董确实对这小师妹不错，并不是胡乱应付；接下来几天和顾俨就跟着路明在他办公室翻资料，做调研，他又带们去了附近两家制药企业。
来之前是做了功课，顾俨虽不多话，偶尔发问也极在点子上；大家都是真想做事人，所以与路明相谈甚欢——他是药科专家，把们试种成功几种药材样品让他检验一下，他也给出了很中肯意见和建议。
沈志忠是宁波人，他这次主要是承刘董之命负责接待们——做客户经理都是闻一知十、言辞活络之人；几天下来彼此熟悉了，顾俨有一天吃着饭就给们描述了一个地方，问沈志忠知不知道？
他说明显是个江南小镇，因为沈志忠带们逛杭州名胜河坊街时，顾俨曾对着一排临河房子沉吟良久，他描述时就说跟那里很像，只不过河与街是斜着交叉，顾俨说着拿张纸画了画——他不是艺术家，画当然说不上好，但是位置和结构关系非常明确，特别是街上一个石牌坊。
沈志忠是本地人，说这种沿河古街是江南主要建筑特色，其实以前多得是，但经过近二十年经济建设，基本上经济条件好些都搬进了楼房，这种临河老房子比较潮湿，所以不多见了——就问顾俨是在哪里见过？
顾俨沉吟片刻，说这是他自己小时候住地方——别记不清了，就是这个牌坊记得很清楚；有些奇怪，问他：“不是福州人吗？”他略一迟疑：“其实是父母收养。”
这个倒听文华说过，顾俨在买第一张保单时受益人写得就是母亲顾晓英名字；文华还以为他也是单亲家庭随母长大，后来才知道他父母是一个村，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姓顾，他当时没写父亲主要是因为父亲身份证号没记清楚——不过结婚时顾俨告诉她，他其实是在两三岁时被父母收养。
人总有寻根愿望，顾俨想找自己家乡自己亲生父母，也不为了什么，只是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而已——这想法情有可原，但是怕养父母知道了伤心，所以也不好去探问，只能自己琢磨找寻——他隐隐记得生母是南方人，具体家乡在哪里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他记得养母说过，捡到他时候他病得快死了，想来自己很可能是因重病而被遗弃。
们俩都表示理解，让他详细说说那牌坊什么样——他把牌坊图样画出来给们，可是上面字迹却很模糊，怎么也记不起来——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两三岁孩子不识字，只能记住花纹样式，字迹笔画繁复，记不住很正常。
老沈拿走了顾俨那张图，说回头找人问问——顾俨叮嘱他别提自己名字，老沈让他放心，不会把事情闹大让老人知道。也用手机把图拍了下来，等老沈走了就问顾俨：“文华说前阵子老做恶梦，是不是就是梦到这个了？”
顾俨深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问：“兰亭，说这世上真有神鬼精怪这种灵异现象存在吗？”
这人虽然还没皈依佛门，但受守澄姐和文华姐影响，曾经研究过一些佛学著作——佛学并非原以为那种愚夫愚妇求神拜佛迷信，而是有一套非常完善理论体系——比如大家普遍接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也有人做了好事却穷困潦倒，有人为非作歹一世安享富贵，看似矛盾，但是从佛教基本理论“因果报应，生死轮回”就可以理解——因果通三世，而们人能看见往往只有一世，作恶者可能在享受他前世福报，他恶行要到下一世再受报，就是最后那两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只不过作为凡人不一定有机会看到而已。
本科也是学理工，所以颇有“知其然须知其所以然”探索精神，文华就推荐看佛教“唯实派”一些经典，说里面详细介绍了佛教理论体系，比较适合这种脑子好使而疑心颇重、不想明白了绝不会相信知识分子！闲来就拿三大宗教理论做了个横向对比，发现佛家很多理论经过深入推演，在逻辑上是完全说得通——至少比其他宗教只给描绘一些现象就让相信更能自圆其说。
所以现在顾俨问这个，很坦然地告诉他，确实相信人类不一定是宇宙中唯一文明，所以有任何其他超物质形态存在都不否认——从空间上说，省外有国，地球之外有太阳系，银河系也只是宇宙中很小一部分；从时间上说，们坐这个桌子几小时前曾坐过谁，几天前、几个月前，几年几百年之前如何沧海桑田过也都有可能——不能自大到认为这世界是围着转，所有没碰见现象就一定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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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七）怪梦 。。。
顾俨这人绝顶聪明，点点头道：“说是，以前确实没想过这问题”。同意，大家都有工作要忙，除非这些事切实影响到，否则不管什么存不存在都跟没关系——顾俨苦笑，于是告诉真相——他近期做梦老是梦到这个似曾相识南方小镇，而且内心深处老想到牌坊后头那黑糊糊巷子深处追寻什么。
顾俨说他操盘压力大，神经衰弱越来越厉害，所以一开始只当是做了噩梦——可是这种梦后来接二连三地出现，而且梦境越来越清晰；他觉得如果不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也许就再也无法正常完成自己工作——于是借这次公司调研机会到南方寻找这个地方。
说江南多大地方，到哪里去找？顾俨一笑，说他梦醒后有时间便上网搜一些老牌坊照片，想看看有没有跟他描述类似——现在网络发达，大家都流行晒心情晒生活，旅游论坛和博客上照片更是数不胜数——锲而不舍地翻找还真让他找到两张类似牌坊照片，其中之一就在宁波市下属一个小镇，所以他听说老沈是宁波人，今晚才会画出来问他。
不过宁波也不小，老沈又长期在杭州工作，看样子也未必去过那里。“那是不是已经知道那地方在哪儿了？”顾俨是什么人？没有既定目标他是不会随便出来。
顾俨点点头：“后来找到了发照片那两个人博客，已经查到了具体地址，他们一个是半年前去，一个是去年去，所以没有意外话应该还在。”
“那“阿琪”是谁？”文华最担心是这个，索性直言相问。顾俨苦笑：“也想知道——梦里感觉是一个跟特别亲密人，可不知道他是谁；当然更无法说清楚——是学理工，又一直做是非常理性工作，这种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而他之所以没有跟文华说出实情，一来是说不清楚，二来是觉得文华特别忙，既要照顾家里孩子，又要兼顾保险公司客户和莲味这边——他不想再拿这种莫名其妙事情让文华担心——而今晚告诉和老沈，也是他经过理性加工过相对符合逻辑一点儿理由：寻亲！其实养父母没有孩子，对他像亲生一般，他工作那么忙，又哪里会有这种无聊想法？
深深叹了口气，怪不得人说“男人来自金星，女人来自火星”，本来不想文华担心才不告诉她，其实让她这么自己猜疑，还不如直接告诉她呢。
知道他不善言辞，想起跟雷霆交流方式，建议他回去就给文华写封mail，把自己心里怎么想都告诉文华——不用管什么合不合逻辑，女人本来也不是逻辑动物——文华信佛，对这种事应该更能理解，不会觉得他痴人说梦。
顾俨跟说出来之后似乎轻松多了，想到解决了文华这个心腹之患，心里也很痛快；回房又忍不住把这个当故事一样写给雷霆，当然也没提是顾俨，只说是一个同学身上发生事。
第二天和顾俨去了宁波，然后根据老沈介绍找他朋友借了辆车去那个小镇——车上有导航系统，加上一路探问，开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那座牌坊，不过那条街虽然也有一条河，看着却像是一条建成旅游景点儿古文化街，九月底不冷不热，天气正好，所以熙熙攘攘游人很多——看着顾俨脸色迟疑，问道：“怎么样？”
顾俨摇摇头：“感觉不太像。”不过他为人谨慎，既然千里迢迢寻到这里，们俩还是下了车沿街走了一圈——江南古镇风情保留得不错，两边店铺卖着各种当地小吃和民族工艺品，到傍晚时分终于把沿街几个分岔路都转完了，顾俨确定这不是他梦里地方。
“没事，就当江南风情游了”这人想得开，“平时工作忙也没什么时间专门来旅游，走走看看也不错。”们找个小店吃饭，一边安慰顾俨：“何况寻宝也不能一下子就找到目标，太没有挑战性了。”
当晚回到宁波市住下，第二天再去另一个地方，结果跟这里差不多，还是个旅游景点——想想也是，牌坊这东西大同小异，人家旅游论坛发当然大部分是旅游景点照片——这就有点儿败兴了——因为没有下一步目标了。
当晚还车给老沈那朋友，给人加满油又送了礼物感谢；给老沈打个电话说一声，结果他正开车往温州赶——精诚矿业年初收购一个矿区废矿场发生了命案，死了好几个人，他有个同学在温州警局，所以要赶过去探探消息，争取别牵连到精诚集团。
挂了电话和顾俨回到酒店，搬出笔记本电脑继续上网，他继续搜索那些江南古镇照片；则托杭州人朱颖帮忙联络有没有学古代建筑同学朋友——找专业人士咨询了一下，果然那种牌坊建筑风格是江南地区常用，很多仿古建筑也会这么建，所以非只一处也很正常。
没有办法，也只好发个贴子到网上让大家帮着找，用借口是一个被拐卖孩子对家乡残存印象——不能用顾俨，因为他小时候是将近三十年之前事了；而他频繁出现梦境不过一个月之前，他觉得这地方应该现在还有。
网上发帖子能被多少人注意到也没把握，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第二天们还是去了龙门古镇，然后是乌镇——江浙经济发展全国数一数二，很多地方新农村建设地不比县城差，就这几个地方水乡风貌保存得比较完整。
一连几天寻找搞得筋疲力尽，更败兴是一无所获。连顾俨自己也对这种“寻梦”行为有点儿怀疑了——因为这个星期到了江南后他反而一次也没做过那个梦了。
就在们准备打道回北京时候接到了老沈短信，应该说是一条彩信——上面一条临河街，街角有个牌坊，简直和手机里拍顾俨画得那张结构图一模一样，下面文字是：这有个牌坊挺像说那个。
顾俨看到照片精神一振，立刻打电话给老沈，问清他所在立刻打车去火车站——铁道部刘志军再贪这高铁修得还是不错，几个小时便到了温州，老沈已经在出站口等们，轻车熟路一个多小时便到了那荒村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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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八）牌坊 。。。
顾俨这次远远看着便直点头，显然感觉对了：“不错，就是这里。”这里比较偏僻没多少人，所以老沈车直接开到了牌坊底下，顾俨下了车便直向牌坊不远处那小巷走去。
和老沈对视一眼，赶紧跟上；老沈说这地方离他们那发生命案废矿场不远，他这两天四处打点终于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今天开车转到这里，才想起这牌坊和临河小街跟顾俨说过很像。
那小巷不过几十米深，两边都是住家，大多房屋破败，没什么人住——老沈说这矿厂对周围环境有污染，所以住户们大都搬走了，把房子租给矿工们住——后来被环保局查到勒令停工，连矿工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这里基本上就空了。
几天前发现命案是一个月前发生，其中有人在这里住过——好在后来警局验尸结果死都不是本地人，有可能是一些黑恶势力争地盘斗殴致死，所以也没人报失踪，还是前几天一个拾荒老头在山里发现了残尸报案——老沈上下打点一番，警方说这事跟精诚矿业应该没什么关系。
顾俨一家一家地查看，除了最里面一家被警方用标志线围了起来，别屋子都空无一人——老沈说警方进去查过了，也就在最里头那临河屋子里面发现有血迹和居住痕迹，估计是有矿厂械斗受伤人游过河躲在里面住过。
顾俨掀起标志线钻进去细细查看一番，房子结构和外面其他人家差不多，警方都勘察过了，所以除了地面上用白粉标出几个血迹残痕再无任何发现；天色晚了也基本看不见什么了，顾俨在里面呆了一阵子也就出来了。
老沈这人热心，就说他在公安局有同学，要是想查三十年前这里住户信息，他可以让同学跟当地派出所打个招呼——不过这事不能着急，他那同学负责这件命案，死了好几个人现在没什么线索正急得火上房；反正是三十年之前事也跑不了，等过一阵子事情平复了再查比较好。
顾俨呆呆地走着没搭理老沈，叫了他一声，他才笑了笑点点头——老沈终日混迹在迎来送往吃喝应酬之间，生活中平添一点儿传奇寻根事件感到很兴奋，又连声感谢他帮了顾俨大忙，也就跟感慨一番，只当顾俨在回味幼时生活情景。
老沈开车给们送到附近镇子上，他明天还有事，听说们还想多留几天，也就告辞离开。跟顾俨找个旅店住下，小店简陋，没什么人住，饭菜和住宿条件都很一般，顾俨基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劝他尽量吃点儿，奔波在外不吃东西可顶不住。
顾俨双手捂住脸，低声道：“他在里面住过。”知道他说是谁——那个“阿琪”，他在梦里觉得很亲密人！文华以为是个勾引她老公狐狸精，不过能在矿区参与械斗应该不是女人，就问：“会不会，是以前兄弟？”
顾俨长叹一声：“应该是！小时候事记不得了。他受了很重伤，很痛苦——在梦里感受得到，他难受得快死掉了，一直在叫！”
“那现在呢，他是离开了，还是？”还是真死了？
顾俨摇摇头：“不知道，最近一周多没梦到过他了——估计不是走了，就是，就是”
“那们明天去找警方问问那几个死者情况？”
顾俨点了点头，“想明天白天再去那里仔细查看一下，然后去找警方。”
看他脸色惨然，明白他心思——他既然发现世上还有一个心灵相通兄弟，不可能扔下他不管——他们都是孤儿，他自己经小学老师养父母收养，大学毕业通过个人奋斗现在总算过得不错；可这个兄弟怕是没有他这般幸运，三十来岁还跟一帮亡命徒在废矿场械斗，料来没受过什么良好教育，不是社会混子就是个民工之类。
活了将近三十岁，因为是女生学习又一直不错，一路绿灯地上大学进外企、读研究生做企业，接触过层次最低也就是没什么文化打扫卫生大姐；退伍兵们虽也只是中学毕业，毕竟也是体制内出来规规矩矩上班人——可顾俨突然冒出这么一位横空出世兄弟！
问题是文华不是别人，那跟亲姐差不多——顾俨在家是甩手掌柜，家里大小事都要文华操心；这人死也好活也好，可别半死不活落个残废，文华以后这心可就要操大发了。
心中感慨着造化奇特和命运无常，回到房间发现电视信号不清楚，上网速度也奇慢，图片几乎打不开，只能把今天发生事情写下来发给雷霆——雷霆于是个神奇存在，现代商业社会游戏规则基本游刃有余，他远在天涯海角也帮不上忙；只是习惯于把各种心情起伏和奇怪想法都告诉他，他明白，包容，让放心依靠，给安稳力量。
前两天给他信他应该看了，给回了一封，让出差在外一切小心——这人虽是十年老党员，但对于描述灵异现象既不否认，也不嘲笑，只是很正统地回了一句“人不犯，不犯人”——各自在各自世界和规则中存在，人家不影响妨碍，也没必要非大惊小怪地去管人家——不是有那句老话：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
那牌坊街离着好几里路远，这小店只有一辆小货车，素不相识地也不肯借给们——第二天和顾俨只好放下几百块钱押金问店主借了两辆破自行车骑过去！店主知道们是北方人，尽量放慢语气用普通话劝们别去——说那地方没什么人住，素来是混混们打架斗殴地方，上个月还打死过好几个人，不是啥好地方。
在广州时候周末经常自己骑车出去玩，一看就是穷学生小白领，所以走到哪里问路借东西人家都热情相待；顾俨也是一副知识分子很无害样子，们俩心怀坦荡，自来不惧怕出门——所以旅游鞋牛仔裤骑个破自行车打扮成自助旅游样子，径自去了那牌坊街。
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真遇到了劫道，们沿着各分岔路绕了一圈，待从那小巷里空荡荡临河房子里出来，忽然一股带着怪味东西蒙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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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九）绑架 。。。
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睡，等清醒过来时候头很疼，勉强睁开眼，眼前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楚，空气中却混杂着香水和脂粉味道——看多了小说脑子里冒出一个很狗血想法，难道穿越了？这是穿到什么时代什么地方来了？
闭上眼回忆一阵，记得是和顾俨在牌坊街那个小巷里被绑架，那顾俨呢——失去意识前最后印象，就是一个戴着帽子人手拿一块深色毛巾摁住了顾俨脸，把他拖向旁边一个院里停着白色面包车。
想张嘴叫顾俨一声，这才发现嘴上贴着胶条，手脚也被绑着，幸好脑子转得快才没“嗯”出声来——还是趁敌人没发觉观察一下形势吧。
问题是敌人是谁呢？和顾俨两个依法经营小商人在北京本地都没仇家，在这千里之外谁都不认识沿海渔村被人绑架了——俩虽然都有点儿家底，问题是昨天傍晚才来到这块儿宝地，一身打扮也就象俩自助游驴友，什么不开眼绑匪来绑架俩啊？这地方前阵子才发生械斗杀人案被警方封锁，匪徒还敢来绑票，地方治安乱到如此地步了？
身下硬邦邦好像是地板，耳边似乎有遥远轰轰声；手脚分不开，只能慢慢滚动身子，脚很快碰到一个立面；正要继续探索下去，整个地面似乎颠簸了一下，因为惯性滚了半圈，撞到一个软乎乎东西，好像是个人。
身边还有人，不知是不是顾俨！精神一振，等恢复平衡才回过神来——耳边那持续噪音是发动机声，处在一个行驶中，不是车，车发动机声没这么远；那缓慢颠簸，是船，还是一条不小船。
是了，这是个临海渔村，们被绑架之后然后就给送到船上，那这是要把们运到哪儿去？定下神来细听，耳边除了发动机噪音之外还有不少人呼吸声，还有女人睡梦中咬牙和哼哼声——现在大概是半夜，别人都在沉睡中，这船里人好像还不少，至少有好几个女人。
这人没遇到过什么大挫折，所以一向胆大，本来还怕绑匪兽性大发，发现不只一个女就倒不害怕了——可是四处黑咕隆咚，们被绑架时是上午，现在已经是半夜，不知道这十几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还有顾俨，他在不在这儿啊？
大概是吸入昏迷剂有反应，头一直疼，加上四面漆黑又被绑着，琢磨了一阵儿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就听到身边叽叽喳喳小声说话声，睁开眼才发现天亮了，因为房间里有了亮光，虽然只有两个小天窗，光线也可以看清舱里情况了——身边都是女人，一群年轻女孩子，对着指指点点地小声说着什么。
可是她们说不是普通话，也不是粤语，好像就不是中国话，反正听不懂——还有，她们并不像被绑着手脚。
这是什么状况？顾俨呢？顾俨不在这里，这里是一群年轻姑娘！都是黄种人，而且肤色偏暗，看来也是亚洲人——心中灵光一闪，这么多东南亚国家女孩子聚集舱底，这不是传说中贩卖少女蛇头吧？
看过一些报道，国改革开放之初很多蛇头打着办移民幌子，骗无知怀着淘金梦想年轻人到国外去，年轻女孩子到了国外既无身份，又无长技谋生，为了还高额欠款往往沦为妓女——现在中国经济经过三十年发展，应该很少这种无知少女了；可是东南亚其他国家未必没有——看这帮年轻女孩儿低声谈笑，举止轻松，显然是心甘情愿跟着人走；只怕也是心怀淘金梦而被骗了。
天，堂堂北大研究生，碧野青川总经理，被绑架后不是被敲诈勒索，而是卖给蛇头了？这是什么绑匪啊？到底知不知道们是谁啊就绑架？
不一会儿有人送饭下来，撕开嘴上胶条，让两个女孩儿喂吃东西；一边吃一边用粤语和英语尝试与她们沟通，大家连说带比，连蒙带猜，终于搞明白她们是越南女孩子，这艘船会把她们送去台湾打工，运气好话就能跟当地人结婚——而对于她们好像并没多少好奇心，只是好心地劝不要太逞强，应该听老板话，否则会受罚等等——看来被送进来时已经给定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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