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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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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是喜欢你。知道吗?我妈更喜欢你!我偷看过她的抽屉,尽是你的照片。”
“是吗?”大碾子想了想,道,“这也不奇怪,我是他们送给老乡,又从老乡家找回来的嘛。”
乔乔:“去我家玩玩吧。”
大碾子:“不去。我怕司马童的醋味熏着我。”
“怕什么,大不了你们再打一架。瞧你现在这身疙瘩肉,他更打不过你了。走吧,他忙着复习考大学呢。再说我爸爸的书架上尽是海军的书,你不去挑两本?”
大碾子想想,站起来,拍拍屁股:“走!我先去跟班长请个假。”
姜家。金达莱在楼顶阳台上画海景,看见舒乔带着大碾子走来,扔下笔,跑回房间。丁丁正对着墙壁挥舞乒乓球拍。
金达莱:“丁丁,乔乔领着那个陆军的头子往咱们家来了。”
“是吗!”丁丁忙拉着金达莱撞开司马童的房门,司马童正趴在桌上念外语。“童童,乔乔领着贺解放来了!”
司马童摔下书,“霍”地站起……
大碾子推门走进,一把支在门上的扫帚先掉到他头上,接着他就愣住了:前方数步处,司马童举着一支汽枪瞄准着他。丁丁与金达莱一边一个,一人提着把菜刀,一人拿着炒菜铲子……
乔乔被堵在门外,大叫:“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客人!妈——爸爸——”
大碾子喝道:“别叫!”然后转头说道,“正好,我爸爸说,见到你,让你打我几下,这样也行。”大碾子从容地把上衣扣子解开,敞开胸腩,迎着司马童走,一直走到顶住枪口。司马童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大碾子的脸有些颤……司马童的手指……“啪”的一声响:并没子弹。
司马童收了枪,回自己房去了。
“有种!”吴丁说了一声,指着一张木椅,“请坐吧。”大碾子坐上去,摔了个仰面朝天,凳子腿是坏的。
丁丁:“我忘了,那凳子有毛病。”
乔乔:“你们还有什么名堂,给我滚!”
“又吵什么呢?”楚风屏从楼上走下来。丁丁、金达莱赶紧拿着她们的武器奔进厨房。
“是小碾子!”楚风屏大喜,跑下来,抓住大碾子的胳膊。
大碾子:“阿姨,你好。”
楚风屏:“快坐快坐……是谁在厨房呢?丁丁吗?给沏杯茶来。”
厨房里,水倒好后,丁丁往茶杯大把抓盐,金达莱往里使劲倒醋。
金达莱:“来——啦!”
大碾子接过。楚风屏催道:“喝吧喝吧。”大碾子喝了一口,眉头紧蹙。
楚风屏问:“怎么,茶叶放多了,有点儿苦?”丁丁、金达莱躲在楚风屏身后窃笑。大碾子看着那两个恶作剧专家,十分恼火。
丁丁:“不是想当海军吗?海水可比这苦多了!”
大碾子一横心,举杯、仰脖,大口吞咽。吴丁急了,大叫:“别!别!那里还有敌敌畏呢!”但大碾子已经喝光了。楚风屏大怒,站起来喝道:“什么!你们放了什么?!”丁丁、金达莱不语。
楚风屏喝道:“快说!是不是真的放了敌敌畏?!”金达莱害怕了:“就放了两滴,主要是盐和醋……”楚风屏气得语讷:“你,你们这两个……”
舒乔扑过去,狠狠拧住丁丁和金达莱的耳朵,把她们的脑袋朝一起撞:“叫你们坏!叫你们坏!”
“别吵!”楚风屏已抓起电话,“快接卫生队,……我是姜司令员家,我有个孩子喝了……”大碾子用手压住了电话舌簧。
楚风屏:“小碾子……”
大碾子:“没关系的,小时候有一次爸爸打我,我喝过小半瓶也没事。”
金达莱笑:“陆军的地老鼠已有抗药性了。”吴丁阴阳怪气地:“你们家自杀有传统,有经验。”
“住口!”楚风屏大怒,“太不像话了!丁丁,你今天晚上别睡觉,我要找你谈话!妈妈明天就要出差了,看看你们几个,外面打仗,家里打仗,男的打,女的也打,一个个都是小战争贩子!说起来,今年乔乔十八,丁丁十七,搁解放前,你们弄不好都当妈了……”
金达莱插话:“那我呢?”
楚风屏:“你呀,十二岁,早成童养媳了。”
金达莱:“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童童养着当媳妇,丁丁喜欢他。”
丁丁急了:“胡说,童童喜欢乔乔。”丁丁扑向金达莱。金达莱躲着:“所以你晚上才总叹气……”
客厅又打作一闭。舒乔一边扒柚子,一边起哄:“打,打得好!”楚风屏无奈地说:“小碾子,跟我上楼,我这支娘子军算是没救了。”
楼上起居室里,姜佑生正在打电话:“老首长,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一封很重要的信,请你看看,看转到哪儿合适……小碾子?你坐,你坐一会儿……哦,我跟儿子说话,北京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大碾子愣了一下。楚风屏赶紧给他拿糖吃。大碾子观察书架里的书。
楚风屏说着:“小碾子,出差途中,我要去看看那个大碾子,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他吗?”“是吗……他为我差点儿送命,我得好好想想带什么。”大碾子突然被姜佑生的电话吸引了。
“我们大后天要搞一次联合舰队演习,导弹、鱼雷都真干。航空兵也参加,规模空前呀,欢迎老首长来观摩……好,到时再说。”说完,姜佑生放下电话。
大碾子看看姜:“你刚才说谁是你儿子?!”
姜佑生一怔,马上装傻:“我说了吗?我说了吗?”他故意朝着楚风屏。
楚风屏:“你说了。反正咱们家的特色,老战友的孩子都是你的儿子、女儿。”
“对对对……”姜佑生对楚风屏的急智算是佩服到家了。
大碾子又问:“姜司令,刚才你说什么演习?”
姜佑生:“小孩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演习的预备号令刚传达到支队。”
大碾子的眸子里闪闪发亮,他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中篇
11
贺家,大碾子走进院门前脱下海军军装,裹着一摞书抱在怀里。
贺子达与谢石榴仅穿了一条裤衩,甚光着脚在“种地”。大碾子本想快步溜进楼去,快走几步停住,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两个人。贺子达也发现了大碾子的灰裤子和手里的灰军装,问道:“我不给了你好几套军装吗?”
大碾子:“那,那也得整齐划一呀。”
贺子达走过去,抓住军装一抖,大碾子的书随之撤了一地。贺子达见军装是四个兜的,喝问:“四个兜,那个人给你的?”大碾子畏惧地点点头。贺子达把衣服扔还给大碾子,捡起两本书,一本《世界海军史》,一本《海军元帅威尔逊》。又捡起一本,书名干脆就叫《小伙子,当海军去!》。
“看这些东西干什么?我的书架上不是也有书吗?”
大碾子嗫嚅道:“你那儿除了《三国演义》,就是《水浒》,还大多是小人书。”
贺子达有些尴尬:“那是过去,现在也有大部头。”
大碾子不屑地:“算了吧,陆军那一套我早懂了,什么围城打援、穿插迂回;分割包围,各个击破:集中优势兵力,与其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还有,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街头上的小流氓都会这一套……”
“放屁!”贺子达又难堪又冒火,“你知道吗,就这一套我们把八百万的国民党打台湾去了!”
大碾子:“因为没有海军,所以你们看着台湾干着急。”
“小兔崽子……你,你给我准备好!”贺子达把书摔在地上,又准备施用“家法”。
谢石榴:“伢子,算了,小碾子这回又没说错什么,金门大败,还不就是因为没有海军。小碾子,赶快回屋去。”
大碾子捡起书,嘟嚷着“大陆军主义”走进楼去。
贺子达意气难平,转向谢石榴:“老号长,都怨你,偏要把他送到海军连队去,你看看,一年工夫,就跟咱‘你们、我们’的了!”
谢石榴笑笑说:“反正都在解放军序列,当什么兵不一样?”
“不一样!他姜佑生就给我剩了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又要把他给招回去了!”
谢石榴严肃地:“贺伢子,这可是孩子自己选择的,你要有本事把他拉回来当步兵,我想崽子也不会用缆绳把他拴在军舰上。”
“我,我一定要把他弄回来!”贺子达怒气冲冲地进楼。谢石榴在身后喊道:“不许动武!”
贺走进自己的房间,先看书架,那里确实有好几排小人书,他把这些书捧出来,顺窗户扔了出去。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他脸上一喜,抓起电话:“要弹药库……王主任吗?我贺子达!最近有没有过期弹药要销毁……什么时候……提前到大后天,这两天不行,我要下部队,子弹统统给我留着!”挂上电话,他兴奋地走出去。
大碾子躺在床上看书。贺子达走进来,坐在床边。他的脾气竟然出奇的好,带着诱惑的语调问:“小碾子,想不想放枪?”大碾子眼不离书:“无所谓,有炮放,倒可以考虑。”贺子达很扫兴,但还是极力怂恿:“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随你打,还有四零火箭筒!”大碾子抬起眼皮:“有火箭筒?”
贺子达:“当然!大后天上午八点,我在大门口等你。”
夏初的田野。乡下,村口。楚风屏正巧向黑枣姑娘打听:“请问姑娘,田大年同志住哪?”枣儿马上猜出来人:“您是从江海市来的?”
楚风屏:“对呀,你怎么知道?”枣儿忘了答,只顾好奇地打量楚风屏的脸。
“请问……”
枣儿突然醒悟:“噢——我带您去。”
走进田家院门,推着碾子的田妻愣怔一下,马上拍打着手上的面粉,叫道:“楚大姐!真是说到就到了!”楚风屏抓住田妻的手:“哟,田嫂,你可见老啦。”
田妻:“咱哪像你们城里人,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
屋里床上,田大年强撑着下床:“是楚同志来了吗?”
楚风屏进门:“大年,你这是怎么了?”
大年:“狗日的还乡团,那一枪打的,十几年不怎么的,这两年突然不行了。”
“躺下躺下。”楚风屏催着,“你们也不说一声。你这是为小碾子才受的伤,怎么也该住到我家去治一治。说定了啊,等我开完会,一定来接你,咱们一块儿走。”
“……楚同志,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本乡热土的,我还怕把骨头扔在外头。”
楚风屏:“那,这样吧,我带你住县医院去,医药费你们别担心。”
田妻叹了一口气:“唉——”
“就这么说定了!”楚风屏在屋里看了一圈,“大碾子呢?”
田妻道:“他呀,前两日上公社水库工地去了,这一去怕是要十天半个月。”
黑枣儿姑娘在门口插话:“没有那么久,说不定后天就回来了。”田妻剜了枣儿一眼,介绍:“枣儿,快过来认认你楚姨。楚大姐,这是碾子那没过门的媳妇,叫黑枣儿。”枣儿羞涩地叫人:“楚姨。”楚风屏端详了一阵,戏称:“名副其实,黑是黑点儿,可长得真甜。”
众人笑起来。
楚风屏发现墙上有一个很土的木镜框,走过去看。那里面夹的全是大碾子各个时期的照片。
“都是我寄来的。”楚风屏认真看着,突然,她转脸对照着大年和田嫂……大年怕看出了什么破绽,忙催促道:“碾子他娘,还不快去弄饭。田妻跟着说:“人们都说,这孩子小时吃谁的奶就像谁,大碾子、小碾子一个怀里整整吃了我两年呢。”
楚风屏笑笑,点头。枣儿又插嘴:“其实,我觉得大碾子哥倒有些……”田妻立即打断:“枣儿,烧水去,把前日备下的那只鸡杀了。”枣儿“哎”了一声,忙活去了。田妻尴尬地笑笑:“这闺女哪都好,就是太爱说话。”
楚风屏微笑道:“她是想说大碾子有些像我是不是?他可是只吃了我一回奶,我有那么厉害吗?啊?哈哈哈……”楚风屏大笑着,并没往心里去。大年、田妻赔着干笑。
楚风屏:“后天……我是来不及了,水库远吗?”
田妻:“哟,挺老远的。”
枣儿又伸进头来:“不远,满打满算二十里路,楚姨您要去,我带路。”
楚风屏:“好!田嫂,我今天在你这麻烦一夜,明天让枣儿带我去工地。小碾子听说我来,非要我把一样东西亲自交到大碾子手里,说是以示他们的生死之交。”
大年:“那……也好也好。”
田妻:“屋子,脏得很,这就,委屈你了……这样吧,明儿枣儿就不去了,我陪大姐去。”
枣儿:“大叔身子不舒服,您照顾大叔,还是我去吧。”
田妻:“不成不成……他楚姨那么远地来,我怎么也得陪着……说说话什么的,是不是。”
大年纯属不放心地:“那,我也去,我也去……”
枣儿走出门,觉得这三个人有些奇怪。她寻思着。这时,门外有个赶车老头路过。枣儿追到院门,叫道:“赵大叔,您是去水库吗?”
老头:“是咧。”
枣儿:“大叔,您给大碾子梢个话,就说他城里的那个干部姨来了,想他,明天要去水库看他呢。”
“知道了。”长鞭脆响,马车远去了。
贺子达按时坐着车驶出陆军大门停下,他看看手表。
此时的军港码头上,一片紧张出航的气氛。几个油桶后面,大碾子在央求舒乔:“乔乔,帮我一次忙,这次机会难得,不看后悔莫及。”
乔乔:“所有的舰艇跳板上都有值更的。”
大碾子:“办法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乔乔:“能行吗?”
大碾子:“放心,当兵的,我了解。”
乔乔笑笑,娇嗲地说:“那你先亲我一下。”
“……好!”大碾子在乔乔的脸上草草亲了一下。
乔乔:“不行,没瞄准。”
大碾子:“哎呀,回来再补吧。”
舒乔笑笑,站起。她张望了一下舰艇情况,朝一艘艇员大多入舱的潜艇走过去。
“哎哟!”舒乔在值更不远处突然装作脚扭了,连连叫唤,“脚断了……哎哟……喂,帮个忙,打个电话……”值更犹豫了一阵,走过去察看。大碾子趁机从其背后溜上潜艇背部的厕所。
司令部。姜佑生命令:“起锚!”
随此号令,各类舰船有序离港。
舒乔目送潜艇迎着瑰丽的朝阳起航。
贺子达又看了看手表:已八点半钟。他火冒三丈,大步朝对面海军大门走。今日海军气氛非比寻常,加了四人岗。一军官拦住了贺子达:“对不起,请您去值班室登记。”
贺子达:“你不认识我吗?”
军官:“您是警备区副司令员。今天情况特殊,上级要求:任何无干人员需经请示司令部方可入内。”
贺子达忽然想起:“噢——今天你们演习……这个混小子!”他气哼哼地走回自己的车。司机乖巧地探问:“贺副司令,还去不去?”
“去!”
汽车启动,开得飞快。
海军编队庞大,蔚为壮观。
大碾子扒着厕所的门看着,兴奋不已:“真他妈的棒哎!”
潜艇指挥舱内。航海长:“报告艇长,已到达预定海区。”艇长:“保持航速,下潜二十米!”随之舵令重复:“保持航速,二十米下潜……”
大碾子惨了,从厕所窜出来,使劲捶打舱门:“开门!开门!上面有人!开门……”但潜艇很快下沉,将大碾子扔在海面上。他一面游泳一面朝远处的军舰挥臂高呼:“喂——这儿有人——”
处于山谷的弹药库。贺子达趴着抓着一挺重机枪朝对面土崖狂扫。他身边是十几箱子弹,十几支各式枪械,一个估计是主任的军官带着五六个兵在朝弹匣、弹链上压子弹,忙得满头大汗。
贺子达打完一链,又抱起一挺轻机枪,站着干。
一小兵咂舌低语:“副司令这是怎么啦?”
主任:“少废话,快压!”
贺子达满脸怒气、杀气地狂扫、宣泄。
海面上已开始实弹射击。巨大的浪柱一串串激起。
大碾子一边游一边欢叫:“打得好!打得好……”一炮打在附近,大碾子大叫:“别朝这儿打!救命啊——”
“叫你当海军!叫你当海军!”贺子达一边骂着,一边打得山谷硝烟弥漫。
警备区政委办公室。一个学生干部带着鹿儿等两男两女大学生,坐在政委对面。
学生干部:“这回又要麻烦政委了。”
政委:“哪儿的话,你们华夏理工大学年年新生入学,都要从我们警备区请个把人去讲讲传统,我们和你们学生会是老交情了。这几位同学,都是新生?”
“对,都是大一的代表。”
政委挨个看看,特别在鹿儿的脸上多看了两眼。他喜爱地说:“好啊,好啊,都是国家的金疙瘩哟!”
学生干部:“政委,要不,还是请老号长谢石榴吧。”
政委:“可以。不过要搬动他,还得贺副司令员,贺副司令今天不在。要不你们晚上直接去他家吧,你这个学生主席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到时候我再打个电话过去。”
学生干部:“那就谢谢政委了。”
政委站起来:“就这样。”他送到门口,一一握手道别。握到鹿儿时,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学生们出门后,政委想想,笑笑,又揉了揉眼睛,自语:“老喽,眼睛都花喽……”
夕阳在海平线上像一个颤悠悠的鹅蛋黄,缓缓降着……降着降着,突然被海嘬了一口,蛋黄在海面上洒出一片金红。
舒乔立在码头,看着舰队背着夕阳进港。那艘潜艇也靠了码头。艇员们一个一个钻出舱门,走下跳板……最终不见大碾子。
乔乔拉住艇长:“贺解放呢?”
艇长:“什么贺解放?”
乔乔:“他,他是偷着跑上去的,藏在那个厕所里……”
“什么?!”艇长大惊,“他是今天早上溜上去的?”
乔乔:“是!”
艇长吼起来:“胡来!不淹死也被炮打死了!”
艇长奔向附近值班室,抓起电话:“司令部值班室吗?我是二一三艇艇长欧之皓,据舒乔报告,今早有一人偷乘我艇出航,现已失踪!哎呀,舒乔就是那个什么‘海军之花’,姜司令的女儿!详细情况等我把她送去,问她吧!”
司令部作战室里,舒乔痛哭流涕。姜佑生举起巴掌欲扇,又放下来。他对参谋下达命令:“命令八六一、八六二两艘炮艇立即出航,主要在二一三艇下潜区域搜寻,并讲明今天的风向、海流。另外,报告市委及海南岛东海岸诸县领导,请求地方渔民协助。
参谋:“是!”
基地政委:“要不要通知贺子达副司令?”
姜佑生万分矛盾,犹豫再三,牙缝里迸出两字:“通知!”政委欲拿电话。“等等!”姜佑生喊道,“我来!”
贺家在吃晚饭,电话响起来。贺子达提起电话:“我贺子达。”
姜佑生有些气短:“你,来一趟。”
贺子达听出对方是谁:“是你?!什么事!”
姜佑生:“你马上来一趟。”
贺子达敏感:“小碾子出事了?!”
姜佑生:“你马上来。”随之放下电话。
贺子达把手里的碗狠狠摔碎在地上,狂暴地往外冲。谢石榴叫道:“等着,我也去!”
贺子达冲出警备区大门时,学生会主席与鹿儿等正走到大门边上。学生会主席刚要叫。谢石榴又冲了出来。学生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
海军大门,哨兵欲拦,被贺子达推了个趔趄。谢石榴一瘸一跳地在后面跑。学生干部扶扶眼镜:“看来,今天是不行了,明天我自己来吧。”
鹿儿好奇地看看门对门的两个军队大院。
贺子达一阵风似的踏得楼梯“咚咚”响,冲进基地司令部大楼三楼,“咣”地一下推开作战室的门,凶神恶煞般地扫视所有海军军官,最后落在姜佑生的脸上。基地政委拦上来:“贺副司令,情况是这样的……”
贺子达挥臂一指姜佑生:“让他说!”
姜佑生面色痛苦。谢石榴这时气喘吁吁地撞进门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伢子……崽子……慢慢……说,小碾子,他怎么了?”
姜佑生:“今早八点,他擅自藏上潜艇厕所,没被发觉,扔在演习海区了。”
沉默良久。贺子达咬着牙说道:“姜佑生啊姜佑生!”
姜佑生向谢石榴投着哀伤的目光:“老号长,你心里明白,现在我比谁都难受。”谢石榴低声对贺子达严厉地说道:“不要干扰崽子指挥,找人要紧!”
一参谋报告:“姜司令,大风、海浪警报,今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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