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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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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紫达像是完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件事,精神彻底松懈,双手拄住拐杖,如同整个人都俯在那根弯弯曲曲的树棍上。他喘息片刻,沿着幽深的洞库通道离去。他的背影显得迟笨,拐杖的声音孤独而沉重。

    女军官快步追上,搀扶着贺。洞内长廊的紫光,成了一条迷蒙的有些晃动的雾道,贺什么都看不清。不久,一双皮鞋的声音加入进来。贺的眼前十分模糊地走来一个人影,这人影靠住他的另一侧,一只手很隐蔽地搀扶着他……

    似乎走了很久,突然迎来一片刺眼的光亮。那片光中又渗出一个模糊的人物,于是朦胧中是三个人小声的对话:

    “贺军长,贺副司令看起来非常疲劳。”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查了些什么样的档案?”

    女军官的声音:“您不知道吗?”

    儿子的声音:“他不说。”

    女军官:“唔,很正常。”

    儿子:“什么正常,我想他的知密范围根本不会比我大。”

    女军官:“您说的是军事秘密,而不是军人秘密。”

    儿子:“什么意思?”

    女军官:“对不起。请搀好您父亲。”

    儿子:“活见鬼,一个中校跟少将谈什么秘密,居然还无可奉告!”

    中尉的声音:“请小心……再见,贺副司令,再见,贺军长。”

    重重的关车门声。引擎轰鸣。

    贺紫达靠在“奥迪”后座上,双目紧闭,脸几乎埋在立起的风衣领子里。轿车有些颠簸。他的耳畔响起一串骤急的马蹄声……

    山路上,二十八岁的贺子达(即后来改名的贺紫达)与两个警卫员身穿国民党军装俯在马背上狂奔,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顶划过。在后面紧紧咬住他们的是七八个游击队员。

    ——那是一九四七年夏末。

    贺子达等三人被追杀得狼狈不堪,不得不闪入路边树林。

    枪声惊动了公路前方的国民党一辆满载士兵的卡车。押车军官用望远镜观察一阵,嘟囔道:“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共军打国军……准备战斗!”

    卡车上立即架好了机枪。

    游击队见敌有重兵,拨转马头,但已有些来不及了。卡车边追边扫射。

    林子里,贺子达看到公路上的情形,拔出枪,大叫一声“跟我来!”冲下山坡,向卡车拦腰截去。奔至车前,贺子达扬手一枪,卡车上的机枪手应声倒毙。贺的警卫员都是双枪在手,一阵突袭,车上七八个国民党兵一一歪倒。贺子达马不停蹄,一划而过。

    远处,游击队员得到机会,斜向山林。只是他们纷纷疑惑地回头呆望。

    俯在驾驶楼里的军官,看看公路两头战马留下的烟尘,骂道:“他妈的,这是谁打谁呀!”

    贺子达大笑不已。

    解放军总部所在地。机关伙房门前,贺子达一边脱着国民党军服,一边笑着对失去一条腿,另一条腿却打着绑腿的炊事班长谢石榴说:“共军打共军,国军打国军,是要多悬有多悬!本来想冒充国民党,在穿越敌占区时方便些,没想到被自己的同志杀了个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谢石榴择着菜:“鬼点子,撞鬼。伢子,你什么时候才能规矩一点儿呢?”

    “老号长,还好吗?”

    “还好,一日三餐,保证首长吃饱吃好。就是组织上总要我下地方,我不干。”

    贺:“对,要下地方,也得等打回你的老家,再下不迟。老号长,我去看看楚风屏。”谢:“去吧,我也该做饭了。唉,二万五千里长征最后一站,腊子口上的一炮,把腿给弄丢了一条!”

    山脚原野。贺子达与二十岁的女机要干部楚风屏边走边谈。

    楚风屏问:“贺司令,总部不是通知分区政委们来开会吗?你怎么?……”贺道:“听说你要去大石山,想来送送你,就替政委跑一趟。”

    “什么来送我,说得好听。”楚伸手,“拿出来吧,是给小姐捎情书,还是带东西。”

    贺子达看看左右,小声地:“别小姐小姐的,多难听。”

    楚风屏:“她是杨大老板的千金小姐,我是她的陪读丫环,这可是千真万确。”

    贺连忙道:“小声点,我的姑奶奶,让我的警卫员听见,你叫我的脸往哪搁。多少年前的事儿还提它!现在,杨仪是我老婆,你楚风屏是姜佑生老婆,姜佑生是我老战友,你是杨仪老战友,这里面只有男人、老婆、战友之分,没有阶级之分。”

    楚笑:“好,刚整完风,我们不开这种玩笑。拿出来吧。”

    贺子达的手冲身后十余步的警卫招了一下,警卫员跑步上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个不大的小包裹,一个上面写有“姜”字,一个上面写有“杨”字。

    楚拿到手里:“哟,给战友的这么轻,给老婆的这么重,打开看看。”

    “别,别。”

    “我偏要看看。”

    贺子达:“千万千万别打开,为这东西,本司令肯定得吃个处分,但求你把它送到杨仪手里,我再向组织坦白。”

    楚风屏大惑:“什么东西?你得告诉我。”

    贺胡乱比画着:“……是……是个……黑的……”

    “是鸦片?”

    “不是,有点,也有点白……”

    “白面?”

    “瞎猜!是……是个……钢家伙。”

    “大洋?!你哪弄来的这么多大洋?”

    “别胡说!”

    “那到底是什么?”

    贺子达窘急:“是……是……是……嘿,有你这么当丫环的吗?给你家小姐带东西,你盘查那么细干什么!”

    楚风屏笑:“好,好,奴婢该死,不问啦……怕水吗?”

    贺:“不怕。给姜崽子的那包怕。”

    楚:“瞧你们俩,都是当旅长、当司令的人了,还你叫他崽子,他叫你伢子的。”

    “那有什么,想当年在井冈山的时候,谁不知道彭老总的三军团有一个不怕死的湖南崽子,还有一个死不怕的江西伢子。”

    远处响起了军号。贺子达听了听:“总部叫我呢。好,等杨仪生下儿子,你让崽子给我分析分析,哪点像我。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早饭后。”

    “我一定来送你。”

    贺子达与警卫上马而去。一中年干部走近楚风屏,看了贺的背影片刻,问道:“楚风屏同志,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部长,全都准备好了。”

    “这一路一千多里,难免遇到各种复杂情况,千万多加小心。”李部长严肃指令,“你一定要赶在九月一日之前到达大石山独立旅,将杨仪从电台上替换下来,并开始启用新密码。机要纪律你是知道的,这个密码只能你自己掌握。如果九月一日不见你联络,我们会从临近军区另派同志,这个意思你懂吗?”

    楚风屏:“我懂,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也不可能由杨仪使用新密码工作,她要生孩子了嘛。”

    “……对,也对。”李部长欲言又止。他取出一粗一细两枚发卡,“记住,粗的里面是密码。细的里面有一封信,到达大石山后,必须立即面交旅长兼政委姜佑生本人,绝对不能有误!你重复一遍。”

    楚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粗的里面是密码。细的里面有一封信,到达大石山后,必须立即面交旅长兼政委姜佑生本人,绝对不能有误。”李部长点点头:“很好。”

    李若有所思地望着贺子达离去的方向。这人的脸上似乎有一种永恒的忧郁。他故作随意地问:“刚才离开的是杨仪的爱人贺子达同志吧?”

    楚答:“是的。他来开会,还说明天送我。”

    李指指楚手中的包裹:“这……”

    楚赶紧掩饰:“这是贺司令带给姜佑生的。”

    李:“哦,本来我也想给你爱人捎点什么,算啦,跋山涉水的。……贺司令怎么知道你要去大石山的?”

    “不知道。李部长,怎么啦?”楚风屏有些疑惑。“哦,没什么。走的时候,到我那儿取这两样东西。你抓紧时间休息吧。”

    李部长将交给楚风屏的发卡又取了回来。走出几步,他突然回身:“这样吧,楚风屏同志,你今天晚上就动身。我现在就去通知护送你的同志。”

    楚张嘴欲问,但还是立即答道:“是!”

    夜晚,李部长办公室。李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地方干部谈着话,气氛严肃。李郑重地问:“王生华同志,关于杨仪的事,能再说一说吗?你知道,这可能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问题。”

    王生华在桌前站起来:“李部长,我现在也已经是个共产党员了,我愿以党性和性命保证,我带过来的档案全部都是真实的。”

    李并不请对方坐下,依然严肃地问:“杨仪签字的时候,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王:“我再说一遍。杨仪是在被捕的第二天就主动找监狱当局,主动要求出狱的。我在场。而且监狱长半诈半提醒地告诉她,如果她真是个佣人,签个字也没什么,如果是共产党,将来是会被有肃反传统的共产党砍头的。听完这话,杨仪一点儿没犹豫,还是在拥蒋声明上签了字。”

    李:“当时,敌人对她有怀疑吗?”

    王:“我只是普通书记官,重要内幕不会让我知道。”

    门外,打扮成农村少妇的楚风屏走来,喊道:“报告!”

    李部长随即说道:“王生华同志,我不能不慎重,你请回吧。”

    王出门时,楚与他对视了一眼。

    李部长打开保险柜,取出那两枚发卡,先把粗的放在楚的手里,细的掂量了又掂量,最后也放在楚手里。

    李:“都是用特殊的蜡封过的……不怕水。”

    楚知道李其实是在提醒她不准看,会意地笑笑,把两枚发卡全别在头上。

    李握住楚的手:“路上小心。”

    楚敬礼。刚走到门口,李又说道:“楚风屏同志,机要纪律你是懂得的,到了大石山,私情和工作要绝对分清。”

    楚风屏认为李是说她与丈夫,坚定地应道:“李部长,我懂。你是指粗发卡里的内容姜佑生绝对不能知道,细发卡里的内容我绝对不能知道,对吗?”

    李部长不便明讲,冷冰冰地说道:“去吧。”

    大石山,山群昏暗。姜佑生和两三个参谋、警卫在林间小路急行。参谋不停地说:“姜旅长,这查库的事叫我们去就行了,何必……”姜大步走着:“估计要打仗了,咱们旅的大部分家当都在那儿。”

    突然,前方响起两下长长的枪声。

    姜:“说出鬼就来鬼,快!”

    他们拔出枪,飞奔起来……

    一处洞口前,某排长向姜等汇报:“哨兵说,刚才有个人影,一喊口令,人就跑,我就开了枪。”

    参谋问:“人呢?”

    排长:“没打着。”

    参谋:“看清楚没有?是不是野兽什么的。”

    排长:“说不好。”

    姜佑生看看洞口和四周,命令:“从今天晚上起,多加两个游动哨。”

    排长:“是!”

    返回的路上,姜脸色阴沉。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明日凌晨,把东西转移到备用洞库去。你们司令部亲自组织,警卫排也换一个。”参谋应道:“是。”

    走了一会儿,参谋嘟囔起来:“奇怪,这个弹药库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难道内部出了问题?”

    姜佑生的脸上更加阴沉。

    第二天早上,大雾迷漫。贺子达牵马立于雾中。

    李部长佯装跑步路过:“这不是贺子达同志吗?哦,楚风屏同志提前出发了,她要我转告你一声。”

    “噢,李部长。”贺应了一句,算是打了招呼。

    李部长:“看来威震晋西的虎将还挺儿女情长。想老婆还是想孩子?”

    贺:“都想。”

    李部长:“是啊,当年在延安,杨仪可是赫赫有名的一枝花啊。”

    贺笑笑:“人越漂亮越让人不放心。”

    李部长:“大实话,大实话。好马呀,让我过过瘾。”

    李部长骑上贺子达的马,奔进雾海。

    贺子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本子里有一张贺、姜、杨、楚四人的合影,贺子达用指尖点着杨仪:“你呀,漂亮得有点儿过分啦。”

    大石山独立旅,机要室。外间是两部电台,报务员在埋头工作。里间,杨仪临窗晨梳,她确实很美。

    杨仪抚摸着鼓鼓的肚子,万分幸福地遐望着远方的亲人,默默念叨:“子达,你说这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某县,楚风屏坐在一辆“鸡公车”上匆匆地赶路。推车的是护送她的一名男同志。离城门口不远,他们停了下来。

    国民党士兵阻拦着行人:“不许过,任何人都不许过。除了本地的,拿保长的证明来。”

    老百姓们哀求着:“行行好,我们只是路过,不在城里停脚。”

    “少啰嗦!要打仗了,你们过去,是想通共,还是想找死?”

    楚风屏看着这情景,皱紧了眉头。

    大石山指挥所内,姜佑生和几个军人站在地图前。

    参谋边用手指,边说:“敌三八六师昨日已进驻齐城。另外,敌人在上马台增加了一个步兵团,一个榴炮营。”

    杨仪进门,喊道:“报告!”

    姜走过去。杨:“姜旅长,今天已经是八月三十一号了,楚风屏怎么还没到?”

    “敌人要对我们动手,周围的路肯定全部封锁了。但她还是应当有办法的。这样吧,为防止万一,你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你们那行的上级,建议由你继续工作。”姜指指杨的肚子,“怎么样,问题不大吧?出了岔子,贺伢子会吃了我。”

    杨笑笑,面呈忧色:“我汇报了,也请示了,但没有答复。”

    姜奇怪:“噢?一字未回?”

    “嗯。”杨仪点头。姜佑生自语:“什么意思?”

    解放军总部,机要局。李部长立于一排电台前。

    某干部正向他汇报:“华东野战军再次转来大石山机要译电员杨仪请示电,是否在九月一日后继续由她工作?”

    李部长低头不语。

    干部催问:“李部长?”

    李像是没有听见。

    “李部长。”干部又叫了一声。李抬起头望着窗外,所答非所问地:“这个楚风屏,要误大事!”

    楚风屏与那个男同志来到一条洪水暴涨的大河前,焦急万分。

    不远处,有国民党军队在调动。

    楚悄悄向一船工央告:“大爷,我娘确实病得很重,求您无论如何渡我们过去。”

    “你这女子,跟你说半晌了,昨夜刚下来的洪水,你看看这白花浪,谁敢过?过十个死十个!”

    男同志着急地说:“我们给您老五倍的船钱。”

    “不是钱的事,是命的事。兵荒马乱的,枪子没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想自己找个淹死鬼换帖子。”

    男同志火了:“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惜命……”

    “小子,不是你大爷怕死,你们也知道对面是谁的地盘,是这个的。”老头比画了个“八”字,“没来洪水的时候,这渡口日夜有大兵把着,老子照样敢趁兵们打盹的工夫送个把人过去。瞧瞧,现在连放哨的都撤了,为什么?根本不用看着,水鸭子也过不去!”

    男同志不肯放弃,继续说道:“试试嘛,没试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楚风屏赶紧劝住他。他俩走到一边。楚道:“独立旅机关就在对岸,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要过去。你看,一路上国民党调动频繁,弄不好这几天就要打仗,我再不过去,要误大事的!”

    “嘿——”男同志发一声狠,挽起裤腿就去河边试探。楚风屏取下头上的两枚发卡,小心地掖进内衣,然后也挽起裤腿。

    大爷奔过来:“干什么?干什么?真没见过这号死心眼的。咳,也难得有你们这样的大孝子,得,你们真不怕死,就自己划过去吧,船钱我不要,船要能给我留下,就烦劳给拴在对面的桩子上。”

    楚二人感动,楚取出所有的钱塞在大爷怀里。大爷:“别再折我的寿啦,快过吧,弄不好一会儿再下来一股水,就更完了。”

    大爷哆哆嗦嗦地解开缆绳,嘴里自语:“老天爷,莫杀孝子哟!”

    楚二人在巨浪洪峰中拼死搏斗着……眼看快抵近对岸的时候,一股洪水铺天而来,船翻了。男同志一下就不见了。楚风屏竭力抓住包裹和一块木板,但眨眼也被洪水吞没。

    杨仪坐在岸边的一个小丘上,急切地看着大河对岸。

    突然,她看到上游漂下来什么,当看清时,不禁脱口而出:“是人!”

    杨仪笨拙地跑了两步,把附近一根船桩上的绳子解下来,斜系在肩,毫不犹豫地扑进水里。

    漂过来的,果然是昏厥的楚风屏。杨仪拼死扑救着,险象环生,洪水几次淹没她,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杨仪一把没抓住,眼瞧着楚风屏被冲了过去!她急得大叫:“风屏——”

    楚风屏昏迷不醒。杨仪奋力向前一扑,抓住了楚背上的包袱。一排大浪打来,把杨埋入水中,她又挣扎出来,大声咳着,死死地不放手……

    独立旅,姜佑生卧室。木桌上的相框中夹着一张与贺子达怀里一样的四人合影。

    楚风屏仍未苏醒,杨仪正护理着她。姜佑生急得来回踱步,他问:“规定今天什么时间更换密码?”

    杨仪:“零点。”

    姜佑生看看手表:“你立即在她身上找密码本,迅速进行译电工作。”

    杨仪:“姜旅长,我特意又请示过一次,但总部还是没有指示我接触新密码,硬这样做,要算严重违纪的。”

    姜佑生:“国民党已开始合围大石山,我有重大敌情要报告,得马上请示,等楚风屏醒过来,就全晚了!”

    “……”

    “这关系到大石山军民几十万条性命,执行!”

    杨仪:“好吧。”

    这时,警卫员周天品进门:“姜旅长,三团团长到了。”

    姜佑生临出门时抓起桌上两个湿淋淋的包裹,掂了掂,对着相框语:“这个贺伢子,娶了老婆忘了哥,偏心眼!”说着一把扯开自己的那包,“茶叶!妈的,泡给龙王爷喝了。”随手扔向墙角,接着又要扯写着“杨”字的那包。

    杨仪“哎”了一声。姜拍拍脑门:“糊涂!糊涂!”笑着走出门去。旋即,他又朝门里退了一步:“杨仪同志,立即找密码!”

    杨仪:“是!”

    三分钟后,杨终于注意到楚风屏的发卡。她先从粗的里面取出密码看了看,默记了一阵。然后她又拆开了细的,取出薄薄的一张纸。看了一眼,杨仪如同被火烫了一下,手一抖,纸片落地。

    杨仪脸色惨白,眼睛一眨不眨地愣怔了好一会儿,方托着巨大的肚子艰难地跪在地上,剧抖着手去捡纸片。

    地上的纸片上赫然写着:

    杨仪曾在狱中拥敌变节,立即审查,相机处置。

    “杨仪曾在狱中拥敌变节,立即审查,相机处置!杨仪曾在狱中拥敌变节,立即审查,相机处置……”杨仪像是听到李部长冷峻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在这严峻的、无从辩驳的声音中,纸片在杨仪的面前渐渐模糊,随着地面旋转起来……她面色苍白,双目呆滞。

    “杨仪曾在狱中拥敌变节,立即审查,相机处置!杨仪曾在狱中拥敌变节,立即审查,相机处置……”杨仪像是听到李部长冷峻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在这严峻的、无从辩驳的声音中,纸片在杨仪的面前渐渐模糊,随着地面旋转起来……她面色苍白,双目呆滞。

    楚风屏依然昏迷不醒,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杨仪,风屏醒了没有?”姜佑生急急冲进屋,奔至床边,“风屏,风屏……唉!杨仪,密码找到没有?”

    杨仪踌躇着。

    “到底找到没有?!”

    杨仪递过粗些的发卡。

    姜佑生:“你已经看过了?”

    杨仪顿了一下,缓缓点头。

    姜佑生:“好,马上译电。”

    “不!”杨仪突然神经质地喊道,“我无权接触新密码!无权工作……”

    姜佑生立即打断她:“你别再强调你们那行的纪律,我懂!可现在是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还有……”杨仪欲再递出那枚细的发卡,但她突然扑向楚风屏,“风屏!风屏!你醒醒……你快醒醒……”

    姜佑生威严地说道:“杨仪同志,听清我的电文:敌人三个师加一个团基本已完成对我的合围,大战在即。另,我一处弹药库四十分钟前被敌奸炸毁,弹药极端紧张,长期坚守将非常危险。此电直发陈、粟二位首长。”

    “我……”杨仪伸出那只拿细发卡的手。

    姜佑生火了,打开那只手:“再强调你们那一套,我也有我这儿的纪律!几十万军民的性命呀,比什么他妈的规矩不重要?!”

    “我……执行!”杨仪完全是悲壮地把那枚细发卡别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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