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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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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轻轻推开,石娥走了进来:“哥。”谢石榴抬起头:“你来了,快歇歇。”石娥坐在床上,看见那一溜照片,又看看接着磨刀的谢石榴。

    “又是来开会?”

    “是。哥,你在这里磨这么大的刀,还不把人家吓得更神经了。”

    “要不我在屋里磨呢。”

    “真的又要打仗了?”

    谢石榴认真磨着,头都不抬:“造反派打了这么多年,也该我们打了。他们把国家打垮了,还得我们保着。”

    石娥:“……又该用你们了。”

    谢石榴突然停下手,看着妹妹,猜着她的意思,说道:“是啊,贺伢子、姜崽子又该用得着了。”

    石娥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谢石榴:“你真的一次也没去看他?”石娥背身反问:“你让我去吗?”

    谢石榴拔出旱烟,点燃,吸着:“他现在过得苦哇,五十多岁的人了,活得像个叫花子,天天吃百家饭……你走的时候,从我这儿拿些菜,去看看他吧。”

    石娥背着身“嘤嘤”地哭泣起来。

    谢石权:“都怪我,一挡挡了你们二十来年,害苦了你,也害苦了伢子。妹子,当哥的实在是对不住你……”

    “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心眼为他好。”

    “哥偏心了,自家妹子不知疼。”谢石榴站起身,腰有些酸,居然一下没有直起来。“你快躺下,我给你捶一捶。”谢石榴状在床上,石娥轻轻捶着。

    谢石榴叹了一口气:“你们也是缘分,伢子落难居然落到了你们农场。你们那时如果可能……我也就赞成了,可现在……”石娥停下手。

    谢石榴意识到什么:“哦,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一会儿你一定把菜给他送去。”石娥又轻轻捶着,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石娥提着一网兜菜,还有一堆电炉子、饮具之类,到了筒子楼。她看着门号找到贺子达的房门。在门前石娥犹豫再三,举手轻轻敲了两下。没动静,又轻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石娥推开门。贺子达仅穿了一条短裤,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颇有“大将风度”。

    石娥羞赧地又犹豫了一阵,看看左右,没人,然后走了进去。她先拉过一条枕巾盖在贺的肚子上。之后,石娥动作极轻地收拾屋子……她拿了几样菜走出门,来到水房择洗。弄好后蹲在贺的门外,在电炉子上炒着。

    有几个主妇开始做饭,注意到石娥,小声议论:“那人是谁?”

    “亲戚吗?”

    “从没听说过啊?”

    石娥硬着头皮,低头不理。主妇们边做饭边继续议论:“听说了吗?老贺可能要官复原职了。”

    “哪呀,是提升了,军区副司令兼江海警备区司令。我那口子有个老乡在军区当党委秘书,错不了。”

    “啧啧,关键时刻,老贺千万别出什么差子,不值当的。”

    “可不……”

    石娥不由自主地听着,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把弄好的饭、菜放进一口铝锅里,然后站在床边看着贺子达。贺子达睡姿不变,额上淌着汗。石娥下意识地抓起床头的蒲扇扇了两下,忽然觉得不对,又慌忙丢下。

    贺子达睡着。石娥又拿起蒲扇,缓缓扇着……门外传来脚步声,石娥紧张地又丢了扇子。脚步声从门前走过去。石娥深情地看着贺子达,轻轻退着身子,走出了房门。

    轮船,驶在海上。船尾,石娥望着远去的江海,直到只剩下一线轮廓,石娥仍旧望着……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轮船渐渐消失在海平线下。

    大海,一望无际。

    三年之后。

    一群水兵进进出出地把姜家搬回原将军楼。金达莱穿着一身崭新的还没配发领章的肥大陆军军服,指手画脚地指挥那些兵。

    一个显得十分精明的年轻水兵背着背包和手枪,走进院门,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金达莱指着一个床头柜:“把这个搬楼上去。”那兵看看,未动。金达莱:“说你呢!”

    那兵:“我是奉命给姜司令当警卫员的,不是来搬家的。”金达莱注意地打量那兵,只见兵的背包上吊着一个挺大的飞机模型。

    金达莱:“你叫什么?”

    那兵:“杜九霄。”

    金达莱笑笑:“你当兵走错了门,明明该去空军嘛。”

    杜九霄:“还真差点儿就去了,年初招飞行员,复查那天倒霉闹了感冒。海军就海军吧,听说一年之后有机会参加‘海航’招飞。”

    金达莱随口快语:“要当飞行员就当正宗的,我们家海军有了,陆军有了,就缺空军了。”

    杜九霄:“我又不是你们家女婿,干哪个军种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金达莱知道说走嘴了,脸红了一下,依然嘴硬:“嘿,那可难说,就为了凑齐这个‘海陆空’,说不定就拿你凑和了。”

    杜九霄:“金达莱,果然名不虚传。”

    “你认识我?”

    “军务处让我把你们家的基本情况背了个烂熟,还特别提醒我,注意和你金达莱不要说话太随便。”

    金达莱翻了翻白眼:“滚,楼下左边第一个门是你的房间。”

    杜九霄走了两步,问:“你怎么当了陆军?”‘金达莱:“我靠自己的本事进了陆军学院。”

    “是吗!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门诊部呗。”

    杜九霄笑笑,走了,临进门丢下一句话:“你给人扎针时千万手下留情。”

    金达莱气得冲楼上大叫:“爸爸,军务处给你送来一根新兵老油条!”

    二楼卧房。姜佑生在案头批阅成摞的文件,楚风屏在不断地拨电话。

    姜佑生:“别打了,肯定不在家。”

    楚风屏:“盼盼的事总得告诉他啊。这个贺子达,光棍一条,星期天往哪跑?”

    “还不是又去搬老号长了……这回,任他有天大本事,老号长也搬不回来了。”

    楚风屏面色忧郁:“现在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瞒了贺子达一个人。”

    精神病院的病房内,贺子达正冲谢石榴发火:“活见鬼了,摘了你神经病的帽子,你倒不走了。这些年你是不是没病反给传染上了?”谢石榴一言不发地抽旱烟。

    “搬!回家!”贺子达动手硬收拾东西。

    谢石榴声不高,却极威严:“给老子放下。”

    贺子达停住手,急切地说:“老号长,你说句明白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石榴:“我不是说了吗?这医院缺个种菜的,我好歹是块料。”

    “不是真话!这医院院长长了个几斤重的胆子,敢叫一个老红军给他浇粪种菜吃!”

    谢石榴:“我也不能一辈子不干活,在你的锅里吃一辈子白饭。”

    “这也不是真话!而且是混话!谁吃谁的?你吃你自己的残疾军人抚恤金!”谢石榴不语了,又默默吸烟。贺子达再次动手收拾东西:“回家!”

    谢石榴凄然叹道:“伢子啊伢子,你是个傻瓜哟。是个大傻瓜!”贺子达愣住了。

    谢石榴:“将军楼你是搬回去了,开会、看文件的待遇也恢复了,可那个副司令的命令为什么改成了个巡视员的命令?!你贺伢子是个跑腿、耍嘴皮子的角色吗?”

    贺子达:“为什么?现在的司令一筐一筐的,没位置呗。”

    谢石榴气得摇摇头,“我懒得说,也说不出口,反正我是没脸进你的门,住你的屋。”

    “到底出了什么鬼?”

    谢石榴动情地:“伢子,回去吧,好生保重。现在屋头有个人在等你,将来她就代我谢石榴给你做饭了。”

    贺子达茫然。

    沮丧地坐在老式“伏尔加”轿车里,贺子达呆呆地望着前方。车驶进警备区大门,大门影壁上有五个大字:军队要整顿。贺子达直直地望着这几个字。

    车停在原贺家小楼。贺子达独自走进楼。他听见厨房有炒菜的声音,疑惑地走过去。

    ——做饭的是谢盼盼!

    贺子达又惊又喜:“盼盼!”

    盼盼看贺一眼,表情漠然,一声不吭地将菜、饭盛好,放在桌上,然后自顾开吃。贺子达苦笑:“也不叫我吃?”盼盼将对面的碗推了推,依然没有好脸。

    贺子达坐下,思忖片刻,说道:“盼盼,既然是你来给我烧饭吃,我也猜出些名堂了。是不是……我和……你妈妈……的事,闹公开了?”贺用筷子朝上指指,“上头知道了?”盼盼不语。贺子达追问:“是不是?”盼盼突然开门:“是!要不然,三年前你大军区副司令的命令都打印了,怎么又撤销了呢!”贺子达出乎意料地“哈哈”人笑:“好得很哟,总算是裤裆磨破了,丑也不丑了!既然这样,你妈怎么不和你一块儿过来呢?”

    盼盼愤然把碗朝桌上一暾。贺子达忙拍打自己的嘴:“混账话,混账话!那是要打报告的,要正式登记的,还要举行仪式的。我已经太对不起你们母女俩了,这回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正正经经地……”盼盼冷冷地打断贺子达:“我妈根本不会来。”

    贺子达惊问:“为什么?”

    盼盼:“她说是因为她,你才没有官复原职。”

    贺子达:“那个官不当也无妨,你妈因为我吃了那么多苦。”

    盼盼:“妈说,你是个不带兵就没法活的人。”

    贺子达被说中了心事,痛苦地沉默了一会儿,“霍”地站起:“我这就去接你母亲。”

    盼盼:“妈妈还有句话要我转告你,她已经准备嫁人了。你认识的,干校的那个杜主任。”

    贺子达僵立了足有半分钟!他抓起饭碗狠狠摔在地上:“她胡闹!”盼盼忽然趴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贺子达一时手足无措。盼盼哭诉:“都赖你们,都赖你们,弄得我在哪当兵都有人指指戳戳,三次支部大会讨论,都没有通过我的入党志愿书……”

    贺子达怯问:“为这事,你入不了党?”

    盼盼:“我没法说我的爸爸是谁!他们又偏问我爸爸是谁!你说你说,我怎么说?!”

    贺子达小声怯怯地说:“你老老实实说就是了。”

    盼盼大叫:“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贺子达呆住了,软软地跌坐在椅子上。盼盼继续泄愤:“尽管妈妈、舅舅劝我,叫我来认你,照顾你,楚阿姨还一手把我调到你身边的机关来了,可我绝不会叫你爸爸,我宁可管那个杜叔叔叫爸爸!”

    贺子达猝然显得衰弱不堪,整个身架塌下去一截。盼盼偷偷看了贺一眼,有些不忍,又盛了一碗饭放在贺面前。她默默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之后,说道:“我住在通讯营修理所,每天回来给你做三顿饭。”说完便走了。

    贺子达的背影一动不动。

    海南干校,石娥与杜主任在河边走着。远方夕照瑰丽。

    杜主任:“石娥,我虽然等了你二十多年,但我知道你现在虽然答应了,也不是真心的。我弄不明白,你想着贺子达同志,为什么又总是逃避他?”

    石娥似在自语:“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那天我不该一时昏了头,去给他烧饭……”

    杜主任:“就算你们过去错了,现在将错就错有什么不好?”

    石娥:“不,我不能呆在他身边,让人家因为我,总对他说三道四。”

    杜主任深深地看了石娥一眼,说道:“谢副校长,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海军码头。

    长哨声中,大型驱逐舰全体舰员站甲板,迎接姜佑生等首长视察。大碾子在队列中。姜佑生从大碾子面前不动声色地走过。

    巡视完毕,姜佑生道:“行了,该看的看了,该问的问了,放松一下吧。”

    值日军官喊道:“解散!”

    随之,水兵解散,军官们随便地聊天。姜佑生走至大碾子身边,亲切地叫道:“碾子,干吗总躲着我。”

    大碾子立正:“报告司令员,三八一舰航海长贺解放听候指示!”

    姜佑生有些难堪:“我说了,正事办完了,随便聊聊。”

    “是。”

    姜佑生:“碾子,你的军事技术水平在这个基地有口皆碑,过去几年不大重视,现在军队抓整顿,正是你这样的人才大有作为的时候。”

    “是。”

    姜佑生对大碾子的一本正经有些不满,看看大碾子:“航海长干了有五年了吧?”

    大碾子:“报告司令员,四年零十个月。”

    姜佑生:“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司令。”

    姜佑生小声地说:“不要一口一个司令,我和你楚姨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看。”

    大碾子亦小声地说道:“姜伯伯,别人都在看我们呢,他们会以为我在和您套近乎。”

    姜佑生看看周围。果然,许多官兵在看他们。姜佑生冲大碾子笑笑:“怕说靠我升官?”

    “是。”大碾子的声音又一本正经,“我可以走了吗?”

    姜佑生:“小伙子,好好干。”

    “是,司令!”大碾子敬礼,转身大步离去。

    姜佑生欣赏地看着大碾子走去的方向,自语:“我的那个碾子在于什么呢?”

    新疆,军队医院。

    病房内,小碾子躺在病床上。床前站着探视的周天品、根儿夫妇以及司马童、唐小蕾。小碾子睁开眼,模模糊糊看清眼前。

    司马童:“小碾子,你总算醒过来了。”

    小碾子:“我,我们巡逻分队,不是被雪崩堵在三号地区了吗?”

    周天品:“堵了你们整整七天,救出你们,你又昏迷了三天。”

    小碾子想了想,突然叫道:“快去救贺子达,他在堵住的第五天向东去找路了……”

    周天品:“放心吧,昨天当地军分区来电报说,人已经有下落了。”

    根儿:“鹿娃是我带大的,我知道他灾多但命大。”

    小碾子艰难地笑笑。他突然注意到什么……唐小蕾挽着司马童的胳膊。司马童解释道:“我们结婚了。本来计划婚礼那天晚上,你和贺子达会赶回来的,结果……你们只有吃糖的份了。”唐小蕾将一包糖放在小碾子床头。

    小碾子笑笑:“你是我们这批兵里爬得最快的,婚也结得最快。”司马童也笑笑。

    根儿想着什么,说出口来:“你们一块儿当兵的三个人,童童结婚了,小碾子家里有一个,只剩下鹿娃了……”

    俄罗斯风格的木克楞房内,一个美丽的俄罗斯族姑娘用一硕大的器皿烧着咖啡。老妈妈:“薇拉,那个小伙子呢?”

    薇拉:“他说身体好了,出去走走。”

    老妈妈:“去看看,别再走丢了。”

    姑娘走出木房。

    塔松林里,鹿儿一人兴致勃勃地走着,看着。他忽然发现地上有一行动物的脚印,更加兴奋。他合住双手,拢在嘴上,吹出一个一个长长的声响——如同当年在大石山的山林里。果然,不一会儿,一只漂亮的梅花鹿寻声露出身影,站在不远处。鹿儿把声音吹得更加柔和,并慢慢走过去。那鹿一动不动。

    薇拉走进林里,远远看着这情景。

    鹿儿一直走到鹿的身边,抚弄着鹿的额头。鹿儿看见薇拉,招手叫她过来。薇拉轻手轻脚地往前走。鹿儿搂着鹿的脖子,安慰道:“别怕,别怕,她和你一样,是个美丽的姑娘……”薇拉也伸出手摩挲鹿的身体,鹿舔了舔薇拉的手。薇拉非常高兴:“我们俄罗斯族有个古老的谚语:‘只有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才能得到鹿的尊敬。’”

    鹿儿笑笑:“那它现在是面对两个人。”

    薇拉莞尔一笑。

    鹿儿:“薇拉,这些天多谢你和老妈妈的照顾,我很快就要跟武装部的车回部队了,这头鹿送给你作个纪念吧。”

    薇拉:“它会跟我回家吗?”

    “你看着。我们走。”鹿儿一边与薇拉往前走,一边吹着那种悠长的哨音。鹿果然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薇拉先是欣喜,后是伤感,恋恋不舍地问:“你还会到我们的村子来吗?”

    鹿儿:“不知道。”

    “你们不是要定期巡逻的吗?”

    “这次我只是临时随连队执行任务,我是个机关参谋。”

    薇拉低着头:“你不来,这头小鹿会伤心的。”

    鹿儿看看薇拉,没再说什么。两人一鹿,缓缓地走着。

    他们走进村子,村子里轰动起来,孩子们围着鹿跑,老人们乐得合不上嘴。老妈妈潋动地在鹿儿的额上、胸上画着十字:“这种事只在我们的古歌里听说过,你真是个圣徒、圣子。”

    薇拉埋怨:“妈妈……”

    老妈妈:“我知道,我知道,解放军不信教。但不信教的好人不等于不是上帝派来的。”

    薇拉:“神甫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月照海湾。

    大碾子在舱内写信。

    进来一个水兵:“航海长,码头上有个女兵找你。”

    “姓吴,姓金?”大碾子未抬头。

    水兵:“都不是。姓谢。”

    “姓谢?”大碾子搁下笔,疑惑地走出舱门。他趴在舰舷朝码头细看。码头上站着盼盼。大碾子终于看清:“是盼盼!你怎么来了?等着,我下来!”

    海滨石堤,涛声阵阵。

    大碾子与盼盼并肩坐着,欣赏着月海景象。

    大碾子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咱们俩的脑袋里有一件共同的事。”

    “是吗?”

    大碾子:“我们都在想那年你和你妈妈救我的那个晚上,我们也这么对着月亮和海坐在一起。”

    盼盼点点头,然后说:“其实现在咱们俩的脑袋里有两件共同的事。”大碾子递出询问的眼神。盼盼道:“除了你说的那件,还有一件很滑稽的事,你从贺子达的儿子突然变成不是他的儿子了,我从不知是谁的女儿突然变成贺子达的女儿了。”

    “太对了!”

    二人笑起来。但这笑声到最后多少有点儿不痛快的味道。

    大碾子:“老爹老妈们真够热闹的。”

    盼盼装作首长的腔调:“简直是乱弹琴,打乱仗,无组织无纪律嘛!”两人又苦苦地笑了一阵。

    盼盼突然含情地看着大碾子,甜蜜地叫了一声:“解放哥。”

    大碾子吓了一跳:“你……千万别……”

    盼盼又笑:“放心,咱们俩无论如何不能再乱上添乱了。但愿你一直把我当你的盼盼妹妹。”

    “你真是演出队出身。”大碾子伸出手与盼盼击了一掌,“一定!”

    大碾子:“知道吗?你的亲哥哥在新疆,和你爸爸一个名。”

    盼盼故意地说:“和你爸爸一个名。”

    “对,我的假爸爸。”大碾子回忆着,道,“小时候,我一惹祸,他就叫我趴在板凳上,用警卫员的皮带抽我,一下,一下,真狠!现在想起来,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大碾子的神色渐转忧虑,“可是,我就要请假看我的亲生父母去了。”

    盼盼:“怎么了?”

    大碾子:“枣儿已经两个月没写信了,肯定出了什么事。”

    盼盼:“谁是枣儿?”

    “枣儿……怎么说呢?她可以说是我父母的儿媳妇。”

    盼盼:“也就是你媳妇了?”

    大碾子:“不不,是姜佑生的儿子的未来媳妇……”

    盼盼:“我听不大懂。”

    “算了,一下两下,我也说不清。”

    盼盼附和:“说不清就别说了。从小到大,简直是猜不完的谜……”

    月海如画。

    县城。

    长途汽车站,乘客们毫无秩序地往一辆破烂不堪的车上挤,还没上完,车门未关便开走了,有的人干脆吊在门门。

    大碾子站在未挤上车的老头、老太太中间。他重新走回售票大厅,看着墙上的时刻表。

    “解放!”有人叫他。大碾子回过头,一下愣住了。是舒乔。乔乔穿着一套上蓝下绿的旧衣服,头发没很好梳,显得有些邋塌。她站在售票厅门外。

    大碾子跑过去:“乔乔,是你。”

    “你回家,居然到县里也不想着看我。”

    大碾子勉强解释:“枣儿两个月没写信,可能出什么事了,所以……”

    “别解释了,下班车怎么也得三个小时之后。”乔乔说完,转身便走。

    大碾子不由自主地跟上去。两人保持两三米的距离,在街上走着。乔乔突然站住,回头道:“你不能走快点儿吗?”

    大碾子干笑:“我,我又累又饿,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吧。我请客。”

    乔乔冷淡地说:“随你便。”

    大碾子左右看看。附近有一家“工农兵饭馆”。

    大碾子:“就那儿吧。”

    二人走进饭馆,破桌烂椅,满地污秽。大碾子一边轰着苍蝇,一边问服务员:“有什么吃的吗?”三五个服务员扎堆聊天、打毛衣,理都不理他。

    大碾子大声问:“服务员同志,有什么吃的吗?”

    一服务员不耐烦地说:“下班了!早干什么吃的!”

    大碾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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