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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等仙千年的魔-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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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夜溟愣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是依苒让我来找你的。”
“依苒是谁？”
“她是我的姑姑。”
夜溟细细想了片刻，便明白了一切。他应该见过水墨口中的姑姑，而且，他也知道依苒与昊天间的那一段缠绵过往。这件事，仙魔二界都知道。
“墨丫头，你真的决定要嫁给我吗？”夜溟难以遏制心中的激动，虽然那激动背后却是一股无法躲避的惆怅与酸楚。
水墨忽然哭了，脑袋无力的落在夜溟温暖的胸口，似在喃喃自语：“夜溟，你要帮我。”清澈的泪落在夜溟紫色的长袍之上。
“墨丫头，你不要难过。”夜溟将她紧紧抱着。虽然她嫁给自己，并不是因为爱自己，可是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就会尽一切可能去照顾好她，不再让她受苦。这么几百年的凄楚，她都一个人挺过来了，他不忍心再让她这样漂泊下去。
她想恢复法力，他便帮她；她想要一个家，他便给她；她想要三界，他便帮她夺取。
☆、血雨之赌
三界之间的战争，终于大爆发了。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伤亡无数，生灵涂炭，哀鸿遍野。魔界大军因为有了人妖魔神后人——也就是他们现在的魔后强大力量的支撑，日益壮大，短短时间，便攻克了仙界。
“执法仙君，你快带着冰瑟公主离开吧，整个昊将军府四周都是魔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月老慌得团团转，欲拉全身是血的昊天离开。但是他却不愿离开，重重握住月老满是皱纹的手，郑重拜托：“你帮我照顾冰瑟还有昊将军府的所有人。”
月老愣在当场，难以置信的看着昊天：“你，你要干嘛，你不会是打算去见水墨这死丫头吧？”
昊天一言不发，表情沉重，凝视着烟火弥漫的天界，忧心忡忡。
“哎呀，我的执法仙君啊，你别犯傻了。现在的墨丫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她现在可以人妖魔神后人，可是魔后！她都已经是夜溟的妻子了，你难道还想她念着旧情，放你一马？”月老急得又叫又跳：“你也不想想，她走到今天这一步，至少有一半是因为你，她恨你恨得入骨，你要是见到她，不被她生吞活剥了才怪”
月老的话尚未说完，昊天已乘云离开。因为仙魔的战争，九重天已经有了很大一个缺口，只怕用上一万年的时间，也弥补不了。天界有了缺口，便会时不时有天火降落人间，烧毁房屋，凡人的生命安全时刻受到威胁。
昊天落到魔界大地的时候，双目已经赤红一片。此刻的他，心中五味陈杂，他不愿意对水墨产生这浓烈的痛恨，但是除了恨水墨，他还能恨谁，恨天恨地，还是恨自己？这一切灾难的源头，都是水墨的执念。
一袭白影飘然而来，轻盈若雪，停在昊天面前。依苒盈盈一笑，笑得很自负：“你竟然单枪匹马闯魔界，若不是我将魔兵都支开了，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的到达这里？”
“不能。”
“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你要记住，今天是我救了你，你欠我的，一定要还。”
“我不走，我要见水墨。”
此言一出，依苒失声笑道：“你疯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来见魔尊，你不怕她杀了你？”
昊天一脸严肃地道：“他不会杀我的。”
依苒不明白他何来的这份自信，犹豫片刻，忽地狂笑起来：“好，我带你去见她。见了她，她必然要你死，到时候我会替你求情。你知道，尽管她是魔尊，但是我是她的姑姑，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她一定会听我的话放过你的。”
昊天跟在依苒身后，眼中有些许的怜惜，心想：“依苒，你是想要我再欠你吗？可是，我已经欠你够多了。”
两人停在大殿之外，依苒微笑着抬头看了一眼这幢富丽堂皇的建筑，转头对昊天道，美丽的瞳孔因警惕而缩小：“不要再把她当过去的水墨。她如今已是一只冷血无情，绝情绝义的魔。所以，她说什么，你都要顺着她。一旦真的惹怒了她，连我都救不了你。”
昊天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
依苒进去了片刻便出来了，对昊天道：“魔尊只许你一个人进去。”
昊天点点头，往大殿走去。依苒忽地叫住了他：“仙君你要小心。”
昊天脚步微微一滞，复又前行。
他早已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四周的情形，并无异常，推门而入，偌大的殿中却空无一人。再往里走，却见一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衣在中央偏偏起舞。那轻盈妙曼的舞姿，在红地毯上舞出一条条完美的线条，宛如雪地里绽放的玫瑰。
昊天一时看得呆了，这支舞，这身影，早已深深封存在他的脑海里。
那跳舞之人，时而旋转若惊鸿一瞥，时而弯腰如弱柳扶风。忽地竟将身上的白纱脱了。昊天心中一惊，立刻闭上双目，不敢再看。而那跳舞之人却步步紧逼，来到他身边跳舞，暗香阵阵，传入鼻中。
忽地耳畔传来低语，那声音似怨似爱也似嘲讽：“你为何不敢看？”
昊天心中一动，却闭口不语。
“那你随身带着的，是什么？”
昊天闻言，睁眼之时，一只红艳艳的梅花映入眼帘。它开得鲜艳，虽然不是真花，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记得珈蓝城那场书画的盛世比赛时，昊天对着雪中一株梅花吟咏了一句“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水墨便心血来潮，随意画了一支红梅。一场大赛，她便任性的只画了一支梅花，自然没有夺得最后的魁首。
比赛结束，她将梅花送给昊天。
昊天触到眼前那双炙热的眼眸，心中一虚，几乎不敢再看她的双眼。
“我所有的好朋友送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收藏的。水墨，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水墨一甩白衣，失声笑道：“好朋友？在你眼里，仙魔还能成为好朋友？！呵呵！”她将红梅塞回昊天怀中，自顾坐到那高贵的座椅上，一边品茶一边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昊天迟疑片刻，走上前几步，认真的看着她：“你的一念之差，已经毁了多少生灵。”他一想到哀鸿遍野的人间大地，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忽地放大了声音：“你是不是真的要三界覆灭，你才开心！你曾经的善良哪去了，曾经的悲天悯人，又去了哪里？你怎么能变得如同妖魔，心狠手辣到这般田地？”
说到此处，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控制情绪，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
水墨却始终在自娱自乐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根本就没听他说话。良久之后，她蓦然抬头用似笑非笑的语气问了一句：“你说完了吗？”
昊天愣了片刻，眼眸越来越沉。认识她已经快一千年了，这是第一次，他看不出她的心思。难道是因为那双瞳仁变成了青色的缘故么？
“三太子，你好好看着，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水墨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立刻消失，变成了一个刑场，四处是发黑的骷髅和幽绿的光芒。诡异的光线之中，流动着魔兵们高涨如火焰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冰瑟！”昊天一眼便看见了狼狈跪在地上的冰瑟公主。她的脸苍白如纸，听到有人唤她，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却又充满了希望，冲昊天喊出一句：“仙君！”
昊天立刻奔到冰瑟公主身边，将她抱入怀中，一句句的询问，尽是关心之情。忽地四周剧烈摇晃起来，昊天抬头一看，天际黑云卷动，电闪雷鸣，大片血红倾泻而下，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血腥杀戮之中。
“这便是你所说的对？”昊天猛然站起来，紧紧皱着双眉，满眼怒火，瞪视水墨。
冰瑟公主满眼惊恐的看着漫天血红，雪白的指节紧紧扣入昊天衣袖中。
水墨忽然间懵了。她知道这不对，可是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看着昊天与冰瑟二人如此亲密恩爱，她的一颗心又凉又痛，却还装作满不在乎，将目光从二人身上轻轻移开：“这世界本就是成王败寇，谁赢了，谁说的就是对的。”她的视线聚焦在昊天身上：“三太子，要不我们比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便听你的。”
“要比什么？”昊天犹豫了片刻方敢问。
水墨的一双青瞳看向漫天血红，唇角含着一丝残酷的笑意：“这一场血雨将会下七七四十九日。到第四十九日的时候，天地便会化成一片血海，三界覆灭，万物不存。”
昊天听到此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人妖魔神后人，果然是妖魔的化身，行事竟然如此狠毒，灭绝人性。可是事到如今，他除了接受她的挑战，他又还能做什么。
“四十九日之内，只要我能让这场血雨停止，你是不是就此收手，不再危害三界安危？”
水墨轻轻一笑，冷哼一声：“何止是收手，我会让你彻底放心的。”
昊天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可是想来想去，却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便不再多想：“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昊天凝视着水墨远去的背影，觉得昔日如此熟悉的感觉忽然就陌生起来。看不透看不穿，却总觉得那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应该了如指掌，却偏偏有种危机感。
☆、谈之色变
破旧的茶棚里传来一说书先生平稳却又愤慨的声音：“话说，仙魔人三界混战之时，人妖魔神后人最终凭借着她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征服了魔界，还俘虏了魔界第一美男子魔君夜溟，逼他成了她的男宠”
忽地一男子打断他的话：“这人妖魔神后人究竟张什么样，一定青面獠牙，可怕至极？”
说书先生轻轻触了一下眉头，沉吟片刻：“俗话说，相由心生，这么可怕的妖魔，一定长得像夜叉传说她老得头发都白了，还因为吸血，造孽太深，被老天惩罚，瞎了双眼。”
在场的客人听到此处均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有人赞道：“苍天有眼，这样的恶人，就该有恶报！”也有人愤愤不平：“这样的妖魔，早该死了，怎能还活着！”
说书先生听了几句，打断大家的遐想，语气悲凉：“人妖魔神后人不但活着，而且还是这三界最最最厉害的人物。她是人、妖、魔、神的结合体，拥有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法力，三界之内没有对手。”
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叫声，茶棚顿时混乱一片，只听见嘈杂的喊叫声里传来：“人妖魔神来了，大家快点跑啊！”
那说书先生却奇怪得很，不但没有四处窜逃，反而安之若素的坐在原处悠然品茶，很快，整个茶棚便只剩他一人。
他抬头一看，有十几只小魔站在他面前，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他扑来。眼见他便要成为小魔的棒下亡魂了，忽地白光一闪，众小魔不知怎的，纷纷倒地，痛叫连连，再也爬不起来。
“是人妖魔神后人派你们来的？”书生悠然蹲下，微微笑着问一只青面小魔。那小魔一听到“人妖魔神后人”四字，立刻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人人，人妖魔神后人！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们不是她的下属？”书生微微皱了一下刚毅的眉梢。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一些没名没分的小魔，只是趁着这乱世才敢出来闹事，怎么敢与魔尊大人拉上关系，这绝对不敢！”小魔的眼中的恐惧在每一次提到人妖魔神后人的时候，都会异常浓烈。
“怎么，你们这么怕你们的魔尊大人，她难道连你们魔界中人也不放过？”书生对人妖魔神后人越来越好奇了。
“我听说在她手下办事的一名大将，带着魔兵东征西讨，为她大了无数场胜仗，只是因为小小的失误，差点让她的宝贝失窃，就被她用火烧死了。听说死的时候，全身都烧焦了！”
书生发现，小魔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仅是他，所有的小魔对人妖魔神后人这几个字又敬又怕。
“什么宝贝？”书生眼珠一转，立刻发问。
小魔想了想，老老实实道：“好像是什么之灵，什么水和火的灵魂。我不知道！”
书生淡淡一笑：“你们这位魔尊大人，还真是个手段毒辣，心机深沉的女人，也难怪三界快要在她手里覆灭了。”
说着，他缓缓站起，在众小魔诧异的目光中一步步漫出茶棚。而他刚刚离开茶棚，便听到身后传来小魔们的气绝身亡的声音。转身一看，一身穿道袍的老者立在小魔尸体边，愤愤看着自己：“你为何要留下这些妖魔，让他们继续在人间为非作歹？”
书生淡然一笑，眼中充满了自信：“这些小魔能危害的不过是几个凡人而已，”他的目光忽然森冷起来：“可是，人妖魔神后人的血雨，”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剩七天了，七天之后，执法仙君若是还赢不了她，那三界就真的完了。”
“执法仙君？”老道只知道他是仙界第一执法者。其实他因该算第二，可是他的上司执法天君的名气却还不如他，所以，他才是仙界最受敬仰的执法者：“连执法仙君都无能为力的事情，你一个茅山小弟子，不过是一些略懂仙术的凡夫俗子罢了，又能做什么？昊明，还是跟着我好好降妖除魔吧，至于三界的安危，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仙人们了。”
被称作昊明的书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老道见他转身要走，忙叫住他：“你要去哪里？”不等他回答，他便已经有了答案：“人妖魔神后人可是三界谈之变色的人物，就凭你这三脚猫的本事，还没见到她就被她的那些小魔杀了，你又何必去送死？”
昊明却不以为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昊明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哼，”老道无奈至极：“这些年，有多少法术高强仙家想要杀了人妖魔神后人，可是最后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想想我们的师父”说到此处，他竟然哽咽起来，再不能说话。
昊明幽幽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几步，紧紧握住师兄的手：“就连师父也惨遭人妖魔神后人的毒手，我自然知道我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知道凡事要斗智比斗勇更重要，所以请师兄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言罢，心中默念一句咒语，消失在老道眼前。
昊明向着魔界走去，越是接近魔界的地方，越是一片凄惨，如同人间炼狱。他几乎都不敢再看，却又每每忍不住再看。
因为血雨的缘故，人们莫名其妙的死去，患上各种怪异的绝症，痛不欲生。这一家是妻离子散，另一户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处都充斥着悲哀之气。
忽地一阵淡淡幽香传来，昊明眼前飘落一副红梅图。红梅落在地上，纸的一侧被卷起，只露出一支梅花。可是仅凭这几只梅花，便让昊明感受到了这副红梅图的生动与诗意。
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笔法！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昊明捡起红梅图，捧在手心，转身对着身后一穿红衣的女子道。
红衣女子驻足，似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并不转身：“送给你了。”
他目送女子离开，只觉得这个清秀的背影虽然红艳如火，却似乎承载了太多的沉痛与凄绝，不由得对那女子生出几分好奇。然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便不再多想，将红梅图收入怀中，继续前行。
☆、魔界桃源
魔界戒备森严，加上昊明低估了魔兵的能力，还没进去，便被抓住。一领头的魔兵用一条黑蛇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起来，就在快要气绝身亡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魔兵的失声惊叫：“他，他”
那黑蛇便随着“他”字渐渐松软下来。昊明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抬头一看，眼前却压下一片黑暗，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的时候，身在一颇为华丽的宫殿中。这地方乍一看阴冷黑暗，而细细一感受，却若有若无的飘着一丝人的气息。
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猛然转身，死死戒备，却在目光落到迎面走来的一红衣女子身上时，放松了警惕。
“是她？”心中发出疑问，忽然便觉得有些开心。
红衣女子一步一步走近他，一颦一笑都那么淡然。她生了一双很特别很漂亮的眼睛，瞳仁是青色的，如同碧波之水。那碧波先是平静，继而泛起波澜，又归于平静。
她看昊明的眼神很认真，也很深：“我早就在想，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这淡淡的一叹，叹出了多少无奈与思念。
昊明忽然想起这是人妖魔神后人的地盘，危机四伏，情急之下，拉起红衣女子的手便走。
红衣女子边走边问：“你这是干嘛呢？”
昊明脚下不停，呼吸微微急促：“姑娘，你怎么也被抓来了，这里是人妖魔神后人的地方，你会有危险的。”
红衣女子听完，觉得好笑，同时又被眼前这人的真诚打动了，眼神忽然恍惚起来，想起如云的往事，再也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只将眼前之人当做了日思夜想之人：“那你是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吗？”
“我也不知道这里哪儿安全，总之这个大殿一定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两人一边逃一边说着话，四周的景色忽然一变，绿草如茵，溪水潺潺，山石光亮，如同世外桃源，完全不像魔界其他的地方。昊明虽然觉得此处看上去很安全，却不敢轻易停留，拉着红衣女子继续逃跑。
“你看你都出汗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红衣女子忽地拉住他，递过来一张雪白的帕子，昊明脚步一滞，接过帕子，这才意识到他确实该休息了。
“姑娘，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昊明始终不放心，正欲再次拉着红衣女子逃跑，红衣女子却无奈而又自信的一笑：“你放心，这里没有谁敢进来的，是魔界的禁地。”
昊明心中高兴，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进了他们的禁地，这下不但安全有所保障，说不定还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坐到红衣女子身边，诚挚地道：“我叫昊明，你呢？”
红衣女子一听到“昊明”二字，脸色大变，好好凝视着身边之人，眼神时而暗含笑意，时而无限凄凉，时而满是感动，时而又无比怨恨终是化作一片平静。这才明白，为何他竟然会长得和他有七分相似，以至于那些魔兵将他错当成了他。
“水墨。”红衣女子浅浅一笑，美丽动人。
“水清墨香，好名字，真是人如名，名如画！”昊明由衷的赞叹。
水墨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认识我，可是我却没有见过你。”
昊明从怀中拿出那副在地上捡的红梅图给水墨看，水墨便立刻明白了。原来擦身而过之后，有缘的还是会再相见。可是无缘的，即使再怎么强求，终究也是相隔天涯。
昊明的肚子咕咕乱叫，他不好意思地道：“折腾了一日，却没有办法安慰它，也难怪它闹别扭呢。”
水墨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取笑昊明的意思，转身离开，娶了些人类的食物来给他，并且和他一起吃，一言一行，完全就是个人，所以昊明从来都不怀疑她的身份。
水墨喜欢和昊明呆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她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每一分钟的喜欢，又总让她觉得缺了什么。
她赤着脚，浸泡在冰凉清澈的溪水中，双手撑在后面，微微仰头看着蓝天白云，一看便看了许久，一句话也不说。
昊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永远都是同样的东西。虽说天确实很蓝，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水墨会看的如此幸福，嘴角会对着蓝天涩涩的扬起。
“很奇怪，在魔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好像人间。”
水墨听着耳边的声音，随口便答了：“我说我喜欢，我丈夫便给我建了这样一个人间天堂。”
“你丈夫？”昊明大吃一惊：“你，你成亲了？”
“嗯，”水墨眼波温柔但却湿润：“已经很久了。”说完，收了脚，擦干水迹，穿上靴子，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我丈夫今天要回来，我今天就不能陪你了，改天再来看你。”想了想又叮嘱上一句：“你就好好呆在这里，除了这里，哪里都不安全的。”
☆、
魔宫。
“魔君。”守门的侍女对夜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夜溟“嗯”了一声，推门而入，见水墨站在桌案前，微微弯着颈部，手持墨雨飞痕，在一张泛着光芒的长卷之上，渲染出一片海洋。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已经将海的浩瀚描绘得淋漓尽致。
“怎么还在画？”夜溟从身后抱住了她，凤目落在她那画了许久的作品之上：“第一次见你这么认真的画一张画。”
水墨放下墨雨飞痕，转身看着夜溟，发现他的眼角因为疲倦而微微低垂，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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