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主角光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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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抛弃被窝，规规矩矩坐起来，歪着头呆萌眨眼。柳朗低头看她，薄唇可疑地勾起。不同以往令新人闻风丧胆的孤傲外表，他难得的一笑，让段颖川腿软得不行。
　　房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段颖川在心里痛哭。好想说一句：不经允许进人房间，一点也不绅士！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啊？段颖川忍不住找了一个话题：“上次离开的那么匆忙，是有什么事吗？”
　　柳朗沉默了一会，段颖川忍不住跟着严肃，对方吐出了四个字——“无可奉告。”段颖川在内心做失意体前屈，果然是被工作人员坑了。
　　“去看客户的情况。”柳朗总算道出了来意。
　　“可以吗？”段颖川跳起来，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璀璨发光。她后知后觉整整额前乱了的头发。见柳朗还在看她，段颖川忍不住催促：“现在就带我去吧。”
　　柳朗恩了一声：“第一次接待客户，允许破格。”他率先离开，回身对发呆的段颖川勾唇一笑，“走啊。”
　　柳朗突然的温情满满，真的很恐怖啊！难道是从小说里回来的后遗症？段颖川抖着小腿跟上，哀叹自己逝去的节操。
　　泳游馆玻璃屋顶阳光洒落，天空一片湛蓝。
　　湿发的女人歪头咳出水，逐渐清醒。跪在她身旁的金发青年阳光一笑，耀眼的虎牙熠熠生辉：“你没事啦！”
　　“擦擦。”青年丢给女人一条干浴巾，观察到她的脸色逐渐红润，把心放回了肚子：“我的第一份工作差点没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溜进游泳池。想学游泳，起码要我这个专业的来教你嘛！”他自信满满拍胸膛。
　　女人犹豫不定坐起：“卡莫尔？你去做救生员？”她敲隐隐作痛的头，表情一空，“不对，他的眼睛是蓝的。”青年实力懵逼，脑子进的水太多？他忍不住想起，隔壁那位疯魔的废柴。
　　女人把浴巾披在身上，感激地笑笑说：“谢谢你救了我。”青年不好意思了，扯扯身上红色救生衣：“没事。下次，游泳不要一个人了。”
　　段颖川碰上眼前的镜子，在镜面荡出波澜。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渴望，片刻转为嫌弃：“那是巨巨存在的A世界？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柳朗沉默了片刻，“有什么感想？”
　　段颖川摸摸下巴：“有那么一刻，我就像复仇文里‘段颖川’。她的所思所想都活了。喜与悲都那么真实，不像我演绎出来的。”她观察镜子里女人的柔柔笑颜，“我不明白，愤怒值就像摆设，她真是一个不会生气的人。”
　　镜子恢复平静，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影。男人的目光不着痕迹划过少女的侧脸，微微含笑的眼，初雪绽晴。
　　“我们对她的经历进行了分析。”柳朗顿了一下，“在收留她的家庭里，她常年受到忽视。从小到大，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安模拟的记忆里，‘段颖川’对她的陪伴影响很深，她很珍惜两人的友谊。加上她的本性格，对你无理取闹尽可能包容。”
　　“谁给她买的位面旅游？”段颖川扶额，“重生一回，就能雄起大杀四方。复仇文看多了吧？”她只顾吐槽，完全忘记自己是巨巨的脑残粉。
　　“顾客资料我们无权知晓。”柳朗对此不感兴趣，他递给段颖川一本崭新的书，“下了新订单。记住上次的感觉，你可以独自完成任务。”面上平静，身侧的手细细摩挲。
　　段颖川不情愿地翻开书，一目十行后吃惊道：“巨巨唯一全文大修的文？”她清楚记得，这是她来到位面前，巨巨的最新之作。巨巨的作品，段颖川多少次在深夜里重读，独这一部她不肯看第二遍的书。
　　因为男主实在太惨了！连载期间，巨巨把男主当做亲儿子来疼。他自恋，可他颜好。他不求名利，可奈不过逆天的好运。在网游玩家中，他的名字如雷贯耳。男主带领玩家玩出一个个巅峰结局。最后，他淡然隐退，成为一个不可超越的传说。然而…在结局时，一个不知哪来的炮灰把男主给逆袭，还把他给虐死了！
　　天怒人怨啊！天怒人怨！读者们哭着给巨巨寄面条，没想巨巨只回应一句话：“炮灰逆袭不解释。”万万没想到，巨巨更是连夜把文大修，彻底改变了文的走向。这下，他们想说烂尾，都没处诉。所以，男主你到底怎么得罪了巨巨QAQ
　　段颖川没忍心看重修后的文，手里的却是小说的原版。她不解地问柳朗：“不是大修过么？”可柳朗领她去穿越部，顺便解答疑问：“客户要求做炮灰，正好世界要更新。你只需维持它的平衡，达成炮灰逆袭的结局。”
　　工作人员开启透明的穿越仓，段颖川坐了进去，手里的书徐徐上升。柳朗手按在她肩上嘱咐道：“如有危险，即刻申请回到总部。”段颖川傻乎乎点头，忽然哆嗦一下：“还会有危险？！”
　　柳朗还未回答，段颖川的灵魂化作星星点点离开。她的身体失去意识躺下，安然沉睡，等待回归。
　　柳朗轻柔牵起段颖川的手：“我等你回来。”
　　我不后悔。柳朗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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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　柳朗　·　番外

　　校主任拍桌怒吼：“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面容冷峻的少年手插。在口袋，慢悠悠走出了办公室。
　　橘红的夕阳懒洋洋趴在山头，整个城市笼罩在后继无力的余热里，地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跑！”　少女短促的喊声撕破天际，混乱的脚步声和几句流里流气的嬉笑。高个少年正要经过校外的小巷子，一个小女生捂着哭泣的脸，慌慌张张跑出来，好死不死撞上了柳朗的肚子。
　　同学，下次记得看路。柳朗面上还是冷冰冰地走自己的路。女生模糊看清是柳朗，揪皱了他的白衬衫，含着哭音：　“快…快点叫校主任！”
　　柳朗回想起校主任的那张凶脸，脚步不停地绕过女生。女生呆愣了一下，巷子里的欺。凌还在继续。恐惧爬上她的眼，女生哭着跑掉。
　　“啊——”一个突然的惨叫，紧接着气急败坏的咒骂：“抓住那个婊。子！”
　　飞奔出来的瘦弱少女面无表情，手里还紧攥着的石头残留鲜红痕迹。一双漂亮眼睛像小兽般富含敌意和警惕，少女无意的冷清一瞥，柳朗顿时怔住，无法动弹。少年仍是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内心已然悄悄沦陷。
　　少女单薄的身影掠过柳朗，带起一阵爽风。四个凶恶少年追赶而来，最后一位捂住头的胖墩，横着粗哑的嗓子：“别让她跑了！”
　　柳朗当仁不让迈出一步。冰冷的气势挡在面前，最前头长得干巴巴的矮个子，让柳朗一脚踹了回去，坐在地上捂肚子痛叫。小混混们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游移不定盯着柳朗。
　　跟上来的胖子也认出柳朗，打遍全年段无敌手，连教导主任都管不了的转学生。别人不敢惹，胖子可不怕：“好狗不挡道。你要多管闲事？”
　　柳朗冷着俊脸，手在兜里弯下。身：“你要怎样？”胖子油腻的脸残忍发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渣宰骨头有多硬？打！”
　　柳朗天生顶着一张拽拽的面瘫脸，每次转学都有麻烦找上门。他的身手在挑衅的干架里老练了不少。人多势众也不过如此，柳朗呲了一声，摸摸后背的伤，下手真重。
　　撇下一地抱头鬼叫哀嚎的人，柳朗转身欲走。橙红光芒里，早该离去的少女立在不远处，倔强的眼不闪不避。柳朗立刻放下手，依旧一张冷脸，只是同手同脚地在夕阳下迈步。
　　“那些滚蛋在哪？”教导主任的大嗓门响起。
　　柳朗往少女身后瞄去，教导主任气势汹汹地举着教鞭，四处张望。刚才的小女生梨花带泪地指过来。
　　“不好。”少年嘀咕一声。
　　“走了。”少女正要回头，让柳朗往他的方向一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之奔跑起来。
　　察觉少女的抗拒，柳朗回头激她：“不想被抓就跑快点。”少女瞪了柳朗一眼，可惜他已转头错过她的愤怒。少女果断丢下石头，不服输地加快步伐，到最后柳朗让她拉着冲出校门。
　　校主任的“站住！”被孤零零甩在了风里。　
　　十字路口，两人气喘吁吁，相视之间无形的默契。少女的脸蛋微红，柳朗的心跳略快。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柳朗也没开口问她的名字。
　　总会见面，不是吗？
　　乌云不堪重负渐渐下沉，少女站在高高的天台上，白衬衫下的身体似乎下一刻随风而去。
　　“想不开？”柳朗不远不近坐在台阶上。
　　段颖川双眼通红，一动不动。她就是想开了。
　　柳朗心中无由愤怒：“他们又欺负你？”明明特地警告过。
　　段颖川俯视空荡的校园：“你什么都不知道。”
　　柳朗皱眉：“我知道。”
　　段颖川回头：“你走吧。”脸颊上暗红的巴掌印无比刺眼，倔强的眼神不曾改变。她往前踏出一步，整个身子坠了下去……
　　“不要！”
　　很多年后，柳朗偶尔会从噩梦中惊醒。他忘不掉少年时代遇见的少女，义无反顾寻死的蠢蛋。柳朗有时会产生错觉，他其实没有抓住少女的手，鲜红的血从她身下涌涌冒出。
　　那天，柳朗费尽力气把段颖川拉上来，左手几乎脱臼。面如死灰的少女忽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柳朗。”
　　……
　　“亲爱的小朗朗，找的表哥我好苦啊。”表哥依在树下　，桃花眼温柔浅笑，手上毫不犹豫抓起柳朗，塞进等候已久的小车。车门关上刹那，表哥吐出毛骨悚然的话：“家里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柳朗尝试的第七次逃跑。在表哥即将抓住他的那一秒，柳朗跳上了启动的火车。颠簸奔驰火车的轰鸣里，柳朗似乎听到表哥懊恼地喊他的名字。
　　柳朗无心考虑表哥如何向家里人交差：他只顾看向脏脏玻璃窗，模糊映出的自己的一丝不苟的表情。他按按翘起的头发，心满意足地想：够帅。
　　柳朗清醒在那辆火车坐了一天一夜，平静的脸上，舍不得闭上的眼像缀满星星的光。脑海里天马行空，想象着少女见到他的美好场景。
　　恰是阳光正好，映入少女眼帘的是他英俊的侧脸。她会不会害羞地垂眸，还是激动地扑过来？柳朗怀着一份隐秘的心情进入校园，佯装不经意踏入段颖川的教室，却遍寻不到少女的身影。他隐隐焦躁不安，随手拦住一个人问：她在哪？
　　冤家路窄，是以前那个小胖子。他恶劣地朝柳朗笑，“段颖川？早就退学滚蛋了！”柳朗被泼了一盆冷水，愣在原地不能回神。
　　表哥穷追不舍地出现，柳朗奋力挣开他的手，转身就逃。
　　我要找到她。
　　他一直担心那个女孩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做傻事，没人拦着怎么办？表哥轻松将柳朗武力镇压，把他打包上车，老神在在地笑说：“等你能决定自己的婚姻，才有资格选你喜欢的人。”
　　柳朗停止挣扎，失神望向越来越远的小镇。对，摆脱那个冰冷的家。
　　颖川，等我。
　　……
　　柳朗成年后离家独自创建公司，不曾借助家族的丝毫便利，他依然在竞争凶险的商界拥有立足之地。
　　助理招聘会上的最后面试，他亲自出面考核。眼前的女人面不改色地自我介绍。时隔五年，柳朗第一眼认出了这张冷清艳丽的脸。
　　段颖川的口试即将结束，总裁还迟迟不开口。面临冷场，考官们有点发蒙。他们完全不知道，柳朗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欢喜。
　　直到身边人的提醒，柳朗收回游离的目光，轻咳一声，慢吞吞问：“会煮咖啡么？”
　　众人捂脸，重点在哪里？嫌弃人家学历低也不要这么直接啊！
　　柳朗无辜，他本来想展示自己泡咖啡的水准好，能请对方喝一杯更好。事实证明段颖川不但会，而且泡的一手好咖啡。柳朗只喝一杯，当场收了段颖川做助理。
　　跟着总裁，工作不是一般忙碌。段颖川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柳朗羞涩地找不到话头，越紧张越高冷。
　　总裁如此严格，段颖川识时务地想，要保住工作谨言慎行，千万别得罪总裁。她从来不主动说话，柳朗各种秀身材、外貌、能力都被彻底无视。
　　直到段颖川被房东赶出门，柳朗强势要求对方一起住。“有空房间，房租按时交。”柳朗冷淡地说。
　　是石头也能捂热吧？他不确定地想，没有看到自己的表情——说冷酷无情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　　段颖川：我要看巨巨出的新文~咦…这是什么？！
路过的大妈粉：新番外yoooo~
段颖川：一看就不是正经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番……

　　☆、炮灰·穿越·逆袭

　　“颖川…颖川，还不起床？”系戴粉丝围裙的妇女对床上的少女说，“兰兰在等你吃饭呢。”
　　门砰的一声推开，紫发女人气势汹汹冲进来，一巴掌下来拍段颖川的头：“上班第一天，你要迟到是不是！”
　　好痛！记忆传输中断了！段颖川捂着脑袋，迷糊眨眨眼睛。
　　有杀气！
　　预感生命受到威胁，段颖川迅速翻过身，满脸粉哗哗掉的女人俯身，恐怖的眼神注视她，狞笑说：“让姐姐请你下床吧！”说完，上手揪起段颖川的耳朵，毫不留情把她拽下了床。
　　啊啊啊——“姐姐”这种生物好凶悍！
　　妇女捂唇笑了笑，劝阻道：“好啦好啦，兰兰，颖川不是小孩子，别欺负她了。”她对段颖川温柔一笑：“快下来吃饭。”
　　段颖川乖乖抱着一叠衣服进了卫生间。临关门时，瞧见段兰抱胸对她笑，段颖川哆嗦一下把门关上。
　　慢腾腾换好衣服，段颖川把整个浴室翻个遍，也没找到红宝书。“在卧室？”她敲敲头，脑海里还是只有零星的记忆，起码知道了这位少女的身份。
　　段颖川站在镜柜前，娇俏短发的少女，却是一副未睡醒的呆样。主角光环似乎蒙上尘般黯淡无光。她渐渐贴上了镜面，努力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这张脸：“啊，分不清啊。”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用心呐。
　　在少女的记忆里，每个人长得都一样，都没区别啊摔！段颖川也分不清围裙女和暴力女的脸。她试图记住她们的外貌，一晃神后，全都忘光光了……
　　不对，小说里并不缺对角色的描写。所以，问题出在少女身上？
　　重度脸盲症？！
　　想到这个，段颖川皱眉，这样还找得到客户吗？算了，总比小说标配的绝症好。段颖川摸摸下巴，镜子里的少女也在发呆。
　　按照她的光环，不是女主，也妥妥是重要角色。恰巧这本小说恋爱的剧情很少，男主在游戏里一路开金手指，哦不，金大腿。
　　全文唯一说的上和男主关系密切，是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女NPC。段颖川按理应该穿成游戏里的那个女NPC。目前的情况看，她反而来到了普通人的身体。哇哈哈，是不是代表她可以逍遥自在了。
　　任务？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不行啊。段颖川有点苦恼，还是盯着客户点。任他胡来，导致世界崩塌也不好。她绝不会因为对倒霉男主于心不忍。是那个神秘人说，死掉就回不去，她还是好好保住小命。
　　“记忆传输果然有待改善啊。”段颖川嘟囔着开门刚探出头，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把拉了出去。段颖川当场跪了，少女的姐姐夹着她的头，一脸凶狠地威胁：“拖延没有用，给我去上班！”
　　段颖川还没朝房间多看一眼，就给抓到了饭桌前吃饭，向报纸男和围裙女问完早安。段兰一脸暴躁盯着她出了家门。
　　名义上姐姐的恐怖眼神，一路黏在段颖川的后背上。
　　不当女主也好危险。呜呜呜……
　　开玩笑，段颖川见识过多少大风大浪，怎会被轻易吓到呢！她其实一直在偷瞄身边的“姐姐”的一头瞩目飘逸的紫色长发。
　　难道，这就是失传多年的非主流！
　　绚丽的色彩，行走间勾勒出的浪漫气息，炽烈如梦如幻。
　　段颖川星星眼捧着小心脏，纯天然的彩发，有生之年啊！
　　“第一天上班，你要好好表现。”段兰勾起手指，扣段颖川的额头，“别再哭着回家了。”
　　姐姐变得好温柔哦。段颖川短暂的困惑，一点也不像在家里的火爆。她眨巴着眼，放缓脚步，是不是跟错人了？姐姐还在家里？
　　看出少女感到疑难地走神，段兰气愤地赏了她俩板栗：“就知道都忘了！”一本小册子丢到段颖川怀里。
　　还好有先见之明。懒得看不争气的妹妹，段兰走在前面叮嘱道：“把你同事的信息再记一次，别再认错。”她嫌弃地看了段颖川一眼，“记性那么差，以后别说是我妹妹。”
　　记性差么？身为家人的姐姐也不知情吗？段颖川对此抱有怀疑。传输的记忆里，少女因为认错人，搞砸了工作被辞退。少女的隐藏明明如此蹩脚，心底挥之不去自卑影响着她。害怕自己的迟钝惹人嘲笑，她不敢接触生人，龟缩在家中无人理解。
　　地铁站停下一辆列车，清早时刻车内的人还不多。段兰推着段颖川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段兰回眸，少女低头，在认真地默记，周身若有若无的沮丧。段兰叹口气，好不容易将蠢妹妹拉出来。别有不长眼的敢欺负她，否则，哼哼……
　　段颖川忽略前方的突然爆发的杀气，手里的资料刷刷地翻过。少女新同事的名字、外貌特征一一对应，甚至连生活小习惯都记录下来。
　　若不是记忆明明白白告诉她，段兰是奉公守法的无业游民。她都要以为眼前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还好姐姐够发型特色。她不会认错人。
　　列车到站，段颖川才慢慢把册子收起来，亦趋亦步跟着段兰。
　　站台上川流不息的人海，一对男女亲密地走过。粉裙女人身材柔媚，她挽着灰蓝西装男人的臂弯仰头说话。两人止步，男人吻了女人。女人进了列车，她依依不舍挥手告别。
　　段颖川辨不出他们的脸，从他们的友好氛围勉强评价：分分分，壮哉大F团！
　　只是，那个男人给段颖川一种熟悉的感觉……
　　段兰也看到了这一幕，她脸上吃惊，过后怒火丛生。她忽然直奔上前，推了还在发愣的男人一把，大发雷霆地高声质问。“那女人是谁？你居然敢！”嗓门之大，全站台都要抖一抖。
　　人们的好奇眼神难以忽视，男人面上难堪。他自知理亏，也不愿让人指指点点。男人想走，段兰偏偏拦住不放。
　　好一场开年大戏。段颖川啧啧赞叹。现实里从来不缺狗血，小说更是狗血狂撒不断。
　　不对，那个非主流正主是她姐嗳！段颖川决定上前给段兰撑腰。拳打渣男，她可是玩得溜溜的。虽然她姐姐凶，不是想劈就能劈，小心打断你的腿。
　　段兰不依不饶要男人解释，男人失了耐心：“我会和她说清楚，你没资格插手。”
　　“我没资格？我没资格！”段兰气得直发抖，揪下男人的领子，看人渣一样的眼神冒火，“她是我妹！你说我有没资格？”
　　刚凑过去的段颖川一呆，段兰回头看她的表情无辜发懵，更加激动：“　你都不生气吗？他是你男朋友啊！　”段兰拎起她到跟前，对男人说：“她来了，你现在给我说清楚！”
　　男人脸上闪过尴尬，隐隐愧疚　：“颖川，我……”下意识伸出的手想安抚少女，在段兰的怒视中狼狈放下。
　　现场一个大反转，路人发现真女友才姗姗来迟。段颖川刚在车上打了个哈欠，眼里还有朦胧水雾，可怜见的。人们被段兰的怒斥吸引，连同注意到段颖川的茫然无措，纷纷在心里默默谴责渣男。
　　男人低声咒骂，拉起段颖川到人少的地方。段兰紧跟而上，朝男人的手腕一掌劈下，迫使他放开段颖川的手。
　　段颖川不在状况地抬头，实则是打击太大。天道好轮回，被劈腿的她一脸蒙逼。男人摘下了脖间项链，放上段颖川的手里，盖起她的手掌：“颖川，我们分手吧。”
　　段颖川注视他，男人退缩避开，低低说：“在你的眼里，我跟其他人没有区别。我累了。对不起……”他最终选择转身离开。
　　“等一下。”段颖川慢吞吞地问：“你是我男朋友？”男人犹豫片刻点头，不忘补充说：“现在不是了。”
　　段颖川也点头，一本正经下结论：“就是说，我们还没分手，你们就在一起了。”傻乎乎的段颖川也会语出惊人，男人难掩的震惊。
　　段颖川表情实在过于平静，段兰揽过她的肩问：“妹？”　“祝你们幸福。”　段颖川露出一个笑，“人渣，最好互相祸害一辈子。”　
　　男人和段兰都呆了，段颖川简直换了个人似的。和平分手的假象被打破，男人狼狈地离开。
　　“妹，你还好吧？”段兰笨拙地拍段颖川的背。段颖川摇头，老实回答：“心还是有一点痛。”手不自觉捂在胸口。
　　“姐，你知道齐景么？”那一瞬间，段颖川联系起少女和男主的关系了。仅仅是朋友么。
　　段兰的安慰被打岔，她配合地转移话题。“齐景？你们不是闹掰了？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
　　段兰把她送到工作的地方才转身，段颖川就偷偷往后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