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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聊逍遥兮-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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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届时,我们一起仗剑天涯,浪迹江湖,如何?”
  “求之不得。”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彼此眼里许下了永恒的承诺。
  “等着我。”
  “好。”
  纪仕林已跨上马,不悦道:“再磨叽一会就天黑了…。。”二人这才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掌灯时分,两人便到了凉州城。守城的将士方忠武认得郦容与,立即大开城门迎接。
  “方将军,好久不见。”尽管风尘仆仆,郦容与依然瑕不掩瑜,光彩动人。方忠武磕头拜见,目含泪花,“大人,卑职…卑职还以为…。”郦容与连忙扶起他,“纪将军也在呢。”方忠武这才注意到,眸中惊异更甚,“纪将军,您也没死?”
  “怎么,方忠武,盼着本将军死呢?”纪仕林作怒道。
  “卑职不敢!郦大人纪将军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算了算了,方将军,实不相瞒,我们还饿着呢,快去给我们备一桌好酒好菜来!”
  “一定一定!”
  酒憨之处,方忠武将这一年来的天下大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绘声绘色道来,说到洛国被灭时,在座的两人顿时如被雷劈,神色大异。
  “方将军,你说洛国被周国灭了?”郦容与突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这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月的事。大人,郦将军可是第一个踏入洛国皇宫的,如今被封为天下兵马元帅了!哈哈哈
  哈。。。。。。”
  “你去哪里?”纪仕林酒都醒了,一把拉住往外走的郦容与。
  “去洛国王都。”
  “找洛九龄?不可能的。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吗?”
  “不管他相不相信,我都要去!我不能让沈存章杀了他!”郦容与大吼道,“方忠武,给我备一匹快马!”
  “是。。。。是…。”方忠武不知说错了什么,但此时的郦大人惊慌失措的神情他从来没有看过,连忙灰溜溜地下去准备马匹了。
  “两匹!”纪仕林喊道。
  夜色朦胧,两匹快马出了凉州城,如风一般在牧野飞驰。只听到达达的马蹄声,踏碎了一晚的春心。
  肮脏潮湿的囚牢,木架上牢牢绑着一个风神俊毅的男人,只是经过残酷的鞭刑洗礼之后,那张令女人心动的容颜只剩下虚弱憔悴。额角的青丝被汗水揉成了一团,发尖滴着猩红的血。他抬起头,望着跟前白衣胜雪的男人,他比楚羽刀少一分狂傲,多一分深沉。尤其是眉间谪仙般的俊逸,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与之媲美。
  “是你。。。。。出卖了我?”洛九龄问。
  沈存章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不一会,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拖了过来,她大喊着“放开”,却只得到士兵们愈粗鲁的对待。狱长听令抓起她的下巴,强逼着她从长发底下显出的妍丽的脸庞对着洛九龄。女人目光露出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说道:“九哥…。你没死…。”
  “玉明…。沈存章,你对她做了什么?”
  洛玉明一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啼哭起来,“九哥,沈存章不是人…。”
  沈存章淡淡一笑,“洛九龄,你加诸在她身上的痛楚,我都会加倍还给你。”话音才落,几个狱吏便蜂拥而上,去拉扯洛玉明的衣裳。
  “沈存章!你放了她!你别忘了!你也是洛国人!”
  “我没忘,我是吃的周国的粮食长大的。我也没忘,我娘是被你们害死的。”
  “沈存章!”
  “九哥!救玉明!”洛玉明连滚带爬地抓到洛九龄的衣服,想要让他像从前那样庇护她。可是别说洛九龄此刻被缚,就算是自由身,销功散也让他有心无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粗暴地狱吏提枪而上,只能闭上眼不去看那些画面,可是仿佛那仿佛响在耳旁的尖叫却直达心间。
  “住手!”这一声熟悉的怒斥让他蓦然睁眼,她拿着马鞭站在那里,俯视着底下所有的狼藉。沈存章转过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两年了,心里的某个空缺好像突然被填补上。她是他想除了的魔障,可是每次下手之后的魂不守舍是怎么回事?可是,每次知道她平安无事之后的心平气和又是怎么回事?
  “郦大人。好久不见。”他的目光追随着她下了阶梯,走到自己跟前。那双眸子,从七岁到双十的眼神仿佛一幕幕浮现,她完成了涅盘浴火,再也不是那个坐在自己身边弹红玉凤尾琴的心慌的少女。她的镇定自若,如今令他害怕。
  “沈存章,你这是什么意思?”郦容与扫了一眼遍体鳞伤的洛九龄,还有坐在地上捧着残破的衣裳瑟瑟发抖的洛玉明,还有退到一边战战兢兢的狱吏。
  “郦大人失踪了这么久,一回来就是向沈某兴师问罪吗?”
  “沈。。。。大人,你严重了。我只是好奇,素来风月不沾的沈大人,如今也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阶下之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吗?”
  “郦大人,沈某只不过是在逼供。”
  “逼供?洛国都被灭了,还有什么好招供的?”
  “传闻洛国王宫有一张藏宝图,里面有洛国祖先留给后辈东山再起之用的兵器财宝。为了以绝后患,沈某不得不出此下策。郦大人,难道你有办法让这两个阶下囚开口吗?”
  郦容与略一思忖,慢慢走到洛九龄跟前,他的眼神有隐忍,有质问,似乎还有一些心痛。
  “洛九龄,如果不想多受折磨,最好招了。”
  “郦容与,我母后一生吃斋念佛,被你的皇帝贬为军妓,她不堪其辱,抹脖子自杀了…尸体还被挂在城头。。…”洛九龄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声音沙哑哽咽。他的泪好像都吞回了肚里,郦容与的心都在滴血。
  “沈存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日南夏洛国屠我周国皇宫,公主妃嫔不知有多少成了军妓,王子皇孙不知有多少成了刀下亡魂。郦大人,你别告诉沈某,你现在心疼别国的人命!”沈存章慢慢走近,嘴角衔起阴笑,“郦大人当日以身犯险,引他跳入陷阱时,难道就没有预测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吗?洛国灭亡,你功不可没。”
  “郦容与…。”
  “沈存章,你住口!”
  “郦容与,这一切都只是个圈套是吗?你从始自终都在骗我,包括我的感情?”
  “不…。我没有…。。”他的眼神好像一面镜子,让卑微的她无处退缩。
  “洛九龄,郦大人深明大义,精忠报国,怎么可能会沉陷在你的甜言蜜语之中呢?周国需要她进入洛国皇宫,需要她救出义帝,更需要她来引你上钩。如果不是她拖住了你将近两年,沈某怎么有时间收买洛国朝廷上下?沈某又怎么有时间里应外合,让周军长驱直入呢?”沈存章看着她后退一步,自乱阵脚,心中不知悲喜。而洛九龄眼中全是怀疑和怨恨,目光宛如尖刀一道一道刺向了不知所措的郦容与。很好,这是他想看到的结局。“郦大人,你也不必心存愧疚,毕竟,他杀了李延年。”
  “什么?”
  “沈某亲眼所见。他既然想得到你,又怎么会容得下已经跟你定了亲的李延年?”

  ☆、正是落花时节

  心痛的声音只有自己听见。
  到底是谁在骗谁…。。
  即使这样…。谁都没有了解释的必要。。。。。
  沈存章命人将洛玉明拖了下去,走到她颤抖的身后,慢慢伸出手却又垂了下去。
  “郦大人,你刚刚死里逃生,不宜劳心伤神,藏宝图一事交给沈某就行了。”
  郦容与微微抬眸,呼吸渐缓,樱唇轻启:“赶了这么久的路,头突然有些晕了。沈大人,能不能麻烦送我出去?”说着瞟了一眼洛九龄冷漠如冰的神情,“都快天亮了,要逼供也不急于一时。”
  沈存章淡淡一笑,“郦大人既然有令,沈某不敢不从。”
  “那就有劳了。”
  牢门的锁沉沉地挂上,狱吏都不剩一个。洛九龄绝望的眼神钉在铁门上,方才心跳的炽热被一场冰雹打得形神具散。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华阳郦府她说的那句话:
  以后要耍流氓,也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与她,若是没有后来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得她眷顾一眼?如今自己不过亡国贱俘,还妄想什么与她双宿□□呢?他强逼着自己去相信沈存章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他和她,今生注定阴阳相隔。武炎不会放过他,沈存章肯定会斩草除根。而她,也绝不会为了自己,负了苍生。下辈子,还是安心做一个乞儿,打牙祭的时候偷看她几眼,偶尔耍耍流氓,至少是自由的。。。。
  “沈大人,郦大人,皇上有旨,命你二人押解钦犯洛九龄即刻回京!不得有误!”纪仕林将圣旨递给沈存章,便偷偷向郦容与翻了个白眼。要知道,这道圣旨差点没跑掉他半条命!
  沈存章扫了一眼二人,淡淡问道:“纪将军,皇上怎么知道洛九龄被抓了?”
  “这…。这…我说的。…”还不是郦容与让他快马加鞭去请的旨。
  “这就怪了,纪将军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怎么?沈大人擒获了洛国后主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通报皇上?”郦容与明眸一转,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
  “哦,时间紧促,去通报的人估计还在路上。”沈存章“光明磊落”地迎上她的目光,“倒是郦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沈某擒获洛九龄的时候,并无外人在场。”想来这个女人与他分道之后,知道了洛国被灭,他必定有危险所以立马前来营救。看不出,她对他,竟真的是有心了。如此,他非死不可。
  郦容与讪讪一笑,“沈大人过奖了。押解钦犯回京并不是容易的事,这一路山水迢迢,难免有些不测。沈大人,还是早做准备吧!”说罢,她便拂袖而去。纪仕林也紧紧跟上,二人一溜烟就无影无踪。
  本以为一路有很多机会可以放了洛九龄,可是没想到沈存章竟然看得如此之紧。押解队伍里,有上十个囚牢,全都被封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个透气的小孔。除了沈存章,大概没有谁知道谁在哪个囚牢。眼看都快到汴京了,郦容与心急如焚。若是到了汴京,也不知道武炎会对洛九龄如何。毕竟,当初他做质子的时候,洛九龄也没怎么善待他。何况,自古亡国后主,不是被砍头就是被饮鸩,甚至暴毙,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可是,她该怎么办?沈存章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在她身上,除了一个服了销功散整天睡觉的纪仕林,她都没有一个可用之人。这日,押解队伍终于到了汴京,郦容与气得一拳捶在小桌上,将纪仕林吓得一跃而起。
  “我的大小姐,你消停会。”
  “汴京到了。”郦容与目光阴沉吐出这几个字。纪仕林神情僵硬了片刻,蓦然欢呼起来,直往外奔去。谁知没跑几步,就被一身铠甲的郦清与抱入怀中。
  “仕林!”
  “清与!”两兄弟当街抱头痛哭。郦清与身后一个娇俏的女将冷冷一哼,“还是一个混样。”
  “你谁啊?哪里来的小白脸?想打架不成?”纪仕林撩起衣袖吼道。郦清与一把拦住,神色竟然有几分羞涩,“仕林,这是你妹子,小满。”
  “纪小满?”纪仕林上下打量了一番,别说,这个英姿飒爽的泼妇还真是纪小满,可是他好像听说她嫁人了呢!
  “仕林,长兄为父,我和小满的婚事还要你来做主呢…。”郦清与低头咯咯直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什么?清与,你没发烧吧?”纪仕林搭上他的额头,却被他拍了下来。三人正闹着,郦容与魂不守舍地下了车,眼神时不时地往囚牢望去,但那十余辆囚牢已在沈存章的严密看护下进了刑部大牢。
  “容儿!”脑袋还没来得及扭过来,就被坚硬的铠甲撞得生疼。还有几滴热泪流了自己满脸,痒痒的。好不容易才放开,她咧嘴一笑,“哥。”
  “容与。”纪小满也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完全不同于方才对着纪仕林的那张冰山脸。
  “小满…不,应该是叫嫂子了。”郦容与打趣道。
  “容与,你拿我寻开心呢!”
  “哥,找嫂子跟打仗一样很厉害嘛,小满这么好的人都被你找到了!”说着胳膊肘捅了捅他硬邦邦的胸膛。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又羞得低下了头。郦容与见此情景,想起她和洛九龄之间的种种曲折,心中不免一痛。虽然晚上一家团聚,郦府上下其乐融融,她却仍觉得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
  凉生高了不少,才三岁那张俊毅的脸已经长开了,即使这么久没有见到她第一眼就直扑到她怀里,叫着“娘亲娘亲”。
  “凉生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娘亲啊?”郦容与擦擦他的小嘴巴。
  “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啊?长得漂亮的就是凉生的娘亲哪?”
  “那当然!”凉生猛的在她脸上吧嗒亲了一下,“好啦,娘亲,凉生亲了你一口,你以后就是凉生的,再也不许跑了!”
  郦容与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她想起了那一年小巷子里,他的爹也亲了她一下,让她永远记着他。心中虽然酸楚,却仍强颜欢笑道:“凉生,这话是跟谁学的?”
  “舅舅啊。他跟满姨说了以后,满姨整天围着舅舅转呢!娘亲,你以后再也不要抛下凉生了好吗?”两只小短手一把抱住她的脖子,胖嘟嘟的粉颊使劲蹭着。“娘亲好香。”
  “好,娘亲答应凉生。”这个小色鬼,到底是像谁来着。。。。。
  “娘亲,你怎么哭了?”小胖脸突然抬起来,粉藕擦着郦容与的泪水,那小嘴还使劲吹着她的眼睛,“娘亲,是不是眼睛进沙子了?凉生吹吹,就不疼了!”
  郦容与揉了揉眼睛,“娘亲没事…。凉生真乖,陪娘亲一起闭上眼睛好吗?”
  “好,凉生都听娘亲的。”说着长睫紧闭,一抖一抖。郦容与笑了笑,不一会便抱起酣睡的他往内室走去。
  才两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就变得让她无法琢磨了。他神情冷峻,再也没有当初第一眼看见他时的温文尔雅与世无争,那张脸上已经满是一代帝王的尊荣与华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群臣,包括她。朝堂之上,百官肃立,鸦雀无声。史书记载,周义帝,字炎,幼时为质,国灭逃亡。两年复国,登基后三年吞并洛国,在任期间周国疆域最广。郦容与抬眸望向他,刚刚平复的心又不禁悄悄泛滥以至惶恐,他会怎样处理洛九龄呢?
  “沈大人,郦大人。”武炎呼道。
  “臣在。”沈存章郦容与随即从官员中走出跪拜,“臣沈存章(郦容与)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太监捧着圣旨上前一步,“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吞并洛国沈存章、郦容与二人功不可没,赏食邑三千,黄金万两,特晋封沈存章为左相,与右相郦容与,同心协力辅佐皇帝!钦此!”
  “谢主隆恩!”
  武炎手微微一抬,“平身。”
  原以为回到朝廷,自己可以“一手遮天”。现在沈存章与自己职位不相上下,洛九龄的事仍然不好处理,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回天之力。
  “皇上,微臣已奉命押回亡国后主洛九龄,请皇上裁决。”沈存章启禀道。
  “众卿对于处置亡国后主一事有何看法?”武炎冷冷问道。
  “启禀皇上。”官员中新晋刑部尚书具胜游朗声道,“臣具胜游认为,亡国后主,应当杀之而后快,以慰众将士在天之灵!”顿时有几个臣子纷纷响应,低声细语,点头称是。郦容与目光斜扫一番,一一记在心中。
  九门提督连云尧左右四顾一番,便走出行列,“皇上,臣认为,亡国后主不足为惧,留下他的性命,亦可昭示我周国仁义,使天下归之!”一时间,朝堂之上已经分成两大阵营,互相辩驳。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沈大人,你如何认为?”武炎问道。霎时,群臣目光一齐投向了他。这个周国曾经的无双公子,如今位极人臣的左相。
  “启禀皇上,臣在洛国两年,深知洛九龄绝非等闲之辈。若不趁此将其铲除,留之必是周国后患!”
  “沈大人所言极是。”武炎思忖一番,沉声说道,“虽然我周国素来以仁义治天下,但亡国后主曾贱我土地,掳我子民,罪不容诛!即日起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郦容与霎时花容惨白,几欲晕倒。她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无力辩驳。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太监拉长了声音喊道。武炎淡淡瞥了一眼郦容与,龙袖一拂,威严离去。紧接着,群臣鱼贯而出。沈存章走到郦容与跟前,面无表情地说道,“郦大人今日没有异议,沈某实在是感到意外。”
  “沈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对于皇上的旨意我应该有些什么异议吗?”郦容与心情渐渐平定,明眸沉着。
  “不管怎样,他是死定了。”
  “与我何干?”
  “是吗?”沈存章眼神微冷,便转身离去。
  郦容与最后一个走出乾和殿,宫室寰宇,还是旧时颜色。她慢慢地走在白玉一般的大理石地面,穿过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狮虎的长廊,不知不觉漫步到了御花园。风慢慢地起了,吹起一缕缕芳香,郦容与停住了脚步。秋天,好像已经来了。黄叶满地,落红凋零,一片狼藉。她突然想起那一年她走进主客司大厅,张氏兄弟跟她说,台阶要去扫扫…。。到如今,她也没有扫过。
  “在想什么?”
  郦容与神思一凛,转身望去,角落的凉亭里武炎一身明黄常服,目光深邃地与她相对。她顿了顿,提步走去。
  “臣郦容与拜见皇上。”
  “爱卿不必多礼。”武炎慢慢倒了一杯茶,“这是浙江进贡的新茶,爱卿不妨尝尝。”
  “是,皇上。”郦容与不明所以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茗了一口。
  “如何?”
  “色清味甘,不愧是西湖龙井。”郦容与轻轻放下茶杯。
  武炎淡淡一笑,“这两年,爱卿是如何过的?”午后的风凉凉的,吹起茶香一片朦胧。
  “这两年……身在曹营心在汉。”
  武炎怔怔地看了她一晌,“是吗?朕还以为爱卿乐不思蜀呢。”
  “皇上,南夏王宫陷阱一事…。。谁都没有预料到。”郦容与漫不经心地留意着武炎的每一个表情,究竟是谁要置她于死地?会是武炎吗?
  “争权夺利,花落谁家,本来也没有人能算得准。”武炎“磊落”地回应着她的眼神,“藏宝图一事,朕交由了沈存章全权负责。”
  “沈大人智谋双全,必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
  “只不过,洛九龄素来骨子刚硬,不知在问斩之前会不会说出藏宝图的消息。”
  “依皇上对他的了解,这场我们只赚不赔的交易,他会心甘情愿地做吗?”
  “爱卿有何想法?”武炎又慢条斯理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皇上更想要藏宝图,还是他的性命?”
  武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那一双本来温文尔雅的眸子变得威严而不可直视,“藏宝图朕要;洛九龄的性命,朕也要。还——有——你。”郦容与刷地站起身来,武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爱卿,想去哪里?”
  阴风吹来,午后的天色骤变。
  郦容与杏目圆睁,惊愕无比,她使劲才抽出手来,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臣不过一介残花败柳之身,怎敢妄图皇上垂怜?何况周国天下初定,皇上理应纳取良家女子,巩固势力……”
  “够了!”武炎龙袖一挥,石桌上精致的茶具摔得粉碎。亭外的小太监不知皇上为何龙颜大怒,一个个战战兢兢地跪倒一片。
  “郦容与,你听清楚了!朕要纳你为妃。”
  “皇上请三思而后行!臣被敌国所辱,这已是天下共知之事!皇上眼下乃天下之主,身边必须是容徳兼备行止贞烈之人!何况,臣曾被先帝封为安民公主,于名义上乃是皇上的义妹,于情于理有违纲常!请皇上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皇室名誉,收回成命!”
  “朕既然是这天下之主,朕要做什么,还轮不到天下来管我!”“哐”地一声,渐渐阴沉的天突然起了个雷,园子里一草一木振聋发聩般呼呼作响。武炎心下亦有几分发怵,冷冷一哼便欲离去。郦容与也惊了一惊,见他离去,生怕这事板上钉钉,追了上去拉住他明黄的广袖,跪倒在地,“皇上,您若不收回成命,臣便在此长跪不起!”尽管石子路面磕得膝盖生疼,郦容与却铁了心一般。
  那张如月如玉的脸庞如此明艳动人,一双秋波脉脉含情,盈盈粉泪直叫人心生怜惜。那时候初见她,在翩飞的白布间,如断了线的风筝的他好像等了一辈子终于看见了希望。她婉约的笑,她急切的眼,一切都历历在目。当他知道她被自己的父皇送给了洛九龄,当他知道她为了他成为了他的女人,那一刻,他有多么地怨恨自己,甚至怨恨自己的父皇。可是现在,她又是为了谁而拒绝他呢?为了他的父皇?还是为了他的天下?抑或是为了那个占有了她的男人?
  “那你就跪吧!”武炎冷冷瞥了她一眼,便匆匆离去。才转入长廊,阴沉的天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视线里的那个挺直了腰的女人逐渐模糊。秋初的雨凉,郦容与冷得哆嗦。尤其是御花园里,风也幽清寒冽。宫灯开始一盏一盏地点上,来往的宫人步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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