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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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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上过几日便要来翼南侯府府了。”
我正在练字,听她这样说心便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旖旎轩的姑娘们都忙着做准备呢?”她看着我,微笑道:“文君的母亲给她送来了最好的胭脂和香料,大概这次是要势在必得了,雨婷的家里又送了几身心新做的行头过来……”
我默默地听着,想到日后也会被珍怡公主送去皇帝身边,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
她见我闷闷不乐,大概以为我因为这次不能见到刘锦的缘故。
便安慰道:“妹妹的年纪还小,以你的姿色日后一定能会被皇上看中。”
我苦笑,“帝王之爱岂是静瑶能够消受的,若是日后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依相守,清贫应该也没那么可怕了吧。”她看我的眼中带着一丝惊讶,突然抿嘴笑道:“没想到妹妹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脱俗的想法。”
我不语,缓缓地走出门去,仰着头见到一方蓝天,几丝白云悠悠然地顺着风从我头顶飘过,深吸了几口气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几天,翼南侯府张灯结彩,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所幸这一切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又能躲得了几时?再过一个月我便满十三岁了。
“倚绿亭”在翼南侯府后花园的西边,这里景色优美,清幽宁静,但很多人嫌这里太过于偏僻甚少有人过来,所以倒是给了我机会独享这份清净。
我坐在亭中愣愣地看着刚刚冒出水面的碧绿荷花,有条锦鲤浮上来冒了个泡,我刚探了探头,它便飞快地钻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于是我又想,如果我有锦鲤一样的身手便好了。
正想着,鼻尖竟传来一阵淡淡的酒气,我大惊,猛地回过头去。
来人竟是翼南侯吴蒙,也就是珍慎公主的夫君。吴蒙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在娶妻之前欠下了不少的桃花债。直到娶了珍慎公主以后,行为上才渐渐收敛。
我站起来欠身施礼:“静瑶见过侯爷。”
他笑嘻嘻地上前扶住我的肩膀,刻意地揉捏了几下,嘴里说着:“不必多礼。”我对他的轻薄感到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出太强烈的情绪,便往边上让了让。
他却顺势将手扶住我的腰,并柔声道:“小心跌下水去。”
“谢谢侯爷关心。”我说:“天色不早了,静瑶先行告退。”
“急什么?”翼南侯凑近了我一些,我闻到他满嘴的酒气,微微皱起眉头。他坐到雕花石凳上,想把我拉入他的怀里。
我急中生智,眼睛朝后一望,大叫:“公主!”
翼南侯果然大骇,趁着他走神的瞬间,我飞快地逃脱了他的控制。翼南侯回过神来发现我骗他,恼羞成怒。
我心里着急,但是手中拎着裙裾根本就走不快,翼南侯又紧追了几步,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我惹恼了他,他便不再手下留情,我只觉得被他捏住的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知好歹的东西……”
“侯爷!”有人突然出现让我暗暗松了口气。平翼南侯也是愣了愣,之后便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我。我的视线被他的背影挡住,看不清来人,只觉得那声音格外耳熟。
翼南侯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去问道:“什么事?”
“公主有事相商,请候爷速去水逸阁。”
“知道了!”平阳侯的回道,带着几分不甘顿足而去。
等他一走,我才发现替我解围的竟然是子昂。心里莫名地有些高兴,心想也许是他想起我来了,但他依旧是淡淡地看我,和那日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朝我点点头,转身要走。
我一着急,便叫道:“子昂。”
他背对着我站定,却并不说话。我绕到他跟前,指着自己道:“子昂,你不认识我了么?”
“今后独自一人不要再来荒僻之地。”他答非所问,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儿,合手一鞠道:“在下告辞。”
“你真的想不起我了?”我挡住他的去路。
“在下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他坚持要走,伸手将我轻轻一拨。
我趔趄了一下,便跌倒在地。
子昂吓了一跳,神情间分明流露出一丝莫名。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挤出少许泪雾,抚着小腿叫道:“痛……”以前,子昂是最见不得我哭的。
他长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问道:“伤到了哪里?”
“这里!”我胡乱指了一个地方。
他转头望了一眼府邸,眼里流露出一丝焦急,想必是珍慎公主真交代了任务给他。于是我说:“算了,你要真有事情就先走吧。”
“那你呢?”他微微皱眉。
“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看了看周围,抿紧了嘴,伸手给我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子昂背着我从后花园一路到她的住所的事情在翼南侯府内传得沸沸扬扬。 为了这件事情,我不得不装作脚伤在房中修养了几天。
好在这几天珍慎公主为了接待大金天子顾不上我许多,只抽空来看过我一次。
“好在子昂刚好路过……”我说。
“真是太不小心了。”珍慎公主轻抚我的头顶心,想了想道:“我看还是找个人照看你吧。”她随即回转头交代着流菱,“让徐家的丫头过来伺候静瑶罢。”
第二天,便有个人高马大的女孩子出现在我房门口。
“我叫徐阿不,是公主让我过来伺候您的。”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双颊红彤彤的,像是一路疾跑过来的。她长得不算好看,但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我“哦”了声,对她笑笑道:“你进来说话吧。”
她进来后,我又指着椅子对她说:“你坐一会儿吧。”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连连摇手道:“贱婢不敢。”
“你刚叫你自己什么来着?”我问。
她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以后不要管自己叫贱婢。”我说,她还是摇头。我叹了口气,又道:“我听着不喜欢……不如你以后管自己叫阿不,如何?”她想了很久,最后用力点点头。
“你今年几岁了?”我又问。
“十四岁了。”
“咦,比我还大了一岁呢。”我又笑:“你家里肯定忙着在给你找婆家了吧?”
阿不的脸更红了,窘迫道:“阿不只有一个姐姐,一年前就嫁到邻县去了。”言下之意便是还没有人帮她张罗这档子事情。
我看阿不依旧傻愣愣地站着,便按了按脖子道:“你人这样高,我这样抬头看你多累。”
“啊?”阿不吓了一跳。
我说:“你坐下吧,坐下跟我说话。我这边没什么人过来,不会有人看见的……若是被人看见了,就说是我硬要你坐的,如何?”
阿不搓着手踌躇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过了几日,大金天子终于大驾光临翼南侯府,府中弥漫着跟平时不一样的紧张气氛,沈吟风也被珍慎公主唤去讴歌助兴,我终于又有了个闲暇的时候。
“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轮到小姐了。”阿不在一边看着我写字时咕哝了一句。
我瞪了她一眼,“这里的字你认得几个了。”
她咬着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一个字道:“这个是‘梅’字。”
“真的?”
她看看我,不好意思的笑,“阿不天资愚钝。”
我也笑:“这个确实是‘梅’字。”我把笔递给她,“呐,你把这个字抄一百遍。”
“小姐……被人看到怕是不好吧。”她苦着脸。
“怕什么,再说今天可没人有空来管你。”我笑,“我就不信你抄了一百遍还能忘记的。”我伸了个懒腰,“我出去逛一圈,回来检查。”
我沿着回廊一路走到后花园,从承欢殿中传来阵阵乐声在府中悠然回旋,透着隐隐的浮靡。
此时皇帝色迷迷的眼光此时正落在哪位佳人身上呢,我想着,恶狠狠地呼了口气。绕过一座假山,找了个雕花石凳坐了下来。
翼南侯府的后花园种满了奇花异草,此时正值春暖花开,各种花草的清香交织在空气中,不由得令人心旷神怡。
正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听见一个声音叫道:“皇上,您等等。”
皇上?刘锦?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沿路跑回房已不可能,情急之下环视四周,竟被我看到离我不远的假山有个凹进去的坑洞,顾不得多想便急急忙忙跑过去,蜷起身子窝入坑洞之中。
“何人在此?”我听到有人低喝了一声,脚步声便在我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只觉得心头别的一跳,背脊立时沁出了大片冷汗,我用手捂紧嘴巴,屏住呼吸。
“皇上,您是不是……”
“我刚才确实听见有声音。”
“后花园的猫啊鼠啊本来就多,也许是这些小东西惹出来的。”
沉默了一阵,我又听见先前的那声音道:“走吧,或许真是我听岔了……”
两个男子从我旁边走过,我看见了他们的背影:一蓝一白,穿白衫的背影身材颀长肩宽腰细,步态轻盈。穿蓝衫的背影高大健硕,周身透着天生的霸气。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回廊深处,我才哆哆嗦嗦地从凹坑中直起身来,不敢再做停留快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小姐是从哪里扎的刺?”阿不皱着眉,我让她帮我把扎在手上的花刺挑出来。
“后花园呢。”我随口搪塞道。
“小姐不让我练字便不会被刺扎到了。”她说。
我说:“这算什么道理?”
“阿不会照顾好小姐,不会让刺扎到小姐。”她说得一本正经,“最后一根刺也挑出来了。”她长出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你了阿不。”我由衷地说道。
“小姐为何总是这么客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问她:“阿不,你可认识林子昂?”
“林大哥啊,我自然认识啊。”她将银针放回框中,“林大娘可是要享福了,早前蓝儿姐被皇上选中带到了皇宫,听说前几天林大哥又被皇上给看中选到什么营去了。”
怪不得那么多天都没见到子昂呢,我闷闷地想。
“小姐怎么问起林大哥了?”
“哦,前阵子我崴了脚,刚好林公子路过帮了我一把。”
阿不捂着嘴笑。
我白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这事我听说了。”
“对了,那林子昂现在不在翼南侯府了?”我继续问阿不。
“他现在可不是翼南侯的奴仆咯,不过他隔三岔五地会回来看看林大娘。”
“那到底是隔三呢还是岔五?”
“那可没准儿,听林大娘说林大哥的训练可苦了,才去了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呢。”
问了等于白问,我郁闷地叹了口气,那天子昂把我从西花园背回来原本还以为会有机会跟他多说说话呢,现在倒好,居然连人都见不到了。
我想了想对阿不说道: “走,带我去看看林大娘。”
第四章
路上,阿不说:“听人说林大娘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只可惜后来毁容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毁容?怎么会?”
“这个就不知道了,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她摇摇头,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
顺着小路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翼南侯府的下人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屋舍大抵都是矮小陈旧的,散发着一种腐朽的味道,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又往里走了一些,阿不突然指着一个人对我说:“呐,那边坐着的便是林大娘了。”
她正坐在凳上缝一件玄色深衣,举手投足都给人恬静温和的感觉。
“林大娘。”阿不叫了声。
她听到有人喊她,便慢慢抬起头看了过来,我见她虽然已经有了些年纪但容貌依旧清丽。她站起身,我才发现她的另外一边脸上有一条两寸来长的疤痕,想必阿不说的毁容就是指的这个。
我朝她微微欠身施礼,却把她吓地往后退了一步,拍着胸口道:“这是哪家的小姐,真是折杀老身了。”
“大娘不用客气,静瑶并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只是承蒙公主厚爱住在侯府罢了。”
林大娘“哦”了声,一双眼睛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突然笑了起来,道:“小姐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如今既然得到公主的垂青,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呢。”
原来如此,我苦笑。
“大娘只有一个人在家么?”我问。
“是啊。”她叹了口气,随即又笑道:“小姐要是不嫌弃请随我进屋坐吧。”
阿不在一旁插嘴道:“大娘客气什么?如今蓝儿姐姐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只怕过不了几日林大娘就会从这里搬出去了吧。”
“大伙儿都瞎说呢,这些都是没谱的事情。”林大娘嘴上虽这样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格外喜悦。
我也不推辞,便随她进了屋子。房舍内虽然破旧但却格外干净齐整,我听阿不说林大娘家里最多时住了十来口人,一家大小的生活起居都由她一个人照料着,心里对她平添了一份敬意。
在跟林大娘的聊天中,听到不少关于子昂的事情:他七岁开始就替有钱人家放羊,父亲喜欢赌钱喝酒,喝醉了便打老婆孩子。子昂因为性格倔强,所以从小就他挨地打最多,身上经常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他十二岁那年,父亲因为喝醉了酒行夜路,一不小心跌入河中溺水身亡。第二年母亲改嫁给了翼南侯府的车夫高潘子。那高潘子虽然样貌丑陋但心地却顶好,将林大娘一家接到翼南侯府中。虽说还是身份卑微的奴仆,但至少不用再挨饿受冻。
高潘子前几年病逝,林大娘义无反顾地就撑起了整个家……
“好在他们都还算争气。”林大娘说到这里,淡淡地笑了笑。我却很替她高兴,这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长舒了口气。
林大娘突然“哎呦”一声,“你瞧我这老婆子只顾着跟你翻老黄历,还没给小姐斟杯茶呢。”
“不用了大娘,我这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我自觉已经打扰了她很久,便赶紧起身准备告辞。
林大娘挽留了几声,见我执意要走,便说:“若是下回要来,让阿不丫头早点告诉大娘一声,大娘也好准备准备。”
“哎—”我应了声,心里感觉很温暖。
刚出门口,竟意外地看到子昂站在门廊下,不知道他刚回来还是已经在外面站立了许久。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身戎装外披玄甲,显得格外英姿勃发,多日不见,他黑了些,但看起来越加的强壮。
还未等我开口,他已将目光转到母亲的身上,柔声唤了:“母亲。”
“子昂回来了!”林大娘又惊又喜。
母子在一边说着话,我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心里隐隐地觉得失落。本以为子昂见到我,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欣喜吧。
我给阿不使了个眼色,兀自出了园子。
一路无语
阿不也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大概是我紧绷的脸色吓坏了她。
快到旖旎轩,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引得我驻足张望。
阿不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道:“小姐,在亭子那里。”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见矮树丛后的亭子里坐了两个少女,正品着茶果闲闲地聊着天。
我认得她们,一位是上大夫王中的女儿王素萍,另一位则是侍御史秦吉康之女秦巧巧。我平素里于她们接触地并不多,但见她们看到了我,便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刚想走
听得秦巧巧大叫了一声:“哎哟,我怎么突然间闻到什么味道了?”
“什么味儿?”王素萍一脸迷茫。
“我闻闻。”秦巧巧装腔作势地动了动鼻子,随即捏起了鼻子:“原来是股穷酸味儿啊。”
王素萍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我,没有搭腔。
“哎哟哟,熏死我了,这味儿太大了。”
我冷眼看着她演独角戏,只觉得好笑。
对阿不说道:“我们走。”
走远了,还听到秦巧巧放肆的大笑,心里竟是出奇地平静。
到了晚上,我随便吃了些东西,洗漱完便早早就上床睡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静不下心来,即使努力闭着眼睛,却总也无法入睡。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天竟下起雨来,中间还夹带着电闪雷鸣。我恍惚地想:夏天终于要来了吧。
迷迷糊糊中,几声凄厉的尖叫将我惊醒过来。
我睁着眼睛,心口“扑通扑通”地狂跳着,但却无法确定刚才那几声尖叫到底是不是来自梦境。等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竟吵杂起来,并隐隐地听到有人在哭泣。
我这才确定刚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赶紧穿了衣服,还没等我跳下床,阿不突然从外间冲了进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一边理着衣服。
“阿不也不清楚,只听到外面喧哗,阿不就想来看看小姐有没有事情。”我听她这样说,心里很是感动,“谢谢你,阿不。”。她诧异地看着我,也许她想不明白小姐为何对自己的丫鬟如此客气。
“走,我们看看去。”我说,边挽起月白色的绫罗长裙,阿不替我撑着伞紧跟在身侧。
旖旎轩的西厢房围了几个翼南侯府的侍卫,我见到边上有几个女孩子抱在一起轻声抽泣着,身体不住地颤抖。
阿不拉住一个小丫鬟打听。
“秦,秦小姐……死了。”小丫鬟惊魂未定,瑟缩着往后退,之后任由阿不再怎么问,始终只是摇着头不愿开口说话。
我有些不忍,拉了阿不走开了。
阿不轻声跟我说:“蝉儿便是秦小姐的贴身丫鬟。”
第五章
秦巧巧怎么突然就死了?意外或是急症?
我拧着眉头想不通。
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看到翼南侯吴蒙和妻子珍慎公主匆匆赶来,相比起翼南侯凝重的神色,站在他身边的珍慎公主倒显得镇定许多。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小姐,我们走吧。”阿不轻拉我的袖口。我点点头,我原本也并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装满了秦巧巧的事情,只觉得胸口闷闷地堵得慌。
跟在身后的阿不突然发出一阵惊呼,一把拉住了我。
“怎么……”
“林大哥。”阿不脆生生地喊了声。
我如梦般初醒,这才发现刚才若不是阿不及时拉住我,我便要撞到一个人身上。
我从他的眼底逮到一丝淡淡的关切,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欣喜。
“阿不,带小姐回房去。”他的眼神又回复了往常一贯的冷淡,还未等我回过神,便已经疾步朝着事发地点走去,而我则被阿不一路拽着回到了房里。
阿不扶我落了座,又仔细地关了门,对我说:“今天晚上就让阿不守着小姐吧。”
我说:“也好,睡也睡不着,不如陪我说说话。”
阿不点点头。
“那你跟我讲讲林子昂的事情。”我说,尽量不去想秦巧巧的事情。
阿不愣了愣,紧接着“吃吃”地笑;“莫不是小姐看上林大哥了吧?”
我也笑,“别瞎猜,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
我点点头,我认为一个不会笑的人,背后总会有很多故事的吧。
阿不的眼珠子骨碌一转,道:“不知道小姐想知道什么呢?今天林大娘不是跟你说了很多么?”
我说:“那你就拣她没说过的呗。”
阿不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记得林大哥刚来翼南侯府的时候,衣服又脏又破不说,还浑身都是伤。我听人说,那都是林大哥的主人打的 ……他从老家一路走到长安,找到翼南侯府的时候,饿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么?”
“不是,林大娘带着几个女儿先过来了,林大哥当时还在给人放羊呢。”
我“哦”了声,“那他什么时候来的翼南侯府?”
阿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5年前的七月初九。”我一愣,林子昂把我送回家那天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
“你倒记得清楚。”我笑笑。
“每年的七月初一便是家母的忌日。”小丫头显得有些伤感。
我低咳了一声,“原来如此。”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阿不便会数着日子。”阿不叹了口气,继续道:“听说那天林大哥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没去放羊,回家后被主人死命打了一顿,于是打定主意要逃出来找母亲。” 她笑笑:“这些事情都是陆续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听说林大哥的身上现在还留着好几道疤呢。”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发疼。
我说:“阿不,我有些困了。”
阿不赶紧起身道:“小姐睡吧,阿不陪着小姐。”
夜依旧深沉,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动窗棂发出的轻响。我不知道日后珍慎公主会说些什么,也许她需要苦恼的只是如何给侍御史一个交代罢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夜,却没有一点睡意。
天蒙蒙亮,我便下了床,阿不伏在桌上睡得正香。昨天晚上我让她到我的床上来睡,她死活不肯,她说奴婢是不可以上小姐的床的。
也许,我跟她说人人平等的道理是说不通的,便只好放弃。
我走出屋外,轻轻带上了门。
旖旎轩的早晨跟往常一样,隐约透着一丝胭脂水粉的香味。没有一丝痕迹显示昨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仿佛倒像我莫名地做了个噩梦一样。
也许我真是做梦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同的是,以往这个时候应该会有人开始梳洗打扮,但今天却是出奇的平静。
好奇心驱使我一步步地朝西厢走去。走到一半,发现前面不远处的石桌边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手肘托着一边的脸颊一动不动,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我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林子昂……睡梦中他的表情相比平时柔和了许多,他有着棱角分明的五官,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睫毛居然又黑又密。
我发现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或许因为我从没有这么仔细地端详过他。
他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平静的,淡漠的,却又精准无比地逮到了我痴愣愣的表情。我僵在了当场,有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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