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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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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阿不这几天一直都在留心李夫人的一举一动。”她俯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之后我的手里便多了一张绢布。
“我先拆了外面的油纸。”她的唇角始终带着一丝颇有成就的笑。
“写的什么?”我犹豫着要不要看。
“阿不不识字……但李夫人用这种方法传递的,多少总会有问题。”
想了想,我打开手中的绢布……
里面的内容归根结底一句话:“今晚戌时老地方等你”信中字体潦草却不乏力度,我眼熟地很。
信中既无收信人的名字也无落款。
我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将绢布丢到火盆中……
阿不捂嘴叫了一声,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绢布成了灰烬。
“小姐,小姐你这是……那上面……”
“上面什么都没写。”我说。
“不对啊,玉佩说上面写了露骨的话。”
“玉佩?”我一愣,玉佩不是林蓝儿的贴身侍女么?既然如此,林蓝儿也应该会知道这件事情吧?
“那个玉佩怎么会知道?你告诉她的?”我冷哼了一声,顿了很久之后才缓缓道:“没想到你现在还学会瞒着我一些事情了。”
阿不脸色一变,赶紧跪了下来。
“阿不不是存心要瞒着小姐的,是……是玉佩不想让小姐知道她跟我一起盯梢李夫人的事情。”
我坐下来,任凭她在一边跪着,冷声道:“我现在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讲一遍,不管什么细节都不要漏掉。”
“是……”
原来那天阿不跟我看到李菡真往墙外扔雪球之后,便一直有些耿耿于怀。那日,刚好在半路上碰到了林蓝儿的侍女玉佩,两个小丫头便嘀嘀咕咕地聊开了。随后便一拍即合,相约好了将李菡真的秘密发掘出来。
但之后几天,李菡真便再也没出现在那堵墙下。
直到今天早上……
“李夫人当时拿了雪球走了,我跟玉佩就走到她们之前逗留的地方,结果刚到那里不久,墙外突然扔了一个拳头大的雪球进来……玉佩识得一些字,她说……这是李夫人跟人私通的证据……”
“既如此,她怎么不拿了去跟她的主子邀功?”我长叹了口气,阿不这个实心眼的丫头竟傻乎乎地将烫手山芋带回来丢给我。
李菡真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将自己的马脚露出来给两个小丫头,这其中的原因肯定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也许,是李菡真故意做出来给阿不看的?
想到此,我心里莫名地感到烦乱,想了想对阿不道:“你起来吧!你记住了,今天从起床到现在就一直呆在我身边伺候我,哪儿都没去过,明白了么?还有,这两天你都不要再去找玉佩,若是她来找你,你回避就是。”
“可是小姐……”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只须记得我的话就成。”
“是……”
我拿起先前被我撂在一边的花绷子,想了想对阿不道:“最近外头天寒地冻的,你也就少出去了,从明天开始跟着容秀呆在屋里学学刺绣收收心。”
阿不没敢说不好,赶紧着应了下来。
阿不退了下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忐忑。
李菡真这次动的又是什么心思?不管如何,我这次也只能见一步行一步小心应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支持哦
努力码字中
100、第一百章 。。。
这天,容秀姗姗来迟,我见她双眼通红似是刚刚哭过的样子,便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支支吾吾地总不肯说,到后面被我问急了才说是因为突然想起了家里的双亲,所以才情不自禁掉了些眼泪。
容秀在宫中混了多年,为人又老练从容,突然之间说想家而掉眼泪这样的理由实在不能令人信服。
但她既然不愿说,我也总不能逼她说。
伺候我用了午膳之后,她便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便匆匆出去了。我跟着她出去,远远地便见到她跟一个老妇碰在一处,等看仔细了才发现那老妇竟是许久之前为我验身的稳婆—崔妈妈。
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从肢体形态上看,两人都显得很焦急紧张。
容秀跟崔妈妈是什么关系?以前在容秀的嘴里也没听到有提到她的名字过,此刻见两人在一起倒觉得有几分奇怪起来。
我一路想着回到了长思殿。
容秀过了很久才回来。
“看起来你跟崔妈妈的交情倒是不错。”我开门见山地说道。容秀似乎吃了一惊,抬起通红的双眸望着我。
我笑笑:“刚才出去走了一圈,碰巧见你跟崔妈妈在一起商量什么事来着……那个崔妈妈我也曾接触过,倒是个好人……你们似乎熟地很。”
容秀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傛华莫怪,崔妈妈是容秀的姑妈。”
“姑妈?”
这个答案倒是我未曾想到的,见她的神情并非撒谎,之前心里的不快也就散了些。又问她道:“我见你们两人神情焦灼,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别总憋在心里说出来让我听听,兴许还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容秀既然是我的人,我便该好好待她,这样她往后才能真心待我。
阿不虽然对我忠心不二,但处事论事跟容秀相比起来毕竟嫩了许多,以后我若是要在宫中生存,也需要多一个这样的人帮我,所以我决定拉拢容秀。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肯全盘托出。
容秀的父亲是个赶马的车夫,这几天因为下大雪,路上湿滑地不得了。本是不应该出门的,但偏巧有人找他做个急活,原本想推脱的,但客人出的价格比平日里高出许多。于是便狠狠心接下了,结果马车行到半路打了滑,冲出路面,马车毁了,容秀的父亲也受了伤,这些也就算了,只是车上载的都是些名贵的丝绢绸缎之类的,统统都掉进了雪泥里面。
那客人说了,即使是洗干净了,价格也要大打折扣的。
“那客人有些来头的,我父亲陪了他不少钱的,可他嫌少,不依不饶的,说不陪足钱便要让我父亲吃牢饭的……我父亲已经卧病在床好几天都起不来了……”
容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那人问你父亲要多少钱?”
“统共让赔一百两,我跟姑姑把全部积蓄凑一起也就几十两,那人实在想把人往死里逼。”
宫里给妃嫔发钱一向都是有规定的,除去每个月的吃用,我的手中也剩不了多少钱。加上我前几日还让膳房加餐来着……
我想了想,转身从首饰盒里挑了自己平日里不太佩戴首饰,用锦帕包了起来。
“你将这些拿去街市卖了,如果还不够的话便告诉我,我再想办法,如是多出来了,便给你父亲买点好的调理一□子。”
“不可以啊陈傛华,这些都是皇上赏赐你的,这……这万万不可啊。”
“叫你拿去就拿去,既然是皇上赏赐我的便是我的东西,更何况皇上并没有说不许把这些送人。”
我将那一包东西塞到她手里。
容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着泪朝我磕了个头。
我扶她起身道:“快些去办事吧,你父亲大概正等得心焦。”
容秀千恩万谢地走了。
刚闲下没多久,太后便差人过来,说让我去清萧宫一趟。
我心里暗暗纳闷,前几天去特意去跟她请安的时候又说没什么事就不要去了,这次却特地差人过来……到底会为了什么事情?
清萧宫前摆了几十盆金桔,叶绿桔黄,意为大吉大利。
进门时,却恰巧碰见了李菡真和林蓝儿,我行了礼,两人捂着嘴笑。
“这可巧了,本宫在半路上碰巧遇到了李夫人,这会儿又碰到静瑶了。”
“可不是么。”林蓝儿笑道:“外头冷地很,赶紧进去吧。”
原来太后并非只传我一个人而已。
太后跟先到的妃嫔聊着家常,见了我们三个一起进来便笑道:“今天可是巧了,都是一拨一拨地来,前头是她们几个,后头就见你们一起来了。”
行了礼后,三人分别落了座。
“你们一定都在奇怪,哀家今天为了何事把你们都给叫来了。”太后的心情看起来甚好。
李菡真笑道:“瞧着太后娘娘喜笑颜开的,肯定是好事。”
众人也都纷纷附和。
太后笑着点头道:“原本还想卖个关子,情不自禁个之下竟都让哀家这张脸给出卖了。”
“太后娘娘就不要卖关子了嘛,臣妾们都等地好心焦。”李菡真娇嗔的样子让我不由地一愣,看来我出去的半年之间,她跟太后之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我下意识地朝林蓝儿看去,见她笑意盈盈,一副淡定的模样。心里又想,林蓝儿似乎也更加能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看来我离开的这半年,大家都进步了不少。
“哀家也是今天早上才获知的消息,大金军队在鹿头关一带大败东煞铁骑。”
太后话音一落,屋内立时欢呼声一片。
“本来么,这些事儿你们也不用知道,不过哀家想着皇上御驾亲征,你们的心里头必然时时都惦念着,把这事儿跟你们说了,也让你们宽心些。”
众妃嫔自然又是应景的一阵阿谀奉承。
就在这当儿,李菡真的侍女在外头说有要事禀报。
“什么重要的事儿啊?”李菡真嫌恶地皱起眉头,“等回宫再说吧。”她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妃嫔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殿内静得能听见绣花针掉地的声音。
李菡真有些尴尬道:“哎呀,是本宫没有教好这些奴才,让姐妹们看笑话了。”
“既然声称是重要的事情,便让他们先禀了再说吧,免得耽误了要事。”太后不急不慢道。
李菡真稍作犹豫,随即便应了是。
见她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架势,我的心里隐隐透过一丝不安。
“内卫刚抓住了一个偷偷出宫的小太监,并从他身上搜出一包东西,尽是些金银珠宝来着,这其中竟包含了李夫人前些日子不翼而飞的珍珠牡丹步摇。”
我吸了口冷气,不会还包括我给容秀的那几样东西吧。不然自己真是好心帮了倒忙,虽然都是解释地清楚地,只是怕害得容秀难堪。
还未来得及细想,听得太后冷道:“这帮恶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之前便听说他们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没想到这次竟胆大包天竟敢偷后宫娘娘们的头上来了……传令下去,给哀家好好地查,查出来是领头的直接毙于杖下,凡是有沾边的,重重的罚。”
跪在殿内的侍儿赶紧应了是,又支吾补充道:“那恶奴倒是招了个人出来,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出来,不管是谁哀家都会秉公办理,哀家绝不会姑息养奸。”
“是—那恶奴招认说此次托他之人是陈傛华的奴婢阿不……”
我听见身后的阿不惊叫了一声,我心里一紧,脑子里一下子乱了……
昏昏沉沉地回到清萧宫,耳边还响彻着阿不的哭喊,容秀替我收了身上的披风,我让她帮我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喝了下去……
“太后娘娘,阿不跟静瑶生活了多年,静瑶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哀家也不愿意相信,可人证物证俱全,你来告诉哀家,哀家该怎么做?你跟这奴婢朝夕相对,替她求情也无可厚非,但哀家却不能因为你的求情而将事情不了了之,不然,后宫人人效之,到时候怕是要天下大乱。”
我咬紧了唇,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阿不是被人冤枉的。
她的事件中偏巧又牵扯到李菡真,所以,我相信这件事情是因为阿不捡到了她的信件所致。
要证明阿不清白,除非让那小太监翻供,可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李菡真等人是成心要做实了这桩冤案,又怎么会允许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菡真要对付的是我,对于阿不她不用这麽大费周折。而更让我头痛的是,现在她跟太后的之间表现出来的亲昵,让我更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
虽然之前我已经想到李菡真会有所行动的可能,却终究还是不能保住阿不。想到这里,一股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
天色渐渐黑了,我无心用晚膳。
想了又想,叫了容秀一起随我去掖庭探望阿不。
即便阿不她真的偷了东西,作为主子也不能让她冻着饿着,更何况有些话我不得不叮嘱她。用来关押阿不的房子又冷又潮,刚进屋子一股浓重的霉味便扑鼻而来。
“小姐,阿不是冤枉的。”她见到我,眼泪扑棱棱地往下掉,脸上尽是委屈和不平。
“冤枉不冤枉的,太后娘娘自然会彻查清楚,总之你好好配合内侍就是……你照着事实说,别扯些有的没的……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阿不收了眼泪,重重地点头。
我长舒了口气,用力按了按她的肩头,希望她是真的明白了我话里面的意思。李菡真之所以要对付阿不,是想逼我出手吧,不然她用不着对一个奴婢较真。
只是我还想不明白的是,她逼我跟她对立,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我吩咐容秀留下了带给阿不的棉被和食盒,出到得屋外对容秀使了个眼色,让她打点一下看守,之后便回了长思殿。
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天气依旧没有回暖的迹象,阳光倒是有了,只是淡淡的没有一丝生气。
原本伺候我洗漱用膳的阿不突然变成了容秀,一时不习惯,以至于好几次都叫错了名字。
“不碍事的,陈傛华只是不习惯罢了。”容秀温顺地笑。
“你父亲那边怎样了?”
“已经托人去办了,今天会来消息,陈傛华可是容秀的大恩人。”
我看了她一眼,见她说得真诚,心里莫名有些欣慰。突然间也有些明白,如若想在宫中生存,想要独善其身是件艰难的事情。
“容秀,昨天被内侍抓到的那个小太监听说是张公公手下的人?”
“是,不过容秀也只是听说,知道的并不比傛华多。”
我叹了口气。
“若是陈傛华想知道他的来历,容秀找人打听打听。”
这自然是最好的,我点点头,“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如今,我最能相信的也就是你了。”
容秀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目光闪动。
该是去妏汀轩走一趟了。
“本宫正想着怎么打发时间呢,陪着说话的人便来了。”林蓝儿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让人沏了茶,又摆上红漆的食盒。
我忙推辞道:“刚吃了早膳,饱着呢。”
“这是静瑶回宫之后第一次来妏汀轩呢,可算是稀客了。”她笑盈盈地说道,目光却是带着探索的。
“唉—昨天在清萧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里烦乱地很,就想找个人聊聊。”我试探道。
林蓝儿笑笑道:“阿不那丫头是什么样的人,静瑶的心里应该比本宫更加清楚。”
“是—只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全,静瑶想帮她都无从下手。”
“没错!所以这段时间静瑶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夫人的意思是……”
“等—一切只有等皇上回来再做打算,静瑶需明白,在宫里皇上便是我们的天。”她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从入宫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从妏汀轩出来,心里难免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着兴许林蓝儿这边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
连着两天,我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有出门。
“今天暖了些,陈傛华该出去走走,总闷在屋子里会没了精神气儿。”
“算了,懒得出去。”我说,将手上的花绷子交给她:“帮我瞧瞧,有点进步没有。”
容秀应了声,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接过我的花绷子正待细看,突听得宫女来传,太后让我去清萧宫走一趟。
我心里忐忑,猜不透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既是那个阿不不能伺候你,哀家便该另外拨个人手给你。”太后半倚在暗红的垫子上柔声道:“栖霞,从今天开始,你便调去了长思殿,帮哀家好好伺候着陈傛华。”
“是—”
“太后娘娘,臣妾岂敢要太后娘娘的人伺候,这……”
“栖霞从今以后便是你的人了,不再是哀家的人,陈傛华不要想太多了。”她笑盈盈道,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我突然明白,太后不过是趁机安了一个心腹在我身边而已,从今以后我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个栖霞才是。
“是—太后,奴婢见过陈傛华。”
栖霞朝我屈膝行礼,脸上随是笑着,却找不出一丝敬意。
我的生活起居还是让容秀照料着,对栖霞说,以前她是太后的人,现在调到我身边是我委屈她了,自然要让她过得清闲一些的。
栖霞谢了恩,回我说:她只是个奴婢,不管跟了谁都要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回去的路上碰到李菡真。
“妹妹是来给太后请安么?”
我淡淡应了声“是”,只觉得无需跟她解释太多,闲聊了几句之后,便打算告辞走了。
“真没想到阿不那丫头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李菡真眉目间显出一丝遗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阿不跟了妹妹这么久,这次出了事情妹妹心里一定很着急吧?”
我笑笑道:“太后娘娘都说了,绝不能姑息养奸,不然后宫人人效之恐怕天下大乱,静瑶觉得太后娘娘说的话很有道理。”
“呵呵,妹妹说得真好……只是本宫听太后娘娘的口气这次定然要严惩相关人等的,几十一百棍打下去,以阿不的身子骨不死也该重伤呢。”
我心里猛地一沉。
“妹妹不舒服么?看起来脸色很差。”
“并无不舒服,静瑶还有些紧要的事情要做,先告辞了。”我屈膝行了礼,便告辞走了。
心烦意乱地回到长思殿,让容秀出去并关了门。
自己一个人呆坐了着想了许久,却只是一筹莫展,林蓝儿说得对,进了宫便已由不得自己,只有抱紧了皇帝,抱紧了那片天,才能安然度日。
可是刘锦,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容秀在外面敲门。
“陈傛华要如何安置栖霞?”
经她一提醒,我才想起栖霞这个人来。
“你将出边的大房间收拾一下让她住吧。”我说:“其它的,你来安排就是。”
容秀应了是,眼睛瞅了瞅火盆道:“这炭都快烧完了。”说着便上前来,拿起火钳往里面夹炭。
“容秀帮陈傛华打听过了那小太监的来历。”她低声道,手上却一点也没停下:“的确是张公公手下没错,只是进宫却没多少时日,没什么底子,既是想打探也打探不出什么。”
进宫没多少时日就帮着宫人去外头卖东西?
我心里一阵冷笑。
“抽空你帮我把这盒金花胭脂送去李夫人那里,顺便打听一下皇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明天,栖霞就要过来了……”
“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自然该做些清闲的活,即使阿不不在,那些活儿也该分摊给奴婢和叶儿。”
我点点头,容秀的确是个一点就通的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节日快乐!
101、第一百零一章 。。。
栖霞第二天一早便来了。
我跟她说:“最近天寒地冻地,我又是个怕冷的,成日里就想窝在屋子里哪儿都不想去。加上最近跟着又跟着容秀学些刺绣的活儿,正在兴头上呢,恐怕这几日都不会出去了,你若是闷得慌就四处走走看看,别跟着我一样憋在屋里。”
栖霞笑道:“这倒好了,奴婢也是个喜欢成天窝着的,奴婢便在屋里陪着傛华。”
她收拾好了房间后,便拿了针线活来做,一针一针地纳着鞋底,一个下午过去都没曾出过一声。
容秀曾经出去过一趟,这时候回来,见栖霞连位置都没有挪过,不由拿眼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应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容秀,帮我看看今天刚绣的金龙。”
容秀应了声,便赶紧接过去了。
“陈傛华真是天生的巧人儿,才没多少时日,绣工便进步了许多。”
我笑道:“几天才绣好了龙头,说不定等皇上回来了也未必能完成,绣地快了又怕不够精致,怕被皇上笑话呢。”
“奴婢猜测皇上回宫起码也还得十天半个月的,傛华定能绣个精巧的送给皇上呢。”
栖霞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唇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林蓝儿却过来了。
见了栖霞便对我笑道:“本宫昨天才知道太后调了人给你。”
我心里苦笑,嘴上说着谢太后恩典之类的客套话。
林蓝儿道:“前几日老家来了个亲戚,捎了几包些家乡的酥糖过来,本宫想着让静瑶也尝一尝。”
我谢过了,让燕儿接了过去,并请林蓝儿落了座,容秀手脚利索地端了茶上来。
林蓝儿做了个手势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着了,都退下吧。”
“是—”
我趁机朝容秀使了个眼色,她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率先退了出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开腔,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茶盖碰到茶盏发出叮叮的轻响。
栖霞这边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有容秀替我看着她。此时心里猜测着林蓝儿过来的目的,决定先等她开口。
“太后娘娘竟会把伺候自己多年的人调给你。”她睨了我一样,唇角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是啊,静瑶也深觉意外。”
“静瑶不在的宫中的这段时间,李菡真成日泡在清萧宫,听说费了不少心思博得太后娘娘的好感……太后娘娘之后还给皇上那边施加压力,逼着皇上去广宁宫过夜。”
“那皇上去了没去?”我装出一副惊诧的模样。
林蓝儿眉头一挑道:“自然是去了的,而且听说是连续去了好长一段日子,谁不知道皇上是个大孝子。”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只是亏她忙活了那么久,身子却一定动静都没有。”
我发现林蓝儿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流露出一丝哀怨,大概是皇帝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妏汀轩了……
而我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快,什么时候我才能淡定地对待刘锦睡在哪里女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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