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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道-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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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文的话一语双关,一则代表无论拿出什么理由来,至少靠山王府的功绩与现在的形势,并不允许皇族天家敢于拿靠山王府动手,表达了杨文的信心,二则,也是在说王爷的身份可以保证杨文会有赐坐,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站着参加朝会,同样强调了有恃无恐的信心。
  “有些人啊!就是不长脑子!”
  李斯文唏嘘的说了一句,背负双手便折身而走,显然,他的内心不是如同表面这样波澜不惊。
  朝堂上的事儿波云诡谲,牵扯到了太多太多的利益,无论是谁参与久了,心也会累。
  杨文考虑了许久,回头对典白熊道:“待会儿谁站出来说要剥夺靠山王封号,你就砍了谁!回头之后,杀他全家!”
  坐着看?想,却不能!必须施以辣手,让人知晓靠山王府还是从前那个靠山王府,你招惹不起!
  “当当当!”
  晨钟最后一遍响起。
  “宣,百官入朝!”
  大太监萧无道站在太极殿门口,嗓音尖细的喊道。
  同时,萧无道还要指使那些小黄门,给大臣么脱鞋,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
  杨文走在最后,没有换鞋卸甲,直接走了进去,站在百官前头的一边上。
  待百官全部就位,萧无道弯腰扶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走了进来,坐在龙椅上。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天后娘娘!”
  山呼海啸般的见礼后,朝政,这才算是刚刚步入开端。
  “赐坐!”
  不知萧无道在小太子耳边嘀咕了什么,小太子声音稚嫩,不情不愿的吐露出两个字儿来,连姓名都没有指。
  好在萧无道这个伺候过三代帝王的老太监很有分寸,叫人给杨文以及三位丞相拿了座位,九寺大卿中的宗正寺卿因年纪大,也有资格坐。
  杨文坐下,目光没有看小太子,而是越过小太子,望着那道珠帘,因为那道珠帘之后的人,才是能够决定这天下大事的人。
  静谧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人站出来打破。
  一位言官站出来,煞有其事的弹劾北地君候,且列举了北地君候的种种事,将这次北地战事初期的失利与措手不及,完全归咎到北地君候身上。言辞凿凿是慷慨激昂,说的让人以为真的似的。
  杨文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玩明白了,这个言官是天后自己放出来的啊!就是为了挑出来一个话题,然后借口实施对北地君候、文成侯等人的调令,初步打散军中抱团的势力
  果然如同杨文所想,随着这个言官的话,大臣们开始吵,吵到最后,丞相李斯文开始开口建议一大堆,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撤销北地君候车骑大将军一职,念在北地君候非战之罪与从前功绩的份儿上,让他去燕州做州牧。北地的空缺需要更强力的人物掌控,推荐文成侯走马车骑大将军一职。文成侯留下来的位置由止戈郡主执掌。
  不等有人非议止戈郡主一介女子岂能挂帅之类的话,天后马上就同意了,还说了很多让言官与朝臣不得不承认的理由,闪电般结束这一话题,盖棺定论。
  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是冠冕堂皇的拿出来给大家演戏看看,走个过场罢。
  说了那么多,唯独没被人所提到的就是原雍州刺史楚云杉因贪腐被捕,武光祠走马雍州牧的事情。不过,杨文很明白,那件事一定会与自己所牵连到一起。
  “臣,刑部尚书云独秀有本要奏!”
  倍感无聊的杨文猛然精神一震,坐直了身体,心道:来了!


 第二百六十章 不可以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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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刑部尚书云独秀有本要奏!”,云独秀越众而出,一张古板乃至于刻板的脸上写满了严肃:“雍州刺史楚云杉于前日被捕,现已证实,其在雍州作威作福,巧立名目,收敛民脂民膏无数。还曾逼迫良家女子委身于他,诚为可恶!青天白日下,朗朗乾坤中,我们官员的队伍中,出了个败类!臣深以为耻!请天后下诏,严惩此事,剔除害群之马!”
  “臣,中丞御史大夫刘苏,附议!”,刘苏坚定的站在了云独秀身后,慷慨激昂的陈词道:“楚云杉乃奸臣败类!臣羞与其为伍!想他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能干出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实在叫人心寒!臣恳请天后下诏,严惩此事,决不能姑息养奸!”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每一个都是正义的化身,那模样,仿佛自己屁股多干净似的。
  杨文稳坐钓鱼台,心中对这群人是不屑到了极点。也是,瞧瞧他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好像是争抢肉骨头的狗!
  典白熊站在杨文身后,眉宇微微蹙起,楚云杉何许人也?雍州刺史,雍州在什么地方?帝国极西之地,乃西凉羽翼。楚云杉此人没什么大能耐,唯一令人称道的地方在于,他这些年来始终坚定不移的建站靠山王府这边儿,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靠山王府庇护他做了二十几年的雍州刺史,地位稳固的很。如今,靠山王杨雄倏然薨天,着实叫人措手不及,也叫人有了底气去剪除西凉羽翼
  典白熊担心的是,杨文有没有想通此事,有没有想明白一旦楚云杉被杀,后果是如何。他不能出言提醒,也不可以出言提醒。所以,只能心中暗暗的干着急,希望杨文能够做出一点反映出来。至少,也要保住楚云杉的性命,否则的话,将来还怎会有人愿意托付性命与靠山王府?
  无论那些大臣如何的激动,无论典白熊是怎样的躁动不安。杨文依旧坐在位置上,丝毫不动身。连那双眸子看起来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
  终于——
  “臣,御使南嘉,有本要奏!”,一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中年言官站了出来,大声道:“臣以为,所以有楚云杉之事发生,盖因楚云杉有人庇护!否则的话,他不过一州刺史,焉敢贪墨近千万两白银?又焉敢视帝国律法如无物?”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太极殿内竟是静谧了许久。
  杨文抬开眼帘,转过身,说了自进这太极殿内的第一句话:“哦?不知南大人口中的‘有人’,是何许人也呢?”
  “哼!世子殿下难道自己心中没数么?”,御使南嘉丝毫不示弱,与杨文对视的同时。口中傲然的说道:“近千万两白银去往何处了?他楚云杉就算花天酒地,金屋藏娇,又能用多少?如果那近千万两白银成了军费粮饷呵呵呵”
  “说,你就说明白一点,不要总是用疑问的语气!”,杨文嗤笑着摇了摇头。不屑的爆了句粗口:“不阴不阳的,我他娘的知道你在说谁?”
  “你”
  南嘉被这么一句话噎的语塞,气的面红耳赤,很快,他便转过身,面向天后,大声道:“臣。御使南嘉,弹劾靠山王府不尊天命、欺君罔上、图谋不轨之罪!”
  “饭,不可以乱吃,会死人。”,杨文慢悠悠的说道:“话,也不可以乱说,会死很多人。”
  “怎么?世子殿下是怕我将靠山王府的丑事抖落出来么?”,南嘉大笑三声,铁骨铮铮:“吾为言官,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岂受尔要挟?”
  杨文笑了笑,没吱声。
  丞相李斯文则是虎着脸,心中暗骂愚蠢!要是靠山王府的王号会那么容易的被剥夺,也就不会延续这三百余年了!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臣还要弹劾靠山王世子杨文,德行不佳,治其不孝之罪!”,南嘉挺胸抬头,道:“臣有证据!垂拱三年!靠山王世子杨文”
  杨文回头瞧了典白熊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数手指。
  典白熊哪能不知晓什么意思?那厮蹦跶的太欢了!不能让他继续蹦跶啦!
  “嘭!”
  众目睽睽之下,典白熊连刀都没用,直接闪身过去,一拳将御使南嘉轰飞出太极殿,那门板上的人形空洞呼呼地向殿内灌风,使得所有人为之颤栗。
  “典白熊!你在干什么?”,刑部尚书云独秀顿时大怒:“朝堂之上,尔敢袭杀朝廷命官?”
  “错啦!错啦!”,杨文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替典白熊辩白道:“此乃政见不合,一时口角,相互殴打,嗯就是这样,双方都有错,云大人可不要偏颇啊!”
  杨文说完话,所有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太无耻了!那叫政见不合?那叫一时口角?话说,典白熊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吗?还相互殴打分明就是典白熊过去一拳,把人家打飞了出去。
  殿外的侍卫贼头贼脑的进了来,摇了摇头,道:“南大人从台阶上滚落下去,不行了。”
  “啧啧!典将军!你怎能出手那么重呢?”,杨文一脸的悲痛惋惜状,叹道:“无非是大家吵两句,你唉也是,南大人身子骨也真够弱的,不就是被人推到台阶边儿上嘛!他居然身体孱弱的站都站不稳,滚落台阶,把自己摔死了!帝国少了一个敢于说真话的好人呐!”
  站起身,杨文在众人那种呆愣愣的目光中,正色道:“南大人不幸身亡,臣心中甚为悲痛,恳请天后厚葬南大人,且题字表彰,就写就写‘不爱富贵,介直敢言’!”
  无耻之尤!
  流/氓行径!
  不知多少大臣在心里大骂,偏偏表面上谁也不敢再多嘴,因为那初上朝堂的愣头青,可实在是不懂什么规矩。居然敢如此杀人!
  “准了!”
  被珠帘遮挡,并看不到天后的表情,语气中,也很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在内。
  “臣,靠山王世子杨文,有本要奏!”。杨文双手抱拳施礼,道:“有道是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家父靠山王薨天,身为人子,臣不肖,没能及时治丧。但臣绝不容忍有人污蔑!臣自南疆北上,本是要治丧,只因听闻北地战事糜烂,忧心国家大事,心急如焚。过门而不入的便北上抗击妖蛮,虽不说有何功绩,但这一片拳拳报国之心,这一片对人族、对帝国、对天家的赤诚之心,天地可昭!臣乃武勋世家,读书少,可也懂得礼义廉耻。懂得孝悌忠信!哪个王八蛋若是再敢不要脸的污蔑我杨家、我靠山王府,说什么狗屁不忠之类的话,那便是生死仇人,不共戴天,你不死,我死!”
  微微站直身体。杨文目视珠帘,道:“百善孝为先,臣的父亲生时曾言,死后要葬在西凉祖祠。所以,臣恳请天后恩准此事。臣,也要在西凉守孝一年。”
  与泡在朝堂上几十年的老狐狸们斗,杨文定然斗不过。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足够楞,将事情完全赤/裸的说开。这一招是杨文跟那位尉迟武穆学的,依靠着靠山王府强力的实力,把事情说的通透些、难听些,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现在达到的效果很是不错。
  太极殿内显得很寂静,没有人敢于胡乱开言。
  “臣,御使赵希有本要奏!”,一位言官走了出来,大声道:“冠军侯于北地阵斩妖族大圣,力解易京之围,一己之力扭转北地战局,可谓功高盖世!臣曾闻冠军侯乃先帝之子,多方查证之下,已有眉目,还望天后过目!”
  说话间,这位言官便将袖子中的书简递给萧无道,萧老太监连忙呈给珠帘后的天后。
  天后翻动书简的声音不时响起,很快,她开腔问道:“冠军侯多有功于帝国,哀家也曾听先帝说过此事,查证之下,确实属实。宗正寺卿,您老怎么看?”
  宗正寺卿是天家李姓,他是上上代的皇族,名义上还是先帝的叔父。老爷子年岁很高,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道:“禀天后,冠军侯是先帝之子确信无疑,臣已经用秘法确认过了。虽然虽然这是天家丑闻,但如今,帝国急需能够震慑北方妖蛮的实力悍将,加之冠军侯忠勇盖世不妨,不妨册封他为王?”
  “此事断然不可取!”,中丞御史大夫刘苏又蹦跶出来,高声叫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冠军侯可以确信是先帝之子,且正是年富力强,何不册立冠军侯为太子?看看其能否成为帝国中兴之主?”
  “胡说八道!冠军侯勇则勇矣,实乃匹夫之勇,其性情刚烈,好大喜功,怎能做一国之君?”
  “你才是胡说八道!如今帝国外有强敌,内有隐忧,不正是需要一位能够挽狂澜既倒、扶大厦将倾的君主吗?冠军侯是匹夫之勇?如果是,十几年前,他仅仅率众不足三千人,便平定帝国内乱,又怎么说?”
  “做国君能会打仗就可以吗?荒唐!国君要仁爱,要宽容!你看看冠军侯当年所作所为,所过之处,屠戮无数,帝国境内多少百姓对他恨之入骨?若叫他继承君王大位,百姓如何能服?高宗皇帝有言在先,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不服,岂不要乱从内生?”
  转眼间靠山王府的事儿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似的,而有关于冠军侯的热闹却是轰然上演,太极殿内的争吵好比那朱雀街上的吆喝,络绎不绝、此起彼伏,乱糟糟的叫人好生心烦。


 第二百六十一章 秉德尊业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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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时候,杨文有些不大明白为何父亲杨雄每每参加朝会后,回到府中就开始骂大街,那模样恨不得立马砍了谁似的。现在,他感同身受有些懂了。太多的原因不用说,单说一个“能站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都是厚脸皮货色”,就足够叫人受的。
  杨文的一番激烈陈词与反应,叫众人不敢步步紧逼,生恐他这个愣头小青年真的什么都不顾,跟大家来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所以当冠军侯的话题被引申出来之后,他们便将所有的火力宣泄到这个上头,嗡嗡嗡的,好像是那闻到屎味儿的苍蝇。
  坐在位置上,杨文蹙着眉头,看样子心中有些不愉。实际上却不是如此,他只是饿了、困了,昼夜不停地赶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当然难受。尤其是坐在龙椅上的小太子正是看川蜀戏法儿似的边看朝臣相争、边拍着巴掌吃吃喝喝。
  小太子年纪尚小,什么东西都还不大懂。不过,年纪小代表的便是适应能力强,从去岁坐上东宫太子的宝座之后,每日上早朝,起初小家伙还为大臣们相互攻讦的狰狞面孔所惶恐不安,时至今天,他已经学会用看猴戏一样的目光去看待那些攻讦争斗,变化不可谓不大。
  或许是杨文的目光太过于火热,小太子觉得有些被“灼伤”,弱弱的抱着自己手里的点心,想继续吃、又不敢继续吃,偶尔瞄一眼杨文那直勾勾的眼睛,马上像是触了雷电一样收回,低下头,扭扭捏捏的坐卧不安,仿佛身上生了虱子。
  珠帘后的天后很快也观察到了这一幕,本来平静的柳叶弯眉瞬间皱到了一起,看了眼在她身边的公孙。微微摇头叹息,她没说话,可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懦弱!太懦弱了!三岁看到老,小太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绝对成不了。
  激烈的争吵还在继续,大臣们脸红脖子粗的如同斗鸡场里的斗鸡,大眼瞪小眼儿的瞧这对方。恨不得上去就要咬上对方一口。气氛眼看着就变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至少也要维持一下场面,否则的话,殿前斗殴之类的事情必将上演。
  “够了!尔等都是公卿大臣,岂能市井泼妇般相互谩骂?”,丞相李斯文阴沉的脸,回身扫视众人,道:“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朝臣之首发话,一杆子大臣虽愤愤不平。却也要给面子,一时间,太极殿内是鸦雀无声。
  “臣,金吾卫大将军林放,有本要奏!”,因帝**制问题,有实力、有能力的武官全都外放。朝堂上仅有以戍守洛都的四卫大将军为首的武官派系,忠勇侯林放无疑是其中之一,他站出身来,陈词道:“臣以为,冠军侯封王势在必行!”
  又一个!
  杨文冷眼旁观,心中却是冷笑迭迭。难怪林放会被天后从北方调令回洛都城,一上手便是戍守洛都皇城的金吾卫大将军,原来是早早的就投靠了天后麾下。想他这会儿站出来,那肯定也是天后安排好的,就如同之前天后的那些调令一样,要给朝臣一个不能反驳的理由。
  忠勇侯林放侃侃而谈道:“臣是武人,多关注战事。自去岁八月始。先是西狄蛮族四十万大军犯我西凉,接着又是年初南疆战事,双方参战人数逾过百万众,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次圣战。月前,东海龙圣西行,帝国擎天四柱倾折一角,妖族收拢北地残余蛮族,兵发一百五十余万,顷刻间便攻破辽东、幽、并、赵四州边境三场大战均以帝国战胜而告终,可诸位不妨想想,我们,又失去了什么!”
  “兵家有句话说得好,‘兵者,危也’,无论胜与败,都需要付出代价,”,林放接着阐述道:“三场大战下来,帝国损兵折将几近二十余万,这还是不完全的数字,因为北地战事如今尚未全线终结。还有北地的百姓,倏然间被战火荼毒,流离失所不下于三百万众,死伤者更是超过八十万之巨!列位!听到这些,难道你们还有心情继续吵下去吗?难道不该探讨一下帝国的未来需要做些什么吗?”
  大声的谴责下,不少人低着头不说话了。
  忠勇侯林放道:“妖族如今已修生养息上千年之久,实力犹在蛮族之上!此番将北蛮全面纳入麾下囊中,还发动了北地战争。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从今往后,妖族也将会加入中原大地的争夺当中!代表着帝国、人族极有可能要一面面对南方、西方的蛮族,一面还要去面对东方、北方的妖族!不要以为我是胡说八道,仔细想想,拍着你们自己的胸脯自问一下,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沉默,沉默,沉默。
  “可那与冠军侯有何关系呢?”,中丞御史大夫刘苏率先开言,道:“就算有关系,那也是我之前说的,帝国现在需要一位英明神武的国君!而不是说什么给冠军侯封王!他是先帝的子嗣,也是先帝膝下唯一成年的子嗣。国,不可一日无君!”
  “刘大人也未免太心急了些吧?”,林放冷哂一声,抱拳拱手,大声道:“臣,金吾卫大将军林放,肯请天后册封冠军侯为辽东王!”
  漂亮的一击!
  饶是知晓这定然是天后的意思,杨文心中也不禁为林放喝彩。辽东州是什么地方?是帝国的东北一角,也是对妖族的战略重点!北地的妖族是怎么从东海过去的?就是绕行辽东州境外过去的,未来,一定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妖族从那个地方向北地、向陆地转移,将冠军侯这头猛虎置于此地,且不论如何,至少也是个能够让妖蛮极为忌惮的战略性武器!
  辽东州形如锥子,一方面接连东海湾,一方面深入北地妖蛮境内,那是妖蛮无论如何都想拔掉的钉子,视其为肉中之刺!如此重要的地方,真的需要一位绝对、绝对的强力人物坐镇,能力稍差一丁点儿,将来都对帝国有极大的威胁,纵观天下,似乎,没有几个人比冠军侯更合适了呢!
  能够想通这其中关节的人,全都哑口无言,无从去辩驳。想不通的人也是官位不够高、无足轻重的人,更是不敢乱说。总体而言,这件事情就此盖棺定论了,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既然众卿家没有异议,那就下诏吧!”,天后似乎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宗正寺卿,诏书由您来拟定,承认冠军侯乃先帝之子身份,加封辽东王,封地为辽东州,世袭罔替,准开府、仪同三司。另,追封冠军侯母为为德妃,许进天家皇陵。”
  “天后圣明!”
  众大臣又很不要面皮的给天后歌功颂德,完全没了之前那种争论不休的样子。
  杨文看到这些大臣的嘴脸,很有一种想要拂袖而去的恶心感觉,可惜他不能,而且他还要坐得住、坐得稳,等待着关于靠山王府的事情被重新提上台面。他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急切,因为那事关于靠山王府的脸面,也关于靠山王府未来在众人心中的地位问题。
  “东海龙圣西行,所造成的结果让人很心寒,”,天后幽幽开口,道:“帝国的四庭柱轰然坍塌一角,哀家甚为心痛。然,人固有一死,不能复生。靠山王虽去,但他的丰功伟绩,将永存于世,为世代所敬仰。哀家之意,追封靠山王为大将军、大司马。因靠山王生前有言在先,便不陪葬皇陵,葬于西北。谥号谥号为‘烈’。靠山王世子杨文继承王位,加封征西将军,赏布帛千匹,女婢百人,金十万,玉璧一双,王车一架并宝马六匹。”
  “谢天后恩德!”
  杨文站起身施礼,心中倒也算是松了口气。赏赐之类的东西倒也罢,靠山王府不缺,缺的就是杨文名正言顺的继位,以及靠山王的谥号如何定夺,“烈”,很不错,这是取《谥法》“以武立功,秉德尊业曰烈”之意,很难得,有史以来也未曾有多少人能够得到这个谥号。
  杨文这边儿还没等心满意足的坐下,那边儿立马有人站出来恶心他。
  “臣,御使赵希有本要奏!”,那位明显给天后做狗腿的家伙又站了出来,看着杨文,一副“我很看好你哦少年”的样子,大声地说道:“俗话说得好,自古英雄多少年!俗话又说的好,英雄还需美人儿配!俗话还说得好”
  总之,这位兄台乱乱糟糟的一顿乱侃之后,抛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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