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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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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寻微微低头,却依然说道:“那不是杀人行凶,若是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刑部或大理寺处罚了。那是为了理念之争提出的决斗,失败者自然要承受失败的代价!杨文当时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你知道有多少人受了挑唆,要对他喊打喊杀吗?”,猛然提高声音,韩寻大声指责道:“魏师!你太迂腐了!做学问,哪有不死人的?”
  “哦?你这是在用董圣当年的话来教训我么?”,魏子夏目光冷冽的盯着韩寻,对于他这个天赋最高的弟子,他一方面是毫无保留的欣赏,一方面则是因为理念上的分歧恨不得杀了他,情感复杂:“韩寻!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不迂腐!”
  韩寻抿着嘴唇儿,少有的严肃,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融百家之长,去粕存精,不固守原本先贤的理念。沧海桑田,时代变迁有些东西已经该被淘汰啦!现在还固守着那些没用的糟粕理论,不是迂腐是什么?”
  “放肆!圣人先贤岂是你能够指责的!”,魏子夏勃然大怒,手中黑玉戒尺猛然出现,点着韩寻的脸,道:“孟圣,《离娄章句上》,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什么?规矩就是规矩!是不可以改变的规则!”
  韩寻道:“那您能告诉我:当世间的规矩不足以令人遵守时,什么又是规矩?”
  “是道德!是仁义!”
  “那小师弟做错了什么?他只求自保,因而杀人,您又何必如此?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小师弟只是杀了该杀的人!”
  “哼!断章取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言同样出在《离娄章句上》‘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该杀的人?韩寻!你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那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儒家学子!不是有罪的人!他们有什么错?”
  看着两个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人,杨文呆在一边不敢吱声,心里却是生恐这两位打起来。
  “规矩!规矩!你就知道规矩!”,韩寻变得出奇的愤怒:“连法家的人都知道术以知奸、以刑止刑,不断地去完备法制的贯彻!儒家呢?你知不知道,就是你所谓的规矩导致不知多少人用来打压他人,窃以牟利!瞧瞧书院原来的那些人,拉帮结派,不专心做学问,整日来不是妄议朝政,就是私自谈论这个那个,他们有资格吗?儒家的道路已经偏了,偏了几百年啦!难道纠正它不对吗?”
  魏子夏不再说话,沉默的望着天空中的圆月。许久,声音飘渺仿若天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你变了,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了!”
  韩寻躬身,道:“理念上的争端是理念上的争端,您永远是我的座师!”
  “杨文!过来!”,魏子夏盯着杨文的眼睛,道:“我今日来,不仅是为了问你为什么杀害同门学子,也是为了问你标点符号的事情,告诉我,标点符号是用来做什么的!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杨文行了一礼,叫画眉拿来一本《论语》,飞快地进行标注,道:“不同的标点代表着不同的意思,用来给文章断句断意。通过这种方式避免文章衍生歧义,加快读书的效率”
  
  


 第六十九章 霸王硬上弓

  星空明月,荷花盛放,美轮美奂。如此美景,魏子夏却无半点欣赏之意,沉默着、思考着,有如一道雕像。他还是那个他,宁折不弯,脊梁挺直,头顶的峨冠仿若刺破苍穹的利剑。
  韩寻肃手而立,微微颌首低头,表示自己对魏子夏的尊敬,丝毫不像之前那般与魏子夏争论时的样子。
  杨文更是心中惴惴,站在一边儿。
  很久,魏子夏问道:“加快读书的效率?可此举也让读书少了很多兴趣儿啊!钻研学问、钻研学问,不是钻研出来的学问,叫什么学问?”
  杨文抿了抿嘴唇儿,问道:“敢问魏师是寒门弟子还是世家弟子?”
  魏子夏一愣,回答道:“世人皆知,我出身低微,这不是什么秘密。”
  “那我想魏师不应该如此问!”,杨文说道:“因为没有标点符号,出身寒门的学子为了在理解书本的时候不出现歧义或断句错误,寒来暑往,不惜行走几十里路去求师问道,往往还会被拒之门外,因为他们没有银钱孝敬。韩师兄身上就发生过这种事情想来,魏师当年恐怕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如此情景。我虽然是王侯子弟,但远行三年,并不是不知疾苦之人,因此,‘发明’了标点符号。”
  魏子夏面色如常,没吱声。
  杨文继续道:“我也是读圣贤书启蒙开智。绝非外人所言,想要妄改圣言,藐视圣人。实在是因为标点符号利于教化。那些攻击我、攻击标点符号,说我亵渎圣人的人,何尝又不是因为我冒犯了他们的利益?还忘魏师明察!莫要冤我!”
  盯着眼神儿清澈的杨文,再看那被杨文标记后的《论语》,魏子夏长长叹息。他是个守规矩的人,但并不是韩寻所说的迂腐之人,只知道认死理,他也知道好坏。被标记后的《论语》读起来很顺畅,句中意思一目了然,确实比原来容易理解的多。
  “罢罢罢!”,连说三个罢字,魏子夏道:“标点符号的事情我会支持你推广,但你毕竟杀了同门学子十几人。一个人十遍《论语》,这是对你的惩罚!半月后交给我!”
  “魏师,稍等!”,叫住转身欲走的魏子夏,韩寻道:“标点符号推广的事情,恐怕我们有心无力,还得魏师亲自出马!”
  “嗯?何意?”,魏子夏不解的问道。
  杨文咧咧嘴,说道:“魏师刚刚出关,恐怕对此事不甚了解,标点符号现在等同于——成圣之机!”
  魏子夏一愣,然后便想通了标点符号为何是成圣之机,也明白了为何是非自己亲自出面推广不可。成为圣人的机会谁不想要?可这个机会自己拿不到手,恐怕也不想让别人拿,文道百家的明争暗斗很是厉害,他们不会坐视儒家再出一个圣人。魏子夏不同,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大儒都教导出三个来,连文道圣人都得给他些许薄面。有他来推广标点不好,谁敢不开眼的说三道四、进行阻拦?
  杨文很有眼力的作揖行礼,道:“为了教化传播,为了数以十万计的寒门弟子,恳请魏师千万莫要推辞!”
  杨文无疑是了解魏子夏的,这句话正说到魏子夏的心坎儿上。也许为了成圣的机会,魏子夏不会接手这件事情,但若是为了那些苦读书的可怜学子,他绝不会推辞。而且,届时谁若敢阻拦他,他敢跟谁拼命!
  闻言,魏子夏表情严肃的说道:“义之所在,义不容辞!我来!”
  说完,转身而去。
  韩寻长呼一口气,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容,道:“你算逃过一劫!”
  杨文同样松口气,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嘟囔道:“真是给自己找个了‘二老子’啊!他可比我那亲老子杨雄厉害多啦!”
  “严师出高徒,否则魏师怎么会被称为‘三儒之师’?又怎么会拥有众多出色的弟子?”,韩寻微微一笑,说道:“中秋佳节,我也得回家看看了。哦,得提醒你一句,你要参加年末的国考秀才试,那就要好好准备了。给,这是给你的中秋礼物!”
  看着手上的一摞书籍,杨文嘴角抽搐的厉害,他很怀疑韩寻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远远地,韩寻还传过来一句话:“今天干得不错,那三首诗很好!”
  郁结的叹了口气,杨文抱着书籍向卧房走去,小侍女画眉则是麻利的收拾被魏子夏拍碎的汉白玉石桌。
  坐在灯下,杨文伸手拿来一本《礼记》,忍不住再次赞叹“韩寻是个好师兄”。韩寻送给杨文的书籍都是他注解过的,要知道韩寻可是大儒,他注解的书籍本身便价值不菲、千金难觅,更遑论这些书籍中他理解出来的道理,完全可以让杨文快速的学习。
  “噔噔噔”
  画眉手里还拎着扫把跑来,道:“世子殿下,府外有人来了,说是送你中秋诗文会的奖赏,让你亲自过去领!”
  杨文愣了下,嘀咕道:“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嘛!”
  很快,杨文就到了靠山王府外。
  几个身高力壮的黑甲卫士扛着一个大箱子,静静地等待。在这些黑甲卫士旁边,站着一个小宫女儿,黑黑瘦瘦的样子,挂着憨憨的笑容,不停的提溜穿不住的抹胸裙儿,还转着眼睛打量靠山王府,啧啧称奇。
  公孙?她怎么来了?杨文迎了过去,问道:“这么大一箱子,里边装的是什么?”
  公孙欠身施礼,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是好宝贝啊!世子殿下,天后送你的这份礼物只能你自己一个人看,万万不可给别人看哦!去,把箱子抬进世子殿下的卧房!”
  杨文只觉得无比奇怪,但无论怎样,毕竟是天后送的礼物,他只好照办,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进了靠山王府,公孙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欢呼雀跃个不停,赞叹连连。直到将箱子送进杨文的卧室,公孙才算想起杨文,龇着小牙儿笑的很是高兴:“世子殿下千万不要被宝贝震惊到哦!走!出去!”
  连带着杨文的侍女画眉都被公孙赶出了房间,卧室里只剩下杨文与那个巨大的箱子。
  绕着箱子走了好几圈儿,杨文嘀咕道:“什么礼物能把我震惊到?本世子什么没见过?算了,还是眼见为实!”
  “哐当——”
  杨文将箱子粗暴的掀开,然后他不敢动弹了。公孙说的对,他确实被所谓的中秋诗文会第一名的奖赏震惊到了。箱子里有个女人!而且是这世间最高贵的那个女人——天后!
  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天后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烛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妖艳的摄心夺魄。
  缓缓的从箱子中迈腿而出,天后挂着嫣然的笑意,翩翩起舞。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手腕儿上繁响的金铃,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一曲凤求凰
  杨文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觉得鼻子下有些冰凉,伸手一摸,却是血迹,顿时窘迫不已,慌慌张张的掏出丝巾擦拭鼻血。
  “我的小情人儿哟!我就是你的礼物、奖赏啊!”,天后用芊芊玉指挑起杨文的下巴,朱唇吹气,挑逗着。
  杨文稳了稳心神,摇头道:“天后,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儿吧?还请自重啊!”
  “这里没有什么天后,只有武媚娘!”,天后将丰腴的身子凑到杨文的胸前,娇媚的说道:“怎么?不满意么?”
  杨文慌慌张张的推开天后,道:“天后!莫要开玩笑!你你可要知道”
  话还没说完,杨文的嘴便被堵住,一时间,童子鸡脑海中一片空白。处心积虑的天后哪里会放过杨文,按照公孙说的话,直接就把杨文给办了
  榻上,杨文捂着被子,缩在角落里,欲哭无泪。自己的纯洁人生,居然就这样消失了!也他娘的太突然了吧!人家还没同意呢你就霸王硬上弓!不要脸啊!
  面色红晕还未褪下,天后长呼几口气,感叹不已:“年轻真好!比圣皇那个老家伙强多了,他只会用手指”,自觉失言,她不再说,反倒侧着脸,笑靥如花:“听说太子欠了你一千万两白银?就算是抢劫也没有你这样抢的吧?小鬼,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天家的内府哪里拿得出来啊!”
  心中本来就不爽,杨文口不择言,恼火道:“欠债肉偿啊!就算是天底下最贵的歌姬也没有你这样的吧?睡一下就要一千万两白银?况且我还不是自愿的!不行!绝对不行!”
  天后愣了,旋即笑得更加妩媚,丝毫没有为杨文拿她跟那些青/楼女子相比而羞恼,反说道:“那就多做几次,不就觉得值了?”,当下,张牙舞爪的将杨文扑在身下:“来吧!让姨娘好好疼疼你!”
  卧房门外,公孙并没有走。让几个金吾卫警戒四周,自己饶有兴趣儿的听墙根,不时的还面色发红,啐上一声。不过,她看起来很高兴,心中更是感叹着天后的彪悍,心道:人家还小,千万别玩儿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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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各有各的难

  望着坐在对面,脸色惨白,对精致早点毫无兴趣儿的杨文,死鱼眼上同样挂着黑眼袋的北宫伯玉长长的叹了口气。叹完气后,他却是愣了,因为杨文与他做了相同的事情。
  北宫伯玉住的地方距离靠山王府不算远,所以他一大早的才来蹭饭吃,准备与杨文一起去书院,哪曾想到杨文居然是这个德行,半死不活似的。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仅在中秋诗文会上一举夺魁,还狠狠地教训了太子李珏、金玉候潞尤嘉那些个蠢货按道理来说,你现在应该红光满面,高兴的不得了啊!”
  我会告诉你:我他娘的被人霸王硬上弓了么?还他娘的从戍时折腾到寅时三刻么?心中虽想,杨文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只好反问北宫伯玉,道:“你呢?以你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性格,昨天晚上好好的看了回精彩热闹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红光满面,高兴的不得了啊!”
  “唉——!”
  两个人相对而视,又是齐齐的叹气。
  北宫伯玉郁闷的描述着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道:“本来我挺高兴的,回家后仰头就睡,睡的香着呢!哪曾想大半夜的就被人叫醒”,顿了下,他面容扭曲的问道:“你能想象大半夜的在你身边坐着一个面白无须还涂了胭脂水粉、不男不女的老家伙,是什么感受么?尤其是那厮上来就管我叫孙子!你想,就我这性格能忍的了?上去就是干啊!”
  杨文眨巴眨巴眼睛,惨白色的僵硬面庞终于有了点儿变化,饶有兴趣儿的问道:“然后呢?”
  北宫伯玉用下巴颏担着桌沿儿,郁郁不乐,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要是能打得过,早就打死他了关键是没打过,然后被那孙子叫孙子叫了一晚上!”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杨文心道,嘴上却是顺口就问:“那人什么来路?”
  “哦!宫里边的老黄门儿!”,北宫伯玉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他自称萧无道,是宫里的太监总管之一,就是昨天在酒楼里给你传旨,你还叫他萧爷爷的那个,你跟他很熟么?”
  杨文豁然想起自己给萧太监出的馊主意,眼睛顿时叽里咕噜的乱转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怎么会很熟哈哈哈”
  北宫伯玉盯着杨文的眼睛,神情不善:“不对吧!我就不信你堂堂的靠山王世子,没事儿叫一个太监爷爷玩儿!你还是乖乖的给我说出来吧!”
  杨文龇牙咧嘴的想了好一会儿,知道这事儿将来肯定瞒不住,不如坦白:“好吧!我跟他的确很熟,他有心过继个继孙。然后我觉得你不错!”
  北宫伯玉反倒是没生气,就是用那双死鱼眼看着杨文,也不说话。
  杨文只好继续解释道:“萧无道不是什么简单的太监,他是三代皇帝的近侍,今年已经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实力深不可测,这样跟你说吧!当朝圣皇之前的成文皇帝御驾亲征与北蛮征战时遇刺,他当场击毙一个蛮王,外加三个蛮将。还有,他在洛都城有权有势,家财无数,你给他当继孙,那些便都是你的。你家里兄弟姐妹十一个,你难道不觉得自家老子那点财产完全不够分吗?”
  见北宫伯玉还是默不作声,杨文抿着嘴,小声道:“我敢向你保证,最多明年开春儿,帝国肯定会有一场大变动、一场波动整个帝国的大变动!你父武威候能否在这次变动中挺过去,就看你的了!要知道那萧无道可是皇宫大总管之一,随便给你透露点消息都够你、你父亲用的!再者说了萧无道都一百三十多岁了,就算修习文道可以延长寿命,但毕竟有个度数,他还能有几年好活?等他死了,你再改回去不也一样?”
  北宫伯玉挑着眉毛,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杨文一撇嘴,道:“咱们什么关系?我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这种机会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你若不愿意,我去与萧无道说,他不会怪你就是了!太监的孙子怎么了?东汉末年的曹孟德不也是中常侍曹腾的孙子?记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见北宫伯玉好像还顾虑很多的样子,杨文加把火:“萧太监的家产除了在城东有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宅子,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我估摸着至少五六百万两会有的。想想,你若是重操旧业去干打家劫舍的买卖,得干多久能赚那么多?别他娘的矫情,死葫芦的脑袋,不就是个姓什么的问题吗!”
  北宫伯玉咂咂嘴儿,端起桌上放凉了的薏米莲子粥,一口气儿干了,豪气冲天:“你说得对,无非就是个名声的问题,就我这样的还要啥脸!不就是认个爷爷么,认了就是!”
  杨文也吃了点早点,道:“这就对了嘛!”,他扭头吩咐:“画眉,告诉厨房的师傅多做几道菜,我要带走!”
  北宫伯玉心情好了不少,却是反问杨文,道:“杨家当家的!说说瞧你这模样,怎么回事儿?你总不会半夜榻上也坐着个老黄门儿吧?”
  杨文嘴角抽搐,想起昨晚的事情,脸色更惨白了一分,心中都有些阴影,支支吾吾的叹道:“我我**了”
  “噗——!”
  北宫伯玉直接将喝到嘴里的粥水全都喷到一边儿去,咳嗽的脸涨红不已。好一会儿,瞪着死鱼眼问道:“这叫什么事儿?看你这样子,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难道对方长得不好看?”
  杨文咂咂嘴,摇摇头:“好看,比洛都花魁还要好看,当年‘群芳谱’上第一人!”
  北宫伯玉的眼睛转了转,继续问道:“群芳谱第一?好家伙!那你还不乐死啦!不会是对方太老了吧?”
  杨文摸了摸鼻子,天后的确比他大得多:“不算大,可也不小,三十五六恐怕是有的。”
  “好年纪啊!”,北宫伯玉挤眉弄眼儿的,很猥琐的说道:“熟/妇/熟/妇,腾云驾雾啊!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他猛然盯住杨文,小心翼翼的试探:“那就是你那方面不行?还被人家鄙视,信心倍受打击?”
  杨文翻了个大白眼儿,怒道:“你才不行!你们全家都不行!娘的!老子会告诉你,我跟她从昨天晚上戍时一直折腾到今早寅时三刻么?而且只有六次,还不算上破了童子身那个快速的一下嘛!”
  “吹吧你!一个多时辰才一次?”,北宫伯玉鄙视不已。
  杨文顿时怒了,男人哪能让别人质疑?当下站起身“嘶!”,起来的太急,杨文扶着腰,脸色更白了。
  北宫伯玉连忙道:“别生气!别生气!坐下说话,千万莫闪了腰”,忽然,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怪叫起来:“你说你昨天夜里才破了童子身?我没听错吧?你你从前那些都是假的?”
  “你以为呢?我以前是个病秧子,要真像别人说的那么荒/淫/无/度,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杨文郁闷的连连摇头,道:“别提这事儿,想想我就郁闷!时间差多了,咱们也该去书院啦!”
  “噗嗤——!”
  看着走路扶腰,七老八十佝偻模样似的的杨文,北宫伯玉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偏偏他还要在杨文犀利的目光下去忍住笑意。没办法,比起杨文被人索取无度的折腾成这个模样,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
  由靠山王府的大批侍卫护送下,杨文与北宫伯玉乘车前往书院。
  路途中,北宫伯玉终于觉得笑够了,说道:“我现在很想看看太子李珏的精彩表情。哦!他欠你的一千万两银子给了没?昨天晚上可是我陪着你闯龙潭虎穴,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说你不是应该”
  杨文摸了摸鼻子,道:“昨天晚上还了六百万两,还差四次哦,四百万两,真他娘的贵啊!”
  北宫伯玉没听明白啥意思,就是没皮没脸的看着杨文,道:“你吃肉,好歹得给兄弟喝点汤啊!”
  给你你敢上么?杨文鄙视的瞪了北宫伯玉一眼,岔开话题道:“我准备年末参加秀才试,你呢?”
  北宫伯玉歪歪脑袋,道:“我也参加,就算没考过,也完全可以等以后嘛!重在参与,先去感受下气氛再说喂!别给我左言右他!银子!我要银子!”
  杨文没好气儿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扔给北宫伯玉,道:“我看你给萧无道做孙子真是屈了!你应该去给银子做孙子!”
  北宫伯玉不仅不怒,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也是,银子多好啊!不过,你是不是太小气点儿了?才一万两?打发叫花子呢!”
  话是这样说着,北宫伯玉也没继续挤兑杨文给他银子。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说是太子李珏欠了杨文一千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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