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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难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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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虽然是周末,它仍如往常一样冷清。虽然只隔一条马路,从法大来到这里,却仿佛两个世界。
安静会让人胡思乱想,胡思乱想就会使人亲近。不知不觉二人便挨得近了些,手和胳膊碰了几下。他很想去抓她的手,他没有充足的理由,却有充足过头的勇气。
“嗨!陈麦,你们也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陈麦正欲伸手,好事被这人叫停,竟憋出一层汗来。回头一看,晃晃悠悠走来2班的高驴,一个酒色兼具的东北混子,打架一流,麻将二流,泡妞三流,长相不入流。旁边跟着叼着烟的老二和梳着伪中分的老四。老四本来说要进城的,竟莫名其妙和他俩凑在一起,活像菜市场里烧鹅、板鸭和烧鸡挂在一起。三人穿着随意,姿势歪斜,看脸色好像中午还喝了点小酒。
“高驴啊,你们去干啥啊?老四你们不是进城去了么?”陈麦笑着问道。
“不去了,山高路远没人陪,懒得动弹。”老四对老六瞒着他去看这场录像耿耿于怀。
“还能干啥?看录像啊,哎,那谁呢?老六呢?他和我们一起占的座啊。”高驴的头发像猪鬃那般钢直,坚硬的三角眼嵌在冬瓜脸上,把他肥厚的鼻子几乎挤出油来。但这张脸并不讨人厌,这奇怪的摆设反倒有令人亲切的效果。
“他突然精神病发作,要去图书馆看书,我就把辛兰叫来了。”那三人的眼神说明,他们显然不信这套鬼话,老六是谁?会去图书馆看书?看妞还差不多。
三人颇有深意地坏笑着,老二抖着腮帮子说:“不对啊,图书馆没什么黄书啊,他去那儿干啥啊?这鸡巴有啥劲啊?”老四接茬说:“你不知道了吧?他把刑事解剖学当黄书看呢,尤其是女尸图片比较多的那几本。”
“你们文明点吧,没见辛兰在这呢?别把她吓着了,一会还得看录像呢。”高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活像讲企业法的老教授,常常抽着雁牌雪茄讲革命道理。他的表演立刻招致两个恶友的攻击。⒌㈨⒉老二说:“辛兰你别搭理他,五号楼数老六最流氓。今天的录像他占了三个座,他本来想请六班的小颖来看,顺便挂上老四这个当灯泡的,可他被小颖放鸽子了,这鸡巴很操蛋……他就又把我从床上拉来垫背,我还得领他的情,这片子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台词都背下来了……”
这三个活宝没完没了,把陈麦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氛搅得乌烟瘴气,但他依然高兴。辛兰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大方地说:“你们可真损,朋友请你们看录像,你们还说三道四的,也不怕嘴上长疮?老六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坏?他看过这片子,我把他的票抢过来了,你们回头可别说陈麦出卖朋友,我可是不依的。”
“嘴上长疮还算轻的,别长了痔疮……”陈麦阴阴说道。
“陈麦,嘴上积点德行不?辛兰啊,我们哪会呢?陈麦和我们,楼上楼下随便挑床睡的,陈麦要是能出卖朋友,老二就能出卖色相,老四就能出卖中华人民共和国。”高驴一脸奸诈道。陈麦忙递过一支烟。
老二耸着肩膀说:“快走吧,我们的座位要是被油大的给占了,还要费口舌,辛兰在,咱不要给她留下暴力的印象,更不要给陈麦留出英雄救美的空间,那鸡巴一定不行,快走快走!”
进得录像厅,果然已挤得满坑满谷,烟气腾腾,放眼看去,乖乖坐着的都是油大的,东倒西歪,抽烟放屁的都是法大的。不少人看着他俩,确切点说是看着辛兰,这让他兴奋又紧张。他小心翼翼跟在高驴身后。他听见辛兰在后面哎呀了一声,就不由分说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在人群里前进。
座位果然被三个人占了,老四摆出政法精英的架势,礼貌地上去和油大朋友商量,无果。对方说你们放本《中国革命思想史》占座不算数,我们还在座位下贴了纸条呢。老二上去粗暴地恐吓,亦无果。对方说你们法大的好歹都学法律,应该讲讲道理,怎么都和流氓似的?你们在我们学校占的座位不受我校校规保护,你们还是回法大混去吧!陈麦被拱起了火,还没说话,身高马大的高驴已经把嘴硬的那个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丢麻包一样扔到一边的阶梯上,摔得眼镜歪斜,屁股散架。另外两人见此人凶猛,忙拉着人逃了。
“你们在人家地头上还欺负人,不怕人家叫人来报复?人家不报复,你们也不怕给学校抹黑?”辛兰竟不紧张,诧异地说。
“就他们?不会,再说了,你没见这屋里百十号人一多半是法大的么?他就是叫来十几号人,谁打谁还不一定呢,咱学校够黑的了,多抹一下不算啥,你且安坐,莫要操心。”老二赖了吧唧地说道。
“他们咋这么没眼力劲呢?见了陈麦和辛兰拉着手来了,居然还不让座?这就需要镇压一下了。”老四用几根丘比特式的手指拨弄着他希特勒款式的头发。陈麦被他说得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辛兰,见她也在笑着,就又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意义不同,于是辛兰红了脸。
一个声音从喇叭里传来:同学们,今天原定播放的《布拉格之恋》因录像带报废,不能播出,故换成梁家辉主演的新片《情人》,请大家谅解。
“操你大爷……傻逼……你个傻逼早干啥了……退票……赔钱……付违约金……付赔偿金……赔精神损失费……”录像厅登时炸了锅,烟头、饮料纸盒、还有占座用的书纷纷扔向前面。
老板满脸堆笑地出来,躲过一本飞来的《法理学》,挥着双手说:“真对不起,对不起大家,刚才要放了才发现,这盘录像带放的次数太多,连磁粉都没了,啥也放不出来了,本来有一盘翻录带,上周被你们学校的领导借走,现在还没还回来,这才抓瞎了。同学们,我向大家保证,这个《情人》绝不比《布拉格之恋》差,也有全裸的镜头,这在你们法大也是禁片啊!”
“少他妈蒙人,退票!”仍有人高叫着要走。老二站起来,像个流氓头子:“这是违约,这是欺诈!这鸡巴不行!假一罚十,丫必须赔我们十场录像,否则砸了丫的店。”
“陈麦,我知道这个电影,是根据杜拉斯的小说改的,小说很好看,是一个法国女孩和中国男子的爱情故事。”辛兰在他耳边轻轻说。陈麦会意地点头,他也知道这部作品。他才不在乎演什么,只要别散场就好。法大这帮家伙绝非他们表现的那般愤怒,只是唯恐找不到茬捣乱罢了。
录像厅的小老板给了承诺:“就依大家的,除了这个《情人》,再给大家放一部港片《玉蒲团》,不要钱,怎么样?”
“是不是删节版?”
“不是不是,足版的,绝无删减,我要是放删节版你们不得砸我的店啊?诸位包涵,小店就这么点生意,多多照顾,多多照顾啊。”
众人不说话了,纷纷坐下。一个人又突兀地站起来,双手叉腰,肚皮外顶,裤腰带快要勒到胸口了,却是刘一民。陈麦一惊,他竟也来看录像?刘一民显然很有娱乐精神,他操着官腔说:“小老板同志啊,不是我说你,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嘛。知错就要改才是好同志嘛,知错不改你不就是傻逼了吗?你要是傻逼不就得挨揍了么?你要是挨揍了就要告打你的人了吧?但是如果你没有证据,打你的人也就白打了吧?白打了你,这录像也就白看了吧?我看这样好了,你要保证你的店可以用书占座,非但法大来的学生可以占座,老师也可以,教授也可以,甚至校长来也可以!是吧?你这个小同志呢,需要贴个海报出去,这样广大人民群众才会满意是吧?否则他们就跟你丫没完了是吧?”
说罢,刘一民痛快坐下。全场先是一静,然后掌声雷动,高声叫好,老板只能呵呵点头,悉数答应。刘一民又站起来,像孙中山那样挥手四周。
“丫还上瘾了?少给咱们学校现眼了,废话少说,快让他们放录像。”⒌㈨②老二见陈麦脸色不善,嘀咕着说。
“他可真行,上得去下得来,难怪同学们喜欢他。”辛兰欣赏地看着刘一民,挥手和他打了招呼。陈麦无话可说,只哼哼了一声。音乐响起,灯光顿暗。
当《情人》的男主人公在汽车上向女孩伸出手时,导演用无声的镜头对准了那两只手,一只左手和一只右手的两根小拇指轻轻碰触,反复地蹭磨着。男人望向窗外,女孩佯装不知。
黑暗中,陈麦觉得身体发沉,仿佛这两根手指扼住了他的咽喉。辛兰在侧,他们和片中男女的位置一样,两只手之间的距离并不比他们长,可是,刚才能够果决地抓住她的陈麦,这一刻却怯懦了。片中的梁家辉慢慢地将一根手指变成两根,两根再变成一只手,然后整个手掌如蛇似水地覆在了女孩的腿上。
画面上的内容越是情欲缠绵,陈麦越是锥心刺骨,他想放弃了,这超出了他的勇气。辛兰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很轻,很柔,很有意味。陈麦觉得自尊心受到挑战,就把那只鬼祟的手捉住,顿了一下,在掌心轻轻地握了。
陈麦在黑暗里感受着这只手,盼着它进一步的动作,面上却装作无动于衷。陈麦听到二人急速的心跳。中文字幕的翻译像是喝多了,常把男女之间的情话说走了味,或是故意出格。女主人公问的是“想要我吗?”字幕却是“干我吧!”直白到有些恐怖。
“翻译得真差。”辛兰轻轻说。陈麦有了扭脸的理由,见她很是紧张,自己倒松弛下来,如此狗胆便包了天,他果断地松开她那只汗津津的手,将胳膊环绕过她的身体,放在她柔软的腰上。辛兰没有拒绝,身子挺了一下,慢慢靠在了他的肩上。
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他失望了。她绯红的脸和闪烁的眼神说明,她只是被画面唤起了情欲。于是他恼怒地不老实起来,手在辛兰的腰上轻轻摩挲。没多久,手背上撕心裂肺地疼了下。陈麦像被老鼠夹夹了,却硬生生忍了,他报复般地将手放在她的腿上。辛兰用力推着这只手,发现它纹丝不动,便罢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怎么这么喜欢强迫别人,这么多人……”她把他这只手轻轻捉了,牢牢按在腿上,貌似接受,却带着不过如此的意思,瞬间扭转了二人的攻守态势。陈麦在黑暗里咬着牙,觉得自己是只勇闯鸡窝的黄鼠狼,刚抱起一颗蛋,发现旁边蹲着一只不动声色的老猫。它眯缝着眼,十爪尖出,轻蔑地捻着胡须。
陈麦疼出一身汗,手心把她的运动裤都潮了一块。松手有些没面子,再摸又有些下流,一动不动又实在尴尬。高驴和老四似乎发现了情况,正擦着眼睛往黑暗里瞅。肩膀一松,辛兰轻轻离开了他,把双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几根手指揉着他的疼处。
陈麦轻轻地松了口气,对她略带感激。辛兰却似笑非笑,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慢靠近他的耳边说:“死要面子活受罪,该!”
陈麦心里当啷敲了一下,这么吵的地方,竟听得如此真切。多年前的那一天,老梅也和他这样说过。情景如昨,话语在心,两句相同的话像绳子的两端,将陈麦松散的记忆串吊起来,像两只同样材质的皮鞭,抽打着他的痛苦,让他猝不及防地难过着。
2
儿子的肺部确诊出一个瘤子,黄豆大小,是不是恶性还不知道。陈麦还没回过神来,马璐又被查出了糖尿病,医生说有遗传的成分,但主要是生孩子后不控制体重,长期吃高热量食物,被诱发了。这糖尿病无药可救,文局已经得了好几年,有时开着会血糖指数跑偏了,就掀起衣服在颤悠悠的肚皮上来那么一针。
老婆得这病倒不意外,她常常深夜边吃边看电视剧边等他回家,吃的都是高热量的方便食品。可儿子是怎么回事呢?医生告诉他:儿子病因很多,如今年头不同了,喝的牛奶、吃的汉堡、炸的鸡腿、打的酱油、甚至新鲜的果蔬,都或多或少含有致癌物,你知道他吃过什么?看你的样子烟瘾不小吧?二手烟对孩子危害也大呢。
一家总共才仨,一下子病了俩,陈麦脑袋发胀。他一直以为,在这所城市,各路朋友,黑白两道,都给他三分薄面,没有他陈麦搞不定的事情……可是,在老婆和儿子突如其来的大病面前,他束手无策。生活猛地波折起来,失去了原有的节奏,未来凶险未知,令他泛起阵阵的恐惧,也就在此时他才知道,亲情也能像爱情一样如此揪痛他的心。
陈麦想请几天假,照顾一下同在医院的母子。文局温馨体贴地否决了:严打就要开始了,你不在,支队就得别人挂帅。现在维稳工作多么重要?社会就像到处是火星的干旱草原,你不知道哪里腾地就烧起来。全局都要加班,老孙死了爹都坚持在岗,你可不能闪人啊,你不在,工作上我们不放心啊。
这是不能抗拒的命令,他听得懂。老孙死的是他干爹,他巴不得那老家伙赶紧咽气,却还拿这事来显摆。云铁山是要提防,他的确有借着公干弄自己的嫌疑。就是最近老向他瞪眼的任大江,也难保不会跑到自己几个罩着的地方查毒,谁说得准呢?广东一个市局局长刚被抓了,连同几个支队队长一勺烩了,据说就是被禁毒支队的人搞的鬼,还是小心为妙。大龙那里名声在外,还有几个类似的地方黄赌毒样样俱全,虽然提前打了招呼,但拔起萝卜带出泥,终是有些忐忑。
他回家给老婆和儿子拿东西。关上门,拉开灯,把车钥匙扔在鞋柜,帽子挂在衣架上,再换掉硬硬的皮鞋,拿出长了毛球的布拖鞋来换上。转角黄牛皮沙发上放着一个大红的抱枕,茶几上扔着马璐织了一半的难看毛衣;走廊里那个大钟是她的嫁妆,是她妈当年从北京潘家园淘来的假冒伪劣产品,从来走不准字儿,自打儿子踹了它一脚,它就再没按点儿报过时。屋里有股说不清楚的味道,马璐的香水、擦地板的蜡油、炒菜的油烟、衣柜里的卫生球、儿子的臭球鞋、还有好久没洗的地毯,它们混成一股熟悉又无法分辨的气味,渗进他的身体。生活就像这股味道,你不喜欢它,刻意去改变它,它也只能消失片刻,过不了多久,它终归会变个讨厌的味道再回来。
家里没人,照进屋里的余晖带着苍白,他有些难过,这是孤独,有很多理由会令他如此。他妈给他打来电话,问起马璐和孩子,陈麦不想让她操心,就骗她说她娘俩跟着旅游团玩去了。老妈说我可管不了你们,我活不了几年了,你们也别管我,保姆伺候得好着呢,就是喜欢浪费,塑料瓶子能换钱的,她非要全扔了……
老四来了短信:昨天说的事,何时认真聊一下?那块地两个月后就要挂牌了。陈麦想了想,没有回复,现在说这件事不太是时候。他快速收拾好一堆被褥毛巾,⒌9②又拿了马璐在看的几本书,见里面有本《失乐园》,她似乎看了很久,还做了不少标注。他感到惊异,又有些担心,但没时间想那么多,他赶紧把它们都捎上了拿去病房。老婆声明自己不是不能动弹,糖尿病又死不了,孩子还有她和父母,能照顾过来,别让这些事拖你的后腿,说罢就抹泪。陈麦酸了鼻子,拍了拍她的手和脑袋,又摸了摸还在发烧的儿子的脸蛋,就赶回局里安排工作。
朱局主持严打工作会议。陈麦要来了让小白准备的行动准备汇报稿,看着有点眼熟。小白说时间紧,他翻出去年严打用的讲话稿,电脑上改了改,百度了一些新鲜词汇。陈麦骂了这偷懒的小子,但知道这也已经足够了,反正没人听。讲稿基本内容是:要求各单位根据市局和支队的总体部署,迅速行动起来,谋划好本单位的工作措施和工作重点,将任务指标落实到具体人头上,强化责任落实,彰显工作实效,振奋精神,准确定位,立即行动,严肃纪律,形成合力,落实奖惩,打出我们的声威,等等。会结束得很快,各位领导想必也都急着通风报信。他婉拒了一个饭局,拨了艾楠的电话,没接;拨了小约翰的电话,关机;再拨老六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这结果令他沮丧,觉得自己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就又拨了大龙的电话,这人从不关机,坐飞机也不关,也永远不会不接他的电话。
大龙手头正忙乎着,在电话里对陈麦说:“你来吧,我正好有个事,要和你说。”放下电话陈麦哑然而笑,想去“幸运星座”并不是因为要帮大龙,那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他非要去是因为那个有趣的小梅。这无耻的念头让他惭愧,挠着他肚子里那个叫良心的东西。但他就是不可救药地这么想了,对此他毫无办法。
出得门来,天竟然阴了。大青山本就已经去掉了绿意,如此便黑得一塌糊涂。那山虽然连绵无尽,接天矗地,却挡不住早来的北风。犹豫单,两股气流在城市上空交战多日,上午你来下午我往,把这一方天气弄得冷热交织,就像艾楠最近对他的态度。
尼采今天竟光着屁股,浑身涂满了黑墨,在一个欧式破椅子上做思想者状。行人纷纷街拍。女人们弯腰去看乞丐的下面,看到黑粗的甘蔗一般的一截,就淫荡地笑。乞丐一动不动,眼白甚是耀眼,真不知他如何能忍得了这天气的冷和女人的调笑。
大龙在二楼的包间等他,烟灰在桌子上弹成个小山。“任大江抓了两个走货的,我审了一下,干巴巴的,就放了,悄悄盯着呢!你记一下电话,和他们接触一下,先买货,买多点,熟了再了解后面的大鱼,这事我不能让任大江抢了先。”他对大龙说。
“晓得了。”大龙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又点了一支烟。陈麦说:“我得到消息了,可能是金城分局的人过来查,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带队,回头我和你打招呼,但保险起见,把那些稀奇古怪的设施都先拆了,把那些‘忽悠悠’之类的东西都倒进马桶,嘴不牢的人都先打发走,哪怕半个月不开工,也别出事,出了事我兜不住。”
“记住了,你放心。”
“最近我应酬多,给你添麻烦了。”陈麦低声说。
“你咋了这是?脑子被驴踢了?你还跟我说这个?对了,你老婆孩子都住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老六让人去医院刷卡,医药费这王八蛋全包了,咋啦?爷的钱不是钱啊?”大龙一副生气的样子说。
“不是,本来就没想和你们说,这么点钱还要你们出?你当我是要饭的?病是大事,钱却是小钱,你别往心里去。”陈麦惊讶于大龙的消息灵通。“陈麦,我听说二巴图要当分局二把手了,你知道了么?”“不知道啊,你听谁说的?”“金城分局的一个朋友跟我说的,说二巴图那晚上喝多了,趁着酒劲和几个下属说来着,但是酒醒之后又不承认了。”陈麦沉默了片刻说:“他当他的,各有各家的锅灶,各赚各的钱,对咱没什么影响。”
大龙沉默了。和二巴图这死对头,他们大战小战七八次,彼此身上都有对方留下的刀疤。自从新华广场那次血战后,双方元气大伤,抓的抓,跑的跑,二巴图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虽说少年的过节不算数,但和二巴图,就算成了同行,甚至一起开会一起吃饭,也永远无法冰释前嫌,只是时过境迁,大家都在这城市混,混来混去,谁好谁坏也分不清了,这笔账稀里糊涂就拖了二十年。
“你这儿那个小梅哪去了?”见大龙有点发愣,他又补充道,“就是上次被老六现场直播那个。”“哦,那个妞啊,这几天她病了,一直在宿舍呆着。怎么?”大龙诧异地看着他。“哦,没什么,那天心烦,对她有点不客气,其实没她的错。”陈麦一边吃着菜一边说,大龙狐疑地看他。“一个鸡而已,你还过这心?那女孩有啥好的?我和她弄过,要腚没腚要胸没胸,下面还夹得我那玩意儿生疼,跟大闸蟹似的,没弄完我就中场换人了。”大龙给陈麦倒着酒说。
陈麦瞟了大龙一眼,被他说得反胃,但很快就说服自己,大龙是对的,不过一只鸡而已,下次好好干她一次,收拾得她嗷嗷叫,也就不再当回事了。
“她得了什么病?该不是艾滋吧?你可别染上病。”陈麦装作阴笑着道。
“她有癫痫,前天被老六现场直播了,又陪了你一宿,中午就发病了,满地打滚,咔咔乱咬,弄得人一身唾沫。”
“没送医院啊?”陈麦吐出一块咬不动的排骨。
“还送什么医院?瞎浪费钱么?等她能动弹了,找个机会就把她开了,要和客人弄着弄着犯了病,恶心人不说,没准儿还得赔钱呢。”大龙说。
“也别那么狠吧?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我看她还算听话,让她干点别的也成。”
“你哪根筋抽着了?怎么了这是?”大龙笑着又要给他倒酒,陈麦一摆手推了。
“马上就要行动了,别节外生枝,现在维稳比啥都重要,你不稳我就不稳,别开她,让人照顾一下,就说我等她病好了去找她。”
大龙愣了半天,点一点头道:“行,⒌9㈡我服了你了,你孩子住院,你在这大发善心了,我给你好好伺候她,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弄起来也舒服。”
“哪那么多废话。哎,大龙你这儿那个甘肃姑娘叫啥?就上次被老四拒收那个,那屁股那个圆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了艾楠。她曾问过他最喜欢自己的哪个部位?陈麦想都没想就说是屁股。但其实,他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就像现在一样。
晚饭都过了,艾楠才回电话,说一直在游泳没听到。陈麦登时消了气,还没等他开口,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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