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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的钢琴奏鸣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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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真冬再次望向眼前的铁轨。
这么说起来,真冬也是父母离异后跟着爸爸住,所以才会问这个问题吗?
“我妈妈啊……”真冬看着前方继续说道,脚步似乎因为心不在焉而慢了下来。“在我还没上小学的时候就不在了。不过我听说她后来又和一个德国人结婚,现在住在波昂。后来去年欧洲巡回表演的时候经过波昂,我还拚命查出地址去找她。”
她那时大概也迷路了吧?我不禁这么想。
“可是,妈妈不肯见我。她先生走出门口,用非常有礼貌的英文叫我回去。”
真冬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将无法自由活动的右手手指放在铁丝网上,接着额头也靠了上去。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脸,也不知道她肩膀不停颤抖是不是因为哭泣的关系。
“那个人说,我跟妈妈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妈妈可能是怕影响心情而不肯见我。而且妈妈也是钢琴家……”
真冬终于转过头来,脸上却几乎一点表情也没有。
“在那之后的隔天我们就飞到伦敦了,而我的手指就在公演前突然不能动了。明明……不在乎这件事的——”
真冬滔滔不绝地说着,左手的手指紧紧抓住右手臂。
“所以就算我的身体自右侧开始渐渐无法动弹,然后左半边也慢慢不能动,最后心脏也停止跳动而死掉,只要把我做成木乃伊送去给那个人,他一定会自动把我放在钢琴前,然后就心满意足了。”
“……不要说这种让人不舒服的话啦,”
真冬把我的话抛在脑后,继续往前走。
几个一直不敢问她的问题突然浮现在我脑海。真冬说不定真的打算就此消失,所以我决定一一问出答案。
“你讨厌你爸爸吗?”
真冬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在我两步之前,有点拖拖拉拉地放慢了脚步。
“我没这么想过。”
真冬的声音轻轻落在柏油路上,滚到了我的脚边。
“不是讨厌不讨厌的问题……而是跟陷在伸不见底的沼泽中孤立无援一样。”
“什么一样!讨厌的话就直接说讨厌就好啦!”
真冬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我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事到如今也不能闭嘴装死了。
“……你为什么能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
“看了就知道啊!你明明就不喜欢你爸爸嘛!干嘛想得那么复杂?父母离婚后我也跟哲朗说过好几次:‘你这个大白痴薄情郎没用的东西,我最讨厌你了!害我不但没了妈妈,连爸爸都死了,还好家人不算全死光。’”
真冬满面通红地瞪着我,头发也随之颤抖。然后她猛然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我真的有资格说这种话吗?真冬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开后,我忍不住这么想。重新调整快滑下去的吉他背带后,我再次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四个车站的距离后,真冬开始喊脚痛了。于是我们走进铁路旁的小公园,坐在长椅上休息。公园里只有狭窄的沙坑、两台翘翘板和长椅,真是寂寞的空间。
“右脚痛吗?”
“不是,两只脚都痛。和那个没关系。”
似乎只是因为走太久了。而我则因为吉他的背带深深陷进肩膀而感到很吃力,有机会休息真是谢天谢地。
抬头仰望没有星星的阴翳天空,突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三更半夜的我,到底在这种地方干嘛啊?之后又打算怎么办呢?我甩了甩头,看着脚下,决定忘掉这个问题。
“我的脚从以前就很容易疲劳,也常常抽筋。”
既然如此就别说什么要沿着铁轨边走边找尸体啊!
“……嗯,所以你弹琴的时候才都不踩踏板吗?”
“跟那个没关系,演奏巴哈的时候本来就用不到脚踏板。”
“不是啦,我觉得你就算不用脚踏板,还是能把延音表现得很好。”“你听过那么多我的CD吗?”
“因为人家都会寄来给哲朗啊。发行过的我几乎都听过吧?”
“真恶心。”
那是你自己弹的东西吧!真恶心是怎样?
“把世界上所有我录的东西都烧掉就好了。”
不喜欢的话别录不就得了?
“其实你不喜欢钢琴,却硬被逼着弹?”
真冬点了点头。
“我从来不觉得弹钢琴是什么愉快的事。”
“可是你弹萧邦的《蝴蝶》时听起来还满愉快的啊?”
“评论家老是喜欢胡乱推测演奏者的心情,我总怀疑他们是不是笨蛋。就算心情不好也能演奏欢乐的曲子啊!”
要这么说的话……也是没错啦。
音乐不过就是音符的排列,若要说其中隐藏着怎样的心情,那往往是聆听者内心的问题。
“所以你就开始讨厌钢琴,也不想再弹了?”
“反正现在也没办法弹了,只有拇指和食指能自由活动。”
真冬抬起自己的右手,试着张开手掌。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依旧有气无力地弯腰驼背。
“要是接受检查然后动手术——”说不定有机会康复?
“所以我才要逃走。”
真冬把右手放在胸前,左手像要护着右手般覆在上面。
“那个人说,他的梦想是和我一起演奏贝多芬的第二号钢琴协奏曲。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是第二号,那又不是很受欢迎的曲子。”
贝多芬留下了五首钢琴协奏曲,根据最近的研究指出,降B大调第二号协奏曲较第一号更早问世,也是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中最少被演奏的一首。
“后来我在找以前录过的东西时才发现,其他四首他都和妈妈一起演奏过,也留下了录音。”
那是——
我把张开了的嘴巴又闭了起来。
本来想说“那是你想太多了吧”,但实在说不出口。
“而且……反正我的手也治不好了。我就是这么觉得。”
真冬以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的手腕。
“因为我是那个人为了演奏钢琴而制作的,一旦放弃了钢琴,当然就不会动了。这是很自然的事。”
“那你又为什么要弹吉他?”
低着头的真冬肩膀颤了一下。
“而且还净弹些以前用钢琴演奏过的曲子!你真的讨厌钢琴吗?”
真冬咬着下唇,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最后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一开始……第一次和妈妈一起四手联弹《匈牙利舞曲》的时候,心里真的很高兴。那时候我才四岁,我们常常把这个放在钢琴上,边弹边录音。”
真冬以手指描绘着挂在包包提把上的录音机轮廓。
那果然是她妈妈留下来的。而且她也说过,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也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如此。后来我什么都会弹了,妈妈却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身边只剩下钢琴,弹完一首又会有另一首的乐谱出现在面前。我在想,或许能藉着吉他重拾当初那种感觉,刚开始的时候也觉得乐在其中,可是……”
她弯起腿蹲坐在长椅上,又把额头靠在膝盖上,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忧郁。
“可是越弹就越觉得喘不过气来,不弹又更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满脑子都是那个人要我弹这个弹那个时的记忆,在那之前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弹钢琴的呢?我不记得了,也许早已遗忘在某个地方了。那些记忆不会再回来,因为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失去了。已经……找不到了。”
我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双眼,只是听着真冬沉痛的声音。
真的……已经找不回来了吗?倘若真是如此,那我能为真冬做的事不就什么也不剩了吗?
“……因为你一个人太久了啦。这样音乐之路会走不下去的。”
这时我想起了著名推理小说中的问答。倒在无人森林中的树木会发出声音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传不进某个人的耳里,那声音就不算声音,不过是空气的震动罢了。
“我也是从千晶和学姊身上学会这件事的。所以……”
我突然找不到自己该说的话了。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明明是我自己舍弃的啊!明知道那样只会让真冬受伤,却不打算挽回还抛下不管,不是吗?
“你真的……决定加入那个学姊说的乐团吗?”
“咦?啊……嗯。”
对了。什么夺回练习室主权、摇滚的尊严之类的早在半途就无关紧要了,我只是想和真冬一起组乐团而已。如果我也能向学姊那样,一开始坦白说清楚就好了啊……
“我本来想说,要是赢了就叫你也加入民俗音乐社的。我们四个人就可以一起在那间教室里练团了。”
“组乐团……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
真冬的眼神仿佛在目送秋末远去的侯鸟,我不禁转开了视线。
“抱歉。我自己一头热地搞什么决斗之类乱七八糟的事,还勉强你接受。总觉得……好像害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不是的!”真冬突然叫了起来。“没那回事。那个时候……其实我稍微想起来了,想起以前快乐地弹钢琴的日子。而且《英雄变奏曲》是我喜欢的曲子。你的贝斯声音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好像和我的吉他合成了一把乐器。那种感觉还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好像变魔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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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垂下了脑袋。如果我再买一把同样的贝斯,再用同样的方式改装一次,就能发出和当时一样的声音吗?绝对是不可能的。仅仅一公厘的差异、电压的不同,都会使发出来的音色天差地远。那样的合奏已经进入奇迹的境界了。
“那真的就跟变魔术一样啊。所谓的乐团也许就是这么回事吧?”
“嗯,弹奏《英雄变奏曲》的时候我也稍微这么想过,感觉就像右手恢复正常了一样,又好像回到了跟妈妈一起弹钢琴的时光。如果这就是乐团的魔力……那我也想成为其中一分子。”
“既然这样……?”我抬起头看着她。
真冬的眼角挂着映照出街灯的光亮颗粒。
“可是我办不到,跟其他人组团这种事……”
“办不到?为什么!”
真冬不停摇头,看起来像拿头去磨蹭膝盖。
“不行。因为我一定又会毁了一切。”
“你在说什——”
“你不是丢掉了吗?都是因为被我弄坏了……”
真冬喃喃地说道。我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真冬抓起我的贝斯狠狠摔在地上。
“都是那把贝斯,害我想起很多事。我明明把那些记忆都消掉了啊!因为……真的……很痛苦……”
真冬硬是忍下了脱口而出的话,以左手用力握住右手腕。我是不是该捣起耳朵才对?
最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
真冬根本不需要道歉。我摇了摇头。
“其实一切都是我搞砸的吧。真的耶……孤独一人的话会走不下去。”
她坐在长椅上双手抱膝,把脸埋了进去。
“现在说这个也于事无补,你的贝斯已经不会回来了。而我也已经……”
真冬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实在不想听她说这种话,何况我也不是为了听这种话而跟来的。
我能做的——
从我嘴里溢出的,只有一句话——
“才不会就这样消失。我们去找回来吧。”
真冬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看起来有点肿。
“……什么?”
“去把贝斯找回来啦,我丢掉的那把。修好就能再弹了。”
“可、可是……”
真冬吸了吸鼻子。
“你什么时候丢的?已经被人家收走了吧?”
“前天。已经被回收车载走了。”
“你知道被载到哪去了吗?”
“我哪会知道?所以才要找啊!”
我站了起来,而真冬仍抱着膝,以穷途末路的眼神仰望着我。
一定会找到的。




无标题

16 Lucille吉他、初时的雨
    
    我们一直等到清晨,搭上了第一班电车。天空看起来还是要下雨的样子,明明是清晨,天色却是一片灰暗。
    “喂,你应该要去上学吧?”
    真冬坐在摇摇晃晃的电车里这么问道。
    “跷掉。跷一天课不算什么啦!”
    何况我之前就基于各式各样的原因而跷了不少课,不过我决定不告诉她。
    “你有留个言给你爸爸吗?”
    “没有。只要冰箱里有早餐,就算我不见了他也不在意。”
    “可是……”
    真冬自己明明也是逃家少女,倒是挺爱担心别人的。
    “我说啊,明明是你叫我一起走的耶!居然还会担心这种事?”
    “……我以为你昨天只是一时兴起,今天就会回去了。”
    原来我被她看扁了。
    “你才真的是离家出走耶!现在你爸爸应该正在到处找你吧?何况你又是惯犯……”
    真冬摇了摇头。
    “明天就要公演了,那个人现在已经出发去机场了吧。”
    “不会吧?自己的女儿失踪了耶……”
    “但不管是对那个人或对乐团而言,指挥不在问题比较大吧?”
    话是这样没错啦,可是……
    虽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不过经过警察局前还是小心点吧?真冬好歹是拍过广告的人,也许有人一眼就认出她来也说不定。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区公所。”
    “区公所?”
    
    我们在位于市区中心的车站下了车,穿过车站北边出口的办公街。对于我提出要去区公所这个无谋的提议,逃家少女真冬似乎感到很害怕。
    “万一逃家的事被发现了……”
    “抬头挺胸地进去就没事啦!对方应该也想不到竟然有人逃家还跑去区公所吧?”
    话说回来,背着吉他盒和旅行包感觉也太不正常了,所以我让真冬带着这两样东西躲进厕所,一个人走进了环保课办公室。
    “大型垃圾?啊,有有有,那里有一张对照表。”
    柜台的胖阿姨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拿起原子笔咚咚地敲着垃圾分类表。
    “呃……我想问的是,不是真的要丢掉,而是不小心丢掉的东西会被送去哪里?”
    阿姨歪着头看我。
    “就是……我搞错而不小心丢掉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想找回来?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啦。”我瞬间有种用力巴她脑袋的冲动。继续缠着阿姨讲了半天,才问出一个叫环保事业中心的地方。中途处理场——也就是将大型垃圾加以粉碎,使其体积变小的设施。
    “可是就算你去了那里……也不可能啦,一定找不到的。你知道一天有多少垃圾送去那边吗?还真的以为去了就找得到喔?”
    “阿姨,谢谢你。”
    我迅速地逃了出来。居然问我真的以为去了就找得到?我就是觉得找得到不行喔!
    环保事业中心位于市区另一侧的最边边,从我一次也没来过的车站下车,还要再走二十分钟才会到——在一座不大的山里。终于在一片浓绿色的林木间看到那栋建筑的威容时,我和真冬都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
    载满大型垃圾的卡车卷起尘埃轰隆隆地从我们身旁经过,我们两个傻眼地站在路边,险些被卡车辗过。
    “这么大啊……”
    真冬喃喃地说道,仿佛在替我的内心发言。
    我们学校已经算是校地宽广的了,但这个地方光是眼前可见的建筑物就比我们学校大上一圈,而且还不断发出巨大的声响。
    环保课那位阿姨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啦!”
    “总之……先去看看吧?”
    “唔……嗯。”
    我们刚走到大门口,又差点被开出来的大卡车辗过,真冬还被卷起的烟尘呛得猛咳嗽。环保事业中心粉碎处理场——门柱上是这么写的。
    “该去哪里才好呢?”
    我正在那里东张西望时,真冬默默地指向了左手边。那里有个写着“登记处”的牌子和往左指的箭头,箭头所指的远处有座看似加油站的小小建筑物。
    走近一看,建筑物那大大地向外延伸出的屋顶下,镶有一块一辆车大小的金属板,旁边还有一架像是邮筒的机器。柏油路上印着大大的白色“停”字。
    “这应该是用来测量车子重量的吧?”真冬说道。原来如此,进去倒垃圾之前先在这里测量重量,出来之后再量一次吗?如果真是这样,登记处那里应该会有人吧?
    “你觉得在这么大的垃圾场里找得到一把贝斯吗?搞不好已经被处理掉了呢?”
    “不去看看……我也不知道啊。”
    这番话好像只是在安慰自己。
    当我们走到秤重处之前的“停”字时,登记处所在那栋建筑的门突然打开了,害我们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走出来的是位严肃的阿伯,脸上还留着豪迈的胡子,感觉好像吃了蘑菇就会变大。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啦!你们直接把垃圾拿过来丢吗?不可以喔!”
    阿伯气势汹汹地边说边走过来,吓得真冬慌忙躲到我背后。
    “少量的垃圾我们这边不收啦……咦?嗯嗯?”阿伯突然走到我身旁:“这不是吉他吗?不可以把吉他丢掉啦!”
    “咦?这里不能处理吉他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允许。”
    ……什么啊?
    吉他是男人的灵魂啊!蓝调之王比比金要是抛弃了自己的代表名琴Lucille也很令人伤心吧?皇后乐团的天才吉他手布莱恩梅要是舍弃了Red special更不得了啦!”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可是吉米罕醉克斯就烧掉过好几把吉他啊?”
    “那不是丢掉吧?是烧给天上的摇滚之神啊!因为他是吉米罕醉克斯所以可以被原谅。咦?看你年纪轻轻,居然听过吉米罕醉克斯啊?”“咦?是啊……我还满喜欢的。”
    阿伯的眼睛亮了起来,看来是老摇滚的忠实乐迷了。
    “这样啊,原来如此啊!我还是最喜欢他组成Experience乐团那时期的音乐啊,虽然Woodestock音乐节之后他就……”
    阿伯突然热血沸腾地滔滔不绝……快回去工作啦!我稍稍回头一看,才发现真冬已经逃到远处的建筑物下避难了。可恶的叛徒,害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听阿伯讲了二十几分钟的Woodstock音乐节。
    “……所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丢吉他了。追寻梦想要趁年轻哪!”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插嘴,于是慌忙挥手否认。
    “您误会了啦,我不是来丢东西的,是来捡东西的。”
    “嗄?”我向一脸讶异的阿伯解释起不小心丢掉贝斯的来龙去脉,没想到阿伯突然眼眶泛泪地说道: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这毕竟是你第一次自己去买的乐器啊……是难忘的青春回忆啊……”
    呃,我没说过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去买的乐器吧?虽然要这样说是也没错……
    “存了好久的压岁钱才终于买下来,还不是很会弹就已经把将来的团名、第一张专辑的名字想好了,偏偏家里的老妈讨厌摇滚乐,竟然自作主张把贝斯给丢了……不管在什么时代,摇滚乐手都难逃这样被迫害的命运啊……”不要自己乱编故事啦!“所以你才跑遍了区公所之类的地方,辗转找到这里来啊,你太伟大了,我被你感动了。找回贝斯之后,记得好好给它取个女人的名字啊!”
    “咦?找得回来吗?你知道它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不知道。每天有好几吨的垃圾被运来这里耶,我怎么可能都知道啊!”
    干嘛突然又这么冷漠啦!
    “我看是找不到了吧?先跟你说清楚,我可不能放你进压缩设备里找;要是已经处理完毕丢进掩埋坑里就更别指望了。还堆在平台上那些是可以让你去找找,不过还是会妨碍我们作业。”
    “是喔……”
    感觉希望渺茫。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吗?
    “话说回来,你的贝斯是什么时候被回收的?今天?不要跟我说是上礼拜喔!”
    “呃……嗯……是前天。”
    阿伯突然瞪大了眼睛:“前天?”
    我还以为他要变身了,吓得后退了一步。
    “前天回收的……已经没希望了吗?”
    “真的是前天吗?不可能喔。”
    “……咦?”
    “固定的回收日只有礼拜三,而且你不是自己拿来丢的吧?”
    我一边点头,一边却满腹疑惑。
    我的确是礼拜一晚上拿去垃圾堆放场的,礼拜二就没看到了。
    “会不会是被其他人捡走了?”
    “嗄……?”
    如果真是那样就没希望了,绝对找不到的。
    “一起放在那里的电视机之类也都消失了,说不定……”
    “嗄?那一定是其他业者啦!”
    阿伯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心里有谱的模样点了点头。业者?
    “有时候会看到小卡车边广播‘大型垃圾免费回收车来了’边在市内到处绕吧?就是那个啦,我都叫他们米虫。你看,这些垃圾都是贴了区公所指定的贴纸才丢出来的吧?既然如此,随便拿走这些垃圾就是犯罪啦!”
    “那……你知道是哪里的业者吗?”
    “嗯……?”
    阿伯歪着头沉吟了一会儿。他应该不可能知道吧。
    都到这种地方来了,结果却是白跑一趟。找到的机会果然是零吗?
    我垂头丧气地向阿伯点头致意,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后便准备走向真冬。就在这时,背后忽然有声音传来:
    “喂!等等啊,摇滚乐手。你家在哪里啊?”
    啊?
    “如果有我知道的业者在那附近活动,可以告诉你啊!”
    回过头去的那一瞬间,阿伯看起来就像是皇后乐团主唱佛莱迪墨裘瑞那样的肌肉硬汉。他竖起拇指对我说:
    “你想找回心爱的乐器对吧?那我当然不能弃你不顾啊!”
    
    真冬透过电车车窗看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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