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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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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地下停车场,贾一洋的车刚开出去。赵时飞没多考虑,径自上了自己的车,跟上。
……
他坐在车里,看着餐厅里详谈甚欢的他们,默默抽着烟。他烟瘾本不大的,此刻却一根又一根。
他烦躁,不止烦躁看到那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更烦躁自己心底竟有一点点吃味,他憎恶这种感觉。虽然不强烈,但好比蚊子嗡嗡声,再细小也让人感到厌烦。
他像个蠢货一样守在餐厅外抽着烟,直到他们用完餐,贾一洋送田禾回家,他也一路跟着。
……
残夏节节败退,秋一路收复失地,胜利的旌旗插满了大地。小区公园里,五裂槭率先易帜,换上了夺目的红装。几条嫣红的枝干,在微风里朝过往行人频频招手示意。
那几条红实在太耀眼了,赵时飞忍不住多看了很长时间,才拎着袋子把药还给了垂首坐于长凳上的女人。
冷不丁看到药袋在眼前晃,田禾吃了一惊,抬头看他,他深邃的眼眸无波无澜静睇自己。
“谢谢。”她慢慢抬起手,接过袋子,尽可能小心翼翼避免碰触他手。
“她叫陈姿。”她正欣喜药没丢,耳边传来他没头没尾的一句,她皱皱眉毛,想问谁,又听见他说,“那晚接电话的人,是她。”
田禾想装作若无其事也装不出来,脸上裂了条缝,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一直没修改满意 发上来大家将就着看吧
☆、第14章
起先,赵时飞一直以为田禾是为了留在南合才故意捏造谎言,很窝火,直到今天方知错怪了她。
“她是……”他张张口,嗓子有点干,“我跟她不是……我跟你的关系。”
支吾半天,道出了一句十分拗口的话。
田禾听懂了,她想反问:我跟你什么关系?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不用对我解释。”他欲言,她赶忙制止,“跟我没关系。”
人说眼睛大的人容易吃亏,哪怕芝麻大点儿的心事全写在眼睛里,别人一眼就能看穿。田禾眼睛很大,不是大而无神那种形而下的大法,而是莹润清透,像清可见底的小石潭,还带着股子灵气。
透过这样一双眼睛,赵时飞清楚明白获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是的,她没说谎,她的确一点都不在乎。
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先打好的腹稿像一只木船撞上礁石,搁浅了,无法转换成关心她病情的话语。
他泠泠目光看得田禾一阵莫名奇妙,想问他还有什么话,却见他轻巧转了个身,沿着鹅卵石小径,大步离开。烟灰色衬衣外套映着白中带点点灰的鹅卵石背景,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孤绝,薄薄的外套仿佛在秋天的愁山愁水里浸泡过。
“阿嚏——”
天际最后一缕光躲入皑皑群山背后,风开始肆无忌惮。害怕感冒加重,田禾拉拉衣领回去了。
*
赵时飞驾着车漫无目的在入夜的都市闲逛,一向一秒钟也恨不得掰开来当作两秒用的他不明白自个儿着了什么魔。
田禾那双春风剪水的眼瞳像是印在了脑子里,挥之不散。
“我就是爱他的钱,你管得着吗?如果你没听懂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跟你这种穷光蛋在一起!”
那样纯真的少女的脸,张嘴却是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若非亲耳所闻,亲眼所见,赵时飞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是那个看电影都害怕被散场观众挤倒的女孩儿说的。
没到下班时间,空旷的地下车库没什么人,那对男女争吵的声音显得特别大。
依从约定,这个时间点,赵时飞应该已经站在田禾面前了,甚至他们已经上了车。和往常一样,她会甜笑宛如一朵花蕾举到他唇边一杯奶茶或其他果汁饮料甜点。虽不喜欢,他仍会象征性抿一口,舔一点。而后,会迎着她期待的目光在她柔软的尚带些婴儿肥的腮上印下浅浅一吻。
同他一样,她嘴上没说过“喜欢”、“爱”之类的字眼,但眼神和言行早将她出卖。他以为,她对他,或多或少都对他有感情的。少女的感情,不论多还是少,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寄托,他想,即使不能百分百接受,也断不能辜负。
万万没想到,是他想多了。
争吵声愈来愈响亮,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看上去也就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受得了这种侮辱,他当即抬高嗓门,愤怒地咬咬牙关,恨不能拿个电动喇叭向全世界宣告:“田禾,没想到你也是这么爱慕虚荣的女人,我瞎了眼才追你!我差点为你改了高考志愿,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你是个屠夫,刽子手!”
他愤怒宣读对田禾的判决,活似慷慨赴义的英烈,末了还扶了扶眼镜,带着一点点书生的斯文。
但是,这点斯文看在田禾眼里毫无疑问是自取其辱,电梯里好视力的赵时飞分明看见她讥讽地翘起了凉薄的唇。这一幕,何曾相似。
那个小伙子一声怒哼,掉头就走。
赵时飞立刻松开手,停止好久的电梯匀速上升。
田禾那一笑,太刺目,也太寒凉。他坚厚的胸膛没能抵挡住,寒流侵入了心脏,他无法承受。
那天下午,他在办公室一根又一根烟没命地抽,烟雾弥漫,害得进来送文件的桑建川险些以为着火了。手机叫了一遍又一遍,他装作没听见,继续陷进椅子里吞云吐雾。
天黑透了他才离开公司,到车库取车时执勤保安告诉他,田小姐刚走。
他望了眼黑黢黢的天幕,她一直等到现在?也对,为了钱想必就是等一天一夜她也乐意。
他晾了她好多天,嫌烦,索性手机也关了。后来还是齐云硬叫他回家吃饭,意料之中见到了田禾,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看得他心烦。他没多解释,只说临时出差了。
……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像一群颟顸顽童,七手八脚毛毛躁躁将他从回忆里生拉硬拽出来。
电话接通,刚听对方说了一句,他就沉了脸。
匆匆挂了电话,犹如离弦之箭,快速发动了车子。
*
落了一场雨,周一上班天晴了,田禾接到两个消息,一是公司成立了一个项目小组专门负责和绿意的项目,这不足为奇,奇的是第二个消息:她被抽调为小组成员。
主任大叔眼睛都快笑没了,一个劲儿恭维她。小童阴阳怪气冷笑,田禾装作没看见,心头疑窦丛生。
稍后,在会议室外碰到了张姐,问是不是她帮的忙,她以前提过这事。
张姐摇头,名单是突然定下来的,没有一点风声透出来,人选已经定好了,完全是上面的安排。她推测可能是上次田禾提交的报告太出色了,被上头看中了。
想到那份小组成员名单,自己名字前面确印着“资料负责”字样,田禾觉着兴许是这个原因。一想到又是整理资料,不免有些黯然。
不过这份黯然并未持续多久,十点钟小组开会时见到了几位设计部的老同事,心情好了许多。尤其,组长是贾一洋,能和偶像一起工作,怎么说都是一项殊荣。
进公司短短一个多月,田禾换了三个办公室,下午在资料室收拾东西抱去新辟的项目组办公室,和张姐拼一张桌子,张姐还特地把她养的一盆多肉端了过来,粉粉嫩嫩的,看着很舒服。
田禾盯着它瞅了好大一会儿,弯弯眼睛,冲了一条速溶麦斯威尔,开始工作。
*
贾一洋去绿意谈具体事宜,小组成员陪同。田禾有点纠结,怕别人看出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
林风很谦逊,从贾一洋往下,和新野员工挨个握手寒暄。田禾站在不前不后的位置,垂着眼睛,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林风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抬眼,只机械地伸出手,浅浅握下他伸过来的手,立马抽出来。
开会时双方表现均很正常,田禾这种小职员,老老实实听着即可,根本不用发言。林风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废话,一门心思全在项目建设上,甚至都没有看田禾一眼,这让她轻松不少。
午餐是林风叫助理安排的,订了一个大包间,新野和绿意的人交叉组合坐了两桌。田禾刻意避开林风,坐了另一桌,还专门挑了个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她话不多,别人问一句她答一句,不问绝对缄默不言。原想这顿饭能相安无事,没想中间还是出了岔子。
敬酒环节开始,田禾溜去了洗手间。
岔子就出在她从洗手间出来。
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毫无轨迹可循四处散逸,其中一颗不长眼睛的窜到了一只皮鞋上,那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田禾暗叫不好,惹祸了。
“田禾。”
正想着该如何道歉,一道低沉的男音闷雷一般炸响在头顶。田禾垂着头,疾走,想快点离开。
男人一把扼住她手腕,往电梯里拖。
“放手!”田禾奋力想要挣脱出来,奈何体力悬殊实在太大,她那点儿力气在健壮的男人眼里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林风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她拖到了高层的一间客房。
一番较劲,田禾跌坐床沿,愤恨吼他:“你吃错药了?!”
林风背靠着门,一时间怔住了,面对失踪了五年的年少时的恋人,他觉得脑袋坏掉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有一根执拗的神经线躁动不安,拼了命提醒他一定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而见到她之后说什么、做什么,那根快断了的神经线没有指导他。绞尽脑汁,空荡荡的脑壳憋出一句万能废话——“这几年你过得好吗?”但到底没问出来。
“你住哪儿?他们知道你回来吗?”
这是五年后,除了名字外,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嗓子异常干涩,声音仿佛干燥得太久而龟裂了。
田禾盯着他看了片刻,握着拳头站起来,目露讥诮,“你问我?”
林风会意,使劲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们,我谁都没说,不信……”
“我是不信。”不信你。
“我……”
“让开!”田禾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径直朝外走,他仍横在门前岿然不动,她有些恼怒。
他仿佛没听懂她的话,非但拒不执行,反而更向前一步,扣住她单薄的肩,激动地一口气抛出一串问题:“你一个人回来的?你妈妈呢?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在新野有没有人欺负你?”
“啪——”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五年前没落下去的巴掌,今日补上了。
林风有点蒙,田禾趁机一把推开他。
“这巴掌不光给你,还有你的好父亲!”
☆、第15章
“鉴定结果是不会说谎的,说谎的是你妈!她不守妇道跟那个姓唐的鬼混,现在事情败露了还反诬我爸弄错了,真是奇葩!姓唐的是你亲爹这是铁定的事实,你要哭要闹找你那个不守妇道的妈,不要来骚扰我爸!”
田禾到现在也忘不了林风说这话时那一脸的嫌恶,即便他们那会儿已经分手,至少一起长大,没有爱情也有其他感情,两家又是朋友,妈妈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一点点人性都没有!
滔天怒意淹没了理智,田禾高高举起巴掌,却被林家眼明手快的阿姨拦住了……
打完林风,田禾没有再回包间,分别给贾一洋和张姐发了条短信,说不舒服,先走了。
走在街上,凉嗖嗖的风打着哨子直往身上扑,她捂捂胳膊,望见对面商场挂出的巨幅打折广告,想到这次回来确没带多少厚衣服,就上了天桥,准备去商场买衣服。
*
林风没想到,五年前被阿姨拦下的那一巴掌,今天终于抡到了脸上,仿佛一个超长慢镜头,那只手穿过四季轮回,而今终于扇到了他脸上。
还真疼,他揉揉脸,自嘲地笑笑。
回到包间,众人酒兴正酣,见他去了那么久才回,纷纷表示非自罚三杯不可。
刚喝完最后一杯,把杯子倒过来给大家看,手机响了。
“我见到田禾了!她回来了!”
田雅楠的嗓音又尖又亮,比女鬼还恐怖,他没接话,她又叫了一遍:“林风,她回来了!”
林风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了?”
“嗯。”一个简短的音节,成功让田大小姐炸了。
“林风,你心痒了是不是?别忘了你是订过婚的人了!你要敢背叛我……”
声音太刺耳,林风直接掐断了电话。
*
田禾没想到逛个商场也能撞见不想看见的人。
她乘扶梯去三楼女装区,快到时忽然看见有一个老太太摔倒在电梯口。地面滑,老太太试着站起来,又摔了。
田禾愣了愣,扶不扶?善念最终占了上风,反正商场有监控,不怕被讹。她一大步踏出电梯,走到老人身边。
她弯下腰,想扶老人起来,手快要碰到老人胳膊,却“倏”地收回。老人注意到她,神情一滞,连细微的呻吟声都止了。
田禾半握双拳,站直了,丝毫没有要上前扶她的意思。冷眼瞥了瞥一身华贵的季榆,她气色很好,甚至比四年前更好。老天啊老天,你怎么就不长眼呢。
田禾打算默不作声走掉,可惜,尚没转身就听见——
“你这人怎么回事,老人这么大岁数你扶一扶能死啊?”
这个暌违已久的刺耳声音自背后传来,田禾厌恶地拧拧眉毛,仿佛听到了恶心的污言秽语。
“说你呢!你聋——啊,田禾?!”
田雅楠付完账从服装店出来,远远望见奶奶摔了,她急着赶过去扶,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幸好,有个背影瘦瘦的女人主动帮忙。可是没想到她仅仅是站那儿看着,并没有伸援手。田雅楠怒冲冲跑过来,抓住那个可恶的女人要理论。
等看清抓着的是田禾,她傻了,干张着嘴巴,像含了苍蝇,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看着那副滑稽的表情,田禾冷笑,扬起手臂甩掉秽物一样甩开田雅楠,掉头离开。
“站住!别走!”
一个虚飘颤悠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田禾停下脚步。她没回头,但能想到那张苍老的脸是如何不可一世,看她的眼神是如何不屑一顾。
“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呢,仲义都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有脸回来?把我们田家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跟你们没完!”
田禾嘴唇都快咬破了,体内的怒龙就快困不住挣脱出来了。狠狠掐了下臂肉,她扭过头,面无表情扫视那紧密站在一起的一老一少,“您那把老骨头还是留着看田仲礼下地狱吧!”
这一次,任季榆又叫又骂,她都没有停下。对这位奶奶,她不想再忍了。
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有糟心事发生。韩书语病倒住院,田禾被歹人挟持,伯父田仲礼没完没了挑事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最可恨的,老太太一味偏袒大儿子,视她们母女为眼中钉。但田禾是田仲义的女儿,是他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即便上了法庭,输的也是田仲礼。可是,一个人的出现,成功使天平向他们那端倾斜。
田禾想起那一日就浑身发抖,半是愤怒,半是心悸。
那一日,父亲下葬的前一天,田禾陪着身体才有了点起色的韩书语去殡仪馆见他最后一面。
还剩下不到24小时,她就要和父亲永远分别了。她想哭,眼睛却如同烈日肆虐下的沙漠,干涩到一滴水都没有。她用力揽紧母亲肩膀,怕她太激动生出什么意外。令田禾微感讶异的是,韩书语很镇静,眼角泛红,但没有落泪。相较那一波撕心裂肺失声痛哭的亲戚朋友,她和母亲倒像是冷漠的路人。
有位远房姑姑拍了她一下,她明白她的意思,仍然没有哭。大悲大痛的人,心里的血都流干了,哪里还有眼泪?
离开殡仪馆,进去时晴朗朗的天说翻脸就翻脸了,乌云仿佛听到集结号迅速聚集。
望望头顶绝望窒息的灰突突,田禾感到气闷,好像哮喘病人发病喘不过气。可那一眼绝望的灰突突却给她强烈的暗示,仿佛神谕,警示她即将大祸临头。那时候她尚不知自己该死的第六感是那么准,她甩甩头,告诉自己,一定是在殡仪馆待久了太伤心才会胡思乱想。她抱抱妈妈,妈妈也抱抱她:“没事宝贝,你还有妈妈,还有妈妈……”
韩书语声音轻得像棉絮,小风一吹仿佛都能飘起来。田禾眼眶热辣辣的,第一次觉得,母亲柔韧的内心是她坚固的避风港。然而,没想到她的避风港眨眼就被接踵而至的狂风摧毁了。
“书语!”
回到家,她们刚从车上下来,大门还没关上,一个男人大声叫韩书语的名字。田禾在车里就看见他躺在附近矮灌木丛旁的长凳上,像是等人,但没想到是在等妈妈。
田禾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男人,一张干瘪的四方脸,微佝偻的背。她压下眉角,看向妈妈,妈妈一脸迷惑,她不认识那个男人。
男人走近,浓重的烟味混杂着其他难闻的气味,逼得田禾揽着妈妈后退一步。
“听说你丈夫死了,我来你家找你,看门的说你们去殡仪馆了。”他张开嘴巴,露出一口黄牙,田禾皱着眉头,拉着妈妈继续后退。
“你是……你是谁?”韩书语揉揉眉心,她不记得有这么个朋友,也不记得丈夫认识这个人。
“你怎么能忘了我呢?我是唐施恩!是你的爱人啊!田仲义死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他猥琐又猖狂放声大笑。
“闭嘴!你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谁跟你一家三口,快滚!不滚我报警了!”田禾一手把疑云满面的韩书语拉回院中,一手关大铁门。
唐施恩疯狗一样要往里冲,田禾拼了命抵挡不住,他一下推开铁门闯进来,抓住田禾:“你就是田禾?这么凶,亏你妈妈还快你乖巧,你就是这样对你亲生父亲的?知不知道我是你亲生……”
“唐施恩,放开我女儿。”韩书语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她好像什么时候都不会动怒。唐施恩愣了愣,放开了田禾。
田禾踹他一脚,扑进韩书语怀里。韩书语接住女儿,抚抚她的脊背,温柔低语:“乖,不要听疯子胡说八道。”
“嗯,妈妈放心,我才不相信神经病!”
她不信,可是有人信。
老太太季榆出现的正是时候,她老人家从车上下来时恰恰听到唐施恩大吼那一句“田禾是我的女儿……”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论是对韩书语还是对田禾来说,都是无尽的屈辱。田禾被迫要和一个半路杀出的疯子做亲子鉴定,是被季榆亲自押着去的。抽血时她回头看妈妈,妈妈嘴唇都咬破了,眼睛都肿了,却在竭力克制。
田禾不忍心,忙转回身。她恨透了季榆,那个出身豪门的老太太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家境普通的韩书语,也不喜欢自己。田仲义在的时候每每周旋,婆媳两人表面的和平勉强能维持下去。那份和平是他一手缔造的,他去后,表面的和平终于维持不下去了,硝烟一天天逼近,终于被唐施恩那个无耻之徒点燃了。
邪不胜正,这是田禾从小就明白的正理。所以,尽管做亲子鉴定让她感到万般屈辱,五脏六腑都快炸了,可是不害怕,不惊慌。
气鼓得越满打脸打得越惨。田禾指望拿来抽那些人嘴巴的鉴定结果反而狠狠打到了自己脸上。她不相信,怎么可能相信?!
韩书语被活活气疯了,季榆和田仲礼变着法羞辱她,逼着她让出财产,她彻底垮了,变得神志不清,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就骂:“骗子,骗子!”
那是田禾最最黑暗的一段日子,既要照顾母亲,又要招架穷凶极恶的祖母、伯父。绝境中,十七岁的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逃。
这一逃,就是五年。五年,一千八百个日子,她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她的家她的童年她的爸爸埋葬在故乡,她却在异乡流浪。
如今再见季榆,田禾心里除了恨还是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长得像父亲田仲义,她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可是科学为它自己树立了一座神圣的丰碑,以至于人们只相信白纸黑字的科学鉴定。
☆、第16章
电梯是事故多发地,时不时的,各种偶遇在这狭窄逼仄的密闭空间上演。这一次,田禾偶遇的对象是夏暖。
“田小禾!真是你!”
数月不见,夏暖仍旧一副二货样,哈巴狗似的扑到田禾身上,紧紧抱住,像抱住好不容易从其他猎狗嘴里抢来的一根骨头。
“你勒死我了。”田禾笑着推她,她两只爪子却勒得更紧了。
“勒死你才好!”二货比变色龙还恐怖,说变脸就变脸,两爪掐住田禾脖子,作势要掐死她,“来我的地盘工作都不告诉我,心里还有没有我,啊?”
田禾急中生智咯吱她,这货最怕痒,哈哈笑着拿掉了爪子。
“我想安定下来再告诉你的。”田禾扒住她胳膊,笑得谄媚,“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请你吃饭,别生气了,好宝宝!”
有的能说,有的不能说。不是不信任,只是没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说清楚,而且说了也没什么用,徒添烦恼。
当得知这是赵时飞的公司时,夏暖激动得两眼放光,怂恿田禾立刻打电话给赵时飞约他出来一起吃饭。
田禾苦笑,推说他们冷战,冷战的原因是他想赶她离开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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