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设计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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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甘心，甚至有点生气，但锦瑟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她知道，表舅这样做其实是因为疼爱自己，不想让自己吃苦受累，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的危险。
　　　　可以说，一直以来，在锦瑟的心目中，表舅都是个公正无私，而又对自己怜爱有加的长辈。
　　　　直到……钟元安的事情发生后，她才迫不得已的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她才突然发觉，二十多年了，自己竟然从未真正认识过表舅……
　　　　杜锦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情景。
　　　　那天她就像往常那样，被留在办公室打文件，后来张清林他们接到了报警，说是在酒店有个女客人死了，张清林带着手下的人匆匆的出现场走了，她曾追在张清林后面，说希望能跟着一起出现场，却一如既往的被张清林拒绝了，他很认真的说，那些急需打印的文件同样重要。
　　　　然后，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驾车离去，自己只能百无聊赖的回办公室继续打文件。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些文件都是些形式化的规范制度，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才让她录入打印的……
　　　　后来很快，张清林便带着两个人回局里了，当时锦瑟认为那两个人肯定是来做笔录的，于是激动的迎出去，希望张队能让自己给他们做笔录，她心想出现场有危险不让我去，做笔录这种最基本的工作总是可以的吧？至少，比打印那些无聊又没用的文件有价值多了。
　　　　可惜她还是失望了，张队还是不肯把做笔录的事情交给她，只是吩咐让她将那两人送进审讯室，而且他说的是待会儿自己要“审”他们，当时锦瑟很奇怪，这两人又不是嫌犯，为什么要用“审”呢？
　　　　将那两人送进审讯室后，锦瑟恰好看见张队从谢局办公室里出来，她发现张队的表情很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
　　　　然后，那一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让锦瑟感到狐疑，感到不可思议。
　　　　她看到张队进入了钟元安的办公室，将室内的摄像头和扩音器全都关掉了，这显然是不符合规矩的，再后来她赫然听见室内传来殴打声，呻吟声。
　　　　张队竟然在对钟元安用私刑！
　　　　那个钟元安……
　　　　看上去很老实本分的年轻小伙子，会是凶手吗？但如果他不是凶嫌，张队又为什么会对他用刑？
　　　　张队对钟元安的审讯持续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后来出现场的所有人都回来了，谢局和张队让其他人，包括锦瑟在内，统统下班回家，只留下出现场的人，说是要召开紧急案情分析会。
　　　　除了开会的人，其他人都相继离去，锦瑟也故意在张队和谢局面前走出了门。
　　　　但是，她却并没有真的离开。
　　　　等张队他们都进了会议室后，锦瑟又偷偷的溜了回来，躲到会议室门口偷听。
　　　　她当时只是好奇，好奇张队平时看上去那么大气凛然公正无私，这次却要对一个小伙子动用私刑。当然她当时想的最多的，是这个案子是自己参加工作后遇到的第一个凶杀案，她真的很想亲身经历一下，看看前辈们具体的是怎样分析怎么破案的，她想学一学。
　　　　既然他们不让自己参与，那她就只好偷偷的在门外听听。
　　　　只是让锦瑟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那一次偷听，彻底的扭转了警察这个职业在她心目中的崇高形象。
　　　　在警校中接受到的敦敦教诲，在警徽下立下的铮铮誓言，在那一刻，全都轰然倒塌……

　　☆、第81章　抉择

锦瑟虽然从未参加过刑侦实战，但她有这方面的天赋，而且智商并不比张清林等人差。
　　　　所以，尽管张清林和谢巡信很谨慎，在开会前他们让人检查了整个办公楼，确信无关人等全都离开之后，才放心进行。但是他们却百密一疏，没料到锦瑟会去而复返，回来偷听。
　　　　她的脚步放的很轻，如同狸猫般潜伏到会议室门前，贴耳上去。
　　　　会议室里面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但还是能很清晰的传入耳中——
　　　　张清林：“这次奸杀案的元凶，就是已经我们擒获的酒店服务生钟元安，大家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是了，我和谢局这样安排，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刘俊明：“可是现场留下的那些证据……”
　　　　张清林：“我说凶手是钟元安，你还不明白应该怎么做么？”
　　　　另外一个同事：“可是……”
　　　　谢巡信：“没有什么可是。罪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抓，这是我们警方高效率的体现，破案率飞速提升，大家的年终奖金也将提升一个档次。”
　　　　张清林：“我们都是老兄弟了，我就不兜圈子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和谢局一定不会让兄弟们吃亏的……”
　　　　谢巡信：“下面由清林来分派一下大家的任务，尽快将这件事做好，记住一定要做的彻底，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
　　　　到后来，锦瑟甚至都不敢再听下去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真的是警队吗？
　　　　里面那些人，真的是穿着警服的警务人员吗？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栽赃陷害！
　　　　就算是那些穷凶极恶的黑帮分子，连环杀手，贩毒集团，也不过如此吧？
　　　　在那一刻，维持了多年的警察这两个字的光辉形象，瞬间在锦瑟的心目中倒塌。
　　　　从震惊和不可思议中清醒过来，她急忙掏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试图能将里面的谈话内容录制下来，可惜声音太低了，根本录不到。
　　　　而就在这时，她听见里面桌椅挪动的声音，然后谢巡信的声音传来：“你们再继续好好研究一下，我现在就准备去找常明诚谈谈……”
　　　　谢巡信要出来了。
　　　　锦瑟一惊，急忙将手机藏好，走廊很长，其他房间都上了锁，这时候谢巡信出来肯定会发现自己，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闪身跑进了女厕，躲进了一个隔间。
　　　　她暗自庆幸，幸亏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否则脚步声肯定会被听到。
　　　　厕所门外，谢巡信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锦瑟松了口气，她双拳紧握，牙齿深深的咬入嘴唇。
　　　　冲进会议室，揭穿这群人渣的罪行？
　　　　或者直接给谢巡信戴上手铐押着他去省厅？
　　　　又或者，干脆直接将那无辜的少年钟元安偷偷放掉？
　　　　锦瑟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好多好多的想法，但是最终，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她心中还残存着最后一线希望——
　　　　这最后的希望当然是表舅常明诚带给她的。
　　　　虽然从谢巡信的口中，说的好像跟表舅很熟稔，好像说服他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样，可是锦瑟还是不肯相信，一向铁面无私的表舅，会真的那么容易和谢巡信同流合污。
　　　　或许，作为谢局的老朋友，表舅会狠狠的将其训斥一顿，让他醍醐灌顶，从而潘然醒悟呢？
　　　　又或许，表舅会直接将谢巡信的罪行揭发上报呢？
　　　　反正，以她对表舅的了解，她不会相信表舅和谢巡信是一路人。
　　　　她不信。
　　　　不信不信不信坚决不信！
　　　　那一夜，就在谢巡信，张清林等人为了掩盖罪行制造迷雾而通宵忙碌的时候，杜锦瑟也是彻夜未眠。
　　　　她忐忑不安的等待，等着看表舅的反应。
　　　　然后，第三天，她等来了警方的破案公告，从谢巡信和张清林那得意洋洋的脸上，她得到了自己最畏惧，最不想要的答案。
　　　　表舅……
　　　　这个在自己心目中一直铁面无私，包公形象的长辈，竟然真的是和谢巡信一伙的。
　　　　那一刻，锦瑟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彻底的被逆转被扭曲。
　　　　怎么办？报警么？向高层举报么？
　　　　可是，自己手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要是能搞到刘俊明当时在案发现场采集到的那些证据就好了……可是她相信，刘俊明已经将它们全部销毁殆尽了。
　　　　于是，锦瑟的人生陷入空前的黑暗，她的世界下起了暴风雪。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彷徨无助过。
　　　　然后是一个人的出现，如同和煦而坚韧的风，吹散了所有的乌云，让她重新见到了空中那可爱的太阳。
　　　　就是她心事重重的在街上走，然后刘俊明在路上等她，然后跑车上被贴上死亡通知单的那天。
　　　　不得不说，那封通知单的出现，让锦瑟很是震惊。
　　　　当时在和刘俊明分别的时候，她问他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恶有恶报，那是因为，她心中已然相信了这一点。
　　　　她绝不认为通知单的出现只是个恶作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相信，肯定是有人洞悉了他们的阴谋，所以忍无可忍出来打抱不平了！
　　　　尽管作为一个警察，她更愿意通过法律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在现在自己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发出通知单的人让她心中充满了爽意。
　　　　和刘俊明分别后，她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锦瑟当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红月季，紫薇花，寻常巷陌纳西家。戏牵黄犬桥边过，轻叩朱扉试问茶。”
　　　　电话一接通，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来。
　　　　“你的词写的很不错，但据我了解，作为一个实习警察，你的格斗和射击技术更出众，当初第一天来局里的时候，你还在训练室里给了法医刘俊明一个下马威，将他摔得惨不忍睹，我说的没错吧？”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老板。”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你……到底……？”
　　　　“我了解的远不止这些。我还知道现在你正处于空前的彷徨无助中，在亲情和正义面前，你正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你一直觉得公正的法律可以解决一切，可惜现在你发现并不是这样，对吧？”
　　　　“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来欣欣火锅城找我，我希望和你好好谈一谈，也许，我可以帮你走出困顿……”
　　　　锦瑟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去了欣欣火锅城。
　　　　开始的时候她充满了警惕，她甚至事先准备好了防身武器，可是等到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老板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有着倾城美貌，任何人哪怕是女人见了都要惊叹的绝色美人。
　　　　她一身白衣如雪，就那样悠然的独自在包间里等她。
　　　　更关键的，是她身上没有半点杀气，而且一看就是个文弱的普通女子。
　　　　杜锦瑟见到老板的第一眼，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对方也许……只是个恶作剧？
　　　　但接下来，这位自称老板的女子的第一句开场白，彻底颠覆了锦瑟的认知。
　　　　她说：“如果一个人罪该万死，而法律又爱莫能助，你想过用其他方式解决吗？”
　　　　那一夜，锦瑟和老板聊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火锅城要关门打烊，她们才“依依惜别”。
　　　　在和老板分别的时候，锦瑟知道，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有和她面对面的机会了。
　　　　但没关系，有一种朋友是不会受距离的影响的，有一种友谊是不会受时间的阻碍的。
　　　　尽管一见如故，但那一刻锦瑟心中却并没有半点分别时的感伤，她有的只是庆幸，大彻大悟的庆幸。
　　　　老板给杜锦瑟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她去找表舅常明诚，制造他和谢、张二人见面的机会。
　　　　而现在，锦瑟就是在坐出租车去表舅家的途中。
　　　　她知道，自己这个任务一旦完成，基本就等于亲手将表舅送上死路。
　　　　所以到了这最后关头，她心中还是很乱。
　　　　表舅的音容笑貌，这些年来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化作了无形的力量，牵绊着她，影响着她。
　　　　亲情，和正义，到底该如何抉择？锦瑟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名干脆果断，雷厉风行。
　　　　“美女！美女？！喂，美女！！我们到了，您现在下车吗？”
　　　　就在她恍惚不已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的催促声在耳畔响起……

　　☆、第82章　共同

房间内没有开灯。
　　　　很罕见的，连平时昼夜运行的电脑也都全都处于关闭状态，所以偌大的堪比库房的房间内，只有淡淡的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进来。
　　　　黑无常就站在窗前的月光中，静的如同一尊雕像。
　　　　“常明诚虽然罪恶多端，但毕竟是她的表舅，而且从锦瑟的言谈举止中我看得出，她和常明诚的关系很好，她就像对待亲舅舅那样尊重他。所以……你有没有准备第二套方案？”
　　　　一个懒散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传出，那当然是窝在墙角沙发里的帝杰。
　　　　黑无常没有回头，只是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两个字：“没有。”
　　　　“没有？！这有点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有备无患，双保险，这不是你平时最擅长的吗？”帝杰好奇的问，“万一，杜锦瑟完不成任务呢？”
　　　　“因为我相信我的眼光，更相信六色的沟通能力。”黑无常仰起头，将视线投向墨蓝色的夜空，那里，恰好有一颗流星拖着璀璨的尾巴一闪而过。他有感而发似的继续说道：“杜锦瑟，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蕴含着的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能量——正义的能量。”
　　　　“沟通能力……我觉得叫洗脑能力更贴切。”帝杰笑道。“话说回来，自从我回来后，每天看着你和六色跟游戏玩家们沟通，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形状！”
　　　　“说来听听？”黑无常终于回过了头。
　　　　帝杰坐起身饶有兴致的说：“以前你们两个静的出奇，都是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的那种，而现在呢，你俩就像搞传销的，不管是那种形状的人一旦和你们接触，很快就变成忠心耿耿的改命游戏玩家……我很好奇，在费雷泽岛的时候，你和六色是不是恶补了一番口才学？或者交际学之类的？”
　　　　“在费雷泽的时候？”黑无常不由笑起来，“那么难得的休憩时间，我们用来打情骂俏耳鬓厮磨还来不及呢，哪有空研究这些东西？”
　　　　帝杰：“那你们是靠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善谈的？”
　　　　“善谈么？你也见过我和六色发展新玩家的情景吧？根本就没什么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实际上有时候话并不在多，也不在说话的人技巧如何，而在于有没有选正确交谈的对象。”
　　　　黑无常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深入的说下去，但作为死神团队的老牌队员，帝杰显然已经彻底领悟他话中的含义。
　　　　其实当初的死神团队中，每个人之间的背景和境遇也都不一样，他们之中有冷血无情的杀手，有挥金如土的富商，有看破红尘的过气女演员……他们来自各行各业，而且他们每个人加入死神团队都是自愿的，黑无常从没有夸夸其谈的对他们洗脑过。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团聚，并且能建立起如此深厚的团队友谊，是因为他们本质上有着共同的梦想，用小命的话说就是相同的形状，那就是——
　　　　嫉恶如仇，而且已经看清法律的孱弱；愿意用自己的热血，去和那些逍遥法外的罪恶抗争到底！
　　　　而如今的改命游戏也是一样，它是死神团队在规模上的扩张，同样也是死神团队精神上的延续。
　　　　虽然目前加入改命游戏的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身家千万的富翁，也有露宿街头的流浪汉，他们看上去形形色色，但是在他们的骨子深处，却都是沸腾着同样热血的梦想，和罪恶抗争到底的梦想！
　　　　所以，改命游戏的迅速扩大，玩家的迅速增多，和黑白无常擅长洗脑，和他们的沟通技巧没有半点关系。
　　　　帝杰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却回想起了当初自己第一次和黑白无常相遇的情景来，那是在一家小医院，在昏暗燥热已经坏掉了的电梯里，电梯外面还失了火。
　　　　他和黑白无常二人，就那样冒着被烤熟的危险，进行了一次短暂的谈话。
　　　　帝杰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段谈话，那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次谈话，虽然短暂，但却彻底改写了他的一生。
　　　　很明显，现在的木子序、眉雨，乃至韩帆、杜锦瑟等所有的人，都在经历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吧？只不过自己那时候面对的人叫黑白无常，而现在，他们面对的人换了名字，叫老板……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就在黑无常和帝杰两人都沉默着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黑无常接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说道：“知道了。”
　　　　“杜锦瑟的任务成功了？”电话挂断后，帝杰饶有兴致的问。
　　　　“当然。”黑无常淡淡一笑：“周六晚上，七点钟，千度酒楼，常明诚请谢巡信和张清林吃饭，谢和张已经表示肯定准时赴约。”
　　　　“杜锦瑟……这小警花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帝杰好奇的问。
　　　　“四个字——软磨硬泡。”黑无常表情轻松的笑道，显然此刻也很开心。
　　　　“那理由呢？”帝杰更加好奇了，“据我所知，杜锦瑟应该是很特立独行的那种人吧，软磨硬泡这招，她真能用得出？”
　　　　黑无常：“特立独行，那是她给外人的印象。在常明诚面前，她只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外甥女。至于理由，那是很现成的。”
　　　　帝杰：“怎么说？”
　　　　黑无常：“她参加工作后，谢巡信和张清林从不让她参加任何实质性的工作，每天只是让她打打文件整理整理资料之类的，连盗窃案的现场都没让她出过，杜锦瑟对此一直愤愤不平，所以，她正好可以利用表舅常明诚和谢巡信的关系，让常明诚在谢巡信面前说几句话，好让她出出现场，少做点浪费时间的琐事……”
　　　　帝杰：“果然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话说这一切，早就在你的算计中吧？”
　　　　黑无常并没有再回答帝杰的话，而是捻着头发，将视线重新投向夜空。
　　　　几秒钟后，他回头对帝杰说道：“杰哥，现在六色不在，就由你来发布任务，联系眉雨，韩帆以及计划中所有的人，准备做事！”
　　　　于是，房间内立即变得灯火通明，十几台沉寂的电脑纷纷开机运转，隐藏了地址后的几十部电话，开始频繁的拨出号码。
　　　　……
　　　　对于改命游戏中的玩家来说，今晚注定是非比寻常的一夜。
　　　　甚至后来，黑白无常将今晚的情景戏称为——任务之夜。
　　　　因为这是改命游戏开始运作以来，手笔最大，参与人数最多，内容和步骤最繁杂的一次任务。
　　　　在平时，他们追求的是改命任务的数量，所以基本都是让数名改命者独立的执行任务，因为这样就能诛杀更多的罪恶，帮助更多的无辜。但是这次任务不同，它牵扯到的三个目标身份太特殊，话题太敏感，所以，这次他们让数名改命者各司其职，共同协作，分别承担计划中的一部分，最终达到完成任务的目的。
　　　　于是当夜，数名改命者们都接到了自己的任务。
　　　　韩帆的新任务是：周六当天去千度酒楼，因为这家酒楼同样也是他舅舅的产业。去酒楼后，在指定的时间段内让停车场的监控坏掉，并想办法尽量拖延某桌客人的离开时间。
　　　　眉雨的新任务是：周六晚上去千度酒楼停车场，按指定的办法将某辆车弄坏。
　　　　而相对于他们正常任务来说，有些人的任务就显得比较奇怪了。
　　　　比如杜锦瑟的新任务是：去找法医刘俊明约会。
　　　　当然其中最值得奇怪的，莫过于木子序的新任务了。
　　　　他的新任务是……

　　☆、第83章　撤销

千度酒楼，经理办公室。
　　　　韩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十指不断在背后交叉撕扯，显然是处于焦虑中。
　　　　这家酒楼和千度ktv一样，都是他舅舅的产业，所以他这个外甥找理由来这里呆一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板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是将张清林等人安排在206房间内，并尽量的拖延他们离开的时间。
　　　　这一点并不难，上菜晚一些，酒水送的迟一些，多让服务生介绍几个优惠活动，等等等等，这些手段都是信手拈来的。
　　　　但是手段再多，也不可能无限止的拖下去，否则肯定会引起客人的怀疑。
　　　　韩帆现在正在焦急无比的等待着的，是第二个任务开始的信号。
　　　　第二个任务的内容是等老板的电话，想办法进入监控室，让停车场的监控探头保持三分钟的“失明状态”。
　　　　现在拖延的手段差不多都用尽了，张清林等人的这顿晚餐已经持续了大概一小时，但是老板的电话还没来，再拖下去的话，张清林他们估计都要暴走了。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电话还没有来？
　　　　是负责下一步行动的改命者迟到了吗？
　　　　韩帆相信老板的计划不会轻易出现纰漏，所以如果一旦出现了状况，那也肯定是改命者的临时意外。
　　　　韩帆猜测，老板让自己将停车场的探头弄坏，肯定是要对目标的车辆动手脚，用车祸的形式让张清林他们一次性挂掉。
　　　　可是现在张清林他们马上就要走了，电话却迟迟没有来。
　　　　难道是负责搞坏车辆的改命者迟到了么？
　　　　又或者是……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
　　　　“第二个任务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