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设计师-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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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孟渡出面调解，韩帆恐怕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离校后，年轻的韩帆曾一度陷入彷徨与无助中。
　　　　校长的公子哥在食堂里调戏女学生，他当时和那个被调戏的女生并不熟，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
　　　　公子哥恼羞成怒，和韩帆大打出手，韩帆出于自卫，也是不小心，结果一脚将其踢成了太监……
　　　　韩帆被迫离校后，家里赔了校长家一大笔钱，如果不是孟渡的能量，校长肯定还会不依不挠。
　　　　但是就算这样，那个被救了的女生却连声谢谢都没有对韩帆说过。
　　　　事发后，女生家里立即给她办理了退学，从此以后韩帆再也没见过他们。
　　　　一次都没有。
　　　　就仿佛韩帆自始至终只是在唱独角戏，只是为了打架而打架一样。
　　　　见义勇为，打抱不平，做好事，真的就这么悲催吗？
　　　　为了那个女生毁掉了自己的前途，我这么做真的值得吗？真的有意义吗？
　　　　韩帆觉得委屈。
　　　　当时刚刚离开学校的他没有工作经验，找工作四处碰壁，家里为了赔偿校长家又债台高筑。
　　　　年轻的他陷入进人生最无助最纠结的境地。
　　　　最后还是舅舅孟渡帮助了他，他对韩帆说：
　　　　男子汉大丈夫，认为该做的事情就去做，做了就别后悔！
　　　　那被救的女生和她家人不懂事，并不代表你做的没有意义，至少，你代表了正义！
　　　　当时孟渡的这番话，让韩帆很受鼓舞，心中压抑很久的委屈和愤懑，随着舅舅的安慰一扫而光。
　　　　然后，舅舅提出让他去千度工作，帮他打理店里的生意。
　　　　那时候的千度还刚刚起步，只是个上下楼二百多平米的小型ktv，连现在规模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刚刚进入千度的韩帆，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学生气，社会经验半点没有，为人处世单纯而易冲动，对ktv这样龙蛇混杂的场所毫无了解，根本摸不透游戏规则。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韩帆根本无法胜任千度的工作，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好几次得罪了客人，惹下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麻烦。
　　　　但是舅舅并没有真正的嫌弃过他责备过他，更没有将他扫地出门。
　　　　有时候他会骂他，骂的狂风暴雨，骂的狗血淋头，韩帆也曾觉得无法接受过。
　　　　但归根到底，忠言逆耳，那都是为了让他的教训更惨痛，记得更牢固一些。
　　　　骂完了训斥完了，舅舅还是会去帮韩帆处理惹下的所有麻烦，然后继续重用他。
　　　　就这样，韩帆在舅舅的呵护下慢慢成大，逐步成长为今天的千度小股东、掌握经营实权的经理——韩帆。
　　　　在韩帆周围的朋友中，无论是木子序这样的宅男，还是裴天明之类的技术型人才，他们和韩帆在一起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气息。
　　　　这是在复杂环境中反复锤炼才会拥有的气质，是木子序和裴天明等所有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韩帆很清楚，自己有今天的成就，一切都是舅舅孟渡的功劳。
　　　　在过去的数年里，舅舅对于韩帆来说是伟大的，是至高无上的，是充满传奇色彩的，是最值得钦佩和爱戴的。
　　　　但是现在，他却越来越看不懂舅舅了。
　　　　究竟是自己真正长大了，还是舅舅真的变了？
　　　　……
　　　　“谢谢你们了，辛苦了！”
　　　　就在韩帆想着这些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侧头望去，只见钱卫衣正拉着一个年轻长发女郎的手臂，搀扶着她从二楼下来。
　　　　钱卫衣的感谢之词，是对帮忙搀扶年轻女郎的两个服务生说的。
　　　　韩帆知道这个年轻女郎，她好像是叫……敏钰。
　　　　昨天敏钰来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服务生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还耍起了酒疯，砸坏了吧台，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一共就带了几十块钱，还不够买一瓶酒的，更别提赔东西了。
　　　　后来有人通知了韩帆，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敏钰已经醉酒过度，昏迷不醒了。于是他命人将她送进女职工宿舍，将她暂时安顿在那里。
　　　　然后，有人认出了敏钰，说她是卫衣幼儿园的教师，于是韩帆便让人给钱卫衣打了电话，让她过来领人。钱卫衣当时说自己在外地回不来，希望他们能帮忙将敏钰先安顿在酒店，等她今天回来再来处理，并且她还特意嘱咐，不怕花钱多，一定要让敏钰住好一点的房间，说这丫头最近家里出了事，情绪不好，请务必帮忙照顾好她。
　　　　遇到这样的好老板好上司，真是幸运啊。
　　　　看着钱卫衣小心翼翼搀扶着敏钰走出门口，韩帆忍不住想……

　　☆、第211章　鱼线

韩帆看了看手表，心中默默计算庞嫣上楼的时间。
　　　　现在王向顺还没来，所以计划的核心部分还无法开启。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耐心的，往往等待的过程，比真正做事执行的过程更加煎熬，更加艰难。
　　　　这是韩帆的第一个惩戒任务，也是整个改命游戏的第一次正规的惩戒任务，韩帆觉得责任重大。
　　　　所以虽然不用杀人不用见血，比改命者，底牌他们的任务要轻松简单许多，但是，韩帆心中还是相当紧张。
　　　　放松……
　　　　只是玩几个小把戏而已，就像平日里的恶作剧一样。而且比恶作剧更简单，因为……
　　　　不用担心被整的人生气。
　　　　他深呼吸着给自己减压。
　　　　“咦？怎么回事？！我的车胎……”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钱卫衣惊讶的叫声。
　　　　韩帆狐疑的回头，问站在门口的迎宾：“怎么回事？”
　　　　“客人车胎被扎了！四个轮子被扎了一半儿！”迎宾张望着门外回答说。
　　　　车胎被扎了？
　　　　两个轮子？
　　　　而且就在千度门口？
　　　　如果是车主不小心自己轧到什么东西扎胎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巧两个后轮都中招。
　　　　如果是别人故意为之的，那千度就得承担起责任了，毕竟车是停在千度的门前，客户有权向千度讨个说法。
　　　　而且，钱卫衣给韩帆印象很不错，这人慈眉善目的很有气质，是幼儿园园长和福利院园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慈善家。像这样的好人，能多帮一点还是要多帮一点的。
　　　　因此韩帆决定去看个究竟，大步向门外走去。
　　　　直到现在敏钰还有些魂不守舍，走路不稳，因此钱卫衣直接将车子停在了贴近大门口的地方，这样能更方便的将敏钰弄进车里。
　　　　她刚进来的时候车子还明明好好的，就这不到分钟的功夫，两个后轮胎竟然都爆了，瘪瘪的格外难看。
　　　　“钱姐，您是不是不小心轧到什么……”停车小弟问钱卫衣，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韩帆抬手制止住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这？！”韩帆问。
　　　　“是的韩总，我一直都在这守着呢。”停车小弟毕恭毕敬的回答，他对韩帆这位年轻有为的上司还是蛮敬重的。
　　　　“没看到有人靠近这辆车？”韩帆又问。
　　　　“绝对没有。”停车小弟很肯定的说。“所以我才问钱小姐，是不是在来的路上扎的呢。”
　　　　韩帆没再说话，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两个瘪瘪的轮胎，掏出对讲机对监控室说：“小李小李，我是韩帆，帮我调出停车场的录像。有客人的车胎被扎了。”
　　　　吩咐完毕后他又转身对身边刚打完电话的钱卫衣说：“钱姐不好意思，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捣乱，要不我们一块去看看监控录像吧，将那个捣蛋鬼找出来！”
　　　　钱卫衣却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机：“算了，我已经给拖车打电话求助了。我和小钰打车回去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怎么行，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捣乱呢。”韩帆说。
　　　　钱卫衣笑笑：“你看小钰也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至于车胎是谁扎的我不想追究，也许就是小孩子捣蛋呢？！”
　　　　韩帆无奈的点了点头，吩咐停车小弟道：“好吧……那小刘，去帮钱姐打辆车。还有，等会儿拖车来了，事情就交给你了。”
　　　　“明白了韩总。”停车小弟答应着，忙跑去路边拦出租车了。
　　　　“谢谢了小韩。”钱卫衣感激的笑道。
　　　　“应该的。”韩帆客气的说，“放心吧钱姐，我一会儿就去看监控录像，要是发现真的是有人在我地盘上把车胎扎的，我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你看着办就是了。”钱卫衣笑着挥了挥手，扶着敏钰向路边走去。敏钰始终都一言没发，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挡住脸，看上去就像个孤魂野鬼，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醉鬼，身份竟然会是个教书育人的幼师……
　　　　钱卫衣走后，韩帆径直去了监控室，手下小李已经按照吩咐在看监控录像了。
　　　　“有发现吗？”韩帆探过头去问。
　　　　小李摇了摇头：“没有。门前虽然光线有点暗，但我们的探头没有死角，而且都是高度清晰的，还有停车小弟在门口盯着，要是有人扎胎按说绝对逃不了的……”
　　　　韩帆让小李闪开，自己坐在了电脑前，问道：“一共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吧？这段时间有人靠近停车场吗？”
　　　　“没有，而且连其他车辆也没有进来过。”小李肯定的说，“韩总，也许车胎并不是在我们门口被扎的呢？”
　　　　“我再看看吧。”韩帆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注意力已经全放在电脑屏幕上了。
　　　　如果轮胎在行驶中被扎，因轮胎在行驶中是滚动状态，异物垂直扎入轮胎的几率很小，如果不将异物比如钉子拔出的话，轮胎漏气的速度会很慢，不至于在几分钟内就迅速全部漏光。
　　　　而且监控录像上显示，钱卫衣的车进入停车场时，胎压看上去是完全正常的。
　　　　再有，钱卫衣也是长期开车的人，两个轮胎在行驶中被扎，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以钱卫衣的身份，以及她刚才的表现，更不可能是故意隐瞒事实。
　　　　种种迹象，让韩帆现在很肯定——
　　　　轮胎就是在千度门口被扎的。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扎钱卫衣的车胎，他们到底有何恩怨，韩帆兴趣倒不是很大。
　　　　现在他更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样扎的，为什么停车小弟和监控探头都没发现他？
　　　　难道这家伙会隐身术不成？
　　　　韩帆觉的不可思议。
　　　　从钱卫衣的车子进入停车场，一直到发现车胎被扎，一共八分多钟的时间，韩帆将这段录像仔细看了两遍，毫无发现。
　　　　就像小李说的，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靠近停车场，而且连其他车辆也没有进入过。
　　　　真是怪了……
　　　　他不信邪，用慢进的方法继续看第三遍。
　　　　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近乎是用一帧一帧播放的速度仔细研究。
　　　　韩帆一直都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尤其是对于这种看上去极度诡异无法解释的事情，他非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
　　　　终于，他有了发现。
　　　　时间是钱卫衣停好车进入千度后的第三分钟，一道白色的细线从钱卫衣车尾下方闪过。
　　　　白线非常隐秘，而且出现和消失的速度非常快，也就两秒来钟的时间。
　　　　如果不仔细用慢镜头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么，就是它了！
　　　　韩帆顿时激动无比的将视频播放速度放到最慢，放大倍数。
　　　　但是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就算倍数放得太大，也只能勉强看出，这是一根和圆珠笔芯粗细差不多的绳索，白色的。
　　　　这条线出现时的速度非常快，力量好像非常大，就像是用力从远方弹射过来的。
　　　　韩帆认真想了想，觉得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点——
　　　　扎胎人并不会隐身，他之所以没被发现，是因为他根本就从未出现过在探头和停车小弟的视力范围内。
　　　　而他扎胎的方法，就是通过这条白线，远距离操控完成的，比如……
　　　　弩箭！
　　　　对了，肯定就是弩箭！
　　　　弩箭有些是带鱼线的，在射出去后，射手还可以通过鱼线将箭收回来，平时主要是用来打鱼的。
　　　　所以说，扎胎人就是躲在不远处的角落，用带鱼线的弩箭射中车胎，然后只要拉住鱼线将弩箭收回去就行了。
　　　　这就是扎胎人的伎俩！
　　　　识破了这件事的真相，韩帆顿时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韩总，看你这么嘚瑟的样子，是有所发现了？”
　　　　这时候，小李端着一杯咖啡从外边走进来，看韩帆满面春风的样子，笑着问。
　　　　韩帆正想将自己的伟大发现卖弄一番，却看到监控里面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但腰杆儿却挺得笔直，走路也是稳健有力，很有军人风范。
　　　　是王向顺。
　　　　王向顺终于来了。
　　　　“自己看呗，哼，自以为高明的雕虫小技罢了！”
　　　　韩帆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人到齐了，那么我的第一次惩戒行动，是该拉开帷幕的时候了。他想。
　　　　……
　　　　“失误，唉，失误啊！”
　　　　而与此同时，千度不远处的路边，木子序摇头叹息着，满脸的后悔不迭。
　　　　“怎么了？”身边的眉雨关切的问。
　　　　“鱼线该弄成黑色的……白色的线在晚上太明显，如果有个特别自信的人调取监控的话，肯定会发现的。”
　　　　木子序拍了拍手里提着的鼓鼓的旅行包，那里面放着的，赫然正是一把小巧的弓弩。
　　　　“没事，只是扎个车胎而已，谁有那么大的耐心去查监控？而且光线那么暗，鱼线又这么细，查监控也极难发现。退一万步说，看到了鱼线又怎样？你自己又没出现在监控内，而且射箭的地方又是死角……总之，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没人发现你的身份的。”眉雨分析着，语调轻松的安稳道。
　　　　“话虽是这样说……但这还是一个教训啊。”木子序意味深长的说，“是事先准备的不足，考虑的不周全，才会出现这样的漏洞，看来今后我们还得更小心才是……”
　　　　“这个计划本就是充满各种变数的，事先我们并不知道钱卫衣出来做什么，所以才会落得这么狼狈。”眉雨叹息道。“这次钱卫衣的车胎被扎了，被拖去汽修厂的时候肯定会发现刹车系统坏掉，所以……今后再想在车子上做手脚设计意外的话，恐怕会很难了。”
　　　　“恩，这一招用过了而且失败了，就绝对不能再重复了。”木子序微微皱起眉头。“看来要设计意外现场，唯一可用的地点就只剩下……”
　　　　“她家。”眉雨接过了话题得意的笑道：“我早说过，对付这样的超级宅女，最好就是在她家里设计意外现场……”

　　☆、第212章　宅女

事实证明，木子序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只是扎个轮胎而已，却真的有人不厌其烦的研究了三遍监控录像，并最终识破了木子序的伎俩。
　　　　而更戏剧性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好朋友韩帆。
　　　　而自鸣得意充满成就感的韩帆更不会想到，他处心积虑追查的隐身扎胎人，其实就是他的好朋友木子序。
　　　　他们之间的友谊虽然日渐浓厚，但老板仍没有允许他们向彼此公开身份。
　　　　同为改命游戏玩家，这件事也许是目前他们之间唯一的秘密了。
　　　　毫无疑问这个秘密迟早都要捅破，但黑白无常却有自己的打算，认为现在还时机未到……
　　　　接到针对钱卫衣的改命任务后，木子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立即对钱卫衣展开了跟踪调查。
　　　　眉雨虽表面上说没兴趣掺和他的任务，但还是心口不一的跑过来帮忙。
　　　　用木子序的原话说就是，这让他有点“神雕侠侣”的感觉了。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针对钱卫衣的这次行动进行的空前顺利，在木子序看来，甚至是一种享受。
　　　　然后经过几天的调查他们发现，调查虽然简单，但杀人计划却很难。
　　　　用一个字来形容钱卫衣的行为习惯最适合，那就是——
　　　　宅。
　　　　钱卫衣是个超级宅女。
　　　　除了工作外，这个女人的业余生活都是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闭关修炼的大侠没什么区别。
　　　　钱卫衣家隶属全滨州赫赫有名的高档小区，小区有个很个性，很文艺范儿的名字——
　　　　阳光秘社。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小区总面积不大，一共才六栋楼，都是小高层。小区位置非常偏僻，虽然交通四通八达，但周围近处别说大型商场步行街之类了，连小超市都没几个。
　　　　站在阳光秘社的任何一栋楼上朝四周眺望，看到的是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的绿化带，还有大片大片一望无垠的农田。
　　　　远离城市喧嚣，给心灵一片净土。静，是一种修行。
　　　　这是阳光秘社当年的广告词。
　　　　虽然偏僻，虽然连最起码的购物都很不方便，但全滨州的人都知道阳光秘社的房价高，属于滨州市数一数二的高档房产。很多有钱人都讨厌喧嚣，喜欢清静，因此这里成为他们安家的首选胜地。
　　　　而在大多数人看来，钱卫衣恰好就是这种有钱人中的典型。
　　　　钱卫衣平时就是个酷爱安静的人，不擅交际，讨厌应酬，对于媒体采访之类更是退避三舍。
　　　　她也不做美容，不喜欢逛街购物，不爱上网，几乎找不出有什么业余爱好。
　　　　如果非要找到她在业余时间最喜欢做的一件事的话，那就是远远的、静静的看着孩子们玩耍嬉闹，听他们那纯洁无邪的笑声。
　　　　有一家报纸曾经做过一个这位女慈善家的专题，背景图片就是在她默默注视孩子们的时候的表情。
　　　　报纸上是这样描写的——
　　　　娴静，亲和，这位讨厌名利的女慈善家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就像善良的天使在云端注视大地上的茫茫众生……
　　　　是的，她气质高雅，她温婉贤淑，她善良和蔼。
　　　　她是完美的气质型淑女，她是无数可怜儿童的妈妈，她是给予他们希望与前途的天使。
　　　　在大多数不了解她黑暗过去的人眼中，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平平淡淡却芬芳怡人。
　　　　像这样的一个人，选择阳光秘社这样的小区安家似乎很在情理之中。
　　　　像这样的一个人，就算脾气多少有点孤僻，行为有点古怪，比如讨厌和人交往，喜欢闷在家里还要拉上厚窗帘，大门屋门上设置三道以上的门锁……也会被人无视，被人认为是情有可原，无伤大雅。
　　　　很少有人会怀疑这个女人表面上的一切都只是伪装。
　　　　很少有人知道在她美轮美奂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怎样丑恶的灵魂。
　　　　很少有人洞悉，她表现出来的所有孤僻，内敛，清心寡欲，都只是做贼心虚避人耳目的伎俩。
　　　　人类有时候是很好骗的，他们太自以为是，太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所以，真的很少有人会怀疑钱卫衣。所以钱卫衣就像庞嫣一样骗过了大多数的人。包括韩帆。
　　　　……
　　　　除了居住的地方隐秘，业余生活太宅外，钱卫衣每天的日常生活也非常规律——
　　　　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步行到小区门口，乘坐一辆瑞丰商务面包车去上班。
　　　　这辆面包车的车主也是阳光秘社的住户，钱卫衣还有另外两个人，每天都会拼他的车去市中心上班。
　　　　身为一个女富豪，公众人物，放着自己的车不开，却坚持每天拼车出行。
　　　　钱卫衣这种节约又方便的出行方式，也曾被媒体专门报道过，称其是绿色环保的典范，从生活细节上就体现出其为人师表的楷模。
　　　　说起来真的很奇怪，钱卫衣为人如此低调，如此讨厌抛头露面和媒体接触，却总是有些媒体能无孔不入，能用各种手段挖掘她的各种生活细节，然后各种宣传。
　　　　而且无一例外，这些宣传都是正面的……
　　　　面包车会直接将钱卫衣送到她的工作单位——儿童福利院。
　　　　没什么特别工作的话，钱卫衣基本上一整天都会呆在福利院内，偶尔去她名下的幼儿园一趟处理事情，幼儿园就在福利院旁边，两座楼并肩而立。
　　　　下班时间通常是下午的五点钟，钱卫衣步行到福利院门口，乘101路公交车坐到距离眼光秘社一个路口之遥的站牌，然后步行回家。
　　　　钱卫衣自己的车平时都是闲置在车库，极少开出来，像今天这样来千度接敏钰，是相当稀有的事。
　　　　回家后，钱卫衣便立即紧锁大门屋门，拉上厚重的窗帘，然后躲在家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周六周日的话，她更是直接闭门不出，窗帘也极少拉开。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家里一直没人。
　　　　木子序甚至暗暗称奇，她一直这样躲在家里，吃饭问题究竟是怎样解决的呢？
　　　　他和眉雨跟踪观察钱卫衣近一周的时间，从未见过钱卫衣去超市，菜市场，从未见过她买东西回家，也没见有任何快递上门。
　　　　真不知道她在家到底是靠吃什么活下去的，难道她家的房子够大像仓库一样，然后就像冬眠一样，一次性存够几个月的口粮？
　　　　总之，这就是目标钱卫衣的行为规律，真的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为——规律。
　　　　太规律了，规律到匪夷所思，规律到无懈可击。
　　　　钱卫衣上班时间一整天都呆在福利院，大部分时间呆在办公室，潜入到福利院设计意外现场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