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还魂-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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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他止住顾异的话后，伸手请我坐。我跟毛子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下。这种活佛级的人，惜字如金，让他们耗费口舌是浪费生命。
　　果然，我屁股还没坐稳，他开口了。“老三选的你？很好。”
　　跟这种人打交道得脑子转得非常快才能跟上，没等我说话，他又开口了。“我那个弟弟，从小不成器，不过眼光不错。我跟他赌，还从没赢过。”
　　他这话一出，满屋讶然。太师椅上那个老首长开口了。“大师，还有能一直赢你的？我不信。”
　　“佛说无常，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谁是不可战胜的。连本劫中的释迦摩尼，也不过是千佛之一，未来劫要由弥勒菩萨来主导，释迦退位。首长，您着相了。”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舌灿莲花，字字珠玑。
　　老头眼里流出敬佩之色，“大师果然高明。”他呷了口茶，不再说话。
　　我听聪叔的描述，以为他二哥是个蝇营狗苟的势力之辈，没想到给我的感觉却像个有道之人。不过想想也是，那些达官贵人也不是傻子，相反都是人精，如果没两把刷子很难让他们心服口服。
　　“我想让他输一次。”他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那眼神我事后想想，是狂热，只不过被他压抑的很好。“你是无根水命，这是种可塑性很强的命格。遇到机缘，你就可以乘龙上天。遇不到机缘，一辈子庸庸碌碌。我就是你的机缘。”
　　不得不说，他非常厉害。就这么一段话，已经让我心里涌起了惊涛骇浪。
　　依稀记得，孙意说过我是无根水命，这个胡家二哥也说我是无根水命。我查过相书，并没有这种命格的解释。
　　“这种命到底是什么？”我受够了他们打哑谜。
　　他看着我笑了笑，“看来你对这些还一无所知。无妨，你跟了我之后，所有的一切我会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
　　“等等，你不要自说自话。”我有点恼火。“谁答应要做你的人了？”
　　“你会的。”他眼里含笑，正要说话，有个佣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在老头耳边说了几句话，老头脸色一变，冲中年男人道。“大师，我那孙子病情又有反复，您去看看？”
　　“令孙的病情，还得着落在这位小兄弟身上。”
　　他这话一出，不但老头惊讶，连我都惊呆了。我又不是医生，老头孙子得病关我屁事，我也不会治。
　　“我从来不打诳语。去看看吧。”他拍拍我，然后径直走了出去，事到如今，我也跟了上去。
　　我们上了三楼，走了很久，走到间偏僻的小屋前。整个三楼都没有开灯，而是点满了油灯。这么一盏盏油灯点在空旷的大屋内，让人感觉到的不是祥和，而是鬼气森森。
　　我留意到一点，一楼和二楼走几步就会放置些鲜花，而三楼放的却是假花。要说是这户人家穷，没钱给三楼放真花，那是我死也不会信的。
　　而且，那些油灯燃烧的速度好像特别快。我刚上楼梯的时候，楼梯口那盏油灯里的油还是满的，等我站到那小屋前面的时候，那盏灯已经燃尽了。几个佣人匆匆忙忙的上来，又拎着油壶挨个的给油灯添油。她们穿的衣服上还贴着符箓，上面的笔画苍劲有力，想来是胡家二哥画的符。
　　看到这情景，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这首长家的孙子遇到厉鬼了？点油灯是摆阵法续命，佣人身上的符箓是保护她们不受鬼气侵袭。
　　但这么一想，也不对。抓鬼的话，这胡大师绝对比我厉害。他爸是有道高僧，他妈是厉害的道姑，抓个野鬼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即使他不会抓鬼，他肯定认识很多道上的朋友，随便叫个人就行了，为什么非得我呢？
　　想不明白。
　　“枫儿，我进来了？”这个严厉的老头，面对自己孙子的时候却很和蔼，声音都慈祥了很多。
　　屋里传出有气无力的回应声，站在门口的佣人赶紧推开门，我们走了进去。
　　一进门，映入我眼帘的是张大床。床上躺着的人让我倒吸了口冷气。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腐朽衰弱的牙都没有了，眼皮上的青筋都能看到，说是有一百多岁了也没人会怀疑。
　　那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十的老首长，走到床上，抚摸着这足有一百多岁的老头，叹息了声。“我苦命的孙儿。”

　　☆、第一百零二章　白驹过隙

　　虽然我见识的事情也算不少，但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我本来以为床上那老头是被厉鬼吸走了精血才未老先衰，但用神念扫视了他全身后发现，他浑身技能确实是100多岁了。灵魂也老化，是个正常的百多岁老人。
　　这么一来，借尸还魂之类的推断也不成立了。
　　我瞥见了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个帅气的小伙子，高高大大，头发桀骜不驯的向上翘着，剑眉星目，英气勃勃，五官依稀和这首长有点像，应该是他的孙子。状鸟状技。
　　话说回来，照片里人，倒是更像床上的老头儿呢……
　　“这是陈枫三年前的样子。”聪叔二哥向我解释。一直称呼他为聪叔二哥太麻烦了，事后我网上查了下。他对外宣称的法号叫贤月上人。虽然觉得这称呼有点装逼，远没有聪叔“胡瞎子”这个称呼来得干脆接地气，但好歹是个称呼，我就也这么喊他了。
　　三年前的样子？我看了看照片，又看看床上的老头儿。
　　“对，这是陈枫三年后的样子。”贤月上人双掌合十，念了声，“无上天尊”，佛教徒和道教徒在这的话都要翻白眼。
　　“他是得了早衰症？”我能联想的只有这个了。关于早衰症的记载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这种病的发病人群，身子衰老的过程比正常人快5~10倍。一般活不过20岁。年纪轻轻就满脸皱纹，满头白发。
　　贤月上人打量了我下，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差不多，他的身体是三年前开始急速衰老的。但不是病。”
　　早衰症一般是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在童年时期就看着跟老人一样。这个陈枫如果是青春期后才开始变老，那就不是儿童早衰症。
　　“事实上，他不是得病了，而是体内的命格被激发了。”贤月上人看我眉头紧皱，微微一笑，指了指房间，“你五识敏锐，能看出这屋子有什么特别的么？”
　　“屋里布下了结界，和外面的时空隔绝开了。”我进来后就发现了，但不知为什么。为了封印陈枫？
　　“再看看。”
　　我仔细又看了一圈。发现了个问题。按理说。这房子应该至少是建国后才建的，但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有几百年历史了。墙上的裂纹密密麻麻，新刷的石灰也掩饰不住那股衰败感。
　　贤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佣人拿来个苹果。他把苹果捧在手里，走到陈枫面前。
　　我吃惊的发现，那个红润鲜亮的美国蛇果在20秒内。给我演绎了完整的氧化反应。先是发黄，接着枯萎，烂掉，发出烂苹果特有的酸香，接着，几只白白的蛀虫从里面爬了出来。那几只虫子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
　　贤月上人手一挥，火光闪过，虫子和烂苹果被烧的干干净净。
　　“这屋子的时空比外面快很多。”贤月上人冲首长施了一礼，“您刚剃净的白头发，现在又长出来了。这屋里时光流逝太快，首长还是先出去吧。有了这个小兄弟的帮忙，令孙的身体今天就会复原。”
　　那个老首长看来很信服贤月，他走到我面前。“我不认识你，不过我相信上人。你要是能治好我孙子，我欠你个人情。我会满足你个要求，随便你提。”
　　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我想起了我现在背负的几条人命案，以及其它头疼的事，不过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待无关人等都出去后，我关门时候，从水晶墙面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形象，进入三楼才不到一个小时，我的嘴唇上已经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子。我的须发并不算很旺盛，基本两天刮一次，昨天在宾馆才刚刮过，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周没剃胡子了，跟野人一样，头发也乱糟糟的。
　　“这屋里的时空到底怎么了？”
　　“一切都因他而起。”贤月指了指床上的陈枫。“他体内有种罕有的命格，叫【白驹过隙】。拥有这种命格的宿主，身体的发育速度和代谢速度会比常人快得多。这种人的生命一般都很短，但是短暂的一生会过得非常丰富。”
　　“说白了，这种命格就是透支生命。历史上那些短短年龄就死去，但是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大多都有这种命格。他们在30岁前基本就功成名就，然后迅速死去。”
　　“陈枫就是这样。他在这三年里又是潜水，又是赛车，又是创作，精力充沛，几乎没有睡过觉。碍于他的身份，他创作的内容并没有以他真名发表，而是用的假名。我随便说出来几个名字，你可能就要震惊。”接着，他果然说了几个鼎鼎有名的名人名字。这几个名字覆盖了作曲家、作词人、作家，以及漫画师。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是这几年迅速崛起，展露出惊人的才华，而又都特别低调，从来不接受采访，不在大众面前露脸。
　　原来，这些马甲的真身都是这年轻人。
　　“命格到底是什么？”我向贤月上人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可以理解为先天的运势。你看有的人手气特别好，打麻将总胡，买彩票总中奖，就是他的运势好。这种运势是先天决定的，不过通过后天的种种方法，可以增强，也可以削弱。世人常说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就是这个道理。”
　　“命格不是只分为好和不好两种，事实上，各种命格非常非常多，不同的命格有不同的功用。像【白驹过隙】，能让人的生命像是昙花一现般短暂惊艳；【一帆风顺】，让人过的平平安安，波澜不惊；【乘龙卧虎】，则是那些伟人、大人物才拥有的。大体来说，命格分为好、坏、中性、变异四种。我之前说的一帆风顺、乘龙卧虎之类的，算是好命格。而像是【霉运当头】【讨债鬼】之类的，则是坏的命格。”
　　“中性的命格，则是无所谓好还是不好，全看你怎么用。像你身上的【无根水】就是。用的好，能发挥出奇效。用的不好，则比差的命格还不如。”
　　“我这命格到底有什么用？”他一直在撩拨我的胃口，让我迫不及待。
　　“水能载万物，也能倾覆万物。简单来说，你这个命格包容性非常强，能融合其它各种命格，还具有削弱其他命格的作用。”
　　见我还不是很懂，他循循善诱，“打个比方，陈枫身上的【白驹过隙】的命格，转化到你身上，你就能毫无阻碍的吸收，而这个命格也在你身上产生补了多大的作用。其他人就不行，我要是把这个命格转移到别人身上，他们可能会产生很强的排斥反应。如果他们死了，这因果就报应到我身上了。”
　　“我明白了。感情我这身体就是大水缸，什么染料都能往里面倒。我可以吸纳它们，而且还拥有一定的自我净化能力。”
　　他眼睛一亮。“你这个比喻不错。你如果去当老师，或者去传道，一定是个好人选。”
　　“那你决定替陈枫医治吗？不，医治这个词不合适。你愿意把他的命格度化到自己身上吗？”他问我。
　　“我有什么好处？”无利不起早。
　　他笑了。“当然有。这种命格普通人控制不了。你却可以。你能容纳各种命格，也能控制它们，虽然它们在你身上发挥出来的能力不会特别强。举个例子，【白驹过隙】在陈枫身上，能让他身边的时光流逝加快50倍，在你身上只能让时光流逝加快10倍。但是陈枫控制不了它，你却可以。你想让这命格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它就什么时候发挥作用。这是天大的优势。”
　　“成交。”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时，屋里的油灯忽然齐齐熄灭。窗户被撞碎。几个人影冲了进来。三楼窗户的十几米外是巨大的树冠，他们就是从树冠上窜跃过来的。一窜十多米，不是常人。
　　进屋的有七个人。他们都蒙着面，手里拿着奇形兵刃，像是尾端开了刃的捕虫网。

　　☆、第一百零三章　刺客

　　身如猿，臂如螳，鹰视狼顾。放在世俗，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
　　通臂。形意，心意。我看出了其中三个人的师承。其余四人看不出，想来更厉害。
　　高手们都是桀骜不驯，这几人都可以开武馆，开宗立派，财源滚滚，不知为何聚在一起，穿上统一的服装，闯来打劫。
　　闯的还是首长的家。胆大包天。
　　“大和尚，知道你厉害，不过我们有任务在身。我们在外面守了三天，你是寸步不离这屋子。这小子两个时辰后就断气。他的命格就没了。我们必须取走。你让开，我们首领会跟你结个善缘。否则，得罪了！”
　　为首的是个中年人，虎背熊腰，说话也像金铁样铿锵有力。他的声音似是特意改换过，我想探查，却发现他身上施展了法术，模模糊糊看不清。其余几人在我眼里也像雾里看花，看不分明。
　　“不行。”贤月上人之前对我和蔼可亲，是为了拉拢我。面对上门欺负的敌人，他露出了霸气的一面。“且不说我是陈首长请来的，就算不是，在我面前杀人取命，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搁？”
　　他微微笑了下。“还有，我不是大和尚。”剑指一并，七星步踏出，他已经欺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面前。手掌高举，掌心雷光隐隐。“我的五雷掌十年没用了，要开开荤？”
　　“哼，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会推算，也会几招道术，治鬼也有两下子。但我们都是活人，你那些道法对我们伤害不大！我们一拳打中你心口却能打死你！不识相的话就来吧！”
　　首领脸色一变，比划了个手势。被贤月上人擒住那个人身子也不知道怎么三扭两扭。骨骼咯嘣嘣乱响，身子成了烂泥般滑不留手。首领箭步窜来，双掌拍向贤月胸口。贤月一掌劈出，两人三掌在半空相击，发出“啵”的轻响。贤月身子晃了下。被他抓住那人乘机脱身。
　　与此同时，剩下的几个人挥舞起手中那捕虫网似的东西，朝陈枫头上套下。那网金光闪闪，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制造，每个网眼上都写着咒文，风起云从，宝光灼灼，大不寻常。
　　其中一个网套到了陈枫头上，从他头顶浮现出来大团的白雾。白雾出现后，竟然像是有灵智似的抖动起来。它似乎很怕那捕虫网，想要溜走。但那捕虫网看似网眼儿很大，白雾却无论是缩小还是变大，都无法逃出捕虫网的掌控。
　　与此同时，其余几个捕虫网也挥到。
　　这边四个人在捕捉陈枫身上的命格，那边，黑衣人首领加上另外两个人围攻贤月上人。正如他所说，贤月上人推算能力强悍，道法也不错，但是和活人肉搏就没有其它两项厉害了。他也是练过的，什么“罗汉拳”“绵掌”各自使了几招，打的也是虎虎生风，行云流水，但面对三个宗师级的人物还是不够看。
　　几招过后，他就被逼到了角落。
　　这时，银光一闪，其中正在使形意拳朝贤月头上打去的黑衣人捂着眼睛大吼起来，血丝从他左眼簌簌流下。他忍痛把钉在眼里的银针拔出，但银针深深嵌入眼球中，连带着把个血淋淋的眼珠子也拔了出来。状鸟低划。
　　这人也是个狠角色，眼珠拔出后，他痛得快要晕倒，随即竟然把眼珠塞到了嘴里，嚼了几口咽下肚。
　　“学什么夏侯惇啖睛？”我操控着另外一根银针悬浮在首领喉咙那里，“让你手下都住手，不然我就一针刺过去！”
　　眼下虽然敌我未辨，但听了贤月的一番话，我估摸着聪叔让我来找他，肯定是为了这命格。既然如此，我对陈枫的命格是势在必得的，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去？
　　被我这一喝，正拿捕虫网捕捉命格的几个人也停了下来，等待首领发落。
　　哪知这首领也是猛人，喉咙里咕嘟嘟一响，身上发力，肌肉马上像充气般的鼓了起来。不夸张的说，他浑身每块肌肉都好像海绵体般充满了血，变得黑红坚硬，隐约现出金铁之色。
　　这是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类的横练功夫。
　　气功一鼓，他怪笑两声，像是朝我示威似的，扬起脖子，主动朝我的飞针撞了过去！
　　鼓起的喉头撞上了飞针，飞针竟然刺不穿他的脖子，只在他喉头上留下个白点。他屈指一弹，我感觉魂魄剧震，附着在飞针上的神念被震散，接着飞针变成了曲别针，软绵绵的落在地上。
　　厉害！
　　人力修炼到这种地步，真是登峰造极了。横练功夫能硬扛菜刀之类的我不是很震惊，但飞针受力面积非常小，本身就是破横练功夫的利器，竟然也对他丝毫没有作用。这人怕是练到全身上下都没有罩门了。
　　这时，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碎。顾异冲了进来。
　　刚才他在楼下等候，凭借武人的直觉感受到了不对劲，这才冲进来。
　　他飞踹进来后，马上明白了屋里的形势，人还在半空中，双腿就朝黑衣人首领剪去。
　　南拳北腿，他是北方人，身高虽不算太高，腿却非常修长有力，未落地的时候就一口气踢出十八腿。腿腿相环，状如剪刀，我不怀疑剪到人脖子上能把他的头整个卸下来。
　　首领眼睛微微眯起，看到腿影过来的时候，往前一低头，一矮身，双手乱颤，十指如同弹琵琶，点向顾异膝盖下三寸的“足三里”穴。这儿是人身上大穴，被点中的话当即会站不起来。
　　顾异变招也迅速，当即把双腿尽力蜷缩，在半空中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像是在游泳的时候身子由泳姿变成站在地上一样。首领也不等招数用老，变指为拳，呼一拳打过去。
　　两人对了一拳，犹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
　　两人发起招来都像是发狂的犀牛，这双拳一对，连我站在旁边几米处的人都觉得劲风扑面，凝成实质的劲气像刀子割着我的脸，生疼。
　　恐怖。
　　这几乎就是人力的极限。
　　顾异上半身的衣服碎成了布条，黑衣首领也没讨得好，蒙面的黑布被震碎，露出了本来面目。
　　“王东？王东！”
　　顾异厉喝。
　　在面前的首领，头发犹如刺猬，脸上轮廓分明，像是古代战神，正是王琳的哥哥王东，也是把顾异的妹妹奸杀的男人。
　　这时，守在陈枫床前的几个人齐齐讶然。本来躺在床上的陈枫不见了。
　　我用眼角余光瞥见，刚才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进门的顾异身上时，毛子跑到床边，抱着陈枫消失了。这小子现在和我也隐隐心意相通，不用我开口他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陈枫消失，宣告任务失败，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
　　“你们撤，我掩护！”
　　“是！”
　　几人如同灵敏的猿猴，没有丝毫犹豫，又朝窗外窜去。
　　“什么人！”
　　“不准走！”
　　院子里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三楼也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以及手枪上膛声。
　　那些人不知道是都穿了防弹衣还是都有特殊东西加持，身轻如燕的同时还刀枪不入。他们在窗台上足尖一点，身子就如离弦的箭射向大树。在树冠上再一点脚尖，已经矫如惊龙的掠到了院子外面。
　　“王东狗贼，不准走！”顾异眼红了，他像是疯了似的扑上前要和王东厮打。
　　“你们人多有枪，我才不那么傻！改天我倒真想和你切磋。”大笑声中，从他怀里掉出几枚荆棘样的东西，落到地上后发出嗤嗤的白烟和炫目的亮光。
　　等到大门洞开，保卫员门齐齐持枪冲进来的时候，王东已经不见了。
　　那帮黑衣人其中有两人也交代在这里，不过他们临死前都用手爪把自己毁容，脸皮都撕烂了，也看不出来是谁。那个被我射成独眼龙的倒是溜了。

　　☆、第一百零四章　大还丹

　　顾异不肯放过这个仇人，也从屋里追了出去。他虽然功夫也相当了得，但还是没法一步跨越一二十米飞到树冠上，只能是从三楼翻身落到院子里。然后再追出去。
　　“大师，你没事吧？”保卫员们看到贤月上人没事，也松了口气。这大师在京城圈子里赫赫有名，要是在自家出了事儿，他们主子虽然也能担待的起，但终究是件麻烦事。
　　“无妨。”我倒要佩服贤月的养气功夫，就在刚才那危机时刻，他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换成我是做不来。
　　“陈家小公子现在在二楼，我们下去吧。”贤月能推算现在，自然知道陈枫被毛子转移到哪了。一群人簇拥着他下楼。
　　他挽着我，似乎生怕我跑掉。
　　“那帮人是谁？他们似乎隶属于某个组织？他们有本事捕捉别人的命格？”我一口气向他问出几个问题。
　　他难得的沉默了。“我之前也和这帮人起过冲突。他们是属于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使命似乎是在搜罗各种命格。他们的成员各行各业的都有，有武学宗师，有商界精英，有政要，有公司职员。反正只要是有突出本领的都在他们搜罗之列。”
　　“不瞒你说，他们也邀请过我加入。只是，我游走于政要间，逍遥自在，何必加入什么鬼组织？”他自负的笑了笑。从他的角度这么说也没错。
　　“至于他们